祝青青顿时有种身为唯一女性的优越感,虽然她被阳光吓了一跳,身上火辣辣的不敢进去,可不妨碍她站门口睥睨房间里看过来的男人们。

其实那有就一下子的工夫,因为下一秒先进去的萧初生就很紧张的叫起来:“拉窗帘拉窗帘!她见不得光!”

……我呸你才见不得光呢!

祝青青腹诽着等房间黑了亮起灯才走进去,一屋子十来个人,她就认得萧初生,只能按照他的安排坐在电脑前,右手边摆了一堆资料:“干吧!”

“干什么?”

“这是兄弟们从全国各个图书馆拷贝来的相关资料,你看这堆,看能不能有什么联系,串起来就行了。”

“串起来做什么?”

萧初生显得有点激动:“难道你就不好奇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现在已经确定了那一个洞光阵法布置就有三十七个家族参与,现在全国数下来家族的数量也就这样了,是个什么样的事件能够让那么多家族联合起来,从全国各地跑来这里封印一只吸血鬼?就算那时候有保密,现在也该过了保密期了,我们后人有权知道前因后果。”

祝青青嘴角抽搐的看着角落里堆了一大排一人高的资料,隐约可以看到一些上面印着的是扫描到的黄色的简报和书页,别说字迹了,图片都模糊不清!

这是要她好不容易不近视的眼睛直接变瞎的节奏啊!

“哎又不是你一个人干,你想想,知道了前因后果,办事更加方便啊,这叫知己知彼。”萧初生顶着祝青青的瞪视硬着头皮道。

“所以你们已经从关注阵法,进化到关注来龙去脉了。”祝青青点点头,“前两天你负责在本地找资料,这些人就负责在那些阵法所属家族的大本营找,然后今天终于汇集起来开搞了?”

“对,就是这样。”

“那你们知道了要怎样呢?”祝青青道,“这对你们追查吸血鬼没什么帮助吧,还有,把我扯进来算个什么呀,我已经里外不是鬼了还要帮你们查案,我自己琢磨着都觉得矫情啊。”

“万一东窗事发,你在这儿干的活就会成为你的护身符呀!”

“那我不是汉……鬼奸么?”

“可这对我们追捕吸血鬼没什么用处啊。”萧初生转头把祝青青绕回来。

祝青青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这就好比让一个法盲看合同,她明知里面的条目全是坑,但解释权归眼前拟合同的律师所有,在怎么都看不懂的情况下,干脆连问题都问不出来,只能自我安慰总归表面上是没什么那样作罢。

她坐在了电脑前,翻翻资料,度娘摸一下,谷歌娘摸一下,划划水磨磨洋工,也没看出什么来,看了不知多久,突然恍惚了一下。

等等,这什么情况啊?

现在她夹在驱魔匠和瓦尔德父子之间,从薛毅都被迫送走这情况看,双方现在暗地里的过招肯定很生猛,自己之所以还保持着行动的自由,大概是因为自己还算他们之间的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也因为自己很傻逼的两不相帮,想帮也没本事。

其实驱魔匠他们想知道一百多年前的事,让自己没事干帮忙查,这表面看起来没怎么的……

可是卧槽,这需要这么麻烦吗,若是想知道,我一个电话问李尔不就全在了吗?!祝青青撑着头对着电脑屏幕作目瞪口呆状,屏幕里一堆XXXX年谁谁和谁谁谁怎么怎么样的资料简直就是无情的讽刺,连里面黑白照片中的辫子头的笑容都突然间嘲讽起来!

全场的认真都是应该的,唯独她来干这事儿显得特别傻逼啊,萧初生他们是真没想到,还是故意来膈应我啊?

祝青青偷偷瞥过去,萧初生他们几个小年轻正低头商量着什么,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几个人都冲过去看,隐约听到了什么五月花啥啥。

五月花,好耳熟……哦,纸巾!

……祝青青默默捂脸,这种场合有这样的联想是不是太逗了一点……感觉耳熟啊,相当耳熟……键盘就在眼前,祝青青随手一敲,看到一个靠谱的说法:“五月花”号船,这船上的人开辟了英国在北美的第一片殖民地,某些意义上讲可以说是第一群美国人。

一看时间,卧槽,1620年的事儿,瞬间上升到历史事件的高度,祝青青作为文科生对于这种历史也颇有点兴趣,立刻凑了上去:“你们在讨论啥,什么五月花?”

“喂喂喂万一我们在讨论机密你这么凑上来可是很不礼貌的!”萧初生不满。

祝青青笑:“嘿嘿嘿,其实我凑上来才是正直的表现,你们以为我坐在角落里就听不到了?敢在我面前说就要做好被我听到的准备啊,来来说什么五月花好高大上的感觉!”

萧初生无奈,稍微往旁边让了让,指着电脑屏幕上一张图片:“这个,这个人,段叔给我的图片上看到过。”

所有人都凑过去对着那个油画猛瞧,这是个群像图,上面很多穿着复古欧式礼服的男人,或坐或站,姿势雍容典雅,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她伏在一个坐着的男人椅子边,正抬头看着那个男人。

祝青青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周身细节都很完美,可以看出发丝的假发套,宝蓝色白边的礼服,甚至靴子上锃亮的光都有,唯独脸很模糊,那种路人甲的感觉,非常平板,但是又有鼻子有眼,他的衬衫扣却有点松散,微微敞开,坐姿很是闲适的样子,但是平白给人一种很华丽的感觉。

可是这仅仅是这个男人给她的怪异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祝青青就偏偏被那女人的眼神吸引了,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正经的油画,好像男人们正在讨论着什么,并没有现代人合影对着镜头的觉悟,而那个女人显然是个侍女,穿着灰蓝色的裙子,手里还端着一个果盘,可就是画师截取的这一个眼神,就让这油画显得别有一番滋味来。

这种偷偷摸摸看的认认真真,小心翼翼看得柔柔美美的感觉,真是让祝青青看的心都要化了。

“哦这妹子的眼神……”祝青青有种被戳中的感觉,心旷神怡,“天啦,画师神了,这妹子的暗恋,天啦撸,被保持了好几百年啊……”双手捂脸,“亲眼看到了穿越时空的爱恋诶,我爱上油画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油画了!”

周围几个青年一脸受不了,萧初生尤其脸色发青:“你要是过来歪楼的就麻烦跟这女人一样蹲在旁边旁听,别打搅我们!”

祝青青眨眨眼:“那行啊我就用那眼神看着你们旁听。”

“孽畜!快把这女人叉出去!”椅子上操作的男人打着冷战大吼。

萧初生已经被叫习惯了,掏掏耳朵斜睨祝青青。

祝青青举起双手:“我乖!我乖乖的!”

萧初生哼了一声,很冷艳的继续拿笔点图片,就是那个侍女偷看的男人:“这个,我觉得像。”

“这路人甲的脸你怎么看出像的啊!”祝青青眼睛还盯着妹子的眼神,嘴里吐槽着。

“古董画里路人甲多了你就不觉得他路人了!”萧初生不服气,他有些讪讪的感觉,因为其他几个青年也用跟祝青青一样的眼神怀疑的看他。

“其他的点出来看看。”有人说。

对于古董画中的路人帝感到好奇,更多的人凑上来挤作一堆,操作的小哥点了几张高清截图,祝青青还没看出什么花样,就听到挤在最前面的和最后面的人都在抱怨,里面的说挤死了透不过气谁摸我屁股,后面的说太远了看不到快把前面推倒,然后人群就开始挤来挤去。

祝青青郁闷啊,这都挤成这样了,小男孩都被骚扰到了,怎么就没人来顺带揩她的油呢,少年你们这么基真的好吗?!

萧初生擦着汗一脸屎色让服务员把幻灯机架起来连了那台电脑放,群男乱舞的场面才算是消停下来。

有人关了灯,几个长辈也从露台进来坐在边上,萧初生见人差不多齐了,就开始操作图片:“我没准备讲解,看到哪说到哪,你们各抒己见啊。”

说罢就开始放图:“这些大部分都是段无恶前辈整理的,你们知道他很久前就开始关注这方面消息,有很多朋友都是临时来帮忙大概还不清楚前面的情况,我大致说一下。”

祝青青心里一紧,这不会是要说到她吧,那多尴尬!

不仅是她想到,周围几个小青年也趁着光线暗往她的方向看。

“现在虽然只是怀疑,但是基本差不离,我们唯一缺的就是确凿的证据,现在只希望在有限的资料下,大家能够集思广益,因为各位都是族里的精英,想必家学渊源,能够学以致用。”

萧初生说罢,场面便忽然庄重了起来,在场的家族子弟都是有那么些傲气的,此时给他们的感觉仿佛就是一百多年前的古老联盟重新运作,颇有一种神秘而激情的感觉,众人纷纷挺直了背脊,看萧初生点开几张图道:“这张,这张,还有这张,你们看这张,再就是这张,这张,这是最后一张……好了,我们觉得这就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个吸血鬼,他……你们怎么了?”

所有人表情呆滞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

“卧槽啊,有你这么讲解的吗?”

“劳资都没看清图片上的是啥啊!”

“畜生你会人类的演讲吗?!”

有人干脆敲起了桌子:“换人,换人,换人!”

萧初生嘴角抽搐:“喂喂喂那些都是世界名画给你们看你们也看不懂啊!”

于是被鄙视的群众更加愤怒了:“下台,下台,下台!”

“卧槽……”萧初生摸摸鼻子,“那我倒回去给你们慢慢看。”

“行刑,行刑,行刑!”

“你们够啦!”萧初生大怒,一个人突然搭上他的肩膀,他回头,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的段无恶和薛四叔!

场面顿时安静了,段无恶风尘仆仆,把行李包随手递给同样风尘仆仆的薛四叔,对着话筒低沉道:“既然这样,我来讲吧。”

祝青青其实是刚才带头喊口号的人,此时两只敲桌子的爪子缩在桌子下,垂着头,被段无恶的视线扫过就起鸡皮疙瘩,怂得没边儿。

“如果再有闹事的,我就会用你们最怕的法子,处理你们。”

“……”祝青青偷偷捞出了防晒霜。

第47章 我……忘……

14世纪,佛罗伦萨,他是一个路人甲,一身欧洲中世纪宫廷装,金色微卷的半长头发,带着缀着羽毛的帽子,除了瘦削的脸外,五官和周围的人别无二致,在舞会的一根柱子边朝着画师举杯,主角是舞池中央一对男女。

然后是在一个剧院里,一个丰腴的少妇靠着他微笑,他还是一个路人甲,一身黑色的斗篷,隐约露出红色的内衬,戴着达芬奇式的盖帽,还是那半长的,微卷的金发,瘦削的脸,挺拔的身躯……主角是舞台上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

接着是一个美丽的庭院,正值夜晚,天上的星星夸张的旋转着,他依旧是一个路人甲,和一群中东穿着的人一起站在走廊中说着话,这幅画的主角则在最醒目的位置沉思。

再下一幅,路人甲。

第五幅,第六幅……都是路人甲。

一直到讲述英国人在北美建立第一个殖民地时一幅不起眼的插画,放大后,他坐在边边上,要不是那个侍女专注的眼神,他依旧是整幅画的路人甲,此时,是十七世纪。

一个在油画中穿插了三个世纪的人。

“后面还有很多,但因为那时候绘画技术越来越高,人的面部越来越细致,反而很难从中再看出这个人的存在,只有几个疑似的,所以暂时不放上来了。”段无恶一直没讲什么,只是翻出图片让人看,很快几个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关注到他想让人关注的东西。

这些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古董画,都是年代久远,但因为非名家之作,艺术价值不高,所以并没有广泛流传,仅仅是各大藏馆扫描后保存在仓库中的,也不知道段无恶当初是安得什么心,竟然想到这种翻旧画的蠢办法……还真让他翻着了。

大家都没说话,心里各有想法。

“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出来,不说,我就开始下一阶段。”段无恶这时候像极了教师。

祝青青不怕死的举手。

段无恶不以为意:“想说什么?”

祝青青捧着防晒霜站起来:“那个,我不是故意踢场子啊,只是觉得,因为一开始萧初生他说了那么多,现在再看这画,我们都觉得啊那就是同一个人,可是如果没有那个事先的心理暗示,我们再看这些画,不一定就会看出这些来啦,你看那时候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模糊的,都一个五官……就是脸型有点差别。”

这话说完,还是有不少年轻人点头的,看来他们也有这个疑虑。

段无恶沉默了一下,摇头:“我研究了二十多年,当初是怎么产生这个想法已经无从得知,所以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我是确信的,如果你坚信是心理暗示,那随便你。”

祝青青撇撇嘴坐下,好吧爱信不信这种近似无敌的大招都放出来了,她也没办法。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继续了。”段无恶表情平淡,接着翻出一张黑白照片,一个中式园林的回廊上,九个人的合影,他这次竟然算是个主角了,坐在前面的右边,手里撑着一把长柄伞,戴着高脚帽,而他的帽子,差不多遮了后面的人脖子,除了他和他斜后方的一个洋人以外,其他全是辫子头。

“这是十九世纪初的照片,南京某博物馆留存下来的。”段无恶顿了顿,阴沉道,“祝青青,你来说下,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额?”祝青青盘算了一下十九世纪初,一时之间连那是19XX开头还是18XX开头都没分清,联想到现在是20XX年就被叫做21世纪,才明白是18XX年,卧槽快两百年前了!近代史凡是涉及清朝的差不多就只要记住一句“辛亥革命结束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基本可以拿到分了,你问我啥不好,新民主主义革命,我党成立都行啊!她能说她想不起来吗,会不会太对不起两百多年前与列强奋勇斗争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祖宗们了?

等等,列强?

祝青青试探的问了句:“八国联军……侵华?”

段无恶冷笑一声:“不好意思,那是1900年。”

卧槽,差一年就十八世纪啦!八国联军你们是掐着点儿侵华的么……祝青青泪流满面,周围的青年们国学功底深厚,基本已经想明白然后陆续抬头鄙视她了。

祝青青是追着“那年那兔那些事儿”的更新过大学的,少说也算个小愤青,此时被问及这种问题,却死活想不起来,顿时感觉羞耻非常,相当愧疚,鬼脸都快火辣辣了,那叫一个抓耳挠腮面红耳赤。

这时,就听一个非常细微的声音说了一个词儿。

这是用气声说的,等于没声音,大概就轻吐一口气的音量,但在这安静到只剩下呼吸的房间里,却偏偏因为语言的韵律而被祝青青捕捉到,她当时就感动了,没敢往帮她作弊的哥们儿看去,只是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激动的叫:“虎门销烟!鸦片战争!”

段无恶冷着脸哼了一声:“总算想起来了,废物。”

祝青青连连点头,没凭自己想起来,她确实是废物。

段无恶转身开始点那个照片里的人,祝青青趁机朝薛四叔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也只有跟她处的久的人才能根据她超强的听力做出如此非同一般的作弊行为,薛四叔照旧冷着个脸没动作,看都不看她一眼,但平白的就让祝青青怎么看怎么和蔼可亲。

果然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人类通病,驱魔匠的一点点善意都让祝青青感激非常了。

“这只是当时很普通的一张通商合作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全都没踪迹了,这两个洋人也没留下信息。”段无恶看着坐在前面的那个高个儿洋人,很不幸,因为照相技术才刚起步,照的这里面的人差不多都跟鬼一样,反而起到了古董油画里那种模糊的效果,依然看不明白这个洋人长得啥精准的样子,只知道绝对不丑,而且身材相当高大,皮肤白的几乎要融进背景里,高脚帽的阴影遮住了眼睛,脸上最明显的就是高鼻梁下的阴影和深色的嘴唇了。

“我一看到照片就知道,这就是他。”

祝青青努力不去想那个心理暗示,不断反驳自己那不是同一个人,然后又定睛一看,还是忍不住觉得是。

“他会不会是那时候的鸦片商?如果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查啊,因为那是英国政府发动的侵略行为,这种毒品都是有源头可查的。”有人道。

“这些我们也想到了,几个前辈托了几个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在查,但是他们之前也说了,查一个两百年前洋人的资料是很难的,不仅因为他在我们的土地上没有根,还有一点是,那时候我们的国家这种状态,根本无力保存什么信息。”段无恶道,“但是有一个信息,很重要,苏北余家,是这三十七家中第一个遭灭门的,就在百年前,而这个人的第一次出现,就在南京。”

这群人讨论的入神,服务员来催中饭都没去,一直到傍晚,才纷纷起身去了宴会厅,那儿有人包了自助餐。

“谁啊那么土豪,招待搞那么高级?”祝青青悄声问萧初生。

“薛家啊,他们可是大土豪!”萧初生指指跟在后头的薛四叔,“薛家一定要表示什么救命之恩,全程包了这些人在山城的食宿费用。”

“可薛毅不是自己回去的吗?”祝青青抽搐了。

萧初生苦笑:“你懂什么,这年头咱和那群妖魔鬼怪冲突多了,遇到这种事都是直接决不妥协的,意思就是你随便撕票。”

“花擦,那么凶?”

“没办法,每次救都要搭进去几个,我们本来就势弱,人还死的快,国家力量也帮不了多少。”萧初生很低落的样子,“你以为人家是想做什么?人家妖魔鬼怪就是闲着没事儿干想逗你玩,杀了就杀了呗反正祖国人口基数大,你去抓它转眼躲了,所以段叔那么凶,大家却还跟着他,为什么,因为他虽然叫无恶,但他可以比妖怪更恶!”

祝青青沉默了一会,突然捂住肚子:“我饿了。”

“……自己去1502,等会给你带点吃的来。”萧初生扔给祝青青一张房卡,祝青青非常垂涎的望向宴会厅:“我我我想去尝尝那儿的……”

“没买你的,浪费粮食。”四叔说着,走过去了。

“……”祝青青石化。

“嘎嘎嘎嘎嘎!”萧初生极其猥琐的笑着跑了。

五星级酒店的宾馆就算走进去躺一会会也是极为舒服的,祝青青正躺下,俞悦的电话就来了:“逗比你明天一定要回来啊!”

“啊?怎么了?”

“明后两天运动会呀!”

“卧槽!”祝青青十分钟内第二次石化。

俞悦怒了:“你忘了?你真忘了!我就说我应该打你电话,青青啊,明天真的阴天啊你表怕表放我鸽子啊!辅导员遇到我都说你好样的拿到名次请我们吃饭啊!”

“花擦一我干嘛要跟辅导员吃饭既不能爆粗口又不能喝啤酒,二他能请我喝血吗他请客我吃个屁啊!”

“……那你吃屁吧。”

“……”

“我给你跪下了你看到了么看到了么?”

“……等着我回来看。”

“呜,青青明天早上运动员要进场啊,你绝对不能跑啊。”

“……好吧,我晚上会回来的。”

“你说的哦!奴家洗白白等你哟!”

“等我咬你吗?”

“如果是你,奴家愿意啦……”

“呸!”祝青青挂了电话,听到敲门声,开门,果然萧初生提着个黑袋子就进来了,里面装着一只鸭子:“给你换换口味。”

“……谢谢。”

“去厕所吃!喝完整理干净!晚上洗澡要是让我看到一滴血……”

“你就当我来大姨妈了呗。”

“我的天你是不是女人啊!太吓人了!”

祝青青心满意足的吃干抹尽回来,刚想继续调戏两句,就见萧初生很严肃的看着手机,见她出来,抬头道:“你那个朋友不见了。”

祝青青一愣:“谁……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