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中人已经太久没有见识过如此惊世骇俗的人与事,再结合起之前老爷派人三请,最后亲自出面将这二小姐接回一事,使得不少人都纷纷猜测起符夏如此嚣张的依恃起来。

  猜测的同时,众人也的确被这凶悍狠辣的二小姐给震到了,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谁那么不长眼惹事触霉头。

  可更多的人还是不看好符夏的前景,顶多也就觉得二小姐是小人得志罢了。得罪了夫人,总有一天会被打杀得很惨,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就连惜夏阁里服侍的下人大多持有如此心态,真正看好符夏的怕也只有单纯想忠心回报的林儿以及另一个特别的四喜罢了。

  可不论这些人如何去想,对于符夏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头一回出手,她已经达到了初步震摄效果,至于日后到底是谁没有好果子吃,当然走着瞧便是。

  符仲景今日回来得很晚,刚刚进大门便被早已等在门口的王管事告之了白天所发生的各种事情,听到最后,那脸色当真难看不已。

  王管事说话简洁利索,那么多的事情不过十几句话便一下子清清楚楚,而且还没有半点主观上的偏向,立场中肯如实陈述。

  若是换成其他人来讲,只怕讲上大半天也没这般真实明白。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些年以来他才一直能受到符仲景的器重。

  整个相府下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可不是什么老管家,反倒是实权在手却十分低调的王管事。

  王管事心如明镜,老爷费那么多力气突然把这二小姐接回府肯定事出有因,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夫人短时间内想要在明面上给这二小姐造成大的危害基本上是不会被老爷允许的。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不会帮着夫人歪曲事实,可报可不报之事当然不会多嘴,非得上报的也就如实便可。

  果然,听完王管事的话后,符仲景虽面色更加难看,但也没有多说其他,只是不悦地嘀咕了一句:“女人就是女人!”

  王管一下子便听懂了话中之意,老爷的确有火,而且这火即冲着二小姐去也冲着夫人等人。他很满意于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刻意偏向哪一方。

  “大少爷回来没有?”符仲景很快抬步往里走,直接跳过那些破事问起符子鸣来。

  “还没有,大少爷说今日有晚宴,怕是还得迟上一些。”听老爷问起大少爷,王管事赶紧跟上回话:“上午大少爷把二小姐送回来后便直接出去了,想来是比较重要的应酬。”

  “他除了跟那些个狐朋狗友吃喝玩乐,还能有什么重要的应酬?”符仲景明显不信,却也懒得具体询问,而是直接吩咐道:“打明日起,除了月钱以外,账房不准再支给大少爷一个铜板,他真有什么正经事要用钱让他亲自去找我!”

  “是!”王管事连声领命,这会明眼人都看得出老爷心情不爽,他小心都来不及哪里可能不识趣。

  只不过,不是谁都能够像王管事一般明智,符仲景还没走几步,便又有下人迎了上来,不是旁人,正是姚氏院里的。

  “老爷,夫人请您回来后马上去她那屋,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来人也不知道是天太晚看不清脸色,还是如实传话习惯了,一句话下来让人有种硬绑绑的排斥感。

  符仲景原本就不好的面色更是瞬间拉了下来,劈头盖脸的朝那传话下人骂道:“什么破了天的事非得半夜三更说吗?回去告诉夫人,本相明天一早还要上朝,有什么事下了朝再说!”

  说罢,袖子一甩便直接怒气冲冲的往书房而去,今晚就准备在书房过夜,哪房都不去。

  传话人也是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时,老爷早就已经走远。

  人没请到,她也不敢耽误,匆匆折回复命。

  姚氏心中本就有火,这会听到下人带来的回复,更是憋闷得慌。一挥手把其他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同时也让符瑶与姚玉莹都各自回去休息。

  “姑姑,这事咱们就这般忍下来?”姚玉莹可是一万个不甘心,赖着不走继续说道:“姑父是想偏袒那小贱人吗?”

  “莹儿你放心,这口气姑姑自然会替你出的!”姚氏有些头疼,自己这个侄女已经吵了她一个晚上了,其实她自个心里又何尝不想好好出口恶气呢。

  “姑姑!那小贱人分明是有备而来,你看看她那个嚣张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想跟您叫板,报当年她们母子被赶出来的仇!”

  姚玉莹再次说道:“还有,那个贱人心机可是深得很,竟然连五皇子跟我们国公府的事情都提前打听清楚了不少,她这般处心积虑的摆明了不会轻易了事,这样的人就是一祸害,真不知道姑父再找回来做什么!”

  “不论她想做什么,总之不会让她翻出什么真正的浪来。日子长着呢,姑姑会让她自食恶果的!”

  姚玉莹最后一句话倒还有点可听价值,姚氏目露狠厉,冷声说道:“只不过日后咱们都别轻易自个动手,为了一个低微之人,实在是失了自己的身份,不值当!”

  见状,姚玉莹顿时兴奋了起来,赶紧问道:“姑姑的意思是?”

  “娘,二姐姐再如何也是父亲亲自去接回来的,她打小在外头长大,不太懂规矩是正常之事,大不了日后找人多教教就是,还是莫过多为难了吧,省得到时让父亲误会…”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符瑶却是轻声细语的开了口,似有些不忍,竟是出声替符夏说起话来。

  “瑶儿你就是傻,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单纯好心吗?你又不是没看到今日那贱人都做了些什么,若是由着她去,那还不得让她骑到姑姑头上吗?”

  姚玉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教育道:“先前你自降身份去看她,那个小贱人可有领半点情?不但没有反倒是压根没将你放在眼中,这样的人千万别再滥施好心,不然迟早有你后悔的!”

  符瑶被姚玉蒙一顿驳斥,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眨了延眼,微微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姚氏倒是没有在意女儿的“心软”,反倒是从符瑶的话中得到了一层启示。

  “过些天老夫人差不多也该回府了,瑶儿说得对,规矩不懂就得学,到时让老夫人好生振一振相府的规矩吧!”

  姚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老夫人想做什么,就算是老爷也只能受着,她倒是要看看那个小贱人还有什么好依仗的。

  一想到这,心情倒是转好不少,姚氏不是那种只争朝夕的短浅之人,而这相府之内无论如何最终也只能有她这一个真正赢家!

 

  第四十章 几两骨头?

  次日天朦朦亮,相府里头的下人早已经忙碌了起来。

  各房各院各司其职,就连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后厨也早就恢复了正常,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各式各样的早膳,一如昨日压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符夏起得不算早,洗漱完毕,便陪着娘亲一并舒舒服服享用后厨主动派人送来的精美早膳。

  早膳样式很多,显然花不少心思,甚至于送来的人还点头哈腰表示若不合胃口的话,只管让人去知会一声,立马再重新做便是。

  除些之外,后厨的人还悄悄请教了林儿,关于二小姐的喜好以及对于每日膳食的具体要求全问了个清楚,哪里还有昨日那种故意轻漫之心。

  惜夏阁里的下人一个个看在眼中,喜在心里,对于往后的日子自是乐观了不少。

  看来昨日二小姐那般闹腾可不是什么胡闹白闹,才隔了一个晚上的待遇便是立马高低自现。

  她们这些人既然已经在惜夏阁里头当差,那么自然是希望主子能够争气些风光些,唯有这样,她们才能够挺直腰杆,扬眉吐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谁都懂!

  “二小姐,昨晚上您回来后夫人将后厨的人通通训骂了一通,上上下下的全都罚扣了不少月俸,说是以儆效尤。不过…奴婢还听说,夫人让人把赵婆子抬出府送回了夫家,并没有再追究什么,而且暗中让人给赵婆子的夫家不少银子,说是人死罪消,让他们将人好生安葬。”

  见符夏吃得差不多了,边上服侍的四喜把今日一大早听到的各种消息都说道了出来。

  符夏并不意外姚氏雷声大雨点小的做法,毕竟那赵婆子是得了姚氏之令才丢了性命,送点银子安抚家属再正常不过,倒是后厨有些根本沾不上边的下人因着姚氏的表面功夫而受了无枉之灾。

  “对了,今日一大早,表小姐便回国公府去了,走时还气乎乎的脸色很是难看。听说昨个晚上很晚了表小姐还在夫人那屋说话,闲杂人等全都给打发了出去,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

  四喜消息何止灵通,许多隐蔽之事也都在短短的功夫内收罗齐全。

  但相较于这些消息本身来说,符夏更感兴趣的是四喜的消息渠道。

  “这些都是打哪里听来的?”她擦了擦手,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四喜却并不随意回复,很是恭敬详细地解释道:“回二小姐话,奴婢以前一直在府中做粗使丫环,几乎什么事都做过,认识的小姐妹自是比一般人要多上一些。平日里小姐妹干活颇为辛苦,所以做事时说说话聊聊天便不会觉得那般劳累。府里头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各种各样的事情只要有点风声水响的用不了多久私底下便会传出来。”

  “昨日二小姐刚回府便发生这么多事,奴婢多留了个心思,今日一清早便去找了几个要好小姐妹聊了聊,这些消息也许对二小姐并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不过听听也应该无妨。”

  “你倒是挺有心的。”符夏看向四喜,微微顿了顿,接着又道:“日后没什么事的时候便多去跟你那些小姐妹走动走动,大宅子里头闷得慌,偶尔听你说说各种各样的趣事倒也能解解闷。”

  说罢,符夏让林儿取了点银两给四喜,四喜找小姐妹玩时也不至于手头太紧。

  虽然她现在手头上已经没什么银两可用,连符瑶假心假意给她准备的那些打赏下人的碎银子也在昨日皆散了出去,但该花的还是得花。

  其实,对于符夏来讲,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事情,挣钱这种事更是难不倒她。往后要用到银子的地方只会更多,给四喜花费的这种小钱真心连钱都称不上,但最后有可能得到的意外收获却绝对不是这点小钱能够比拟。

  四喜心思敏捷得紧,当下便明白了符夏的意思,因此高高兴兴的收下银两,用来专门替二小姐收集各种各样的消息。

  她跟林儿不同,与其他下人的想法也不一样,她甚至于无比看好二小姐的前景,所以愿意毫不犹豫去赌上这一把。

  若是赌错了,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但若是赌对了,她自个的将来却必定会完全不同。

  所有的念头只是在一瞬间便闪了过去,而符夏也并不在意四喜如此积极主动的原由。

  就目前来说,她的确需要一个如同四喜这样的人做在身旁,胆大心细、灵活机敏,除了一些机密之事外,其他的多让这丫头表现表现倒也无妨。

  用过早膳后不久,惜夏阁再次有了外人出入。

  王管事打发了人过来传话,请符夏现在便去前厅一趟,说是老爷吩咐的。

  具体什么事传话之人没说,符夏也懒得多问。

  入了相府,她便已经挂上了符家二小姐的头衔,父亲找女儿过去,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传话之人并没有提及李氏,这一点是符夏一早便与符仲景约定好的。

  她的娘亲只是因她的关系而客居于此,并不是符家之人,不论何时都没必要也不想与相府其他人或事扯上关联。

  留了林儿下来陪着娘亲,符夏只带了四喜前去。

  今日这场照面怕是不会冷清,好好利用一番的话应该会有所收获。

  一路上,也不必符夏吩咐,四喜主动将府里头一些主要的人与事挑着说了起来,也算是事先让二小姐有所心理准备。

  四喜所说的那些,符夏全都清楚得很,但并没有打消四喜的主动积极性,她看得明白四喜的心思,也完全可以接受。

  一个人最怕的不是有目的有所求,只要这个人在索求的过程中守得住别人所要求的那份底线。

  而此时,符仲景已经出现在前厅落座,神色不明地听一旁的姚氏说着些什么。

  除此之外,厅里头还有不少的人,除了并不在府中的人之外,符仲景的几名妾室以及子女都来了,就连昨晚上快四更天才回的大少爷符子鸣,也睡眼朦胧的坐在那儿强打着精神。

  姚氏提及的自然是昨日之事,她的声音不大,听上去颇为平和,并没带上任何的主观与偏见,甚至于还象征性的替符夏说了两句话,一幅只是必须将府中发生的事情禀告给老爷知晓的模样。

  只不过越是这样,听到众人耳中便越觉得符夏嚣张无礼与可憎。淡风轻间将人不着痕迹的摆了一道,这样的功底姚氏还是极为不错的

  符仲景从头到尾并没有具体说道什么,但神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偶尔嗯上两声回应姚氏,不时皱起的眉头与失望不已的叹息声,也明显表达着对于符夏的不喜与气恼。

  看这情形,许多人都觉得那个不可一世的符夏来后,肯定少不得被老爷收拾一顿。

  毕竟老爷向来很是敬重夫人,自然不可能容忍一个刚刚回府的臭丫头如此不将夫人放在眼中。

  几乎没有谁看好符夏一会的状况,那个丫头再如何嚣张也是因为仗着老爷亲自请她回来罢了。等她对上老爷时,当然只能够服服帖帖的挨训受罚,哪还有什么底气翻得起浪来。

  姚氏这会面色如常,不过心中却是舒畅不已,她倒是要看看,一会那小贱人在老爷面前还能够剩下几两骨头!

  第四十一章 不好意思

  符夏进到前厅之际,看到的正是众人神色各异盯着她打量的面孔。

  里头的人她都认识,只不过熟悉程度不同,仇恨值也不一样罢了。

  各种各样的眼神中,有毫不掩饰的轻视,有漫不经心的漠然,有事不关已的坐壁上观…当然,也少不了对上她目光那一刻时,演得比真情真性还令人感动的善意。

  这是第一场正式的“亲人”照面,同时外加批斗惩戒下眼药的群起示威吗?

  符夏心中不免觉得好笑,看着眼前的情形,脑子一转便明白了个大概。接下来将发生些什么,以及她又当做些什么,心中都已了然。

  “符夏给父亲大人请安,愿父亲大人万顺康健。女儿虽得了信立马动身过来,不过还是迟了些,望父亲大人海涵勿怪。”

  她从从容容的走上前,朝着符仲景行了一个标准请安之礼,言行举止大方得体,毫无半点小家之气,宛如一直以来便是生活在高门贵府之中的千金贵女。

  这一刻,符仲景却是有些莫名的惊讶,压根就没有想到他打心底里头不屑一顾的弃女会有着与前日所见时天差地别的温婉以及…贵气!

  那是一股如同骨子里头与生俱有的东西,符仲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打量了起来似乎想要发现错处与漏洞一般。

  而姚氏此刻也不由得愣了愣,印象之中符夏这种出身的小贱人怎么样都应该是低俗而卑微的,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完全不能匹配的气质。

  她与符仲景无二,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不过目光微闪后,倒是很快嗤之以鼻。

  为了这一天,这个小贱人怕是不知道准备了多久,就算像模像样的装得一时那也只是个表面,再如何也无法掩饰小贱人如同昨日一般浅薄粗陋的本质。

  而其他人更是心思各异,念头一转不少人轻视之意愈发明显。

  昨日野蛮嚣张得不可一世的野丫头今日摇身一变装成了恭顺有礼的大家闺秀,这符夏也不过如此,顶破了天还是不敢在老爷面前放肆。

  “无妨,你也过来正式见过你母亲吧!”符仲景很快收起了心中的惊诧,毕竟再怎么样,这个女儿一改盛气凌人,在他面前恭顺总是好的。

  他还真有些担心昨日之事再在今日重现,当着他的面符夏若同样如此不给面子的话,就算最后他震得住,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看之事。再想想那天亲自去找符夏母女时,那死丫头的厉害嘴脸,当真让他越想越有些没有底气。

  昨日府里头发生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他这个一家之主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自然也不能提都不提,姚氏含蓄不露状告更不能全然不理。

  但他接回符夏日后还得有大用处,肯定不可能这会就立马把人给怎么着,两边都得考虑,分寸与尺度的掌握算得上一门不小的学问。

  是以,符仲景并没有一开口便提及昨日那些事,而是先行让符夏正式见过姚氏,折中的第一步迈出,剩下的自然是视情形而定。

  符夏并不意外符仲景的吩咐,也不存任何的迟疑,很快乖巧应声,微笑着朝姚氏看了过去。

  “女儿符夏见过母亲大人。”

  这一刻,她的脸上寻不出半丝毛病,完美的面具不输前世算计她的任何人:“昨日回去后,女儿一夜辗转难眠。虽然都是恶奴惹事生非而起,母亲宽容大度,最后也不曾怪罪女儿,可女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处理事情太过率性失了章法,冲动起来难免失了些颜面,也让母亲操了不少的心。”

  “今日当着父亲大人的面,当着府中其他亲人的面,阿夏给母亲陪个不是,日后必定努力改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性子,争取不再让母亲大人太过操心费神。”

  符夏说得颇为诚恳,盈盈一拜周周到到,那神情那模样,那言辞语气便是当众准备找事的人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得想想是否还要继续。

  打一开始,她便明白复仇可不是那般简单之事,也绝对不是一味横冲直撞的强势便能足够。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笑里藏刀这样的技能不是只有眼前这些人才会,前世她从恶人身上学到了太多的技能,如今一样一样慢慢的用到这些人身上,岂不同样有趣?

  果然,符夏这番话一出,厅里头安静得出奇。

  估计姚氏怎么也没想到符夏这么快便直接出招,当着老爷的面完全变了个人。主动认错不说,甚至还给她给戴起了高帽,她若是当众计较半点都是在打自己的脸。

  这一刻,眼前的符夏着实阴恶可恨,但偏偏姚氏还真是不能去呛破符夏那幅“小人”嘴脸,只得将一口气先行闷在心中。

  “陪不是什么的就算了,不过你这孩子性子的确过于冲动了些,那样对自己不好。”计划全被打乱,姚氏还得扯出笑容,露出一副宽厚仁善的长辈之姿:“我这当母亲的多操些心不算什么事,怕只怕不改的话,将来给你自己惹出大的祸端,害了自己。”

  “所幸你这孩子倒是机灵得很,一个晚上便自个想通了利害,这自然是好的。不过…想通归想通,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希望你日后多加注意才好。”

  “多谢母亲大人提醒,阿夏自当谨记母亲大人教诲。”符夏毫无抵触的应了下来,甚至于还当众夸赞道:“母亲大人贤良仁厚,处处为阿夏着想,实在是天下嫡母之表率。”

  听到符夏再一次的给自己戴高帽,姚氏当然知道没安好心,暗中将这个阴险无耻的小贱人骂了一通,面上却是应付式的笑了笑。

  一切完全都不对呀,怎么这死丫头一来便搅合得什么都不对了呢?

  “看到你们母女如此亲近,我也放心了。”符仲景见状,倒是不失时机的道了一句。

  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句面上看着客气亲近,可他当然听得出都只是个表象,想想都觉得怪异。不过,对符仲景而言倒不是什么坏事。

  二十年以来,他因为国公府而平步青云,却也被国公府这座大山始终压着一头,与姚氏的夫妻关系自是不可能如外人所以为的一般美满。

  同样,符夏这个弃妾所出之女于他来说也只是一颗棋子,所以这两个女人相互看不顺眼反倒才好。

  女儿不比儿子,认回来也不需要入族谱认祖归宗搞什么仪式那般麻烦,但第一回与府中人的正式照面还是必不可少,不然将来这接回来的庶女身份也太上不得台面,将来用到时不太好。

  所以这会,符仲景乐得和稀泥,原先的那些想法也都瞬间改变了。

  心思一转,索性有意无意的把话题给岔了开来:“阿夏,为父昨日太忙,也没顾得上安排你与府中亲人见面,今日特意让大伙都聚到一起多多相处,一家人自然更加和睦友善。”

  “还是父亲大人考虑得周详,不过…”

  符夏一听,先是一阵感动而后面色却是突然泛起此许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