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问得当真很是急逼,目光扫过符夏。同时又在符夏细细看向他时,不经意的扫过符夏手中的那杯茶一眼。

他的目光不曾久留,也不着什么痕迹,但符夏却是心中一怔,暗自意外不已。

“李大人,当时我虽不曾进入西园,但在小彩子晕迷之地却的确看到了有黑衣蒙面之人快速从西园方向直奔出来。”

符夏同样面不改色,不曾流露任何不应该有的情绪,接过李浩的话解释道:“那黑衣蒙面人速度快得惊人。我都没来得及看清他是否出手,便见小彩子倒了下去,而我则因为离得较远。所以这才没被涉及,当下便直接转身跑去御林卫护卫点叫人。”

既然之前小彩子自个非说是被什么没看清的一道什么身影弄晕的,那么此刻符夏自然不会浪费掉这么个顺水推舟的机会,不就是睁眼说瞎话吗,你们会,难不成她还不会吗?

听到这话。小彩子的面色顿时变得怪异不已。

先前他的确把自己晕迷的原因解释为不知名的身影突然窜出,也没来得及看清人家怎么出的手就被弄晕了。但他却不曾符夏会顺着自己树的杆子往上爬,这让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古怪与没底。

但再如何,他自然不可能去揭穿符夏的谎言,揭穿符夏就等于揭穿他们自己,他可没傻到这个地步,让御林军的人知道当时是他拿了刀想要杀符夏。

姚太后虽然知道安排的人失了手,还没来得及刺杀符夏便暴露了身份咬毒自尽而亡,但却并不知道小彩子曾在符夏发现不对后果断转身离开之际出手行刺,更不知道符夏避过小彩子的偷袭反而打晕小彩子一事。

所以,符夏的解释虽然让她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却还并不知道自己所要暗中打杀掉的人不但早就知道了他们的预谋,而且还不动声色的装得跟没事人一般在她的面前扯着谎。

若是小彩子有机会偷偷将先前的一些事独自禀告的话,姚太后这会怕早就不会等任何人说道任何的废话了。

“如符小姐所言,有黑衣蒙面刺客从西园方向出来方才奔去报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是说,至少那名看到你们的刺客应该明白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李浩继续说道:“可他仅仅只是将小彩子打晕并没有追杀于您,同时也没有再折回提醒西园里头隐藏在内的几名同伙,反倒是自行离开,任由西园内的同伙暴露行踪,被御林卫围杀,这未免太过离奇了此吧?”

这一声反问本就十分合情合理,虽存质疑却并无任何个人色彩,很是在事言事的公正。

符夏见状,微微笑了笑倒并不觉得李浩是在为难自己,同时极为从容地回复道:“其实,先前我去报信之时,也不敢肯定西园内是否还有刺客,完全是出于本能觉得那刺客既然从西园方向跑出,那么应该是有些问题的。更何况小彩子说了,太后可是在那里要召见我来着,一想到太后的安然更是不可能在那种节骨眼上想太多的。”

“我也没想到带着御林卫赶到西园时,那里头竟然还真发现了六名刺客,而且那些人显然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发现了行踪。而更幸运的是,太后早就不在西园,如此一来碰上御要卫的勇士,那几名刺客也算是倒霉到头。”

符夏说得很是坦荡,最后分析道:“经李大人提醒后,我倒是觉得最先出现在西园外头的那名黑衣刺客有可能与西园里头早就潜伏的六名刺客不是一伙的,不然的话当真是无法解释他为何还要让西园内的同伴以身涉险?”

“如果符小姐分析不假,那么也就是说,现在宫中还有一名被刚才不小心被我们所漏掉的刺客存在?”

李浩面色顿时更加严肃志来,赶紧着询问道:“如此真是这样,那这就是大隐患了!不知符小姐可还记得当时那名打晕小彩子的刺客往哪个方向跑了?”

“这…我对宫中环境完全不熟,现在在这里一时间也想不起说不上来。”

符夏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明显也跟着很是紧张,甚至还喃喃自语一般念叨着:“这可怎么办,那刺客不尽早找出的话,真不知道下一步将会做些什么。”

小彩子心中则被符夏那毫无缺陷的演技给气得半死,脸都憋红了,这符夏还当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高手,对宫中不熟?你不熟还能立马在最短的功夫内找到离西园最近的御林卫防卫点?

但这些话他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那被符夏捏造出来的那名黑衣刺客当真是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小彩子下意识的看向太后,眼见太后也是一副极为不悦的模样扫视于他,心中更是又急又怕。

太后自然知道他对着御林卫编了瞎话,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漏掉的一名黑衣刺客存在。但太后压根就不知道他竟是因为偷袭符夏未果,反倒是被符夏给一掌劈晕过去的呀。

要是知道这具体原由的话,怕是更加不知如何处罚他办事不利了。

李浩的话还有符夏喃喃自语声,顿时让整个景怡宫的气氛都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而很快,李浩再次抱拳朝着姚太后说道:“启禀太后,事情变得愈发严重起来,卑职也不曾预装到还有这么一个漏掉的刺客。所以,卑职必须立刻带符小姐亲自面见皇上,让符小姐原原本本将事情经过禀明于皇上,还请太后恕罪!”

“嗯,既然发生了这等突然之事,那么自然还是正事重要。”

太后这一回倒是直接应了下来:“行了丫头,喝几口茶压压惊,而后先随李大人去皇上那边办正事吧,日后得空时常进宫来玩便是。”

人可以走,喝了茶立马便可走,姚太后的话意思明白得紧,而任是谁都没有理由不买她这太后的账,就算是意思一下喝上一口也行。

李浩再次张了张嘴,似是又想说什么,不过姚太后却并没有再给他碍事的机会,摆了摆了没让他多言。

符夏见状,心中不禁一阵好笑。

这越是强调着让她再如何也得喝上几口所谓的凝神茶,便越说明这茶当真是喝不得的。

本来她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打算真自个喝,先前若不是半道被李浩好心阻了一番的话,此时说不得都已经看得到这茶的真面目了。

“太后,臣女突然想起府中大夫嘱咐,因小问题需调养,所以不能够沾类似凝神茶等功率的东西,所以还请太后见谅,这茶臣女想借太后之隆恩,转赐于小彩子,还请太后恩准。”

符夏话不停,继续说道:“小彩子先前是为了护我,给我争取更多脱身的机会,所以才会被那刺客给打晕,臣女很是感动,这次真正受到惊吓的本也是小彩子,希望太后念我一片感激之心,允许我将您的隆恩转赐。”

转赐一事本就不算少见,更何况是当着太后之面光明正大,而且符夏所言又是合情合理,且还表现出了极大的人情味,话也说得漂亮也没有没了太后的脸面,所以按常理来说,太后也没什么理由反对这么一件小事。

  第一百八十七章

而这会功夫,符夏还算正常的言辞与请求却是让景怡宫不少人神情陡变。

神情变化最过明显的当然还是太监小彩子,那眼睛睁得老大看着符夏,如同见鬼似的惊恐。

他虽并不完全肯定符夏手中的那杯茶是否有问题,但他一早就知道太后今日并非只准备了死士混入宫中行刺这么一手,又见太后数次看似不经意的催促符夏喝那杯特定的凝神茶,因而十有*觉得是有问题的。

下毒这样的手段,在宫中实在太过多见,哪怕是在太后的宫中,哪怕这会御林卫的统领也在此处,但只要方法得当不但没有任何的麻烦,反倒还更加有利于善尾。

特别是,今日那些失手已经咬毒自尽的刺客还有那被符夏一说,莫须有突然崩出来的漏网之鱼更是提供了一个绝佳的下毒良机。

因为那杯茶本是准备给太后的,所以若符夏喝了那杯茶出了事的话,太后完全可以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只要说成是有人想下毒加害于太后,却不曾想到那杯茶竟无意中赐给了符夏,这才被符夏喝了去。

如此一来,今日所有之事就都成了针对于太后的一场有预谋的阴谋暗算,最后的结果却是太后鸿福齐天逃过一劫。而符夏却是运气不好当了替死鬼罢了。

谁能够找太后的麻烦?相府还是宁王府?谁都不敢,相反皇上那头还得好生安抚着太后,顶多最后再弄几个替死鬼顶罪就成。

正因为如此。所以小彩子当然不敢去喝那杯茶,要知道那茶喝下去的话,十有*是一命呜呼!

而姚太后与身旁的心腹杂嬷嬷也不由得怔了怔,没想到符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仅没打算喝那杯茶,反而要把茶给小彩子喝。

若是真这样的话,所有的事情便全都砸了。小彩子的生死倒无所谓,但今日若再想找机会弄死符夏却是比什么都难。

到了这个时候。姚太后当然看出符夏这是故意而为之,这死丫头当真狡猾不已,怕是早就已经发现今日之事与谁有关,同时也察觉到这杯茶有问题。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真喝,这会再还拉上小彩子入坑,摆明了这是在给她这太后还以颜色。

姚太后头一回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符夏,一般之人若是碰上今日这么大的事,又有几个能够跟符夏现在一样沉得住气定得了神?

“符小姐厚爱,小彩子感激涕零,但小彩子区区一奴才,哪有这样的资格喝太后赐给符小姐的茶呢?”

小彩子当下便出声,无意识里。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奴才护主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不值得做什么特别嘉奖,再说奴才也没受到什么特别惊吓之外。这茶…”

“谁说小彩子不值得特别嘉奖?”符夏边说边朝着小彩子所站方向走了过去,当众微笑说道:“没有这样的资格,有这种福气就成,太后都没说不准我转赐给你喝,你又何必过份担心谨慎?”

“不、不不…”看着符夏离自己越来越近,小彩子更是慌了起来。竟是不知所措的摇着手,看着符夏跟看到鬼一般。

“小彩子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太后亲自的凝神茶,又不是毒药,你怕成这样做什么?”符夏一脸不解的打断了小彩子刚刚吱声的“不”字,甚至还故意咬重了“毒药”两字,当成笑话似的好笑不已地道了出来。

听到这话,小彩子更是面色苍白到了极点,而一旁的李浩则是下意识的立在那里不再急着出声。

“行了丫头,你就算自己不能喝,也不一定非得将哀家赐的茶转赐给一个奴才吧?”

姚太后当下打断了符夏的言辞举动,也不再隐藏着情绪,颇为不悦的说道:“哀家本是一番好心,你这般一说可是太容易引起误会了!好歹将来你也是堂堂宁王妃,说话做事还是得注意一些,莫什么词都乱搬乱用,有所体统!”

这是较为明显的训斥,听到旁人耳中,那是太后不满于自己的赏赐竟被符夏这般毫不在意的转赐给一个奴才,说得好符夏那是没心没肺不知好歹,说得不好好可就是藐视太后、没将太后放在眼中!

“太后息怒,您可千万别误会,臣女并无他意,只是真心觉得太后赐茶实在是天大的福气,而我却因身体的缘故竟是无福消受,着实可惜,所以为了不浪费太后一翻恩赐,这才想着将您所赐的茶转赐给小彩子。”

符夏满是委屈地说道:“毕竟在臣女看来,小彩子是您的人,将您的恩赐转赐给小彩子也不算失礼。可哪知小彩子竟是把这么好的一件事弄得跟看到什么可怕怪物似的,臣女一时也没多想,这才…”

“不用再说了,先前哀家还觉得你是个挺不错的丫头,如今看来倒真是高看了你。”

姚太后收起了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慈眉善目,径直朝符夏斥责道:“你若真有心,真将哀家的赏赐当成一回事看在眼中,不论什么原因都不会为了点小问题而将哀家所赐之茶转赐给一个奴才!”

“看来太后当真是误会了。”符夏不由得叹了口气,脸上委屈之色更加鲜明,她咬了咬嘴唇,一副小女儿姿态轻轻柔柔地说道:“臣女原本是想着太后如此厚爱,臣女自是不能够浪费了太后一番好心。那凝神茶本就是太后关怀臣女的体现,正因为如此,为了对得住太后的真心关怀,臣女才更得说实话不随意的喝本不应该喝的东西。否则岂不反倒更加对不住太后一片真诚爱护之情?”

姚太后顿时有些语塞,面色也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符夏的话竟让她有种难以反驳的感觉,这死丫头一口一个替她着想,一口一个关怀爱护,完完全全打着她的旗子来对付她,这让她还怎么去挑刺?

总不至于说她才不在意这些狗屁不是的东西不成?

“看来倒是哀家多心了,罢了,本也不过是件小事,无谓弄得这般计较来计较去。既然你不想喝这杯凝神茶,那就别喝了,赶紧跟着李浩去见皇上,禀明今日西园外头的那些事宜吧。”

姚太后索性一挥手,懒得再做其他,直接发话让符夏跟着李浩走人。

她也是个聪明人,事情到了这一步,今日明显已经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再对符夏下手,算这死丫头命大,就暂时让其多喘几天的气也无妨。

有些事情当真急不得,否则的话非但成不了,反倒是容易惹出麻烦引到自己身上。

姚太后不是那种死钻牛角尖的人,这会放弃行动总比一会再出什么事情收不场要强得多。

“多谢太后体谅。”符夏见状,满是感激不已的谢过姚太后。

而后她笑眯眯地朝着身旁看似总算松了口气一般的小彩子说道:“还不帮我把茶杯接过去。”

平日里最为机灵的小彩子,这会的表现当真很是反常,太后都说了让符夏现在便跟着李浩前去面见皇上办正事,总不至于还让符夏端着那杯茶走吧?

经符夏提醒,小彩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声伸手去接符夏手中的茶杯。

就在这一刻,符夏却是突然揭开了茶杯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腾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抓住小彩子胸前衣襟往自己这边拉。

小彩子顿时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张嘴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询问,而符夏却是在这个空当直接把杯中之茶快速灌到了小彩子的嘴里。

“这么好的茶还是别浪费的好!”茶水洒了一大半,不过依然不是有一两口被小彩子给喝了下去,符夏边说边将杯子顺手放到了一旁桌面,最后一气呵成的取出手帕擦干了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几滴茶水。

“符夏,你这是干什么?”姚太后气极,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而整张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一旁的心腹嬷嬷顿时更是傻了眼,目中满满惊慌与震惊之色,哪里想到这符夏胆子当真大到了如此程度,竟然敢当着太后之面强行给小彩子灌茶。

与姚太后一样,整个过程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有机会阻止,而此刻符夏竟然还若无其事的说着风凉话,表现得那般自然!

“给小彩子喝茶呀,太后也没说不让我转赐给他呀?”符夏很是无辜地说着,表现得很是不解。

就在这时,小彩子却是突然扑通一声倒到了地上,那倒下的声音很大很响,瞬间便让整个景怡宫都安静了下来。

……………………………

  第一百八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不少人,包括姚太后与那名心腹嬷嬷,哪怕她们明知给符夏的那杯凝神茶里头下了毒,却依然被此刻小彩子中毒倒下的既成事实给惊到了。

符夏同样一脸的惊恐,虽然只是个表面上做做样子,但依然尽心得紧,就跟毫不知情的人应该所有的表现一般无二。

若说还有淡定而不必假扮之人,非数李浩不可。

就在小彩子倒地,众人愣住的一瞬间,李浩却是已经快步上前察看。

小彩子已经没气了,快得很,面色发黑口吐白沫,看上去应该是中了毒!”

李浩的神情在这一刻完全凝重起来,转而在大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已经唤来了手下快速处理这突发事故。

其一自然是加派人手保护景怡宫、保护太后的安然,其二立马将小彩子的尸身以及符夏放在桌上的那个茶杯看管起来,不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不经他的准许触碰。其三则是唤人通知太医过来检查,同时让人将景怡宫之事立马禀报给皇上。

此事可比着先前西园附近那些个咬毒自尽的御林卫来得更加严重,要知道这毒应该就是放在茶杯内,而之前那杯茶可是准备给太后所喝。

不论中间过了几手。但最开始那毒所针对的对象至少从表面上看必定是太后,所以此事已经非同小可,直接已经涉及到了太后的安危。

“符小姐。你把小彩子怎么了?”姚太后身旁的心腹嬷嬷终于回过神来,尖锐不已的声音响起:“小彩子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嬷嬷,我还想问你呢,刚才那杯茶不是你给端我的吗?那原本可是太后要喝的凝神茶呀,怎么小彩子喝了点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符夏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嬷嬷,而后一脸后怕的模样大声说道:“天啦,这杯茶里竟然有毒。若是我之前喝了的话,那么倒在地上的就不是小彩子而是我了!”

“慌什么慌!这茶原本是哀家要喝的!”姚太后实在有些受不了符夏此刻的装模做样。片刻之后也立马镇定了下来,朝着符夏喝斥道:“哀家都没大呼小叫的,你在这里嚷嚷什么!”

“太后恕罪,臣女这不是被吓到了吗?”符夏当真是委屈到了极点:“臣女正想说万一是太后您喝了这茶的话。那后果可不堪设想,这不是担心太后,话还没说完吗?”

姚太后冷哼一声,正在这里却听外头宫人大声通报:“皇上驾到!”

皇上亲至,众人自是立马接驾。

姚太后也没料到自个这皇儿倒是来得如此之快,想着估计是因为西园附近刺客之事过来的,正好碰巧又赶上了景怡宫里头这一桩。

果然,皇帝还真是因为之前得了李浩派人禀告的消息过来的,却不想刚刚到景怡宫外头便碰上了李浩再次派去报信这里又出大事了的人。

死一个奴才当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问题是那杯凝神茶原先是要给姚太后所喝,所以皇帝自然无比重视。

进到景怡宫,确认太后无事后。皇上这才询问起具体事宜来。

“李浩,能否确定小彩子之死与先前西园附近发现的那些刺客有关?”皇上这会自然还不知道被符夏顺着小彩子之言顺势捏造出来的漏网一名漏网刺客的存在,只当有可能是那些刺客阴谋计划中本就有的一个环节。

“回皇上,暂时无法确定,不过按先前小彩子之言,应该还有一名黑衣刺客存在。卑职已经命人细细查找,此人极有可能便是往太后茶水中下毒之人。”

李浩当下禀告:“另外。至于小彩子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还得等太医来后才能确定。万幸太后与符小姐都不曾喝下此茶,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李浩提及符夏,皇帝下意识的抬眼朝着符夏所立方向看了过去,正欲出声询问之际,太医赶到。

如此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先行聚集到了太医身上,毕竟小彩子这死因还没有完全得到最为确定的证实。

太医出手效率惊人,很快便查出小彩子果然是中毒而亡,而且还是毒性最为厉害的鹤顶红。同时也确定了太后先前赐给符夏的那杯茶里含有同样的毒物,完全可以确定小彩子就是因为喝了提前下在那杯凝神茶中的毒药身亡。

得出了最为准备的结论后,皇上当下便挥了挥手,示意宫人将小彩子抬了出去,没一小会功夫便把殿中收拾干净,一切只待皇上定夺。

确定下来凝神茶出了问题,事情的处理方式自然就完全不同,但凡与那杯凝神茶沾得上一点关系的宫人全都被带走调查,务必在最短的时日内找出在茶中下毒之人。

符夏知道,这一次不少宫人都将受到牵连,而真正的行凶者正是姚太后她们自已,但无凭无证的事她当然不可能出面指出,最终这事是不了了之还是找些替死鬼那就是皇室自个的事了,与她没有关系。

不过这并不代表姚太后一伙就可以如此轻松的置身事外,不必为她们的阴毒与可耻付出丁点的代价。

她可不是什么受气包,这会还好好的站着没有倒下那是自个的本事,并不代表没真正出什么事就可以让那些想要害她的人舒舒服服的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启禀皇上,臣女有事要奏!”待皇帝下达完吩咐,符夏很快便寻到了合适的时机从容出声。

皇帝自是认得符夏,这一路上也对于今日之事有了掌握,所以符夏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更是不必多提。

孙太傅府上那日,这符夏的表现已经让他极为关注,而今日这些事从头到尾都跟这姑娘联到了一起,不得不让人觉得事中颇有蹊跷。

“准!”皇帝本也要询问符夏,因而这会自然没有阻止。

“皇上,今日宫中刺客以及下毒之事,从表面上看应该都是冲着太后而来,不过臣女斗胆猜测,说不定跟臣女也有很大的关联,不论是西园那边的刺客,还是这杯凝神茶,但凡臣女运气稍微差一点,怕是这会臣女都已经中了招丢了性命。”

符夏没有一丁点的迟疑与停顿,径直点出了这两起事故的关键所在:“依臣女看来,这些事倒更像是针对臣女而设,虽然这般说难免让人觉得臣女自己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一些,但细细想来却并非没有可能。当然,这些都只是臣女的猜测罢了,并没有任何实际证据,仅供查案之际作为一丝参考,若有不妥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此言一出,姚太后顿时笑了起来,当着皇帝等人的面颇为好笑地说道:“丫头呀,你这还真是想太多了,虽然碰巧都跟你沾上了些关系,不过若说这些刺客真正要针对暗算之人是你的话,那么哀家实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与你有这般大的仇冤,竟能费这般在的力气找人跑到宫里头来对你动手?”

“回太后话,这个答案臣女自然无法确定。”

符夏从从容容,但却略带几分无奈之色,当众说道:“不过臣女平日里得罪的人也不算多,即有这样的恩怨值得让人对臣女动杀机,同时又有那样的能耐跑到宫里头胆大包天行事的对头还真不多,只不过这种事终究不能只靠猜测,不然的话还要王法做什么呢?”

“你这话中有话的可是意有所指?”姚太后面无表情。

而皇帝听到这些话,也不由得皱了皱眉,接过话朝符夏说道:“符夏,这种事关系重要,不可乱加揣测,朕自会命人查清真相,到时是否与你有关自然就一清二楚!”

“皇上所言极是,有些事情当真是得好好查查才行,不然的话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没完没了的太过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