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你这样子。是不是知道他找的是什么人?”见符夏一副思索的模样没再吱声,片刻后宁尘逍这才又开口询问。

符夏没再沉默,抬眼看向宁尘逍,直接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在找跟我生辰命格一致之人。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找跟以前的我命格一致之人。”

话说到这,符夏什么都没瞒,径直说道:“上回沈靖来找我,说是那云隐山的真人已经另算一卦,我如今成了他的煞星。即是煞星自然不可能再替他化灾挡劫,但他的劫数还在,肯定还得另想办法再找合适人选。”

“如此说来。沈靖运气倒不错,竟然还能再找到第二个。”无需再多讲,宁尘逍很快便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嗯,这就难怪了。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你怎么总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呢?沈靖的事应该你更加在意才对吧?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让我替你去三皇子府里头弄出来的东西可不简单。”

符夏可不觉得宁尘逍真没自己的想法,今日问她的想法也不止一次二次了,这家伙难不成是真转了性。竟然学会考虑别人的想法了?

“这不是想先听听你的想法吗?”宁尘逍也不在意,笑眯眯地看着符夏:“你若是有什么好点子。那咱们就依着你的点子来,你若是没有。那我就想办法,总之不能让沈靖那小子心想事成就对了,你说是不是?”

“嗯,是这理。”这一次,符夏倒没抬什么杠,心平气和地跟宁尘逍讨论事情的时候似乎越来越多,也许真是得自己先调整一下心态了。

而后,她也没再多想,径直说道:“过几天,找个合适的机会,我想让符仲景把符瑶从乡下祖宅接回来。当初可是说过的,要让我那好妹妹得偿所愿,既然如此总呆在那种地方也不是个事。“

符夏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线,继续说道:“符瑶不总说她是相府嫡女身份尊贵着吗,让她成为三皇子妃的话倒也挺不错的,到时沈靖再找谁也没用,总不能让符瑶这么个堂堂相府嫡女给她做小不是?”

“你还真不是开玩笑说狠话呀?”听到这话,宁尘逍倒是兴趣大起:“这连我都不好办呀,毕竟沈靖的婚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插手的,让沈靖娶谁就娶谁,除了皇上太后,最多再算上一个姚贵妃,其他人还真没谁有这种能耐。”

“没办法,自家妹子吗,总是得好好照顾的。”符夏笑得更加富有深意:“大不了我这做姐姐的为了她好生去求求皇上,皇上点了头,沈靖娶不娶可就由不得他自个了。”

“这我可真好奇了,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皇上同意将符瑶嫁给沈靖?”宁尘逍不由得反问起来,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符夏这脑袋里头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先是说有个什么东西只要交到皇上手里,姚家老二必死无疑,这回又不知藏了什么利器竟然能够让左右皇上的想法,把沈靖的婚事都给包办掉。

啧啧,有的时候宁尘逍还真有些忍不住感慨一下,自己这未来的王妃到底是打哪里来的呀!

好在,运气还算不错,他们最终还是坐在了同一条船上,若是成为敌对的话,还真不知道这丫头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呢!

“王爷先别急,等着慢慢看吧。戏一出一出的唱,急了容易砸。”符夏卖了个关子,并没有急着解密:“还是跟之前一样,点子我出,具体操作到时可就得劳烦王爷帮忙了。”

“好吧,那我就等着跟你配合外加看戏!”宁尘逍也爽快,符夏不说他也不再追问,反正他心中也有数,这丫头鬼灵精怪得很,倒还真没什么可以难得到她的。

马车继续前行,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到达相府。

宁尘逍如今出入相府也算是比较正常了,相府中人倒也渐渐习惯。

符仲景见符夏好好正正的回来了,自是过来问道了几句,见宁尘逍也在反倒更加不觉奇怪。

“多谢王爷亲自送小女回府,今日这事又麻烦王爷了!”听符夏简单说了一下宫中竟是遇到了刺客,太后的茶中也被人给下了毒,险些出了问题,符仲景心中也是一下子猜到了真相,见符夏也不欲跟他多说什么,便只得客客气气的向宁尘逍道谢。

“相爷客气了,符夏可是宁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她的安然本王自当在意。”宁尘逍也不跟符仲景啰嗦:“宫里头今日发生了不少事,这丫头受了些惊吓,本王先送她回屋休息,就不跟相爷多说了。”

“好好好,是得好生休息才行。”符仲景当然没有阻拦,连忙示意下人去安排一下,顺便在宁尘逍面前也好好表现一番自己还是颇为在意这个女儿的:“一会我会让厨房给阿夏煮些炖品好生补补,等好了就送过去,这会就有劳王爷了。”

宁尘逍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当着符仲景的面牵着符夏直接往惜夏阁的方向走去。

符夏也不矫情,任由着宁尘逍牵着她,不过刚走没两步,便停了下来,转身侧目看向符仲景说道:“父亲,三妹在乡下也呆了一些时日了,毕竟她也是我的妹妹,毕竟她也是咱们相府的嫡女,总呆在那里也不是一回事。得空的话,父亲还是派人把她接回来吧。”

说罢,符夏什么都不再解释,转身跟着宁尘逍离去。

直到符夏与宁尘逍走得不见了遗迹,符仲景这才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这个庶女突然而来的话让他心中十分疑惑,他是压根没想过符夏会主动提出这样的事来。

难不成,这是今日入宫差点被姚家人给暗算了,所以符夏心里有些怕了,主动退步示弱的表现?

也不对呀,这丫头的性格分明就不是那种怕事的,更何况今日宁尘逍可都是亲自去给她撑腰了,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呀。

那么,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符夏让他在这个时候接回符瑶,必定是另有打算,说不定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一层,符仲景只觉得自己心里头下意识都有些发毛。

可是,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把符瑶接回来的话,等到下一次合适的机会再接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更何况现在瑶儿在那里明显呆不下去,再不接人真怕瑶儿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真那样的话,他可是鸡飞蛋打,什么都没了。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人接回来吧,总之万一有事再另想办法再说,拖得太久了,三皇子那边更是不知道会不会把瑶儿给忘到脑后根去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长叹一口气,符仲景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相爷实在憋屈得不行。

朝堂上如今是越来越不受器重,国公府那里也隔三岔五阴阴怪气对他,三皇子那边虽没具体怎么着他但感觉是越来越疏远,宁尘逍吗则是向来没将他放在眼中,就连自己这个庶女也可以成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使唤着他!

符仲景都快要憋出内伤来,最终也只能是不得不考虑按符夏之言去安排。

符夏丢下话后便与宁尘逍离开,再没有理会符仲景分毫,两人到达惜夏阁时,小环早就已经在院子里头侯着,看着自家王爷跟着一并回来了,当下便松了口气高兴不已。

“四喜你去厨房安排一下,一会王爷在这里用膳,小环、林儿屋里头服侍就成了,其他人都忙自己的就成,各自散了吧。”

符夏看到院子里满满都是人,自己这院的下人几乎都在,个个脸上都流露出关心之色,一时间心中也颇是暖暖的,吩咐过后便先行进屋去了。

众人得了吩咐自是都不再守在院子里头,听说宁王一会要留下来用膳,一个个嘴里不敢说什么,但面色却是说不出来的笑意。

宁王可是她们未来的姑爷,仅仅也就是不到三个月的事了,自已服侍的小姐能够得王爷看重,对他们来说当然是大好事。如今陪嫁名单都已经列了出来,他们院里不少丫环婆子到时可都会跟着一并去宁王府的,所以他们自然是跟主子一荣俱荣了。

四喜高高兴兴的去厨房安排去了,林儿与小环则紧跟着进屋里头服侍,院子里头的其他人也各自散去忙他们的差事。而宁尘逍一路笑容满面,显然对于符夏的主动安排很是满意。

在马车上时,他也没明着说,只是稍带着提了一下这个意思,脸面不脸面的倒没什么关系。关键是他如今也不想强迫这丫头。

符夏聪明得紧,他的意思自是听得出来,同意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不同意的话再多说也没意思。

宁尘逍心中欢喜,如今这丫头爽爽快快的便同意留他下来用膳,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倒也算是更进了一步。

用膳之前。符夏让林儿将之前收好的东西取了出来,小小的一个包袱可是费了她不少的银子。

“王爷,这个给您,里头的物件就是我先前所说的东西。”

符夏亲自将包袱交到了宁尘逍的手上:“剩下的事情还得有劳王爷,多谢王爷!”

“所以。今日这顿饭算是谢礼了?”宁尘逍接过符夏递过来的包袱,并没有急着查看:“谢礼不错,我很喜欢。”

“王爷说是就是吧。”符夏没有否认,简单应了一声但却带上了善意的笑容:“王爷还是先查看一下这些东西,确认一下也好。”

宁尘逍明显是信任她的,这样的信任对于合作者来说好事,不过信任归信任,正事之上当然还是得郑重一些才行。

毕竟后头的事情还得托付宁尘逍去处理。如今这些东西有没有用还是得看宁尘逍派不派得上,而不仅仅只是她的想法。

听到符夏的话,宁尘逍也没再只顾着说笑。很快点了点头,正色了不少。

包袱不算大,宁尘逍也有些心理准备知道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但打开看清后却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细细将里头的东西翻了一遍,宁尘逍的面色更加凝重起来。

“这些东西,你都是打哪里弄来的?”他不由得抬眼看向符夏。再一次对符夏刮目相看起来。

这包袱里头全是姚家老二勾结官员贪污陈南大水赈灾巨款的铁证,还有这几年暗中克扣酉林边境守军军晌物料巨款的铁证!

现在。皇上可是这两件事情看得最为忌讳,内忧与外患两层动摇立国之本的巨大隐瞒一旦触及被发现必被皇上所不容。而如今姚家老二两样皆踩个踏踏实实,如此铁证面前,莫说只是个国公府公子,就算是皇子也难逃皇上的圣怒。

东西当真是好东西,只要运行得当,把这些通过正当渠道转交皇上手中,莫说是国公府,就算是太后也保不了这家伙!

难怪符夏如此有信心了,只不过宁尘逍当真有些想不到,符夏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

这种事,联想到姚家老二身上不难,难的就是实证,缺一不可让任何人无法抵赖的铁证。

所以在这种事上,不论是谁做这些都会小心小心再小心,极难留下什么线索把柄,就连他手下有着那么大的一个情报网,却也很难查到足够坐实之名的证据,而符夏单凭一已之呼却做到这,这当然让宁尘逍震惊不已。

“打哪里弄来的不要紧,重要的是王爷觉得它们足不足够?”符夏微微笑了笑,说实话看着现在宁尘逍那般震惊的神色心中还真是颇有点成就感。

“当然够了!”宁尘逍边说边把这些重新收了起来,放在包袱里头包好,而后又反问了一句:“可问题是,你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

这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虽然说符夏早就不是头一回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王爷有王爷的渠道,阿夏自然也有阿夏自己的门路。这些东西费了我很久的功夫,当然,还有好多好多的银子,不过连王爷都说没问题,那么再贵也就值得了。”符夏并没有打算如实告之,毕竟有些东西就算想说也没法说得清楚。

其实,那还真不是一般的费银子,而是烧银子,不过就算如此若没有前世的好些无意中的经验,还真是没处下手。

当年沈靖为了暗中压制五皇子,没少花心思搜集姚家的把柄,姚家老二这些事沈靖也并没有瞒着她。

这也算得上是上一世的沈靖替她这一世做了回“嫁衣”,没有沈靖挖空心思挖出来的这些情况,她砸再多银子也没可能办得到。

“罢罢罢,你不说也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非得问个底才罢休的。”

宁尘逍并没有一味的追问,相反主动不再提此事,而是笑着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你既然连这个都拿得出来,那么日后沈靖跟符瑶的喜酒看来也是毫无悬念了。”

“现在这戏呀,可是越唱越精彩了,有意思,有意思!”他是当真觉得有趣,因为符夏的种种,如今他的生活发生了太多不一样的变化,而且还是往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这让他愈发觉得开怀不已。

心情好,胃口自然更是大开,用膳之际,宁尘逍吃了不少东西,还喝了些酒,最后吃饱喝足呆够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相府。

接下来的几天,倒也算是风平浪尽,符夏原本想着姚家之事应该没那么快来着,却不曾想到第五天的下午宫里头却是突然传出来了消息。

姚家二公子死了!

不仅是姚家二公子死了,而且连国公爷也因教子无方都受到了牵连,被皇上狠狠训骂一顿,罚了一年俸禄,若不是看在太后面子上,国公爷只怕还将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而姚家二公子的死因正是符夏拿给宁尘逍的那些东西!

那些证物具体是如何传到皇上手中的符夏并不知情,但显然宁尘逍完完全全置身于事外,连一点脏水都没有沾上,就连皇上也无法想到这些事情与宁尘逍会有任何的关联。

铁证面前,姚家二公子自然难逃圣怒,连查办都省去了,当下便让宫人拖到宫外砍了头,姚贵妃还有姚太后等人谁出面都没有半点作用,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姚家人就这般掉了脑袋。

而事实上,今日一事皇上虽然看在太后面上并没有祸及国公府姚家,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次皇上对于国公府的不满当真是再添新高。

再加上太子以及拥挤太子的那些臣子为了打压五皇子,因此更是借此事添油加火在皇上面前说了不少姚家坏话,所以国公府如今的处境也算是牵一发而动了全身。

“阿夏,国公府二公子之事,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符仲景得知消息也是极为震惊,最让他不曾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拿到了那般严谨的铁证,一下子打得姚家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这让他不得不心惊。

“父亲您开什么玩笑,我哪有如此通天的能耐?”符夏淡淡的反问了一句:“总不能因为姚家总跟我过不去,所以他们出点什么事都算到我头上吧?”

“为父自然不是那个意思。”符仲景也不愿意相信符夏能够有这样的神通,就算宁尘逍帮忙,这种事情应该也没那么容易,但他自个搞不清怎么回事,第一反应竟然便想到了自己这个庶女。

“那父亲是什么意思?这种脏水沾到女儿身上可对父亲您对相认也没有半点的好处。”符夏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符仲景继续说道:“别人家的事咱们还是少操心吧,符瑶在乡下怕是呆得都不耐烦了,父亲还是早些将她接回府才是。”

  第一百九十三章

符夏的话让符仲景再没多说其他,其实这话虽不好听可理却是再明白不过。

他也只是一时脑袋有些晕忽,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将姚家出事往符夏身上去想,先不说符夏有没有这么通天的能力,就算真跟这丫头有些许关联,他最好的态度也是不去过问。

这死丫头还没有出嫁离开相府之前,毕竟名义上还是相府之人,好事沾不上光,坏事也莫把相府牵连进去才好。

我何况,这些年来,国公府得罪的人当真不少,有人专门暗中报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之前的反应似乎也的确太过了一些。

“瑶儿那边,我已经让你大哥去安排接人了,只是你大哥这几天事情比较多,一直在外头忙,所以耽误了,估计今日人就会回府的。”

符仲景也没再提姚家那些破事,按着符夏的话头说着,而后问道:“阿夏,你…真的已经原谅你三妹了?”

符夏的性子,符仲景大概还是知道的,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想要她命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父亲这又是在怀疑什么呢?”符夏也懒得跟符仲景多扯那些没用的:“反正我的话已经给了,父亲接不接人回府那是您的事,与我无关。不过咱们丑话说到前头,若符瑶回来后还是死性不改敢加害于我的话,我自然会以牙还牙绝不姑息。”

说罢,符夏起了身,准备离去。

“符夏,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恶毒阴险、害死那么多人竟然还有脸说别人加害你!”

就在这时,姚氏竟是回来了,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当众骂起了符夏,再也不曾有半点面目上的掩饰。

姚氏自打符瑶被送去乡下祖宅后。便回了国公府,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过,而符仲景只是象征性的派人去带过一回话,人不回他也没有过问,懒得搭理。

今日姚氏却是自个回来了,而看那气势显然来者不善。连屋都还没正式进便在外头开始骂起庶女来,当着符仲景的面也是当着相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面,俨然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此刻的姚氏盛怒而毫无顾忌,完完全全不再是那天离去时的小心模样,倒是将姚家人的架势端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理直气壮底气十足。

“你这回又想做才能坏事。害死了玉莹又害死了诚儿,这会还要逼不及待的把瑶儿弄回来想再要瑶儿的命吗?”

姚氏进来后看都没多看符仲景一眼,径直指着符夏的鼻子继续骂道:“别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没人知道,这一笔笔血债姚家都记着,老天爷都看着!你想都别想再对我瑶儿起歹心,我不会放过你,姚家更是不会放过你!”

诚儿自然指的是姚家老二,跟姚玉莹一样。姚氏对这个侄子中是从小到大心疼得很,可如今一个个却都被符夏给害死了!

赤祼祼的宣告就这般直接出来了,连半片遮羞的叶子也不需要。姚氏明显对符夏痛恨到了极点,而事到如今,双方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也压根不再需要对任何人掩饰!

只不过,在仇恨着符夏的同时,姚氏似乎也忘记了,最先想着害人的到底是谁!给姚家招来这些死路的那是谁!

“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向来公正得公。凡事都看着呢,不会漏了哪个行恶之人。所谓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早晚不同罢了。”

符夏轻笑一声,如今话都到了这个份上,母亲两字当真也懒得再叫,伸手直接打掉姚氏架到她面前的那只手:“姚家死了人,你们不从自已身上找原因也就算了,偏偏还把错全推到我的身上来,当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没错,国公府姚家的确权大势大,甚至可以用一手遮天来形容,但你们也别忘了,这京城中还是有皇权、还是有王法,想拿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当借口对付我,那也得看看你们姚家是不是真能够凌驾于一切之上!”

符夏之言,字字诛心,不等姚氏再次怒声攻击,却是啧啧叹息摇头而道:“得了,你也不必在这里跟我说什么狠话,你们的那些手段我也不是一次两次领教,哪一回都没对我下轻手,再说这些也真是没什么意思!正所谓恶有恶报,你看,这不是一报一报慢慢来了吗?”

“住嘴,你给我信嘴!”姚氏气得脸都快变形了,那模样恨不得将符夏活活给生吞了似的。

“应该住嘴的是你!”符夏看着姚氏那自取其辱的可笑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姚氏,你听好了,姚家若是再像经前一般多行不义毫无自省改正的话,姚家更多的人自有天收!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吧!”

说罢,符夏径直抬步离开,看都不再看那已经快要气疯的姚氏一眼。

直到符夏离开,符仲景这才极其恼火的朝姚氏训斥道:“你这个疯婆子要么呆在外头不回来,一回来便在这里当从大呼小叫胡言乱语,你这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成天姚家长姚家短的挂在嘴边,既然从来没将自己当成相府之人,没将相府放在你的眼中,那你现在又何必再回来?”

“相爷到现在还要偏袒那个小贱人吗?”姚氏当真是气极,冲着符仲景便反斥道:“姚家真被人给整垮了对相爷您又能够有什么好处?姚家再不济这么多年以来也帮了符家太多,没有姚家,又怎么可能有如今的相府,有如今的符家?”

“没有你姚家,我符符仲景照样也能会有出头之日!我之所以能够有今日,那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努力得来的结果,不是你们姚家施舍而来!”

符仲景大怒:“别再跟我说你们姚家那点破烂恩情,就算有我这些年为相也早就归还给了姚家,甚至于我给姚家带来的好处远远超过了你们姚家对我当初的那么一点投资!别再不要脸的在我面前装什么大恩人,你们姚家这么多年都做了些什么破事我一清两楚,都到了这样的时候你这贱人还有脸在我面前摆谱拉架子,真是自以为是到了极点!”

这一回,面对符仲景的怒火,姚氏却是再没当初那种小心翼翼与担心,反倒是冷笑一声道:“相爷如此无情,想要过河拆桥那就试试看,我姚家现在是有小人做乱,但太后还在那、贵妃还在,国公府还在!”

“有本事,相爷你就休了我,不然的话,我在这府中一日便是相府的当家主母,符家敢给我半点委屈,我姚家绝对不会答应!”

姚氏态度强硬得一榻糊涂,扔下这句话后,径直带着人转身离去回自个的院子,完全没有再给堂堂相爷、符家老爷,自己的结发夫君半点脸面。

“贱妇!”

符仲景气得快要吐血,但姚氏最后一句话已经明确的表明了态度,公开与他撒破了脸皮!

如今姚氏回来,摆明了就是代表整个姚家,所以骂归骂,恨归恨,此刻的符仲景还真只能够眼睁睁的年着姚氏这般当众踩着他的面甩袖而去。

休妻?符仲景心中冷笑,姚家还真以为他怕了不成?

敢拿这点来要威胁于他,他为什么要休妻?只是休了这个贱人的话当真是便宜了这个贱人,今时今日之仇迟早他会加倍拿回,到时看这贱人还如何神气!

姚氏与符仲景当场闹僵之事,符夏在回到惜夏阁后不久便听四喜一五一实的报了过来。

四喜的消息比着以前可是更加的灵通,再加上前些日子相府后院这些事都由蒋氏掌管,所以人员之上也比以前更加有利于四喜在这方面的发挥,今日小姐前脚到屋,后脚那头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也就在最快的时间内传了过来。

“小姐,姚氏是不是疯了?”四喜很是不解,当真想不明白姚氏为何连相爷都敢如此公然撕脸。毕竟嫁了人后,娘家再厉害那也隔着一层呢,姚氏就不怕符仲景动起怒来真把她给休了,或者比不休还不如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