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傻了眼,喊道:“你这这样走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一直以为帮她帮去蛇毒的是帝殇陌,怎么、怎么原来不是?

“娘亲,娘亲你醒啦!”凤凤跑了进来,飞快的扑到她的怀里,嘟着小嘴抱怨着:“娘亲,那人坏人不让凤凤进来陪你,那个坏人脱了娘亲的衣服只自己看,不让凤凤看,他还不让凤凤跟娘亲睡一起,自己却跑来跟娘亲睡在一张床上,娘亲,他昨晚有没欺负你?”

听了他的话,唐心就嘴角一抽,这都什么跟什么?

夏雪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的她,露出了一抺浅浅的笑容:“小姐醒了?我准备了早点,小姐吃点吧!”

“嗯。”她下了床,穿上了外衣,这才走到桌边坐下。

“小姐,昨日之事传遍了皇城,原本一些在外面盯着我们相府的人已经退离,似乎是昨日之事起了威摄之意,还有刚才段无止来过,我告诉他您还没醒,让他下午再来。”

唐心静静的吃着早点,听着夏雪的汇报,这几日确实有不少的盯着相府,以为相府是一块可以任人宰割的肥羊,昨日她对苏若出手,一面是解气,一面也是威震众人,她要让他们知道,就算唐家只剩下她一人,也不是谁都可以欺压的!

“主子,大门外来了一队人马,正在敲门。”浑身散发着浓浓煞气的墨闪身进来,黑色的紧身战袍包裹着他健壮的身体,长垂到地的黑色披风垂落在身后,随着他进门时的一个转身而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血色的眼眸就算是在白天也叫人不敢直视,当然,唐心几人除外。

“一队人马?”她挑着眉,对夏雪道:“去看看。”

“是。”夏雪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唐心看了一身战袍的墨一眼,忽而扬起唇角,赞道:“墨,这身战袍很适合你。”

墨微怔,血色的眼眸一闪:“谢主子。”这衣服,是她特意吩咐人订做给他的,收到这衣服,他很意外,也很感动。

“那件披风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可防攻击,只可惜这衣料不够,要不然给八煞他们也做一件,总归是保险一点。”她托着下巴,看着面容俊美的他,血色的眼眸成了他的特色,忽的,像想到什么似的,又问:“对了,我前阵子在研制一种药水,可以让你的眼睛变成普通的黑色,等研制出来再给你试试,也许你将来会用到也说不定。”

“是。”他恭敬的应着。

“嗯,下去吧!”她挥手示意了一下,他也在下一刻又隐藏起来,消失无踪。

大门前,夏雪冷着一张美丽的容颜,看着面前的一行人,目光落在那为首的中年男子身上,冷声道:“我已经说过,我家小姐不见客!”

“姑娘,我家爷想要见见你家小姐,那是你家小姐的福气,你可知,我家爷在江湖上可是大有名气的,惹火了他,对你们可没好处!”为首的那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微抬着下巴高傲的睨了她一眼,语带威胁的说着。

夏雪冷笑,伸手就要关上大门,谁知那人竟然伸出一脚拦住猛然倾身过来,她一怒,腰间软剑咻的一声瞬间掠出,只见寒光拂过,一声惨叫伴随着惊呼声响起。

“嘶!啊!”

凛冽的寒剑抵着那名男子的喉咙,她一步步的逼近着,声音中带着摄人的杀意:“不走?那就把命留下来!”眸光一冷,手中的剑就在划过,而那人却是连连求饶。“姑奶奶饶命,饶命啊!我走、我马上就走。”那人的被被划出深深的一道口子,鲜血正顺着衣袖滴落,颤抖着的身体表现出他此时内心的惊恐,两腿间,湿了一片,一股尿骚味传出,顿时让夏雪皱起了眉头,嫌恶的抬脚把他踢离面前:“滚!再敢来,定让你有来无回!”

“给我、给我上!把她捉起来!”那人被后面的人扶住,一远离夏雪的剑尖,顿时大喊出声,让后面的护卫上前抓住她。

本想转身回去的夏雪见他们又冲了上来,皱了皱眉头,手中的剑尖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咻的一声让那些人连连后退,不敢再上前。

武师巅峰高手?这个少女竟然是武师巅峰高手?那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一边后退,一边喊着:“回、回去禀报爷,让爷来收拾她!”

见他们离开,夏雪收起了手中的剑,这才转身进府,回到院子,把刚才的事情跟唐心说。

坐在院中的唐心喝着茶,因昨日淋雨发烧,今日人还懒洋洋的,听了夏雪的话后,她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我估计这阵子事情都不会少,别管他们了,如果真的有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声音一顿,清眸中闪过一抺冷意,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慢悠悠的道:“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

也确实,没等多久,那一伙人去而复返,这一回带来的人马依旧是十几人,不过实力却都是武师级别的护卫,为首的那一人虎腰熊背,浓眉大耳的,一副凶残之相,从他们一行人这样气势汹汹的往相府而来时,便引起了皇城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包括百姓,以及一些家族的人和一些流浪在江湖的高手,他们怀着好奇的心,也跟在那一行人的后面来到相府的门前。

“来人!给我踹开这扇大门!”为首的那名汉子大声的喝着,身后的一名护卫便快步上前,一脚抬起,还没踹出,大门已经从里面打开。

一袭白衣的夏雪站在门口,看了面前的一队人马一眼,缓步走了出去:“阁下是何人?为何想要擒闯相府?”

“哼!我乃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雷老虎,今日你们伤了我的人,我是特意前来讨个说法的!”他扯开喉咙大声的说着,像是生怕别人不识他的大名似的,看着面前同样美貌的夏雪,眼中划过一丝淫邪的光芒:“唐心呢?她躲在里面不出来当缩头乌龟吗?”

夏雪眼中划过一丝杀意,她瞥了面前的十几人一眼,又看了那身后站在几米之外看热闹的众人一眼,道:“阁下真的想找我家小姐讨个说话?难道就不怕进得去出不来?”

“哈哈哈哈!笑话!谁人不知唐心不过就是一个没有武之力的普通女子?如今相府只剩下你们主仆二人,难不成还会吃了我们?还是说我们这一行人会连你们两个小女子都对付不了?”

夏雪冷笑:“既然如此,那就请吧!我家小姐说了,来者是客,必须请进府里。”她扫了后面看热闹的众人一眼,扬声道:“各位还有没想进去的?如果有,不妨也一同进去,免得三天两头的来打扰。”

听了这话,其中有不少人跃跃欲试的就想要上前,她都这样说了,进去看看又有何妨,可,才迈出了一脚,就听她的话再度传出,听了她的话,他们不由硬生生的顿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不过,我话可先说在前头,进得去的人,不一样出得来。”夏雪看着那些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原本迈步上前的人也顿住了脚步,冷眼一扫,这才转身往回走去。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心头一惊的问着,把迈出去的一脚缩了回来,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进得去不一定出得来?相府如今不是只剩下她和唐心两人了吗?”

后面的一人睨了他们一眼,道:“我劝你们还是别有什么心思,这唐心,可不是一般的人,要知道连苏家的若若水都败在她的手里,甚至,苏若水被唐心毁了容,又当场碎了她一身衣服,让她在众人的面前出尽了丑苏家家主都没敢找唐心惹事,可想而之,这唐心是惹不得的。”

“就是,虽然相府现在大不如前,唐家也只剩下唐心一人,但是却没人敢小窥于她,你们试想想,有几个人能在不远用武之力的情况下赢得了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又有几个人敢当着苏家家主的面毁了苏若水的容?又有几个人敢豪言放下狠话,只要苏家少主敢对她动手,她就敢废了他?”

听着周围众人的话语,那些刚才想迈步进去的人背后不由都渗出了一身冷汗,果然啊!这唐心就是一个奇特的存在,就算她没有武之力,就算唐家只剩下她一人,也没人敢小看了她。

“啊”

就在这时,相府里面传来了一声声凄厉而尖锐的惨叫声,听得众人惊愕连连,有的才想跃身上墙上去看,谁知那惨叫的声音不过片刻的时间便消停了,速度之快,让众人惊心。

“怎么回事?”

此时,外面的人怎么也想不到,那刚进相府不久的那一行人,不过片刻的时间便全被杀死,一个个的倒在血泊之中,而唐心,就坐在不远处静静看着,看着八煞冷厉而狠绝的手段。

“用化尸水处理了。”她淡淡的吩咐着,起身往后面而去,不再看那一地血腥一眼。别人不惹她,她不会去惹别人,但惹不知死活的人硬要上门来送死,她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只是,她没想到,那沐天佑竟然也在这时把手伸向了相府,伸向了她…

次日,清晨,相府便为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沐天佑不请自来,在厅中坐下后,便让夏雪去请唐心出来。

“小姐,他这个时候来,只怕也是心思不纯,小姐还要小心为好。”夏雪担忧的说着,毕竟那沐天佑可是武圣级别的强者,与先前的那些人截然不同,不可小视。

“嗯,我知道。”她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厅中,沐天佑独自一人坐着喝茶,今日,他只是自己一个人来,他想要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她的意愿,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只剩下独自一人,她不靠向他,又能靠向谁?

“来了?坐。”

见唐心缓步而来,坐在主位上的沐天佑反客主为,示意她坐下,而那一双锐利而蕴含着精光的眼睛则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倾城的容颜,出色的风姿,目光微眯。

不管何时,她的美,都叫他失神,看着她一袭青衣素雅的妆扮,仍是有着一种别样的美,虽然她没武之力,但她的美貌已经足够让他下决定将她占有。

“不知圣上大驾,是有何事?”她没有行礼,直接走过去就在位子上坐下。

“唐心,唐家如此只剩下你一人,相信你也知道有不少的人都盯着相府倘大的家业与财物,虽然你比一般人的能力要强,但我相信,以你一人之力护住这里却是艰难,我曾说过的话至今仍然算数。”他的声音一顿,深邃而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再一次的开口:“跟我进宫,我许你皇后之位。”

她轻笑,清眸中暗光流动,抬眸朝看了他一眼,道:“圣上今日来,就为了说这个?”

“你应该清楚,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唐心轻笑:“身为皇权掌制者,你确实有这个能力,不过,想让我低头?却没那么容易,我已经说过,你的后位我根本不屑一顾,如果你想动用皇权想我臣服,那好,我等着。”她挑衅的睨着他,无视他散发出来的帝王气息。

她一而再放肆的话语,目中无人的狂傲,徹底的激怒了他,猛然的站起身,强大的武之力从身上释放而出,那阴鸷而满戾气的面容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杀意在一瞬间迸射而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大手以掩耳不及之势掐向了唐心的脖子,然而,却有另一道身影比他快一步的搂着唐心退开,同时手掌击出一道凌厉的掌风,震得沐天佑倒退了几步。

“厚颜无耻!”

唐心怔愕的看着搂着她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沐宸风,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不过,此时他似乎没看见她愕然的神色,那双深邃的凤眸此时正冷酷而森寒的紧锁着前面的沐天佑,虽然他没你表现出一丝怒火,但她此时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生气,而且还是很愤怒的那一种。

“是你?”

沐天佑看到是他,顿时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他那紧紧搂着唐心的腰的手上,目光阴鸷可怕:“你怎么在这?”一手捂着胸口,那里刚才冷不防的受了他一记掌风,此时正隐隐作痛,沐宸风,他众多儿子当中天赋最好实力最深不可测的一个,却偏偏一直跟他对着干,甚至,想要杀死他!

想到这,目光中划过一丝戾气,他身居高位,尊贵无比,就算他的儿子,敢与他作对,下场也只有死!

“若敢再打她的主意,我会亲手杀了你!”

冰冷而蕴含着警告的声音从沐宸风的口中而出,凤眸中迸射出的杀意与冷厉让人毫不怀疑,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会杀了他!

听着这杀意凛冽的狠厉话语,沐天佑仰头一笑:“哈哈哈!”笑声骤然而止,眼中厉色迸射而出:“就凭你?”

大厅中,铺天盖地的武之力从他们两人的身上释放而出,充斥在这空气之中,凝重的气息,蕴含着强者的威压,剑拔驽张的气势仿佛一触即发,怒意的释放,威压的迸射而出,让唐心体内的气血也跟着翻涌着,似乎在从胸口喷出一般。

再一次,她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强大的武之力威压的挤压,若不是因为她体内有灵气相护,只怕此时根本连站都站不住,这让想要为亲人报仇的她,不禁对自己产生怀疑,她的敌人是强大的修仙者,就凭现在的她真的可以与之对抗吗?

仿佛察觉到唐心的不对劲,搂着她的沐宸风迅速收起体内的气息,自己为她挡下沐天佑袭来的威压,冷眼扫了沐天佑一眼,凤眸半敛,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她,问:“怎么样?可还好?”

沐天佑见唐心的脸色不对,便也收起了气息,唐心,他是势在必得!在他还没得到她之前,他是不会放让她死的!相反的,沐宸风敢坏他的好事,他绝饶不了他!

“今天,我就暂且放过你,若有下次,哼!”他戾气的目光扫向沐宸风,语带警告,杀意清晰可见。瞥了唐心一眼,衣袖一拂,大步的往外走去。

她轻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平息下胸口的气息,这才从他的怀里退出,抬眸看了他一眼:“跟他闹僵,对你没好处。”如今他所拥有的一切,有一半都是他给的,沐天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相仿的,他狠厉凶残,就算他是他的儿子,他也绝对可以杀了他,毕竟他身为武圣,寿命有几百年,何惧再无子祠?

闻言,凤眸微眯,睨了她一眼:“先离开避避风头。”

“嗯?”她挑着眉看着他,很意外他会说出这话来。

“你曾说过在浮云山中也有修仙者想要置你于死地,而这次唐相惨遭屠杀,那人的目光既然是你,就一定还会再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连武之力都没有,就算身手诡异步伐飘渺,但对于修仙者而言,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他要杀你轻而易举,而且,沐天佑也开始出手,你根本无法顾得过来,暂时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听着他的分析,她眸光微闪,没错,他所说的,她这几天都想到了,那修仙者的实力根本不是她可以对抗的,就算她现在有心报仇,能力也不所及,既然如此,唯今之计最好的就是先避避风头,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拥有了强大的实力,她才可以不再惧于任何一人,才能帮她爹娘以及胖子哥哥报仇!

只是离开…

她心中一直不舍,因为这里是她的家,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年,这里有她十年的欢笑,这里有疼她爱她宠她的亲人带给她的温暖,这里的回忆,是美好的,她怕这一再,再也不能再回来…

“既然你的敌人是修仙者,那么,你就必须踏入仙门,成为一名修仙者,而且还是一名实力比对方强的修仙者,你才能报仇,才能活下去。”他声音微顿,凤眸中一片的幽深,黑瞳凝视着她:“想办法进入仙门吧!除了这条路,你无路可走。”

“那你呢?惹恼了沐天佑他不会放过你的。”她本没想置沐天佑于死地,不过他一而再的犯她,这让她起了杀他之心,如今这杀意更是与日俱增!她知道,只要他一日是这龙腾大陆的皇权掌制者,只要他一声令下,追杀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所以只有将他从皇权上面拉下来,对她才是最好的!

“他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他沉声说着,背过身去,目光微闪:“而且,我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他体内的那颗珠子拿不出来,他的性命也是危在旦夕,体质已经被身体里的那颗珠子改变,寒气在与日俱增的情况下,身体根本吃不消,就算如今有灵器护体,却也只能缓和症状,他还有多少时日可以活,根本无从知道。

也正是这个原因,当初他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时,才会没有去争,一个时日无多的人又还有什么资格去获取爱情?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夺?他选择放手,让自己默默的守护着她,为的就是看着她幸福,只是没想到,终究那帝殇陌也非她的良人。

唐心没有多想,以为他确实是有事情要做,便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离开皇城出去避一下风头,再想办法去虎啸大陆拜入修仙门下。”

“嗯,要走就要快,还要走得无声无息,我走了,好好保重。”他没再看她,迈着步伐就要往外走去。

“沐宸风!”她喊了一声,有些生气的瞪着停下脚步却没回头的他:“你就不问我去哪里避风头?不问我何时回来?”

“不要告诉我你去哪里,也不要再回来。”他沉声说着,凤眸落在前方,迈步走去。

唐心愕然,他竟然就这样又走了?抽什么风呢?她还想着告诉他防着沐天佑一点,谁知他倒干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主人,为什么你不告诉她你的身体的问题?”娃娃在他的胸口轻轻的动了一下,自从它跟了主人,便吸收着主人身上的冰凉气息,也知道主人身上的冰凉气息是吸之不完的,正是因为如此,它才担心,再这样下去,主人是会死的。

“说了她也无法将我体内那颗珠子取出,我体内的寒气还是会存在,既然说了无用,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主人,那主人真的会死掉吗?主人要是死掉了,娃娃怎么办?”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哭腔,很是担心的问着。

闻言,沐宸风眸光一闪:“我把你送人可好?这样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它是一枚灵宝,虽然还没修成形,但却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若是给了唐心,也许在日后也能帮到她,哪知,他心下才想着,便听那焦急而带着哭意的声音传入脑海。

“不要!娃娃只要主人,娃娃不要跟着别人,主人,娃娃跟你契约,生死都在一起,娃娃才不要跟别人。”

他沉默着,慢慢的往王府走去,半响,才应道:“嗯,那就跟着吧!”

相府里,唐心叫出了八煞和墨,一行人都聚在厅中,她坐在主位,怀里抱着的是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的凤凤,一身白衣的夏雪则站在她的身边。

“准备一下,今晚我们连夜出城,回毒林。”毒林,她的另一个落脚点,龙腾大陆的人只听说了鬼手天医所居住的地方叫毒林,却从不知这毒林是在什么地方,毒林的神秘,就跟鬼手天医一样,无从窥知。

在场的人,除了墨和凤凤不知毒林在什么地方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尤其是八煞,他们以前就一直居住在毒林中。

“娘亲,毒林是在什么地方?”凤凤好奇的问着。

“去了你就知道了,今晚娘亲就带你去,好不好?”她轻点着他的鼻子,轻笑着。

“好,只要娘亲去,凤凤都会跟着去的。”

“嗯,凤凤真乖。”她在他粉嫩的脸上吻了一下,看着小家伙红红的脸蛋,还羞涩的表情,唐心忍不住的轻笑出声:“你这小鬼头,还会害羞啊?”

“凤凤才不是害羞。”他仰着小脸,刚想开口,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门,顿时皱着眉头:“娘亲,这是那个呆呆的人的声音。”

唐心一笑,知道他说的是段无止,一个眼神示意,八煞和墨同时闪身隐了起来,夏雪则走去开门。

“唐心唐心,我来了。”段无止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气喘喘的跑了进来。

见他还拿着包袱,她笑了笑,问:“你怎么了?拿着包袱做什么?昨日我听小雪说你要来,不过却没见你。”

一听这话,他一喜,眼睛都亮了起来,把包袱放下后便走到旁边坐下,欣喜的说:“原来你在等我啊!我昨天是要来的,可是被我老爹发现了,他把我锁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所以带着包袱打算来你这里住,这样一来天天都可以看到众多,还可以保护你,一举两得,多好啊!”

“你拿着包袱要来我这里住?”她嘴角微抽,这人又闹哪般?她可没闲功夫陪他玩。

“是啊!你看我都离家出走了,你不收留我那我怎么办?”

“那可不行。”她摇了摇头,正色的说:“你看我现在相府只有我和小雪,你一个大男人进来住?那不是存心让人说闲话吗?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闻言,他面带担忧的道:“可是,可是我担心有人对你们不轨啊!”

“你有这个心已经很好了,放心吧!有小雪在,我会很安全。”她笑说着,示意小雪道他出去。

“段公子,我家小姐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那、那好吧!唐心,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回去了。”他抱着包袱站了起来,一副不舍得走的模样,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唐心,我爹老是不让我出来见你,可能我这一回去又会被他关起来了,不过没关系,等我出来了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她笑着应了一声:“嗯,好,去吧!”看着他离开,唐心不由的轻叹一声,这段无止,唉!

夜,悄然无声的降临了,相府里,唐心将值钱的东西全都收入空间手镯中,也在这一刻,他们几人才知道原来她有一件灵器,在收拾好东西后,夏雪抱着凤凤,墨则带着唐心,八煞四人在前四人在后护着,一行人在夜色中悄然无声的离开了皇城。

而有一抺墨色的身影,站在夜色中静静的看着他们一行人的离去:“终于走了”只是,为何他的心中尽是浓浓不舍?这件的离别,他朝还有再相遇的机会吗?

孤寂的身影静立在月色下,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带起一层迷离的色彩,他静静的站着,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直到,天渐渐亮起,他才转身离开。

“什么!”听到禀报的沐天佑拍案怒喝出声:“相府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是。”

“该死!竟然逃走!”愤怒的气息弥漫在他的身上,他紧紧的拧紧拳头:“唐心!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把你揪出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下令通辑!逮捕她回来!”阴沉的声音下达着命令。

只是,他没想到,本以为轻易便能抓住的人,却在离开皇城后就没了踪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之无踪,找之无迹,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仍没找到她的下落,他心中的怒气也与日俱增着,似乎就差寻到一个触点而引暴。

“圣上,属下找遍皇城附近的几个城镇,仍没有唐心的下落。”一名护卫恭敬的禀报着,只是,在沐天佑骇人的威压与压抑着的怒气之下,声音却有着一声的颤意。

“废物!”衣袖一拂,一股强劲的风力猛然袭去,一举将那名护卫给拂了开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锐利而凶残的目光蕴含着熊熊怒意,他冷漠的瞥了那撞破了头昏迷着的护卫一眼,忽然想到了那日沐宸风出现在相府中,眸光中厉色一闪,沐宸风知道她的下落?

“来人,备人马!马上去睿王府!”

沉声一喝,衣袖一拂,他大步的往外走去,就要到手的猎物跑了?那绝对是拂了他的面,让他堂堂帝王自尊受损!一个区区小女子,竟然敢无视他的存在,竟然敢挑衅他的威仪,他会让她知道,强者,尤其是帝王般的强者,是她所得罪不得的!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她弱,就注定成为强者的猎物,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与此同时,睿王府中,沐宸风叹着气:“娘,你又是何苦呢?”

“宸儿你不必再说了,娘亲是不会离开的,不管会面临什么,娘都希望跟你一起去面对,只是,一直都苦了你,若不是因为那颗珠子在你的体内,你也不会弄得身体这样。”说着说着,她不由掉起了眼泪。

“主子,外面大批人马包围住王府,为乎的是当今圣上!”暗卫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院子里,恭敬的禀报着。

凤眸微闪,他唇角微勾,冷笑一声:“他终于还是来了。”

“宸儿”

他回过身,扶着她的手道:“娘,你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不必了!朕已经来了!”夹带着威压的声音低沉而阴狠的传入院子,沐宸风扶着身边的娘亲,冷冽的面容不带一丝情绪,凤眸一片的幽深,看着那大步走了进来的沐天佑,他的父亲!

看到沐天佑的出现,被扶着的妇人明显的身体一颤,脸色也渐渐发白,怔怔的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个样子,曾经最亲密的爱人,如今站在面前,却是这般的、这般的…

一脸阴鸷的沐天佑扫了她一眼,锐利的眸光不带一丁点的温度与感情,从她那枯瘦毫无血色的脸上移开,落在了沐宸风的身上:“说!唐心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他想来想去,除了被他藏起来,唐心别无去处!以她一个毫无武之力的女子,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怎么可以避得开城门的护卫而悄然离开?又怎么避得开他一连的追查?除了他的帮忙,别无他人,也没有别人!

看到那张枯瘦而苍老的脸,再想起唐心那张倾城的容颜,以及她那清傲的气质与自信的气势,越发的坚定,他绝不会放她离开!也绝对要拥有她!地位,他有了,寿命,他有了,女人,自然也必不可少!唐心,她注定是他的!

沐宸风抿着唇,示意他娘亲退开,抽出了泛着寒光的剑横挡在身前,凤睥中,凛冽的杀意涌动,周身之间的冰寒气息也随着武之力的运行而弥漫在身上,冰冷而摄人。

看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气,沐天佑冷笑一声:“寒气入体,这么多年都没死去,你的命也算硬,想跟我动手?两个沐宸风也不是我的对手!若是不想死,就说出唐心身在何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凤眸一睨,寒光咋现:“是吗?那就看谁的剑厉害!”

------题外话------

明天,小沐子…

016 损落!崛起!

“宸儿”被推到一旁的妇人眼中尽是担忧之色,看着他们父子两人在那里针锋相对,她心中难受万分,却又无法阻止,无论是伤了谁,都不是她所乐意看见的。剑气动,两抺身影在同一时间掠出,强大的剑罡之气迅速弥漫在空气之中,刀剑相碰的铿锵声伴随着火花迸射而出,洒落在空气中,武之力的涌动,凌厉如刀锋,两人都没打算留手,剑尖与身上的杀意相结合着,战意凛冽,似乎,不死不休!

“咻!铿锵!”

只见,沐天佑手中的利剑一转,一记浑厚的剑罡之气夹带着骇人的杀意以掩耳不及之势朝他袭去,同一时间,沐宸风手中的寒剑一拂,泛着锋利光芒的利剑在半空中化出数道剑影,手一转,凛冽的剑影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宝剑飞袭向沐天佑,一举破解了他袭来的骇人罡气,冰寒的气息划过他的身侧,只听咻咻咻的几声,他避开了数道攻击,脸上却还是被剑气所伤,鲜血顺着脸颊滑落,血腥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而开。

沐天佑的手指从脸上流血的地方划过,瞥见那抺腥红的血,眸光中的风暴骤然掀起,一身的杀气比先前更甚,身影一动,再一次的将两人的战斗提升向顶锋。

“砰!”

强大的气流在空气中划过,硬生生的将一面厚实的墙壁给削成了两半倒塌在地面,原本整齐雅致的院落,因他们的这一场战斗而变得凌乱不堪,王府的暗卫与沐天佑带来的人打成一团,听着那震得地面一动的声音传出时,本能的回去看去,这一看,不由心一惊。

只见那沐天佑将武之力注入手中的剑中,蕴含着强大气息的利剑往地面上的一剌,骇人的气流如同水纹一般的涌开,地面被掀了起来,一片片的地砖被震得碎裂散落一地,在那尘烟弥漫的瞬间,凛冽的剑锋与沐宸风的手中的利剑再一次的碰撞在一起,两股强大气流的挤压与摩擦爆发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只听铿锵的一声传出,两人的剑被那股气流所折断,飞上了半空,深深的剌入地面,两人的身体也因那股强大气息的涌出而反弹而开,猛然往后退去。

“想不到,你的修为竟然已经到达武圣境界!只可惜,初入武圣气息未稳,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沐天佑稳住了脚,面色平静无波,内心却震撼连连。

他竟然已经踏入武圣的境界?沐宸风,他不愧是他众多儿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只是,他强大得太快,他也太狂傲,他的威严绝不容许有人冒犯,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哪怕是众多儿子中最优秀的一个,他也会亲手了结了他!

锐利的眼中狠厉的神色一闪而过,杀意毫不掩饰,强大到威胁到他的地位,他就会除了他!

被气流击中了胸口而血气上涌的沐宸风凤眸一眯,紧抿着唇并没有开口,真气的流动,激起了他身体里的冰寒之气,两股气息似乎在相互冲撞着,让此时的他脸色都些苍白。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胸口处,娃娃担忧的声音传出,它只是一枚灵宝,它也还只是灵宝,没能修炼出人形的它此时除了能减轻他身体寒气的痛苦之外,根本无法帮到他做么,也因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他体内气息的变化在第一时间它就知道,主人,此时情况很不妙!

“没事。”他脸神识与它交谈,双手抬起慢慢的压下体内的冰寒气息,那颗冰玄珠在他的体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会怎么样,他最是心知肚明。

沐天佑看着手中断了一截的断剑,再看那在不远处运气疗伤的沐宸风,忽而嘴角勾起一抺残忍的笑容:“今天,我就送你下地狱!”冷血的声音一落下,他的身影猛的飞掠上前,持着那截断剑飞袭而出,毫不留情的朝他的胸口剌去。

“不!”

尖锐的惊呼声骤然划过天际,没等人反应过来,只见一抺身影飞奔而来扑到了沐宸风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下了那足以致命的一剑,利刃剌入身体的声音,那样的清晰,惊呆了本想出手的沐宸风,看着他娘亲嘴角渗出鲜血,而背后还剌着那半截利剑,凤眸不禁发红,杀意如同狂风般窜出,猛的一掌就朝还握着剑柄的沐天佑击去。

“畜生!”

人道虎毒不食子,他不仅想要杀他,更是连他的妻子也下得了杀手,此时,他无比的痛恨着,自己竟然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竟然与这禽兽有着血缘关系!

“噗!”

冷不防的受了他一掌,虽然已经侧身避开,但仍是慢了半步,那夹带着雄厚力道的一掌击落在他的胸口,顿时体内血气翻滚,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呸!”

吐掉口中的血腥味,他抬起衣袖拭了拭嘴角,阴鸷着目光抬眸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女人!真是该死!”若不是她突然扑出来,这一剑就会剌在沐宸风的身上,他也就必死无疑!

愤怒占据了他的胸口,恨意的火焰与怒火相交溶着,沐宸风扶着倒在他怀里的娘亲,凤眸中闪过一丝伤痛:“母亲”

“宸、宸儿,娘不能再陪着你、你了,你要、要好好的”话还没说完,那伸起来想抚着沐宸风脸的手却是无力可垂了下去,一滴泪,无声的从眼角划落,慢慢的合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紧拧成拳头的手在颤抖着,似乎满腔的怒火与恨意就要飞喷而出,凤眸抬起,眼中的杀意复盖了那一抺痛意,深邃而森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低吼着:“沐天佑!”

将他娘亲放下,手掌运起一股强烈的气息,武之力的暗劲凝聚在掌中,猛然劈出,风劲,伴随着力道挥出,发出了呼呼的气流声,空气中的气息一再的变幻,变得十分的阴沉,十分的骇人。

原本,这一掌拍出的力道绝对是惊人的,但,却因体内的寒气猛然的往上一窜,迅速在在体内弥漫而让这一掌的威力减半,沐天佑同样挥出的一掌却是蕴含着十足的力道,两人的手掌在半空中相击在一起时,一弱一强,力道迸射而出,猛的将沐宸风给击飞了出去。

“砰砰砰!”

被强劲的力道拍出,沐宸风的身体撞上了后面盆栽,发出一声声砰砰的响起,身体因那股力道之大而无法煞住脚,硬生生的往后摔去,直到,背部撞上了厚实的墙壁才停了下来。

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他的身体像散了架似的,一阵的无力,体内的寒气没有武之力的相压,猛的往外窜起,那颗冰玄珠更像是在他的胸口处转动着,释放着森寒徹骨的冰寒之气,不一会,他的身体便颤颤的发抖着,眉毛如复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脸色也变得苍白,嘴角更是抖个不停。

“主人,主人”胸前,娃娃焦急万分又惊惧的声音带着哭腔,它想帮忙吸掉他身上的寒气,但那寒气却像是决了堤似的狂涌出来,很快的便占据了它小小的空间,让它根本无法起到作用。

再这样下去,主人会死的,主人真的会死的!

“喝!去死吧!”

沐天佑见他体内的寒气发作,心知机会到了,当下手掌聚起一股凌厉的掌风,强大的气流汇聚成一团,身影猛的往前掠去,那欲置他于死地的一掌狠狠的,毫不犹豫的击落在他的胸口!

“砰!”

重重的一记响声响起,似乎,听到沐宸风的胸口处传来一声碎裂的声音。

“噗!”

噗嗤的一声,腥红的鲜血猛的从他的口中喷出,溅到沐天佑的脸上,他的身体僵硬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身后靠着的墙因沐天佑的一掌而碎裂而开,一道道细细的裂缝咔嚓咔嚓的传了,直到,轰隆的一声整面墙倒下,沐宸风的身体也跟着无力的倒下,重重的摔落在那片废墟之中。

“主子!”

与沐天佑的暗卫在对战的暗影,看到他整个人无力的倒下,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一个个都惊呼出声,想要冲上前,却被那些暗卫挡住,分身乏术。

“哼!”

沐天佑冷哼一声,收回了手,看着那倒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沐宸风,他清楚的知道受了他那一掌,他没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尤其是,他清楚的感觉到,当他一掌击落在他身上时,他五脏六腑的碎裂声传来,一个人的修为就算再高,五脏六腑一旦碎裂就没有一丝活命的可能!

他,沐宸风,终于死在他手里了!

“哈哈哈哈!跟我作对?找死!”他仰天畅笑,忽而衣袖一拂,面色又阴沉下来,想到至今连唐心的藏身之地在哪都不知道,而他又已经死了,心中怒火难平,一手运气,吸来一把剑,厉声怒喝:“坏我的好事!我要将你五马分尸!以泄我心头之怒!”

不可不说,沐天佑是冷血无情残忍嗜血的,连自己的亲生儿子,杀了之后还想着五马分尸来泄他心头怒火,看着他手中寒剑泛着锋利光芒,不远处的暗卫既怒又恨,不约而同的齐声怒喝:“住手!”

然而,沐天佑是不会因他们的话而停下自己要做的事情的,只见他抬起手中的剑,一步步的走近,阴狠而嗜血的笑着,眼中,尽是杀意与狠厉,手起,就在剑要落下之时,却猛然脸色一变。

“啊!”

身体猛的往地上摔去,就连手中的剑也脱落一旁,体内传来的那股椎心之痛,那熟悉又陌生的痛楚,让他惨叫连连,冷汗直冒!此时的他,一身的武之力无法凝聚,那股痛楚让他根本无法承受,只能一声声的惨叫着,痛呼着。

“快、快送、朕、朕回宫!快、快传太医!快!”生不如死的痛意使他狼狈的在地上打滚着,十指深深的抓入地面,又时而抱着身体狠狠的滚向墙角,将自己重重的撞了过去,企图撞晕自己来减轻身体里来传的椎心之痛。

那些暗卫见他如此也是大惊,连忙撤离迅速来到他的身边带着他往皇宫中而去。而见到他们离开,王府的暗卫迅速来到沐宸风的身边。

“主子!”

他们跪倒在旁边,看着了无生息的他,不由的悲痛万分的低泣着。

而此时,毒林中,夏雪看着那吹着蚀心曲的主子,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吹着,心知她定是要让那沐天佑痛个死去活来,让他生不如死的承受着那剧痛,只是,此时无论是夏雪,还是唐心,都没有料到,正是因为她在这里吹着蚀心笛,才让沐宸风免于被五马分尸的下场。

不知过了多久,唐心这才停下来,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夏雪吩咐着:“让冷煞去打听一下沐宸风的近况。”沐天佑的狠厉与冷血,让她心中隐隐有着担心,也不知他的事情办完没有,若是一直留在皇城,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是。”夏雪轻应一声,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在一处山洞中,正闭目凝神的一名灰袍男子突然间睁开了眼睛,轻叹:“损落了吗?真是可惜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送了沐宸风灵宝的那名灰衣人,他因在那枚灵宝中留下了一缕神识,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何时损落,就在刚才,他正盘膝修炼中,突然间神识一断,让他心神一阵不宁,这才睁开了眼睛,寄存在玉佩中的那一缕神识没感应到他生命力的跳动,看来,是损落了。

先天灵体,千年都难得一见的先天灵体,竟然就这样没了,唉!

他摇了摇头,心下惋惜不已,站起身走出山洞,打算御剑回去,谁知却在起身之时,又察觉那一缕神识的感应,忽而一怔,眼中浮现不可思议的神色:“怎么可能?明明刚才是没了生命迹象的?”虽然是极弱的气息,但这分明还活着的迹象,让他不由的疑惑又震惊,迅速的御剑寻着那抺神识而去,他要去看看,这是怎么的一回事。

睿王府中,一片的悲戚,没了主人的王府,死气沉沉,在战斗中,王府的暗卫也只剩下十几名,他们将沐宸风和他母亲以及在战斗中死去的暗卫移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堆起了高高的柴火,将他们分别放在柴火的上面,准备火化。

他虽然贵为王爷,但是杀了他的是他的父亲沐天佑,以他狠厉的手段还想要将他五马分尸,他们怕若是直接将他下葬,沐天佑不会就那样放过他,所以十几人商量之后,决定将他们都火化了,主子都已经死了,他们不希望主子死后还要被人亵渎,只有火化,才是最好的办法!

“主子”

十几个暗卫跪在地上,低着头,神情悲戚低低的唤着,在他们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哀伤。

当那灰袍男子御剑寻来时,看到的便是沐宸风被他们放在那柴火上面,而熊熊的火焰已经在燃烧,躺在上面的人却如同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似乎不畏惧那熊熊的烈火,看到这一幕,他神色微闪,来到了那柴火上面将沐宸风提了起来,又从那些死去的暗卫中提起一人放在上面,看了一眼那仍低着头跪在地上的暗卫一眼,这才带着沐宸风离去。

悄然无声的来,也悄然无声的离开,没人发现,那火堆上的沐宸风已经被一名死去的暗卫取代,直到,大火吞噬了尸体,发出咔嚓咔嚓嘶嘶的声音,直到,大火完全熄灭,他们才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将骨灰收了起来。

不出三日,睿王沐宸风被杀的消息便传遍了龙腾大陆,引得举国震惊,因为,杀他的那个人,竟然是他的父亲,龙腾大陆的皇权掌控者,沐天佑!

都死说虎毒不食子,沐天佑竟然杀了沐宸风,这事一经传开,世人对于沐天佑的认知更是从一名皇权掌控者到残忍嗜血的冷血人,一时间,就连皇城各大家族的人都惊惧连连。

“什么!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唐心失了往日的冷静,红着眼紧紧的揪住冷煞的衣襟,厉声喝着。

看着她那失了分寸的模样,冷煞目光微闪,道:“我进城打听消息,听到在三天前,睿王被沐天佑亲手所杀,已经死了,消息已经传遍龙腾大陆。”他敛下眼眸,觉得他家主子似乎对沐宸风有些特别,只可惜,那样绰绝不凡的人竟然死在了他亲生父亲的手中。

唐心震惊万分,听到冷煞的消息,她只觉心头一震,一股椎心之痛传遍四肢,那股心慌与惊恐,来得莫名其妙,让她自己都不知为何此时自己感到伤心欲绝,为何有一种悲痛万分,想要杀人的愤恨。

紧紧揪着他衣襟的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了,心,好像缺了一角似的,突然间,脑海中一幕幕的情景一一的掠过:初相遇,她抱住了他,偷了他的锦囊被追了几条街,甚至躲进了青楼,十年后的再遇,他再次栽在她的手中,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她从没想到,那次在林中,为她用水蛭解毒的人竟然是他…

记得,雨夜里,她蹲坐在墙角,他却用他自己的身体为她挡雨,他甚至不惜与沐天佑交锋,让她离开皇城,他去善尾,回想一幕幕,清晰如在昨日,她一直以为她与他命中犯冲,却不知他一直在暗暗的守护着她,而如今,这个默默的守护着她的人竟然死了?被沐天佑杀死了?

不知不觉中,泪水划过脸颊沾湿了衣襟,她的心很痛,很痛,就连当日帝殇陌弃她而去时,她都没有这这么痛过,而此时,那股揪心的痛意却让她险些无法呼吸…

少了他,以为谁来与她斗嘴?少了他,以为谁默默的守护着她?少了他,谁来填补她心中空了的一角?少了他…

原来,她早已经习惯身边有他的存在,原来,在她的心中,他一直是特别的,特殊的一个存在,原来,早在不知何时,她就把心遗落在他的身上而却不知,记得他不止一次问她,是否爱着帝殇陌,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会告诉他,她爱的是他…

可是,为什么她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等到他死了她才明白他对她的重要?为什么等失去了才想着去珍惜?

“小姐”夏雪担心的看着她,这阵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击都落在她的身上,她心里得多难受?

墨静立着,血色的眼眸看着她青色的身影,她背过去,因为那个沐宸风的死去而在伤心,看到她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准备一下,我们回皇城,取沐天佑的性命!”她眸光划过一抺杀意,冷声的吩咐着。

“是!”

皇城中,此时沐天佑还正在为寻不到鬼手天医来为他治病而烦心,根本不知,他苦苦寻找的鬼手天医,正是他一直想要收入后宫之中的唐心。

自从沐宸风被沐天佑杀死之后,各大家族暗地里都在议论着,防备着沐天佑,却又对他无可奈何,武圣级别的实力,每一拳的击出,他的力道可达五百斤重的力量,就算是武宗,每一拳的击出也只有两百斤的力道,谁敢跟他动手?

被关在家中的段无止,原本并不知唐心离开了皇城,直到最近听说沐宸风被杀了,他才知道杀他的那人竟然是他老爹,沐天佑,真是太吓人了,当时他就问他老爹,他会不会杀他啊?当场被他老爹狠狠的拍了一下脑袋,还骂了一顿,说:你这混小子,你爹我像那样的人吗?我就你这么一个独苗,整天就怕你出去外面惹事被人杀了,你倒好意思问这话?真是混小子!

虽然被骂了,他却是乐得呵呵笑,也打那天起,他就不再关着他了,因为他说,要是他再关着他,他就要爬屋顶走人了,所以今日出了门,在大街上晃了晃,一晃又晃到了唐心家里来了,看着那紧闭着的大门,人去楼空,他不由叹了一声,喃喃的说着:“唐心,你去哪里了呢?怎么要走也不走上我?我好想你啊!”

未了,他走到她家的大门口坐下,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那前面来来往往的人,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怪异的朝他看了看,低声的议论。

“走的走了,死的死了,就剩下我了,唉!”不知是第几次叹气了,忽然间,见前面大街上的人都涌向了城门的方向,还一边低声说着什么话,他一好奇,便凑过去拉住一人问:“你们在说什么?谁站在皇城的城门上面啊?”

“你不知道?听说有一个青衣女子站在城门上面,那人好像是唐家小姐唐心,我们正在赶去看呢!”

“什么!”一听这话段无止直跳起来,又急又担心的道:“唐心?唐心回来了?她怎么可以回来!她不知道那沐天佑正在找她吗?她是回来送死啊?不行,我得马上去告诉她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说着,撩起衣袍飞快的往城门的方向跑去。

远远的,就看见那城门下面聚满了看热闹的人,而在那十几米高的城门之上,一抺青色的身影迎风而立,在她的身后,站着一抺白色的身影,以及黑色的身影,三人形成了一道亮丽的景色,让底下的人惊呼不已。

“快看!竟然真的是唐心!她居然回来了!”城门底下,看热闹的人定睛一看,见上面的人果然是唐心无疑,不由惊呼出声,皇城中谁都知道,沐天佑正在找她,她居然回来了,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她怎么就回来了呢?她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唐小姐,你快走吧!趁现在宫里的人还不知道,你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是啊唐小姐,你快走吧!”底下,不少人不忍见她被抓进宫去,不忍这样出色的女子年纪轻轻的就死了,纷纷出言相劝,而城中几大家族的人,包括那仍留在皇城中还没离去的天下第一庄庄主帝宗痕夫妇,在听到唐心竟然回来了,也都赶来看看,走了还回来?她到底回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