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曦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而见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便在桌边坐下。见他坐下,一旁的林子奕也一脸笑容的凑上前去,讨好般的说:“我是我老爹最小的儿子,平时我也没什么玩伴的,你就将就着陪我玩吧!也可以跟我一起修炼啊!呐,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点心,给你吃。”说着,将一块点心夹着放在他面前的碗里。

他们跟她娘亲一样,都不太喜欢吃辟谷丹,喜欢吃这些食物,因此,此时倒也没跟他计较什么,拿起筷子便夹起糕点吃了起来。

一旁林子奕见他吃了他夹给他的点心,顿时笑得一脸开心,更是殷勤的帮他夹着东西。一旁候着的少女见状,眼中不禁划过一丝诧异与惊奇。对于林子奕,他们还是知道一些的,这小主子看着憨厚,但实际上精明得很,而且看似跟谁都合得来,但,往往整处别人叫苦连天,此时却一个劲的讨好着那小公子,着实是让人惊讶。

“你应该不是我们城的吧?吃完了我带你出去转转怎么样?这城中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在别处一定没见过的。”林子奕给他夹着点心的同时,自己也不忘吃了一些,一边含糊的说着。

原本沐云曦是没打算理会他的,不过听到这话,却是眸光微顿,看看这青峰城是一个什么地方也好,他来到这也里对这边的地方都不太熟悉,就算是想找爹爹和娘亲以及妹妹,也不知上哪去找,倒不如先熟悉一下。

于是,在两人吃完早点后,沐云曦便跟着他出了门,去城中看看,到处转了一下,身边人的一个说个不停,趁着他不注意时,他转身进了一处书屋,打算看看一些地方的书藉。

“咦?跑哪去了?不会让人弄丢了吧?”一个回头看不到跟在身边的人,林子奕愣了愣,一边喊着,一边到处找着。

相对于外面在四处找着沐云曦的林子奕,书屋中的沐云曦却是手捧着一本书,在里面的一张桌边坐下,静静的看着,一页一页的翻着书本,直到,日落西山,找不到沐云曦的林子奕红着眼回到府中,将他把人给弄丢的事情说给他父亲听时,略带不安的垂低着头站在一旁,等着被训话,却不想,等了半天,他父亲也没说一句,不禁抬头小心翼翼的朝他看了一眼,却见他正思忖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父亲?”

林老爷回过神来,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顿了一下,这才道:“你不用担心,他没事,你们出门时我有让人跟着的,等人回来了,就知他去哪里了。”

“啊?你有让人跟着?我怎么不知道?”一时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隐隐的还透着一丝的开心。没将人弄丢就好,虽然跟他到现在也不告诉他他叫什么,但那冷酷的小屁孩还真的让他很是喜欢,要是他肯叫他哥哥就好了,唉!不过那小屁孩总装出一副大人样,想让他叫他哥哥,难。

林老爷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而不就在这时,一名老者走了进来,道:“主子,那位小公子已经回房了,暗卫说,他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城东的那处书店中看书。”

“哦?”林老爷子挑了挑眉,问:“可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竟然那般的稳得住气,而且还出乎主料的冷静,着实是让人惊讶。他让人查他的底细,这周围一带的,却是没有谁家的孩子离家,一时间,却是不知他到底从何而来。

“父亲,我先去看看他。”林子奕说着,也不待他父亲说什么,一溜烟的便往外面跑去。

“是一些地方杂志和人物风化的书。”

“呵呵,这孩子倒是奇怪。”他笑了笑,摆了摆手道:“罢了,明日我再见见他。”

另一边,林子奕跑到沐云曦的房中,一进去,便是大声的嚷嚷着:“小屁孩!你要去看书怎么就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找了你一整天了?”

房中的沐云曦听到他的话,眸光微顿了一下,果然,他今天就感觉有人在暗处跟着他,只是没杀意,想着应该是他们的人跟着的,这也是为何他还会回到这里来的原因,了解了这里的地方,他打算明天便离开。

“我要睡觉了。”他没理会他,自顾的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出去时记得关门。”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你!”看到他那模样,林子奕不禁气呼呼的瞪起了眼,哼了一声,便也转身离开。

而待他离开后,床上的沐云曦却是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盘膝修炼着,只见,随着他身上气流的涌动,一股肉眼可见的灵力气息弥漫在他的身边…

次日清晨,在沐云曦还没去找那林老爷子时,那林老爷子已经来到他住的地方,出了门,便见他坐在桌边。

“呵呵,醒了?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林老爷子露出笑容,看着朝他走来的孩子。

“这两日打扰林老爷了,我打算今天就离开。”沐云曦上前朝他行了一礼,声音虽然稚嫩,但他那一身不与同龄人相同的老成,让人无法轻易将他当一般的小孩看待。

“什么?你要走了?你要走去哪里?回家吗?你家在哪里?远不远?”一大早就过来找他的林子奕一听他要走了,一连窜的问题一溜烟的问出。

闻言,林老爷瞥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眸光微闪,笑道:“小公子在这里住了两日,我还不知小公子叫什么名呢!”

顿了一下,他想了想,这才道:“沐云曦。”

“原来你叫沐云曦啊!”林子奕眼睛一亮,又跳到他的身边去。

“呵呵,原来是沐小公子,不知你家在哪?你一个小孩上路毕竟不安全,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沐家的孩子?他怎么没听说过有哪个沐家?这孩子一身的贵气,明显不是一般的家族所出,只是,天界各处有名的家族,似乎没有一处叫沐家的吧?

“不用,我自己会回去。”他直接的拒绝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你与我家奕儿也算相识一场,好好聊聊,让奕儿送送你。”说着,他笑了笑,便起身往外走去。

见他父亲一离开,林子奕连忙问:“沐云曦,你真的要走啊?你不留下来陪我玩了吗?你家在哪里?你自己一个人上路的话,很容易被人拐去卖的。”

沐云曦瞥了他一眼,道:“你回去吧!我也不用你送。”

“你想自己一个人上路?为什么不让我父亲的人送你?”见他不说话,他眼珠转了转,道:“那好吧!不送就不送,这样吧!你也还没吃早点,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来,你吃完再走吧!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冲他挥了挥手,便往外跑去。

沐云曦朝那抺直远的身影看了一眼,想了想,便在桌边坐下,不一会,便见下人送了些吃的进来。

而另一边,林老爷子吩咐人暗中跟着,一来则可以保护沐云曦,二来则可以看看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吃了早点后,他便往外面走去,因为有林老爷的吩咐,倒也没人拦着他,出了府外,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便不动声色的在城中四处转了转,将人甩掉后,这才往城外而去,那暗处的人也没料到一个孩子竟然防心那么重,还能甩掉了他的跟踪,当不见了他后,便迅速的回去禀报。

而另一边,沐云曦出了城便往小道上走,可没走多久,一抺身影便从一处树上跳了下来,笑嘻嘻的站在他的面前。

 

062 较量!

“你跟来做什么?”云曦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林子奕,他避开了他父亲派来跟着的人,而这人,竟然在这里等他?

“嘿嘿,这还用说?当然是跟你一起出门去玩啊!就你这小不点,既然你不想让人跟着,那就我随行保护你吧!不过你要乖乖的喊我一声哥哥才行。”他咧嘴一笑,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伸手就要去搂他的肩膀,却不想他侧身一闪,避开了开去。

云曦拧起了好看的眉头,冷漠的眼眸带着几分怪异的打量着他:“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小气,碰一下又不会地怎么样!”他哼了一声,朝后面看了看,道:“不碰就不碰,我们快点走,要是我老爹发现我跑出来了,一定会派人来追我的。”

“你要跟着我?”云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我不带拖油瓶。”

“什么拖油瓶?我的修为可是比你高!走走走,别在这里耗时间了。”他咧嘴一笑,当即迈着脚步就往前走去,一边冲着站在那里的云曦喊着:“快点啊!要不然等我爹的人追来,我们可就跑不了。”

听到这话,云曦皱了皱眉,这才迈步往前走去,与他一同离开了这里。

而当林老爷知道自家小儿子竟然留下信后就跟着沐云曦跑了的时候,又气又担心,直冲着人怒喊着:“快!派人把小公子给我找回来!”他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就算修炼天赋比同龄人好,可这样小的年纪出门没人跟着怎么会安全?更何况,那还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得后悔死。

与此同时,在玄清宗中,这一天,唐心正翻查着药书,研究着有什么药可以解了千年引,他们峰的三名记名弟子中的那名女弟子匆匆而来:“师姐,师姐,不好了,有人闹事闹到我们宗门来了。”

唐心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向那名记名女弟子,微微皱眉问:“这事宗门里没人去处理吗?大长老他们呢?还有其他峰主,有人闹事,几位峰主难道就作壁上观?”

“师姐,各峰的峰主没人打算出来管这事,他们推脱着说你有能力处理,这事就交给你处理,几位长老听说各峰峰主不打算管这事,便说来问问你可有办法?长老说,宗门大比近在眼前,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息事宁人。”

“呵,看来,宗门里各峰的峰主还真是自扫门前雪,被人欺上门了也能冷眼看着?”她冷笑着,知道自从那一日她将那林峰主拿下处置后,每一座峰头的峰主都盯着她看,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存心给她找事。她眸光微闪,顿了一下,道:“去找上官师兄,让他去看看吧!”

“好。”那名记名女弟子应了一声,迅速的转身离开。

傅凌天走了过来,看了那离去的记名女弟子一眼,问:“你让上官海棠去处理这件事可妥?”

“他各方面的能力都不弱,宗门挑衅,应该也就是一些别的宗门弟子惹事,他应该是可以处理好的,不必担心。”她说着,抬起头来,看向他,迟疑了一下,道:“师兄,这宗门的各峰峰主这样处事,实在不是宗门之福,如果没事还好,如果真的有一天宗门出了什么事,他们只会撇下宗门而自保。”

听到这话,傅凌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问:“你想说什么?”

“呵呵…”她笑了笑,道:“我想说,如果我是门主,这些对宗门没有守护之心的峰主,我会全撤了。”

闻言,他轻叹了一声,在她的身边坐下:“师妹,这些话你在这里说说就好,切不可在别人的面前说,各峰的峰主都是拿宗门供奉的,门主为他们提供居住修炼的地方,他们在宗门收徒传授,守护宗门,为宗门出力,虽然说,这些人中并不是每一个都尽心尽力,但门主若真的撤了他们,宗门只怕也会大乱,而且,若是让他们知道话是从你口中出的,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这些话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且不说各峰峰主实力,就是他们手底下所收的弟子背后的势力,也是不容小窥的。”

听出了他话中的关心,她露出了一抺柔和的笑容,打趣的笑道:“师兄,谁说你冷漠不近人情来着?我倒觉得你有时啰嗦得跟个老头似的,不说则已,一说就让人无法回嘴,敢情你这冷漠的样子,也就是在外唬唬人用的?”

一听这话,傅凌天一怔,耳根微微泛红,别开了眼,道:“我是担心你被他们记恨了。”

“呵呵…”她盈盈一笑:“记恨也没关系,如果有人欺负我,师兄你也不会放任着我不管的,对吧?”

“嗯。”他含糊的应了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我去看看师尊。”说着,站了起来,迅速的转身离开。

看着那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她笑了笑,眼中浮现了一抺温暖。他对她真的很好,事事以她为先,让她感觉到了像胖子哥哥在她身边一样,也许他对她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心思,但自从把话说开后,他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对她好的人,她珍惜着,也希望他们幸福着,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找到生命中真正的另一半的。

收回了目光,她想了想,这阵子总无法研究出千年引的解药,倒不如抽出一些时间,给师兄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合上了手中的书,收入空间中,她拿出了酒喝了几口,看着那蔚蓝的天空,思绪不由的飘远着,从龙腾大陆一路走来,所经历的困难与历炼从来都没有间断,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如今,酸甜苦辣一一尝尽,成就了她如今清冷淡然的心态,也只有她在意的人,才能牵动她的心,让她牵挂,让她担忧,让她思念…

“师姐!师姐不好了!”

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听见那声音,她喝了口酒,回头看去,见是她师尊的那名记名女弟子,弹了弹身上的白衣站了起来,问:“怎么又急匆匆的?没找到上官师兄吗?”

“不是,师姐,找到上官师兄了,上官师兄也去宗门外了,只是那些别的宗门的弟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不仅骂我们宗门的弟子还骂了上官师兄的父母,上官师兄一动怒,就跟他们动起手来,可他们那里不仅只有一个宗门的弟子,而是三个宗门的弟子,而且个个都是核心弟子来惹事的,其中还有两人的修为比上官师兄要高,上官师兄跟他们动手,却被他们给打伤了,现人外面都闹起来了。”她焦急的说着,脸上尽是担忧之色:“师姐,怎么办?峰主他们又不管这事,要不请傅师兄去看看?”

“实力比上官海棠还高的弟子?”听到她们说话的傅凌天走了出来,沉着一张冷漠的脸,对唐心道:“师妹,我们去看看吧!几大门派中实力能与上官海棠匹敌的人,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谁。”

“嗯。”唐心点了点头,便与他一同往峰下而去,那名记名女弟子则匆匆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玄清宗的大门外围了三十几名弟子,因为听到有别的宗派的弟子来惹事,一些听到消息的弟子都朝这边而来,原本存着看热闹心态的众人,却在看到那些嚣张而放肆的别宗弟子后,个个气红了脸,尤其是在看到他们竟然连上官海棠都给打伤了,更是气愤得拧起了拳头,然,他们有自知之明,上官海棠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又怎么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我还道玄清宗的弟子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尔尔。”一名二十几岁的男子一脸挑衅的看着此时被他踩在脚下嘴角带着血迹脸色苍白的上官海棠,轻蔑的冷笑着,锐利阴寒的目光扫了周围的众名弟子一眼,见他们一个个倒退着,一脸气愤,却不敢上前,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玄清宗,全是一群废物!”

当唐心和傅凌天来到这外面时,看到他们宗门的三十几名弟子站在那里一脸气愤的瞪着前方,拧紧了拳头,却不敢上前,而那前面空地上,一身蓝色衣袍的上官海棠却被一名玄衣男子踩在地上,嘴角带着血迹,看到那只踩在上官海棠胸口上的脚,她眯起了眼眸,眼底掠过一抺危险的寒光。

傅凌天也看到了那一幕,脸色也沉了下来,正准备上前,却被横挡在身前的手给阻止了。

“师兄,我现在一肚子的火,这事就交给我吧!”她的声音淡淡的,只是,那话中的冷意,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好。”他看着她,应了一声,退到一旁。

唐心并没有急着走上前去,而是扫了那站在一旁只有愤怒却不敢上前的众名弟子一眼,众名弟子在她的目光之中,一个个垂低下了头。

“你们,站在一旁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离开。”她冷声说着,瞥了那些弟子一眼,这才走向前,一步步的朝上官海棠走去。

“嗯?竟然让个女人出来?傅凌天?你就打算躲在一旁?”那踩着上官海棠的男子挑了挑眉,扫了唐心一眼后,目光落在那一旁的傅凌天身上。

傅凌天并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见傅凌天不理会他,男子冷笑着,目光又再度朝那缓步走来的白衣女子看去,眼底浮现着一抺流光,目光放肆的打量着她:“不过,这女子倒是绝色,就是我们宗门第一美人,也比不上眼前这小美人。”

唐心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来到上官海棠的身边,对上了他的眼睛:“上官师兄,我废了那只脚可好?”说着,在上官海棠愕然的目光中,她露出了一抺浅浅的笑意,下一刻,白色的身影骤然一闪,凌厉的攻击便朝那只脚在上官海棠身上的脚袭去。

那男子听到她的话时也是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她已经出手,本能的缩回了脚退了几步,可就在这时,那女子步步逼近,掌风脚力所及之处皆带着一股令人心惊的暗劲与凌厉。

“砰!”

“嘶!”

一记重击重重的踢在那名男子的腹部,那一脚的暗劲让那名男子闷哼了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形猛的往后退着,看到对方女子那凌厉而诡异的攻击,男子心头大惊,而就在这时,只见她的手一把擒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也不知她的身形是怎么转动的,下一刻,只感觉整个人被她提了起来,重重的摔了出去。

“砰!”

“啊!”

又是凌厉的一记重摔,彪悍的战斗方式惊呆了周围的众名弟子,玄清宗的弟子对她早有熟悉,虽然惊讶,倒不至于太过震惊,而另外那三个宗门近六十几名的核心弟子此时看到那男子在如此短的时间竟被重击了两回,还摔得这样的狼狈,一时间瞠目结舌,一脸的不敢置信。

“咻!”

一记脚风扫过,空气中咻的一声响起,那男子几乎在摔向地面的同时迅速跃起,可下一刻,又被一脚踹了出去,蕴含着暗劲的一脚一踢出,对方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就在这时,唐心脚下步伐一换,身形诡异的掠出,一手扣住了他的手一转,蕴含着暗劲的脚往他的膝盖处一踢。

“咔嚓!”

“嘶!啊…”

清脆骇人的骨头碎裂声伴着那凄厉的惨叫传入众人的耳中,看着那名前一刻还一脸得意嚣张的男子此时被唐心一手扣着,一脚踢断了他的脚骨头,脸色惨白无力的跪倒在上官海棠面前时,众人又是震惊又是骇然。

“你、你大胆!”

其中一个宗门的弟子们猛的惊醒过来,见那男子的脚被踢断,被那绝美的女子扣住手强按着,脸色惨白的跪在上官海棠的面前时,终是忍不住的厉声喝着。

唐心冷冷的扫了那些人一眼,目光又再度落在被她按着跪在上官海棠面前的男子身上,清冷的声音着几分肃杀之气:“废了你一条腿,你可有意见?”她本身精通医术,那一脚所用的力道以及所踢的地方,就算是他被抬回去治也绝对治不好这一条腿,废了,就是废了。

“你、你是谁?”

那被强按着的男子痛得脸色惨白,声音也带着几分的颤抖,此时那眼底也浮现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恐惧,没人比他清楚与这女人交手时的那份恐惧,她的招招狠厉,步步逼紧,几乎每一招都可以置他于死地,速度之快他至今未见,明明、明明对方的修为不如他,为何有那样诡异而可怕的身手?玄清宗中,所时出了这样的一个弟子?

上官海棠怔愕的看着面前的她,眼底有着晦暗难懂的光芒流动着,说不出此时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这样的为他出头,她竟然说废就真的废了那人的一条腿,速度之快,手段之狠厉,都深深的让他为之震惊。

此时,一旁的傅凌天则瞥了上官海棠一眼,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后慢慢的敛下了眼眸,静立在原地。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她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手一提把人拉了起来一掌将人击了出去。

“砰!”

“噗!”

重击声一出,那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出去的男子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后,身体抽搐了一下,便奄奄一息的晕了过去。

“师兄!”

二十多名弟子惊呼一声,迅速的朝他跑了过去,七手八脚的将人扶了起来,有的则迅速的拿出药丸给他服下,缓解他身上的内伤。那些弟子见他伤得极重,整个个奄奄一息像是在随时死掉一般,又惊又怒,回过身来指着唐心厉喝着:“好狠毒的女子!你竟然敢将我们师兄打成重伤!你是想与我们宗门为敌吗?”

“嗤!”她嗤笑了一声,睨了他们一眼,冷声道:“就允许你们打伤我们的人,不允许你们的人受伤?真是笑话!你们今日来我们宗门找事,我们还没跟你们计较,倒还好意思开口?怎么?此时还不想滚么?我不介意将你们全丢下山去。”

“你、你!”

那二十几名弟子又惊又怒的指着她,他们都看到她的手段和战斗力,自知单独的话绝不是她的对手,当即,对身边的弟子们喝道:“我们一起上!好好教训这个可恶的女人!”

“我们倒要看看谁敢!”九名核心弟子和数十名精英弟子走了出来,这些人,是跟唐心一起出门历炼过的,对她是打心底敬佩,听说宗门外面有人惹事,他们便也匆匆赶来了,此时几十人齐声厉喝,站了出来,单单是那气势就惊得那对方的二十几人不敢上前。

“你们、你们给我们等着!我们天河宗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那些人只能愤愤的搁下了狠话,抬着那奄奄一息的男子迅速离开。

而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的另一个宗门的男子此时正双手环着胸,饶有兴致的盯着唐心看着,唇角微微勾起,阴邪而放肆的打量着她。半响,这才迈步走了出来,微挑着眉,问:“女人,你叫什么?”

“距离宗门大比还有几天,你们若是打算提前,我们乐意奉陪,如若不然,马上离开!”她冷冷的扫了那剩下的两个门派的人一眼,清冷的声音夹带着一股威压。

而此时,那些人听了她的话后,一个个也有些迟疑,本来他们是打算来探探风的,却不想会冒出这样一个人来,她的战斗力十分惊人,而且快得让他们看不清招式,不得不说,以一对一,他们还真没把握可以赢得了她,为免落得跟那天河宗的男子一样的下场,其中一个宗门的一名弟子喝了一声,带着二十几名弟子转身离开。

“呵呵,好,我们就宗门大比见吧!”那男子低低的笑了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女人,我叫辛尧,你可记住了。”说着,便笑着带着他的人离开。

待他们走后,她转过了身来,目光看向了那三十几名弟子:“你们可知我站你们站在这里是何意?”

三十几名弟子纷纷垂低着头,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身为宗门弟子,看到别的宗门的人欺负我们宗门的人,你们就是这样站在一旁看着的?实力比不上他们就不敢上了?人们在宗门修炼这么久为的又是什么?”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冷冽,见他们不敢开口,便对一旁的一名核心弟子道:“柳师兄,麻烦你看着他们,让他们在这里对打,直到站不起来为止。”

那名白衣男子一听,微怔了一下,扫了那些纷纷抬起头来的弟子一眼,露出一抺笑容,对唐心道:“唐师妹你放心,我会盯着他们的。”

“好,如此,便多谢了。”她点了点头,来到上官海棠的身边,道:“上官师兄,走吧!到我们主峰来,我帮你看看伤势。”

“好。”上官海棠应了一声,便与傅凌天一同往里面走去,只是他受的伤不轻,走了一半,冷汗便直渗而出,最后还是傅凌天扶了他一把。

待唐心他们离开,那三十几名弟子脸色略显苍白的看着那白衣男子,颤声道:“柳、柳师叔,真的要我们在这里对打?打到站不起来为止?”

柳姓男子看了他们一眼,道:“怎么?不愿意?看来,你们是不清楚唐师妹的手段,这已经是较轻的惩罚了,看到刚才那人没有?他的那条腿可是全废了,就算送回去治,呵呵,唐师妹也不可能让他治好。”

闻言,众人想起了先前那一幕,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这才不得不开始对战,有柳师叔在一旁看着,他们也不敢虚打,只有拧紧拳头,咬紧牙关,狠狠的朝对方击了过去,这样一来,便只听见一声声的痛呼声和拳头的声音在众人当中响起…

063 门主归

“上官师兄,坐会吧!”本来打算带他去主峰的,不过想到他身上的伤,便来到了他们的洞府处。

傅凌天扶着上官海棠在桌边坐下,而上官海棠因受了内伤,此时虽然缓过气来,但那脸色却很难看,在桌边坐下后,他感觉到轻呼出气胸口也阵阵发疼,而不待他开口,那纤细白皙的手指便搭上了他的手脉,静静的为他把着脉。他抬眸看去,见坐在他身边的她微敛着眼眸,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她的身上,浑身透着一股柔和圣洁的美。

旁边的傅凌天瞥了上官海棠一眼,又看了唐心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让候在一旁的竹衣备上茶水,自己则端着茶轻抿着。

好半响,唐心才收回了手,道:“伤到时辰位了,就算他服了丹药,也得三天才能恢复过来。”说着,从空间中倒出了一颗丹药递给他,一边交待着:“最近几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先把伤养好最重要。”

看到她递上来的那颗有着丹纹的丹药,他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你炼的?”他见过她帮那几位峰主炼制丹药,知道她炼丹的品阶定是不低,他身上这伤就算是上好的丹药少说也得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而她却说只要三天便可,如今看到这颗丹纹药,心底更是怔讶不已。

“嗯。”她应了一声,继而看向傅凌天,问:“师兄,那个辛尧是什么人?我看他的修为似乎不低。”

傅凌天放下茶杯,道:“他是星剑宗的弟子,他师尊的名号与我们师尊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只是,他们的宗门与我们玄清宗素来并不交好,而这个人的实力确实非同一般,而且为人狠辣,手段残忍,上一次我与他交手时,两人不相上下,这一次我见他的修为似乎又提升了。”

“那一年宗门之间的比试,虽然说点到即止,但凡与他对手的人,从比试台下来后也就只剩下一口气,而且,大多都废了,此人残忍的手段在宗门之间是传开的,再加上他的家族势力非同一般,也极少人敢跟他对着干,而且,天界风云榜上的百强榜,辛家的老祖在前十名中,这才是最为让人忌惮的。”上官海棠服下丹药后,也缓声说着,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可以感觉到胸口的痛意舒缓了不少。

“风云榜上的前百名强者,能占到前十名的位置,那实力修为得多强?”她一手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的问着。

“风云榜前十名的强者都是神王级别的,随便一个跺跺脚,都可以毁了一片天地底。”傅凌天沉声说着,眉头微拧着,道:“就算是门主在他们的面前也得低头礼让三分,这辛家的人能不得罪还是别得罪的好,如果真的得罪了,那后果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神王?她眸光微闪,确实,神王级别的强者,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者,那样的强者就算是如今的她见了,也得仰望的,只是,让她礼让三分?不得罪她倒也罢了,如果真的得罪了她,就算她敌不过又如何?她照样不会手软。

次日,正打算去主峰上炼丹的唐心刚出洞府,便见洪权胜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不好了,昨天你打伤的那人的师傅找上门来了,指名点姓要找你,说你要是不出去给他们一个交待,他就要带人冲进来了。”

唐心顿住了脚步,眉头微微拧起,眼底有着几分的不耐烦:“这么说,是天河宗的峰主了?”这些人到底有完没完?明明过几天就是宗门大比了,偏偏这个时候来找事。

“就是天河宗的峰主,还带了数十个弟子,说要讨回公道。”洪权胜见她甚至一点担忧之色也没有,不禁暗暗着急:“你不担心?那可是天河宗的峰主,而且他们说你将他弟子的腿给废了,治不好了。”昨日他在修炼并不知道,待去时事情也靠一段落了,因此也没见到昨天她是怎么对付那些人的,不过听说她手段利落,三两下的便将对方打趴了,还废了人家一条腿,本来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唐心瞥了他一眼,便迈步往前走去,心下则对于这些事情已经有些厌烦,真真是应了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而且还是没时停的。

见她往外走去,身后的洪权胜便也迅速跟上,一边说:“我听说昨天辛尧也来了,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若是对上他了,可千不能下狠手,辛家的人可不是随便的人就能与之为敌的,要不然就算是你一时赢得了他,也得作做被追杀的觉悟。”

唐心听着他的话,心下则在思忖着,辛家?一个百强榜前十的强者确实是非同一般啊!逢人都得对他礼让三分,还不得与他为敌?边走边想着,不多时,便来到了大门外,隐隐的听到那些吵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走了出去,见玄清宗的大门外站着几十名清一色宗门衣服的弟子,为首的则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那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沉而狠厉的气息,属于强者的威压自他身上弥漫而出,锐利的目光锋利如寒冰,阴狠而令人心颤,只是一眼,便知道,此人绝非善类,而且也绝不是一般的强者,至少,他的修为品阶,她便看不出到底是多少。

“你便是唐明月?”那负手而立的中年男子阴测测的问着,锐利如刀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前面的唐心,眼中杀意一现。

听到他的放,唐心眸光微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弄清她的名字,这人确实不一般,看来,他不仅知道她的名字,还这知道最近她在宗门的动静,是以当下以着这般阴鸷而狠厉的目光盯着她,是想杀了她?

“我便是唐明月,你又是何人?”她微抬起下巴,无惧的迎上了他打量的目光。

“哼!狂妄又愚蠢的臭丫头!老夫问你,便是你废了我徒儿的腿的是否?”阴鸷的目光紧盯着唐心看着,那负在身后的手已经紧紧的拧成了拳,似乎准备随时动手取了她的性命一般。

“你徒儿带人到我们玄清宗闹事,还打伤轻践我门中人,怎么?莫非只准你们伤人,就不准我们还手不成?”她勾起唇角冷笑着,清冷的目光也落在那前面的中年男子身上,她知道,这个人的实力定比她高出很多,而且,看着似四十来岁,估计已经几百岁了。

“大胆!”

一声厉喝传来的同时,对方衣袖一拂,一股肉眼可见的威压猛的朝她袭了过来,唐心一眯,目光一眯,冷冷的看。威压,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对方就算修为再强,威压也给不了她任务压力与威摄力。

“小小年纪手段狠辣,一手出就废了我徒儿的腿,竟然还敢在此扬声与老夫对质?哼!待老夫废了你两条腿再跟你慢慢算账!”说着,身形一动,竟是以着诡异的速度朝唐心掠来。

唐心本来就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在注意着对方,此时对方身形一动,虽然极快,但她也能捕捉到一些,当下白色的身影迅速一闪,避开了他的攻击之时,正准备动手与他一战,便感觉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笼罩在头顶,而空气中的气息更是一瞬间凝固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阻拦着他们两人似的,就在她怔愕之时,便听一道尤如从远方传来的声音蕴含着一股摄人的威压与魄力传入了他们的耳中,让他们准备动的手全都顿住了。

“堂堂天河宗的峰主就是这般气度吗?以峰主的身份跟我玄清宗的弟子动手,还真是看得起我门中弟子。”

短短的两句话,却蕴含着一股摄人的威压,虽然说话的人并没有现身,但他的神识却复盖了他们头顶的那片天空,不难想象,如果此时天河宗的峰主还敢动手的话,他一定会出手。

天河宗的峰主也不是愚蠢之人

,此时感觉到那空气中的能量波动以及那股摄人的威压,就知道那说话的人实力远在他之上,如果他因一时之气动手的话,只怕那暗处之人也会动手,到时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再三思量之下,他收回了手,目光看向玄清宗,蕴含着灵力的声音沉声问:“阁下是何人?”

而唐心打从那声音传出时,便听出了那声音是属于何人的了,心下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因为,那声音是属于那名老者的,也就是这玄清宗的门主的,他是何时回来的?莫非是昨日?盼了这么些天,总算是把人给盼回来了,知道他终于回来了,心下不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回,宗门的事情总算不用总是跑来找她了。

“我乃玄清宗门主,你峰下那名弟子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天河宗的弟子与另外两个宗门的弟子上我玄清宗惹事,欺辱我宗门弟子,却反被我宗门弟子所伤,这是他技不如人,也是他罪有应得!阁下若是有任何不满,再过几日便是宗门大比,到时尽可在比试台上一较高低,犯不着此时在我玄清宗大门前生事。”

低沉而蕴含妻压的声音悠悠传来,回荡在众人的头顶上,不仅仅玄清宗外面的人听到了这声音,就连玄清宗里面各处的弟子们也听清了那声音,也终于知道,他们门主回来了,玄清宗的门主,除了极少数的人见过之外,大部份的可说都没网际这,此时众名弟子心下更是有些激动,想看看他们宗门的门主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那天河宗的峰主听一说话的这人是玄清宗的门主,不禁暗暗的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的怒火压了下去,冷声道:“好!既然是玄清宗的门主开口,那老夫便且先离去,待到宗门大比之日,哼!绝对会讨会一个公道!”阴鸷的声音一落下,他狠厉的目光冷嗖嗖的朝唐心扫了过去,带着身后的众名弟子转身大步往山下走去。

“唐明月,你到大殿中来。”天空中,再度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

唐心听到那话后,应了一声,转身往里面走去。门主终于回来了,她此时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问他,如今,正好解她的疑惑。进了里面便提气往大殿而去,不多时,便来一了大殿的门口,守着殿门的早知道她会过来,便笑着将她请进了进去。

大殿中,一名老者坐在主位上,下面的几个位置则是几位长老坐着,此时,他们似乎在说着些什么,看到唐心进来,皆不约而同的朝她看来。

“呵呵,丫头,来了?坐吧!”门主笑呵呵的抚着胡子,示意她坐下。

“是。”她应了一声,走到一旁坐下,因为早就认识他,倒也没有太多的礼数,坐下后,她便问道:“门主是何时回来了?我师尊中了千年引,门主可知此药有没什么可解?”

主位上的老者抚了抚胡子,眯着眼看着她,道:“我是昨夜回来了的,宗门的事情几位长老已经跟我说过了,你做得很好,你师尊中了千年引的事我也知道了,只是,千年引的药一直流传无人能解,从来都没人配制得了,这件事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这里有本书古,你可以拿回去研究一下这,看看有没什么办法。”他从空间中摸出一本书来。

见状,唐心怔了怔,便上前扶过:“多谢门主。”将那本书接过,她便收入空间中。

“唉!我也没想到最近宗门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好在如今宗门的内乱压下来了,要不然,真不然如何是好。”他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又道:“过几日便是宗门大比了,你最近也抓紧时间修炼一下吧!提升一下自己的修炼,我眼下有一事担心,便是到了宗门大比之日会很混乱。”

闻言,唐心敛着眼眸,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听着,因为她知道他所担以后并不无道理,只是眼下到了这地步,担心也是没用的,还不如直接迎上前去,堂堂玄清宗,就算如今刚平了内乱,但也不是别的宗门可以随便相欺的。

“门主可知我师尊的伤是如何来的?他出宗门时,所办的事又是什么事?”她抬眸,看着前面的门主问着。

“除了宗门交待的事情之外,他办的是私事,我并没有多问。”

听到这话,她微微拧了拧眉,又跟他们说了一些宗门的事情,直到正午时分,她才起身回了洞府,回到洞府便拿出门主给她的那本书翻看着。

另一边,沐宸风则在一处深山中静修着,他的修为虽然说早已经进入了淬神期,可到了这边才知道,这边了随处可见的便是这一类的修士,他本就有上一世的传承在身,修炼起来进阶的速度也快,因知道眼下自己的实力算不得真正的强大,便想着先将自身的实力提升起来再说。

深山中,除了偶有野兽出没之外,极少有人走动,而这样的一个环境,也让他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短短的时间里实力便已经隐隐的要突破炼神巅峰,他从出空间中的一颗丹药服下,便调整浑身的气息,准备冲破那一个门槛,空气中,只有着呼呼的声音在传开着,气流涌动,树叶了摇得沙沙作响,而他,双膝盘着,双手一上一下的相对着,周身之边弥漫着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气息。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空之中的乌云弥漫着,这一景象已经存在了有三日的时间了,直到今天,他才隐隐感觉到有突破的空间,果然,不多时,那头顶上的天空闪过一道闪电,轰隆的一声,一记天明他击了下来,狠狠的劈落在他的身上,那股汉寿主骨血的剧痛,让他紧紧的抿住了唇,一边转动着内丹,消化着那一记天雷所带来的灵力气息和感应着身体的变化。

“轰隆!”

“轰隆!”

一连,两道天雷在相隔不久后又降落了,而随着最后一道天雷的落下后,沐宸风骤然睁开了眼睛,似乎能感觉到浑筋骨和手脉在经过天雷淬炼后达到了另一程的巅峰,他以内视看着,看着自己的修为节节攀升,直到修为品阶升至分神巅峰时才停了下来,一瞬间,他可以感觉到这次的进阶与以往同,刚进完阶,他似乎浑身充满了力量一般,拳头一握,有着一股气流在拳头间弥漫而开。

“阁下跟了这么些天,是不打算出现了?”沐宸风突然沉声开口,冰冷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深邃的目光直射着林中的某一处地方。

“呵呵…公子好敏锐的神识。”低笑声传来,便见一名灰衣老者从不远处的一棵树后走出,笑眯着眼,一手抚着胡子,一手背在身后,站在那树下看着不远处盘膝而坐的沐宸风。

他自三天前便来了,当时看到这片正空中有此不太对劲,便想着进来看看,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么个出色的男子在这里修炼进阶,他在不远处看得分明,那是分神巅峰的状态,而且,他居然是节节攀升而上的,这样的天赋,让他不得震惊,就算是他们家族中最出色的子弟,也断没有这样一进阶就是直达巅峰霸主修为的,因此,他可以很断定的说,这名男子绝对不简单。

“老夫是皇甫家的长老,几日前过时,看到这里天有异象便留下一观,不料原来是公子在此进阶,公子想必是独身在外吧!以公子的实力,可以随侍老夫归皇甫家去,我家家主重视人才,定会以礼相待之,公子也可以挂我们皇甫家的供奉长老, 我们皇甫家在天界可说是有名的名门贵族,定不会辱没了公子。”老者露出最得体的笑容,真诚的看着他,是衷心的希望他能答应下来。

然,沐宸风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便道:“没兴趣。”他堂堂玄冥真群会屈居人下,听人号令?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又从空间中倒出一颗丹药服下,双手调息,让自己周身的气息尽快的恢复过来。

而那老者一充见他竟然拒绝了,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他,顿了半响,这才道:“既然公子无意,那老夫也不强求,告辞了。”他说着,看了那闭目休息的男子一眼,便转身离去。

皇甫家是有名望的家族,而他也是堂堂长老,自然不会像一般人那样的做出招揽不成便杀之的事情。而此时,老者尚且认为是他放了沐宸风一马,不像别人那般的狠心下杀手,却不曾想,如果不是他没动杀心,此时他也绝对走不出这片深山老林。

另一边,一处城镇中,一身破烂浑身脏兮兮的沐云笑一副小乞丐的打扮,小脸东一块西一块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原本那水嫩精致的小脸蛋,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闪亮而泛着狡黠的光芒,那条补了再补的裤子微卷着裤脚,脚下穿着的也是一双破烂的鞋子,露出了两个脏兮兮的的小脚趾,小小的身影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蹦蹦跳跳好不快活。

没有人管她,她本身也不像沐云曦那样有洁癖,看见街边的小乞丐一身的脏乱,自己一时兴起,便也换下了一身小衣裙,穿上了小乞丐的衣服,这样一来又不显眼,也不用担心会遇到危险,而且还能四处玩,因此,她对自己的一身打扮,还是很欢喜的。

只是,四处转了一天,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她朝周围看了看,便来到一处街角的小食摊,还没靠近那小食摊就被那小食摊的老板赶。

“去去去,别影响我做生意。”那人一脸嫌恶的挥着手赶她离开,生怕她一来,让他原本客人就不多的小摊更没生意。

见状,沐云笑眨了眨眼睛,一手摸了摸肚肚子,稚嫩的声音脆生生的道:“我是来吃东西的,我不是来搞乱的,呐,我有钱。”她伸出了手,摊开了手心的碎银子。

064 开宗门!

“那你坐这边来。”见她有银子,那小摊的老板这才把她领到角落处的小桌子去。

云笑倒也不甚在意,坐下后,双手趴在桌面上,眨着一双眼睛看着那热腾腾的面食,不多时,见那小摊的老板便利落的给她端来了一碗,闻着那香味,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她扬起了笑脸,便拿着筷子开动,吃完后,把银子放在桌上,便也离开了这里,她要去找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所以不能在一个地方玩太久,这里没有听到有哥哥他们的消息,那么他们定然不会在这里。

小小的身影独自行走,乞丐的装扮看不出她的真面容,任谁见了,也只会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乞儿,出了城门,往山道上走去,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边走边哼着小曲子,脚步轻盈,好不快活。

“嗯?死人?”眼角瞥见那山道的下坡处,一抺倒在草丛中的身影,隐隐还能见到那人手上的鲜血,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放轻了脚步,往山坡处走去。

“喂?死了没?”她用捡来的树枝戳了戳那躺着的人,见没反应,这才伸着小手去推她,当看到那人翻过来的面容时,她咦了一声,眼中有着一丝的诧异。

那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身上的黑衣有几处被利器划破的裂口,苍白的脸色毫不妨碍她好出色精致的容颜,嘴角带着血迹,由其是,她的胸口处有一道还在流血的伤口,奄奄一息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遇到我,算你命大。”云笑哼了哼,解开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从空间中取出了止血的药物酒了上去,又拿出干净的布条帮她把伤口包扎起来,小手探了探她的手脉,眼珠子转了转,又从空间中拿出一颗治内伤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她娘亲让他们两人跟着她学医术,她哥哥倒是学得比她好,她嘛顶多就只有半桶水的功夫,把了把脉,只知道她伤得很重,反正她娘亲给他们备下的在丹药可以救命的,见是这个人,喂她几颗倒也无妨。

她坐在旁边,嘴里还咬着狗尾巴草,一双眼睛则骨碌碌的转动着,时不时的打量着那容颜姣好的女子,时不时的又朝周围看了看,好半响,才见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见状,她一喜,连忙凑上前去:“你醒了?”

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还有睁开眼的一天,宁洛歌看着蹲坐在她面前的小乞丐,眸光闪过一丝怔愣:“是你救了我?”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说话也显得没什么力气。

“嗯嗯,你运气好,碰见我了,你还记得我吗?”沐云笑眨着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她。

“我们见过?”她没什么记忆。

“见过啊,就在两天前,你还给了我碎银子呢!”她笑盈盈的说着,看着面前的女子,那一日她走累了,蹲坐在大街的一处好角落处休息,谁知这路过的女子竟然给了她银子,愣得她盯着她看了好半响,才想起自己一副小乞丐模样,可不就是小乞丐嘛?不过肯给银子的人倒是少,因此,这个人她倒是记得她。

经她一提,宁洛歌这才想起,两天前她似乎是随手给了一个小乞丐一些碎银子,只是没想到,这个小乞丐竟然会因此而救了她。怔了怔,她扶住地面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胸口已经包扎好,胸口处的剧疼似乎也缓解了不少,心底有些讶异,她当时伤得多重她自己知道,可怎么…

“我的伤…”

“我帮你包扎的哦!累得我出了一身汗,我还将我娘亲给我的丹药给你吃了呢!果然,我娘亲的药都是极好的,这么快你就醒过来了,嘻嘻。”她笑眯着双眼,看着面前怔愣的女子,问:“我叫沐云笑,你呢?”

“宁洛歌。”她轻声说着,轻缓了缓气,道:“多谢你救了我。”虽然,她不明白,一个小乞丐,怎么会丹药在身?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啊?上回我好像见你也是穿黑衣,你真奇怪,怎么会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她又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看,原本就是这样一身黑衣,让她看不出这倒在这下面的是一个女子。

宁洛歌敛下了眼眸,沉默着没有开口。

见状,沐云笑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屑,道:“既然你醒了,那我也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等等。”她出声唤出了她,见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来,她顿了一下,道:“你救了我一命,我跟着你吧!可以保护你。”

“啊?”

宁洛歌微低下了头,神色带着一丝的冰冷,道:“我的父亲是宁家的家主,我排行第三,大家族里面勾心斗角,我的娘亲被我父亲的妾室害死,我本要为我娘亲报仇,可我不仅近不了那女人的身,还被她派来的人追杀,宁家我是回不去了,你又救了我,让我随行保护你吧!”

听到这话,沐云笑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那你父亲呢?你父亲不管你吗?”

“他?呵!他又岂会将我放在眼里?如果他有把我当成他的女儿,又岂会让那女人害死我娘亲,又对我下暗杀令?”她冷笑着,双手死死的拧成拳头,眼中迸射出的是无尽的恨意。

云笑虽然说很聪慧,但对于这些事情却是半懂半不懂,因为她身边就没这样的事情发生,见她一脸的冷意,眼底也是恨意昭然,她眨了眨眼睛,道:“原来还会这样吗?真奇怪,我爹爹对我娘亲就极好,他最最爱的就是我娘亲了,然后就是我,嘻嘻,我舅舅他们也是一样,他们才不会娶太多女人,就算我爹爹说的,这世上的女人都没有一个比得我娘亲,有我娘亲一个就够了,他才不会要别的女人。”她笑盈盈的说着,言语中,神采中,满满的尽是对她爹娘的孺慕之情。

看着微怔的她,沐云笑来到她的身边,好奇的问:“你真想跟着我?我可是小乞丐呢!”

“你是贪玩出来的吧?从你的言行中可以看出,你不是乞儿。”跟她相处了这么一会,她自是知道,这个小女孩不是乞丐,应该是贪玩跑出来的,于是,顿了一下,又道:“你一个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我的修为虽然不算很强,但保护你是可以的。”

“那你不回去报仇了?”

“不,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现在回去,那就是去送死,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又岂能不珍惜。

“嘻嘻,那好吧!你跟着我就跟着我,还可以跟我做伴,要是你报不了仇,以后找到我爹爹娘亲,可以让他们帮你,我爹爹娘亲可是最最厉害的人。”说起他们,她眉宇间的神采又飞扬了起来。

见她竟然想也没想的便应下了,她不禁迟疑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怕我跟着你,会惹上麻烦吗?”

“嘻嘻,你是说会被追杀?那会很有趣的。”她一点也不将那危险放在眼里,就算她打不过,不是还有金龙跟着她吗?完全不用担心她会有危险。

闻言,宁洛歌露出了一抺淡淡的笑容,轻缓了口气,这才站了起来:“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到下个地方,我易容后再走。”

“哇,你也会易容啊?我娘亲也会易容!”她眼睛一亮,便对她说:“那我们快走。”她上前牵着她的手,仰着头看着微怔的她,笑盈盈的道:“洛歌姐姐,你以后就叫我笑笑吧!”

冰冷的心一柔,如同一抺温柔划过一般,她心微动,看着那张脏兮兮的小脸,露出了一抺柔和的笑容:“好。”牵着她的小手往前走着,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些人竟然会那么快找到,听着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她神色一冷,松开了沐云笑的手,对她道:“笑笑,你躲到那边的草丛去。”

沐云笑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只是她却没有走开,而是回头看向了那朝这边而来的几抺黑色身影,八人,皆是蒙着脸,手中持着泛着杀气的长剑。

“快走!”她推开她,冷声喝着,脚步一挡,整个人挡在她的面前。

沐云笑眨了眨眼睛,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她,又看了看那八名黑衣人,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洛歌姐姐吃了。”她拿出一枚小药丸塞到她手里,让她服下,这才移着脚步往一边的草丛而去,只是,并没有走远,而是捡了一些干草,点燃着又拿着树枝在那里捣弄着。

八人靠近,将宁洛歌围了起来,其中一人冷哼出声:“三小姐,我们送你一程吧!”说着,厉喝一声:“动手!”八抺黑色身影瞬间移动,凌厉的攻击猛的朝宁洛歌袭去。

宁洛歌面容带着冷意,手一动,一把长剑也出现在她的手中,手中灵力一运,泛着寒光的利剑迎上了对方的剑,虽然身上受了伤,但服了丹药让身体好了很多,只是这样一来一扯动伤口,胸口处又似乎渗出了鲜血,剧痛让她脸色泛白,握着利剑的手也有些微颤,再加上,这派出来的八人实力皆在仙帝级别,其中一人还是淬神阶段的,几人围攻她一人,自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烟,从草丛中弥漫而出,随着轻风的吹拂,飘散在空气中,为首的那名黑衣人在闻到那烟后,微拧着眉头朝那草丛看去,只看到一个小乞丐坐在那里拨着火堆,小脸脏兮兮的,压根就是一随处可见的普通乞儿,便也没将她放在眼里,继续对付着那名宁洛歌,看到她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他冷笑着:“三小姐,你不用抵抗了,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手微动,长剑直逼前面的身形微晃的女子,可就在这时,他只感觉到一阵无力,甚至连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