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来这里的?

昨天晚上她明明在一家小酒馆喝酒来着,后来好像是,好像是一一三贤王!

她神色一骇,跳脚下了床榻。

房门却在此时“吱”地一声推开了,雾枫炫一身白衣地站在那里,他面容含笑,俊美飘逸风华绝代。

“三哥,对不起,昨天好像麻烦你了。”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亦芳菲脸色红红地暗自恼着。

雾枫炫却淡淡地笑了笑。

“也役什么,只不过听了一些叨唠的酒话而己。”他将一碗热扬放到她面前。“这是醒酒杨,喝了它,你会舒服一些。

亦芳菲尴尬地问道:“那个,昨天,昨天,三哥,我喝醉酒后,没有说什么胡话吧?”要是不小心说了雾枫影那个紫星归位的事情,那就后果太严重了。

“那倒没有,婉柔的喝醉酒后的状态还是挺好的,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雾枫炫嘴角流动一抹浮光。

眼尖的亦芳菲发现他有些红肿的半边脸。“三哥,你的脸,这不会是我的杰作吧?"

“没什么,我只是倒霉地成为了别人的替代品而己。”雾枫炫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掠过一抹暗光。

“对不起啊,我一一”汗颜,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亦芳菲咬着唇瓣,自责着。

“没关系的,三哥不会怪责你的,你也无需自责,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放松一点,好好地喝了这碗醒酒汤,三哥送你回睿王府。”雾枫炫笑道。

亦芳菲捧着手中的醒酒杨,她低声道:“谢谢三哥了。

亦芳菲一夜未归,雾枫影一夜没有合演,他坐在书房里,等恃着手下人的回报。

“王爷,王妃回来了l ”王府管家踏入书房,恭敬道。“不过一一”他还想说什么,雾枫影早身影消失在书房了。

他心情不安地奔向睿王府的大门,却正看到雾枫炫拉着亦芳非的手,从马车上将她抱下来。立即一股怒火涌动在他的心间,冰紫色的眼瞳内,一股暗流不断地翻腾而起。

“七弟,不是三哥想说你什么,你该让着蜿柔的。她昨天在酒馆喝多了酒,又不肯回府,所以三哥便留她在贤王府住了一宿,我看她现在心情不怎么好,七弟你就多哄着她。三哥还有事情,告辞了。”雾枫炫深看了亦芳菲一眼,随后踏上马车。

“谢谢三哥。”雾枫影目送马车的离去。

回头,他冷冷地看着亦芳菲。

亦芳非本就心情不爽,此刻见雾枫影冷着一张脸,她也不理睬,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回雨荷轩了。

她刚坐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那雾枫影便阴沉着一张脸孔,踏步进来,将她手中的茶杯夺了去。

“为什么不想回府?”他抓起亦芳菲的手,紫瞳犀利,直逼亦芳菲的眼睛。

昨天的不信任加上今天的斥责,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亦芳非的心口爆炸开了。“我是你的谁啊,你也管得太宽了一点吧?我跟谁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利过问,要知道,我们之间只有协议,不是吗?你的王妃是唐蜿柔,这一点,请你记清楚一点。”她挥开他的手,愤愤地坐下来。

“你再说一次!”雾枫影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双冰紫色的眼瞳,浪潮翻起。

亦芳菲眼瞳微眯着,她冷道:可不是任由你捏圆捏扁的睿王妃l

“怎么,再说一次又如何,这是事实,不是吗?我是亦芳菲

雾枫影身侧的手,指节咯咯地发响着,他盯着亦芳非,眼瞳里红光进射而出。他逼近她,将她逼入墙角处。

亦芳菲看着他,神色微变,忽地,她抬高下巴,冷傲地迎上他发瓤的紫瞳。“怎么,被我说中的事实,便恼羞成怒,难道还想打我不成?"

阴暗的风暴,席卷着他的紫瞳。

石平一一

雾枫影一拳头打了出去,打在了亦芳非的脑袋旁边。雪白的墙壁上,立即破了一洞,血花绽放而开。

“以后你想跟谁在一起,都随便你l ”他怒而挥袖,大步离开。

眼泪,立即模糊了亦芳菲的眼睛。

她看着他滴血的手,眼底,痛楚的光芒晃动着。

王府管家进来收拾残碎物品,他看着亦芳非道:“王妃,本来小的不该多话的,但是小的还是要说。王爷他昨天晚上一夜都牙绷垂,他担心王妃的安危,派遣了他身边所有的侍卫都去找你,都找了一夜了。要是再找不到王妃,王爷都要冒着生命危险,调动军队了。这不,天亮了,王爷一听说王妃回来了,什么都不顾,便冲出来看你,但是王妃你一一唉一一”王府管家叹了一口气,他将东西收抬

亦芳菲突然双手捂着脸,哭泣着蹲下了身子.

第七十三章

冷战,抑郁的冷战,使人抓狂的冷战。

从那日之后,雾枫影再也役有踏入雨荷轩一步,去落风轩,甚至连书房都不去了,炽焰门门人每月一次召开的犬会也换了地方,转道安置在了雨荷轩。

偶尔在睿王府里他们二人碰见,也是冷冷地一瞥,并不开口说话。这种情况下,最受苦的便是睿王府里的下人们,他们成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发频临点,由此弓}发两个地雷区的爆炸。

花破茧、理贝贝、夜湘子曾来替雾枫影说过好话,被亦芳菲一记冷眼给推出了雨荷轩,三贤王雾枫炫、四王爷雾枫傲、六王爷雾枫凌、九王爷雾枫羽闻听到他们不和的梢息,都赶到睿王府劝慰亦芳菲,希望他们能够解除误会,和好如初。

唯有八太子雾枫煌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他每次上睿王府探望亦芳菲,皆是一副不怀好意的冷笑,偶尔会来一两句不冷不热的话,气得亦芳菲干脆关了雨荷轩的大门,吩咐下去,除了炽焰门跟时空楼相关事务处理有关的人事,其他来客一律不见。

这天,亦芳菲正烦闷地扯着不知名的小紫花,下人来报:“王妃,宁水居白夫人前来拜访

亦芳非本来挥挥手,准备让他回绝。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妥当,便冷淡地回了一声:

叫她进来吧。

白雨蝶一改往日素雅的妆容,今日的她,特意化了浓妆,蛾眉染上青黛,粉面胭脂红艳,

一抹般红徐上樱唇,额间点缀花形印痕。

一袭坠地玫红罗纱裙,金丝线绣纹裙摆、领口、袖口,精致而华丽,纤纤柳腰,那束身窄袖夏衫夹显她妓好的上围,一袭金丝水龙锦带系上腰际,还有莹润的玉饰、香囊系挂腰畔。头上两鬓各插着一只粉色流苏珠钗,珍珠串子垂下,随风晃动,中央云髻上,戴着一副翡翠连珠玛瑙镶嵌的孔雀醉舞金钗,朝两边展翅着,看上去高雅而富丽。

亦芳菲看着她如此隆重的装扮,她淡眉微凝,诧异地望着她。

白雨蝶了然地笑了笑,她划了一道美丽的水袖,舞风而道:“芳菲,你是不是觉得我今日的妆容与平日不同,故而惊讶?"

亦芳非微一愣,忽而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有些奇怪。不过你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告诉我,今日你打算去哪里?"

美丽的水波微漾,柳眉中间扬起一道皱痕。白雨蝶樱桃红唇微扯而开,一抹苦笑浮动唇边“还能是什么事情,他,今日要成亲了。

他?

明白白雨蝶指的是何人时,亦芳菲轻叹了一声。“你这么做,是想忘记呢,还是想留住呢? ”她回眸,水波荡开。

水雾一样的波光在她的眼底晃动着,白雨蝶此刻若一支颤巍巍的玉兰花,忧愁而美丽,柔美而娇弱。

忽地,一道力量,如飞来一笔,注入了她忧伤而平静的水波中,她回眸,笑容可掬,淡雅而飘渺。

“我不想忘记,也不想留住,我只是在告别。芳菲,我曾经跟你说过,像他那样仙人般丰神玉润的人物,身世又那么显赫,不是我这样的女子可脚良他匹配的。”轻轻的叹息声。

亦芳非本想安慰她,爱情无关身份地位的,但是想着三贤王都跟云霓郡主成亲了,她此刻说这些虚无的安慰话,有什么作用呢?

当下,她沉默不语着。

白雨蝶却反过来安慰她道:“芳菲,我役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从来都不曾奢望过,所以也不会伤心。只是你跟睿王爷,你真的决定这样下去吗?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一一”

“别跟我提他了,我心烦。”亦芳菲立即打断她的话语道。

“你决定不给他机会了吗?”白雨蝶盯着亦芳菲的眼睛,柔和的视线此刻看起来竟闪着锐利。

“机会?他自己不向我道歉,难道还让我去跟他道歉?明明就是他不对,不该不信任我,不该干涉我的人身自由的。我又不是温室里的娇花,我可以自己独当一面的,他若不能理解我,以为女人是依附男人而生存的话,将我当成是只呆在绣楼里绣绣花、做做菜、相夫教子的千金小姐的话,那么他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他应该去娶个乖巧听话的木头娃娃来。”亦芳非狠狠地说道,怒火在眼底闪动着。

“芳菲,女人嫁了人,不就该是如此吗?爱情,原本就是女人渴望的一切啊。你看王爷如此深情对你,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你吗?”白雨蝶美丽的水眸,汪汪名泉流动着一抹羡慕的光色。

“雨蝶,你错了,在我们那里,女人的生命中不单单只有爱情。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所以,我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赔到连自我都失去了。让我仰着男人的鼻息过日子,那是我的自尊绝对不允许的。”亦芳菲握紧双拳,她清 散透亮的子瞳里,璀璨的光芒坚定而倔强

白雨蝶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芳菲,你若只是痴爱的女子,那就好了。可惜了,可惜了… … ”她的眼底,深藏着悲凉的感伤。

“也许这就是天意,注定的,注定的一一”她像是自言自语,神情飘忽,不可捉摸。

“雨蝶,你在说什么呢?”亦芳菲奇怪地看着她。

她却嫣然一笑,款款而起。“既然劝慰你也役用,那就不勉强你了。只是希望你不要等到失去后才后’悔啊。

亦芳菲眉间深深地皱起。

今日的雨蝶,说话古里古怪的,对于感情的感慨又那么多,看来,她对三贤王今日成亲之事,依旧无法解开心结吧。

不由地,她担心地看着她。“雨蝶你一一”

白雨蝶嘴角扬起一抹自嘲。“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会好好地参加他的赐婚宴会,真心地祝福他跟云霓郡主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我说过,像我这样的人,一开始就是投有机会的,所以,我从来不妄想,从来都不会妄想的。”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她的命运便注定了,她是没有资格选择任何人的。

“雨蝶一一”亦芳菲站了起来,她总觉得今天的白雨蝶不对头。

白雨蝶却长裙旋动,盈盈一笑。“芳菲,我走了,你也要好好准备准备,三贤王的婚宴,我想你一定不会狠心拒绝参加的。”她水袖长挥,飘飘而去。

亦芳菲看着她绝然而硬挺的背影,‘一双淡眉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

第七十四章

贤王府,入目全是耀眼的大红色。红色的衣衫,红色的绸布,红色地毯,红色的双喜大字

红色的窗帘… …

一切的一切,沉浸在红色的

新郎官雾枫炫,一身红袍,映得发如墨,肌如雪,更加卓然绝美,气质出尘。新娘云霓郡主,一身凤冠霞岐,明眸善睐,胭脂均上的脸颊,一抹淡淡的羞涩,呈现在那里。

他们站在一起,恍若玉帝身边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真的很相配,很相配。

除却雾枫炫温润子瞳里那淡淡的愁丝的话,他们之间就完美了。

亦芳菲远远地看着红衣飘逸的雾枫炫,她担心地飘了一眼身侧的白雨蝶,却见她面容含笑,温柔娴静,并无任何异常之色。

倒是身侧的雾枫影,他的视线随着亦芳菲的眼神流转着,当他看见亦芳菲与雾枫炫相视淡笑的模样,他衣袖的双手,紧紧地握起,一双冰紫色的眼瞳,流光黯淡,幽深难测。

亦芳菲感应到身侧强大的冷风胜胜,她忍不住斜晚了雾枫影一眼,却不说话,带着白雨蝶径自朝着雾枫炫跟云霓郡主走过去。

“三哥,三嫂,今日大喜,婉柔跟雨蝶一起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她盈盈拱手,淡淡笑道。

“谢谢。”雾枫炫看着亦芳菲略苍白的脸孔,他黑耀石般莹润的子瞳,泛动一抹怜惜。他走到雾枫影的身侧,微笑道:“七弟,你来了。

“三哥,祝你跟云霓郡主一生幸福,携手同老。”雾枫影衣袖下的手松了松,他冰冻的紫瞳破开,一抹笑意,缓缓而出。

“多谢七弟,那边入席吧。”三贤王雾枫炫将他带到亦芳菲身侧,安排他入座。

亦芳菲微恼地看了雾枫炫一眼,暗骂他多管闲事,雾枫影却含笑着入了坐位。

“七弟,七弟妹,今日我跟炫哥哥成亲大喜,谢谢你们能够来参与。蜿柔,上次你画的那副画作,云霓好喜欢呢,我将画特意挂在了喜房里,习后天天都看着,以感激蜿柔的祝福心意。来,云霓在此敬婉柔一杯,先干为敬了。”云霓郡主豪爽地举杯饮尽一杯酒。

亦芳菲自然也不推辞,她落落大方地喝完了云霓郡主的这一被谢酒。

“对了,八弟也来敬一杯。七嫂子,听说你最近跟七哥闹腾得不怎么• 偷决,八弟希望嫂子看在三哥大喜的面子上,就原谅了七弟这一回。怎么说,三哥开了那么多副药膳给七嫂子调理身子骨,七嫂子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八太子雾枫煌丹凤眼中带动狡诈的冷光,他似笑非笑地望着亦芳菲。

周围一时窃窃私语着,大家指指点点的,目光暖昧。

云霓郡主站在那里,笑光逐渐在她的眼瞳里捎弓耳着,她的脸,一阵白,一阵青着。雾枫炫被雾枫煌这么一说,他不悦地警示了雾枫煌一眼。

雾枫煌嘴角冷勾而起,他冷笑道:“难道七嫂子连三哥的面子也不给?"

喜宴上的暖昧目光越来越凝聚起来,众人在席位上,交头接耳,偶有取笑的声音传递出来

亦芳菲看着眼前光景,她眼瞳微眯而起。

淡眉高高扬起,她瞪着雾枫煌,这家伙分明就是存心找抽呢,她火大地看着他嘴角挂起冷嘲之笑地举着酒杯的样子。

忍不住,她伸手往桌子上一提,酒杯在手,她皮笑肉不笑地打算拨他一身酒,奈何身侧的雾枫影,速度比他更快。

他温柔地笑着,一把将亦芳菲拉进怀里,拥着她的肩膀,迎上雾枫煌的挑衅。“八弟说什么呢,你家嫂子虽然爱耍一下小女子的脾气,但是还是通情达理的女人。她怎么会跟七哥闹什么不愉快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为了你七哥,可是三跪一叩首地跪到云隐寺,求菩萨保佑显灵,这才有你七哥的今天。她是爱七哥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让七哥为难呢。爱妃,你说是不是?”他温热的气息浮动在她的耳根边,警示的犀利目光蕴藏在他冰冷的紫瞳内。

亦芳菲本想骂他虚伪,但眼下情景,让她不得不配合着他的举动。于是,她充分发挥脸部肌肉的作用,尽量展现出一抹灿烂幸福的笑容。

她故装害羞地戳了一下雾枫影的胸膛,低垂下头。“雾,这么多人在,你说这个,害躁不害躁啊。

“你也知道害羞二字了?”雾枫影紫瞳中掠过一抹玩味的魅光。

亦芳菲的头埋得更深,她面上的笑容快僵掉了,她用粉拳捶了他胸口几拳。“不要再说了.”雾枫影闷哼一声,默默承受着她的拳头。

这丫头,下手好狠啊l 他暗道。

旁侧的众人却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指着亦芳菲跟雾枫影,笑容里多了一份和善,少了一份暖昧。

雾枫煌眼见没有得逞,他丹凤眼一沉。忽地,阳光般的柔和笑容,回到了他的眼角处,他道:“原来是八弟误会了啊,失礼,真是失礼了,那么八弟就以酒赔罪,对不起二位了。神色诡异地一口饮尽。

雾枫影紫瞳泛动笑光,他温和道:“你嫂子她不善饮酒,这杯酒,就由七哥代她喝。杯从亦芳菲的手中取过,雾枫影仰头一口气喝下,放下酒杯,空杯朝向雾枫煌。

雾枫煌笑了笑。

“七哥果然疼惜嫂子啊。对了,八弟那边还有故人在等,七哥、嫂子吃着,恕八弟失陪了”他大步流星走着,月光的暗影处,一双幽冷的丹凤眼,庚气涌动着。

“对了,我想去茅房一趟,雾,你跟雨蝶• 漫漫吃着,我失陪一下。”亦芳菲见闹剧结束,忙借口推开雾枫影的怀抱离开了。

雾枫影看着亦芳菲远去的背影,一抹忧伤浮在眼波之上。

唉一一

亦芳菲找了一个清静的凉亭,她坐在阑干上,双脚不断地晃动着。烦啊烦,真的好烦,她该原谅他吗?

可是他还役向她道歉呢?

她淡眉凝起,目光注视着凉亭下波光涟漪的水痕,思绪飘飞着。

“蜿柔。”温柔的嗓音,动听而悦耳。

嗯?亦芳菲回头,诧异着谁叫她。却见三贤王雾枫炫红袍一身地站在她旁侧。这么近距离的凝视,吓了她一大跳,差点从阑干上摔落下来。

幸好雾枫炫伸手抱住了她。

等到亦芳非脸红地抽离雾枫炫的怀抱,她奇怪地看着他道:“三哥,今天你成亲,怎么不陪新娘子,反而到处乱跑呢?难道你不知道,刚才差点把我的心脏都吓得跳出来了。”她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对不起,三哥不该吓你的。”雾枫炫眉宇展开,淡淡笑道。

亦芳菲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了,安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己,不要那么认真。做人吗,太认真就不好玩了。

“那么做人如何才好玩呢?”雾枫炫一脸正经地请教着,他眸光柔和,眼底含着宠溺的温柔。

亦芳菲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忽然皱眉淡开,她笑道:“我告诉你,有个人感慨做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其中一人说道,做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还投花完。另外一个人立即反驳道,做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活着,钱却投了。所以呢,所以呢,你明白了吧。”她嘴角流光泛动,眼底调皮的光芒闪烁着。

雾枫炫笑了笑,他道:“三哥好像明白了,各人有各人的幸福,各人也有各人的痛苦,全看自己怎么活法了。

“三哥好聪明,好棒哦。”亦芳菲夸张道。

雾枫炫呵呵大笑着,他随手轻敲了亦芳菲脑袋一记。

亦芳菲揉着额头,笑看着雾枫炫。“三哥,你学得太快,可不好。

远处,一袭紫袍闪出竹林间,他看着凉亭内嬉闹着的亦芳菲跟雾枫炫,一双冰紫色的眼瞳痛楚的光芒,夺眶而溢。

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里。

血丝冒出,尤为不知。

酒,浓烈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亦芳菲回到酒席的时候,雾枫影便坐在椅子上,喝着闷酒。

她不解地看着他紫瞳里冒着红光,一副想杀人的样子。忍不住,她伸手夺去了他手中的酒杯。

“雾,你不能再喝了,你己经喝太多了。

冷冷的紫瞳,犀利的眸光,定在亦芳菲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