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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二公子,府里下人们都在议论,说当年郡主受伤毁容是西府娘子、表娘子们害的。郡主以前生得多好看,整个都城的贵夫人们,谁不夸她会长…”

原该是倾国的美人,因为毁容连门都不能出,连性子也变了。

陈葳眯了眯眼,“当年,我与父亲母亲说,不能放过西府的人。可他们却不信我,尤其是父亲,只说是意外。”

雪地下面哪来的尖锐木桩,不偏不移就扎破了陈蘅的左颊。

“今儿的事,谢大郎君瞧见蓉女故意伸腿绊人,将脚抬得比阔小郎的膝盖还高,否则,以君候的性子,还得说是意外。”

“今儿的事,谢大郎君瞧见蓉女郎故意伸腿绊人,将脚抬得比阔小郎的膝盖还高,否则,以君候的性子,还得说是意外。”

陈葳觉得自家父亲的性子太过绵软。

反而是莫氏,在家里遇上大事时,拍板拿主意的都是她。

陈葳恼道:“太憋屈了!得,你寻几个武功好的,我一会儿带人去卫府,越来越过分了!”

这一回,他非砸了卫府不可。

当他家的人好欺负不成!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犹记当年,陈宏有心将陈宁嫁给一个五旬老头做继室,陈宁哭哭啼啼地求到陈安夫妇处,直说宁死也不嫁老头。

莫氏挑了上无父母,只有长兄、姐姐的耕读子弟卫长寿。卫长寿虽门第不显,成亲则与长兄分家单过,又没有婆母立规矩,更不用去长嫂处看脸色。

陈宁出阁,莫氏帮衬着预备了五千两银子的嫁妆,再有左仆射陈朝刚与柳氏预备的,足够她在婆家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若真由着陈宏给陈宁做主,陈宁嫁过去一年就得做寡\妇。

在陈宁看来,陈安夫妇帮她寻了丈夫,就得管她丈夫的升迁问题。陈安中途撒手不管,就是对不住她,是害了她。

陈宁为了过上富贵荣华又体面的日子,逼得卫长寿动用修河渠的款项,对外只说贪墨二万两,哪里是二万两银子的河渠款,分明是贪了三十万两。

第52章 告诫(二更)

陈安求到晋帝和太后跟前,将这件事压下,对外只说二万两,又劝了卫长寿把没花的银钱退回,由陈安交给晋帝,上头才帮忙遮掩。

偏陈宁因近十年,陈安不愿帮卫长寿升官给忌恨上了,还说陈安夫妇坑了她一辈子。

陈葳想到此事就觉得气极。

不是一个亲娘生的就是不成,有了好事,就是别人的;遇上不顺心的,全怪得你头上。

陈宏当年要把她嫁给五旬老头当填房,也没见陈宁说怨怪陈宏一句话。

陈安待陈宁多好,陈宁也不会念他的好处,即便对她有十回好,第十一回 没遂了她的心意,这就是不好。

陈葳点了二十个护卫、家丁,刚至二门处,灯笼光芒下就见到一个俏生生的女郎。

“二兄!”陈蘅福了福身。

陈葳道:“二更天了,你不在绣阁,来此作甚?”

陈蘅扫了眼他身后站着的两列人马,不是棍棒就是握着鞭子,人人神色肃穆,似要找人打架,“二兄要出门啊?”

棍棒、鞭子虽不会让人的命,可也能收拾人。

她不由想到,前世时,陈葳为了给她出气,带着护院、家仆去卫家大闹一场,也不知卫紫芙又做了什么事,世人不说陈葳心疼妹妹,反而说他飞扬跋扈,也至最后,还有人说陈葳性子爆燥,不受管束,要打女人。

传来传去,外头有说陈葳打死了不少侍女、侍寝婢女的话,传到后面说陈葳最喜折磨美人,害得整个都城的士族名门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

与陈家交好的谢、王、崔三家有心,原是要订亲了,那要订婚的崔氏女郎闹出上吊自尽的事,放出话来“我宁可一死,也不嫁跋扈之人”。

崔氏女郎闹了后,谢、王两家虽不信传言,可他们的妹妹是宁死也不愿嫁陈葳,还说“我们谢家便不如崔家么?崔家女郎瞧不上的,我亦不屑。”

仿佛嫁给陈葳就是拾人牙惠之事,很失风雅。

今生,陈葳因为陈宁、卫紫芙“偷梁换柱”之事闹上去,占足了理由,又抢了先机,就算有人想坏他的名声也不能,毕竟此事的卫紫芙名声是真真地坏了。

陈蘅既知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又怎能让他再去卫府大闹,微微一笑,“二兄,白日的事自有祖父、父亲母亲处理。祖父今儿已把蓉女郎带回西府。”

“祖父自来就听姓柳的,姓柳的一哭诉,他心就软了,白的变黑,黑的成白,这可不是一回两回的事。”

陈葳不喜西府的人,其间亦包括那位偏心的祖父陈朝刚。

小时候,他就吃过柳氏的苦,还被陈茉给算计过。

陈茉有一回将陈葳骗到水边,看着陈葳掉到水里也没伸手,莫氏听到声音跳入水中将人救上来,他许就没命了。

那时莫氏正怀着身孕,因落水遇寒,孩子没保住。如果生下来,这孩子比陈蘅还小两岁。自这后,莫氏再没怀孕过。

太医说是她小产伤了身子。

这些年,陈葳越发觉得还是自家一家人才是亲的。那时陈葳已有五岁,开始记事,醒来后,他告诉莫氏、陈安,说是陈茉将他推下去的。莫氏信,陈安却不信,直说陈茉不会做这样的事。

前世时,陈葳就无数次的告诉陈蘅:“别与西府的人太近,他们个个都不是好人。”

“二兄,可我们都是陈家人。”

第53章 变了一个人

“二兄,可我们都是陈家人。”

“陈家也有恶人、好人,若是好人,我自不劝你。”

可陈蘅哪里肯听。

毁容之后,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自是看重陈茉几个。

直至前世死,一切真相明了。父母被“贼匪”所害,长兄、长嫂身亡,二兄在沙场为护夏候滔中箭身亡,她才明白,最终真正关心她的只有亲人。

她懊悔没有听他们的话,懊悔过往二十多年活得太自私。

此刻,陈蘅道:“二兄,母亲正想替你订一门亲事呢,你这般闹腾下去,还不得把女郎给吓跑。”

“因为我闹,他们就吓跑了,这样的女郎不要也罢。”

前世的陈葳没成亲就战死沙场。

陈蘅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亦能娶妻生子,体会一番为人夫、为人父的乐趣,平安活得老,安享儿孙清福。

二兄比长兄更疼她,也更护她,为了不让她成为寡\妇,拿自己当人盾,替夏候滔挡去乱箭。

陈蘅拉着他的胳膊,“我知道你要去卫府闹。”她半是撒娇地道:“天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打劫。昨晚二兄在宫里当值,明儿定会休一日,不如明儿你陪我去逛西市如何?”

她拽着着陈葳往琼琚苑方向去。

陈葳挣扎了两下,不敢太用力,在他眼里,妹妹是柔柔软软跟蒸熟的白面馒头一样,轻轻一碰就伤了。

父亲总说几个孩子里头,就陈蘅的性子最像他。

想到陈安在晋德帝面前,委屈得像个小娘子,有时候还能在莫氏面前扮成这样。

陈葳就觉得父亲是投错了胎,他应该是娇娘子的。

侍从道:“二公子,我们还出门么?”

他们可是到卫府大闹一场,若能打砸之时,能顺手牵羊自是更好。

陈蘅道:“不去了!不去了!你们都散了吧。”

杜鹃从食盒里摆了几盘点心。

南雁又沏了茶水。

陈蘅示意陈葳用茶点。

陈葳怪异地打量着陈蘅,“你越发像变了一个人。”

若在以往,妹妹可不会过问他的事。

今日又是撒娇,又是拿他的婚事说话。

他第一次感觉到妹妹大了,也会为他担心。

“什么?”

“以前,我告诫你远着西府的人,便是同情乞丐也莫同情他们,可你没一回听进去。听说今日,你让春大娘打卫紫蓉,着实让我吃惊。”

若在以往的陈蘅是万万不会下令打人的。

陈安说陈蘅像他的性子,不就是陈安从不欺人、骂人、打人。

陈蘅多活一世,如果还瞧不明白岂不白活了。

前世她吃足了苦头,西府的姑娘无论嫡庶,全都是“有上进心”的,为了努力成为人上人,什么法子都能用得出来。

陈蘅问道:“世人都说长兄是真正的君子,说他才貌双绝。要说我,我们府里,就二兄才是顶天立地真男儿。”

三国鼎立,战事纷争,最无用处的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才子、文士,如陈葳这样的,反在乱世之中更活得有滋有味。

前世,若非二兄为她放弃战功,也为她保住幸福,他亦不会英年早逝,如若二兄平安,他会成为烈焰军的帅,有十万烈焰军在手,父母、长兄也不会被人算计惨死。

说到陈安,陈蘅表示很无语。

都城人说“荣国公是个比女郎还优雅的男子。”

比女郎还优雅,不如说比女人还像女人的性子。

好几回,陈蘅就看到陈安遇到难事,在母亲莫氏面前一脸可怜的模样,莫氏瞧不过去,就替他清理尾巴。

第54章 害人(二更)

陈葳问:“小嘴这么甜,你是想阻我去卫家?”

她没事就为了请自己吃茶点?这些茶点也无甚特别,皆是府里常有的。

陈蘅微微哂笑,“我着了卫紫芙的算计,才知她们待我非真心。我从记事起,发现二兄似乎不喜他们。”

陈葳前世时也时常提醒她防备西府二房、三房的人,可陈蘅拿他们当家人,从未听进去过。

虽然陈蘅在前世知道一些事,可听人说来的到底不如陈葳亲口讲的,“我五岁那年落到水里,若不是母亲跳下去将我抱上来,我就没命了。”

莫氏将他抱上来时,他已经昏迷了,喝了一肚子的水,还是后来赶过来的邱媪压出水,又给运气按摩,他才缓过气来。

那一年,他真真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陈葳顿了一下,“七岁那年还有一桩事,我与父亲、母亲也未讲过。”

陈蘅问道:“二兄且说来听听。”

陈葳回想过往,不得不说他待西府二房、三房的不亲近,何偿没有这件事的影响,“我与长兄说,可他不信。”

长兄不信他,他连父母也不想讲。

母亲许是会信的,但母亲知晓了,定会为他忧心。

父亲自来就相信西府所有的主子,就如同他相信陈朝刚。

陈蘅道:“长兄不信,是长兄太过君子,不知人心丑陋、恶毒。我知二兄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不屑说谎,更不会说谎。”

陈葳很是受用,不愧是他妹妹,知道他的性子,被自家妹妹一追捧,他饮了两口茶,缓缓讲叙起来。

“七岁那年,有一次先生让我们几个背书,我觉得无聊,就偷偷溜了出去。走到西府桃林深处,就听到一阵说话声…”

因是夏天,天气很炎热。

他寻着声儿进入桃林。

桃林深处的草亭里,陈茉正与卫紫芙在那儿说话。

陈茉给了卫紫芙一个小巧的瓷瓶。

卫紫芙的手颤抖得厉害,小脸一片煞白,似遇到什么惊恐的事。

这样的她们落到他眼里,他越发用了心。

“芙表妹,你怕什么怕?若非我近不了陈葳的身,他又对我多有防备,我自己就去了,也不需你出手。”

卫紫芙小心翼翼地道:“大表姐,这药不…不会要了人命?”

“没出息。”陈茉骂了一声,夺过卫紫芙手中的瓷瓶,从桌下提起一个食盒,启开食盒,她将瓷瓶打开,里面滴出了药液,“香卤鸡腿是阿葳最喜欢的食物,四季糕也是他喜爱的,瓜片正可解暑,他都爱吃。他不是常夸你生得好看,只要你去寻他,说这是你送他的吃食,他定不会防备…”

陈茉将药液滴入盘子里的六只鸡腿上,每一只都不放过,下完了药,还特意将鸡腿翻了一遍,尽量让药液都散开。

四季糕被她下了药液。

瓜片上头被她滴了药液。

一切做完,陈茉俯下身闻了又闻,将食盒合好,递给卫紫芙道:“你送去私塾罢。”

卫紫芙迟迟疑疑,到底接过了食盒。

躲在暗处的陈葳握紧了拳头,她们居然又要害他。

他心下气得狠,转身欲离开时,却见陈茉并没有往自己的阁楼方向去,而是往另一边走,陈葳心下好奇,尾随在陈茉身后。

不多时,陈茉就在凤尾竹丛前停了脚步,在竹下的林荫间,坐着一个摇折扇的男子。

是陈宏!

陈葳吓了一跳。

第55章 下毒

陈葳吓了一跳。

陈宏道:“都办妥了?”

“阿耶,我照你交代的,让紫芙送过去。”

(注:魏晋对父母的称呼是:阿父、阿耶;阿母、阿娘。严格说来,连“父亲、母亲”一词也是唐时才出现的,也有学者认为是宋时才有。勿考究!)

陈宏收拢折扇,在掌上拍了一下,“办得不错。”

“阿耶,那药…不会出人命吧?”

“死,对荣国府的人来说太痛快。”他笑,“茉儿,你记住了,唯有生不如死,才是最极致的报仇。陈蕴是皇子伴读,一月难得回家住几日,因他是长子,莫氏看得紧。他在宫里学了一套:吃东西要用银针验毒,有让侍从试毒的习惯…”

陈蕴说“习惯了,改不了。”

这个习惯,陈蕴一生如此。

如果未曾用银针验毒、侍从试毒,他不放心食用,生怕有人害他。

陈宏无法对陈蕴下手,就只能寻防备轻的陈葳下手。

陈茉道:“阿耶,那是什么毒?”

“疯毒!”

陈宏说得轻浅,听到陈葳耳里却是胆颤心惊。

“疯毒…”陈茉沉吟着,“阿耶是说吃了那些东西,会得疯病。”

陈宏厉声道:“陈留毁你祖母一生,我便毁掉陈葳一生,让他成为疯子。”

母债子偿,他暂时不能对付陈安,除非陈安助他成为权臣,在他未成为权臣前,还不能舍了这枚弃子。

陈宏带着陈茉离开了凤尾竹丛。

陈葳回私塾时,先生还在打瞌睡。

卫紫芙寻不到他,寻了一圈,只得怏怏然地提着食盒离去。

待到黄昏时,卫紫芙带着侍女侍女到了琼琚苑。

陈葳疑惑地看着卫紫芙,“这些是送给我的?”

卫紫芙笑道:“是我送给二表兄的。”

陈葳拈起一片瓜,“瓜片都馊了,便是府里的下人都不会吃,吃了肯定要坏肚子。”

下人不吃的馊瓜片,让他这个荣国府二郎君吃?

陈葳一脸嫌弃。

卫紫芙取了香卤鸡腿,“瓜片馊了吃不得。”

若不是为了完成表姐派的任务,她何需在此受陈葳的闲气。

卫紫芙笑得灿烂如花,“二表兄,鸡腿还鲜着呢,快闻闻,真香!你尝一个。”

“你既说香,你先吃一个。”

卫紫芙脸色顿变,吃下去,她不疯也得傻。连连摆手,“不!不,我已吃过了,这是我送给二表兄的。”她连连福身,“二舅母说让我帮忙绘女红花样图,我得过去了,二表兄慢用。”

卫紫芙生怕陈葳再让她吃有毒的鸡腿,不敢停留,带着侍女离去。

馊了的瓜片被陈葳令人埋到树下。

香卤鸡腿与四季点心,他却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卫紫芙、陈茉要害他,他可以害他们的人。

自从陈茉将他推下水后,他可没拿西府的人当亲人。

陈葳觉得主意不错,又让侍从买了二斤香卤鸡腿来,令人约了陈茂与卫紫芙的弟弟卫子耀来赏月。

陈葳自是吃没毒的鸡腿、点心和瓜片。

卫子耀得了一盘香卤鸡腿吃得很有味。

可那盘点心却没人动。

陈茂由只挑陈葳动过的东西吃。

陈葳觉得不解恨,趁人不备时,又取了一块有毒的点心,装成吃了一口,实则藏到袖子里,陈茂以为点心无毒,这才跟着吃了两块。

而卫子耀家的日子原就比不得陈家,有好酒、还有好吃的,他是什么也不客气。

陈葳讲完,兄妹二人的思绪久久方才回到现实中。

第56章 疯郎君(二更)

陈葳讲完,兄妹二人的思绪久久方才回到现实中。

陈蘅心里已是惊涛骇浪。是了,任陈宏一家如何“上进”,陈茂却是无甚才华的,六岁以前还有些聪明的名声,可越到后来越是笨拙。

难道,是因为陈茂所食的毒点心太少,没有疯,却伤了神智,变得心智平平。

陈宏无数次轻叹:“陈家二房的灵气全被陈茉一人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