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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曹花抱住莫南的腰,嘴里呼天抢地喊着:“我三十一年的清白啊,全被你毁了,你得娶我,呜呜,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你必须娶我!”

哭得那个惨绝人寰,又娇柔得如梨雨带雨。

金陵太守之女岳梅此刻拽着莫南,“你得对我负责,你得娶我。”

曹花道:“我才是正妻?”

哪家世家名门的正妻会是再醮妇,也亏得她说得出来。

岳大女郎一身肥肉,脸大得跟面盆一般,三重下巴,只见其肉,不见下巴,一说话,浑身的肉都在抖,“你爹的官有我爹官大?我爹是金陵太守,江南众多太守、刺史,就我爹是正四品的官,其他各郡、各州的太守见了他都得行礼。”

这么大的馅饼掉到她身上,她为什么不嫁?

莫家这可是莫太后的娘家,还是莫太后的侄儿——莫南,当年,她可仰慕了莫南好久呢,终于要嫁入年少时的梦中情郎了。

她真想去寺里添香火,好好感谢感谢菩萨。

曹花道:“我大姨母是刘贵妃,我可是刘贵妃最最疼爱的外甥女,她老人家前不久还写信过来,问我的婚事定了没有,这正妻之位是我的!”

岳大女郎身上只系了一个肚/兜,穿了条露至膝盖的亵裤,放开莫二舅,双手插腰,厉声道:“刘贵妃是你姨母,不是你亲娘,有什么好得意?这正妻的位置是我的,你敢与我抢,我剥了你的皮。”

在岳家时,她上对自己的继母说,下对府中的下人说,就连她父亲也不敢招惹她。

芳姬暗自思忖,直到现在,她也不知哪里出了错。如果莫二舅的后宅多了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往后,她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莫二舅很生气,他与一个寡/妇,一个丑女做了那等事。

她们中毒了,如果不是与他有肌肤之亲,根本不可能解毒。

看着面前两个争执的女人,他觉得恶心,这么老、这么丑的,他下了手!

伸手就得负责,他不想与这两个女人有任何瓜葛。

莫二舅觉得天塌了,金陵太守夫妇那是在心里喊了无数声“谢天谢地,神灵开眼了”,总算是把这个不敬父母,在家横行霸道的刁蛮长女嫁出去了,因着这长女,可是影响了他的官誉名声。

曹郡丞几乎感动得泪眼汪汪,大姨母疼曹花,母亲又疼曹花,曹花发愿要嫁一个门第高,是官身,还得英俊的夫婿,这下好了,莫南处处都合得上曹花的条件。

嫁出去了!终于要嫁出去了!

看着屋子里的两个官家贵女,现在正吵着谁做正妻。

外头的人有同情的,亦有看热闹的。

啧啧,莫二老爷的口味真独特,原来喜欢与众不同的。

金陵太守岳泰对曹郡丞道:“唉,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曹大人,要不找莫家的长辈商量商量亲事。”

金陵太守夫人“啊哟”一声,“为让家中孩子抽神签,我们年节前就到广陵,一住就是大半月,真是值得啊。这签真准,阿梅抽中的是蝴蝶,蝴蝶成双,可不就是喜签,眼瞧着要出阁了。哈哈…”

岳梅是金陵太守结发元配留下的女儿,岳太守的元配是大司徒杨大人最小的胞妹。他娶得杨氏女为妇后,得杨大人提携,谋到官职,兢兢业业八年,才晋升到金陵太守的位置上。不想,他刚做太守,元配杨氏就病故了,只留下一个女儿——便是岳梅。

杨氏在世时,将岳太守看得极紧,他多瞧一眼美貌侍女,她就能直接将侍女弄死,还将岳太守身边的侍女换成又丑又老的仆妇。对着丑人,他哪里吃得下饭。

岳梅十岁时,岳太守娶了继室,这位夫人是江南人氏,三等世家的嫡女,姓姜,人长得美貌如花,做了十几年如同和尚的岳太守终于品到了做顶天立地大男儿的快活。可是岳梅仗着自己是元配所出,又有一个厉害的舅父,在家中处处与继母及弟弟妹妹为难。

岳太守虽知岳梅行事过分,不敬父母,因杨大司徒传书告诫,让他善待杨氏留下的唯一女儿岳梅,否则,他就别想再做官了。

岳梅因着这儿,更是将岳家上下闹得鸡飞狗跳,而岳太守敢怒不敢言,稍多说几句,她就叫嚷着要告诉杨大司徒,还扬言不让岳太守做官。

第三百五十六章 求娶女儿

(续上章)她就叫嚷着要告诉杨大司徒,还扬言不让岳太守做官。

对这样刁蛮、泼辣的女儿,岳太守只能任之、随之,自娶姜氏过门后,天天盼着把这个女儿嫁出去,不曾想,岳梅过了十五也没有上门提亲,还说什么,要嫁生得好的,又要有才华的,条件一大堆,把好不容易上门的人都要吓跑了。

到了十七岁,岳梅入都城给杨大司徒贺寿,这一入都城,再回来,就学会玩小倌,还振振有词地说:清河大长公主与宁王府大郡主养有面首,只有本事的女子才养面首,我没本事,养不起,可我玩玩小倌怎么了?

她不是偷偷去玩,而是前呼后拥地入小倌馆,最初只挑长得最好的,后来一玩就是三两个,着实让金陵人瞧了一回热闹。

这事一传出,岳梅在江南的名声更臭了,更没有人愿娶。

一耽误,便到了如今。

眼下,岳梅吵着闹着要嫁,更与曹花抢正妻位,口齿伶俐,凶悍非常。

岳夫人正巴不得下一个时辰就将她打包嫁出去,想到家里不再有这个惹祸精,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高兴。

旁人家镇不住岳梅,可莫家能镇住,莫老夫人可是当今莫太后的大嫂,年轻时候也是个厉害女子。

此刻,曹、岳两家的人正在与莫老太爷、莫老夫人提亲事,是将自家女郎嫁给莫南的亲事。

莫老太公听罢之后,脸黑得能滴墨。

多少年了,莫南又惹出一桩大事,当年他让红妓怀孕、与小姨妹有染气死元配的事有得一比。

曹花、岳梅,这可都是多少人家不会娶的人,竟被他儿子给撞上了。

曹郡守巴巴地看着岳太守,不只他家的女子出了事,不是还有岳太守的长女。

莫南的儿子、孙子们,但凡知事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绷得紧,唯一面容平和的当属嫡长子莫二郎。他云淡风轻,举止得体,平静得不像是莫南的儿子。

莫老太爷问道:“阿东、阿则,说说你们的意见?”

阿东正是莫大舅,他也觉得很头疼,莫南多大年纪了,居然还能闹出这事。整个江南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莫府贺寿,还好莫南是个男子,要是个女郎,莫氏全族还不得骂死。

因是男子,最多说“莫/南大人还与二十年前一样风/流啊”,“莫南的眼光越来越低了。”

阿则便是莫南的嫡长子、莫二郎莫则之。

莫二郎揖手道:“禀祖父,父亲…毁了曹、岳两家的女郎名节,不给个交代,确实不像我们莫氏的为人。只是…父亲到底有母亲了,莫氏族规可没有娶几房妻子的道理。”

曹、岳二人都知自家的人是什么样儿的,做妻子,就是他们也不会娶这样的好不好?一个年纪大不说,还眼高于顶;另一个只得二十一岁,可肥得跟猪似的,又张扬跋扈,谁娶谁倒霉。

岳太守当即揖手表示:“莫老太爷、莫老夫人,是我教女无方,不敢求嫡妻之位,只求平妻之位。”

小欧氏恭敬地立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出。她只能仰仗莫老夫人拒绝,莫氏是大士族,规矩极严,目前为止,还没有娶过平妻。

可这会子,莫老夫人硬是连一个眼色都没给。

欧二郎算计陈蘅的事,虽然陈蘅下令荣国府的下人禁声,也未告诉莫老夫人。可她不说,回头莫四夫人当成笑话讲给老夫人听。

莫老夫人没等听完,脸色就变了。

欧二郎是什么货色,死过元配的,肖想她外孙女,什么玩意儿。

小欧氏胳膊肘往外拐,还联合外人欺负自家人,当她死了吗?

莫家还不想断了与荣国府的联系、亲戚关系,她这么作,是想逼得荣国府与莫家闹翻?

孰亲孰疏,论远论近,莫老夫人一思量,觉得小欧氏拧不清,心下不快,这几日没给小欧氏好脸色。

小欧氏知道自己做错事,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可她已经约束娘家人,叫他们莫再生事,麻烦还是找上来了。

曹、岳两个女子都是难缠之人,若真进了莫南后宅,只怕她也别想过好日子,二人一个是皇亲,一个是权臣的外甥女,沾不得。

曹郡丞揖手道:“老夫人,说起来,我们两家交好已经几十年了,我胞妹阿花除早前的丈夫没了,容貌美,人也贤惠…”

与岳梅相比,曹花真真是如花似玉,算是一个美人。可若与莫氏的女眷比,曹花的容貌也只属寻常,莫氏娶进门的儿媳、孙媳,个顶个的长得水灵、漂亮。

曹花到底是寄在兄嫂家里生活,自来谨慎说话,低调行事,可人家眼光高,一般人瞧不上。二十岁守寡,到如今十一年,曹老夫人不说,却早被兄嫂、侄儿、侄女们嫌弃。因着她的原因,连带着曹郡丞的几个女儿至今也没人问津,她的嫡长女一双眼睛就盯着莫恒之,一门心思想嫁到莫家。

曹花选婿的条件太高,一杆子下来,没人敢登门求娶。达到她条件的人,既然能娶比她更好的,凭甚要娶一个寡/妇,即便是娶填房,也没人看上曹花。

“老太爷、老夫人,晚辈斗胆,不为曹花求正妻位,只求平妻位。这自来三妻四妾,不算违矩…”

莫二郎想看好戏,是看小欧氏、芳姬二人的好戏。

只要她们过得不好,他就觉得痛快。

从他记事起,他心里就暗恨着这二人。

莫老夫人问:“阿东,你是长兄,你说说。”

莫大舅一脸为难,这不是该母亲做主的事,让他开什么口,一个不好,不是惹曹、岳二家怨恨。

父母年纪大了,他是长兄、长子,遇上大事问他的意见,也是盼他担起莫氏家主的责任。

岳太守心下一急,当即抱拳道:“老太公、老夫人、莫太守,若我家阿梅能嫁入莫家为平妻,我愿陪嫁半个岳家给她做嫁妆。”

他在金陵郡做了十一年太守,也攒下了一笔不俗的家业,只要能把长女嫁出去,他们一家才能过得和睦。他实在受够了岳梅的胡作非为,也看到了姜氏母子被逼得伤心落泪。

家业没了,他可以再挣。

只要祸害的长女嫁出门了,这日子过起来才有滋味。

平妻,不过是好听些。

说到底,也不是嫡房,平妻比妾尊贵不了多少,不同的是,嫡妻不能随便给平妻立规矩,平妻所出的儿女也是嫡子、嫡女,嫡妻更不能打骂平妻,也不能私自将平妻贱卖。

小欧氏紧紧拽住丝帕,生怕莫大舅说出不利自己的话。

第三百五十七章 盼恶女嫁人

她是嫡妻,谁愿意再有一个平妻出来。

岳太守又道:“若此桩亲事能成,我…我给阿梅预备七成的家业做嫁妆,良田万亩、店铺三十家…”

出大血了!一定要把岳梅嫁出去,原就名声不好,再出了今儿的事,可不能砸在娘家一辈子,他还有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呢,便是庶出的也有两个,为了后头的孩子,必须要嫁出去,就算把全部家业都给她,也得嫁!

莫老太爷夫妇不语。

他们家不差银钱,可经不住儿孙多了,若是分家就显得薄了。

此刻,岳夫人大力支持丈夫的选择,柔声道:“阿梅是杨姐姐留下的唯一骨血,她待莫二郎主一片痴情,令人动容,还请莫家老太公、老夫人、莫大郎主看在她痴情真心的份上,成全了她。我岳家,愿意将她的嫁妆添到家业的八成…”

因出大事,莫家的下人早将宾客请到外头。

此刻留在贺寿大厅的,皆是莫家本族的人。

虽说岳梅骄纵、胡闹了些,可人家的嫁妆厚,娶得,真真是娶得,只有她再生一男半女,这嫁妆就得留在婆家。

莫东揖手道:“我莫家可没有娶平妻的先例。”

岳太守夫妇的脸立时一变,岳太守如壮士断腕一般:“九成,我岳氏家业的九成给她做嫁妆,只求莫家大房许我家阿梅一个平妻位分。”

莫南的夫人是继室,若有平妻,根本压不过岳梅。

岳梅就算名声不好,却也能说上好。

莫东又道:“我莫氏一族,对长房长子既家主的规矩更严苛,就如父亲,一生只娶我母亲一人,后宅没有侍妾。”

莫老太爷一生,敬重、喜欢着莫老夫人,没纳一房侍妾,只在莫老夫人有孕不能侍候地,才陆续有过几个侍寝婢女。

“莫南是嫡次子,不必遵守长房长子的规矩,儿子以为,既然莫南做错了事,毁了岳氏阿梅的名声,就必须负责,让…他娶岳氏阿梅为平妻罢。”

莫老夫人原不同意,可她明白岳氏九成家业意味着什么?

任她再不同意,今儿岳太守夫妇拿出这么大的决心,若是他们还不应,若是闹出去,对莫氏的名声也不好,少不得要被群臣弹劾欺人太甚。

莫老夫人悠悠轻叹,“岳家不必陪送九成家业做嫁妆,你们陪送了出来,你们一家人可如何度日…”

这是同意了?

岳太守夫妇感觉得泪眼花花。

莫四舅揖首道:“就岳家家业的八成五罢!”

八成五,还不如九成呢。

可岳太守不敢说,万一闹翻了,莫家不同意,这个大娘子砸在手里,全家的日子不好过,还得影响后头的弟弟妹妹。

嫁了罢!

大不了,他再重新谋划、积攒一份家业。

再说了,莫家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是九成还是八成,甚至是一成、二成,他们也不知道。

曹郡丞见莫家与岳太守谈成,心下急道:“老太爷、老夫人,我妹妹曹花…”

莫大舅与莫四舅交换了眼神,“贵妾如何?”

曹花以前也说过一些好人家,但她瞧不上。

莫家给岳梅平妻位分,这是岳太守一让再让,最后以大笔嫁妆才换来的。

莫大舅补充道:“众妾之上,平妻之下,贵妾…”

曹郡丞可出不了岳太守那样的巨额嫁妆,揖手道:“此事,我需与阿花商议,会尽快回复莫家。”

岳太守揖手道:“莫太守大人,不知令弟与我家阿梅的亲事订在哪日合适,你知道的,我们远在金陵,这一来一回可经不住折腾,若是合适,就近把婚事办了。”

岳夫人生怕别人误会,“亲事订了,我也好回金陵预备嫁妆,阿梅这孩子一坐船就晕,来的时候可吃了大苦头,做父母的自是疼她,订了日子,我们就在广陵租一座院子,让她安心待嫁。”

岳梅最后再别回金陵岳家,否则他们都经不住折腾,且让她嫁人,要折腾去闹婆家,看婆家不将她收拾得老老实实。

莫三舅一直未说话,可心里一转,就知道岳太守夫妇的心思。

莫四舅道:“你们回家等着消息,请了栖霞寺的大师选出几个黄道吉日,到时候由你们岳家选吉日?”

莫老夫人道:“让阿南在姑苏郡太守府迎娶新人罢,我这老婆子是从来不会插手儿媳妇们的嫁妆,那都是她们自己的,他日留给哪个儿女,一应由她们自己做主。”她顿了一下,“待岳氏生下一男半女,再回广陵入族谱。”

岳太守凝了一下,应该在广陵过门,去姑苏太守府成亲这算怎么回事?

若是再争执,万一莫家不娶怎么办?

罢了,人家愿意娶,就是给他面子。

小欧氏此刻仿似吞了一只苍蝇,又恶心又别扭,可莫家已经决定娶岳梅,老夫人似乎越发厌恶莫南与她。

下一刻,老夫人问道:“三郎,你现在是广陵太守,可能想法子将你二兄给调回来?”

莫三郎揖手答道:“赵郡、陈郡一带,曾有人为离祖籍近些,同等官职相易换的,只要二人乐意,自需与主管的太守、刺史说一声即可。”

老夫人道:“二郎一家过得不易,这事就劳你费心。”

莫二郎有个不靠谱的父亲,又有一个私心极重的继母,因大欧氏的死,他是在意父亲与继母的背\叛,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莫二少夫人与小欧氏的婆媳关系不好,他夹在中间很不好为,再有一个爱挑驳是非的芳姬,日子就更艰难了。

“祖母,二兄是我兄长,孙儿很乐意能为二兄办事。”

莫三郎答得很圆滑。

他这太守的官职,可是家里花了大力气弄来。

他一扭头,看着不远处的大郎,揖手道:“大兄可要回广陵,晋陵那边有父亲照看,你要回来倒也容易些。”

南晋的官吏制度早就乱了,下头的官员只要是同级的,两人自愿,就可以从甲郡跳到乙郡去,就连二人的顶头上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除非是将上头得罪狠了,不允离开,但这种是极少的。

莫大舅道:“大郎,你若想回广陵,现下是你胞弟做广陵太守,有他护你,我…亦不用担心你这出口开罪人的毛病。”

莫大郎笑了又笑,“若能回广陵,能代父亲母亲敬孝祖父祖母,儿子自是乐意的,只是…我们回广陵,父亲母亲那儿…”

莫大舅道:“不是还有八郎在,有他在跟前,也是一样的,你若不放心,将长孙留我膝前亦可,我正好督促他用心读书。”

莫大郎忙道:“父亲,如此就劳你费心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怒斥(三更)

夜里,星月点点。

宾客们散尽,只有外地的姻亲、世家留宿客院。

慕容慬轻叹摇头,“南国官场乱成了一团,六七品的地方官员可以私下交换任职地点,听说还在太守与太守,刺史与刺史进行私下交换的?”

陈蘅亦听说过此事,曾发生过,地方官员与都城官员易换的事,可见官场有多混乱。

“你祖母一句话,莫三郎就得想法将莫大郎、莫二郎弄回广陵当官。”

反正莫家又不是第一个带头干这事的,早有人这么干,却没受到处罚,就连朝堂上的权臣、重臣们也知晓此事,却从不曾有人制止。

陈蘅道:“大舅教养子孙的规矩重,三表兄若拒绝,大舅就能当场发作。外祖父、外祖母的话大舅很少反对,可不像莫二郎主。”

慕容慬道:“你外祖父为何不让你三舅、四舅的儿子入仕?”

入仕的是莫大舅、莫二舅便罢,就连他们的儿子都是入仕的,可一直敬孝父母膝下的三舅,在外跑商最辛苦的四舅,他们二人的儿子并未入仕。

陈蘅道:“三表兄谋得广陵太守一职,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让三舅、四舅家的表兄入仕。”

慕容慬道:“引荐入仕,获益的皆是世家大族,家族越大,人口越多,获益越多…”

南国乱成了这样,岂有不灭之理。

晋德帝坐在帝位上还在粉饰太平。

“应该引荐一部分寒门士了入仕…”

寒门士子不是世家名门的学生,就是女婿,还不是与世家大族有了牵连。

慕容慬摇了摇头,“若是有法子让入仕者无论是世家还是寒门的公平法子就好了。”

陈蘅道:“那便科举。”

她一语说出,心下微怔,是了,冯娥与她聊天时,说过后世的事,科举是在一个叫“大凤朝”时开创的,她忘了问,反正那是后世的事。

“科举?什么意思?”

陈蘅继续解释道:“就是层层通过应考选拔,先是童试,在县一级的府衙由县令、县丞监考。可新设一个县教谕的官职,此官专门负责教化百姓,为朝廷培养人才。通过寒窗苦读后,每三年或四年一次,进行县试…”

她从童试的秀才,到秋试的举人,再说到春闱大考的春试、殿试,由皇帝钦点前三甲,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为探花;第四名则为传胪脍,从第四名开始,这些人写在第二张大红纸上,称为进士,名额由皇帝定;第三榜则定为同进士,仅次于进士…

慕容慬听得津津有味,通过科举入仕,无论对世家还是寒门,都是最公平的法子,通过选拔,真才实学的优秀者就会脱颖而出。

慕容慬听得津津有味,通过科举入仕,无论对世家还是寒门,都是最公平的法子,通过选拔,真才实学的优秀者就会脱颖而出。

关于科举,陈蘅细细地讲了一个多时辰,有从冯娥那儿听来的,还加入一些她自己的看法。比如“要想做先生,教授孩童,开办学堂,就必须得到朝廷认可的秀才功名。唯秀才方做先生。

为了鼓励百姓读书做学问,效力百姓和朝堂,朝堂亦可进行实施鼓励。若考中秀才,可免去一百亩良田的税赋,考中秀才,官府每年按例派放多少布帛粮食以示鼓励。”

“考中举人,则可以免去更多的良田税赋,领到更多的布帛粮食,对于表现优秀者,亦可补缺小吏。”

“若中了进士,就能正大光明入仕为官,而名次靠前的优秀者,先送到各部院历练,历练三两年即可去地方担任要职,如县令等。县令是七品官职,但要干出成绩却是不易,对于做出成绩者,再晋升官职。”

从科举,陈蘅又说到了晋升、考评的制度,从考评等次,再到晋升条件等。

慕容慬双眸熠熠发光,他遇到的陈蘅原是一个宝贝,他想到未想到的,她全都想到了。

他哪里知道,这是冯娥讲给陈蘅听的。

慕容慬感慨南晋官吏制度混乱,一些偏远地方甚至拿太守、刺史当成了世袭的官职,祖传父,父传子,子传孙…

冯娥多积攒了千年的历史经验,科举也是帝王与朝廷百官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出来的。

陈蘅说得累了,嘴里嘟囔道:“阿慬,我们什么时候去永乐县啊?”

“你不喜欢这里?”

久不见人应,慕容慬垂首细看时,她已熟睡,传出匀称的呼吸声。

慕容慬微微一笑,将为她掖好锦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