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左相,这是将爵位当成他家的。

慕容慬听得连连点头,“徐爱卿所言极是。”

徐修这是要往孤臣的路上快速奔跑,今儿被他这么一闹,只怕得罪了不少新贵。

榜眼御史朗声道:“臣附议左相。”

捣不黄皇族们的爵位,还捣不了这位戴罪之身的萧洪烈。

只片刻,大殿上俱是反对萧洪烈封候的声音。

平王是瞧好戏。

这不管他家的事,他就不表态了。

他要支持,可他觉得这爵位还真不能封,封这么多的权贵,这皇族爵位就变得不值钱。可若阻止,少不得又有人说,他家的得了几个爵位,就不拿旁人当人。

定王父子高深莫测,只听不语。

慕容慬道:“众位爱卿以为,萧洪烈当封什么爵位?”

徐修朗声道:“江南、南方、西南还未一统,陛下虽有爱才之心,可现下封赏,着实为时过早。一下封得太高,往后有比他们更出色的将士,又当如何封赏?”

礼部尚书道:“微臣深以为然,无规矩不成方圆,他们是当赏,可一下子赏得太高,着实不妥,尤其是这位萧洪烈,他可是戴罪之身。陛下不治他大罪,破例重用,原就是恩赏。”

慕容慬点了点头,大臣们不同意,就给他们一点面子,总是驳回,也着实不妥,他朗声道:“有前晋名将袁大山、袁家宝的后人袁延寿,各位爱卿以为当封什么爵位?”

这位的身份特殊,当年的袁大山父子可是南晋的北疆门神,有一将当关,十将难开之勇,陛下要重用南人,此人是南人中的名将,必须得重用。

平王是昨晚回家才知道,他的嫡孙女慕容念看上此人了,这可是他未来的女婿,他不能反对,也不能支持。

委实这个孙女素日瞧着规矩,居然敢当街交换信物,闹得人人皆知,他一出口,肯定说他有私心。

不说话,就当说的人不认识。

平王以为徐修会跳出来反对,可意外的是,徐修揖手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袁延寿当封候爵,且得重封。”

陛下能重用南晋武将,这是个好开端,如此一重用,必会引得天下各地的武将心向北燕,对一统天下乃是好事。

礼部尚书朗声道:“臣附议!”

一声附议,又站了齐刷刷一大片的臣子。

慕容慬道:“封为世袭罔替五代的恩远候如何?”

这候爵名,可是礼部尚书想的,看来陛下明白他的意思,重用袁延寿意义重大,谁让袁延寿是袁大山与袁家宝的后人,又是嫡子嫡孙,名将的魅力,必须如此,“启禀陛下,这恩远二字极妙,有恩赐之义,更有远见。”

第九百七十七章 封候赐爵2

“启禀陛下,这恩远二字极妙,有恩赐之义,更有远见。”

慕容慬道:“下一位封候爵将领——太平帮帮主、虎贲军丁字营主将燕楚!”

这位可是江湖中人,贵在昨晚没有失仪,不容易。

大殿上一片静寂,这次的封赏与以往不同,几乎是一个一个地商议。

慕容慬与身后的彭子示意,彭子展开簿子,朗声道:“燕楚,北燕雪山派弟子,帝月盟所辖太平帮帮主,娶妻北燕沧州官宦贵女,曾为北燕筹措粮草军饷高达二万万三千余万两。天和大皇帝时,此人数次配合三军,夺太原、攻上党、收颖川、洛阳,功不可没。太平帮于三年前解散帮众,此人携帮众数千进入虎贲军效力,再立军功!”

这么大一笔钱财,就算花钱鬻爵,都能买几个世袭三代的三等伯爵了,是该重赏。

徐修对此人有些印象,他早前是博陵候府的侍卫,极重情义,就连他的妻子还是陛下玉成说合的。“燕楚确有军功,比那些简单的军中将领功劳更大,臣建议封为世袭五代的候爵!”

“臣附议!”

臣子们站了六成。

慕容慬道:“曾为太平帮帮主,封为太平候!”

他看了眼名簿,“下一位,虎贲军将领冯力,绰号猎豹,于天和十一年入军…”

这个人有军功,可脾气不大好,又爱美色,好几次因美色误事,挨过处罚,也得过封赏,几降几升,颇能折腾,每次贬降必因美人,每次启用也必因战场上的勇猛立功。

左都御史揖手道:“陛下,此人出身草莽,远不如燕楚的才干,昨晚他与老臣言,什么爵位他不喜,他只喜钱财美人,陛下何不赏他美人钱财。”

你丫的不喜爵位,就爱美人,说不得朝廷赏了爵位,你还不喜呢。

又有大臣道:“禀陛下,臣也听他昨晚说过类似的话。”

“既如此,冯力免去封爵,赏美人十名,良田千亩,金银布帛若干,燕京南城的五进大宅子一座。”

要钱财美人最是简单,省了多少事。

慕容慬又道:“袁东珠,木兰营将领。”

彭子大声读着将领的生平简介,“袁东珠乃前晋名将袁大山之女,有勇有谋更有胆识。柏林坡一役,曾领木兰营攻破后晋布下的陷阱,为虎贲军解危,军中素有‘福将’之称。将封穆南候,世袭五代。”

徐修面露难色,“启禀陛下,三年前已封其为木兰候,且已封陈葳为一等国公,再封她,这会不会太厚了?”

袁东珠带着女儿去凤仪殿偏殿想了一阵,很是为难地对陈蘅道:“我们只夫妻挣了两个爵位,可我们有三个儿子,哪个儿子不给,好生为难?能不能用什么法子再挣一个来?”

陈蘅横了她一眼,“有三个袁东珠能成。”

可只有一个她,哪里还能挣一个。

袁东珠这话说得直,可此刻也发愁分不均。

陈蘅问:“一个爵位还是两个?”

“两个,我们家要两个,我与阿葳的还是分开赏吧。”

她就是一个实在人,什么军功合一处厚赏,她就想多给儿子留一些。

陈蘅笑,“成,我着小马与陛下回禀。”

此刻,徐修说陈葳的封赏已经够厚,慕容慬道:“皇后娘族有二,一为医族,一为永乐府陈氏,医族乃世外古族,自有祖训族规,功成名就之时需回本族。医族此次攻中原、收西北,立下的军功最大,若要封赏十几个爵位都不够。

到了永乐陈氏这里,不过是论功封赏的两个爵位,怎么就厚了、重了?

满朝文武,只要你们家族的儿孙够出息,立的功劳够高够封爵位,朕不吝啬厚封厚赏。”

徐修不语了。

陛下这么说了,他再反对就有些不尽情理。

回头,开罪了皇后,他这个左相的日子就难熬。

皇帝都不敢惹皇后,他更不敢,要是皇后在皇帝那儿吹吹枕边风,他这日子也别过了,他才做几月左相,不想就滚下去。

平王等着众臣再说反对的话,可皇帝一说,没人反对,这可两个爵位,哪有一家夫妻得两爵位的,不行。

他往中央一站,高声道:“启禀陛下,臣反对,既然其他父子、夫妻可军功合一,为甚陈葳、袁东珠夫妇的不能合一?”

慕容慬沉声道:“今日一早,朕便让皇后宣裴夫人、平王世子妃、袁东珠三人入宫,慈北公主那里,是由定王问的。裴家、慈北公主皆愿意父子、夫妻军功合一;袁东珠说他有三个儿子,合一处了,另两个没有爵位。她还问,想再立功,有没有旁的法子,还想给一个儿子挣爵位。”

这种话,袁东珠也敢说。

当这朝廷的爵位是外头的大白菜?

人家问过的,难怪他们还奇怪,为甚护国公、镇国公俱是世袭罔替,就陈葳得了个世袭爵位,内情在这里。

早知道是这们,就不该同意陈葳封国公,应该是候爵,现在此事议过,他们赞同了就是过了。

皇帝要赏谁封谁,完全可以不必商议,但今儿放在大朝会上一个个地议,他是看重群臣,也是希望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平王沉声道:“就这袁东珠事多,旁人皆军功合一,就她不乐意。”

慕容慬道:“平王世子妃也说慕容谅父子军功分开封赏。”

平王不说话了。

他那话是说袁东珠,不也说了自家儿妇。

满朝文武中,有人似笑非笑,颇有些看好戏。

平王憨笑两声:“阿谅膝下有三个嫡子,平王爵、梁郡王爵,若慕容恩再挣一个爵位兄弟三人的都有了,甚好!甚好!”

慕容慬道:“袁东珠封世袭五代穆南候,下一位,平王府慕容恩!”

彭子展开名册,朗声道:“慕容恩十二岁入军,随父出征,从百夫长成长为一营主将,智勇双全,乃是皇族之中少有的少年虎将,论功当封候爵,然,其军功又不及其他一营将领,故只封赏个人,不世袭,若他日再立功劳,另行封赏。”

“将封爵秦国候。”

秦国候,这个爵位有意思,进可是秦郡王、秦王,端看他自己的本事。

第九百七十八章 封候赐爵3

秦国候,这个爵位有意思,进可是秦郡王、秦王,端看他自己的本事。

大殿上一片静寂,平王洋洋得意地看着定王,我平王府除了本身的爵位,也有三个爵位了,这大孙子还真是本事,不足双十年华,自己挣下一个爵位。

没人阻止反对,这就是同意了。

慕容慬道:“慕容恩封秦国候,下一位,永乐府莫励之!”

“莫励之,虎贲军赤字营主将,攻徐州、陈留、西北金城、肃州、甘州、凉州俱立军功,智勇双全,有胆有谋,当重赏,将封世袭候爵——广宁候。”

广宁,音谐广陵,莫氏早前原是江南广陵的一支。

众臣心里纷纷猜测这封号的用意,莫不是陛下攻打江南时还要重用此人。

榜眼御史朗声道:“臣附议!此人屡立军功,当封世袭候爵。”

永乐籍的臣子们纷纷移了几步,揖手高呼附议。

徐修未挪步子。

礼部尚书也是一脸沉思状。

慕容慬与彭子示意,“莫励之,封世袭五代广宁候。”彭子翻了一页,朗声道:“铁骑军将领耿纯,封世袭候爵——乐光候!”

此人出生寒门,这军功是靠自己打出来的,听说早前是御卫营的侍卫,因会练兵,剥到西郊大营做了教头,后自请前往沙场征战,亦是三军之中挂得上名头的将领,此人打仗稳打稳行。

八位候爵定了七位,接下来议伯爵人选,第一个是近两年新冒头的主将,早前不显,但沙场磨练了人,也成就一些将领。

伯爵十六人,很快就有了十二个,其间有几个因众臣不赞同,未能封赏,而昨晚圣前失仪、又打骂大臣的一个不议,“下一位,木兰营军师杨瑜。”

“杨瑜,永乐府人氏,曾在永乐官衙任录事一职,虽为女子,多有智谋,三年封锦囊伯,将封世袭伯爵。”

徐修揖手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此女多智,当封,可封世袭五代的爵位,太厚,封世袭三代足矣。”

此女没嫁人,拿了爵位作甚,还不是给她的弟弟、侄儿了。

慕容慬看着左右,“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禀陛下,世袭三代伯爵位即可!”

杨瑜最初是时时给袁东珠献计献策,可袁东珠这个女子,看似大咧,在战场上就像入了门道,有时候自己就能想出一些诡异的兵法,如同她领木兰营破后晋柏林坡之危,这全是由她临场指挥,破了重围,救出被困的将士。

之后,攻肃州、梁州、金城等地时,袁东珠自领一营,虽听主帅调遣,却也能临场发挥出一位主将的兵法谋略,要说她懂兵法,她看到字就昏,全是靠她自己悟出来的。

兵法谋略,杨瑜是袁东珠的领路人,也是杨瑜教会袁东珠用兵当用诡道。

北燕的爵位:亲王、郡王皆为皇族,属超品;国公,分一等国公,超品;二等国公,一品;候爵,一等候爵,一品;二等候爵,二品;伯爵,一等伯爵,二品;二等伯爵,三品。

今日朝堂所议的爵位皆为一等爵。

礼部尚书朗声道:“臣附议!”

对于杨瑜不嫁人的事,永乐府上下多有非议,永乐人更喜张萍,却不大看重杨瑜,委实她年少时出过一些事,名声有污,而她更杀过人,永乐籍官员对她没甚好感,即不支持,也不反对。

杨瑜之后,又有一位伯爵俱是世袭三代。

直议到未正时分,封赏之事方才议定。

两位郡王、三位国公、七位候爵、十五位伯爵,慕容慬着翰林院拟旨,礼部与内务府前往各家颁布旨意,而户部则负责给各府送去仆妇下人。

这些,早在半年前就预备好了,封赏皆有其定例。

袁东珠没回家,而是抱着陈慧在陈蘅的凤仪宫里说话,就等着前朝议出结果。

不多时,小马奔入大殿,笑道:“禀娘娘、袁将军,有结果了,陈葳将军封了世袭五代的卫国公,袁将军封了世袭五代的穆南候,袁延寿封了世袭五代恩远候、莫励之是世袭五代的广宁候,还有一位永乐府的寒门将领封了世袭三代的伯爵,杨瑜封了世袭三代的锦囊伯。”

永乐府的武将占了五个爵位,这在异姓将领之中的比例算是极高。

陛下因看重皇后,对永乐府多有恩惠。

陈蘅问:“陛下来凤仪宫用午膳么?”

“陛下说,一会儿就过来。”

袁东珠想到慕容慬,不知怎的,她有些怵他,“皇后娘娘,我…我…就不在宫里用膳了,家里人以为我停留片刻即归,我得回去了。”

一把抱起地上玩耍的女儿,福了一下身,飞一般地逃走了,刚出来,就见不远处一行宫人簇拥着一个着龙袍的男子,袁东珠跑得更快。

白雯歪头看着,“娘娘,你有没有觉得袁将军见到陛下,好像老鼠见到猫儿。”

“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惧了陛下。陛下也没生三头六臂,怎么就惹她害怕了。”

袁东珠若听到这话,肯定要说:洛阳一役,你们是没瞧过陛下的厉害。他举箭射杀慕容忻,末了,还将追杀慕容忻的臣子坑杀,那里头有少年,而其女眷充入军中、官乐坊为妓。

太狠了!

对于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慕容慬,她能不怕。

她一见到慕容慬,就觉得此人上一刻在笑,下一刻就能杀人。

她就是个直性子,不懂弯弯绕,万一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是不是也能杀了她。

她不见陛下,就不会犯错,她还是溜吧!

袁东珠为了避开慕容慬,特意绕了一圈。

慕容慬自是瞧见的,看袁东珠那脚下生风如逃命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迈入大殿就问:“刚才出去的是袁东珠?”

“是她,听说你来了,吓得立马抱了孩子就走,还说在赏她呢,这人走了,下次再赏些布帛。”

袁东珠怕他,慕容慬瞧出来了。

既然怕他,他也不必强留。

留下袁东珠,只会让大家都不自在。

陈蘅迎了过来,为他宽了龙袍,换上常服,“就等你下朝回来一道用午膳,姑姑,传膳罢。”

“诺——”

不多时,六菜一汤摆上龙案。

陈蘅与他相对而坐。

第九百七十九章 爵位被搅没了

陈蘅与他相对而坐。

慕容慬轻叹一声,“再多的爵位也不够赏,护国公裴嘉出身寒门,候爵里头封赏的也多是寒门将领,伯爵也是。”

“昨晚圣前失仪、打骂大臣的未议?”

“这品行不端多是世家将领,大臣们不乐意。”

不乐意的都是寒门大臣,偏这徐修就出身寒门,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升成了左相,他最恨的就是纨绔。

早前还想,江湖出生的将领许不会规矩,结果失仪的是龙威军上下,也就慕容谅、慕容忠封了,他们手下的将领一个未封。

因是朝堂议论封赏,一散朝,整个燕京都知道哪些人封了什么爵位,又会得到怎要的赏赐,整个燕京就像炸开了锅。

颜氏家主正在怒斥孙儿,“你这不肖孙,喝了几口酒,就胆敢干出混账事。到手的爵位,因你圣前失仪,没了吧!”

真是太可气了!

颜一鸣在沙场打了近十年的仗,却输在最后这一环上。

“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因一群大臣弹劾,就不封一鸣几个。”

“拿左相当痰盂,左相能不记恨?听说昨晚左相回家,洗了一晚上的澡,连那身衣袍都被烧了。”

这些文臣,惯会用嘴皮子,得罪了他们,他们就能给你倒炉拆灶,这可是他们最擅长的事。

颜老夫人骂道:“这左相就是嫉妒我孙儿,凭甚封了寒门将领,却不封我孙儿?”

颜一鸣的父亲道:“父亲,现下怎么办?这全城的人可都瞧着呢?”

颜氏家主道:“只能请你们堂姑母定王妃出面说情了。”

定王在朝堂上没帮忙说话,许也是对此不满。

圣前失仪这事,可大亦可小,大时可以杀头,小时也可因一句话轻轻揭过,端看陛下如何看。

定王府在圣前还能说上话,且陛下与皇后都看重定王府,也只能寻了门道,说说情,将这爵位给讨回来。

可坏就坏在,昨儿慕容恽吃醉了酒,领着几个世族出身的将领打了御史,还将榜眼御史打成了猪头,偏御史是个拧脾气,居然将头裹着粽子一般也要上朝议事。如此一来,寒门出身的臣子更生气,都察院的御史更是轮番弹劾,阻挠陛下封赏九位世家出身的将领。

御史们的心思很简单:这次他们能打左都御史、榜眼御史,下一次是不是就轮到打他们。

丫的,不弹劾死你,不让你大跌跟头,不晓得我们都察院的厉害。

我们都察院,上监督百官,下体察民情,只要是遇到不平事、不端事,全可以弹劾,且弹劾无过。

像颜家这般痛心疾首的世族不少,弄清了原由,开始四处说项,希望有大臣站出来帮忙说情。

次日的朝堂上,有人说情,说应该封赏这几位因酒醉犯过的将领,徐修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更说了一、二、三、四…九种不能封赏的原因,明明是小事,非说得这几位将领罪极杀头。

左相不允,被他们训斥过的礼部尚书也反对,都察院的御史十个就有九个说不能封,剩下一个也是得了世家的求情,不表态而已。

慕容恽在宁太嫔的寝殿里,醉了三天。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自己惹事了,借着酒醉吐了左相一身不说,还领着几个世家公子一起吐左相。

宁太嫔蹙着眉头,“早前还真是小窥这些臣子,龙威军除慕容谅、慕容忠二位,其他世家将领一个未封,世家的人现下四处说项,希望有人帮忙在陛下面前求情…”

慕容恽惊道:“那…我…我的爵位…”

宁太嫔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这文臣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活,活的说死。这两天还有人弹劾,说你乃罪魁祸首,功不抵过,当重罚,若人人学你,个个在陛下面前失仪,岂不乱了规矩…”

她是为儿子的爵位担心,万一陛下同意了,这好好的晋王爵就要降一降了。

别人都在升,就他降了,这脸上哪里挂得住。

宁太嫔捧着胸口,“本宫也不指望你如何风光,可不能把爵位降了,这种打脸的事,传出去如何了得。满京城都说是你领头失仪,又羞辱了左相、打了御史,各世家的公子把错儿都推你头上了。这文臣你得罪了,世家也被你得罪了…”

他喝醉了,什么也忆不起,被宁太嫔一说,慕容恽脸儿煞白。

“母妃,真有这么严重?”

“可不严重么?今儿早朝,陛下又提世家将领封赏的事,又被左相、御史领头给搅和了,一个也没封赏,不仅没赏,御史们还说应该重罚。”

“这帮子文臣,我们在前方打仗征战,他们在京城安居乐业搂美人,现在就会捣乱。”

“所以说,宁得罪君子,莫开罪小人。武将有了矛盾,拳脚上阵的打一场,这气就过了,可这文人肚子里的道道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