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绝殇面上依旧是一片温润,“父皇让我们晚上进宫,说是要举行家宴,让本王一定要把王妃带去!”

上官沫面上没有多大反应,心中却在思索着,宫明轩能够在三个多月之后才召见已经是很有耐心了!

……谷一寒和景墨痕似子都被宫绝殇派去做事了,除了赶车的车夫之外,宫绝殇没有带什么人。

马车里,宫绝殇半靠在车壁上,不时地咳嗽一声,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染上一丝红晕,上官沫关心地问道,“王爷,你还好吧?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一进宫就病得这么重,实在是巧啊!

宫绝殇有些无力地说道,“怕是昨晚吹了凉风,才会这样。”

昨晚吹了凉风,今晚才出现症状,是不是稍稍久了一点?

上官沫担忧地说道,“要是父皇怪臣妾没有照顾好王爷怎么办?”

宫绝殇皱起眉头,好像也在担心宫明轩会责怪上官沫一样,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王妃就不要说出本王昨晚受寒的事,就说本王身体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上官沫满脸犹豫,“这可是欺君之罪呢!”

宫绝殇看着她问道,“那王妃觉得如何是好?”

上官沫想了想,突然说道,“王爷,臣妾见了父皇是不是要下跪啊?”

宫绝殇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说道,“王妃不想跪的话不跪就是了。”

上官沫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两人的协议已经达成,上官沫不揭露他装病的事实,而宫绝殇要保证她不给宫明轩下跪不会有麻烦!

虽然上官家族很多地方太过古老,跪礼也是有的,但是她是最大的那个,就算要跪,也是别人给她下跪,她实在是没有给人下跪的习惯!

又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宫绝殇,上官沫眼神闪了闪,明知道她是宫明轩的人,他却好像很肯定她不会揭穿他似的,这么相信她?

还是他根本就不将宫明轩放在眼里,根本不怕他发难?

不过,上官沫那么懦弱的人居然会成为宫明轩的棋子,混到鬼王府做奸细,还真是有些出人意料,她就不怕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宫明轩会选上她也让人觉得奇怪!

家宴设在蓝妃的宫中,皇后死了之后,宫明轩便没有再立皇后,而蓝妃是现如今最受宠的妃子。

宫绝殇和上官沫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齐了,除了宫明轩、蓝妃,还有太子宫绝影和他的太子妃、晋王宫绝逸和晋王妃,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妃嫔。

“儿臣见过父皇。”

“臣媳见过父皇。”

两人都直挺挺地站着,没有要跪的意思,殿中有一瞬间的安静,宫绝殇不跪大家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但是上官沫居然这样无礼!

银月国和苍国都一样,后宫中的女人是没有皇子的身份尊贵的,除了皇后和皇子的生身母亲之外,其他妃嫔见到皇子虽然无需跪拜,但是也需要行礼,而现在显然这些妃嫔都忘了。

宫明轩皱了皱眉,上官沫还有用,但是她这样无礼的行为,他又怎么能视而不见?探究的视线落在上官沫脸上,他怎么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一样了?当初面对他时,她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内心的忐忑不安,但是如今,她却平静得如同一汪湖水,不见半点涟漪,难不成是他当初看走了眼?

不等宫明轩兴师问罪,宫绝殇咳嗽了两声,然后搂着上官沫找位置坐下,一脸温柔地说道,“王妃,快坐下,不要累着了,晚上还要……”好像突然发现后面的话不该说出来,宫绝殇猛地住了嘴,掩饰地咳嗽了两声,脸上带上丝丝红晕。

看着回过神来的几位嫔妃有些暧昧的视线,上官沫看向宫绝殇,眼底是无人察觉的危险,宫绝殇回以她温柔的笑容,深情的眼神。

上官沫明白他的意图,他是想让宫明轩认为他已经完全被她迷惑了,仅是她能在鬼王府呆了三个多月完好无损便是最好的证明,再配合上他完美的演技,即便是精明的宫明轩,恐怕也会上当,但是他就那么坚信他的王府里,除了她没有混进一个奸细?

想来恐怕他们没有协议,他也不会让她下跪,以便充分地表现出他有多宠她,体现他的荒唐,而之后的事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不过协议的事,她也算不上吃亏,她本来也没有打算要揭穿宫绝殇。

蓝妃见宫明轩没有追究的意思,连忙吩咐上菜,大家也快速地入座。

一道道佳肴被摆上桌,食物的香气飘荡在鼻尖,却谁也没有动筷,气氛也有些太过安静了。

宫绝逸看着上官沫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面上却依旧一派儒雅,而宫绝影看着宫绝殇,眼中带着一丝阴鹜,又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感觉很诡异。

宫明轩扬声道,“只是家宴而已,大家不用太拘谨,随意就好!”一边说,一边看向上官沫,心中思索过后,他还是相信上官沫是站在他这边的。

上官沫的事他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相信即便她有所隐藏,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如果她真的那么有能力的话,就不会十多年来在丞相府都处于那种地位了,相信她不敢背叛他!

宫明轩的话音还未落下,宫绝殇突然站起身,将离得有些远的一盘豆腐端过来放在上官沫面前,温柔地笑道,“王妃,你最爱的豆腐。”根本完全不顾礼仪。

平时的宫绝殇虽然病弱,但是却总是一副温润优雅的样子,绝对不会有这么鲁莽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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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二)上官沫眼角跳了跳,这才想起调查资料上有提到,上官沫最喜欢的食物是豆腐,最讨厌的食物是糕点,既然她能查到,宫绝殇肯定也调查得一清二楚。

但是,虽然原本的上官沫是她的前世,两人之间的差别却似子有点大,她和原本的上官沫正好相反,她最喜欢的就是糕点,而最讨厌的恰好是豆腐。

见一大桌子人都看着她,上官沫低了低头,看似娇羞,心中却在骂着宫绝殇,难道真要她装出很喜欢的样子将这一盘豆腐倒进肚子里?

宫绝影哈哈地笑道,“三皇弟和王妃的关系真好!”

“呵呵……”宫绝逸也儒雅地笑了笑,说道,“沫公主这样的绝色,三皇弟怎么可能不动心?”

宫明轩笑得很是安慰,“看来朕终于可以放心了!”视线与上官沫相对,含着几分深意,似子是在询问,他真的可以放心了吗?

上官沫只是浅浅一笑,这一笑,要如何理解就看他自己的领悟了,不过显然宫明轩理解为他真的可以放心了,笑得更加开怀。

坐在宫明轩身边的妃嫔殷勤地帮他夹着菜,脸上的笑容或娇媚,或温柔。

上官沫勾了勾唇,这么多女人围着他一个男人,想必会很有优越感,也难怪帝王总是后宫佳丽三千。

“王妃,快吃。”正想着,耳边又响起那温润的声音。

站在上官沫身后,无人能看见的欧阳凛,笑得一脸幸灾乐祸,这只狐狸总算有人治治了!

上官沫看了眼面前的那盘豆腐,然后将它端起来,温柔地说道,“王爷,你也尝尝,真的很美味,而且营养也很好!”

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大半都给倒进了宫绝殇的碗里,然后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宫绝殇看上去有些感动,“王妃……咳咳……”可能太激动了,又咳个不停。

上官沫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关心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审视着宫绝殇的表情,上官沫眼底渐渐露出一丝笑意,不会刚刚那么好,宫绝殇也讨厌豆腐吧?

“没事,本王只是有些感动,王妃对本王真是太好了!”

上官沫一脸娇羞,将盘子里剩下的豆腐一齐倒进他碗里,满满的一碗,还冒了个尖,“王爷喜欢就多吃一点,夫妻本是……夫妻本是一体的,臣妾对王爷好那是应该的。”

她差点嘴快地说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看来整到宫绝殇真的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害得她一高兴差点出错了!

宫绝逸看着宫绝殇努力地吃着豆腐,不由笑道,“三皇弟不是不爱吃豆腐吗?”仔细地调查过宫绝殇,对他的喜好自然很清楚,只是他调查到的恐怕也仅限于宫绝殇让他调查到的东西。

宫绝殇抬头看向他,有些惊讶地问道,“二皇兄怎么知道?”然后不等宫绝逸开口,又笑得一脸温柔,眼中全是幸福光芒,“王妃说营养好啊!”一副已经被上官沫迷得晕头转向,无可救药的模样。

上官沫心中嘀咕,也不怕演得太过,起到反效果。

宫明轩看着宫绝殇,眼神有些复杂。

他一直对宫绝殇有所怀疑,因此才会派人到他身边去,但是每次赐给宫绝殇的女人都会很快死去,真的只是巧合吗?真的是他的命太硬?

这让他更加怀疑宫绝殇,但是却又找不到丝毫证据,而在没有证据之前,他无法对宫绝殇出手,每次看见他病弱的样子,他心中总会有些愧疚,不由想到那个香消玉殒的女子,他最爱的女人,虽然明知这样可能会养虎为患,但是他还是不愿就这样抹杀他,担心一旦做错了,婉儿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他不知道的是,当初作出那样的决定,是马婉儿已经不会再原谅他了,或许他有他的理由,但是自己所爱的人要害死自己的亲骨肉,那种绝望已经让是马婉儿死心,这也是她选择死亡的原因之一,是马婉儿看上去温婉,实际上却是一个决绝的人!

整个家宴上,就看见宫绝殇和上官沫不断地秀恩爱,准确地说,是宫绝殇不断地表现出他对上官沫是多么的疼宠,而上官沫只是配合一下而已,看着两人天衣无缝的表演,天知道两个人三个多月没见一面!

其他人也是心思各异,真正将心思放在食物上的恐怕没有。

……马车慢悠悠地向王府行去,宫绝殇慵懒地靠在车壁上,问道,“为什么不揭穿我?”

上官沫淡笑道,“揭穿你我有什么好处?你又为什么认为我不会揭穿你?”

宫绝殇勾了勾唇,身上居然破天荒地透出一丝邪气,“我没有认为你一定不会揭穿我,而是你揭穿我也无所谓,而且……”眯眼看向上官沫,缓声说道,“你不是宫明轩可以掌控的人!”

上官沫挑了挑眉,但笑不语,接下来马车里一片安静,谁也没有再开口。

回到幽冥院,云苏立马便迎了出来,“小姐,你没事吧?凛呢?”

云苏对上官沫进宫一事一直有些担心,她没有进过宫,但是也知道宫中人心复杂,虽然知道小姐不是一般人,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忧,而且小姐和鬼王的关系一直都很疏离,就更是让人不放心了。

上官沫淡笑道,“你究竟是想问我,还是想问欧阳?”

云苏倒是不扭捏,直接说道,“当然是都想问了!”

“呵呵……放心吧,我没事,欧阳半路上看到两只孤魂野鬼,去收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正说着,便见欧阳凛飘了进来,其实他现在觉得做鬼也不错,可以随便飘来飘去,比轻功还好使,虽然人们看不见他,但是只要苏苏看得见他就好了。

欧阳凛将手中的紫色小葫芦交给上官沫,好奇地问道,“小姐怎么知道出去会遇见鬼?”居然事先将紫葫芦交给他,还交代他看见孤魂野鬼就装进去。

上官沫伸手一拂,紫葫芦已被挂在了腰间,就像是美丽的装饰品,这只紫葫芦是她亲手做的,专门用来养鬼,需要的时候放出来就是了。

上官沫在椅子上坐下,端起云苏为她倒好的茶喝了一。,才说道,“我不知道啊!只是想着出去可能会遇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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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酒欧阳凛无语,他还以为她未卜先知呢!然后又好奇地问道,“小姐为什么不揭穿鬼王呢?”

云苏不明白怎么回事,宠爱娇妻的欧阳凛连忙为她解释了一番。

云苏惊讶地瞪大眼,“鬼王装病?”而且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这么久,居然没有人发现?不过她也有些好奇小姐为什么不揭穿鬼王,难道是念及夫妻之情?

不过小姐看上去不像那样的人啊!而且她进了王府这么久,小姐和鬼王根本就连接触都没有,小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有夫君的人,任谁一眼看去,也只会把小姐当成哪家的大小姐而已。

上官沫手中端着茶杯,轻轻摩挲着杯沿,轻笑道,“这个世界少了宫绝殇应该会很无聊,而且就算我揭穿他,宫明轩也没有能力拿他怎么样!”

“但是小姐可以拿他怎么样啊!”云苏看着上官沫,什么叫这个世界没了鬼王会很无聊?怎么感觉好像表白一样呢?

上官沫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她可不敢小瞧那个男人,毕竟……“而且,我和他又没有仇,我为什么要拿他怎么样?”

云苏点了点头,“那倒是。”

……宫绝殇推开房门,看见背对他而坐的身影,出声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仙风道骨的青衣老人转过头来,慈爱地笑道,“殇儿……”

对于这个救了他性命的老人,宫绝殇是尊敬的,而且他也确实对他很好,但是一直以来他眼中的疼爱总是带着怜悯,那样的眼神他很不喜欢,他不需要怜悯,也没有什么值得人怜悯的地方。

“殇儿,跟为师回天机谷吧!不要想着报仇了,婉儿不会希望你生活得不开心,你师妹也很想你。”

宫绝殇在椅子上坐下,无奈地重复着已经说了很多次的话,“我没有想要报仇!”

易子渊皱眉道,“既然你不想报仇,为什么要坚持回来?”

宫绝殇皱起眉头,为什么不管他怎么说师父就是不信?究竟是他放不下还是师父放不下?不想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宫绝殇叹息道,“我出去走走。”

“殇儿……”易子渊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走到窗边望着半空中那轮弯月出神。

上官沫刚在床上躺下不久,还未睡着,感觉到有人靠近,却没有采取什么动作,待那人走到床边,感觉到那人身上虽然极力隐藏,她依旧能感觉出来的不同于常人的气息时,上官沫终于慢悠悠地睁开眼,笑道,“王爷这么晚偷偷摸摸地跑进臣妾的房间,臣妾差点以为是采花贼呢!”

宫绝殇直接扔了颗夜明珠在桌子上,房间里瞬间透亮,宫绝殇脸上依旧带着温润的笑容,说道,“本王突然心情烦闷,所以来找王妃陪本王喝酒。”心中叹了口气,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没人能了解他,原本他是不在子的,他想如何做便如何做,不需要人理解,他的心绪也不该如此轻易波动,但是今天不知为何,却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上官沫额角滑下三条黑线,柔声提醒道,“王爷,臣妾是女子。”三更半夜跑来找她喝酒,她又不是陪酒的!

而且他要想喝酒也应该去找个男人陪着一醉方休才对吧!

宫绝殇笑道,“王妃也觉得女子不如男?”

上官沫笑了笑,温柔地说道,“王爷就当臣妾这个小女子不如王爷你这个大男人好了!”说完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宫绝殇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很是优雅地捏着被子一角,“唰”的一下,直接揭开被子,伸手将她拉起来。

上官沫皱眉看着他,最后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喝酒是吧?”看来不满足他的要求,她也别想睡了!

上官沫也不在子自己衣衫不整,走到桌边坐下。

虽然衣衫不整,但是其实哪里都没露,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这样却是太过了,不过宫绝殇虽然看上去像是谦谦君子,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谨守礼教的人,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径直往门外走去,回来时,手中多了两大坛酒。

“砰……”

宫绝殇很豪迈地将一个大酒坛往上官沫面前一放,而他手上抱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坛,上官沫抽了抽嘴角,笑得一脸温柔,再次说道,“王爷,臣妾是女子!”

宫绝殇同样笑得很是温柔,“本王相信王妃异于常人!”

上官沫皮笑肉不笑,“这是夸奖吗?”

宫绝殇点了点头,“王妃可以把它当成是夸奖!”说完,又转身去门。拿了两个大碗进来,显然早就准备好了!

看着上官沫直接将一大碗酒喝干,宫绝殇笑着肯定道,“王妃果然异于常人。”

上官沫冷哼了声,虽然她一直强调自己是女子,其实她的酒量是很好的,从那恐怖的训练基地出来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倒下?

即便不行,也要坚持站着,这已经成了习惯,否则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宫绝殇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变化,不由问道,“怎么了?”

上官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你不是要喝酒吗?”看了眼他动都没有动过的大碗,这算什么?搞了半天他自己不喝!

宫绝殇也不扭捏,端起碗一饮而尽,豪迈中透着优雅,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

不过,显然上官沫不是会欣赏的人,好像对面前的人完全无感,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个女子端着大碗灌酒,应该是有些粗鲁的,但是她做来却是那么自然,那悠然闲适的模样好像能安抚人躁动的心灵。

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无疑是一幅很美的画面。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结果谁都不醉,上官沫将碗一扔,有些慵懒地说道,“喝了也白喝。”手肘搁在桌面上,撑着脑袋看向宫绝殇笑道,“什么事居然让王爷三更半夜买醉?”

也许酒精还是有一点作用的,宫绝殇身上温和的气质中隐隐透着一丝冷邪霸气,和上官沫同一个姿势,撑着头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上官沫也不强求,“不说算了,我要睡觉了,麻烦王爷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正想起身,却听宫绝殇问道,“王妃觉得我应不应该报仇?”声音很是平静,本是问句,语气中却并未带着疑惑,好似只是无聊才随意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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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是个好东西上官沫挑了挑眉,当初是马昱让是马婉儿喝下下了药的鸡汤那一幕,其实是有目击者的,所以这件事她自然也查得一清二楚,但是是谁救走了婉妃却不得而知。

不过,据她的猜想,应该是是马昱的徒弟,婉妃的师兄,因为自婉妃消失之后,那个人也销声匿迹了。

“王爷心里不是有数吗?当初婉妃以性命为代价诅咒是马家的人失去灵力,也许还有着其他的原因,但是最重要的原因绝对是为了保证让你能够活下来!”如果不那样做,是马昱一定会追杀宫绝殇,那么即便宫绝殇有幸出生,也无法存活,“只要王爷过得好,便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呵呵……”宫绝殇轻笑出声,“王妃调查得很清楚嘛!”他知道是马婉儿是一个好母亲,即便从未见过,他也理应为她报仇,但是既然她最后的心愿是不想他报仇,那么他便不去报仇。

其实他一点都不恨宫明轩,虽然是马婉儿可以说是宫明轩害死的,但是他没有和是马婉儿相处过一天,所以无法因此就对宫明轩满怀怨恨,他也不会因为原有的一切被剥夺,而去恨宫明轩,他要的东西,他会自己去取,不需要别人来施舍!

上官沫淡淡地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闻言,宫绝殇挑了挑眉,“原来王妃把本王当做敌人啊!”上官沫但笑不语。

……漫天的血色,将整个天空都染红了,不,或许被染红的不是天空,只是她的双眼,鼻中全是浓重的血腥味,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鲜血溅在肌肤上的灼烫,皮肤好像都快被烫伤一样的温度。

宫绝殇被惊醒,看见臂弯里的人皱着眉,满头大汗的样子,愣了一下,伸手揉了揉额角,他们怎么睡到一起了?

他记得,昨晚谈话之后他好像又去搬了几坛酒,最后都喝完了,看了眼地上滚得到处都是的空酒坛,证明他的记忆没有出错。

看来他们都喝醉了,不过两人虽然衣衫凌乱,但是衣服还完整地穿在身上,看来没有做出酒后乱性的事来。

“嗯……”

痛苦的呻yin声让宫绝殇回过神来,皱了皱眉,然后将上官沫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上官沫,醒醒!”

不会喝太多喝出毛病了吧?看来喝酒的事果然还是应该找男人!

上官沫慢慢睁开眼,眼中全是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双眼才渐渐有了焦距,看清宫绝殇的脸,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轻声道,“抱我一会儿。”

听出她声音有些不对,宫绝殇伸手抱紧她,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在一起。

上官沫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可见的苦笑,现在的她可以无所畏惧,但是当初,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恐惧,那时她还小,能力还无法完全掌控,再加上从来没有杀过人,心里害怕,根本控制不好力道,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人瞬间变成了碎末,天空如同下了一场血雨,鲜血、肉屑落在她的头上、脸上、身上,血应该是温热的,但是那时她却觉得被鲜血触碰到的肌肤好像被烫伤一样,一阵阵地发疼,那时她多希望有个人可以抱抱她。

但是那只是她的奢望而已,上官玲是个很严肃的人,即便是在她五岁之前也没有抱过她,也不允许云逸抱她,不止是她,云天和云萱也一样,五岁之后,因为内疚,那个怀抱便专属于云萱了,其实她一点都不嫉妒云萱,也不羡慕她,因为愧疚才得来的爱,她不屑,她曾想象过母亲的怀抱会是什么感觉,听说母亲的怀抱是最温暖的,但是不管她如何想象,她却想象不出那种温暖的感觉,因为她打从心底觉得上官玲的怀抱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