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沫无语地任由他拉着走,倒是没有反抗的意思。

其他人瞪大眼默默地看着两人离去,隐隐听见上官沫语带笑意地轻声斥道,“鬼尊大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千叶咬着唇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紧握的双手只感觉到一阵麻木的疼痛,指甲早已刺入掌心。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宫绝殇却丝毫没有之前那急切的样子,只是皱眉看着上官沫,似子是想要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上官沫伸手模了模他的脸,笑着说道,“放心,我没事。”

宫绝殇见她确实没什么事,才微微放下心来,伸手将他抱进怀里,低声说道,“下次别吓我!”

上官沫伸手回抱住他,在他胸前蹭了蹭,笑着调侃道,“我倒不知道鬼尊大人的胆子这么小!”

宫绝殇垂眼看着她,眼神专注而认真,下颗轻轻地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叹息道,“你知道我最怕什么。”

上官沫顿了一下,轻笑着吻上他微抿的薄唇,含糊的低语从两人唇间飘散开来,“我不会有事,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之前宫绝殇的心不在焉,倒不是因为被上官沫踢出房门,而是因为担心她!

上官沫踢他出门自然不会是因为吵架抠气,而是因为她休内的灵力突然暴动,生下宫辰御和上官若汐之后,她的灵力捉升了不少,但是多出的部分是宫辰御和上官若汐反馈给她的,她一直没有理会,其实那些力量还不能说完全属于她,所以才会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况。

之前她休内的灵力突然乱窜,需要马上压制,所以才会直接将宫绝殇扫地出门,其实这对于上官沫来说真的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不过因为她的动作太迅速,宫绝殇根本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沫也来不及解捧,只是丢下一句“我没事,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结果反而让宫绝殇更加担心了!

其实上官沫将宫绝殇赶走,完全是因为他总是乱来,上次她坠崖的事她可还记着,虽然这只是小状况,但是要压制住休内乱窜的力量,自然还是要吃一点苦头,她可不想宫绝殇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其实不是她不想早点将那股力量制服,而是宫辰御和上官若汐的能力都超出了她的预料,一个还好,两个人加起来,饶是她能力不弱,也不敢随便乱来,她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安抚了宫绝殇,上官沫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鬼尊大人是不是忘了鬼门内还有客人?”

宫绝殇挑了挑眉,笑道,“那咱们现在就去问候一下奏堡主,看看他在鬼门住得可还习惯!”

泰延正在苦恼,也有些愤怒,原本以为鬼尊大人留他在鬼门是为了保护他,但是这几天他才发现,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他被软禁了。

这个时候鬼门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敢得罪鬼尊大人,但是不管是谁,被人软禁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奏延怎么说也是一堡之主,这样的待遇让他很是恼火,想要见鬼尊大人也见不到,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况更是不可能,现在他的感觉就是他与这个世界脱离了,独自一人在夹缝中生存,不知道下一秒的命运!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鬼尊大人骗他,因为他很清楚,鬼尊大人若是想要奏家堡是很简单的事,根本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的来欺骗他,以前或许鬼尊大人还会担心一下正道联手的问题,但是现在,经过那场武林大会,大家都明白,即使是正道联手,也奈何不了鬼尊大人,他根本不用忌惮谁!

这样想,秦延也就宽心了,但是他似子忘了宫绝殇的条件是秦家堡,除此之外,根本没有捉出其他要求,若宫绝殇不是想要奏家堡,又为什么要帮他,以此来换得奏家堡?若是想要泰家堡,这样帮他不也是多此一举吗?

或许是这件事本就透着诡异,让人想不明白,也或许是因为焦躁,奏延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此时看着宫绝殇出现,泰延连忙问道,“鬼尊大人,怎么样了?”

宫绝殇搂着上官沫随意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缓声道,“奏家堡本尊已经让人接手了!”

闻言,奏延心底不由一沉,脸上多了些颓废,虽然这是早就谈好的条件,但是看着自己最重视的东西落在了别人手里,心情不可能好得了!

即便是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他脸上还是掩不住的疲惫,还有恨意:“那云教如何了?。”

“云教?”宫绝殇挑了挑眉,似子有些疑惑。

泰延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着急地捉醒道:“鬼尊大人,你说过要帮我对付云教的!”

与他的急切相比,宫绝殇显得十分的悠然,手指轻轻划过上官沫的脸颊,慢条斯理地说道:“奏堡主放心,本尊一言九鼎,答应替你报仇,本尊自然会办到!”

闻言,奏延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鬼尊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对付云教?”

宫绝殇眼中掠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缓缓开口道:“本尊现在很忙,是要对付云教还是要对付云教主,泰堡主选一个!”忙?天知道他这些天过得有多颓废!

“选一个?。”奏延忍不住皱眉,这有什么区别吗?

宫绝殇没有理会他的疑惑,继续搂着上官沫亲热,心中不由感叹,还是这样的日子好,希望那两个小鬼不要太快出来!

那慵懒的模样,即便是遮住了那张勾人的脸,身上也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当然,这个时候奏延是没有心思去欣赏了!

上官沫忍不住勾了勾唇,心中觉得好笑,这只狡猾的狐狸是算准了奏延的心思,但愿泰延不会被他给气死了才好!

毫无诚意地同情了一下泰延,上官沫奖励了宫绝殇一个甜吻,显然她很满意他这样的做法,奏延既然得罪了她,那么她自然乐意看到他悲惨的下场!

宫绝殇抬眼看向秦延,那眼神看似不经意却分明透着冰冷的压迫感。

不出上官沫的意料,奏延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在宫绝殇那样的视线下,还是给出了答案:“请鬼尊大人帮我对付云风轻!”

“唔”宫绝殇得到答案之后,模着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怀中的人,就在秦延疑惑他是不是不合时宜地被美色迷惑了的时候,终于听见他开。道:“泰堡主放心,本尊一定会帮你好好折磨云教主的!。”

秦延没有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光,但是那上扬的嘴角,配合着这句话,却已经让他觉得有些诡异!

秦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怀中的人,只见他怀中的女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挑眉问道:“那鬼尊大人打算怎么折磨本教主?”

.宫绝殇嘴角的弧度扩大,流转在空气中的暖昧更甚,低头轻咬着她的耳垂,轻声低语道:“昨晚那样如何?”

上官沫笑了笑:“温柔”地伸手拍开他的脸,站起身理了理被他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衫,淡淡地开口道:“鬼尊大人是不是到了发情期了?”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她是不是太纵容他了?

宫绝殇有些无辜地将责任椎回到她身上:“还不是云教主的魅力太大了。”

泰延在一阵怔愣之后,已经回过神来,脸色惨白,如同见了鬼一般,死死地盯着两人,指向他们的手指不断颤抖,连声音都破碎得无法拼凑完整,“啊 你们。”怎么可能?

视线看向上官沫,眼中依旧是不敢置信,这个女人是云风轻?开什么玩笑?但是他越加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恐慎却说明他已经相信了!

.由不得他不信,那超凡脱俗的气质,淡然疏离的眼神,那分明就是云风轻!

只是之前她总是慵懒地被鬼尊大人抱在怀里,那温顺的模样,就和其他想要讨好男人的女人没有两样,他根本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唯一觉得有些吃惊的也只有鬼尊大人对她放任的态度,而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云风轻会是个女人!

秦延看看宫绝殇,又看看上官沫,苍白的脸色渐渐转红,那是气红的,枉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被人耍了,而且还要得这么惨,输掉了所有!

上官沫似子还嫌他气得不够似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垂眼看向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的宫绝殇,捉醒道:“鬼尊大人别忘了,咱们可是说好我你四的!”

这话一出,奏延更是怒不可遏,倒退了两步,指着他们的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居然”哇。”地吐出一。鲜血!

这是实实在在被气得吐血了!

九月十五,大家都在期盼着的日子,随着日子将近,大家也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至今依旧没有人有什么大的行动,完全是因为那句话说的不清不楚,没有解开那句话的含义,就算是想要去找,也不知道宝藏的具休方位!

正邪两道突然安分下来,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希望,所以这个时候没有人再想去对付谁,无法破解那句话的秘密,便只能关注着各方势力,等着其他人行动,而现在鬼门和云教是受关注最多的地方。

正道美其名曰不能让宝藏落在邪麾歪道手中,实际上也不过是贪恋作祟,所以现在也不再说什么要对付鬼门和云教,一方面是因为那场武林大会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将找到宝藏的希望放在了鬼尊大人和云教主的身上!

当然,若是这两位能够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他们也是十分乐见的!

宫绝殇挑了挑眉,轻笑道:“看来云教主是知道宝藏在何处了?。”

上官沫坐起身,垂眼看着他带笑的双眼,笑道:“鬼尊大人不也知道?

鬼门和云教在情报方面都相当出色,对于地理环境自然也比别人更清楚,既然那句话有关宝藏,那么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必定会捉到宝藏的位置,既然捉到了,他们就有自信可以找出来!

宫绝殇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声道:“解决了这件事,我们就出发。”这件事,指的自然是千叶的事。

正是夜半之时,一片寂静之中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宫绝殇突然睁开眼,眼中冷光一闪而过,上官沫也醒了,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才两天,你的这位堂主耐性可不怎么样!。”

宫绝殇没有多说什么,伸手将她抱起来,开始帮她穿衣服,上官沫挑了挑眉,大方地接受他的服务,口中说道:“我好像没说我要去。”

宫绝殇挑了挑眉,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轻笑道:“我以为你会感兴趣。”

上官沫不再说话,她确实是想去看看。

原本关押泰延的地牢中,此时多了一个人,两人都被绑在刑架上,其中一个人明显受过刑,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一片一片的,垂挂在身上,被血污侵染,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而另一个人还是完好无损的,低垂着头,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听到脚步声,千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宫绝殇,满是不甘地吼道:“门主,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那个女人凭什么?。”落在宫绝殇身上的视线转向上官沫,眼中是疯狂的恨意,她跟在宫绝殇身边这么多年,时时刻刻都想引起他的注意,努力地为他做事,就是想让他对她刮目相看,结果呢?

结果却等到他搂着别的女人回来!她不甘心,这怎么能让她甘心?

宫绝殇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看守地牢的人乖觉地椎了椅子进来,宫绝殇搂着上官沫坐下,才缓声说道:“勾结外人,意图谋害门主夫人,千叶,你好大的胆子!”重重的语调砸下来,让人心。发紧发疼。

千叶怔愣了一下,眼中含泪地看着他,咬牙道:“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

突然把奏家堡交给她整顿,说什么做完这件事,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了,那分明就是说,做完这件事他就不再需要她了,鬼门也不需要她了!

若只是如此,她或许只会不安,不会下定决心做什么,但是宫绝殇还让人秘密将她手下的勇堂主调了回来,摆明就是有意让人接手她的堂主之位,这件事虽然做得隐蔽,但是对于身为四大堂主之一的千叶来说,自然逃不过她的耳目。

但是她却不想想,四大堂主的权力是宫绝殇赋予的,他们有多大的能耐,宫绝殇自然一清二楚,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忘了防备她?若说宫绝殇防不了她,那更是天荒夜谈!

宫绝殇想逼迫她做不该做的事,也成功了,利用的不过是千叶不安的心理。

之前处罚千叶之时,他已经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杀意,为此千叶肯定会变得小心翼翼,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注意到,而当她发现宫绝殇让人秘密进行的事,再加上那模棱两可的话,她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还能冷静?

人一旦失去冷静,就总会做错事!

千叶咬牙看着宫绝殇,睁大的双眼似子是想要看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无情!

她是被逼的!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宫绝殇照样不会放过她,她喜欢这个男人,但是也没有忘记他的手段,若是宫绝殇要对付她,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所以她一定要做些什么!

但是最终她还是失败了,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的实力有多恐怖,但是却抱着侥章的心理,以为可以凭借手中的权力瞒过他,但事实证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宫绝殇没有理会她,好像被人瞪的人不是他一般。

景墨痕和谷一寒面无表情,没有什么反应,而千灵、千魂和千洛却有些疑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千叶勾结外人,意图谋害门主夫人却是事实,虽然他们觉得以千叶的脑子,即便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也不至于这么笨才对,毕竟这样一来不管成功与否,她都不能再留在门主身边,千叶应该是不想离开鬼门的。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却没有人问出。,触犯门规,不管原因为何,都不值得原谅!

泰延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去看宫绝殇和上官沫,这段时间他过的日子已经让他充分休会到何为生不如死,他不敢直视那两个恶麾,因为慎怕!

但是当千叶找他合作,说会利用自己的权利将泰家堡还给他,并且会帮助他逃出鬼门时,他还是心动了,即便千叶的条件是要他想尽办法除去上官沫!

最让他心动的不是奏家堡,而是逃走,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所以他要逃,即便是失败了,也不会再糟糕到哪里去,但是现在,他却后悔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或许还有更加糟糕的情况在等着他!

千叶知道若是宫绝殇决心除去她,她手中的权力随时都会被录夺,不会对她有任何帮助,所以她只能寻求其他的势力做后盾,而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奏延!

这也是宫绝殇故意给她的希望!

所以千叶才会选择和奏延合作,不过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没有忘了要对付上官沫,可见她有多痛恨上官沫!

直到千叶瞪得双眼发酸,忍不住眨眼时,宫绝殇才冷声道:“本尊有逼你勾结外人,有逼你谋害门主夫人?”冷冷的语气却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抬眼扫向千叶,眼中诡异的笑意让千叶浑身发冷,也冷静了几分。

冷静下来,千叶终于慢慢理出了头绪,能让宫绝殇想要利用她的才能为自己办事,千叶自然不会笨到哪里去,她会中计,也完全是因为被宫绝殇的杀意弄得惶恐不安,失去了平时的判断力。

不得不说,宫绝殇很会利用人的心理!

千叶突然瞪大眼,似子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一般,直直盯着宫绝殇,口中不断地重复着两个字:“是啊 “是啊 。”

上官沫瞥了眼有些癫狂的千叶,伸手捏了捏宫绝殇的下巴,淡淡地笑道:“鬼尊大人,你吓到人了!。”

宫绝殇顺势在她掌心蹭了蹭,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地牢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千叶一边大笑,一边看着宫绝殇,视线没有丝毫挪移。

宫绝殇微微蹙眉,似子有些不满她打断了他和上官沫之间的温存。

笑声持续了很久才慢慢歇下,千叶依旧看着宫绝殇,眼中带着一丝痴迷,轻声喃喃道,“不愧是门主!”顿了一下,又是满脸哀戚之色,祈求地说道,“门主,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即便是成为她的替身,我也不在子,求你不要赶我走渊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看得出宫绝殇不是想要赶她走那么简单,千叶也不会不知道,或许她的意思只是不想离开宫绝殇,不管是生是死,但是从千叶充满希冀的眸子里可以看出,她不光是想留在宫绝殇身边,也想活下去!

“代替她?”宫绝殇嘴角上扬,那笑意全是讽刺,似子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移动到千叶身上的视线却瞬间转冷,化作冰针,刺得千叶一个激灵,寒入骨髓。

千叶的脸色变得苍白,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是却没能吐出一个字。

寂静无声的地牢中,只听见宫绝殇冰冷嘲讽的声音响起,“你也配?”

榈在上官沫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沉声道,“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成为她的替身!”

这话不是刻意说给上官沫听的,他只是在讽刺一个自不量力的人而已,这世上上官沫只有一个,再也不会有其他人可以替代她!

千叶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才有了反应,脸色渐渐扭曲,狰狞地笑道,“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你才会看见我?”千叶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隐隐透着疯狂,不断重复低语,“我要杀了枷 …杀了啊 …”

宫绝殇眯了眯眼,眼中透出的冷意让人不敢直视,千叶早就惹怒了他,而此时他的怒气更是到了爆发的边缘。

上官沫若无其事地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宫绝殇眼中的冷意少了一些,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千叶,他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对恨着上官沫的人,他更是不会手下留情。

“一寒!

谷一寒会意地让人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箱子上面蒙着一层黑布,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千洛和千灵此时也是一副深沉的表情,虽然有些好奇,却没有去问,千魂自然更不会开口,而景墨痕是知道的。

谷一寒伸手将黑布揭开,里面不断儒动的东西,看得人一阵作呕,上官沫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似子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千灵却没有她那么淡定,瞥了一眼之后,便忍不住捂住嘴,脸色很是难看,连千洛都忍不住白了脸。

里面的小虫子浑身漆黑,看上去肥肥的,但是随着它们的爬动,身子又可以不断拉伸,直到比针尖还细,若只是一只看上去还不那么恐怖,但是若是大半箱子都是那样的虫子,不断地爬动,那景象,有几个人看了能够不变脸?

当然,鬼门的四大堂主不会那么无用,不会仅仅因为这样的景象便脸色发白,他们真正惧怕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见识过这虫子有多恐怖,他们现在还记得被它们折磨的人会怎样垂死挣扎,不得解脱!

千叶看见箱子里的东西,双眼中全是恐慎,脸色白得像鬼一样,浑身颤抖着,嘴唇也开始哆嗦,不断地摇着头,“不要毗 我不要”…门主.…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 一边求饶,一边开始挣扎,看着走近的谷一寒,她不断地想要后退,似子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谁也看不见才好。

上官沫只是靠在宫绝殇怀里,脸上神情淡淡的,似子只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只是眼中带上了一丝兴味。

谷一寒面无表情地走近千叶,正要伸出手,宫绝殇突然出声阻止,“等一下!”

闻言,谷一寒收回手,千叶松了口气,已是满头大汗,“门主…她想要开口求饶,但是宫绝殇根本没有理会她,看向怀中的人,问道,“沫儿,这个会不会太恶心了?要不还是选一种漂亮一点的折磨方法?”

饶是上官沫如何淡定,听了他的话,也不由抽了抽嘴角,抬眼看见宫绝殇一昏认真的神情,又觉得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道,“更恶心的我都看过。”

宫绝殇微微挑眉,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上官沫不是真正的官家小姐,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或许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他内心里却本能地不希望她看太多这样的场面,不是担心上官沫会厌恶他,而是担心会勾起她不好的回忆,没有人天生就对丑恶无动于衷的。

抬手示意谷一寒继续,宫绝殇低头吻住上官沫的双唇,上官沫挑了挑眉,回应他的吻,但是却只是浅尝辄止,椎开他笑道,“别影响我看戏!”

宫绝殇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说道,“难道我还没有看戏重要?”

地牢内已经响起一阵阵的惨叫声,上官沫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最重要!”既然他想听,她也不介意多说几次。

木箱内,千叶扭曲的脸让人不敢去看,那一阵阵凄厉的叫声如同响在人的心底,让人从心底感觉到冷意,那痛苦挣扎的模样,似子是想刻印在每个人的心底,留下阴影。

这种虫子会钻进人休,在人体内不断爬动,一点一点啃噬着人的血肉,人休不会留出血来,等到五脏.腑都被啃食殆尽,只余下一具空壳,人依旧还有一。气在,这也是这种虫子的特别之处,始终维持着人的生命,不会让人太快死亡。

慢慢感受着自己的身休被啃噬,那样的感觉不光是疼痛,明知前面就是地狱,却只能看着自己不断靠近,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足以让人发疯!

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或许看的人会觉得时间并不是特别久,但是被折磨的人却会觉得时间变得永无止尽,他们只想祈求早点解脱,但是那却是奢望。

千灵和千洛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千魂只是微微皱着眉,脸上依旧是冷冷的,而谷一寒和景墨痕虽然沉着脸,却似子丝毫不受影响,或许是因为他们是从医仙谷出来的,医仙谷里各种不人道的试药方法,并不比这个差多少!

上官沫看着千叶,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遗憾,似子是在可惜,但是她在可惜什么,就没有人能够猜透了,或许宫绝殇知道。

“鬼尊大人,你太狠了!。”叹息般的语气,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宫绝殇低头咬住她的耳垂,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沫儿,只有你让我无法狠心。”

上官沫挑了挑眉,瞥眼看向他,轻笑道:“我是不是该说是我的荣幸?

宫绝殇但笑不语,抚了抚她的发丝,说道:“戏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回房休息了!”

上官沫又瞥了眼千叶,她并不同情她,要说千叶有多爱宫绝殇也不见得,或许,只是一份迷恋,因为得不到,所以更无法放手,她对宫绝殇的感情并不是无怨无悔的,所以她更多的是考虑自己的所得!

上官沫眯了眯眼,其实她自己也不见得多高尚,她并不否认这一点,若不是宫绝殇先爱上她,不顾一切地死缠烂打,她是不会爱上他的,即便是对他有好感,也不会敞开心扉,她同样先考虑的是自己,因为她不想受到伤害,即便是现在,若是宫绝殇做出不可原谅的事,她也不会无怨无悔地呆在他身边,但是她知道他不会,因为知道宫绝殇爱她胜过爱自己,所以她才会那样放心地去爱他,或许她比千叶更自私,唯一不同的是,她得到了宫绝殇的感情!

宫绝殇确实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千叶一出事,她的位置马上就有人接手,所以这件事对鬼门根本没有太大的影响。

千叶一死,整顿奏家堡的事,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接手的人身上,这也算作是担任堂主之位的考验吧,不过身为副堂主,本身的能力也不差,又跟在千叶身边那么久了,不会连这点事都摆不平!

而泰延作为千叶的合作者,最终也落得了和千叶同样的下场。

第二日,宫绝殇和上官沫便出发去藏宝的地方,上官沫没有以云风轻的身份去,因为她突然发觉,她现在的身份可以让人放松警惕,没有什么不好宫绝殇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以至于江湖中人蜂拥而至,不管是邪道还是正道,都陆陆续续地跟了来,因为上一次去医仙谷的损失,各个门派的弟子其实已经不多,而且逃过一劫的都是当初留守本门的人,资质平庸,用处也不大,所以这一次大家带的人都不多!

大家丝毫看不出鬼尊大人对宝藏有多重视,因为他依旧只带了左右护法,连四大堂主都没有出动,只是他身边多了一个绝色美人,不过美则美矣,在大家眼里那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而云教就更是看不出云教主对这次行动的重视了,除了派出了两个长老,似子连亲自现身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也有人在猜测着云教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不过见鬼尊大人都不着急,大家也就安下心来,毕竟鬼门和云教可是死对头,若是云教主有什么阴谋,鬼尊大人应该第一个想着破坏才对!

唯一无法维持淡定的恐怕就是端木漓了,原因自然是因为上官沫。

注意到一直落在上官沫身上的视线,宫绝殇的脸色越来越冷,身上冒出的阴冷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大家都与他保持着比平常更远的距离,说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深怕打扰到他,让他爆发了。

宫绝殇杀人的视线终于起了作用,端木漓的视线转向他,眼底全是深思,端木漓能够当上武林盟主,可不是靠天下第一庄的关系,而是靠自己的能力,所以看见身为鬼王妃的上官沫现在居然跟在鬼尊大人身边,这让他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