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和那衙役面面相觑,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果然,到了衙门口,展昭就见满地的衙役,却不见白玉堂。

“人呢!”展昭问地上伤得最重的一个胖捕快。

“嗯?”那捕快茫茫然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展昭,痴痴来了一句,“美人唔!”

话没说完,展昭赏了他一拳,直接打得他翻了白眼,又去问另一个伤的比较轻看起来比较正常的衙役。

那个衙役说,曹捕快今天喝多了几杯,正晌午看到个白马银刀的侠客在衙门前停下来,他也冒傻气了指着人家叫美人,那侠客都没靠近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抬手几袖子就将人打趴下了。

展昭忍笑,“他人呢?”

“哦,往东去了,说你回来了让你去城里的酒楼找他。”

“好。”展昭往远处走了几步才发现,“诶?我的马呢?”

“哦,那匹大红马啊?它刚刚踩了曹捕快一蹄子,就跟着白衣人的白马跑了。”衙役揉着胸口,“那白衣人真厉害啊,是什么人?”

展昭无奈摇了摇头,女大不中留啊,枣多多一看到白云帆,连他这主人都不顾了,赶紧跟刘协道了声抱歉。

刘协摆摆手,“我听说过,锦毛鼠白玉堂是吧?”

展昭点头。

“江湖人说他最忌美人二字果然不假啊,这曹捕快其实人不坏,就是有些好色,而且只好男色当然,他是不会做坏事的。这次他无礼在先,该打,还请展大人帮我在白大侠面前说几句好话,下次见到别再与他一般见识了。”

展昭点头,暗自赞许,刘协说话极有分寸,可说的上八面玲珑又公正地道,的确有包大人的风范。道了声告辞,展昭先找白玉堂去了,他发觉兴化县民风开放,好些人还有点儿混不吝。白玉堂这么放在外面,一天多碰上几个不长眼的惹毛了他,那可咬人的!

赶巧了,迎面来了一支马队,与展昭擦肩而过。

马上一男一女没看见展昭,只见着刘协了。

“啊,魏大侠!”刘协赶紧过去行礼。

“大什么侠啊。”下马的男子给刘协浅浅一礼,“叫少长就行了,我胞妹魏月娥。”

双方见礼。

展昭虽然走远了,但还是能听到后面对话,回头看了一眼,脑中一过,“魏少长魏家?扬州魏家么?”

展昭在兴化县转了一圈,最终定下了一家鸿运楼,最高最富贵!刚站定看匾额,就见上头飞下一颗花生来,伸手接了仰起脸,三楼之上,白玉堂靠在窗边低头看他呢。

展昭仰脸看着,暗地里啧啧两声,也难怪那捕快要喊美人了。

白玉堂则是皱眉看着展昭在阳光下淡金色的双眸。这猫原本眼睛就好看,如今一双眼,竟然显出些妖异样子来,不得不让人担心不用问,铁定和他大哥有关系。

展昭轻轻巧巧上了楼,到了桌边部落做,显示巨阙伸过去,将白玉堂下巴一挑,“美人,何苦动怒?长得好看不准人说啊?”

白玉堂来气,反手一杯子甩过去,展昭一手接了侧身让开,白玉堂随着杯子就过来了,展昭往他背后一滚落到桌边,白玉堂那轻功就叫如影随形同时也绕到了他身旁。

两人就在酒楼里头打起来了。

酒楼的客人惊得纷纷站了起来想走,展昭架住白玉堂的胳膊道,“唉唉,白大侠手下留情啊,我不准扰民的,不然回去可得吃官司。”

白玉堂皱眉,这猫眼睛好了还不如之前木木的有趣。

展昭见他松了手,往桌边一坐,见桌上有饭菜,还都是喜欢吃的几样菜色,原本饭食已过,他应该饿了。但是举起筷子就又想起刚刚张小姐那张没了的脸来,无奈放下筷子,“想吐。”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良久,“有了?”

展昭挥手扔了筷子戳他。

白玉堂接住了,回过头,“猫!”

“干嘛?”展昭端着酒杯一扬脸喝了。

“没什么。”白玉堂看了他一会儿,淡淡说,“你喝那杯酒是我的。”

第30章 触动心弦

展昭很镇定地放下杯子,“你动作好快,事情都办完了?”

最拙劣的扯开话题伎俩白玉堂也不跟这猫计较,拿出了盒子给他,“喏。”

展昭眯起眼睛,一看到盒子他有些别扭。白玉堂让他紧张兮兮的眼神逗乐了,“大嫂给你的。”

展昭将盒子放到桌上,伸手一挑本能地侧开脸,没机关也没毒气射出来。仔细看了看,见里头是一件崭新的蓝色衣服,就挑起嘴角一笑,“哎呀,有劳大嫂啦!大嫂的手工天下一绝,做出来的衣服大小合适样子也好!”

白玉堂夺回刚刚的杯子继续喝酒,边给展昭倒了一杯新的,“去陷空岛拍马屁吧,跟我说大嫂也听不到。”

展昭将衣服拿出来看。

“对了,你这次查的是不是妖怪吃人的事?”白玉堂问。

“嗯,你也听说了?”展昭点头。白玉堂就将路上碰到的事情说了一下。

“村姑背着骷髅进山为了辟邪?”展昭听得骇然,“这么说那种隐山妖怪真的存在?”

白玉堂摇头,“我反正没听说过。

“这么说,将公孙也带来就好了,他见多识广。”展昭说到这里,两人脑中突然出现了小四子的形象,笑眯眯仰着脸对两人说,“在一起!在一起!”

都不觉有些冷汗直冒,公孙自己来不带那个小跟屁虫的可能性为零。

两人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吃饭。

这时候,从楼梯口走上了几个人来,走在头前的正是刘协,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展昭认出应该就是那魏家兄妹。

扬州魏家很有些侠名,特别是魏老爷子,使一口金刀喜欢拔刀相助。与一般江湖人不愿与官府多接触不同,杨家人与附近官府都有密切联系,凡是有古怪案件或者大骚乱发生的时候,这家人总是会给官府帮个忙。当然,作恶多端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因此在江湖之中,魏家的名声非常好。

刘协原本是想请魏家兄妹吃饭边聊这次的案情,没想到巧遇了展昭和白玉堂,赶紧过来打招呼。

展昭也给他回礼,彼此介绍了一下。

刘协头一回见着白玉堂,早听传闻中他如何如何英俊,如今才知道闻名始终是不如见面的。刘协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心生出羡慕之意。这老天爷好偏心呀,才貌名力,有些人一样都轮不到,有些人却样样占尽!不过这两人站在一起,的确是叫人赏心悦目。

魏少长算是武林后起之秀,他刚刚就猜到白玉堂的身份,如今一听果然不假,赶紧跟白玉堂展昭见礼,“二位,久仰。”

众人客套了一番,魏少长回头看了看自家妹子,就见她低着头不说话,看着极羞赧,心里好笑,这疯丫头还有这么一天?就给二人介绍。

魏月娥心中可是想着,原来这就是白玉堂啊,听传闻她还以为有人唬她呢,没想到真有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他身边的就是展昭!她有些不相信这位赫赫有名的大侠竟然这么年轻还这么怎么说呢,俊朗随和?总之给人感觉很好相处。

众人索性一处坐了,刘协详细聊起了这次的案件。

隐山,是兴华一带传说中的仙山,或者说妖山。这种山的凶吉之分,完全区别它们出现在哪个方位。据说很多地方都出现过隐山,不只是兴华这一带。

魏少长说,“我曾经在海边看到过类似的,一片茫茫波涛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坐仙山,飘飘渺渺的然后就消失了。

“那是蜃气成楼。”展昭道,“可这山是不存在的,只是幻想而已。”

“我爹也这么说。”魏少长对展昭笑了笑,“可这隐山却是真实存在的,上了山的人,有些就大吉大利,回来之后飞黄腾达,有的就祸不单行,回来之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所有的隐山都这样?”展昭有些纳闷了。

“对啊。”刘协也点头,“多少年传下来了。”

展昭心中疑惑,他是常州人,白玉堂陷空岛的,祖籍金华府,和这扬州也都算江南一带,离开得并不远。他们从小在这一带长大,外加也算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怎么就没听说过什么隐山呢?

魏月娥一直低着头,她偶尔看一眼展昭,但是始终不敢看白玉堂的方向。

白玉堂则是一直听着,边看着楼下,也没说什么。

刘协点了菜,边吃,边给展昭与白玉堂讲起了事情始末。

几个月前,大家陆续开始准备浣纱节的事宜,原本很高兴有几家窑馆的姑娘,坐着画舫到了水上先表演一番,选出花魁给浣纱节助兴。

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那花魁就离奇地死了,而且死状极凄惨,整张脸都被撕去了。关键是仵作验尸后还说,这花魁的脸有被人啃过的痕迹,是让人吃了。

魏月娥听着抖了一下,心说别说是死了,就算活着,如果脸没有了,那她宁可死掉。

展昭见魏月娥似乎有些害怕,就又多管闲事了起来,给她倒了杯茶。魏月娥一愣,抬头,就见展昭给了她一个很舒服的笑容,把姑娘看傻了这展大侠的眼睛,刚刚那么一晃,怎么金灿灿的呢?但是仔细一看似乎又还好,眼睛很好看啊。

白玉堂在一旁看得真切,无奈摇了摇头,这猫,又在做会让人误会的事。

展昭回过头,听刘协继续说。

“第二天,就有一些地方上的老人来找我了,说可能是隐山上的妖孽干的,他们听说过一些古时候的传说,隐山上有一个妖怪长得特别特别丑,还是个女的,她最嫉妒漂亮人儿,所以一看到美人就要吃了人家的脸方才罢休。”刘协说到这摇摇头,“我原本想要取消了这浣纱节,但是地方上商贾乡绅都不同意。浣纱节已经成了兴化县的一个固定节日,每年特地来这儿撞天缘的年轻男女就不计其数,来游玩的更多了。商家们就等着这几天大赚了。众人咬咬牙坚持下来,没想到就变成了这样。那隐山妖怪越来越过分,子还要有一个特别出挑的美人儿来参加,当晚准死!”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事情还真是够诡异的,头一次听说妖怪杀人,竟然是因为妒忌。

“会不会是人为的,不是妖物干的?”展昭问。

刘协一愣,魏少长看展昭,“展大人觉得这妖物是人假扮的,杀人吃人的都是人?”

展昭想了想,“我没见过妖怪,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不相信有这东西。”

“白兄呢?”魏少长还挺自来熟,和白玉堂称兄道弟起来。

白玉堂看了看他,微微一挑眉,“我也没见过。”

“两位的意思是,只要没见过的,就算听到传闻是非真实,也不相信是真?”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莫名想到了海人鱼小红来,便轻轻一挑嘴角,异口同声来了一句,“眼见了也未必是真的,不信就是不信。”

“哈哈。”刘协乐了,“二位大侠果然好气派,来,我们喝一杯,希望真是人假扮的如此丧尽天良之人,必然要将他们绳之于法!”

一顿饭众人吃得还算痛快,饭后白玉堂要付账,展昭在桌子下面拽着他衣角不让他动,于是被魏少长抢了先。不过最后还是刘协付的,他这点随包大人,什么都好随意,唯独这银子算的特别清楚!

下饭馆的时候白玉堂还笑着低声问了展昭一句,“你这猫还知道替我省银子。”

展昭回了他一个笑脸,“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的意思你是内人?”白玉堂轻轻一笑。

展昭正色看他,“不要胡思乱想!”

白玉堂有些无奈地望了望天,展昭从来不要别人的东西,唯独讹自己的时候,从来也不手软。

下了楼,展昭别的不干,先揪住和白云帆在马厩里卿卿我我的枣多多过来,瞪了他一眼。无奈枣多多明显眼睛比他大,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展昭。一旁白云帆还心疼呢,过来蹭了蹭展昭的袖子,像是帮着求情。

展昭闹了个没辙,见枣多多可怜兮兮的还有些心疼,心说算了,配种就配种吧,反正白云帆品种也不错。白玉堂在一旁看着他,并不说话,不过脸上神情甚是轻松温和。

魏少长在不远处看到了,对刘协道,“我原本以为猫鼠不合,没想到感情不错,一般亲兄弟也就这点吧。”

刘协点头,“知己难求么。”

魏月娥可是有些羡慕。白玉堂这人凉冰冰的,都不带睁眼看人一眼,不过对展昭好有耐性感觉应该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好亲密。

两人牵着马跟了上来,就准备回衙门,做最不想做的一件事——看尸体。

据说仵作房里几具尸体一直用白布盖着,众人都不舍得打开来看原本美貌绝伦的少女,如今没了脸,世事无常啊。

众人走在路上,湖里依然是画舫如织,只是姑娘们都拿纱巾蒙着面。这下子可轮到丢牌子的男子为难了,这蒙面看不到五官万一是个丑人儿,岂不麻烦?最后便开始对诗听曲,论性子来跳合适的,一时间河中也热闹了起来。

“其实,原本也不该只挑漂亮的,对吧?”魏少长闲聊一般问众人,“找终身伴侣,漂亮只是个附加条件,关键还是要看投缘不投缘。”

展昭和白玉堂坐在一旁,展昭觉得魏少长还挺健谈,白玉堂则是觉得他话太多。

“对了。”这时候,就听魏少长话锋一转,问两人,“二位大些可定亲了?”

他这话一问出口,刘协哭笑不得,魏月娥可是瞬间红了脸,他大哥肯定为她打听呢!别当着面儿问啊,多不好意思。

白玉堂不想多搭理他,因此并未做声,而展昭则是微微一笑,道,“哦,定亲还没有,不过有心上人了。”

展昭话一出,其他几人也就笑着点点头,唯独白玉堂抬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可是让展昭心头一颤,赶紧对他使眼色——胡说的!以免麻烦么。

白玉堂皱眉,他现在脑子有点乱不明白展昭这眼神什么意思,只是心里莫名烦躁起来,至于在烦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第31章 心上人是个大问题

“那白兄呢?”魏少长其实主要还是想问白玉堂,因为魏月娥看上的是他。

白玉堂良久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展昭,忽然一点头,“嗯也有了。”

展昭转眼看白玉堂,像是问——骗人的还是真的?

白玉堂对他微微一笑,有那么些不置可否的意思展昭就觉得是真的了!

随即,两人就都不说话了。

魏少长有些无奈地看自家小妹——下手晚啦,不过也对,这么好的男人早被人定下了。

魏月娥可不好意思抬头了,大哥怎么这样直接,以后还怎么见面呐!想罢,偷偷瞧了一眼一旁的两人,却发觉气氛变得尴尬了些,展昭和白玉堂都低着头走路不说话。

“咳咳。”刘协觉得可能一上来就问这样的私事,两人不太习惯,赶紧转话题,“我们接着谈案子吧。”

展昭回过神来,点头,“嗯那妖物有没有人见到过?”

“有一个人见过。”刘协想了起来,“头一天出人命案子的时候,地方上一个打更的更夫,叫小毛子的,就说见过一个白发白衣白脸儿的女鬼,在大晚上走过,飘进一户人家的家里去了。”

“有这种事?”展昭和白玉堂听后觉得寒气逼人白衣人倒还好,白脸白头发,莫非是个老人儿?

“那小毛子人在何处?”

“病死了。”

“病死了?”展昭等更觉不可思议,好好个人怎么说病死就病死了?小毛子不是老毛子,说明年纪不大啊。

“得的还都是怪病,脸和头发都褪色了全白!”刘协叹了口气,“尸体还在我仵作房里头摆着呢,我冰封起来了,但是仵作和郎中都找不出死因,只知道人就那么突然死了。”

“能去看看尸体么?”展昭很感兴趣。

“自然!”

到了衙门口,马儿都牵去马厩养着,展昭和白玉堂随着刘协去了仵作房。

这衙门里头的仵作房总共四间,田字形分布,呈东南西北分布。

那些女死者的尸体都在西面的房间,东面的房间是其他案件的死者,北面空着,方便日后仵作验尸的时候用。难免的房间锁着,据说就是那小毛子的尸体。

众人来到了仵作房门口,刘协将随身带着的钥匙取下来,轻轻转开门锁,带着身后四人进去,就见屋子正当中放着一口薄棺,棺材两层,夹层之中一堆碎冰。

“这口是石棺材,非常有用,我都用来保存需要调查的尸体。”刘协将盖在尸体脸上的布揭开众人一看,都忍不住皱眉,这死者像是得了什么怪病,整具尸体呈现出一种花白色,像是人褪色的感觉。

“他是不是得了白癜症了?”魏少长看到此人死状奇怪,忍不住问。

“我找郎中给查过了,根本不是白癜,至于是什么,没郎中知道。”刘协摇头。

展昭和白玉堂再一次后悔没将公孙带来,这回看出他的重要来了,又想到,如果小四子在这儿,还能个让他帮着问问,关于心上人说的究竟是谁!

看了尸体,众人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展昭和白玉堂在衙门里头住下之后,稍微收拾了东西,就走到院中。

两人对视了一眼,莫名有些尴尬。

“咳。”白玉堂看看天色,“还早,去探探受害人?”

展昭觉得今天心情不好,去看受害人肯定心情更不好,就提议,“或者去隐山附近走走?”

白玉堂欣然点头同意,“一个地方上的农妇都知道背个骷髅上山,估计能知道不少!”两人就一起出了衙门,往山里去了。

这兴华一带山地密布,而且地势复杂,应该得找个向导才能进山,展昭到驿馆写了封信让人送去开封府,除了叫公孙来,主要是想让他们把石头和剪子都带来,入山有它俩在比较方便。

两人从驿馆出来,就围这山转悠,两边零零散散坐落着一些小村落,看着也不像是有多少人。

“好荒凉。”展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感觉不像是个大镇店该有的那种冷清。”

“因为山里闹妖精吧。”白玉堂回了一句。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没话说了,往前走。

“嗯”

路过一个小集镇,有卖纱的,原来这儿好多人家都纺纱不少姑娘们正在挑。

展昭看到了,问白玉堂,“不给你心上人带点?”

白玉堂耸耸肩,“我心上人不喜欢这些,他就穿布的,特随意。”

展昭吃惊,心说不能吧,白玉堂的情人可不就得是个国色天香的千金大小姐,莫非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

白玉堂见他疑惑,就道,“他家还挺有钱,良田宅子不少,开了几间商铺,也是大户人家。”

展昭眨眨眼,“那为何她穿着如此朴素?”

“他笨啊。”白玉堂道,“分不清楚料子和料子的区别。”说着,伸手轻轻拽了展昭的袖子,问,“这是什么?”

展昭想了想,“布啊。”

白玉堂点头,给他看自己的袖子,“这个呢?”

展昭,“布”

白玉堂指了指旁边小摊上的花色绸子。

展昭犹豫了一会儿,“布”

白玉堂满意地点头,一摊手“看。”

展昭闹了个不明白,心说这什么状况啊?

两人接着往前走,就听到白玉堂突然开口说,“对了,你那心上人呢?”

展昭一愣,无辜状,“我没有心上人啊。”

白玉堂也是一愣,“可你刚刚说有。”

展昭有些不满,“我都跟你做眼色了,说了没有是骗人的,不然多麻烦不过呢,那魏姑娘看上的是白兄你,你既然有心上人了,那也就不怕麻烦了。”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突然笑了,“知道我有心上人你好像还挺高兴。”

“谁说的?!”展昭回了一句。

白玉堂盯着他看,“这么说,我有心上人你不高兴?”

“自然了!”展昭板着脸佯装认真地说,“凭什么我还没有你就有了。”

“是啊”白玉堂自顾自点了点头,“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知道你白五爷有魅力”展昭拍拍他肩头,看别处。

“想不想听听我心上人什么样?”白玉堂问,“他还挺有意思。”

展昭莫名有些不痛快,道,“你有心上人了还到处跑,不回去陪着她?”

白玉堂耸耸肩,“没办法,他就爱到处跑,还喜欢多管闲事,我追都追不上。”

展昭听着纳闷了,哦白玉堂的心上人看来是江湖儿女了,就问,“会功夫的?”

“会。”

“江湖名门?”

“嗯”白玉堂想了想,“他本人挺有名的。”

展昭这下可满肚子疑惑了江湖上有名的女侠不是太多,“样子好么?”

“好。”白玉堂脱口而出,展昭心头一颤——铁定是个美人!白玉堂眼光很高,难得看他这么肯定地说谁好看。

“那姓什么?”展昭好奇。

“猫!”白玉堂说了一个子。

“啊?”展昭心说他叫我呢还是说姓毛?

“问那么清楚做什么?”白玉堂给了展昭一个笑容。

展昭心说你小气什么啊,说来听听怎么了。可是这么听起来,白玉堂应该是真心喜欢那姑娘的难怪都说他风流天下却没见他勾搭过哪家姑娘呢,原来是心有所属了。

想到这里,展昭莫名觉得心里有些空,不过空的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总之心情失落,和来时的快活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次案子很没劲!

白玉堂见展昭不说话了,也突然觉得没趣起来,见他神色似乎不怎么高兴,莫名有些内疚,又有些疑惑,这猫为何不高兴?

两人各怀心事走到了山林附近,就见前方的林子外头聚集着一帮砍柴人,有男与女有老有少,看样子是刚刚砍柴归来,正在捆扎准备背着下山卖呢。

展昭和白玉堂走过去询问。

原来这些都是附近的砍柴人,这隐山之上有个规矩,一般上山砍柴都是成群结队的至少十个人。

“可今早我见到一个姑娘,独自上的山。”白玉堂不解。

“拉倒吧。”其中一个魁梧汉子笑着摇头,“这位公子铁定看错了,我们这些粗壮汉子都不敢单个人上山,哪儿有丫头独自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