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到鬼火那么兴奋吧?!”庞煜急了,包延也扔了铁铲追了过去。庞煜只好跟上,嘴里了念叨——失策啊,早知道在这里吓死,还不如在开封府闷死呢!

白玉堂和展昭追入林子后,就见那鬼火又往前移动了一下。

两人跟着一直走,绕过浓密的树林,庞煜和包延小跑跟着,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这儿可不能掉队。

最后,鬼火在一处山崖边消失了。

展昭和白玉堂在崖壁前站着,抬头向上望,只见石壁很高,四周藤蔓密布。

白玉堂拿出火折子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但是火折子还没等他吹就一旺。微微皱眉,白玉堂举着伙折子往前走了走,对展昭使了个眼色。

展昭用巨阙挑开了遮掩着峭壁的一大堆藤蔓,就发现,后头有一个黑漆漆的山东。

“小心啊!”庞煜小声说,“别是什么老虎洞、狗熊洞!”

包延在一旁翻白眼,“狗熊进去躲起来,还用藤蔓把洞遮好?哪儿有那么聪明的熊?”

庞煜心说你怎么跟你爹似的,看到姓庞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那么暴躁啊!他往前凑了凑,问展昭和白玉堂,“洞里有什么?”

可此时,就见展昭和白玉堂紧皱双眉站在洞口,望着洞里。

借着火光,庞煜和包延也望了进去,只见在洞窟里,铺着累累白骨。

这可不是什么老虎洞狮子洞里会有的白骨,而是个乱葬洞!尸体被抛在这里,因为有浓密灌木的遮挡,再加上这一带的闹鬼传闻,因此一直没有人敢进入。几年下来,就变成了这样的白骨累累。

“那个鬼火,是带我们来这地方吧?”包延蹲下,拿出自己的火折子来,伸手进洞里照亮,就见里头都是人骨,大大小小都有,也就是连小孩子也死在里面了。

白玉堂去捡起了一枚头骨看了看连接颈部的切面,对展昭道,“是被斩首的!”

“哇,谁这么残忍的啊!”庞煜摸了摸脖颈子,随后灵机一动,“唉?也就是说,当年那些村民不是一夜之间消失了,而是被杀了丢在这里了?”

展昭看了看这洞窟,摇头,“这洞是人工开凿的!一晚上不可能开凿出来,用了很长时间,可能是村民自己挖的。”

“这些村民没准有什么来历。”白玉堂说着,拿起了其中的几根骨头,给展昭看。

展昭接了骨头,就见那按照粗细估计是手腕上的骨头,在骨头上依稀还能看到刻字、或者是图案,不太清楚。

“怎么弄上去的?”包延不明白。

“哦!”庞煜倒是点头,“铁定是刺青了!”

“对。”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如果人很瘦,皮肤很薄手腕子很细刺秦的时候极有可能扎伤骨头,将颜色留在了骨头上,从而留下这种痕迹。”

“墙壁上也有。”白玉堂在一旁,找了一堆枯树枝,用藤蔓困了,上头夹一些枯草,做成了一个火把,点亮了走进去细看。

就见墙壁上还有一些赭石色色块构成的壁画。

“猫儿。”白玉堂对展昭招了招手,示意他来看。

展昭走了进去,就看到壁画上,画着很多的图案,主题非常奇怪—— 一大群仙鹤在飞,那仙鹤尾巴都带着孔雀翎,造型和鎏鹤翎一模一样,还在云中翱翔。

然而身后,大片的怪鸟在追赶,被追上的仙鹤都被怪鸟啄断了脖颈。而那怪鸟,就是村庄房屋上挂的牌子上的鸟。

“是死前画的么?”庞煜问。

“太精细了,不像!”白玉堂伸手摸了摸,“也许,这是某种预言或者宿命,村庄上的人早就知道被追杀,于是在这里避世。但是追杀他们的人还是来了。他们躲到了山洞里,可最后还是被找到,结果被屠杀了。”

“你是说,鎏鹤翎就是原来山阴村的村民,而那些怪鸟,就是追杀他们的人?”展昭皱眉,“那是唐风古物,可能和前朝的某件事情有关?那岂不是已经上百年!”

白玉堂站了起来,略微一点头,让包延画下那图。

包延说,“画画我会,不过没带纸笔。”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对庞煜招招手。

庞煜知道肯定没好事,磨磨蹭蹭走到了两人身边。

展昭一掀庞煜的衣摆,翻过来,让他自己兜着。

白玉堂随地捡了根木棍,在火上烧了烧,灭了火后留下一截木炭,交给包延,让他画吧。

包延乐呵呵接了木炭,在庞煜下摆里子的白色绸子上画了起来。

庞煜欲哭无泪,上好的云锦里子啊!一两银子一尺呢。

随后,白玉堂和展昭继续蹲下去看那些尸骨。

庞煜见包延画的认真,就小声问他,“唉,你以后当官,也想跟你爹似的,整天研究死人啊?”

包延给了他个白眼,“我爹是为国为民的包青天,我可比不了!不过么,破案子挺有意思的,可惜脑袋不好使。”

庞煜笑了笑,“我也觉得破案挺好玩儿的。”说着,又看了看一旁正在研究一枚骨头的展昭和白玉堂。

“唉,这两人总是觉得别人不存在似的。”庞煜不满地皱皱鼻子,“不管人多人少啊,白玉堂说话都只看展昭,不看别人的!”

包延扁扁嘴,“他看你你扛得住么?不过我第一眼见他,也不觉得他能跟展大哥做朋友,邪气得紧呢!”

庞煜也点头,就见白玉堂突然抬头对背对着洞口的庞煜说,“你背后有人。”

庞煜一愣,心腾一下飞到嗓子眼,惊出一身冷汗来,最后才想到,估计白玉堂知道自己说他坏话吓唬人哩。他刚想挺挺胸膛说白玉堂不厚道,还没开口,却感觉肩膀叫人重重拍了一把。

“娘啊!”

庞煜“嗷”一嗓子嚎了起来,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喊什么?不跟你说了有人么。”

庞煜一愣,听着声音挺熟的,还听到吱吱两声。

好半天回过劲来,回头看了看,只见是赭影和紫影,还带着剪子。

赭影拿着个灯笼站在后面,紫影跟树熊一样搂着他躲在背后,给众人打招呼,剪子打了个哈欠,坐在洞口舔毛。

“找你们半天。”赭影无奈地说。

“你们怎么来了?”展昭问。

“哦,元帅看你们天黑了还没回去,怕你们出事,所以叫我们来看看!幸亏有剪子闻着味儿了,不然都找不着。”赭影回答,边跟后头紫影说,“唉,你放松点儿,人都在这儿了。”

紫影稍稍放松了点,边问,“唉,刚刚我看几座坟都被挖开了,谁他娘那么缺德啊?小心遭天谴!”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伸手一指庞煜和包延,“他俩。”

庞煜包延两人张大了嘴,被算计了!

紫影一脸嫌弃地躲到赭影身后,对两人摆摆手,“嫑靠近我哦,回去拿柚子叶洗干净了,去庙里蹲三天再出来。对了!最好再找玄悲方丈给你们净净身!”

“咳咳。”赭影哭笑不得地看紫影,“净身得找陈班班,玄悲方丈不干这活儿。”

庞煜和包延铁青着脸,展昭和白玉堂很不厚道地笑两人。庞煜皱着眉瞪包延——你们开封府的人怎么都这样啊!

包延也是无奈——展昭和白玉堂怎么好大欺小?

这时,白玉堂手上的火把轻轻地动了动。

众人往后看,似乎从洞里,有风吹出来。

白玉堂拿着火把走了进去,身后众人跟上。

白玉堂走在前面,就见洞很深,剪子吱吱地跑到了前边来带路,钻洞什么的它最喜欢。

洞越走越开阔,最后进入了一处比较熟悉的地道,有老鼠跑来跑去,还有一半是水渠,味道不怎么好闻。

“这是地下的引洪渠!”赭影皱眉,“开封底下遍布这种下水渠,大多是唐朝时候建造的,主要是为了避免积水。”

众人在里头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时候,剪子扒在一个台阶上,对着上边嗅啊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白玉堂走到它身边仰起脸,就看到了上方的星空原来是出口。

纵身一跃上去,就见依然是一口枯井。四周房舍说不出的眼熟——竟然已经到了开封城内!

“不可能啊!”展昭也跟了出来,一看到就大呼不可能,“我们从开封骑马到村庄花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可能这么一会儿就走回来了!”

“也有可能!”赭和紫影也背着包延庞煜走了上来,“出开封城后,绕过一座山才能到这村子,这洞可能是直接从山下面穿过的!”

“吱吱!”

这时候,下面传来了剪子焦躁的叫声,原来它太胖了,从洞里出不来,急得他直想刨坑!

白玉堂和展昭怕它将井口弄坏了,而且马还在村里呢,就又回到了井里。

众人顺着原路返回到了乱葬洞,出来后,就看到月朗星稀,三匹马和一头小毛驴都在树林子外边低头吃着草,见到主人回来,甩甩尾巴打个响鼻。

白玉堂问展昭,“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展昭一皱眉,翻身上马,“先回去跟包大人说了情况,再看下一步怎么走!”

众人都同意,连夜赶路,返回开封府。

等人都走了,漆黑的林子里,有几人从黑暗中悄悄显了出来,往远处官道上张望。

“就是他呀,姐姐?”

“嗯!是他。”

“好好看呀。”

“是呀。”

“他还记得你么?”

“不记得了不过他一点都没变。”

“果然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么?”

“有的,一两个吧。”

“嘿嘿,让他们发现了,我们报仇怎么办呐?”

“不要紧的,按照计划进行!赵祯已经入套了。”

“赵家皇朝每一个人,都要血债血偿!”

“是啊!”

“对!”

第109章 法光寺

众人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天都亮了,包大人上早朝去了,众人回房,准备先睡一会儿。

展昭掀开被子,就见大虎小虎都在被子里,那样子像是暖床呢,有些纳闷,“你说它俩怎么就这么喜欢在我这儿睡呢?”

白玉堂笑了笑,“你是他们大王么,这叫献殷勤。”

展昭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眯着眼睛看白玉堂,这耗子

刚想睡下,就听到门口传来了热热闹闹的声音。

“喵喵白白!”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赶紧一个纵身跃上床,被子一盖,假装睡觉。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

小四子探头进来瞧了瞧,箫良也跟在后面,小声说,“槿儿,他们还在睡觉啊!”

“唔,那什么时候能起啊?”小四子小声问,“不一起去法光寺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法光寺?真的找玄悲方丈去净身?

“让他俩接着睡吧,展大哥和白大哥辛苦了一晚上了!”箫良拍了拍小四子,“咱们俩陪皇奶奶去。”

“哦。”小四子有些扫兴,不过也没办法,轻轻关上房门,和箫良一起出了院子。

白玉堂和展昭才从被子里将头钻出来。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咱们有些不厚道。”

白玉堂却是对法光寺更感兴趣,“他跟皇太后去法光寺?”

“皇奶奶应该说的就是皇太后吧。”展昭也点头。

“去干什么?找玄悲方丈收狐狸精?”白玉堂随口一说,两人都愣了愣,随即一起蒙头盖被——幸好刚才没答应一起去!

两人蒙头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了中午日头高挂,才饱足。

白玉堂就感觉有一只软软、毛毛的小垫子在拍自己的脸,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展昭抱着小虎,正用它软软的肉垫拍他的脸。

见白玉堂睁开眼睛,小虎“喵呜”一声窜下了床铺,和床边正伸懒腰的大虎一起溜溜达达出去了。

展昭起来穿衣服,边问白玉堂,“睡得怎么样?”

“嗯?”白玉堂坐起来,揉了揉脖子觉得有些酸痛。果然睡觉还是晚上比较舒服,白天睡怎么都睡不醒。

“两人出了房间,就见包延和庞煜也醒了,包延正洗脸漱口呢,庞煜给他的几只鸟儿喂小虫。

众人正觉得饿,想中午出去大吃一顿,却听到外头有人急匆匆跑进来,“了不得啦,出事了!”

包延一看是小包福,皱眉,“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少爷!”包福跑过来,“我刚才在外头经过,听说太后将玄悲方丈杀死了!”

“什么?”众人都一愣,随后有些想笑。庞煜伸手拍小包福的脑袋,“包福,这事儿屋里说说也就算了,你可别出去乱喊啊,小心掉脑袋!”

“不是啊!”包福急得直蹦,“真的外头好些人都在传,你们也知道今天是拜菩萨的好日子,法光寺里都是人啊,大家就看玄悲方丈从内殿跑了出来,浑身是血,然后太后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带血的刀。”

展昭和白玉堂皱眉,都急忙走了出去。

两人刚刚到门口,就看到远处皇宫的方向,黑枭载着赵普和公孙疾驰而来,看到两人,立马一使眼色。

展昭和白玉堂就明白了,估计这事情是真的,立刻也赶往法光寺。

法光寺里,几个专门保护太后的侍卫都守着大门,门口好些来拜佛的开封百姓也在往里张望。

院子,大和尚玄悲方丈躺在地上,小四子正用一块白布压着他小腹上的伤口,已经满手都是血了。

太后目瞪口呆站在一旁,地上有刀。

箫良正在屋顶上张望,远远看到公孙他们来了,就喊,“师父来了,槿儿,方丈怎么样了?”

“让爹爹快点来!”小四子见方丈的样子像是要不行了,就对着箫良嚷嚷。

赵普到了山下,带着公孙一跃上山,展昭和白玉堂也到了,一起上去。

院门口的人自动分成两边,公孙急匆匆进去,走到玄悲方丈身边查看,就见大和尚伤在要害,血流不止,一皱眉,先扎针给他止血。

“太后。”赵普到了皇太后身边,问,“怎么了?”

太后阴沉着脸,“哀家叫人陷害了,先救方丈吧。”

赵普心中有数,一旁展昭和白玉堂也对视了一眼,这时候,山下骚乱,说是包拯到了。

展昭拉着小四子和箫良到一旁询问,白玉堂走进厢房,看刚才的案发现场,寻找蛛丝马迹。

“出什么事了?”展昭问两个小娃。

小四子在一旁用个帕子擦手上的血,箫良告诉展昭,他们一大早随太后和几个影卫叔叔到法光寺来,太后想要上香,还说是有些烦心事想问问玄悲方丈。

上香的时候还好好的,玄悲方丈在一旁作陪,随后两人进入了弥勒殿”的内室,关门详谈。太后没让任何人跟进去,箫良和小四子就在院子里头玩耍,几个影卫在四周守卫。

可没一会儿,就听到太后叫了一声,随后就看到门被推开,玄悲方丈捂着伤口跌跌撞撞从屋里出来,太后手里拿着刀跟着。

当时院子里有不少求签解签的人,外头还有来上香的善男信女,都目睹了这一切。

“你们没看到可疑人物么?”展昭问。

箫良摇头。

还有一个影卫走了过来,低声说,“太后身体弱,玄悲方丈身体康健还会功夫,不可能是太后干的!另外我们在四周守卫,没有人进入,可见那人是早就埋伏在弥勒殿里的了!”

这时候,公孙命影卫将止了学的玄悲方丈抬进内室治疗,边喊了一声,“小四子,水!”

“唉!”小四子赶紧到井边打水,和箫良一起跑进屋子给公孙打下手去了。展昭走入弥勒殿,找正在查看的白玉堂。

这时候,包拯已经上了山。

他刚收到消息,知道这次可能有人针对太后,这事情不太好办啊。

“太后”包拯刚要开口。

太后轻轻一摆手,“哀家随玄悲方丈进入了大殿,还未坐下,突然从里间冲出一黑衣人来,刺伤了方丈,将刀放入哀家手中之后就从后边逃走。玄悲方丈不知为何,不呼救,而是反方向冲出了大殿,哀家只好跟上。”太后说着,摇了摇头,“事实就是如此。”

包拯点头,“太后,此事亟待查证,不过”

“公事公办么。”太后笑了笑,“哀家知道,包卿不必客气。”

包拯叹了口气对下属一摆手,王朝马汉面面相觑,走过来,赵普亲自陪太后回开封,等待事件查证清楚。

大殿里,白玉堂边转边说,“猫儿,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你是觉得,玄悲方丈内力深厚又有功夫,为什么会防备不了人偷袭?”展昭问。

白玉堂点头,“江湖人谁不知道玄悲方丈功夫不差?这样的高手,被太后袭击成重伤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偷袭,也可以点了自己穴道止血等死,怎会就那样放血等死。”

“嗯,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正一筹莫展,就听外头有人嚷嚷,“让我进去!我看到了!”

展昭和白玉堂往外走,只见院门口,有个胖乎乎的黑丫头正跟几个影卫争论,“让我进去,我看到了!”

展昭对守卫点点头,他们就将那丫头放了进去。

白玉堂不认识,展昭倒是认识,那天在赏琴大会上瞧见了,正是特穆里的妹妹,特穆燕。

“特穆小姐。”展昭很礼貌地对她拱拱手,问,“你看到什么了?”

特穆燕搔搔头,伸手指着后山,“我刚和我哥一起来的,他说要我去求姻缘签我就跑了。到了后山有些渴,就看到口水井。我还美呢,想去喝口水,没想到‘蹭’一下,水井里蹦出了个人来,黑衣服的还蒙面。我喊了一嗓子,那人看见我就跑了,是个女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是女的?”

“可不是!”特穆燕很肯定地点头,“虽然蒙着脸呢,可是有胸有屁股的,眼睛还挺好看,铁定是女的!”

“咳咳。”展昭和白玉堂咳嗽了一声,这姑娘还真什么都不忌讳。

“那口水井在哪儿你还记得么?”展昭问。

“记得记得!”特穆燕对着两人招招手,“我带你们去啊!”

三人刚出门,就碰上了来找妹妹的特穆里,“哎呀,你又上哪儿去了!一转眼就不见了。”

“特穆兄。”展昭跟特穆里拱手。

“他叫特穆里,不叫特穆熊!”特穆燕凑上来更正,展昭和白玉堂都想笑。

“唉”特穆里都直摇头,“二位见笑了,我这妹妹太傻了。”

“你才傻呢,我带你们去看去!”特穆燕说着,就带着众人往后山的山坡走,果然,找到了一口水井。

这水井乍一眼望下去是有水的,并非枯井,可仔细看,水面离开井底似乎还有一段距离。

展昭撑着井壁一点点下去,到了底部往里一跃,落到了一平地之上,对上边招手,“有地,和之前的一样那种水渠!”

白玉堂也跟着下去了,特穆燕也想跟下去,被她哥哥一把拽住,“唉,等等,那两人是谁你知道么?”

特穆燕眨巴眨巴眼睛,“呃红衣服那个是九哥的朋友,那天介绍了,那个白衣服美人儿是谁?”

“啧,你好歹矜持点儿啊!”特穆里道,“这两个,一个叫展昭一个叫白玉堂,都是好男人,有没有看上的?”

“你又来了!”特穆燕撇了撇嘴。

“我不管,总之娘交代了,这次无论如何你得给我嫁出去!”说完,瞪了她一眼,“矜持知道么?矜持!”

“哦。”特穆燕点点头,随后纵身往井里一跳。

特穆里想拦都拦不住,暗道一声——糟了!

展昭和白玉堂正想弄个火把照明,就听到“噗通”一声巨响,水花溅起老高来。

两人傻呆呆地看着一头直接栽进了水里的特穆燕,水井上方的特穆里抚着额头叹气。

特穆燕要不容易从水里冒了头上来,用手搓把脸,仰脸打了个气震河山的喷嚏。

展昭和白玉堂赶紧过去将丫头拉上来,心说,这也太愣了。

特穆燕上来后一身水,哭丧着脸,“晦气死了,水里还有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