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出去了,然后就不相信世上所有的女人,找以前害过他的人报了仇。”老头叹气,“随后就独居深山,不久之后又遇上了一个上山采茶的采茶女。”

“哇,这个故事好曲折啊。”欧阳掏着耳朵感慨,“还好长。”

老头见众人一幅“好烦,赶紧到结局”的表情,突然怀念起那天小四子抱着枕头、睁大了一双眼睛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果然小孩子一长大就不可爱了。

“老爷子,赶紧说啊。”赵普在一旁催促,“那只脱毛猴子后来怎么样了?”

“人家是武林至尊,你还说人家是无毛猴子。”老头不满地撇撇嘴,“唉,算了我赶紧说完吧,他救了那采茶女,后来茶花女当然喜欢他了,一直死缠着他最后呢,武圣人终于动了感情,可没想到又被骗了。”

“不是吧。”公孙原本以为大团圆了,没想到还有变数,皱眉道,“他也太倒霉了吧,天下那么多好女孩儿碰不到,碰来碰去都是些个心怀不轨的。”

“这个更惨啊。”老头叹了口气,“武圣人被那采茶女骗,最后惨死,死前他说自己之所以那么惨,就是因为身怀绝世武功,他不会放过那些骗他的人。”

“说了半天。”展昭托着下巴,“跟那个兽神兽龛的,究竟什么关系?”

“那个采茶女后来不小心怀了武圣人的孩子。”老头笑了笑,“她本来想利用这个孩骗她真正喜欢的一个男人,可没想到小孩子生出来却是浑身毛、是个不人不兽的怪物。”

众人面面相觑,白玉堂突然问,“是不是让他也筋脉逆行就会掉毛?”

老头望天,这群人根本没听到重点!

展昭赶紧拍了拍白玉堂,“别再想掉毛那件事了,真诡异。”

“也对。”白玉堂点头。

老头也有些没辙,“故事的结局就是最后那妇人吓疯了,自尽身亡。那个小兽神似乎是他爹转世,有绝世武功,它独自回到了山里。之后,经常有人在山里见到一只兽神,练武之人只要拜他,立刻就会武功大成,可这些人最后大多疯癫而死。很多年后,那只兽神死了,伫立在山头石化成佛像。自从他死后,凡是路过那一片山林的人大多遭遇不测,最后有一位高僧说着兽神怨气太重,就给它建造了一座祠堂,将它供奉在了神龛里。那神龛就叫做兽龛。不久之后的一天,兽龛不翼而飞了,到现在也是下落不明。江湖上传言很多,说是那兽龛有神力,得到的人就能天下无敌之类的。大概百年前的武林还为了争夺这兽龛搞得天下大乱。不过后来就再没人提起了我知道暗地里有不少人拜兽龛。但是这兽龛就跟笔仙碟仙一样相当邪门,很有可能拜啊拜啊的就中邪了,最后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而至于真正的兽龛是极不祥的东西,接近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

众人将这个离奇的故事听到最后,倒是也的确听出了些诡秘滋味来。

展昭忍不住问,“笔仙碟仙我虽然不玩,好歹也听说过,但兽龛这个我真是没听过。”

白玉堂和赵普等都点头。

老头叹了口气,“你们几个小子啊,你们有没有试过一套功夫怎么学都学不会?”

三人对视了一眼,怎么可能?学功夫又不难,看一眼就会了。

“还是啊,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名震江湖的?”老头嘴撇得更厉害,“十五六么!十五六就有绝世武功了,你们知道十年学不会一套剑法的人什么心情么?”

欧阳少征在一旁抱着胳膊点头,“也就是说功夫不太好,没什么天分怎么都出不了头却有些野心的人,反而有机会知道兽龛的事?”

“你小子够机灵。”神相点了点他,“特别是想通过考武试来出人头地的那种,你们不妨顺着这线索去查一查。如果真的暗地里流传开了这种拜兽龛的风气,那就和玩笔仙碟仙一样,迟早要出事。”

展昭立刻派了人去调查那几个死者身边的朋友,特别是一同来考试的那些,看有没有人知道他们拜兽龛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兽龛在哪儿。

众人听完了江湖传言就出了太白居回开封。

路上,展昭低声问白玉堂,“你觉不觉的哪里有些怪怪的?”

白玉堂想了想,低声问,“你说那个神相齐四刃?”

“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而且我们查到现在,几乎每一个线索都是在他的提醒下找到的。如今线索就锁定在了笔仙和兽龛上面!”展昭说到这里皱了皱眉,“我总觉得他太神了些。”

白玉堂认同,展昭所顾虑的也是他疑惑的包括公孙、赵普他们,其实众人都对这个神相齐四刃有些怀疑。倒不觉得他是坏人,但是他行为奇怪、应该是还隐瞒了一些事。

“不如直接问问他?”白玉堂开口,“省得猜来猜去。”

展昭想想觉得可行,两人进了开封就要找老头,可没进院子,就见庞煜急匆匆跑来,“喂!”

“怎么了?”展昭见庞煜见了鬼似的到面前,“你不是陪包延读书么?”

“我去喝茶,在茶楼打听到了些事情!”庞煜一晃手指,“你们一定感兴趣!”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庞煜向来喜欢去些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地方,说不定还真的能打听到些什么,就跟他到了一旁的花园,“你打听到什么了?”

“有人在卖鬼状元的笔!”庞煜话一出,展昭和白玉堂也都是一惊,“在哪里卖?”

“鬼山状元庙!”

展昭和白玉堂听了个云山雾罩,展昭失笑,“唉,小侯爷,你在开封长大的,开封哪儿有什么鬼山状元庙啊?”

“对啊。”白玉堂也点头,“不止开封,大江南北我也算走过不少地方,没听说过鬼山。”

“我也没听过,所以我特意问了!”庞煜左右望了望,小声说,“鬼山就在西山的山坳里头,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建造了一座状元庙出来!里头有个疯书生,找到有缘人,就卖状元笔给他!”

“有这种事?”展昭皱眉。

“关键是!”庞煜说着搓搓脖子,“据说那个疯书生和当年的鬼状元岑磊长得一模一样!我本来想去求证一下的,不过那老头说我有血光之灾,我一个人不敢去,不如一起去?”说着,庞煜从怀里找出了一张图纸来,“我听那些人说地形,大概画出了图纸来。”

“那些人?”展昭皱眉,“很多人听过?”

“还很多人去过呢!”庞煜望天,“我发现那些文生武生,想中状元飞黄腾达都想疯了!一个个有些穷凶极恶的意思,据说他们还都在状元庙和了符水,我怀疑有问题。”

“西山山坳离开城西的天龙山庄不远!”展昭提醒白玉堂,“要建造一座庙宇必然会大兴土木,如果从山外边运石料木材进去,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我们都没有理由不知道!”

“所以你怀疑是天龙山庄的人,直接从山庄里出材料,在那里建造了这一个状元庙?”白玉堂轻轻点头,“有可能。”

“那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走。”展昭和白玉堂就要带着庞煜离开。

可刚走到大门口,就见前厅热闹非凡。

“出什么事了?”展昭拉住几个慌手忙脚的衙役询问。

“展大人,刚刚汇通客栈有两个书生打架,一个刺伤了另一个,这会儿上开封打官司,那个受伤的还没死,他是王丞相的得意门生,包相找公孙先生医治去呢。”

“书生打架还动刀子?”白玉堂听着觉得新鲜。

“王丞相的学生是不是之前跟他一起来过那个陈姓书生?”展昭对那人还有些印象。

“是啊!”衙役点头。

“不是吧!”庞煜也睁大了眼睛,“那个陈书呆手无缚鸡之力竟然跟人打架?他可能连小四子都打不过吧!”

“不是他打别人,陈公子原本是今年大热,他们一大堆书生在一起吟诗作对本来好好的,偏偏有个书生发疯刺伤了他。刚才郎中说,他肯定参加不了今年的秋试了又要等一年。”衙役摇着头往里走去找公孙,边叹气,“可怜啊,十年寒窗这一刀又要等一年。”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庞煜机灵,让他俩等等他去打听一下,没多久回来了,道,“说是那书生原本也挺被看好的,不过刚刚比试的时候风头被陈公子压过去了,于是因妒生恨!”

“那个书生呢?”展昭问。

“当场被抓起来了,现在在牢里。”庞煜皱皱鼻子,“包相说,少说三五十年,前途尽毁,这书生原本还挺有才的。”

“又死人了?那些来考试的都有病啊!”

这时候,偏院传来了公孙的叫骂声。

展昭等过去一看,就见又白布蒙头抬进来了两具尸体。

“怎么回事?”展昭走过去问。

“又是考生打架。”公孙撇嘴,“考不上又不会死,干嘛疯成这样子!”

“这些是文生还是武生?”展昭蹲下去查看死者的脖颈,见有根红绳就往外一拽脖子上的“兽”字护身符掉了出来。

“奇怪啊,这几个人像是文生。”公孙蹲在一旁给展昭看死者的手相当白净,没有茧子一看就不是练武的。

“猫儿。”白玉堂走到了尸体的后方,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叫了展昭一声,随后指着尸体的鞋底。

公孙和展昭都凑过去一看,只见在死者鞋底上,有一些黑色的泥土,而在泥土中还有几片被踩扁的花瓣。看形状,是红色和白色的彼岸花花瓣。

公孙用竹签挑下花瓣看了看,“还很新鲜,应该是今早或者刚刚不久踩到的。”

展昭叫来了跟着一同被带来的几个惊慌失措的书生,让他们抬脚。

几个书生面面相觑,都抬起脚给展昭看。

展昭和白玉堂很快找到了一个脚上粘着一样黑色泥土和花瓣的书生,问他们,“有没有去过西山?”

书生显得很茫然,不过还是点头,“去过,一起去了状元庙祈福。”

展昭追问,“你们怎么知道状元庙这个地方的?在里面具体做了些什么?”

“听人说的,来考试的书生大多都知道,就是去参拜啊。”几个书生也是六神无主,“我们和别人一样,进去冥想静心的,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很好!”

“静心?”

这时,包拯从里面走了出来,“怎么个静心法?”

“因为我们为了秋试都很紧张,而且这次真的是高手云集,又听说死了好多书生,所以大家都很不安。”一个书生告诉展昭他们,“听说拜了状元庙之后,会让人心静有自信,到时候也会发挥得好”

“那这个呢?”白玉堂指着护身符问他,“这是从哪儿来的?”

书生也愣了愣,不解地看着,“这个我之前没见过。”

“你确定不是在状元庙里得来的?”展昭又问了其他几人。

几人都摇头,示意——从来没见过!

包拯让人将几个书生带进去详细审问,边低声吩咐展昭,“那个状元庙有问题,你们去查探一下,看究竟怎么回事!”

展昭点头,对身旁白玉堂和庞煜使了个眼色,一起走了。

刚出门,身后包延急急追了出来,“我也去。”

“你去干嘛?现在满大街都是疯书生!”庞煜皱眉。

“你们三个谁像书生啊?”包延皱眉,“我比较像么,到时候总能帮上忙的,而且我也无所谓。”

“什么无所谓?”展昭不解。

“我是说,我原本也无所谓是不是这次就能考上,只是想试一试考试的滋味。”包延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为了考试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唉,都说了你们这些人不会懂的。”

说话间,神相齐四刃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身后。

展昭对白玉堂使了个眼色——好轻功啊!

白玉堂心领神会,回了个眼色给他——这老头深不可测,一定要找机会问问!

“什么不懂?”包延疑惑。

“你小子背一篇千字的文章要多久?”老头问。

包延想了想,“我一般看一遍就能记住。”

“你爹是谁?”

“老爷子,你傻了?”庞煜插嘴,“小馒头他爹是包相啊。”

“那你老子是谁?”齐四刃又问庞煜。

“他爹是庞太师啊。”包延不太明白老头想表达什么。

“所以说,你们四个要不是出生好就是天赋异禀,一个个长得还人模狗样一表人才,天之骄子不会懂凡夫俗子那份辛酸的。”老头边说边往前溜达。

留下四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有些不爽地追了上去。

“老爷子,你这么说不对啊。”包延争辩,“我也是苦读过的,可没靠着我爹占便宜,反而还吃了不少亏呢!”

“就是啊!”庞煜也点头,“我还浪子回头过一阵子呢,你没见我都血光之灾多少回了?”

展昭也同意,“从小闯江湖也很辛苦的,练武功的时候吃苦不用告诉别人吧?”

老头笑了,点头,“嗯,我没说你们占便宜,也没说你们不用心啊。”

“那你什么意思?”庞煜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明白我明白,未必别人也明白!”老头干笑,“明白和不明白有时候就差一步,一步错就步步错!唉就好像这秋试一样,一举高中就鸡犬飞升,一朝落榜就前功尽弃,有时候人生也就是一步。“老头神神叨叨说完。

庞煜不满,“老爷子你是不是喝多了说胡话?”

包延却是摇头,“嗯说的也有些道理,人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么,不过利用这一念之差杀人的那些人才是罪魁祸首。”

“先去找状元庙吧。”展昭拽了白玉堂一把,都对身后众人招招手,“不然天都黑了。”

众人一起往西边赶,一路上,却听到了一个古怪的传言——说是西山有野兽伤人,样子,像是一只黑色的猿猴。

“黑猿?”庞煜睁大了眼睛看包延。

“那是,猿当然是黑的,白猿还得了。”庞煜嘀咕了一句。

包延傻呵呵在那里眨眼。

老头忍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展昭和白玉堂。

却见两人正打商量。

“猫儿,一会儿想法子打得它筋脉逆流,看会不会掉毛。”白玉堂很认真地跟展昭说。

展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答,“好!”

第136章 白鼠黑猫斗神猿

展昭、白玉堂,带着包延和庞煜一起前往开封城西,找那传说的“鬼山状元庙”希望能发现其中蹊跷。

“你的朋友说这里有人卖鬼状元的笔,那么明目张胆啊?”包延边走边问庞煜。

“据说要有缘人才能买到。”庞煜搔了搔头,“我碰上那几个朋友没缘分,至于谁买到了,别人都不知道,真买到了估计也不会说吧。”

“为什么不会说?”展昭不太明白。

“哦,据说他们是十个人一组,进入状元庙的内殿,然后打坐冥想。有缘人就会得到鬼状元的青睐,然后就会得到状元笔。”

“那为什么说五十两买一支笔?”白玉堂不解。

“哦,进门冥想就要交给状元庙五十两。”庞煜无所谓地回答。

“不是吧!”包延一惊,“那每次冥想要多久?”

“半个时辰吧。”庞煜拍了拍脑袋。

“半个时辰?”包延差点蹦起来,“那十个人就是五百两,就是每个时辰能赚一千两,一天十二个时辰少说赚个万八千两,赚翻了啊。”

“这倒是!”庞煜点头,“听说那里香火很旺的,真的是全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烧香。”

“这倒也是,考生有数万人之多,秋试就剩那么几天了,一定来不及,说不定还有很多人排队等呢。”展昭点头。

“这状元庙有住持还是别的什么么?”白玉堂有些不解,“那么多银子收取给谁?”

“金银财宝向来是世人铤而走险的终极目的。”展昭冷笑了一声,“要钱就好!找到要钱那个人,必定有线索。”

白玉堂点头同意。

庞煜边打哈欠,边拽了一把走在草丛里的包延,“你这笨馒头,秋蚊子很毒的,现在天还没冷蛇虫满地,你个书呆子给我走路中间。”

包延瞥他一眼,“凶什么,真是,我从小在野地里跑到大,不像你小侯爷娇生惯养。”

展昭和白玉堂走在后边,看着前边两人小孩子般打打闹闹。庞煜一会儿扯一下包延的头发,一会儿又拿大叶子帮他赶蚊子。包延时不时数落他两句,跟他斗个嘴或者踹他一脚,忙得都来不及看身后一眼。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又看看展昭。

两人肩并肩走在哪里,小路很窄,所以挨得很近。袖子一擦一擦的,接着手背一擦一擦的两人都有那么一瞬间,考虑只要手腕子轻轻一翻——就能抓住对方的手了。

“唉,小馒头你别动,脑袋上有条毛毛虫。”

“啊!”包延一个劲拍脑袋,“真的假的?”

“呀!掉进衣领子里了。”庞煜见包延怕虫子就越是吓唬他,惹得包延直抖袍子。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低低咳嗽了一声,“那个,猫儿,你肩膀上有只虫子。”

展昭有些郁闷地看了白玉堂一眼,“你当我是小馒头?谁怕虫子老虎都不怕。”

“不是”白玉堂有些尴尬,指着展昭的肩膀,“真的有。”

展昭望了望天,接着走,却听到前边庞煜忽然喊了一嗓子,“哇!好肥的虫。”

展昭见庞煜指着自己,而且还是左边肩膀的地方,就转脸看刚刚一转脸,就看到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趴着一条青青黄黄的肥虫子。

展昭当然不怕虫子,只是这虫子来得突然,而且胖乎乎一节一节特别恶心。黑乎乎一个大脑袋,抬着头虽然没眼睛,但肯定是在看自己。

展昭一惊就要伸手拍掉那只虫子,但手还没碰到忽然一只黑乎乎的手以极快的速度“嗖”一声,将那只虫子抓走了。

“谢谢哦。”展昭回头谢白玉堂,不过脑袋里又闪过一个想法——为什么白玉堂的手那么黑?他明明记得白玉堂的手很白!不是,白玉堂哪里都很白!洗澡的时候看到过!

想到这里展昭莫名觉得脸热,同时,他注意到白玉堂、庞煜还有包延的神情怪异。就见三人张大了嘴,仰着脸看着他的头上方。

展昭疑惑,抬起头往后看。一看,也傻眼了——只见在他们身后的一棵大树上,蹲着一只黑色的长臂长毛猿猴。

这猿猴个子不大,看起来似乎还是只幼年猿猴,手臂很长,睁着一双大眼睛,嘴巴还在嚼啊嚼,估计是在吃刚刚那条胖胖虫子。

展昭愣了一会儿立刻反应过来——神猿?!

“哇,真的是猴子啊?”庞煜小声问包延,“它是不是那只神猿?”

“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猿猴啊,黑色的胖乎乎倒是挺可爱的。”包延端详了一下,“年岁好像还很小。”

那猿猴此时也睁大一双大眼睛,歪着头看下方的几人。”

白玉堂早就回过神来了,低声问展昭,“你刚刚”

“没。”展昭没等他说完就摇头,“要不是它抓虫子我根本没发现它靠近,轻功了得简直神出鬼没。”

“要不要试一下?”白玉堂低声问。

“好啊,我左边你右边。”展昭轻轻往旁边一侧。

“嗯。”白玉堂答应一声,庞煜和包延还不知道他俩搞什么,就见“嗖”一声,两人的身影一晃没影了。

只见展昭和白玉堂迅速跳起,伸手抓那只黑猿。

那黑猿还不太明白似的,见两人过来,以为他俩跟自己玩儿呢,依依呀呀地叫着,一跃上了更高的枝头。它动作极迅猛,就在展昭和白玉堂手到的一刹那,它已经脱身,还站在枝头很高兴似的边跳边笑。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上去抓它。

那黑猿长臂一舒,抓着树干上下翻飞,尾巴也用上了十分敏捷灵活。

展昭和白玉堂追着它满天乱窜,包延和庞煜起先还晃着脑袋看,最后两人都觉得闪到脖子了,而且眼花缭乱。

“哎我晕了!”庞煜一个劲拍脑袋,“什么功夫那么吓人啊?”

“就是,晕死我了!”包延也点头。

两人只好站在那里听耳边“呼呼”的风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见展昭和白玉堂落了下来。

“呼”

展昭单手靠树,看一旁白玉堂。

白玉堂也靠着树摇头,对不远处那只蹲在树杈上吱吱叫的黑猿摆了摆手,“不玩儿了,算你厉害。”

展昭也摇头,“天下第一轻功的名头给你了。”

庞煜和包延面面相觑,跑到他俩身边。

“喂,不是吧,你们两个绝世高手抓不住一只猴子?”

“这只不是普通的猴子,必定受过高人指点。”展昭摇头,“而且这里是树林子,它占绝对优势,比不了的。”

白玉堂抬头看它,见那只猴子蹦蹦跳跳歪着头看他们,像是还想接着玩。

“算了,别跟它闹了,再玩天都黑了。”展昭示意接着赶路。

“嗯。”白玉堂点头,众人转身走了。

只是这黑猿好像不舍得他们走,吱吱叫着跟在后面,还不时地伸手拍一下展昭或者白玉堂。两人一回头看它,它就吱吱叫两声,像是还想玩。

“它好像真的是岁数很小啊。”庞煜觉得这猿猴挺可爱的,就有些喜欢。想起来怀里还藏着个鸭梨,是出门前小四子塞给他的,他往怀里一揣就忘记吃了。

想到这里,庞煜摸出鸭梨来塞给那猴子,“请你吃?”

猴子伸手接了,就一蹦落到了庞煜的肩膀上,勾着他肩膀吃梨子。

展昭和白玉堂在身后看着,感觉像是庞煜背着个小孩儿似的。

“这黑猿应该不是山里的动物吧?”白玉堂边走边问展昭,“开封的山上不应该有猴子。”

“是啊,可惜我对动物不熟悉”

“这是山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