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天色还早,不如我带二位去看看宅子,我手头倒是有两间不错的。”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答应跟他一起去,心中则是在冷笑,这叫地狱无门你偏撞,可算抓住你这骗子了。

两人随着魏广往前走,果然,回到了皇城街的拐角,这里比刚刚他们看宅子的地方更幽静,造得却更好。

“还有这地方?”白玉堂也第一次看着。

“这些宅子不是都有人的么?”展昭心中纳闷这一带都是些私人宅院,怎么就拿出来卖了?

“呵呵。”魏广神秘一笑,“房子不好,也不敢拿来给几位大人看啊。放心,这些房子都是别人托我卖的,万无一失。”

说着,带着展昭他们进入了第一所宅子。

一进门,就瞧着花园里头是花团锦簇,地上一尘不染,这房子和之前展昭他们看的比起来,之前的就是鬼宅了。

白玉堂和展昭暗暗咋舌——心说还有这好地方呢?!

“大了点。”白玉堂四周围看了看,问魏广,“就我俩住,有小一些的么?”

“有,有个十分精致的小宅子。”魏广带着两人出门。

展昭小声问白玉堂,“小宅子?你住得惯么,不住惯了大房子的么?”

白玉堂笑了笑,“自然住得惯。”

“你可别因为迁就我选便宜的啊。”展昭撇撇嘴,“我还是有些银子的。”

白玉堂让他逗乐了,伸手一搭他肩膀,“大宅子收拾起来多费劲,小宅子就不同了,反正就住我俩,你要是觉得不够热闹,养两只猫呗。”

展昭一听那句“就住我俩”,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可不是就两人住么,自由自在!真正属于他俩的天地。

随着魏广又往前走了几步,天边隐隐有了些雷声,那样子像是要下大雨了。

魏广带着两人赶紧到了巷子的井里头,打开一所大宅子让二人进去,然后关上门。

这所宅子的大门就给展昭白玉堂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首先,宅子门前没什么傻乎乎的牌匾,一点不张扬,门框和门,还有门前的台阶都显得十分精致干净。

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种的不是花,而是苍松翠柏,屋檐墙壁都是那种外露式的建筑,交错的木梁有一种特别的美,还简简单单的。

院中有几个石雕特别逗,是石头刻着的猫儿戏鼠图。

展昭一眼瞅见了,眯着眼睛对白玉堂笑,那神色像是说——就这里吧,这里吧!

此时,天空闷雷滚滚,乌云压顶。

魏广回头问展昭和白玉堂,“二位要这房子么?这可是开封府独一无二的好宅子了。”

展昭白玉堂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瞧了个便,觉得太满意了,这宅子各方面都符合他俩的喜好,特别是在卧房之中的大床和大屏风。那大床够人来回滚个十几二十圈的,怎么做了那么大的床呢?床周围的屏风竟然还是黑猫白鼠图,怎么看,怎么就是特意给他俩定做的啊!

白玉堂摸了摸下巴,对展昭挑眉——好!

展昭也满意,不大不小刚刚好,很有家的感觉,就问魏广,“这房子什么价?”

“两万两纹银。”魏广开价。

白玉堂觉着贵了点,不过也过得去。

展昭盘算着自己貌似能拿出一万两来,不过得跟他还还价,“便宜点呗?”

“这位少爷,很多人都看重了这房子啊。”

白玉堂问,“什么时候能住人?”

“随时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房。”魏广也爽快,“若是一下子筹集不到那么多银子,可以先付定金。”

“定金多少?”

魏广伸出三根手指,“三成。”

“一次付给你就行。”白玉堂道,“我们马上要,你地契拿来吧。”

魏广一愣,展昭眯着眼睛瞄白玉堂,像是问——你随身带那么多银子啊?

白玉堂无奈一笑,其实他是带着银子出来以免天尊又看中什么东西非要买。

魏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怪怪,就问,“几位,莫不是这会儿就带了两万两在身上?”

白玉堂点头。

“哎呦,那我可得去拿地契和房契去,二位稍等啊。”说完,他急急忙忙往外跑了。

展昭和白玉堂也没动声色,在后头暗暗跟踪他。

只见魏广三转两转,跑到了巷子口的一个小楼里头。展昭和白玉堂落到了窗外偷听。

从窗缝望进去,就见里头还有两个男子。展昭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还道是谁呢,原来是开封一带的地痞。

其中一个叫二蛋,前阵子拦路打劫,被包大人关了半年,打了一顿屁股都开花了。大人下令他不准再在街面上走动。

另外一个则是个惯偷,叫刘开,会开各种门锁,跟二蛋是一个牢房里头的,估计刚刚放出来。

魏广一进屋,就跟二蛋和刘开说,“老大,遇见肥羊了!”

展昭对白玉堂挑挑眉——叫你肥羊哦!

白玉堂伸手过去,要捏他脸,展昭赶紧捏住他手指头。

“肥羊?”二蛋一下子就来精神了,一把操起刀,“走,干他奶奶的一票,赚够了银子咱们就离开开封,弄个山头占山为王,省的那包黑子阴魂不散盯着咱。“展昭冷笑了一声,对白玉堂一挑眉两人回到了小宅等着。

果然,没一会儿魏广就带着两人杀回来了,本想打劫一番,但一看到竟然是展昭和白玉堂,那二蛋与刘开“娘呀”一嗓子转身就跑。

可哪里还跑得了,被展昭好一顿揍,用绳子捆了丢到路口等开封府的人来领回去。

原来这一趟宅子,大多是无人的空宅。

刘开将门锁打开,魏广做个拖,骗人来看房。之前他们一直都是骗钱,这次起了歹念想打劫,于是被抓了个正着。二蛋和刘开因为是惯犯,街面上的人都认识他俩,知道他们干的不会是好事,所以二蛋特意找了他一个外乡的亲戚来帮忙,就是魏广。不料魏广不认展昭白玉堂,于是将要命的阎王请回家了,来了个自投罗网。

等人押走了,展昭回头看看那小屋,有些遗憾,若是真卖该多好。

这会儿,天上淅淅沥沥就下起了雨来,白玉堂拉了展昭,“猫儿,在这里避避雨吧。”

展昭让他拉进了小屋,两人并排站在屋檐下。

白玉堂想仔细再看看这房子,若是展昭真的很喜欢,他就无论如何去找找房主,想法子出高价买下来。

此时,雨水在屋檐上汇聚成雨珠落下来,原来屋檐有特殊的设计,水珠滚落正好打在屋子下边的五个水缸里头。而水缸里养着鱼、乌龟和白莲花水珠落到了荷叶上左右滚动,特别生动。

一旁那些石雕也活灵活现,草丛里竟然还隐藏着不少老鼠和小猫的石雕。

“这家的主人这么喜欢老鼠和猫啊?”展昭纳闷。

白玉堂也觉得奇怪。

“你看房间里的装饰也是,不是白色就是蓝色,还有那些青花的瓷器,到处的鼠猫雕刻”

正说话间,就听到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准备推门进来,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可能是房子原来的主人回来了。为了避免尴尬,两人悄悄躲到了屋檐下边,以免被误会。

果然,没一会儿,门被推开。

展昭和白玉堂定睛一看进来的人,愣了——都认识!一个是赵媛,还有一个是开封府的小玉。身后还有两个打伞的男人,张龙赵虎。

“还真有小猫的烛台啊。”小玉捧着两个白玉的小猫烛台,“可惜没有小老鼠的。”

“我定做啦,明儿个就送到了,能赶在定亲酒之前给放进屋子里。”

小玉和赵媛跑进了院子,张龙赵虎收了伞一抬头,就见展昭和白玉堂对两人,“嘘”

两人一笑,心领神会,假装没看见他俩。

小玉笑眯眯拉着赵媛出来,“公主,展大人和白五爷肯定喜欢这份礼物的,还是包大人有心思,还知道找公主你来布置。”

“我想给他俩布置房间很久了。”赵媛一捂嘴,“能让我参观洞房就更好了好想看!”

小玉捂着她嘴巴,“羞死了,别乱说。”

两人乐呵呵锁上门,和张龙赵虎一起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跃下了屋檐,站在走廊上继续看雨水。

“小猫的烛台啊”展昭自言自语。

白玉堂肩膀轻轻一碰他,“还有小老鼠的。”

两人满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展昭戳戳白玉堂手心,“喜不喜欢这屋子?”

白玉堂点头,“嗯适合咱俩住。”

“咱们把银子还给包大人哦。”展昭说。

“嗯。”白玉堂点头,“咱们自己买,不过赵媛这设计不错。”

展昭脸上一个大大的微笑,“我也这样觉得。”

白玉堂接着自言自语,“尤其那张大床。”

“嗯?”展昭没听清楚。

“去看看厨房吧!”白玉堂笑着指后头,说完拉着展昭往后跑。

“你刚刚说到床了没?”

“没啊。”

“可是你觉不觉的床实在太大啦?”

“还好吧。”

“真的很大啊!”

“还好还好,大的睡起来舒服。”

“也对哦”

第197章 他乡故交&琴棋书画

众人打定主意,先对付段家寨。挑山寨得踩盘子,攻山可比打地面战难多了。赭影奉命带着众影卫先去探一探段家寨的虚实。

半日后回来,回禀赵普,“段家寨有些难打。”

赵普皱眉,“人多?”

赭影摇头。

“地险?”

赭影还是摇了摇脑袋。

赵普眉头皱起来,“那是山上有机关?”

赭影接着摇头。

赵普来气了,就想踹他,“反了你,说啊!”

赭影看了看紫影,那意思像是说——你来!

紫影摇头,推给青影。

青影又推给赤影。

众人都有些不解,这帮影卫怎么的了?

最后推到小四子都打哈欠了,赭影才支支吾吾问了白玉堂一句,“那什么,五爷有没有个朋友叫林泉风?

白玉堂微微一愣,看了看众人,点头,“我的确认识。”

展昭也惊讶,“神扇林泉风?”

公孙等人不会功夫,都好奇地问,“什么人啊?”

白玉堂皱眉,“他是我老朋友了,很早就认识。”

“林泉风在江湖上还是很有名气的,他善用扇子和暗器,是机关高手。只是这人为人低调行踪不定,不太有人知道他。”展昭蹭蹭白玉堂,“他是你好朋友啊?”

白玉堂听展昭在“好”字上加了个重读,有些想笑,“我都好几年没见他了。”

“他在段家寨不成?”展昭问赭影。

赭影伸出两根手指头,“二把手。”

众人都一皱眉,一起看白玉堂。

“林泉风是段家寨的二把手?!有这种事。”白玉堂摇了摇头,似乎显得不可思议,“他是我大哥的把兄弟。”

众人都明白了,卢大爷那也是朋友遍天下的人,这人尤其喜欢到处拜把兄弟,白玉堂那么敬重他大哥,自然跟林泉风关系也近。

“这林泉风我也依稀有些耳闻。”赵普皱眉,“不是个江湖人物么?怎么落草为寇了?”

白玉堂也摇了摇头。

吴林老头插嘴说,“可能是最近才刚到的吧?原先没听说过有这一号人在段家寨做二当家。也许是贺正身边的人。他早就料到有人要进成都府的话,第一关就是过段家寨,所以特意派下了个能干的人来帮忙。”

众人都点了点头,觉得这样分析还是有些道理的。

包拯问白玉堂和展昭,“有了这人,是否更难对付?”

白玉堂皱眉,“林泉风不是沽名钓誉的人,此人文武双全天赋异禀十分难对付。不过据我所知此人人品极正直,不像是会做这种伤天害理事的莫不是和贺正有什么关系?”

“他认识你的吧?”展昭问,“也就是说一旦你见了他,可能就会打草惊蛇?”

白玉堂点头。

赵普问赭影,“还打听到些什么?”

“哦那林泉风似乎跟段大山相处不到一起去,段大山一看就是个草包,林泉风却是冷静沉着,人很冷漠,段大山十分害怕他。”赭影说到这里,搔搔头仰起脸。

赵普微微皱眉,问他,“还有什么事?”

赭影尴尬。

白玉堂叹了口气,“他发现你们了,是吧?”

赭影无奈点了点头。

赵普双眉一挑,“打草惊蛇了?!”

影卫们赶紧认错,白玉堂一摆手免得赵普上火,“林泉风在的话,影卫们没那么容易骗过他,此人有个绰号叫林大耳,耳力极佳,我和展昭都未必能骗过他。”

赵普点点头,紫影他们也松了口气。

赭影抬头看白玉堂,“他听到动静后,没拆穿我们,只是到了无人的地方,说了一句,让你今晚去金棺镇五琴会馆见面。

展昭纳闷,“他怎么知道你有来?有情报?”

包拯也皱眉,“我们这次出事小心,应该没有露出马脚才对。”

白玉堂想了想,对展昭笑,“我跟你都成亲了,若是皇上派人调查贺正,必定找开封府的人,你来我能不来么?林泉风这人极聪明,很有可能猜到。”

“今晚那我陪你去。”展昭说了一句,众人就都差点笑出声来,那样子展昭还挺醋坛子,看得紧啊。

白玉堂无所谓地一耸肩,“嗯。”

随后,众人按照影卫们画的图纸研究段家寨的地形,发现其他都没什么,就不知道哪儿有埋伏,还需要小心应对。

一下午,众人继续各忙各的,包拯和和公孙在听吴林详细叙述贺正的罪行,写成折子要准备叫人递进京城给赵祯过目的。另外赵普带着影卫们出城,接应了邹良带来的一部分人马,暗中埋伏准备攻山。

小孩子们始终很闲,展昭白玉堂则是转眼就没了踪影。

小四子转了几圈,发现展昭和白玉堂都没在,好奇问庞煜,“小小胖,喵喵和白白呢?”

庞煜望天缩了缩脖子,“大概又躲到哪个角落去亲热了唉,这订了亲就这样了,以后成亲那还得了?!真是果然厚积薄发这玩意儿是有点道理的,所以说忍耐没好处啊!

小四子歪个头,听了个半懂不懂,抱着五命带着石头剪子到处找展昭白玉堂。

这会儿,展护卫和白五爷在干吗呢?

这两人自从定亲后做了点儿病,就喜欢往没人的地方钻,主要是他俩订亲那会儿,听墙角的人太多了。而且其中有几个武艺高强轻功卓绝,那墙角听得人是防不慎防。因此,此时两人正在药铺最高那层的屋顶上,一来可以监视街面上的动静,二来还不会被人发现。

院子里,小四子带着一众小动物跑过。

屋顶上展昭瞧见了,托着下巴笑起来。白玉堂靠在琉璃瓦屋顶上,单手轻轻绕着他长发。

展昭回头,靠在他身边,单手托着半边脸戳戳他,“唉,你觉得林泉风这次是敌是友?”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低声说,“林泉风是林渊的儿子,听说过林渊么?”

展昭微微一愣,惊讶,“那个大贪官,被下令杀头的林渊?!”

白玉堂点了点头,“他娘是苦蜈蚣秦苏。”

展昭抓了抓头,“女魔头?他出身真不好听了啊,难怪平日这么低调,这么好功夫也不怎么过问江湖事。”

“当年不少人知道他底细,对他十分排斥,庙堂江湖没地方容得下他。他却是我行我素。大哥之所以会跟他拜把子,是因为他曾参与救援黑虎山难民的事情。”

展昭坐了起来,“当年卢大爷解救黑虎山难民这事情的确有名。”

“当年黑虎山山高路陡,机关重重,黑虎帮三百个土匪洗劫了十六个村庄,奴役村民抢男霸女,当地官府对他们无能为力。我大哥接到做知县的好友求助,集结了一伙江湖人攻打黑虎山,到了山坡前,被林泉风拦了下来。他说山上有机关,这样冲上去行不通,要从后山走当年所有江湖人都不相信他。”

“他这样的身份,的确会引人怀疑。”展昭皱眉,“不过以大哥的性格,应该会相信他吧?”

白玉堂点头,“大哥听他说完详情之后,不仅相信了他,还说服了其他武林人,多亏了林泉风绕过陷阱,众人才能成功攻入飞虎山。当年若不是他,大哥他们在半山腰就可能全军覆没了。”

“可是当年参与黑虎山救援的一百多个江湖人都得到了朝廷的褒奖,声名远播,没有林泉风的名字啊。”

“他自己不肯。”白玉堂摇了摇头,“他是这样跟他哥说的‘我这人是非多,好好的事情加上我说不定就搅黄了,无所谓,人都救出来了就好。’”

展昭挑了挑眉,“是个了不起的人!”

“大哥对他欣赏有加,跟他结拜做了兄弟,并且时常对我们说起他,对他赞不绝口。”白玉堂想了想,“大哥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了。我在四年前见过林泉风一次,你也知道我不怎么夸人,但他不是坏人。”

展昭当然相信白玉堂的眼光,能得他说一句“不是坏人”,那这人已经好得不得了了!

“可能他有什么苦衷,或者什么想法,他没有直接报信而是约了见面,见见再说呗。”展昭说着,又有些好奇,“五琴会馆是什么地方?”

白玉堂摇了摇头,“哦,林泉风琴抚得不错,可能是他自己开的琴馆。”

展昭挑挑眉,“你听过他抚琴啊?”

“嗯。”白玉堂随口答了一句,“以前一起喝酒的时候听过。”

“你不是也会抚琴么”展昭幽幽问了一句。

白玉堂摇头,哭笑不得,“猫儿,醋劲比我还大?”

展昭一挑眉,“没啥,反正我也抚琴给人听过”

展昭话没说完,白玉堂双眉一挑,“什么?你不是不会抚琴么?”

展昭望天。

白玉堂一抓他手腕子,“你这猫爪抚的琴我不是第一个听?”

展昭略带得意地坏笑。

白玉堂明白过来,展昭这是以牙还牙呢,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展昭伸手戳戳他腮帮子,“你才是醋坛。”

“啊,找到了!”

两人低头,就见小四子捧着五命仰着脸看他们。

白玉堂灵机一动,低头问,“小四子,你爹的琴带来了没?”

“带了啊。”小四子点头,公孙是大才子,琴棋书画工具自然要带身上。

“琴借我用一下。”白玉堂纵身跳下了房顶,伸手接过小四子手里的五命,一手托着猫的前爪,一手搔着它耳朵挠痒痒。

小四子嗯一声,跑去公孙房里拿了琴过来。

展昭也跃了下来。

白玉堂接了小四子的琴,将小猫还给他,拽过另一只还在犯迷糊的猫来。左右找了找,没找到高低合适的琴台,白玉堂索性将石头拉过来,让它趴下当琴台,将琴放了上去。

石头乖乖趴在哪里,剪子趴在一旁,小四子坐在剪子背上晃着小腿,抱着五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