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食物送了进去,几个小孩儿又调头跑了出来。紫影歪个头跟着,就见这帮小孩儿跑到树林子里,脱了乞丐的衣服放在一旁,跳进河里洗了个澡再换上一身干净利索的衣服,跑回城里去了。紫影一挑眉别看一个两个瘦猴儿似的,原来还都是好人家的小孩儿。

跟着这些小孩儿挨个回家,发现他们都是些买卖铺子人家的小孩儿。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紫影回到了酒楼,将所见所谓告诉了展昭和白玉堂。

“这么奇怪?”展昭也觉得事有蹊跷。

“去问问那伙计就知道了。”白玉堂看了看正走上来加菜的伙计。

吃了饭后,众人结账佯装离开。

那伙计到后巷倒东西,就叫人提了衣裳领子,拽到了一处无人之所,堵在墙角。

“爷爷饶命!”那伙计不分三七二十一先求饶。

展昭拍了拍他,“伙计,有事情问你。”

“客官?”那伙计惊讶地看着展昭,不明白刚刚的食客这会儿怎么抓了自己。

“刚才那些小孩子是什么人?”展昭问。

那伙计愣了愣,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紧张和戒备,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哦一群小乞丐而已,经常来偷吃的。”

“是么?”紫影笑了笑,“那山上住的是什么人啊?”

伙计脸色一变,警惕地看着展昭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展昭一挑眉,说了句大侠都会说但是十分雷人的话,“好人。”

“呵,这世上哪儿还有好人。”伙计愤愤说了一句,一扬脖子,“不过是群心地良善的小孩儿,你们别找他们麻烦,要杀就杀我。”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刚刚瞧着这伙计唯唯诺诺,没成想还是条汉子啊。

展昭问他,“是否和贺正有关?”

伙计忍不住皱眉,狐疑地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你先回答我们。”展昭不答反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接济山里的人?”

伙计似乎是若有所思,出了会儿神猴,轻轻撩起袖子。这举动看似不经意,但似乎有很可以。众人就见他胳膊上有一个月牙儿形状的烫伤,一旁还有个古怪符号,似乎是半条龙。包延托着下巴看着,那月牙儿和他爹脑门上的相似,应该不是坏人。

展昭皱眉想不起来这是个什么符号,赭影和紫影则是蹲下,拉过他手臂仔细看,赭影惊讶地问,“你你是冯云程旧部?”

那伙计原本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他们还真认出来了,也十分意外,“你怎么会知道这伤疤?”

冯云程是原来蜀中驻军的一个将领,年纪轻轻十分能干,专与吐蕃军马作战,可谓战绩卓著,与赵普也有些交情。只是当年被贺正参奏贪污军饷,判了死罪,后来人就失踪了。有人说他是畏罪潜逃到大理或者吐蕃,也有些又说他已经被人暗害。

伙计将袖子收口,似乎还是不相信。

赭影一拽他,“冯云程呢?”

伙计冷笑一声,“你们觉得我会说么?既然认识我这明月断龙纹,估计也是个当兵的,大宋朝快亡国了,回去好好准备吧。”

庞煜一挑眉,“不是吧冯云程真的叛国啦?亏赵普还总给他说好话。”

“呸!”伙计先狠狠啐了庞煜一口,惊得他赶紧躲展昭身后。

“将军是被真正卖国求荣的赃官诬陷的!”说到这儿,他又愣了愣,疑惑地问众人,“你们认识赵普?”

展昭搔搔头,心说这会儿还是赵普的名号好用啊,就对赭影点了点头。

紫影觉得这伙计应该不是坏人,起码刚刚对那些小孩儿的时候他看见了,于是拿出一块令牌给他看。

伙计接了令牌一看,惊讶地张大了嘴,“真真的有彻查的一天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白玉堂见他神情激动,就问,“贺正抓了很多人,你知道么?”

“当然知道!”伙计点头,“你们带我去见九王爷,将军说了,这世上就两个人还能信得过。”

众人一挑眉,那其中一个肯定是赵普了,虽然平时看着挺不靠谱的,另一个人是谁呢?

带着伙计悄悄返回山寨,展昭跟白玉堂说,“我押一个铜板是包大人。”

白玉堂点头,“我也押一个铜板不是庞太师。”

展昭斜他一眼,白玉堂坏笑。

山寨里,果然那伙计见了包拯和赵普嚎啕大哭,说可算遇到救星了,含冤莫白很多年了。

众人让他坐下,详细说事情的经过。

原来山里那些是被贺正通缉捉拿的相关人员家属。那些去开封告御状,大部分死在路上的官员家属都躲到了山里,以免被贺正抓取。而他们的孩子都被地方几个仁义乡绅收留,这些孩子一直假扮乞丐,帮着送食物和酒水。这伙计真名叫翁坤,是冯云程部下,十分能干。冯云程隐姓埋名,一直在暗中搜集贺正的罪证,已经有一大堆证据,翁坤告诉了影卫们冯云程所在的地点,并帮着写了封书信,让冯云程看到信后可以来见包拯和赵普,说明当年真相。

另外,他特地跟展昭白玉堂他们提到了夜行者。

“这夜行者究竟是什么人?”包拯刚才也听了白玉堂和展昭提起,有些好奇。

“大人有所不知,贺正原本与吐蕃勾结,还要准备两三年才叛变,可是他缺德事情做得太多现世报了。最近身体不适,据说是得了不治之症!”翁坤告诉众人,“你们想啊,贺正他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事,就是因为那一份野心,如今有野心无奈没性命,得来的好处没命消受怎么行?所以,吐蕃一个巫师给他介绍了夜行者。”

“这次搞得民不聊生,莫不是跟那夜行者也有些关系?”包拯原先就猜测贺正突然露出马脚必有缘由,看来就是此处了。

“没错。”翁坤点头,详细跟众人解说,“这种夜行者,过着一种诡异的生活,属性十分的邪恶。但是因为他们不会老,永生不死还不会生病。加之外表年轻俊美,还拥有大过一般人的力气,动作也迅捷。另外,这些夜行者生活放纵,行为随意凶残冷酷。所以一些纨绔子弟,还有高官富绅都很推崇他们的生活。不过这倒是也好,这帮人啊,过了夜行者的生活之后,就只在晚上行走了,每每在家里弄一帮人纵情声色,白天不怎么出来害人,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都晚上生活,不见阳光?”白玉堂有些纳闷,“那他们白天干什么?睡觉?”

“对。”翁坤点头,“还睡在棺材里。”

“睡在哪里?”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棺材里。”翁坤很认真地又说了一遍,“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人了,所以才会把人血当食物,把人当动物、宠物那么对待,十分可怕。”

“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那样?岂不是成魔了?”包拯问着,看了看展昭。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之前的血魔,会不会是一样的情况?可是病症似乎又和服用了血胆红有所不同。

“我觉得可能只是一种功夫或者某种药物,不过他们现在每天想着血血血的,都疯魔了。”

“那真的有效么?”展昭忍不住好奇,“吃了真的不老不死,返老还童?”

“有点儿用,之前见了一个夜行者,那个脸白得跟死人差不多,但是整个人感觉年轻了十几岁。

众人都觉神奇或者说妖异,于是还是按照之前的决定,晚上潜入。

又问了一些关于夜行者的细节,貌似要潜入还要化妆,夜行者都有一点特征,只要外形相似,就很容易混入据说他们的生活很混乱荒唐。

白玉堂被公孙带进屋里,按照翁坤的说明,假扮夜行者去了。

展昭托着下巴在院子里等,手指头逗着桌上的五命,边问包拯,“大人,这么看来,贺正罪证已经确凿,这次动手抓他是最好时机。”

“不错,只要找到那些被关押的人质,就能将贺正党羽一网打尽。今晚白少侠假扮夜行者潜入他们当中,要多获取些线索,最好是能见到贺正本人。”

这边正讨论案情,那边小四子他们不知道听豆豆说了什么,都一惊一乍的。

“被咬一口也会变成夜行者啊?”小四子惊讶地问。

展昭凑过去听,“小四子,什么被咬一口?”

“豆豆说,夜行者咬了人之后,人也会变成夜行者。”

“和血魔好像啊,血魔是中毒。”展昭不无忧虑,好好的别又跟之前的蜃楼扯上关系,到最后就难免要牵扯到展晧。

正胡思乱想,房门一开,公孙拍着手上的白粉跑出来了,身后跟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白玉堂。

白玉堂往外一走,众人就感觉一阵凉飕飕。他穿了一身黑,原本就白,这次更是被涂了个面无血色,所谓一白遮三丑,他本来就好看,涂白了之后样子说不出是妖异还是俊美,总之挺好看就是了。

展昭左看右看怎么看,竟然觉得挺满意的,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一手白面儿。

公孙赶紧挡住,“别啊,我好费劲才涂上的!”

赵普在一旁瞧见了,抱着胳膊很怨念地问公孙,“亲亲,你拿什么给他涂的啊?!”

公孙伸出手,手里抓着把刷子。

赵普脸色好看了些。

展昭也凑过去小声问白玉堂,“不是用手抹的吧?”

白玉堂失笑,“怎么可能。”这一咧嘴。

展昭皱眉,“你嘴里什么东西?”

白玉堂忽然一笑,展昭一眼就看到了两颗尖尖的牙齿。

“哦?”展昭第一次瞧见,凑过去仔细看,“这是家牙齿么?”

“公孙做的,像不像?”白玉堂凑过去给展昭看。

“还挺好看的么。”展昭敲了敲,“还挺硬,会不会刮到舌头?”

白玉堂舌头动了动,对展昭呲牙,“猫儿,咬一口?”

“嗯。”展昭露出脖子给他咬。

白玉堂还真不客气,凑过去轻轻咬一口。

一旁众人都万天,包拯咳嗽,也扭脸——非礼勿视,只有小四子看得津津有味。

“真像。”翁坤在一旁点头,“和夜行者一模一样。”

“有一点我搞不明白。”公孙问,“夜行者无论是吃药也好、服毒也罢,怎么会长出两颗尖牙来?

“血魔也会长牙齿。”众人将之前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都怀疑会不会和圣果之类的有关系。

“不如我也去吧?”公孙忽然说。

“你去干什么?”赵普皱眉。

“说起来,如果带着猎物去,效果会更好的。”翁坤提议。

“猎物?”白玉堂皱眉,“是指活的人?”

“据传说他们每天都狂欢的,有时候也会有新人加入。”翁坤说着,一耸肩,“坊间很多关于夜行者的谣传。也会有些特别傻的男孩儿女孩儿好奇他们的生活,被骗去做了猎物,也有说是贡品。”

“作为贡品,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白玉堂问。

“嗯,无论男女,一定要漂亮,看起来还要干净带去貌似会有个仪式,让贡品被吸血变成夜行者。当然了,变成了夜行者后就再不会家,死活家里没人知道。”

“这样啊,仪式具体要做些什么,是被一个人吸血,还是被所有人?”白玉堂随口问了一句,就见赵普眼皮子直颤。

“这个我也不知道。”翁坤无奈摇了摇头

“还蛮有趣的啊。”公孙来了兴致,“我去弄个血袋什么的,装在脖子上!”

“不行?!”展昭和赵普异口同声。

赵普一拽公孙,“你想都别想!”

展昭也瞪了白玉堂一眼,还敢要别人?!

“我想去弄清楚是什么药物造成的。”公孙认真跟赵普说,“是去做正经事。”

“你想研究就让他们给你带几只活的回来!”赵普坚决不让。

“不如我去装猎物吧。”展昭指指自己,问白玉堂,“你带着我去呗,反正有危险我能自保,突发状况还能照应你。”

展昭说完,一旁小四子揉着五命嘀咕了一句,“喵喵是怕白白去沾花惹草”

“嘘。”箫良赶紧捂住小四子的嘴巴。

小四子眨眨眼,展昭尴尬,“别瞎说。”

白玉堂也搔头。

“也好,就白少侠和展护卫一起去,继续请赭影紫影二位影卫接应。而九王爷还是与本府在这里等冯云程将军,咱们双管齐下。”包拯见公孙还是对夜行者很在意,就嘱咐展昭,“展护卫,记得,尽量抓一个夜行者回来。”

展昭点头,和白玉堂一起,带着紫影赭影折回成都府。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白玉堂打开窗户往外望了望,整条街上静悄悄声息皆无,一点灯光都没有。

紫影皱眉,“真的闹鬼不成啊。”

四人熄了灯,悄悄上屋顶,俯瞰成都府的各条大街,就见远处最宽敞的一条街上,有一些黑色的人影在动动作奇快。

“就是那个吧。”白玉堂背着手看着。

紫影和赭影分散开,白玉堂一拽展昭,“带你去了,你可护好自己的脖子。”

“嗯!”展昭一脸兴奋,白玉堂无力望了望天,“猫儿,你是被我抓去要吃掉的!”

“嗯!”展昭接着点头。

白玉堂咳嗽了一声,“不是那个吃,是真吃。”

展昭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过来,恶狠狠一脚踹过去,白玉堂躲开,伸手捏着展昭鼻子,“你倒是害怕点啊!”

展护卫傻眼了,盯着白玉堂看着,“害怕?”

“嗯!”白玉堂鼓动他,“你显得害怕点,很害怕!”

展昭憋得一张脸通红了也没想起要怎样装得很害怕,才想起来自己从小到大号称展大胆,没有害怕过。

白玉堂见他还是笑眯眯的,有些无语,这不等于告诉别人——我有问题,快来查我么?!

想了半晌,白玉堂想起来了,通常害怕的人眼睛都会瞪大,这猫这么大眼睛,瞪起来可能有些效果。

“猫儿。”白玉堂伸手在展昭眼前打了个响指,“瞪眼!”

展昭瞪眼。

白玉堂摸着下巴端详——果真有些效果啊。

“再瞪一点!”

展昭努力,再瞪大一点。

白玉堂觉得好玩儿,忍着笑,“再大一点!”

展昭用力瞪大,现在的样子跟个努力要装成青蛙的猫似的。

展昭觉得好累,眼睛瞪得太大凉风嗖嗖往里灌,都喘不上气来了,再看白玉堂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就知道他使坏呢。展昭赶紧闭了眼,揉着眼皮,“累死我了!”

白玉堂摇头,“笨猫,连假装害怕都不会。”

“呵。”展昭回头瞧他,“白五爷,你装个害怕给我瞧瞧!”

话一出口,白玉堂愣在那里,随即皱眉认真地想了想,也没装出来。他索性一拉展昭的手腕子,“算了,你就笑眯眯吧。”

展昭放松,跟着白玉堂跃上半空。

白玉堂望天,“你不会武功啊,比我飞得还高?!”

展昭真气一松直接往下掉。

白玉堂一惊,赶紧落地稳稳接住,磨着牙看展昭。

正想往前走,就感觉身后有动静。

白玉堂和展昭相互使了个眼色,一闪身展昭被白玉堂带到了墙边,回头看,就见刚才的位置,有一个正伸着利爪像是要袭击他们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缓缓回过头,展昭就是一皱眉,只见他也一张白脸嘴唇倒是血红。展昭这才发觉,也许是白玉堂太好看了或者他太熟悉了,完全觉察不出不妥来,可这个人,黑夜之中,还真叫人不寒而栗。

那人惊讶于白玉堂的动作之快,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看,“好快你不是本地人,还是说,是血王?”

白玉堂腹诽了一句——什么血王,他家的猫倒是爱吃毛血旺。

这时候,旁边又过来了两个黑衣人,走到刚刚说话的人身边,“有新人?”

那人点了点头,问白玉堂,“来参加聚会?”

白玉堂伸手,轻轻一把将展昭拉到身边。

三人对视了一眼,微笑,“这贡品可是上乘。”

“走吧,带你去见血王。”三人转身带着白玉堂和展昭,去参加那所谓的聚会了。

第203章 血王

白玉堂拉着展昭,随着三个古怪的黑衣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夜行者一起,穿过长长的大街,去参加所谓的夜行者聚会。

这一路上,又加入了很多别的夜行者,好些人都带着所谓的猎物,有男有女,不过很多夜行者都好奇地看着展昭,而好多猎物都盯着白玉堂。眼中都有一股奇怪的一位——馋。

白玉堂有些警惕地拉着展昭,心说早知道不带他来了,叫人盯着一会儿可别不小心被咬到。

展昭则是四顾,觉得纳闷——这帮男孩儿女孩儿年纪轻轻神志看着也清醒,怎么就不害怕呢?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要抓去被吃掉的?不想想家中父母亲朋可能会担心?

“唉,你该不会,是原血吧?”

这时候,一个夜行者凑上来问白玉堂。

白玉堂当然不懂什么圆血扁血,不过蒙人他倒是拿手,而且他习惯都没什么表情,可谓处变不惊的好榜样,淡淡回问了一句,“你呢?”

“呵呵。”那人笑了一声,顺便瞟了展昭一眼,“我当然不是原血的了,是重血的,据我所知除了血王,没有原血的。”

展昭瞧着白玉堂,看他怎么回答。

白玉堂则是冷冷一笑,转眼看了看那个夜行者,下意识地将展昭换到另一边,离他远一点,“你们那里,有几个血王?”

“血王当然只有一个了。”那夜行者又靠近了一些,双眼还是盯着展昭。

白玉堂微微皱眉,注意到那夜行者的脖颈后方有一个伤痕,看来是两个血洞,日子应该还不久。

白玉堂眯起眼睛,“谁把你变成夜行者的?”

“我是三重血,我的主人是血王改造的。”那人说起这些似乎还挺自豪。终于,他有些忍不住了,低声问白玉堂,“你从哪里找来的贡品?我那三个跟你交换怎么样?”

白玉堂伸手轻轻一搂展昭,警告那夜行者,“别打他主意,不然我可拔光你的牙。”

展昭也有些警惕地看着那夜行者,心说你离我远点,不然拔光你的牙!

那夜行者后退了一步,觉得白玉堂冷冰冰感觉又很尊贵,会不会真的也是血王等级的?

略一虚张声势就吓走了那人,展昭和白玉堂意识到——所谓的夜行者,似乎等级森严,而用来衡量地位的标准,就是多少重血!

众人一路走,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展昭和白玉堂都万万没想到的地方——贺府!

聚会竟然就在贺正的府邸开,这可真让展昭白玉堂吃惊。

屋顶上,紫影问赭影,“这贺正大晚上的在府里搞这个还明目张胆啊,他真是快翘辫子了不成?”

赭影也笑了一声,“你想啊,苦心经营,到快成功了却发现自己快死了,难怪疯了,相信什么吸血能永生。”

白玉堂和展昭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进入贺府。

门前站着几个侍卫,吆喝着,“所有贡品都要搜身。”

展昭皱了皱鼻子,一个侍卫走过来,还没碰着他,白玉堂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众人都惊骇地看着这边的骚乱,有几个侍卫都抽刀走了上来。

白玉堂冷笑了一声,露出尖尖的牙齿,样子显得冷酷又妖异,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从来没见过这人。

忽然,就见白玉堂一伸手,五指在空中缓缓握拢,一个士兵就感觉有人抓着他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惊吓过度大叫救命。

众人也惊骇不已,都怀疑白玉堂是什么高级别的夜行者,或者是纯血统,竟然有这种本事。

展昭站在一旁腹诽——白玉堂的几门绝技用来唬人和装神弄鬼最好用了。

一甩手,白玉堂将那侍卫甩到了地上,顺便扫视了惊慌的人群一眼,“世上可并非只有一个血王。”

展昭在后头用手指头轻轻戳白玉堂的背,像是说——玉堂,淡定啊,白玉堂回头看他一眼——与其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反正你也听到了,血王就一个,只要证明我比他强,再骗那贺正老子已经活了一千年了,看他信谁!

展昭就见白玉堂对着自己挑眉头,忍着笑在他背上画圈圈——不要逗我笑!

众人纷纷进了屋子,进门的时候,每人都领到一件斗篷。夜行者领到的是黑色的斗篷,贡品们领到的是红色的斗篷。

随着众人穿上斗篷戴上帽子,展昭和白玉堂低着头走进大殿,才发现这大殿十分宽敞,而且四周石质结构,插着火把,有些昏暗。

很多夜行者和猎物站在那里,围成一个圈,中间一个高台,高台上站着一个穿着深红色长斗篷的男子。脸面看不清楚,只看到斗篷没遮住的白色鼻子,鼻梁高挺。

展昭仔细看那人的样貌,觉得正常人的鼻子不应该这么高吧?好似长相有些与众不同。想罢,又下意识去看了一眼白玉堂的鼻子——挺得分外好看!展昭边看,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白玉堂抓着他胳膊,让他老实些,带他混入了人群之中,换了好几个位置。

台子正中间的那个古怪男子正在吟诵着什么经文一般,叽里咕噜也听不清楚,正念得起劲,就见那个侍卫走上前,贴着他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没说完,就被那人一把抓住胸膛抬手扔了出去。

展昭看了看他扔人的手劲,觉得他力气好大。

那人猛地一把掀开了头上的斗篷帽子,竟然露出了一头金色卷起长发来,台下众人都不起巨额地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