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在后头追,“别跑!给我也咬一口!”

第205章 神秘幕后人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客栈,假意睡下,再从后窗户悄悄溜回了山寨里。

两人赶了一路可算累坏了,刚进山寨院子,展昭一眼瞅见了迷迷糊糊被公孙拉着出门上茅房的小四子。

白玉堂一张白脸凑到他眼前,成功吓得小四子觉都醒了,睁大了眼睛跟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公孙和赵普都无语地看着笑得开心的展昭和白玉堂——这白玉堂跟展昭待一块儿都学坏了,这不没谱的事儿么。

众人集中到了包拯的书房里,展昭就说了贺正的病情。

“病入膏肓喝了血能精神百倍?”公孙摸着下巴想着这是一种什么疾病,头一回听说。又听说续命丹药吃了让那贺正很受用,他略略给算了算,摇头,“按照病情来看,这厮估计活不过三个月了!”

“那我们不如等吧?”庞煜给出馊主意,“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反正这会儿白玉堂都到他身边了,给他吃毒药呗!他死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众人都看了看庞煜,他这主意虽然损了些,但也不能说不对,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法子么!

包拯问公孙,“公孙先生,当务之急,有什么药能让贺正续命的么?”

公孙有些为难,“大人,病情需要诊治一下才知道如何下手,不然我怕一不小心毒死他或者真的将他救活了,那就弄巧成拙了。”

“那可不行啊!”赵普赶忙摆手,“让他多活几天,我看看吐蕃那些人跟他合谋来着,顺便教训他们一顿。”

白玉堂想了想,“他什么病情也许问一个人会有线索。“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有数——血王!

这次被紫影和赭影带来的夜行者总共有两人,一人是那倒霉的血王,另一人则是之前盯着展昭想跟白玉堂交换贡品的夜行者,叫沈庆。

沈庆都吓傻了,连连说和自己没关系,他是地方一个官员家的公子,贪图好玩儿才入了夜行者之列,想变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也不难为他,关起来以待后用。

血王可受了苦了,叫人五花大绑还堵着嘴,一路颠簸来到这里。

他愤懑地看着展昭和白玉堂,大概也知道,这两人绝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来历简单的。

包拯正襟危坐,让公孙看看这血王究竟是人还是鬼。

公孙给血王把了把脉,发觉一切正常,分明就是个人,那尖尖的牙齿是从哪儿来的?公孙要看他的牙,以免他发疯咬到人,紫影和赭影找了个东西撑着他的嘴巴。

公孙用跟竹签敲了几下,硬邦邦的,牙根也连载一起,是他本人的牙齿没错,就越发好奇起来,他问血王,“你这牙齿怎么长出来的啊?”

血王一直动弹,摇着头很难过的样子。

包拯让众人拿掉了他嘴里的支撑,叫他开口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混入成都府有何居心?”血王盯着众人看,最后目光落到了包拯身上,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你该不会是包拯?”

包拯一挑眉,“本府问你才对,你是哪里人士?为何入中原妖言惑众,害人不浅?”

“上哪儿是我的自由!”血王一扭脸,“那些年轻人对成为夜行者趋之若鹜,又不是我逼他们的。”

紫影见他挺得瑟,有些来气,“喂,你老实点,信不信我绑你在院子里叫你晒太阳?”

还真别说,紫影随口威胁了一句,戳中了血王的软肋,他还真的就害怕了,紧张地看着众人。

公孙皱眉,“你真的怕太阳晒?不如明早晒一晒,看看有什么变化。“不行!”血王的惊恐也出乎众人意料,只见他连连摇头,“会死人的,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不用害我吧!”

赵普冷笑了一声,“无冤无仇是不假可你死有余辜也是真呐。”

“不错!”众人都点头,配合起来一起吓唬他,“明日正午时分带你来院子里好好晒一下。”

“你们想知道什么?”血王的气焰立刻消失了,一脸哀求,“我也是受人指使替人办事的,你们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我!”

包拯一拍桌子,拿出惯有的威严来,“还不从实说?!”

血王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为难,“我说了,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么?”

“保证不让你晒太阳总行了吧!”赭影不耐烦地催促他。

“不止是不晒太阳的问题,还有还有不被人害死!”

白玉堂见他心有余悸,似乎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就问“你天赋异禀,伤口能在瞬息间痊愈,怕什么?”

“不是伤口的问题,伤口能愈合又怎么样,脑袋搬家了或者被活活烧死了,也好不来!你们以为贺正身边没有人么?!”血王叹气,“他身边有很多能人,他以为是为他所用,其实自己被人利用了却不知道。我们不过是小角色,也没什么居心野望,不值当的卖命。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便是了,但是你们别杀我。”

赵普点头,看包拯,那意思是——包相,赶紧问吧,这家是个脓包。

“听你刚才所言,那贺正并非是主谋?”包拯沉着脸问话,和赵普配合着连唬带吓,往外套话。

“他只是被人利用而已,但他自己不清楚,以为已经大功告成,就连他的病”

“他的病如何?”众人追问。

“他的病是因为中毒造成的。”血王倒还真的如数告知,边说,还边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此时正坐在桌边,腿上是刚刚吓了一跳的小四子,此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见血王看着自己,展昭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就追问了一句,“那个人,是否也是我这样的金色眼珠?”

众人也都皱眉,又是展晧么?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但也无踪无迹。

血王犹豫了片刻,无奈点点头,“是。”

展昭的脸色无奈沉了下来——展晧!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有一样的金色眼珠呢?这人之前种种所谓都有一个目的,原本以为他是想要恢复蜃楼报仇雪恨,但如今看来,似乎并没那么简单。

“他人在哪里?”白玉堂问血王。

血王摇摇头,“我就见过他一次,是因为风大人对他很尊敬,所以我怀疑他是什么大人物。”

“风大人?”众人摸不着头脑,怎么又出来一个人?

“他好似叫风听水。”血王看了看众人,“是贺正的一个军师,来历不明,但很有本事。他与贺正关系微妙,贺正这么多疑,但对他却十分信任。风听水此人十分聪明,文武双全而且深藏不露,最可怕的是他会使用咒术!”

众人都默默对视了一眼,想到了之前豆豆提起的,那些反对贺正的人,都死得离奇,可能也是源于一种咒术。

“他不只能杀人,还能控制别人的想法,此人十分危险!”血王摇头,“其实他让贺正染上病灶,引入夜行者,就是为了拖住!贺正白天无法行事,只能躲在棺材里,他们就有时间进行计划,至于他们在干什么,现在没人知道,因为大部分人都已经变成我这样的夜行者了。”

“你们若是晒了太阳,会怎么样?”白玉堂好奇问了一句。

“灰飞烟灭,浑身燃烧而死,我说真的,真不是与你说笑。”

众人听着他的话,都将信将疑,什么毒药,能让人这样受罪?

公孙从血王和那被俘获的夜行者身上都取出了一些血,发现都快不是血了,而是一种浓稠的状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公孙拿着药,和包延拽着半梦半醒的小四子,一起去后头做研究。

留下众人详细问血王询问风听水是什么来头,以及他的目的,最主要的是,那些人质被关押在哪里。

“具体我不知道,但是人质分为两块,这个我知道。”血王告诉众人,年轻力壮的一大批,被带去建造什么建筑了,因为在大山里且守卫森严,所以没人见过。而小孩儿则特别被重视,带走干嘛去了倒是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死,因为风听水每日都需要大量的食物,似乎还挺疼爱那些孩子。

众人听着都新鲜,那怪人莫不是想孩子想疯了,绑架一大群去养?

“这么多人,都乖乖听话?”展昭不解,“有些还是武将,如何控制得了?”

“风听水会用咒术控制他们的,这一点他最擅长。”血王说完,显出一副见过鬼怕黑的神情,“我原本只是西北边儿来的一个旅者,半途被风听水绑架了,他用一种毒虫咬了我,我就变成了这般样子。他让我尽量将成都府的权贵都变成夜行者,维持贺正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只要能拖过三个月就道阿公告称了,到时候会给我赏赐。我偶尔一次看到他和一个金眸男子说话。看得出来,风听水很怕他,处处听命行事。之所以搞夜行者聚会,还要展示贡品,是因为风听水命令我要找一些眼睛颜色和一般人不同的人。”

“具体哪种颜色?”展昭等人都知道,每一种颜色代表不同的部族,知道对方具体是在找哪一种颜色的眼睛?大概就可以猜到对方的意图。

“都可以!”血王的回答却叫人吃惊。

“你是说,他们找的是所有眼睛有不同的人,并没有什么挑剔?”白玉堂皱眉问了一遍,血王点头称是。

展昭的眉头皱了起来——展晧究竟是打了什么主意呢?

包拯将血王和那夜行族都留下,关入牢中,等待公孙他们连夜研究血液推测病因,寻求医治的方法。展昭和白玉堂原本打算连夜赶回客栈,次日进入贺正府中打探消息,却被包拯拦住。

包拯告诉二人,“贺正现在比你们着急,你俩要慢!他是个老狐狸,你们越是上心,他越是疑心!”

二人点头,按照包拯说的,在山寨里先睡上一觉,明天再进城溜达溜达,反正天快亮了,贺正这会儿得钻棺材了。

回到房中,展昭就觉筋骨酸,趴在床上摇头,“唉,好好的一个案子,又扯到我大哥头上了。”

白玉堂拿了块皂角洗着脸上的白面,洗了好几遍了,还在洗,边回答展昭,“有线索也比没线索好些,正好看看你大哥什么打算。”

展昭托着下巴仰起脸看他,“玉堂,别洗了,皮都搓掉了,这么好看一张脸,搓破了多叫人心疼呀。”

白玉堂听展昭又嘴上占便宜,有些想笑,不过这会儿他没空回嘴,因为脸上太不舒服了,“还是白色的,公孙不知道弄的什么粉,都洗不掉。”

展昭打了个哈欠,“你天生就那么白,再洗也洗不成包大人那样。”

白玉堂回头瞧了他一眼,愣了愣。

“干啥?”展昭见他模样像是见着什么新奇事物了,很是有趣。

“猫儿?”白玉堂皱眉,是不是光线的缘故?还是自己眼花?他拿着油灯走到了展昭跟前,盯着他眼睛仔细看。

“怎么了?”展昭也惊诧,“眼睛又变色了啊?”边问,边拿出床头的铜镜来瞧。

“铜镜能照出什么来。”白玉堂拿开镜子,凑过去,跟他眼睛盯着眼睛仔细看,“嗯今晚上貌似比哪天都金啊,怎么回事?”

“还会深浅变化?”展昭纳闷呢,揉揉眼,“不过眼皮子重,很久没那么困倦了。”

“困倦?我还以为你高兴呢。你一兴奋眼睛颜色才会稍微变化点。”白玉堂说着,压低声音在展昭耳边提醒,“那晚上就贼亮贼亮的。”

展昭听着先愣了愣,反应过来是哪个晚上时,伸手一把掐住白玉堂,“死耗子。”

白玉堂顺势钻进被窝里,“贼猫,这会儿又亮了!”说着,熄了灯一拉被子。

“你脸真的没洗干净啊。”展昭窝在被子里,端着白玉堂的下巴,用手指轻轻搓了搓他耳朵前边的发根,“还沾了些白粉,跟白头发了似的。”

白玉堂不说话了,盯着展昭看半天,“猫儿”

“嗯?”

“你能看见?”

展昭眨眨眼,才想起来,他俩都钻进被子里了,灯也熄了也对啊!自己怎么看出来那么清晰?就跟白昼似的。

白玉堂仔细对着展昭的眼睛,“猫儿,晚上有光亮,之前还没有的,这回真成夜猫子了不成!”

“我刚刚有碰到什么东西么?”展昭也疑惑,“我也觉得比之前看得更清楚了些,会不会很怪啊?”

白玉堂仔细想了想,“刚刚在贺正的宅子里,你没吃任何东西,该不会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想到这里,白玉堂掀开被子。

“玉堂?你去哪儿?”展昭就见白玉堂披了衣服一头冲出去,赶紧做起来。

白玉堂冲到院门口,跟急匆匆跑进院子的小四子撞了个满怀。当然了,小四子只能撞到白玉堂的腿。

“白白!”小四子揉着鼻头,身后石头剪子跟着一串。

“你还不睡?你爹在后院么?”白玉堂将他从腿上拽下来,转身要接着跑,就听小四子说,“爹爹说,你们可能中毒了,要多喝水!”

白玉堂停下脚步,看小四子。

这时候,展昭也走了出来,与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中毒?

没过多久,众人都聚集在了院子里,公孙拿着两个瓢,桌上放着两大桶水,见展昭和白玉堂来了,就将瓢递上去,“喝水!这两桶统统喝光!”

白玉堂和展昭瞧了瞧水桶,看着都饱了。尤其是白玉堂,让他喝那么多水还不如直接淹死他。

公孙将一些药粉和刚刚拿走的血水放到桌上,道,“贺正之所以病了治不好、人被吸血了之后会变成血族,就是因为毒药就下在贺正宅子里,而且到处都是!”

“烛火和油灯么?”白玉堂想到了江湖人比较少用到的一种下毒方法,将毒药涂在墙里或者洒在土里,还有放入蜡烛灯火之中,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人就会慢慢中毒。这法子神不知鬼不觉!

公孙点头,“进了宅子的人都中毒了,特别是身上有创伤的,比方说被牙齿咬出来的血洞。”

展昭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瞧白玉堂,白玉堂有些不好意思,莫不是自己害展昭中毒了?

“你俩的伤不是在贺正府里弄的,所以中毒不深。但是人眼睛、嘴和鼻子还是很容易被四周围的毒药伤害到的。”公孙说着,点了点展昭,“一般人眼睛中毒了也会变色,但不如你明显,你看你,都快成火眼金睛了。”

“这么说,那些血族、贺正,都长期在药物之中待者,所以才中毒!”赵普冷笑,“什么夜行者,吸血续命,不过是幌子!在毒药环境之下,就算不吸血只是给自己划一刀,也会变成夜行者!”

“没错!”公孙点头,告诉白玉堂和展昭“解药我会先研制,让你们不至于中毒,不过还是要多喝水,将沉积在体内的毒素冲刷干净!”说完,他调头走了,留下众人监督展昭和白玉堂河水。

当晚,白玉堂和展昭在院子里灌了一肚子水,直到展昭那一双猫儿眼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才被放回房间休息。

“原来喝水比练功更累。”白玉堂觉得现在看见水就想吐,躺在床上休息。

展昭靠在他身边,拍了拍他肚皮,凑过去听有没有水声,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他。

展昭躺好了,瞧瞧枕边的白玉堂,嘟囔了一句,“你还挺细心的啊,眼睛一变色就发现了。”

白玉堂转身看他,“那要看对谁了,通常我都很粗心!”

展昭一笑,白玉堂这甜言蜜语已经开始说得不着痕迹了,伸手一拽被子蒙头,顺便将身边白耗子拽过来搂住当抱枕。两人决定好好睡一觉,醒过来再去收拾那贺正老儿。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筒子们,原本应该更番外的,但是鼠猫定亲夜写得不太满意,修改了几次后决定重写,先更一章正文在这里,大家耐心等一下,番外最晚明天会更上来滴~~还有筒子们嫑熬夜等文,每次看到乃们说一两点滴等偶压力山大哇,早点睡,反正第二天可以看到滴= =

第206章 番外 鼠猫定亲直播记(六)中略02 定亲礼

开封府向来是个森罗殿一样的地方,这几天却是喜气盈门,连包大人那张平日黑惯了的脸,都黑里透红,与众不同。

众人一个个喜气忙得不亦乐乎,唯独展昭白玉堂两人很闲。

眼看着到了成亲前一天了,开封府里众人都忙疯了,小丫鬟们跑前跑后双脚不着地。

展昭睡了个懒觉爬起来,发现身边没人。

伸着懒腰往外走,展昭觉得自己这两天是不是稍微胖了点啊,伸手掐了一把胳膊,自言自语,“唉,整天无所事事,不胖才怪了。”

走到院子里,展护卫抽剑准备练两招,刚刚宝剑出鞘,就听到院子上方传来了“喵呜”一嗓子。

展昭愣了愣,抬头循声望去,就见在墙头,蹲着一只漂亮的白猫。

这白猫也不知道是迷路了还是怎样,优雅地坐在围墙上舔着前爪,边微微眯着双目看展昭,嘴里发出好听的“喵呜”声音。

展昭跟它对视了片刻,勾手指,“啧啧啧”

引了它两下,原本以为这小白猫会转身就逃,但奇怪的是它非但没逃走,反而纵身一跃。

展昭伸手接了,惊讶地看着那猫,心中感慨,好标致的白猫,体型匀称五官绝美,应该还是只波斯猫,中原不会有这么大的猫吧。

“喵~”白猫又叫了一声,蹭着展昭的胳膊亲昵状。

“好乖啊,你是谁家的猫?”展昭捧着白猫到桌边坐下,发现这白猫的左边前腿上,系着一段红绳编的链子。

展昭愣了愣,抬起猫爪子仔细看,这红头绳他认识,因为编的手法很特别。这是前天小四子拿来给他和白玉堂的。这两人都是大男人,也没什么兴致戴首饰之类,因此小四子特地让小玉她们编了两根红头绳的手链给两人,还特地打了两个桃花节。

展昭下意识地伸手看了看自己手腕的红绳,又去看那只白猫果然一样的!

将那只猫抱了起来左右端详。只见那猫一脸的高傲,瞧着展昭的样子挺神气的,那神情举止,展昭下意识叫了一声,“玉堂?”

果然,就听有人回了一句,“猫儿”

展昭到抽了一口冷气,捧着猫,又叫了一声,“白玉堂?”

“干嘛,猫儿?”那猫张张嘴,回了他一句。

展昭抱着猫转身就跑,心说——了不得了,白玉堂怎么变成白猫了?!

等展昭急匆匆冲出去,隔壁房间里,白玉堂走出来,他昨晚上让石头剪子蹭了好久,于是一晚都觉得自己身上是不是有虱子?浑身痒痒。清早起来就去洗澡了,刚刚泡了个澡舒服点,就听到隔壁展昭叫自己,就答应了两声,穿上衣服赶紧走出来。

可他出来后左右看了看,院子里空的,没人。

白玉堂有些纳闷——怎么回事?自己的幻觉么?

转了个身进屋,发现展昭似乎已经起了,而且今天被子都没叠,什么事那么着急?

白五爷打着哈欠帮着叠被子,伸手一抖咕噜噜,被子里滚出来了一只漂亮的黑猫。

白玉堂盯着那猫看了起来。

那小黑猫也仰着脸看白玉堂,此时它睡眼惺忪的,貌似是让白玉堂一抖被子给吵醒的。

白玉堂看了它良久,记得开封府除去他家展昭外总共还有两只猫,一直大虎一只小虎,都是虎纹的小黄猫啊。什么时候跑出了这样一只小黑猫来?

正疑惑,那黑猫慵懒地叫了一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白玉堂皱眉,只见小黑猫的手腕子上绕着一个红色的绳圈儿,上边打着桃花节,怎么看怎么眼熟!

白玉堂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子上前几天小四子送的那个红绳儿,另一个应该绑在展昭手腕上才是啊,怎么上这儿来了?

正纳闷,就见那小黑猫打了个哈欠走过来,抬起软软的肉垫扒着白玉堂的腿,仰着脸看他。那神情,笑眯眯翘着唇的样子,白玉堂哭笑不得,“猫儿,你现原形了?”

“喵玉堂。”

白玉堂一愣。

“猫儿?!”他举起黑猫盯着看,只见黑猫嘴一张,“玉堂,真的是你”

“呵”白玉堂倒抽了一口冷气,抱着黑猫转身就跑出门,心说了不得了,展小猫真的现原形了不成?!

白玉堂刚走,展昭托着小白猫从后窗户回到了屋子里。

他刚刚搂着白猫跑出几步,觉得自己脑子有病,怎么可能?!白玉堂要变也是变成白老鼠,无缘无故怎么可能变成什么白猫?

于是又叫了那白猫一声说起来也巧,展昭叫那一声的时候,正好是白玉堂叫了一声猫儿之后,于是两人一声“猫儿”和一声“玉堂”连在一起了,就好似一问一答,别提多合拍了。

展昭挠头不相信,带着猫决定回屋好好找找。

懒得走路翻后窗户,正巧让屏风挡住了,白玉堂前脚走,他就后脚进来了。

展昭站在屋子里发呆——不会吧?!真是白猫在说话?

此时,白玉堂正好跑到了院子后头刚才展昭所站的地方,对着展昭屋子的后窗户,因为被屏风挡住了,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况。展大人房里的床边围了一圈屏风,还都是实木的屏风,阻挡着着门窗——不为别的,主要开封府扒门缝和窗缝的人实在太多了。

白玉堂跑到院中,也冷静下来了,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洗了头出来吹个风吹傻了,展昭虽然叫猫,他可不是猫妖转世,什么现原形不现原形的,莫名其妙。

站在院子里,白玉堂捧着猫看了起来,“猫儿,真的是你?”

展昭正在屋子里发呆呢,一听那小白猫叫了自己一声,也战战兢兢地捧起来,“嗯,你叫我啊?”

白玉堂震惊了,捧着那猫,“展昭,展小猫!你真的是展小猫?!”

“白玉堂,白耗子!天呐!”

窗外,白玉堂捧着猫说不上话来。

窗内,展昭捧着猫惊得张大了嘴。

半晌,展昭问,“怎么回事啊?!”

白玉堂皱眉,“我怎么知道,一大早醒过来我去洗了个澡,回来就”

“洗澡?!”展昭眉间拧了个疙瘩,莫不是洗澡的时候水有问题还是碰着水鬼了?!

就小声问了一句,“碰着水鬼了。”

白玉堂也脸色凝重,“碰到水鬼了?”

展昭皱眉,“果然!”

“那要怎么办?”白玉堂着急,“今晚就要排场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要不去问问公孙先生啊,别!说不定包大人更有办法。”

只是展昭说到公孙先生四个字,白玉堂已经赶紧捧着猫跑了,展昭捧着小白猫,匆匆找包大人去了。

后院,忙得热火朝天的。

白玉堂小心翼翼抱着猫到了后头,四处寻找。

他娘正招呼人布置喜堂和摆桌子呢,见白玉堂进来,赶紧往外撵他,“你来干嘛,定亲酒之前不准进喜堂,外头玩儿去!”

白玉堂无奈,也不好说穿,只好问他娘,“公孙呢,有没有看到?”

正趴在屋顶绑红绸子的小良子举手,“先生和槿儿上太白居定喜宴的菜去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揣着黑猫就出门了。

陆雪儿看他跑得飞快,有些不解,“玉堂干嘛揣个黑猫?他不是最怕把有毛的东西放到怀里么,怕有虱子。”

殷兰慈端着两坛子酒过来,“说起来,那黑猫是哪儿来的,挺好看的啊。”

“是公主的。”

小玉提着一篮子花瓣走进来,“那天一个波斯使节进宫进贡了两只漂亮的猫,公主一眼盯上了,还叫我给编了两个红绳镯子呢,说看着特别像展大人和白五爷。”

陆雪儿和殷兰慈对视了一眼——考虑自家的儿子都被对方的儿子拐走了,是不是应该养个什么来填补一下。

展昭冲到了包拯的书房,一进门就见血光冲天,惊得他赶紧退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不是,只是满屋子都是红色的东西,红毯子、红绸子、红绳子、红布头、红纸。

展昭张望了一下,“这是干嘛呢?”

“展大哥,你挪开点儿,别挡着路啊。”包延赶展昭,“今天开封府里都要铺上红毯子,一会儿太后皇上他们都要来祝贺,还有今晚起大庆三天,红毯得铺到门口呢,没地方放,我爹这儿暂时当库房。”

庞煜也摆手,让展昭上外头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