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姑娘说得可是那位杀了豹子的那位姑娘?”

“正是。”安宁没想到她才点了个头,那两个牢头就像拿到烫手山芋一般,直接将十两银子还给了安宁。

“对不住了,上头下过死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那位姑娘,也不许任何人来探监。所以,你们三位还是请回吧。”比起银子来,他们还是觉得脑袋更为重要一些。

安宁呢,见他们二人拒绝了银子,不肯让她们三人探监,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他们的慎重,反而令她更为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此事确实大有蹊跷,青枝不是杀害豹子的凶手,她是被设局的。

因而安宁一旦确定这一点,她就越要先见过青枝,了解事的真相才行。想着,安宁给了红乔一个眼神,红乔立即从荷包里再次掏出了二个金元宝,这次,一个金元宝就是五十两银子,二个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两黄金。

“两位大哥,我们并不是要做些什么,只是见一面而已,就这么小小的一个愿望,难道你们也不能通融一下吗?”说着,安宁继续加码道:“其实我是相信两位大哥一定是不忍心不让我们见亲人一面的,但是这个有规矩,我们也是很懂的。两位大哥放心,只要我们见了亲人一面,事成之后,我们还有重谢。”

若说先前十两银子不足以让他们以犯险的话,那么百两黄金就足够让他们心动了,加上事后还有重谢,两位牢头自是不再考虑什么了,他们收了红乔手中的百两黄金,带着安宁她们三人去了关押青枝的那个牢房。

“三位姑娘,我们可是担了风险的,所以啊,你们呆在里面的时间不能太长,最多只能呆半个时辰。我们这就出去了,在外头跟你们守着,你们有话要说的话,就快点说。”开了牢房的门,二位牢头去外面守着了。

安宁呢,进去之后,看到墙角边上蹲着的那个影,顿时惊住了。那是青枝吗?那还是她所认识的青枝吗?

才不到一天功夫,她的青枝,就完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鲜血染红了她一,连面容都变得模糊了。

“青枝,青枝。”安宁心疼地唤着青枝,她的手颤颤地摸着青枝染血的伤口,当她视线触及到青枝双肩的铁钩时,眼里顿时火焰沸腾。

“琵琶穿骨!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你,你还不过是一个嫌犯,还没有开堂审问过,他们怎么就敢对你用刑?”难怪不许任何人靠近了,难怪不许任何人探监了,青枝这副模样,显然是被人动了私刑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来了,这儿不是小姐该来的地方,小姐你赶紧回去吧。青枝没事,小姐你不用难过的,青枝不疼,真的,不疼,一点儿也不疼,你瞧,我抬手的时候还是很有力气的,一点儿事都没有。”可安宁分明看到青枝连移动一下都困难,更令她震怒的是,青枝的双腿也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青枝,你的腿——是谁干的,究竟是谁做的?”安宁看着青枝满的伤痕,她的眼眶顿时红了,眼泪在她眼睛里打转着。

“小姐,没事的,只要骨头接回去,青枝的双腿还是能行走的,不会有事的,小姐你不要为青枝伤心,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不该是小姐来的地方。这里太脏了,不适合小姐。”青枝说着还挤出一抹笑容来,这抹笑容看在安宁的眼中,更是心酸不已。

旁侧的红乔跟踏雪见到青枝这番模样,早就已是怒意腾腾,她们二人直青枝的眼眸,红乔更是直接怒吼道:“这个时候你还穷讲究什么啊,小姐可不是这样的人。青枝姐,你快点告诉我们,究竟是谁将你打成这个样子,你说啊,赶紧说啊。”

“红乔,不要这样。”踏雪将红乔拉到一边。

“她都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还不吭声,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啊。”红乔发怒的双眸,显然有泪光闪烁着。

“她是为了我,红乔,青枝是为了我,我知道的,若非如此,她绝不会坐以待毙的。”安宁心疼地撕开青枝伤口上的碎衣片,从怀中掏出上等的金疮药,想要给青枝上药,可青枝却避开了。

“小姐,青枝没事的,你们快点离开吧,不要呆在这里,快走吧。”她知道的,那些人这么做,一定是利用她来引小姐上钩的,所以小姐不能出手医治她,不能,就算她青枝死了,也不容许小姐有半点差错的。

安宁知道青枝的子,她也不勉强给她上药,不过她要知道事的真相。

“好,我不给你上药,那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你得告诉我,我也好心里有数,有个戒备。”

“小姐,青枝也不知道这件事从何说起。今晚,青枝心不好,便想出去散散心,谁知道半路上忽然杀出一群人来,本来青枝可以应付他们的,可是他们使诈,青枝不小心中了对方的**散,被他们迷晕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手上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我的边躺着死去多时的豹子,结果这个时候,巡逻侍卫闯进来了。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变成杀人犯被关进来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对我用刑,可半夜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人,结果我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第一百五章

青枝知道这一切是有人设局所为,可她不想给小姐添麻烦,因为她心里清楚,对方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小姐来的。

所以她到现在什么都没说,死撑着没有说过一句话。

安宁呢,听到这儿,自是明白一切了。这跟她先前的猜测完全一致,果然是有心人设局,冲着她安宁来的。

“小姐,现在你也明白了,对方是冲着小姐来的,所以小姐你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看青枝了,走吧,赶紧走。”青枝催促着安宁快走。

“青枝,你既然不愿意我来看你,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告诉我,究竟是谁将你打成这个样子的,若是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呆在这里不走。”她必须要知道这个人是谁,她绝不容许她的人白白被人欺负了。

那个人必须支付血的代价。

青枝呢,自是知道小姐的脾气,若她真不肯告诉小姐的话,小姐还真有可能呆在这儿不走了。因而无奈之下,青枝只得告诉了安宁,究竟是何人将她打伤的。

“小姐,那个人是薛家的嫡长孙薛弘。”

薛弘吗?

“我知道了。踏雪,红乔,我们先回去了。青枝,你放心,很快,我就会来将你带走了,你一定要撑住。”安宁叮嘱了青枝一番,便带着踏雪跟红乔出了牢房,走出牢房大门的时候,红乔又塞了二个牢头一百两黄金。

“两位大哥,只要你们能够好好照顾好那位姑娘,往后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安宁对着二位牢头许下好处。

那两位牢头见此,自是咧着嘴应下了,保证一定会让青枝在牢房里过得舒坦的。

安宁得了他们二人的保证,这才离开了衙门大牢。

路上,安宁吩咐红乔派人夜给她盯住衙门大牢,一旦出现什么可疑人物来探望青枝,就立刻向她来报。

另外,她又吩咐踏雪前去苏太医府上。“踏雪,你就这么告诉苏太医,只要他能够医好青枝的一伤痕,给青枝断骨续上,保证青枝完好无损,我就可以将他一直所求的火焰紫莲奉送给他。”

火焰紫莲是苏太医嫡长孙苏文瑾医好双腿所缺的最重要的一味药材,这味药材苏太医已经寻找了十八年了,可到现在他还是没能找到,因而安宁清楚只要她给了火焰紫莲,那苏太医必定会按照她所说的意思去办的。

“对了,去的时候最好带上火焰紫莲,让苏太医看一看也好。”

“是,小姐。”踏雪接了安宁的命令,飞速前往回堂,她去回堂取了火焰紫莲后再速速去了苏太医的府上。

可是,她手中的火焰紫莲还没派上用场呢,就听苏太医府上的下人说他们家老爷刚被镇南王府世子爷派来的人给请去瞧病了。

说什么世子爷病发了,需要苏太医给瞧一瞧。

那踏雪呢,明明知道她出来的时候,世子爷还在临竹院里呆着呢,他怎么可能忽然就病发了呢?

想着,她觉得事有蹊跷,便带着火焰紫莲回了尚书府。

到了临竹院的时候,她刚想给安宁禀告苏太医的事,却不想玉容歌就站在自家小姐边。

而后,踏雪从自家小姐的口中得知,在她们三人出去探监之时,玉世子从秋水的口中知道青枝被关押在知府衙门大牢里的事,因而他便派了冷四到苏太医府上请了苏太医去牢房给青枝治伤去了。

如此,有玉容歌出马,想必那位苏太医定会尽心尽力地给青枝治伤的,这样一来,安宁倒是不必用上这株火焰紫莲了。

解决了青枝的伤势问题,安宁接下来考虑要做得事便是替青枝报仇了,那个薛家的嫡长孙薛弘,她一定会让他付出血的教训。

“踏雪,你马上去查查那个薛弘,查一下他近的行踪,有跟什么人接触过,更重要的是,他有什么喜好,什么弱点,明白吗?”

“宁儿,你不想让我帮忙吗?”玉容歌看得出来,安宁这次是动怒了,她这一动怒,定然是会给青枝去报仇的。

而他呢,在这样的时候,自然是想要尽上一份心力的,毕竟所有的事因他而起,若非他的话,青枝不会出事,安宁不会陷入险境,因而他不想只静静地坐着,他也想出手帮忙。

安宁呢,知道玉容歌是好意,明白若是玉容歌出手的话,薛弘的下场也会凄惨。

可是这一次,她不想让玉容歌插手,她得自己亲自来,她要亲自解决薛弘,如此才能以泄她心头之恨。

“玉容歌,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知道你的能耐,你若出手,结果也许会是一样的。可我不想你帮忙,这次不同,薛弘伤的是我的丫鬟,是我的人,我这个做主子的,绝不能让旁人代劳,我一定要亲自动手。”敢伤了她的人,只有鲜血才能平息她的愤怒,她定叫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明白了,我听你的,让你亲自来。不过,若是你有什么难处的话,也不要逞强,一定要叫我,我可以随时在边上出手协助你。”

“好,若果真我办不了的话,我会让你帮忙的。”她安宁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若是不能一击必中,她绝不会轻易出手的。

玉容歌明白安宁的意思,便也随她而去了,不过私底下,他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以防万一。

那踏雪的办事效率自是不用说的,短短一天功夫,踏雪就已经将薛弘的一切资料放在了安宁的面前。

安宁以一目十行的速度扫过了薛弘资料以后,她忽然笑了起来。“很好,明天,踏雪,就定在明天,准备一下,那是最好的报仇时机。”

“是,小姐。”

隔天,万花楼,薛弘喝花酒的时候,因为万花楼的红牌彩蝶跟卫国公府的纨绔世子爷卫少棠双方起了争执,随后两方人马大打出手。

薛弘在跟卫少棠的侍卫交手中,不但双腿被人硬生生地折断,双肩被利器贯穿,他的脸上还被划了十几刀,形之惨烈,令人不忍直视。

他被抬着回薛府的时候,可以说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至于那卫少棠,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脸上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不说,上肋骨断了好几根,也是被人抬着回卫国公府的。

两家出了这等事,自是两府震惊加震怒。

薛弘奄奄一息,几乎丧命,薛家请宫中的薛贵妃主持公道,那卫国公府也不相让,搬出皇后娘娘来,道是卫少棠同样重伤在榻,不能自理,至今还在昏迷之中,他们自是也要求个公道。

不过,回府之后的卫国公,那是雷霆震怒,直接提了家法要处置卫少棠。

“老爷,你可刚刚在宫里说了棠儿他昏迷不醒,至今在榻上不能自理啊。这会儿你若是对棠儿动了家法,若是传到宫中的话,那可是要惹麻烦的。”卫老夫人赶紧拦着卫国公,且给了跪在地上的卫少棠一个眼神,让他赶紧退下去,别在这儿堵着让国公爷生气了。

那卫少棠接了祖母的眼神,自然想着溜出去了,可他的用意被卫国公发现了,一把就将他拽了回来。

“你说说看,自打你回京之后,你那是整天偷鸡摸狗,惹是生非的。我早就告诫过你,让你不要随便跟人起冲突,可你倒好,不但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不说,你还闯下了这等弥天大祸,你说,出了这事,那薛家能轻易放过你吗,那宫里的贵妃娘娘能善罢甘休吗?那薛弘可是贵妃娘娘的亲弟弟,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二短的,你恐怕就得给薛弘偿命了。”卫国公越说就越生气,你说,他这边还想跟薛家交好呢,这下可好,交好就不用想了,结仇倒是结定了。

“老爷,你别光顾着发火啊,你可得想想办法,可不能让棠儿给薛弘偿命啊,这件事,说来也不怪棠儿,这两边动手,哪有个轻重的,这一时出了岔子,那也是理之中的事啊。那薛家就算有个贵妃娘娘顶着,也不能随意拿我们家棠儿去抵命啊。再说了,我们家棠儿那是运气好,没伤到要害,可对方要是砸错那么一点点,我们家棠儿现在也得躺下了,这能全部怪到棠儿上去吗。”

卫老夫人心疼地摸着卫少棠一脸的伤。“你瞧瞧,棠儿的伤也不轻啊,这张脸,到现在还没消肿呢,还有,这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啊。我可怜的棠儿啊,你一定很疼吧。”

“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们给惯出来的。如今惹出了这样的大祸,老太婆你竟然还心疼他,我没打死他,这都算好的了。”说着,卫国公手中的拐杖敲得那是碰碰响,恨不得砸到这个惹祸的孙子上去。

卫少棠呢,见此,还直嚷嚷着。“祖父,这事真怪不得我,是那薛弘仗着有贵妃娘娘撑腰,对我那是吆五喝六的,我才跟他理论二句呢,他就直接让他的手下扑过来打我。我这是没办法才反击的啊,祖父,你总不能让孙儿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人宰割吧。再说了,我一直吩咐手下不要下重手的,可是那个薛弘自己倒霉,能怪我吗,他每次扑过来打人的时候都撞到了要害上,这能怪我吗。说来说去,只能说他自个儿作孽太多,所以来了报应,老天爷都不站他那边,那是撞哪儿伤哪儿,都是他自个儿贴上去撞伤的结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一百六章

“事真是这样的?”卫国公有些不太相信。

“真是这样的,我跟手下都看得真真的,祖父不信的话,你将那些人全叫出来问问就知道了,孙儿绝对没有撒谎。”卫少棠说到这儿,干脆竖起手指来发誓了。“祖父,孙儿可以发誓的,绝无虚言。”

“老爷,棠儿都这么说了,哪还有假的,肯定是真的。这孩子打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平里皮了一些,可这孩子不但孝顺,还很善良,这小打小闹的话,他还可能会去做,可这关系到人命的事,棠儿那是绝对不会去做的。我相信这个孩子,老爷,你也要相信棠儿,可不能因为薛家那个孩子看着伤得重就怪责自家的孩子,那对棠儿不公平。”不要说卫老夫人的心是偏的,那是因为她了解卫少棠这孩子,虽说看着他平里有些不着调,可他从未做过失了分寸的事,所以那卫少棠这么一解释,卫老夫人自是相信了他的说词。

“老爷,你细想一下,从小到大,棠儿做得每一件事,他可曾有撒谎的时候,他哪次不是主动站出来承认的。所以啊,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你可不能着棠儿胡乱承认这个罪名啊。”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说他几句,你就急着给他辩驳一大堆,说来说去,都是你从小给他惯成这个样子的。”卫国公虽然这个时候说话还带着责怪的意思,可分明语气已经软了,他仔细想了想,还真没发现卫少棠又干出过特别出格的事,最多也就是搞一些恶作剧罢了,整整人而已,倒还真的从未出过什么大祸。

这回,说来还是头一次闯了大祸了。

另外,这大祸若是根据棠儿所说的,卫国公不免就有些多心了。

难道是他最近跟薛家走得有些近了,所以糟到忌讳了,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目的就是为了让卫国公府跟薛家无法结交?

也许,事的真相真是这样的,若不然,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他这边刚表示出点意思,想跟薛家结交,那边棠儿跟薛弘就出事了?看来,还真有可能是他这个举动得罪了上面,所以才会来这么一出警告他的。

想到这儿,卫国公倒是出了一冷汗。

也许,棠儿这次跟薛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反而不是祸事,而是卫国公府的幸事了。想着,卫国公赶紧抬起脚,朝着卫少棠踹了过去。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你的院子去躺着,你还真想让人你知道你压根没什么伤啊。告诉你小子,这次不等薛弘的事过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你自个儿的院子里,不许踏出卫国公府半步。”说着,卫国公吩咐了底下的四名侍卫。

“你们四个,给我好好地看着少爷,若是让他溜出去了,我就要你们四个人的项上人头,明白了吗?”

“是,国公爷。”四名侍卫领了命令,便将卫少棠带回了他的和风轩,随后他们四人在外头,坚定地守着,大有不让一只苍蝇飞进去,也不让一只蚊子飞出来的架势。

可到了晚间,卫少棠还是溜出去了,那四个侍卫什么都发现,因为卫少棠就从他房间的暗道离开的。

他这离开,便去了镇南王府的竹园,正巧玉容歌在那里摆着棋谱,一个人下着二个人的棋子。

“喂,玉容歌,我这次为了你,可是差点被老头子动了家法了,你倒好,还有闲心在这里悠哉悠哉地下棋。”卫少棠一股地坐在玉容歌的对面,习惯地翘起了他的二郎腿,随后他撇撇嘴角,唤了凌五过来。

“凌五,赶紧的,给我拿坛好酒过来,记得,要三十年封存的好酒,你家主子这次可欠我大人了,所以啊,必须要三十年以上封存的好酒才能让我这心里稍稍平衡点。”

玉容歌也不介意,目光注视着棋盘,语气淡淡道:“去吧,给他拿坛三十年的雪里梅。”

“这才够意思,不枉费我这么辛苦一场。”卫少棠笑嘻嘻道。

玉容歌呢,飘了他一眼,继续下着棋。“话说,你这么出来没关系吗?按理说你应该是躺着无法动弹才是啊。”

“我当然是安排好的,放心,不会出问题的。到这会儿,府里的老头子还以为四个侍卫就能看住我呢,他也太小瞧我的能耐了。”卫少棠摸了一把鼻子,扬了扬眉头道。

“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没错的。你啊,总是这么漫不经心,小心有一天吃亏就吃在这上面了。”玉容歌劝慰了一句。

那卫少棠呢皱了皱鼻子,不悦道:“我说玉容歌,小时候的你还比较好玩,怎么你越长就越回去了呢,现在的你,可真一点儿也不好玩。”

“要是不喜欢,你可以不登门,我又没求着你来我这儿。”

“哎哎哎,我说玉容歌,你这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我刚给你办完事,你就这么对我啊。”卫少棠不满地嚷嚷道。

“三十年的雪里梅,酬劳已经付了。大门在那边,你随时可以离开。”玉容歌指了指点凌五送上来的那坛雪里梅。

“你这人,真没意思,太过绝了。真不知道嫂子怎么受得了你。”卫少棠摇摇头,很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安四小姐而担忧。

这个时候,玉容歌手中的黑子忽然啪地一声落在了石桌上。“凌五,将雪里梅拿回去。”

“别啊,玉容歌,那可是我的了,你已经答应给我的。”卫少棠赶紧抱住那坛雪里梅,绝不容许凌五将它拿回去。

“可我有反悔的权利。”玉容歌的眼神飘了飘卫少棠怀里的酒坛。

“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你休想反悔,我走了。”卫少棠生怕玉容歌,抱着酒坛子一个飞上了墙头,转而一阵风过去,他的人影就消失了。

“玉容歌,记得哪天介绍嫂子给我认识啊,告诉她,我很佩服嫂子的手啊,那出手实在太快太准了。”墙那头传来了卫少棠的声音,很快,声音随风一散,没了痕迹。

玉容歌呢,这个时候无心再摆棋局了,他放下手中的棋子,扔进了棋盒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主子这会儿时辰还早着呢,要不要去世子妃那里?”凌五见主子这个时候好像心不太好,便赶紧给主子提议道。

他想着,主子见了世子妃之后,心总归是会愉快起来的。

那玉容歌呢,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也好,时辰还早,就去世子妃那里走一趟吧。”刚走出一段路,玉容歌似想到了什么。

“对了,凌五,你将宫里刚送过来的那颗夜明珠去拿来。”

“是,主子。”看来这又是送给世子妃的礼物,凌五偷偷一笑,便取夜明珠去了。

临竹院那边,安宁这会儿呢,正听着踏雪描述薛弘的惨况,还有薛弘引发的一些事。

“只是这样,还真是便宜他了。”红乔听着薛弘的惨状,那是大为痛快,不过一想到青枝在牢房里被薛弘折腾成那个模样,红乔觉得薛弘所受的惨状还不够抵消青枝所受的苦楚。

“没错,就只是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踏雪冰冷的眼眸里布满了杀气。“何况,薛家本就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在给薛弘治伤,很快,薛弘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查出来是哪位大夫了吗?”

“那是薛太师边的幕僚,名叫姬流觞的,传闻此人医术毒术皆有涉及,武功谋略更是不差,很难对付。”踏雪根据飘香苑调查过来的资料,一一地告诉了安宁。

“另外,这位姬流觞世一片空白,学艺过程更是神秘,无人可知,除了这三年来知道他的经历之外,前面的二十年,就连飘香苑也调查不出任何有关他的只字片语。”

“这么说,有些人已经浮出水面了,这次出手,还是有所收获的。这世一片空白不等于就是一无所获。一般不公开世的有二种人,一种人就是不能公开份,惧怕公开份,一旦公开份会带给他致命的后果。另外一种人那是不想公开份,既是不想,那就表示他的份太过麻烦,他想过平静的子就得隐瞒名。所以可以查一查二十三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大事,从那些大事中也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是,小姐,踏雪这就去查。”得了安宁的提示,踏雪这便去飘香院,派人调查二十三年前金凤王朝各个地方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

安宁安排完踏雪之后,又吩咐红乔。

“红乔,你去给卫国公送一颗龟息丸,告诉他,这是可以令人闭息三天的药丸,吃下去之后,人的脉象暂时全无,就跟死去一般。另外,你还得告诉他,就说我这里有鬼医的玉牌,可以请得动鬼医出手救治。明白吗?”

“是,小姐,红乔这就去卫国公府一趟。”红乔领了差事之后便出去了,这个时候,秋水也带消息过来了。

“小姐,事已经有了眉目了。那豹子是安青婉通知薛弘做的,她气不过豹子指证薛氏,回头就派边的丫鬟碧玉去了薛府,找了薛弘帮她出气。那薛弘带人去杀了豹子之后,正巧碰到出去散心的青枝,碧玉那个丫鬟当时认出了青枝,所以薛弘干脆制造了青枝杀了豹子的假象,又叫来巡逻侍卫将青枝关进了牢房,而后又去牢房派人折腾了青枝。”

安宁没想到青枝的事只是一个偶然事件,跟先前那些事不在一条线上的。

“这么说来,青枝之事倒属于意外了。那么现在安青婉那边如何,还有什么其他况吗?”安青婉,既然你也有份,那么也得算上你一个。

安宁狠狠地想着,那秋水呢,听到安宁问安青婉那边的状况,她赶紧回道:“主子,大小姐那边状况不怎么好,她听到薛弘出事了,整魂不守舍的,秋水也正是因为发现这一点,才查到是安青婉策划的这件事。”

“好,我知道,你继续回去盯着安青婉的一举一动。”

“是,小姐。”秋水离了临竹院,继续跑去盯着安青婉的动向。

至于安宁自个儿呢,她换了一方便的夜行衣,准备亲自夜探薛府。

她暗道,这次的事闹得不够大,薛弘所受之苦还不够,她还需要再给他去加点料。另外,如此,也可以试探一下,那个一直给玉容歌下毒的高手是不是就是姬流觞。

夜间,玉容歌带着夜明珠来探望安宁的时候,却是扑了个空,安宁压根不在临竹院,那安宁去了哪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