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姬流觞顿了顿,转了语气道:“当然,若是义父瞧不起丹凤姑娘的出,不想要这个孙子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刚才那位老妈妈拿了一碗堕胎药过去,正要丹凤姑娘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呢。毕竟像丹凤姑娘这样的,往后若是没有少爷包场子,恐怕也得开始接客了,所以,这孩子那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姬流觞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薛太师想要这个孙子的话,那就得立即做出决定,否则的话,就得面临断子绝孙的局面了。

当然,提出这个建议的姬流觞,本以为薛太师肯定会三思而后行的,谁知道他连考虑都不曾考虑一下,直接让姬流觞将那位丹凤姑娘带出来。

“去,赶紧的,将那位丹凤姑娘请出来,往后她就是薛府的少了,快去,流觞,快去,千万别让人伤了丹凤姑娘肚里的孩子。”

姬流觞看着一下子老了十岁的薛太师,有那么一刻,他竟是恍惚了,他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

“孩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快点去阻止,那可是薛家的孙子啊,这个时候哪能还考虑孩子母亲份的问题,只要是薛家的血脉,老夫就不可能让这个孩子流落在外的,去吧,赶紧的。”薛太师推着姬流觞快去。

姬流觞呢,听着薛太师这话,倒是去进云香楼去阻止了,可他转那一刻,薛太师没有看到姬流觞唇角挂的是一抹冷冷的嘲讽。

也不知道他是在嘲讽薛太师,还是在嘲讽他自个儿,落在安宁的眼里,安宁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头。

话说,好戏看到这里自然散场了,只是散场的时候,百姓们的关注点不在那位薛弘被废的消息上了,他们的关注点在那个一跃成为薛家少的丹凤姑娘上了。

你说这位丹凤姑娘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福气那么好,这样的出,竟然坐上了太师府里少的位置,将来还可能是薛府的当家夫人,往后那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凭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丹凤往后有得是福享呢。

这百姓人人都羡慕丹凤有这个福气,羡慕丹凤会怀孩子啊,这早不怀上晚不怀上,偏偏在薛家要断子绝孙的节骨眼上怀上了,可就不是她的命好吗?

就连顾佳佳,左嫣然,安青慧跟安青萍,都觉得丹凤姑娘的命好,这样的出有这样的归宿,简直是不能更好了。

只有安宁,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她不觉得这位丹凤姑娘嫁给薛弘,当什么少,从此之后锦衣玉食,就算是过着什么幸福的生活了。

这以薛弘的暴戾,丹凤姑娘往后的子未必会过得平平顺顺的,指不定就成了薛弘的出气筒了。

当然,她还看得出来,今天的姬流觞有些不对头,这件事有些蹊跷。

因而她在跟顾佳佳,顾倾城,左嫣然告别分开的时候,安宁一路上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因为她的心不在焉,因为她的沉默寡言,倒让玉容歌担心了。

“宁儿,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难道是舍不得跟顾佳佳他们分开吗?”其实他更想问的是,难道是舍不得跟顾倾城分开吗?

这个时候的安宁,当然没有心思听玉容歌的旁外之音,她也就顺着玉容歌面上的话回了他。

“那倒不是,我是在想其他的事。”

“是什么事啊,让宁儿你这般发愁,可否说出来让我听一听,指不定我有什么办法帮你呢?”该不会真的跟顾倾城有关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薛弘跟丹凤姑娘那件事,有些地方我没想通,这会儿正在想着呢,你别打岔,让我好好想一想,一边呆着去。若是肚子饿了,你要是想吃什么的话,就叫红乔给你做去。”这玉容歌一听跟顾倾城没啥关系,他就安心了,乖巧地听从安宁的话,不去打扰她思考问题了。

这青枝呢,从刚才一直就看到小姐皱眉思考丹凤姑娘的问题,这进了屋子之后,她干脆就悄悄地告诉了安宁。

“小姐,我看你一直在琢磨丹凤姑娘的事吧。这事其实小姐猜测得没错,那孩子啊,压根就不是薛弘的。”

“青枝,你知道?”安宁有些讶然,既然不是薛弘的孩子,那薛弘不是等于头顶绿帽子,替别人养孩子了吗?

“当然,我易容的时候刚巧听到丹凤姑娘跟一个男人在说话,自然知道那孩子就是那个男人的,不是薛弘的。不过这样也好,薛弘往后知道真相的话,那肯定会生不如死的,连带薛府也面临断子绝孙的景,这可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报复更为有力了。”青枝从薛太师宣布丹凤姑娘就是薛家的少时,她心里也不知道多痛快呢。

刚才她可一直不敢露出什么来,这会儿回到府里了,自然是要乐个痛快了。

安宁呢,自然也觉得这一招确实够很,也够毒的,不过她喜欢,看来薛弘那里,往后只要他不来惹她,她就不去理会了,反正他现在活着可比死了要痛苦,既然如此,她干嘛好心送他一程,让他去死呢。

他自然得给她好好地活着,一辈子痛苦地活着。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这个晚上对于青枝而言,是她从大牢出来之后睡得最香甜的一个晚上了,可对于踏雪来说,她这个晚上可是忙得很,连个打盹的时间都没有。

自从安宁吩咐踏雪盯着若水姑娘之后,踏雪就一直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今晚呢,本来她以为若水跟往常一样不会有什么动静了,谁知道这个时候,她竟然换了夜行衣,悄悄地出了尚书府。

如此,踏雪本有些迷糊的脑袋这会儿也完全清醒了,她带着一丝兴奋,没错,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出动了,她这个猎手能不兴奋吗?因而此时的踏雪,忘记了连来的疲倦,飞速地跟在若水姑娘后。

为了不惊动若水姑娘,踏雪还故意将距离拉得远了一些,只要能够看到若水的影子,她便不会靠近若水半步路。

终于,若水在一座僻静的庭院前停了脚步,只见她灵巧的影瞬间飞起,穿过高高的围墙,几个翻越,便进了她想要去的房间,踏雪呢,自是在屋顶上看清楚了若水的方位,而后几个翻腾,回落,也到了那个房间的上方。

确定了位置之后,踏雪轻轻地挖开了屋顶上的瓦片,从上头探下去,果见若水就在这个屋子里,此时的她已经揭开了蒙面的黑布,露出她的真容,在她的对面,是一个男人,一个长相极为妖艳无比的男人。

看到这个男人时,踏雪冰冷的眸子里那层淡淡的冰霜起了变化,竟然会是他!若水今晚会面的这个人竟然是姬流觞。

这踏雪还没来得及听到姬流觞跟若水说些什么,便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底下传了上来,那是一股杀气,地狱飘来的煞气。

察觉到危险的踏雪,不敢逗留半刻,自是飞一起,离开了这个院落,而就在这个时候,姬流觞的影从屋子里直接窜上了屋顶,瓦片砰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夜间显然更为清晰明亮。

“师兄,你做什么?闹出什么大的动静,万一惊动了旁人怎么办?”若水见姬流觞什么都没说,就在屋顶上搜寻着什么,顿时有些恼火。

那姬流觞呢,却是狭长的双眸冷然地扫了若水一眼。“蠢货,你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吗?”

“师兄,我这一路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人跟踪过来,你是不是太多心了?你仔细看一看,这里哪有什么人影?”若水不满地看着姬流觞。

那姬流觞呢,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屋顶上的某一处,脚步轻轻地移过去。藏在那里的踏雪暗道不好,没想到姬流觞的感应这么敏锐,她明明没有露出半点破绽来,这个姬流觞还是找到了她藏的地方。

想着如此,踏雪握紧了手上的佩剑,想着等他再靠近一步,她便立即拔剑迎战,先下手为强。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野猫从屋檐上爬了上来,看到姬流觞跟若水站在那里,立即惊慌地喵喵叫着,随后飞跳下屋檐。

“师兄,你看到了,不过是只野猫而已,你也太小题大做了,还说我被人跟踪了,明明是你自己多心多疑好不好?”若水一看到那只野猫,倒是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有人跟踪她过来,被姬流觞当场抓出来的话,若水就不知道该怎么向师兄交代了。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并没有真的被人跟踪了。

那姬流觞呢,再次看了看周围,皱了皱眉,心道,难道真是他多心了,明明刚才他感应到一股冰寒的气息,那是持剑之人的剑气,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一只流浪的野猫了呢?

姬流觞显然有些想不通,不过显然他也没发现什么,便跟着若水一道儿飞下了屋顶,二人开始进行秘密交谈。

踏雪呢,等到姬流觞飞下屋顶后,她才敢从藏处缓缓地走出来,此时的她,额头冒着冷汗,仍然心有余悸。

这个时候的她,比第一次更为小心翼翼,离姬流觞说话的位置更加远了一些,在这个位置,踏雪清楚,姬流觞是不会察觉到什么的,只是听得不是很清楚。

模模糊糊地,踏雪也只听到什么主子,什么半个月后,还有什么虎符,最重要的是,踏雪听到了玉容歌三个字。

还有她家小姐的名字,安宁。

如此,踏雪猜测他们之间商量的事很有可能就是针对她家小姐跟世子爷的,可这会儿她不能靠近去听,若不然,再次被姬流觞察觉的话,那是不可能再有刚才的那般好运,也不会有突然出现的野猫来给她解围了。

所以,当务之急,踏雪也没敢逗留了,直接施展轻功,打道回府了。

一回到临竹院,踏雪赶紧向安宁回报了这件事。

“听你这么说,若水跟姬流觞是师兄妹的关系,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主子。是这样吗?”

“没错,踏雪怕被姬流觞察觉,不敢靠得太近,因而他们的谈话内容听得不是很全,但有些字眼,踏雪听得真真切切的,他们对话中不止一次提到主子二个字。”这一点,踏雪可以肯定。

“这个我相信。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踏雪还听到他们提了小姐的名字,世子爷的名字,还有说什么半个月后,虎符什么的。至于其他的,踏雪就听得不清楚了,因而不敢断定是什么内容了。”有些话,他们是压低声音说的,加上距离远,踏雪能够听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一点,安宁也知道。

她跟姬流觞也算打过交道,安宁知道姬流觞有多么敏锐的感应力,连她都被姬流觞察觉到踪迹,何况是踏雪了。

今晚踏雪能够回来,安宁真是十分庆幸,庆幸踏雪没有落在姬流觞的手中,否则的话,这个后果安宁不敢想象。

当然了,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她担心踏雪没说实话,上次她被姬流觞追赶得差点被抓了,若不是刚好碰到玉容歌的马车,连她都躲不过去。

可踏雪回来了,一点也没提到他们交手的事,这好像有点说不通啊。会不会是踏雪瞒了她,其实她跟姬流觞已经交过手了,只是受了伤不敢让她担忧便隐瞒了?

想到这儿的安宁,此时她关注的重点自然就不在踏雪听到了多少的内容上,而是仔细瞧着踏雪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伤痕。

“小姐,你这般盯着踏雪看是为了什么?”踏雪当然是感应到自家小姐此时怪怪的眼神了。

安宁呢,倒也没有隐瞒踏雪的意思,便直接道:“我是想看看你上有没有伤,是不是跟姬流觞交过手了,因为怕我担心,便没敢告诉我真实的状况。”

“小姐,说实话,今晚真的够险的,其实我一察觉到危险气息就赶紧跑了,可还是没能跑远,那姬流觞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要不是突然冒出一只野猫来转移了姬流觞跟若水的视线,指不定我就被姬流觞当场给抓住了。”到这会儿,其实踏雪还记得当时的那个场景,可谓是惊险万分。

安宁呢,听到踏雪这么说,倒是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不过,她在庆幸踏雪好运的同时,还是叮嘱了踏雪一声。

“踏雪,往后碰到姬流觞,一定要离他远远的,那个人太过危险了,你不是他的对手,记住了吗?”姬流觞就像是一个随时捕获猎物的猎手一样,是她前世生活的影子,如此相似,可谓是盯上一个目标便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因而必须要避开他,小心他。

踏雪呢,虽然觉得姬流觞有些可怕,可也没有像小姐说得这般可怕吧,以前碰到厉害的对手又不是没有,何必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可看小姐那一脸肃然的表,踏雪可不敢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同时,她也谨记了安宁的叮嘱,往后不敢擅作主张地接近姬流觞。

“是,小姐,踏雪记住了。”作为一个好的属下,对于主子的命令从来都是只有服从二个字的,虽然踏雪有疑问,可只要安宁这么说了,踏雪就会这般听从的。

而安宁呢,自是看得出来,踏雪并没有完全认可她的说法,可只要她记住她的话,并且遵从她的意思去办那就行了。

“好了,这几天你盯着若水一定没睡好觉过,今晚你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我还有另外的任务派你去。至于若水那里,你暂时不要去盯着她了,反正现在已经知道了她跟姬流觞的关系就行了,之后的事,就由我来便可以了。”

“是,小姐。”踏雪自还毫无疑义,听从安宁的安排,回她自个儿的屋子里好好地补眠了。

安宁呢,等踏雪走后。

她顿时凝了双眉。

听到踏雪带来的消息,虽是只字片语的,可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半个月后,这分明是指大婚那天的子了。

虎符,若是她猜测不错的话,应该就是过去一直传着的镇南王府五十万兵马的虎府。

这个消息飘香苑六年前就已经收集到了,说是镇南王府的掌权人手中握有五十万兵马的虎府,世代都是镇南王掌管的。

而镇南王府到了这一代,只有玉容歌一人,到时一旦玉容歌大婚了,那么他就正式成为了镇南王,顺理成章地便接管了这五十万兵马的虎府。

而这五十万兵马的虎符,很可能就成为玉容歌的催命符,若是她的推断正确的话,那些人选择动手的时机正是玉容歌跟她安宁大婚的那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想到这儿,安宁甚至可以断定,这些年玉容歌上被下了那么多的毒,很有可能就是姬流觞的杰作。

当然根据踏雪的消息,姬流觞不算是主谋,主谋应该是他的主子,只是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姬流觞甘心为他卖命。

毕竟,姬流觞是薛太师的义子,他现在的地位跟份在京城这个地面上还是很有分量的,可显然,薛太师不但不是姬流觞效力的主子,薛太师还很有可能是姬流觞要对付的对手。

这么一来,姬流觞肯定云香楼的丹凤姑娘怀了薛弘的孩子,那就说得通了,显然这是姬流觞事先设计好了。

想来当时薛弘出事,青枝的出手,反倒还帮了姬流觞一把。

大概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姬流觞顺手推舟,所以并没有真的去追查过那个废了薛弘的真凶,否则的话,以姬流觞狗一样灵敏的鼻子,猎豹一样追击的速度,一定能够查到蛛丝马迹的,可他没查到任何线索,这就表示姬流觞是故意放水了。

如此倒是让青枝逃过了一劫。

想到这儿,安宁不知道是应该感激姬流觞的设局让青枝没有被人发现,还是应该苦笑青枝的报复为姬流觞的计划铺了路,让他顺利地得逞了。

当然,事推断到这一步,安宁觉得,姬流觞那是肯定不会白白花费心力在太师那里的,他如此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也许太师府有姬流觞必须要得到的物件,所以姬流觞潜伏在太师府做细作,就是为了打探出那个物件的下落。

或者说,姬流觞是来太师府找人的,那个人应该对于姬流觞或者姬流觞背后的主子都很重要,那个人一定是某个事件中的关键人物或者对于他们的大局产生至关重要的人物。

那么问题出来了,姬流觞想要从太师府得到什么物件或者他需要找什么人呢?这一点,对于安宁来说,也至关重要。

毕竟若是只涉及薛弘,若是姬流觞只想对付太师府的话,安宁完全可以高高挂起,只坐旁上观。

可事实上,姬流觞,若水还有他们背后的主子,显然在谋算中加了她安宁,也加了玉容歌。这么一来,她就算不想插手都不行了。

为了防止姬流觞走到她的前面去,看来她是真的有必要亲自去飘香苑走一趟了。想到这儿,安宁赶紧更换上了夜行衣,趁着这会儿万籁俱寂,人人都安睡的时辰,她出发去了飘香苑。

到了飘香苑,自然有守着门户的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万花楼的老板娘。

万花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跟云香楼不分上下,可在达官贵人的排行上,还是云香楼排在万花楼的前面。

当然若是由着文人墨客来排顺序的话,自然是万花楼排在云香楼前面的。

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万花楼的姑娘从来都是卖艺不卖的,到这儿来挂牌的姑娘,来自各个地方的都有,她们愿意挂牌呢,就挂牌,不愿意呢,万花楼的老板娘也从不勉强。

说实话,就是一句话,那就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万花楼就是看你自个儿的本事,甚至每个月你只要交足了租金,万花楼那是随意姑娘做不做生意的。

没错,安宁称之为租金,这些姑娘们都是她的租客。所以无论是你没生意也好,还是你若挂牌得了贵人亲睐也罢,那都是挂牌姑娘自个儿的事,万花楼那是不管的。

你赚得银子多,万花楼不眼红,你赚得银子少,万花楼也不嫌弃。

说到底就是有点前世业务员的质,不过这个业务员的行业有些不怎么好听罢了。

但是就是这个不好听的行业,却是安宁收集第一手报最快的地方,别以为安宁不知道,云香楼的背后其实就是四皇子左敖烈在控着,若非如此,只是一个云香楼而已,怎么可能排得过她万花楼呢。

不过,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素来都是安宁的行事风格。

这云香楼排不排万花楼前面,安宁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里收集的报是不是比云香楼那边要来得快,来得准。

显然,这些年,根据各种记录,云香楼的报收集一直都落在飘香苑的后头。

甚至在整个金凤王朝里,就没有一家报组织能够快得过她安宁的飘香苑,这个才是她在意的。

可这会儿当她拿出腰牌,证实了她的份之后,那万花楼的老板娘却忽然告诉她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主子,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新的报组织,那个报组织得到的消息几乎跟我们飘香苑差不多,所以,属下怀疑对方是不是冲着我们飘香苑来的?”

“怎么回事?”报可是要命的事,谁的报先了,谁就有先发制人的优势,如今还有一家的报组织跟飘香苑齐名,你说安宁能舒服得了吗?

那万花楼的老板娘一看到安宁皱眉的样子,她忙回道:“主子,我们现在派出去的人里头还没有一个能够将对方的资料给摸清了,对方简直就跟我们飘香苑的处事风格一模一样,对外保持神秘,真实地址一点没露出的痕迹,外头挂牌跟实际名称也完全对不上,可谓是将我们飘香苑为人处事的准则那是学得一点不漏啊。”正因为如此,万花楼的老板娘才担心是不是对方就是冲着飘香苑来的。

安宁呢,问道:“这个报组织是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不早,就在三个月前,忽然冒出来的。”万花楼的老板娘小心翼翼地回着安宁。

“那为何先前你们都没有将这件事上报呢?”三个月前就收到了消息,怎么到现在才说,若非她今个儿亲自来一趟飘香苑,是不是她就永远得不到这个消息了?想到此,安宁狠厉地扫着万花楼的老板娘。

“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否则的话——”安宁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那这个老板娘就没有必须继续呆在飘香苑里做事了。

那老板娘见安宁这番气势,当下定了定神,赶紧回道:“主子,三个月前,我们得来的消息只是小道消息,并没有被证实过,所以属下就不敢上报,直到昨天,云香楼出事了,我们这边才得了确定消息,证实了那个报组织确实是真的存在,不是传言而已。”

“那么,你们现在查到那家报组织叫什么名字,背后的主人是谁了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既然已经存在了,那么只能去面对了。

“回主子,对方的报组织名字倒是查到了,叫阎罗,可属下派人查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一个叫阎罗的地方,所以对方肯定跟我们一样,也是用了外头挂了不同牌匾的方式蒙蔽对手了。至于背后的主子,那人跟主子一样,也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属下派去试探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见过阎罗的主子,而且每次他们去的时候,都被蒙上了眼睛,跟我们的做法一样,忽悠来忽悠去,饶了无数个圈子,最后才到达地点,那个时候,谁还记得地方,早就晕乎乎的了。”老板娘将况一一地告诉了安宁。

安宁听到这个,还真有一种她开了飘香苑分堂的感觉,可她确定那个报组织不是她开的分堂,所以这会儿她才觉得头疼了。

这事一件接着一件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这姬流觞跟若水的事还没调查清楚,这个时候又来一个莫名的报组织跟飘香苑抢生意,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是倒霉连连啊。

不过,事出了,不管是倒霉也好,还是麻烦也罢,总要去处理的。

想到这个,安宁吩咐老板娘继续派人出去查清楚这个报组织,一定要不惜代价地给挖出来。

“是,主子,属下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主子的栽培。”

“行了,你先出去吧,在外头帮我看着点,我需要一个人呆在这里好好地想一想,静一静。”安宁说着朝着老板娘挥了挥手,老板娘呢,知道安宁这会儿不想被人打扰,也知道主子这会儿一定心不佳,谁碰到这种事,心都不会好的,想着如此,老板娘体贴地退出去了,退出去的时候还给安宁关好了门,然后在外头眼观八方,似随意,其实在观察着各个方位的风吹草动。

安宁呢,见老板娘出去了,她赶紧旋转了案桌上的一个玉狮子,而随着她轻轻这么一转,一道暗门立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看暗门开了,便立即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在暗门的边上按下了开关,暗门再次落下,关闭了。随后,她在暗房的书桌抽屉中取出了一本资料目录表,用手指速度地点过目录,查询着她想要的资料在什么柜子中。

很快,她看到她需要查的资料目录,而后根据这资料目录表,从相应的资料柜中取出了她需要的资料。

这些资料都是关于镇南王府的,当初调查玉容歌的时候,安宁也就只看了玉容歌的生平资料,却未曾去看过与他相关的那些人的资料。

比如他死去的父母,比如他父母的结拜兄弟,比如他的祖母——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