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浩冷喝,手下不敢大意,招招都是杀机,云染也没有和他客气,手中的软剑化成银龙,一步步的逼着楚文浩,几个回旋过后,连楚文浩都有些吃力了,云染身形陡的腾空,如夜色之中冲天而飞的一只飞鸟,手中的一剑断魂,狠狠的对着楚文浩劈来,银色的剑气包裹着楚文浩,使得他脱身不得,楚文洁的脸色瞬间阴沉而难看,手掌一抬,强大的劲气寸寸撕裂了那剑气,不过云染的一掌拍到了,四周画舫上的人以及河岸边看热闹的人,个个变了脸色,长平郡主这一掌下去,锦亲王府世子只怕非死即伤。

不过众人只看见眼前一花,一道黑色的光影闪过,一人飞身迎了上去,碰的一掌和云染对接了一招,这人一掌过后急速的后退,揽腰拽住了楚文浩,两个人迅速后退,落到了对面的画舫之上。

云染细看过去,发现救楚文浩脱险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秦煜城。

秦煜城精致的面容上拢上了幽光,瞳眸满是痛楚,望着夜空中徐徐落到船头的女子,那般的出色,那般的自信,那种从内到外的自信,渲染着整个人,说不出的光华四射,可惜这个女人却不喜欢他。

不但不喜欢他,还喜欢燕祁,燕祁明明是先前退了她婚的男人,她怎么可以喜欢这个男人呢?

秦煜城心中揪痛,不过脸上却没有显示出来,抱拳沉声开口:“长平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锦亲王府的世子出言不逊,让长平郡主气恼了,但是郡主已经教训他了,还是就此收手吧。”

云染淡淡的一收手,没有看秦煜城,望向对面脸色黑沉难看的楚文浩,冷冷的说道:“楚文浩,今日先饶过你,下次若是再出言不逊,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楚文浩脸色更黑了,大手一指云染:“你?”

云染理也不理楚文浩,径直领着人往画舫的雅间走去,燕祁面容上拢着一层冷霜,看也不看对面画舫上的两个男人,手指紧握起来,楚文浩,本郡王回头定要让你好好的长长记性。

对面的楚文浩差点没有气得吐血,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对待他的妹妹,他妹妹以死明志,他竟然无动于衷,这样的人真是冷血无情,不要也罢。

楚文浩身后的画舫上,一名手下走过来禀报:“世子,郡主她落湖昏迷不醒,怎么办?”

“靠岸,回锦亲王府去。”

楚文浩气恨恨的说道,今日他们兄妹二人丢脸算是丢大发了,妹妹以死示爱,人家眉头都不皱一下,哥哥想替妹妹出口气,结果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的,若不是秦煜城忽然的发掌,只怕他要受重伤。

云染,没想到如此难缠,难怪清妍会毁在她的手上。

楚文浩想着招呼了秦煜城一起进船舱。

云染和燕祁的画舫上,云染脸上神容微冷,一言不吭的接过燕祁奉过来的茶,大口的喝了一杯,火大的开口:“这次算是便宜他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郡主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

云染十分的不喜欢这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因为这个家伙每次看到她都横眉冷对,好像她欠了他十八万似的,不就是因为赵清妍的事情吗?他喜欢赵清妍,所以恼羞成怒的恨上她了。

哼,可惜现在赵清妍是秦国公府秦煜城的世子妃,他即便喜欢人家也没有办法。

燕祁眸光深邃似海,手指下意识的轻握起来,周身泛着冷意,楚文浩,他会收拾他替染儿出气的。

其实依照他以往的脾性,立马便要收拾楚文浩了,但今儿个之所以没动,一来因为楚文浩是锦亲王府的世子,二来是因为云染阻止了他。

“染儿,本郡王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燕祁伸手握着云染的柔夷,温柔的保证着。

云染点头,看燕祁满脸的冷冽,本来应该是很愉快的游玩,竟然被搅合了,还搞得如此的僵硬,何必呢。

“算了,不用理会那混蛋了,你不是说请了歌女来唱曲吗?让她们唱歌吧。”

“好,”燕祁一听云染的话,心里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唇角的笑意不由自主的璀璨起来,和染儿相处得多了,他发现她真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温柔善良,大方得体,从不斤斤计较,真不明白那些说她心狠手辣的人是怎么想的。

燕祁吩咐了手下让雅间外面的歌女唱曲,很快,湖面之上响起了歌女婉转动听如百灵鸟一般的歌声,热闹的玉景湖边,先前的闹剧结束,围观的人们先还议论了一通,后来注意力便转移到今晚的祈愿节上,每个人都准备了河灯,有一个的,有两个人的。听说放一个河灯,可以许一个愿望,如果两个河灯就许两个愿望,但是一个人只准许三个愿望,再多愿望就不灵了。

画舫上,云染微睑眼目听着歌声,一首终了,外面的枇杷和柚子两个人飞快的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笑眯眯的说道:“郡主,放河灯的时辰到了,外面开始放河灯了。”

云染一听高兴了:“我的河灯呢?”

枇杷和柚子高兴的举起两盏河灯:“郡主,你的河灯在这里,我们去放河灯吧。”

小丫头的手里除了云染的两盏河灯外,还各自多了一个河灯,那是为自己准备的。

云染受了渲染,飞快的起身准备和小丫鬟到外面去放河灯,人还没有走出去,便听到暗处的一声禀报声:“爷,宫中有消息传了过来。”

一听到宫中的消息,云染停住了,竖起耳朵听,便听到逐日向燕祁禀报道:“先前有人送回来消息,宫中广元子大师所住的宫殿内,确实藏了一个妇人。”

云染一听这话立刻急急的收住脚,心急的回望向燕祁。

“我们进宫,那个人一定是我师傅,我要救我师傅。”

燕祁望向云染,看她心急,忙安抚她:“你别着急,我和你进宫去走一趟,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师傅?”

“好,”云染飞快的点头,枇杷和柚子二人望了一眼手里的河灯,不禁失望。

云染却已经说道:“你们两个留下来放河灯,替我把那两盏河灯也一并放了。”

两个小丫鬟虽然一心想放河灯,可是很担心云染:“郡主,奴婢不放心你,奴婢陪你一起吧。”

云染摇头:“你们待在这画舫上好好的玩,不过别让人知道我和燕郡王不在这艘画舫上。”

“是,奴婢知道了。”

枇杷和柚子两个人赶紧的点头,云染望向燕祁催促道:“燕祁,我们走吧,进宫去救师傅。”

宫中,广元子所住的宫殿偏北一点,远离了后宫的范围,是一座独立的宫殿,这里原来是先祖皇帝建了准备安养晚年的,不过后来他一直没住便死了,经历了多少代的风雨,这座宫殿一直没有用,直到广元子进宫,皇帝没事要和广元子参禅,广元子虽是和尚,也是男人,自然不能住进他的后宫去,所以楚逸祺便下旨把广元子安置在这个地方。

宫殿一角,燕祁的手下破月正领着人等候着,一看到燕祁和云染过来,飞快的迎了过来。

“爷,长平郡主,我们在这座宫殿的一间地下密室中发现了一个受了重伤的女人。”

破月的话一落,云染的脸色立刻变了,阴骜难看,手指也紧握起来:“一定是我师傅。”

燕祁却蹙眉沉思:“我们先去查探一下,看看这个人是否就是你师傅,若是敌人的诡计呢?”

“好,现在就过去,”云染心急的催促着,只要牵扯到她师傅,她便心急,因为她现在不知道师傅究竟怎么样了,只要一想到师傅有可能被敌人折磨,她便心痛莫名,若是让她查出是广元子抓了她的师傅,她不会放过这个家伙的。

破月在前面领路,一路领着云染等人进了宫殿的一座地下密室。

这座宫殿离得冷宫很近,巡逻的侍卫不多,此时又是深夜,所以整个宫殿一片死寂,分外的安静。

一众人一路悄无声息的往地下密室走去,刚进入了地下密室,便听到密室中一道恼火的吼声响起来:“你吃不吃,你不吃看我不灌进去。”

“你想死是不是,想都别想,既然你不吃,那我就只好亲自动手了。”

云染一听到这话,想也没想冲了进去,一眼便看到地下密室之中,一个光头和尚正拽着地上躺着的一名女子,不停的摇晃着,那女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染火大的冲过去,抬起一掌便朝着那和尚拍了过去,和尚虽然武功不是顶尖的厉害,却也不弱,他们一冲进来,他便发现了,待到云染的掌声袭来,他一招手一道强大的劲气挥了出来,燕祁一伸手拽了云染退回来,自己手指一凝,一掌狠狠的拍了出去,碰的一声响,广元子被震得虎口发麻,心口疼痛,身子噌噌的后退几步。

云染扑到地上去扶那披散着头发的女子,心疼的叫起来:“师傅。”

地上的女人抬起头来,却是一张不年轻,但陌生的面孔,根本就是不是云染的师傅苗枝,云染愣住了,那被她拉着的女人,痛苦的挣扎着开口:“求求你们了,杀了我吧,饶过他吧,杀了我,饶他一命吧。”

密牢的另一端,燕祁已经抓住了广元子,伸手点了广元子的穴道。

广元子一抬首认出了抓住他的不是别人,乃是燕祁燕郡王,同时他也认出了云染。

“你们,你们?”

云染飞快的起身走到广元子的面前,拽住他的衣襟狠声说道:“快说,你把我师傅抓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实交待,否则你们两个一个别想活。”

“你师傅,你师傅是谁?”

广元子一脸的不解,云染火大的朝着他吼:“就是被你抓走的那个女人。”

“女人,我没有抓什么女人。”

广元子飞快的摇头否认,地上挣扎的女人也点头:“他没有抓什么女人,一直以来他都和我在一起。”

云染望向那女人,脸色拢着破败之气,一看这女人就是受过重伤的,心脉被震伤过。

云染再次的愣住了,不是广元子抓走了师傅,那师傅怎么会不见了,不,不可能,一定是这个老和尚抓了师傅他们。

可是云染看广元子不像说假话,最重要的一点是,凭广元子这样的身手应该抓不住师傅他们,师傅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其中有人的武功很厉害,现在他们统统的不见了。

可不是广元子抓走师傅的,又是谁抓走师傅的。

云染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好像哪里出了问题一般。

“老神棍,你说,你是不是流花堂的人,若是胆敢说一句瞎话,看我不杀死这个女人,还有这个女人是谁?”

广元子眼睛红了,望着那个女人,痛苦的说道:“她是老纳的发妻。”

“什么?你是一个和尚竟然有妻子,你果然是个欺骗世人的神棍,”云染怒骂。

广元子没说话,那地上的女人痛苦的摇头:“你别怪他了,不是他的错,都是我拖累了他。”

“干你什么事,这是天降奇祸,我们命中该有此一劫。”

老和尚大叫起来,眼睛红了,神情激动,仰天大吼起来:“一夕大祸临门,我一家人骨肉分离,妻儿被他们抓在手中,我只能听从他们的指示行事,他们让我出家当和尚,我就出家当和尚,我不图什么,图的也不过是妻儿的安全,谁知道妻子为了救儿子,竟然被打成了重伤,还被他们扔进了山崖,幸好被人所救,又被我知道了,我生怕妻子被他们发现,所以想方设法的进了宫。”

地牢里,燕祁和云染面面相觑,望着广元子,又望向了地上的女人,女人犹在挣扎:“你们要杀便杀我吧,不要为难他,他也是个倒霉的人,我们一家都是倒霉的人。”

女人哭了起来,云染走到广元子的面前,盯着他问道:“你不是流花堂的人。”

广元子一脸困惑,摆明了不知道云染所说的流花堂是什么地方。

云染飞快的问道:“那在背后指使你的人是什么人?”

广元子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每次出现都在脸上戴着头篷,我看不清他们的神容,不过我知道,他们是一批训练有素的高手,武功很厉害,行动非常的有规化。”

云染紧紧的蹙眉,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看来师傅真的不是落到广元子的手里的,而是落到别人的手里,这个人是谁,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如果广元子不是流花堂的叛徒,那么背后隐藏着的人才是流花堂的叛徒,他之所以让人劫了广元子,并让广元子装扮成和尚四处招摇,其实是因为广元子和他长得像的原因,而这背后之人只有一个目的,诱出她师傅来,好从她师傅的手里拿到那批宝藏。

可是这些人现在隐藏在什么地方?云染的眉死死的蹙起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抬首望到广元子,再看地上的女人,这两个人倒不像是骗他们的,而且广元子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如若他是流花堂的叛徒,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抓住流花堂那么多人,所以说他没有骗他们。

“广元子,不如我们来合作一把,你协助本郡主抓住这背后之人,我可以救你妻子一命。”

“你说救我妻子?”广元子有些难以置信,激动的开口。

云染沉稳的点头:“没错,她虽然伤了心脉,不过本郡主说能治就能治,你不必担心,但是你必须要协助我抓到那背后的人,要是你耍花招,我就算救了这个女人,也会一剑杀了她的。”

广元子飞快的说道:“长平郡主,若是你能救我妻子,我定会助你抓到躲在我背后的人。”

“好,这女人我带走了,”云染一挥手,破月走过来把女人提在手上,广元子望着那女人,粗嘎着嗓音说道:“绣娘,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云染一挥手和燕祁二人一路离开了地下密牢,迅速的离开了宫中。

鬼医郡王妃 第115章 阴险的皇帝 刺客杀人

云王府的茹香院里,枇杷和柚子等人已经放了河灯,悄悄的回来了,一看到郡主回来,赶紧的迎上来,看到郡主手中有一个受了伤的女人,不禁吓了一跳:“郡主,这是?”

“她受伤了,你扶她下去,我马上过去替她诊治。”

“是,郡主,”两个小丫鬟扶了绣娘出去,花厅里,云染望向燕祁。

“燕祁,帮我一个忙。”

“你说,乐意为我家的小媳妇效劳,”燕郡王温柔而笑,眸中光华流转,天生是靠卖像吃饭的家伙,只要他温软而语,绝对没有人能对这样的他生得出气来,云染叹口气说道:“我怎么就栽在你的手上了。”

燕大郡王一听云染的话,眉眼笑得更是赏心悦目,倾城绝艳,看来小染儿对他的容貌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当他温软以待的时候,她绝对心软口软。

燕郡王只觉得心中满满的幸福,尤其是看染儿对他又爱又恼的样子,更是说不出的愉悦,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小染儿待在一起了,不想离开她。

燕祁伸手揽了云染的腰,抱她入怀,看来他要想办法让皇上同意他娶染儿,把这丫头牢牢的定下来。

“染儿,本郡王发现我越来越喜欢染儿了。”

甜言蜜语谁都爱听,尤其还是心爱之人说出来的,云染心里甜丝丝的,伸手搂了燕祁的腰,温柔的说道:“那就每天多爱一点。”

“好,我每天多爱一点,爱你越来越多,怎么也爱不够,”燕郡王笑着接口,花厅里一片旋旎的暖意,门外,枇杷和柚子二人走进来,一抬首看到燕郡王和郡主搂在一起,两个小丫鬟立刻脸红的退出去,连声说:“奴婢们该死。”

云染放开燕祁,望向外面:“回来吧。”

两个小丫鬟走进来,不敢抬头看,云染笑着说道:“我和燕郡王相互喜欢,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云染大方的说道,枇杷和柚子听了,总算抬头了,两个人高兴的笑着禀报事情。

“郡主,奴婢们已经把那女人安置在偏房里了。”

“嗯,”云染点头,望向燕祁说道:“燕祁,助我一臂之力,待会儿我施针之时你运功修复这女人的心脉。”

“好,那我们走吧。”

燕郡王伸手拉了云染,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去,身后的丫头抿唇笑起来,燕郡王和郡主的感情真好,她们看着也高兴,那什么和婉郡主的根本不可能有戏。

燕祁和云染两个人合力救广元子的妻子绣娘,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替绣娘修复了受重伤的心脉,不过因为伤得太重,短时间要想恢复不可能,好在不会再有生命危险,绣娘感激万分,连连的向燕祁和云染道谢。

此时夜色已深了,云染吩咐绣娘早点休息,自己和燕祁两个人走出了偏房。

长廊通道中,云染望向燕祁,面色微暗的说道:“刚才我漫不经心的试出了绣娘家以前所在的地方,她家有几口人,你立刻派人去这地方查,还有带上他们两个人的画像,对于广元子夫妇所说的事情,我们不能百分百的相信,只有查清楚了这件事,我才能相信广元子。”

“好,本郡王让七杀的人去查这件事,大概只要两天便可以知道消息了。”

“嗯。”云染点头,打了一个哈欠摆手:“你回去吧,夜这么深了,一定累了。”

“本郡王不累,只要和染儿在一起,一辈子也不会累。”

燕郡王说起情话来,越来越自然娴熟。

“可是我会累啊。”云染掉首撒娇,燕祁立刻心疼了:“好,那你好好休息,本郡王回头来看你,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与你共在一起,一起面对任何事。”

“嗯。”云染心中甜蜜蜜的,燕祁伸手抱了她一下,才心满意足的闪身离开,云染望着暗夜之中离开的身影,周身拢着温柔的光辉,瞳眸满是柔情,身后的枇杷和柚子看到燕郡王走了,才走过来,欢喜的开口:“恭喜郡主。”

云染收回视线往房间走去:“你们以后也会遇到喜欢的人的。”

她话一落,身后的柚子眼神暗了,云染想到什么回首望向柚子:“柚子,别想着之前的事情,若是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你的,他只会心疼你,不会计较你从前的那些事情,若是他不心疼,说明他不是真的喜欢你的。”

柚子淡淡的笑:“郡主,奴婢只想一辈子侍候郡主,郡主不要撵奴婢离开就行/”

“怎么会撵你离开呢,傻丫头你想太多了,”云染笑道,身后枇杷和柚子笑了,长廊里有脚步声呼起来,荔枝走过来,恭敬的道:“郡主,夜深了,早点休息吧,熬夜对身体可不好。”

云染听了荔枝的话,笑道:“知道了,我的小管家婆,我们回吧。”

荔枝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云染一边走一边问荔枝:“最近王府里的事情还好吧。”

“一切顺利,没什么不好的事情,老王妃的病也正在恢复中,虽然不能说话,但能动了,吃饭也没那么困难了。”

云染撇了撇嘴,这老妖婆倒是命大,没气死她,但愿她好了后别再招惹她,否则她绝对不会对她客气的。

云染想着问荔枝:“三妹妹呢,打理着王府还上手吧。”

“三小姐做事挺不错的,公正严明,对了,奴婢还有一件事没禀报郡主,有人进府来看过三小姐,好像有意想娶三小姐。”

“喔,”云染挑高了眉,她倒是忘了云挽霜早到了议亲的年纪,可惜王府现在没有一个正主子,根本没人主持这件事,想到这个,云染便深切的感受到父王应该娶一个正妃进来主持大局才是,她和云挽霜都是云英未嫁的女子,总不好插手这种议亲的事情。

看来她要和父王好好的谈谈这件事,顺带再探探父王的口气,看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些前来看望三小姐的都有哪几家?”

云染关心的询问,荔枝禀道:“有靖川候府梅家,武安候府夏家,宣平候府江家,还有奉国将军府蓝家,另外还有礼部尚书蒋家。”

云染仔细的盘算着这几家,第一个去掉的是靖川候府这一家,太后的娘家,其目的不言而喻,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云挽霜,只是为了拉拢他们的关系,武安候府夏家就是夏雪颖的家,夏雪颖现在一心想嫁她父王,若是这事成了,夏家和云家的儿女亲事是不可能的。

宣平候府江家是皇帝眼中的新贵之家,虽然之前出了江袭月的事情,但是朝中正是用人之际,皇上并没有疏远江家,所以这江家她们是不会嫁的,最后只剩下奉国将军府蓝家和礼部尚书蒋家,这事回头问问三妹妹的主意,好歹她嫁人,要喜欢上那男人再嫁。

“这事回头问问三妹妹,看她想嫁哪家,咱们女人嫁人,一定要男人喜欢了再嫁,若是不喜欢,嫁过去就是受罪。”

“奴婢们知道了。”

身后三个丫头恭敬的齐齐说道。

第二日,云染没什么事,便让人把三妹妹云挽霜请了过来。

“三妹,最近一些日子辛苦你了,”云染笑着说道,其实她不太高兴管王府的这一摊子事,云挽霜能接手真是太好了,可是云挽霜若是嫁人了,这王府谁来管,所以云染认为父王还是尽早娶一门妻子要紧。

云染越来越有这个念头,对面坐着的云挽霜端着茶温雅的轻笑,现在的她和云染关系挺不错的。

“这有什么,我身为云王府的女儿,能为王府分担些,我是高兴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云染说完笑起来,云挽霜也笑了起来。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云染想起正事来,问云挽霜:“三妹妹,听说有好几家来相看过你,我想问问你对这几家有什么感想,有没有喜欢的人。”

“大姐,”一提到这样的事情,云挽霜有些不能镇定了,脸颊上布着娇羞,赶紧的低头喝茶。

“你别不好意思了,还是说说有没有自己相中的人家,还有你若是相中人家,也试探一下看看人家喜不喜欢你,女人嫁人还是慎重一些,若是人家不喜欢你,嫁过去是你受罪。”

云染以长姐的身份叮咛云挽霜,云挽霜心中柔软,有人关心是幸福的事情,虽然母妃和四妹去世了,但是大姐姐和父王时不时的关心她一下,现在的她很安宁。

不过对于云染所说的一套,云挽霜还是第一次听到,抬眸时脸上已有些错愕。

“儿女婚事,一向是父母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自己做主。”

“我们云家嫁女,一定要自己喜欢了才可以嫁,对了,不禁自己喜欢,还要男人喜欢了,两情相悦了才嫁,要不然嫁过去是活受罪。”

“这个?”云挽霜的思想哪里有云染这般新潮,她从来没想过自个嫁人可以自己做主,事实上她还一直在担心,若是嫁上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怎么办,现在听云染这样说,不禁意动,一双水眸盯着云染。

“大姐姐,我真的可以?那父王那里。”

云染直接的挥手:“父王那一关有我呢,你直管自己留意着,看有没有喜欢的人,若是有到时候直接和我说就行,对了,一定要看看男人喜不喜欢你,千万不能你喜欢人家就想嫁,这个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我知道,”云挽霜真的高兴了,若是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是她一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云挽霜起身向云染道谢:“谢过大姐姐了。”

云染伸手拉她坐下来:“你别多礼了,我们是姐妹,不过我烦的是若是你找到喜欢的人,嫁人了,我也嫁人了,这王府怎么办?父王应该娶一个新王妃来打理王府才是。”

云挽霜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此时听云染提到,也点头认同。

“可是父王他一直不肯娶,”云挽霜说道,云染点头,望向云挽霜:“我们两个没事便催他找个喜欢的女人娶进来。”

“嗯,行。”

两姐妹正亲亲热热的说话,外面柚子走进来回话。

“郡主,宫中来人了。”

云染停住了,抬眉望过去:“有什么事吗?”

“听说是皇后娘娘派出来的人接郡主进宫的,皇后娘娘说蓝嫔病了,御医束手无策,娘娘请郡主进宫替她瞧瞧,看能不能查出蓝嫔是怎么了?”

云染微愣,蓝嫔是谁,很快想起蓝筱凌来。

“蓝嫔是奉国将军府的蓝筱凌吗?”

柚子禀道:“是的,听太监说,蓝嫔娘娘之前被皇上宠幸了,所以皇上升了她一极,成了五品的嫔。”

一听到蓝筱凌病了,云染有些担心的起身,身侧的云挽霜已经起身催促了:“大姐姐你进宫一趟吧。”

“行,三妹妹自去忙吧,把我说的话记心里。”

“我知道了,”云挽霜领着人走了出去,云染则带了两个丫鬟一路坐宫中的马车进宫去了。

这一次奉皇后旨意前来接她进宫的并不是皇后身侧的大太监章林,而是另外两个太监,云染想到了章林,问前面的太监:“章林怎么没有出来。”

“回郡主的话,章公公有事不能前来接郡主,所以派了奴才前来接郡主。”

云染没有说话,想到上次章林因为她要嫁燕祁,恼火的样子,看来他是有意避而不见的。

宫中,皇后的宫殿。

云染向皇后行礼,皇后伸手拉了她起来:“我让人接你进宫,是因为蓝嫔生病了,之前你不是请我照顾她吗,我给她单独的安排了一个殿,离得我这座宫殿不远,之前皇上也宠幸了她,并升了她为嫔,没想到昨儿个她竟然病了,请了御医吃了汤药,还是发热不止,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所以便接你进宫替她瞧瞧。”

云染立刻向皇后道谢:“谢皇后娘娘了。”

皇后温雅的笑着摇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她,你帮她查一下。”

“好,”云染点头,和皇后一先一后的出了大殿,迎面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走了过来,大的是安乐公主,小的是昭阳公主,两个女人看到云染,高兴的走过来:“长平你进宫来了。”

“长平,我们正想找你玩呢。”

昭阳公主仰着小脑袋,笑眯眯的说道。

云染望了一眼安乐,见她依旧瘦弱,不过神容明显的好太多了,脸颊红艳艳的,有细密的汗珠沁了来。

“你去练剑了。”

云染问道,昭阳公主立刻兴奋的叫起来:“长平,姑姑好厉害的,我也有跟姑姑学练剑喔。”

安乐一下子不好意思了,飞快的说道:“昭阳,长平的武功才厉害呢。”

“真的吗?长平,你好厉害,你教我和姑姑练剑吧。”

昭阳小公主拉着云染的手不放,一侧的皇后开口:“你们两个别闹长平了,蓝嫔病了,长平要去给她检查一下,回头再陪你们吧。”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安乐说道,昭阳公主点头:“等替那个女人看完了病,长平再教我们练剑。”

云染笑着接口:“好,那我们先去看看蓝嫔怎么样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一路往蓝嫔所住的宫殿走去。

蓝嫔所住的殿内,此时正有人说话,太监一声尖叫:“皇后娘娘驾到。”

殿内的说话声停住了,皇后领着云染安乐等人走进去,便看到殿内好几个女人,有出自于秦国公府的秦嫔,还有燕王府的婉嫔,还有皇上新纳进宫来还没有宠幸的两个女人,另外夏雪颖也在这些女人之中,夏雪颖一看到云染进宫,便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