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边的消息是这样的。”

一名宫婢恭敬的禀报,她是大长公主的人,一般宫里有什么消息会传递给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听了,眉微凝,最后吩咐宫婢:“来,替本宫穿衣。”

事关大宣的事情,她这个嫡长公主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她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大长公主穿戴整齐,领着两名宫婢出了偏殿,一行人刚走到大殿门前,便看到殿内迎面走来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看到大长公主,心急的说道:“冯翊,你听说了吗?开国皇帝的打王鞭竟然在云家人手里,这可是我们楚家的东西啊。”

大长公主嘴角咧了咧,对这个嫂子的心思太了解了,心里十分的鄙视她,不过并没有说什么,眉色淡淡的往外走:“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我们一起过去。”

……

景明殿,此时一片乱糟糟的,荣德公主楚韵宁被宫中的侍卫押了过来,此时的她犹不知道情况,所以被人抓到景明殿这边的时候,一看到楚逸祺,便叫了起来:“皇兄,你为什么让人抓我。”

大殿上首的楚逸祺脸色十分的不好看,此时对楚韵宁有些恼火了,现在他想得很清楚,云染之所以得到打王鞭,肯定是从宫中的地下秘道里得到的,如若不是自己的皇妹搞出这一出又一出的事情,云染怎么会进地下的秘道,怎么会得到打王鞭呢。

现在出了先祖御赐的打王鞭,以后他这个皇帝还有体面吗?头顶上面悬着一把剑呢。

楚逸祺黑沉着一张脸,阴骜的说道:“荣德公主,是长平郡主当殿把你给告了,告你设机关谋害她的性命,更说你是祸国妖女,害了静安公主,还害得安乐公主自杀。”

荣德公主脸色冷沉,掉首恶狠的望着云染:“你凭什么说本宫害的你,如若本宫害你,你还在这里吗?还有你说静安公主和安乐公主之死关我什么事?”

“怎么会不关你的事情,是不是你主张让静安嫁给驻守涟阳关的沈大将军的,是不是你在静安死后又把主意动到了安乐的身上,最后你竟然设机关害我,你是不是又要说你没做过,好,现在本郡主就带你去机关的地方。”

云染话一落,上首的楚逸祺脸色黑了,他可不会让别人知道宫中有地下秘道的事情,楚逸祺朝着大殿下首的荣德公主大叫:“荣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设局害长平郡主,你可知罪?”

楚韵宁有些难以置信,皇兄的脸变得是不是太快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是他说要得到长平郡主的,所以她才会一连番的动手脚,这最后的目的就是让他娶到长平郡主,现在他怎么反而怪到她的头上了。

“皇兄。”

楚韵宁满脸委屈的开口,这时候她还想用温情打动皇帝的心,可惜皇帝心里现在一心惦记着的是云染手中的打王鞭,根本无视这个妹妹的死活。

“来人,荣德公主杀人未邃,拉下去仗责二十大板。”

荣德公主脸色陡的变了,尖叫起来:“皇兄,你怎么能打我呢,皇兄。”

她一掉首看到云染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荣德公主不由得咬牙尖叫:“云染,你个贱人,你给我皇兄灌了什么迷魂药,他竟然为了你让人打我的板子。”

荣德公主一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打王鞭的事情,所以认定是云染勾引了楚逸祺,要不然皇兄不会这样做的。

她一言落,望向大殿一侧的燕祁:“师兄,你可看到了,这个女人水性扬花,到处勾三搭四的,不但勾引你,竟然还勾引我皇兄?”

楚韵宁的话没有说完,云染素手一扬,手中的打王鞭狠狠的对着荣德公主砸了下去,荣德公主不知云染手里的是打王鞭,直接的一运力对着打王鞭狠狠的击了过去,大殿内所有人脸色变了,上首的楚逸祺沉声命令:“荣德住手。”

荣德公主哪里知道皇兄的心意,还以为楚逸祺被云染给勾引得神魂颠倒了,所以心中更狠,手指上的劲力更大,使足了力气一拳狠狠的对着打王鞭挥了过去,云染的打王鞭正好挥过来,对上楚韵宁的狠狠一击,直接吃受不住的手指一松,打王鞭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云染的身形陡的一退,落到了大殿一角,冷冷的望着楚韵宁。

楚韵宁看到云染不敌自个儿,得意的冷笑:“云染,你以为你动得了本宫。”

“我是动不了你,可是这东西却动得了你。”

云染指向地上的打王鞭,优雅的转身望向上首的楚逸祺,淡淡的挑眉说道:“皇上,荣德公主胆大妄为,竟然胆敢毁坏先祖的御赐打王鞭,请皇上重重治罪,否则是对先祖皇帝的大不敬。”

先前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把打王鞭送上去的,楚韵宁不是狡辩吗,那她就给她再加一样罪名,看现在谁还包庇得了她。

楚韵宁没有注意到地上的打王鞭,抬首瞪着云染怒骂:“一个破烂的东西,竟然还胆敢说是先祖的御赐打王鞭。”

她说到最后,脸色有些古怪,话在嘴里回味,先祖的御赐打王鞭,先祖的御赐打王鞭,楚韵宁的脸色白了。

云染眸光悠冷,飞快的扫视了大殿内的众人一眼,然后望向上首的楚逸祺:“皇上,荣德公主不但毁坏御赐打王鞭,竟然还骂此物是一个破烂东西,罪加一等,皇上看如何处治。”

云染话一落,大殿内赵丞相飞快的出列:“皇上,荣德公主实在是太目无王法了,身为公主,姐妹不和,害了自个的姐妹,身为公主,竟然设局害云王府的长平郡主,身为公主,竟然亵渎先祖的圣物,还大骂先祖的圣物。”

赵丞相的话一落,身后不少的大臣附议,出来参了荣德公主。

“请皇上重重治荣德公主的罪。”

“荣德公主身为皇家的公主,不做女子的表率,竟然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请重重治荣德公主的罪。”

大殿下首的楚韵宁呆住了,画面转换得太快了,她不是很受人欢迎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人人喊打的公主了,而且她也不知道云染这个贱人手里拿是什么先祖的打王鞭啊,这种东西从什么鬼地方冒出来的。

楚韵宁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此时的她已经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不敢再反抗,飞快的跪下求饶:“皇兄,皇妹不知道这是先祖的圣物打王鞭,所谓不知者无罪,皇兄饶过皇妹一次吧。”

云染冷哼:“本郡主都说了你毁坏了打王鞭,你竟然还大骂这破烂东西,难道这不是亵渎先祖皇帝吗?”

云染走过去,把地上的打王鞭捡了起来,抱在怀里,冷冷的瞪着楚韵宁。

大殿上首的楚逸祺,陡的朝殿下命令:“来人,立刻把荣德公主押进刑部的大牢,待审。”

正在这里,殿外有人走了进来,飞快的开口:“等一下。”

众人一起回首望向殿门前,只见门外走进来数道身影,为首的正是当朝的太后,太后的身边跟着的乃是大长公主冯翊公主。

两个人领着几名宫婢从殿外一路走了进来。

楚韵宁一看到太后进来,便扑到太后的脚步哀求起来:“母后,救救儿臣,儿臣不是有意的,儿臣不知道长平郡主手里的是打王鞭,所以才会出手的。”

太后的眼睛盯上了云染怀中的打王鞭,眸底一闪而过的贪婪,心中想着,这可真是好东西,若是落到她的手里,皇帝还敢对她怎么样,她梅家永远不会哀败的。

太后一路走到云染的面前,温和的望着云染,慈详的开口:“长平郡主,哀家知道荣德做事鲁莽,先前因为她的主意,害得静安坠塔,安乐自杀于嘉宜宫中,先前她更是设局害长平郡主,又亵渎了先祖皇帝的御赐圣物,这种种行为加起来足够判她一个死罪,不过她身为大宣的公主,头顶上顶着的乃是大宣的光环,若是判她死罪,这是有辱我大宣国体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东炎,南璃西雪的人会如何看待我大宣,天下人又如何看我大宣,她死不足惜,不过我大宣的体面却不能丢,长平郡主你说呢?”

云染唇角一勾,浅笑若然,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本来只是荣德之罪,现在竟然上升到大宣的体面上了,太后果然有心计。

“那么依太后娘娘的意见?”

云染以退为进,殿内所有人都望着她们。

太后温婉的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三十板子以儆效尤,三十板子下去,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就算活着,也应该牢记着今日之教训了,长平郡主以为如何?”

云染掉首望向大殿下面的荣德公主,一向高高在上的荣德公主,没想到自个的母后和皇兄竟然这样对待她,她的眼里拢上了狠意,狠狠的咬着牙,若不是克制着,她真想爬起来大骂他们一顿,她是他们的妹妹,女儿啊。

云染看到荣德的神色,挑高长眉,望向太后:“按照太后娘娘的做法也不是不行,不过本郡主要再追加一条。”

“你说。”

太后眸光微暗,心里猜测着云染要追加什么样的条件。

“请皇上当殿把荣德公主指婚给驻守涟阳关的沈大将军为妻。”

荣德公主眼睛睁大了,她没想到这事最后会轮到她的头上,直接的尖叫起来:“我不嫁。”

云染回头笑意盈盈的望着荣德公主:“公主不是一直想让静安公主和安乐公主嫁吗,自然你这么看中沈大将军,你嫁不是比旁人嫁更好吗?”

云染话落,转首望向大殿上首的楚逸祺:“皇上,请下旨把荣德公主指给沈大将军为妻。”

殿内众人忍不住再次的一呆,今儿个的早朝真可谓高潮迭起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荣德公主会嫁给沈大将军为妻吗?

大殿上,荣德公主盯着上首的皇兄楚逸祺:“皇兄,我不嫁,我不嫁。”

楚逸祺望了望云染,又望了望云染手中的打王鞭,他看出母后也想得到这打王鞭,不行,这打王鞭绝对不能落到母后的手里,楚逸祺一边想着一边沉声命令太监:“拟旨,驻守涟阳关的沈瑞沈大将军,乃国之栋梁,朕爱惜将才,今朕特把皇室才貌双全的荣德公主指婚给沈大将军为妻,十日后公主车驾即前往涟阳关。”

一言使得荣德公主脸如死灰,她真的没想到皇兄竟然如此狠心,把她指给沈瑞为妻,不,她不会嫁的,荣德公主咬牙。

大殿上首,皇帝圣旨下完,吩咐殿外的侍卫:“来人,立刻把公主带出去打三十板子。”

数名侍卫冲了上来,押着荣德公主一路离开,荣德公主楚韵宁一言不吭,瞳眸狠戾的望着大殿内的人,她的母后,皇兄,还有云染和她的师兄燕祁。

这一个个的是恨不得打死她吗?荣德笑了起来,虽然她会武功,若想躲过这些侍卫,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觉得心里很难过,不想躲,不想逃,她们不是想打她吗?打吧打吧。

荣德公主楚韵宁被侍卫拉了出去,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云染抱着打王鞭往后退,站到了大殿的一侧,太后眸光温和的盯着云染,神容悠然的开口:“长平郡主,先前皇上和哀家这样处置荣德,长平郡主还满意吧。”

云染唇角勾出幽暗难明的笑,这老狐狸笑得如此阴险,摆明了是想得到她手里的打王鞭啊,不过可能吗?云染不动声色:“回太后娘娘的话,尚可。”

一句尚可,差点没把太后气得吐血,若不是努力忍住,只怕要翻脸了,她打了自己的女儿,还把女儿嫁给了涟阳关的沈大将军,她竟然来句尚可。

大殿上首,太后暗咬牙,深呼吸,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语气,温和的说道:“长平郡主,现在处置了荣德,你手上的先祖皇帝的御赐打王鞭是否可以归还给我楚家了,这是楚家先祖皇帝所赐的东西。”

太后话落,殿内所有人心中一窒,太后想得到打王鞭,长平郡主给吗?

云染水灵动人的面容之上拢上了一丝不解,大声的叫起来:“太后娘娘此话是何意,让我交出打王鞭吗?”

太后听到云染大声的话,不由得老脸一红,心里暗骂云染个贱人,搞得她好像抢她的东西似的,这是楚家的东西好不好。

“长平郡主,不是哀家说你不好,这打王鞭乃是先祖皇帝所有,既然你得到了此物,自当归还给我楚家才是。”

云染好笑:“太后娘娘,不是我不想归还给你楚家,而是这打王鞭是认主的,它早就认了我当它的主子,不可能认别的人的。”

云染话落,云紫啸飞快的开口:“本王可以证明,这打王鞭确实是认主的,它只认我女儿一人,不认别人,本王就拔不开它。”

燕祁面容不变,温煦如暖玉,眸光深邃疼宠的望着那光华四射的女子,优雅高洁的说道:“本郡王可以证明,这打王鞭确实是认了染儿为主的,别人是打不开的。”

云紫啸和燕祁话一落,大殿一侧的锦亲王府的楚文浩直接的叫起来:“我不相信这样的事情,这是先祖皇帝的东西,也就是我楚家的东西,没道理只有她一人打得开,我们却打不开。”

云染笑望向楚文浩:“你很想试一试吗?”

楚文浩看云染诡谲莫测的笑容,分明是有古怪的,一时竟不敢接话,云染明朗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想试也行,不过这先祖皇帝的圣物不是谁想试就试的,这样,若是你拔不动这打王鞭,你就在这大殿之上自扇自己的嘴巴二十下,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云染话落,楚文浩的脸直接的黑了下去,瞳眸冒火的盯着云染,恨不得咬死云染。

楚文浩身后的锦亲王爷有些恼火的瞪着自个的儿子,先前他明明警告过了儿子,让他不要招惹云王府的人,不要招惹长平郡主,没想到他还是不听劝,这下好了。

锦亲王爷伸手去拉儿子,想把他拉回来。

不想大殿上首的皇帝却在这时候发话了。

“楚文浩,你去试一试,朕倒不相信我先祖皇帝的东西,我楚家的人竟然打不开。”

楚逸祺是真的不相信,明明是楚家的东西,没有道理他们楚家人打不开,反倒是云染这个女人打开了。

楚文浩微僵,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后只得一咬牙站了出来:“好,本世子倒要试上一试了。”

云染笑意潋潋的走过去,把怀中的打王鞭送到了楚文浩的手里,眸光温煦而暖人,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刺耳异常。

“锦亲王世子,本郡主等着你自扇二十个耳光。”

楚文浩脸一黑,真想一拳打死这女人,这个贱女人真的能气死人。

不过眼下他要做的是拔出打王鞭。

大殿上,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楚文浩,连太后和皇上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楚文浩,只见楚文浩手指一凝,一道劲力灌向了打王鞭:“开。”

鬼医郡王妃 第129章 护国公主 叛徒是谁

大殿上,锦亲王府世子楚文浩使足了力气去拔打王鞭,可惜打王鞭并没有拔出来,只听得嗡嗡刺耳声不断,殿内的众朝臣不由得齐齐的目瞪口呆,没想到打王鞭竟然真的拔不出来,难道真的只有长平郡主能拔出来。

大殿一侧的云染冷笑的望着楚文浩,先前她为了证实打王鞭别人能不能拔得出来,叫了龙一龙二等人一一试过了,最后发现一件诡谲的事情,这打王鞭别人真的拔不出来,只除了她以外。

看来这东西还真的挺有灵性的,认了她当主子的。

所以此刻看楚文浩脸色通红的使劲去拔打王鞭,云染并不担心。

楚文浩一拔拔不出来,不甘心的再试一次,再次的使足了力气去拔打王鞭,可惜打王鞭依旧没有动静,只不过这一次嗡嗡声更大,除了嗡嗡声外,它好像抓狂了一般,嗖的一声竟然脱离了楚文浩的手,直飞到云染的手上。

大殿上众人终于见识到了打王鞭的奇妙之处,个个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打王鞭似乎真的认了长平郡主做主子。”

“看来云王爷和燕郡王没有说错。”

“先祖皇帝的东西为什么会认云染为主?”

“你们忘了她是我们大宣的花王了,她本就是得老天庇佑的奇女子。”

一时间大殿内说什么的都有,太后和皇帝的脸色难看异极,云染怀抱打王鞭,唇角勾出嘲讽的笑,眸光沉静如水的望着对面的楚文浩:“锦亲王世子,你的二十记耳光呢,还是快点动手扇吧。”

“云染,你?”

“我怎么了?难不成锦亲王世子还想抵赖不成,对不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打王鞭可就要不客气了。”

云染话落,殿内不少的人盯着楚文浩,楚文浩的一张脸黑沉得可怕,手指紧握起来,呼吸急促,呼呼的喘着气,那样子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云染,可惜云染动都不动一下,像没看到似的。

楚文浩慢慢的抬手,众人真担心他一怒冲上去和云染拼命,谁知道他抬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扇了下去,一下比一下重,脸颊很快就肿了起来。

云染没有看楚文浩,而是抬首望向大殿上首的皇帝和大殿一侧的太后娘娘。

“皇上和太后娘娘要不要也试试?”

皇帝和太后二人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心里把楚家的先祖皇帝楚元英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什么事不好做,竟然创下了这什么狗屁的打王鞭,还搞出认主这种事来,除了云染别人根本拔不开打王鞭,这是什么鬼事啊。

两个人脸色黑沉,一言不吭,大殿上,楚文浩的二十下耳光已经扇完了,一张脸肿得特别的厉害,哪里还有往日英俊的神容,根本就是一个包子脸,不过他的一双瞳眸阴森森嗜血的瞪着云染,他和云染之间的仇结更大了。

殿内,云染见皇上和太后没有说话,晃了晃怀中的打王鞭:“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没有人再试了,对了,当初我除了得到打王鞭,还得到了一方玉石台。”

云染从怀中掏出了玉石台扬了扬,大殿内众人又是齐齐的一怔,云染拿着玉石台朗声说道:“这也是先祖皇帝的东西,这玉石台上有先祖皇帝的笔迹,上面写明了,男得到御赐打王鞭可赐封为大宣的护国王爷,女若得到御赐打王鞭,便可赐封为护国公主。”

“护国公主?”

殿下一片议论之声,这护国公主可是公主之中正一品的品阶,皇室最有权势的亲贵,有权参与国家重大的政事,不过历代帝皇没有人愿意设立这么一位公主,所以一百多年来,只除了中间出现过一个镇国公主,那也是因为皇帝太宠爱那女儿的原因,所以赐封了女儿为镇国公主,这镇国公主和护国公主同一个品阶,都是有权势的亲贵,可参与大宣重大的政事,有权决断政事的。

现在云染拿到了御赐的打王鞭,竟然还得到了这么一方玉石台,这女人日后岂不是一飞冲天,谁还敢招惹她,云王府也成了大宣的权贵第一家了。

大殿上,所有人呆怔住了。

最先醒过神来的大长公主,望着大殿上光华四射的女子,仔细看她的眉眼,竟与驸马有几分神似的地方,从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大长公主冯翊公主忽然就不恨那赵家的女人了,幸好她把自己的女儿换走了,女儿才会长成这样光芒四射的人物,若是她没有换的话,女儿左不过也被自己骄惯得无法无天罢了。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飞快的走出来,沉稳的开口:“长平郡主,可否让本宫看看你的玉石台。”

云染转身望向大长公主,看到大长公主眸光清明,对她没有丝毫的憎恨之意,也没有任何的算计光芒,云染浅笑,把手中的玉石台递到了大长公主的手里,大长公主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又递给了身侧的赵丞相,赵丞相看完递给身后的朝中大臣,最后大殿内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相信云染说的话没有错,确实是先祖皇帝的意思,得到打王鞭者男可封为护国王爷,女可封为护国公主。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把玉石台奉还给云染,当先一步跪拜而下:“参见护国公主。”

大长公主的动作一落,皇帝和太后满脸的难以置信,失声叫起来:“冯翊。”

“姑姑。”

冯翊大长公主沉声说道:“这是先祖皇帝所赐的圣意,本宫以皇室嫡长公主的身份请皇上下旨赐封长平公主为护国公主。”

大长公主身为嫡长公主,身份尊贵,她的一言一行,对皇室还是有着作用的,此时她开口,大殿下面,众朝臣面面相觑,最后有人跪了下来:“请皇上赐封长平郡主为大宣的护国公主。”

“请皇上赐封长平郡主为大宣的护国公主。”

殿内越来越多的人跪下来请皇上下旨赐封云染为护国公主。

这是先祖皇帝的圣言,谁都不可抗拒。

若是不遵先祖圣意,就是大逆不道,上首的楚逸祺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云染这个贱人不但得到了打王鞭,还得到了玉石台,他若赐封她为护国公主,以后朝中有大事她都可以参与,想想便觉得他这个皇帝当得太窝囊了。

太后脸色更是不好看,她女儿受了罚,挨了打,没想到云染不但得到了打王鞭,还将会被封为护国公主,这叫什么事啊。

满殿朝臣都跪了下来,请皇上下旨赐封云染为大宣的护国公主,。

本来云染是不在乎这个名头的,不过想到这名头可以掐住楚逸祺和太后的脖子,她便觉得很爽。

所以先前她才会取出玉石台。

上首的楚逸祺最后一咬牙,下旨:“拟旨,今有云王府的长平郡主,得先祖皇帝的圣意,特赐封为我大宣的护国公主,钦旨。”

皇帝旨意一下,下首的所有人都朗声道:“臣等恭喜护国公主。”

云染笑意盈盈的望着殿内的一众朝臣,清朗的声音响起:“谢各位大人的厚爱了。”

大殿上首的楚逸祺头疼欲裂的起身,一甩袖直接的离开了,朝臣们赶紧的跪下:“臣等恭送皇上。”

皇帝早走得没影了,等到皇帝一走,那些朝中的大臣个个走过来向云染道喜,有人向云紫啸道喜,现在的云王府可谓如日中天,有了御赐的打王鞭和护国公主的名头,皇上想动云王府,根本是不可能。

云紫啸和燕祁的脸上拢着耀眼的风华,一一向身侧的朝臣招呼着。

太后走到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的面前,不满的冷哼:“冯翊,你疯了,你竟然带头让皇帝下旨赐封云染为大宣的护国公主。”

冯翊大长公主脸色拢着一片冷霜,淡淡的望向自己的这个皇嫂。

“难道太后娘娘有办法阻止这样的事情,本宫身为皇室的嫡长公主,自然要谨记祖训,这是先祖皇帝的圣意,谁敢违抗。”

大长公主说得义正言词,太后一时哑语,听着身后的道贺声,不由得气恨难平,一甩袖走了出去,刚走出大殿,迎面便看到侍卫架了荣德公主过来,荣德公主的身上鲜血斑斑斑,每走动一步,便拖出一条血印子出来,太后虽然恼火女儿不和自己一条心,不听自己的话,可是一看到女儿受这样重的伤,还是忍不住心痛起来,上前一步痛心的叫道。

“荣德。”

荣德公主楚韵宁,此时心里满腔恨意,想到先前自己的母后,皇兄竟然直接的下旨让人打自己三十板子,她就觉得对这些亲人心如死灰。

“母后拿到御赐打王鞭了。”

荣德公主一向聪明,先前母后的心思她一眼便看明白了。

太后神容僵硬,看到女儿身下一摊的鲜血,又心疼的上前拉着荣德:“荣德,别怪母后了,那种情况下,母后也是为了救你啊,若是不救你,说不定那女人能要了你的命。”

太后虽然一心贪恋云染的打王鞭,但本质上确实是为了救荣德一命的,不过荣德不领她的情,她的心中,自己的皇兄母后这是放弃她了的,心中一腔恨意,不过此刻她疼得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后心疼的命令侍卫,把荣德送到她的宫中去。

景明正太殿内,朝臣陆续的往外走,大长公主远远的看着女儿,看她拥有了打王鞭,看她被封为护国公主,心里很是满足,转身往外走去,身后脚步声响起来,云染走了过来,轻声唤道:“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一怔,停住脚步回望过来,离得近了看云染,真是越看越像驸马,以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大长公主心里想着,温和的开口:“公主有事吗?”

云染走前几步,尊重的向大长公主道谢:“谢谢大长公主先前的救命之恩,还有刚才的相帮之意。”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轻笑起来,看女儿和她解除了前隙,她忽然觉得这样就足够了,那怕她永远不知道她这样的一个母亲,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着话,也已经足够了。

“先前本宫之所以进宫帮你,乃是因为安乐相求的意思,至于这一次,本宫出声,乃是因为这是先祖皇帝的圣意,身为楚家的后辈,自然要遵从先祖的意思。”

大长公主一点功劳不往自己身上揽,这样的她倒让云染喜欢,心里明白,大长公主之所以经历三代帝皇仍然受宠,乃是因为她确实是个令人喜欢的人,先前她和她之间之所以闹得那么僵,实在是因为 明慧郡主的原因,不过否认大长公主是个爱女儿的人,想到自己为了对付她,所做出的种种,还害了大长公主的爱人贺之遥,云染有些不自在。

“从前的事,对不起了。”

大长公主笑了,伸手拍拍云染的手:“护国公主想多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再记着了。”

她说完转身离去,霞光拢着她的周身,想踱了一层佛光一般,慈详从容。

云染呆望着她,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云紫啸和燕祁二人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染儿怎么了?”

云染摇头,抬头望了一眼云紫啸和燕祁二人:“我和大长公主说几句话。”

两个男人没说什么,抬头望了望大长公主,先前大长公主出面告诉他们宫中秘道的时候,他们对这个女人是感激的。

云紫啸问:“她没有为难你吧。”

云染摇头:“没有,她对我挺好的,她对我好,我反而觉得从前所做的事情挺对不起她的。”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你做的也没有错。”

燕祁说着,伸手拉了云染往外走去,身后有朝臣走过来,笑望着他们两个人,不时的议论着。

“看来燕郡王和长平郡主的好事近了。”

“嗯,确实如此。”

以前皇上阻止他们在一起,现在长平郡主成了大宣的护国公主,还手执打王鞭,若是皇帝敢阻止她嫁给燕祁的话,她用打王鞭抽死那家伙也没话说。

“我们走吧。”

云染笑着开口,几个人往殿外走去。

宫中的上书房里,此时皇帝正大发雷霆之火,他的头疼痛欲裂,双手抱着头打滚,先前大殿上一幕对他刺激很大,所以他的心绪愤怒难平,一时调适不下来。

上书房里很多东西都被他给砸了,太监一个也不敢进来,先前早朝时候发生的事情,太监不知道,所以没人敢进去。

现在的楚逸祺其实也挺可怜的,他算是众叛亲离,老娘不疼,妹妹不爱了,孤家寡人一个,本来有个妹妹护着他的,可是因为那御赐的打王鞭,估计妹妹得恨死他。

楚逸祺越想这个越头疼,抱着脑袋在上书房的软榻里滚着。

最后大太监许安听到里面有些不对劲,赶紧的去请了沈昭过来。

沈昭走进上书房,看到遍地狼籍,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知道的,他一直留意着大宣朝廷上的各种情况,所以知道云染被人救出秘道了,不但如此,她还得到了什么打王鞭和护国公主的身份。

当然这些都不是沈昭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有一样,云染手中的藏宝图。

想到这个,沈昭的眼睛幽暗了。

他面色冷冷的走过去,替皇帝检查,很快眉蹙紧了,取出银针替皇帝施针,一会儿的功夫,皇帝的头不疼了,神色舒坦了一些,歪靠在软榻上,整个人好像死过去一次似的,这头疼的感觉太痛苦了。

“沈大夫,朕的头是怎么回事,以前疼得并不厉害,现在是越来越疼了,一疼朕就控制不住要发火。”

沈昭望着皇帝,认真的说道:“回皇上的话,你的脑袋受过伤,所以经脉有些不通畅,平时尽量的和缓,不能上火,不能生气,最好保持着开心的情绪,这样的话,你的头才会不疼,慢慢减轻一些,相反的,如果你一直上火,一直生气,你的头会越来越疼,以后疼的时间会更长,这样的负面作用是很大的。”

沈昭的话一落,楚逸祺心中别提多郁闷了,同时他想起云染当初替他做手术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让他不要生气,可是他控制不住啊,像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能不上火不生气吗,光是想到他便心情郁闷得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