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大发雷霆之怒,命令太监过来,让后宫的所有妃嫔立刻去长信宫。”

小太监的话音一落,先前生气的夜素雪笑了起来,而贤妃和昭媛柳冰莲,却脸色难看起来,尤其是柳冰莲,更是心惊胆颤,太后为何发怒,只怕和她拿了皇后的珍珠簪有关。

“姐姐?”她不安的望向贤妃叶玉云,叶玉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说完伸手拿过柳冰莲的手上的珍珠簪,递到一边交给自已的婢女小凡:“立刻送回金华宫去。”

“是,娘娘。”

小凡领了命,飞快的闪身出去,而昭阳宫内的一班女人,早惶恐的站起了身,虽然此次事件和她们无关,但是她们都在这里看热闹,若是太后娘娘迁怒,只怕谁也落不得好。

贤妃叶玉云望向床榻上笑得柔媚的夜素雪,淡淡的开口:“姐姐好生息着吧,妹妹领着姐妹们过长信宫去。”

“去吧去吧,别让母后生气才是真的。”

夜素雪的声音悦耳动听,一扫先前的冷寒,可见她心情好了起来。

叶玉云牙一咬,认了,今儿这一局,她是败了,不过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走吧,”寝宫内的所有妃嫔都跟着贤妃叶玉云前往长信宫而去,至于德妃娘娘,还在生病中,当然可以不用去长信宫。

长信宫的大殿。

奢华大气,轻纱飞扬,不过此时黑压压的跪了一群的人,冷寒萧杀的气流流窜在殿内,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等候上首太后娘娘发言。

太后一脸阴冷,细长的桃花眼眸眯起来,一抹危险的光芒闪烁着,好久掀唇冷语。

“看来你们是不把哀家的话放在耳朵里了。”

下首的女人一怔,人人惶恐,就是贤妃叶玉云,心底也升腾起不安,隐隐感觉出,太后要杀鸡儆猴,只怕昭媛柳冰莲撞在她的刀刃上了。

柳冰莲的一张脸早白了又白,周身的虚软,跪在地上连气都快出不来了。

这时候,上首一声厉喝:“是谁去了皇后的金华宫,还拿了皇后的东西?”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的眸光望向柳冰莲,柳冰莲颤抖着爬出来,连连的磕头哀求:“太后娘娘饶命,妾身做错了,妾身下次再也不敢了。”

虽然她唬得脸色大白,冷汗涔涔,似乎快昏过去了,可惜上首的太后娘娘没有半点的怜悯之心,只觉得可恨,没事净给她惹麻烦。

“昭媛柳冰莲,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哀家的懿旨不放在耳朵里,来人啊,立刻撵出皇宫去。”

太后一言落,长信宫外奔出数名太监来,欲撵了柳冰莲离去,大殿上所有的女人脸色都白了,没想到太后竟然直接撵了人,这可比治罪要严重得多,身为皇妃,被逐出皇宫,后面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世人即会容她。

柳冰莲更是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的昏了过去。

贤妃叶玉云,一看眼前的局面,自已不出来似乎太不像话了,以后还怎么服众,这柳冰莲分明是代自已受过,怎能让她被逐出皇宫呢?

当下飞快的跪出来,恭敬的开口:“母后,请饶过冰莲妹妹一次吧,此事本与冰莲妹妹无关,是妾身和德妃姐姐打赌,妾身该死,冰莲妹妹只是代妾身受过,妾身自愿受罚。”

贤妃此举一出,后宫妃嫔对她是敬佩有加,尤其是居住在椒房宫内的女人,更是觉得自已没跟错人,大家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事态的发展。

贤妃一向深得太后的恩宠,想必太后会给她几分薄面,说不定昭媛不会被撵出去了。

太后娘娘冷睇着下首,望着跪在最前面的叶玉云,眼瞳闪过神彩,神色缓和了二分,慢腾腾的开了口。

“既然贤妃娘娘开了口,这一次就就免她出宫,不过这罚还是要罚的,来人,把她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太后的一言落,长信宫的太监如狼似虎的冲过来,把柳冰莲架了下去。

大殿内,一干妃嫔,有松了一口气的,有幸灾乐祸的,各种各样的心情都有,不过谁也没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动静来。

太后娘娘扫视了一眼,冷冷的出声:“下次若再发生这样的事,谁也别想好过,求情也没用。”

这话是对贤妃叶玉云的一个警告,此次已经给她一个面子了,别以为这请求每次都管用,叶玉云即会不知,此次太后娘娘已是给她一个天大的人情了,她哪里还敢再有下一次。

“妾身等不敢再犯。”

“都回去吧,”太后懒散的挥了挥手,单手支着额头,微眯起眼睛,似乎很疲倦,看也不看大殿下面的一堆女人,满殿的妃嫔赶紧告安,退出了长信宫。

宫外,人人松了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看来这后宫之中,真是小心了加小心,各人回宫去了……

金华宫,不时传出兴奋的笑语,正说得热切无比。

“娘娘,太后娘娘重惩了昭媛娘娘,总算为娘娘你出了一口恶气。”

软榻上,云笑抬起明亮的俏目,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眨也不眨的望着手舞足蹈的小丫头秀秀,悠然的开口。

“这有什么高兴的,她如此的处事手段,恰恰说明她的心地极狠,现在有所忌掸,只怕日后对我,比这狠厉十分二十分呢。”

她并没有因此而高兴,相反的有了很深的危机感,按理太后应该是个独断专行的女人,为何会甘心为了一个傻子,惩罚那些后妃,无非是顾忌摄政王,而摄政王就好比皇家心头的一根刺,这刺早晚会除掉的,那时候,她只怕会死得更惨,所以她一定要出宫去……

第015章 杀机陡现

凉夜如水,月白如玉,清冷的光辉泻了一地的银光,轻风荡起了碧草,连成道道波纹。

月色下,两道轻盈的身子慢慢的散着步。

“娘娘,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秀秀抬首望着四周,心惊胆颤,虽然这是金华宫的范围,可是却冷冷清清,柳疏萧凉,残荷断影,分外的凄凉,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和那冷宫差不了多少。

“再走走吧,我睡不着。”

云笑随意的走着,她没有秀秀的纠结,相反的很高兴金华宫的人手不多,若是人多,只怕自已未傻的事,就会泄露出去,而这件事一泄露出去,只怕云王府和自已都落不得好,到时候来个,图谋不轨,别有用心,可就是满门抄斩的事了。

秀秀不敢再多说什么,跟着云笑的身后,踩着白茫茫的雾气儿,在园子里四处晃动着。

夜越来越深了,十月份的天气确实很冷,园子里,花草萧条,唯有晚菊开得正艳,沾染上了晶莹的露珠儿,越发的水润高雅。

秀秀忍不住哈起手来,云笑停住身子,回望过来。

这丫头冷得上下牙齿打颤,唇色发乌,白色的热气儿晕染着整张小脸,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朦胧。

“你冷了,那我们回去吧,”她也有点冷了,手脚一片冰凉。

“是,娘娘。”秀秀高兴的咧开嘴笑,转身往回走。

忽然,乌云遮住了皎月,天地间暗沉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冷寒,令人不自觉的恐慌,那隐在黑暗中的杀气腾腾的窜出来,虽然云笑不会什么厉害的功夫,但是她在现代,仍是散打高手,对于周遭的感应比一般人敏捷,所以此刻整个人沉浸下去,眉一凝,冷戾的开口。

“谁?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既然来了,还是现身吧。”

她的话音一落,走在前面的秀秀,吓了一跳,直接回身想抓住云笑的手:“娘娘?”

一阵风飘过,幽香浮起,秀秀的身子已软软的歪倒了地上,这时候,乌云退了开去,皎月光洁,清辉遍布。

一道高大,秀逸如竹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

这是一个男人,单单安静的立着,便带来一抹肆掠的杀气,空气中都是浓郁血腥的嗜杀。

一袭滚金边的紫长衫,外罩一件白色海水纹的长袍,把他修长的身姿勾勒得越发的挺直,乌黑如墨的发在月夜中,泛着莹莹的柔光,好似上等的丝绸,用一枝碧色玉簪束起,尽数披散在肩上,迎风而立,优雅飘逸。

看不清的五官上,罩着银色的蝴蝶面具,遮盖住了他的上半边脸,只露出傲人的鼻子,刚毅而冷酷,那凉薄的唇刻画出优美的弧线,微微勾起,是一抹讥讽的笑意,这笑意不达眼瞳,冷彻骨,凉薄如冰。

幽深如潭的眸底,是深不可测的暗涛,深邃阴寒,冷冷的盯着她,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笼罩着她整个人,云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倒退一步,指着他。

“你是何人?竟然胆敢夜闯金华宫?”

虽然心底不安,但神态并未露出分毫,相反的同样很冷。

那男子未说话,身形一移,快如一阵风,瞬息生死,一只修长冰凉的大手已掐上了她的脖子,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一个死人不用知道得太多。”

云笑脸色一冷,这男人还真是直接,他和自已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见面就要杀了自已,她可是一个傻子,能得罪什么人,难道是因为云王府和皇上?眼瞳一闪而过的利光,好计谋啊,除掉自已,让皇室和云王府交恶,不过她不能坐以待毙,唇角一勾,便是笑意。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一个蒙着脸,又做着见不得人事的家伙,一定是个败类,令祖宗蒙羞的家伙,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

夜色中,云笑肆无忌掸的破口大骂,她在赌,赌自已的运气,这个男人虽然冷彻如冰,但是他周身的杀气之外,却是一份超脱,这样的人只怕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想来是和皇室或者云王府有深仇大恨,所以才会择她而下手,就不知,自已能不能骂醒他。

不过她的话音一落,脖劲之下力道陡重,她立刻感受到呼吸困难,眼瞳狠命的瞪着那个男人,心里一千遍的咀咒他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很好,”男人冷魅的声音响起,陡的松开了手,云笑一获得喘气的机会,大口的用力的喘着气,原来空气是这么的美好,活着真好啊,揉着脖子,抬首望过去,唇角一勾,挑衅的开口。

“要杀便杀,快点。”

事实上,她知道自已逃过了一劫,这男人既然放了她,断然不会动第二次手的。

蒙着面具的男子不说话,一双黑幽幽的深潭紧盯着她,探究,疑惑,似乎哪里出了错一样,好半天冷冷的开口。

“你是那个傻子?”

看来他调查过云笑,知道她是一个傻子,明知道是一个傻子,还想杀了她,可见他的心中一定充满了仇恨。

“是傻子又怎么样?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的人,禽兽都不如,枉费爹娘生养了一次,如果以后见了列祖列宗,还有脸吗?”

云笑叫起来,这个男人并不是那种坏得无药可救的人,相反他的气质是高雅出尘的,虽然冷得让人靠近不了一步,可是刚才并没有动手杀了自已,可见他心底还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而她指所以骂他,只是希望他清醒一些,有些事做了,就会一辈子印在血络中,终身不去,即便悔恨,也是于事无补,也许他心中有涛天的仇恨,或者是血海深仇,但是可以采用别的手段,而不是杀了一个傻子。

“你?”

男人的眼瞳赤红似血,墨发在空气中张扬起来,飘浮着,最后连白色的长袍也鼓了起来,四周罩上了一层强大的罡气,阴森森的盯着云笑,似乎下一秒他便会动手杀了她,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那隽秀的下巴扬起一道优美的弦线,长袍一甩,竟然飘然而去,随之扔下一句冷然的话。

“好,很好,本宫记着你了,本宫叫慕容冲。”

慕容冲吗?云笑眨巴着眼睛,无语的望着明净的夜空,这男人在皇宫里来去自如,再看他出神入化的功夫,只怕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而他刚才飞来飘去的,那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实在太厉害了,云笑感叹,不过下一次再见面,她不会让他如此嚣张的,一定会回击给他的,云笑淡笑,想起什么,低头望着地上的秀秀,她似乎被那个叫慕容冲的打昏了。

“秀秀,秀秀?”

云笑伸出手捏她的脸,秀秀很快醒了过来,吃疼的揉着脸,闷闷的开口:“娘娘,你又捏人家?”

“回去了。”

云笑站起了身,又抬首望了一眼夜空,往回走去,身后秀秀晃悠悠的爬起身,想起方才的事,不由紧张的开口。

“娘娘,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也没有,夜深了,我们回去吧,”两个人的身影慢慢的远了,一直回金华宫的宫殿。

而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立着一个白袍男子,漆黑的眼瞳中是深不可测的寒芒,唇角一勾,沉魅的开口。

“追月,给我去查这个女人的底细?为什么和调查来的信息不一样。”

他的话音一落,身后多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家伙,恭敬的开口:“是,宫主,属下这就去办,”眨眼消失不见了,而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此刻站着另外一个人,同样的面无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

“宫主,我们该回去了。”

“回吧,追风,”声落,两道轻盈的身子,眨眼失去了踪影,四周回归平静,夜无声的漫延下去……

第016章 云王爷进宫

金华宫,夜风透过半敞开的雕花格子的窗棂,轻轻的吹进来,丝丝凉气飘沸。

云笑坐在一侧的贵妃榻上,挑着眉思索刚刚发生的事,慕容冲,通过今晚的接触,她已知道,这个男人高深莫测,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他之所以要对她动手,是想挑起云王府和皇室的事端,那么他究竟是云王府的仇家,还是皇室的仇家呢?

精晶璀璨的大眼睛扑闪着,泛出湖水一样潋滟的光泽,诱惑人心的上下扑闪着。

殿内一片沉寂,秀秀和小荷不敢多说什么,只安静的立在她的身边,小元和小昭两个太监守在殿门外面。

忽尔,云笑笑了起来,甜美可人之极,只是瞳底是深深的阴寒之气。

慕容冲啊慕容冲,虽然你情有可原,但是既然惹到了我,下一次再见面,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等着,我会给你一个大礼的。

寝宫之中,秀秀和小荷一看到娘娘笑了,松了一口气,恭敬的开口。

“娘娘,夜深了,盥洗一下休息吧。”

“嗯,好,”云笑抛开心头的迷雾,站了起来,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身子,盥洗一番休息。

第二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反正没事,她乐得当个米虫,现在宫中谁还敢惹她啊,先有她打人的恶迹在前,又有太后的懿旨在后,想来是没人敢再惹她了,她乐得清闲,只是太无聊了,不如睡觉。

只是没想到连觉都睡不踏实。

秀秀走进来,立在床榻边,小声的唤:“娘娘,起来了,长信宫那边有太监过来了?”

云笑睡得正香,眉轻蹙了一下,不满意的哼了一声,秀秀立刻小心的噤声,看着面朝里继续睡觉的娘娘,她是一百个的不想吵醒她的,因为若是娘娘心情不好了,她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可是不叫吧,长信宫那边可是来了人的,太后的话谁敢违抗,而且是云王府来人了?

“娘娘,云王爷进宫来看娘娘了,让娘娘去长信宫呢?”

此言一出,本来睡得正香的云笑陡的坐起身,睁着惺松的双眼,迷迷糊糊的追问:“你刚才说谁进宫了?”

“云王爷,先皇封的摄政王,也就是娘娘的爹爹。”

秀秀知道云笑对有些事不清楚,虽然她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但做为奴婢就是主子问啥说啥,不问的坚决不开口。

“嗯,”云笑眼神一闪而过的亮点,竟难得的笑了,云王爷进宫来了,这真是个好消息,她正想离开皇宫呢,没想到他就进宫来了,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带自已回云王府呢,说实在的,她不想待在这皇宫里,虽然华丽,却是一座囚笼,而且这里面的人都是别有居心的。

“好,起来了。”

这一次云笑无比的爽快,秀秀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看来娘娘是想自个的家人了,哪里想到云笑想离开皇宫呢?

一番盥洗过后,换上了一件暗蓝的长裙,裙上用金银丝线勾勒出一朵盛开的千叶海棠,裙摆上缀着几百粒的珍珠,贵气逼人,外罩一件白色的披风,竟然分外的夺人眼目,那张干净的脸上,脂粉未施,却透出粉嫩的可爱甜美,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线,虽不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却是一种让人心底酥软,想搂着怀中疼宠的那份可爱。

秀秀和小荷看呆了眼,忍不住开口。

“娘娘,真的好漂亮啊。”

“嗯,不比德妃娘娘和贤妃娘娘长得差呢?”小荷难得的点头,娘娘确实长得很甜美,那种柔柔的融融的,只怕是男人都想保护她吧,小荷猜测着,若是皇上知道皇后好了,会不会疼宠她呢,那样的话,皇后一定会稳坐中宫呢,因为她是摄政王的女儿啊。

“一副皮囊罢了,”云笑笑眯眯的开口,今儿个她似乎心情极好,秀秀和小荷也没来由的轻松很多。

“娘娘是现去长信宫呢,还是用了早膳过去?”

秀秀请示着,云笑摸着脸望着铜镜中的自已,粉颊甜美,两弯黛眉,美目含春,墨发梳成髻,鬓边有两缕的秀发,自然的飘逸着,头上别无他物,只有一枝白玉珠花镶在发中,隐约之中,可见其俏丽可人,有着画龙点晴之笔。

“你们先出去吧,我们待会儿直接去长信宫。”

她的话音一落,秀秀和小荷面面相觑,尤其是秀秀,立马想到上次娘娘脸上画得凄惨无比的尊容,这一次娘娘不会还想那样整吧,不要啊,秀秀苦着脸开口。

“娘娘,不要画成那样了,太碜人了,奴婢们看着也闷得慌,更别说皇上了。”

“我没画,你们出去吧,”

云笑透着铜镜冷睇着秀秀,秀秀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赶紧领着小荷出了寝宫,小荷现在低调安份守已得多。

两个人在寝宫外面互相猜测着,娘娘究竟一个人在寝宫里面搞什么名堂,头皮隐隐发麻,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娘娘,不会又画成那样吧?”

秀秀担心的开口,一旁的小荷沉默不语,她上次没看到娘娘碜人的尊容,所以感受不到秀秀此刻的心境,倒是她们身侧的两个太监,脸色一片惨白,几个人谁也不敢说话。

不大的功夫,云笑从寝宫内走出来,只见她脸若芙蓉,娇艳无比,没有一点恶作剧的痕迹,宫门前,两个宫女和太监同时松了一口气。

“走吧,前面领路。”

“是,娘娘,”秀秀语调轻快起来,领先朝外面走去,只要娘娘不搞那些稀奇古怪的动作,她就放心了。

一行人动作俐落的前往长信宫。

长信宫的大殿,波光诡谲,表面上是春风和煦,暗下里却是惊涛翻滚,阴气沉沉。

大殿四角,有太监静默着,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云王爷今儿个怎么想起进宫来看哀家?”

下首坐着的一男子优雅的起身,抱拳施礼:“云墨进宫,一来是为了上次和太后所说之事,二来是看望笑儿,不知道她在宫中可大好?”

这说话的男人,正是当朝的摄政王云墨,先皇亲封的王爷,沙场上有名的战神,最让西凉和南晋忌讳的人物,所以这几年边关一直很平静。

太后娘娘脸色未变,眼瞳一闪而过的阴暗,随之温柔的笑了起来。

“云王爷别担心了,笑儿在宫中的情况很好,哀家是决不会允许任何人欺到她头上的,她可是皇后。”

太后话音一落,身侧的上官曜脸色冷沉下去,黑瞳瞬间布满了雷霆之怒,极力隐忍了下去,虽然知道母后是为了他好,可是想到继续让云墨当政,他的胸腔便要气炸了,再加上宫中还有这么一个傻子,真是越想越让人火大,那张绝美的五官之上,阴云密布,喘气声很重,下首的云墨,即会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当下开口。

“太后?”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从大殿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太监,恭敬的施礼:“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过来了。”

“宣?”太后一声令下,大殿上几道眸光齐刷刷的望向门口……

第017章 计谋出宫

大殿门口,一道翩纤曼妙的身影走进来,阳光笼罩着她,好似踏着金华而来,那蓝白相映的色彩是那般的自然和谐,娇嫩的小脸蛋上,是甜甜的笑意,大眼睛灵活的转动着,上下睫毛扑闪着,说不出的可爱,殿内座位上的三个人有些愣住了,这样子的皇后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她安静的时候,竟然如此可人。

太后娘娘一脸的惋惜,上官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而云墨则是满心的欣慰,没想到笑儿出落得越发的可爱了,而且看她此刻安然无恙,在宫中一定生活得极好吧。

这是云笑第一次面见太后,和摄政王云墨。

太后长得妖娆绝代,可是眸底是一抹难以隐藏的犀利,而云墨身材高大,眉目俊朗,虽然不再年轻,可是却难掩那一身的傲骨风华,黑瞳中蓄满了为人父的慈爱,看来自已决定出宫回云府是对的,云笑一想到这,便笑了,她一笑,满殿的人皆抽了一口气。

这傻子笑起来,虽不是倾国倾城,可是就好像一块点心一样,越发的诱人了。

一直跟着云笑进来的秀秀赶紧伸手拉自个的主子,小心的嘀咕:“娘娘,上面的是太后娘娘和皇上,快跪下来行礼。”

今日云笑看上去很安静,听了秀秀的话,跪了下来,虽然没说话,却分外的乖巧。

上首的太后松了一口气,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柔媚的开口。

“笑儿,来,到哀家这里来。”

这声音媚到骨子里,酥软娇柔,云笑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这女人真会做作啊,害得她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低垂着的头忍不住的翻白眼,眼瞳转了一圈,唇角勾出冷笑,她可不喜欢陪她演戏,陡的抬起头望向高处的太后娘娘,然后眸光慢慢的往旁边移动,双瞳直直的对上了身着明黄龙袍的上官曜。

这男人俊逸的五官上布满了的暗沉,狭长的桃花中闪闪烁光,好似草上狼的眼睛,嗜血萧杀,戾气遍布,只怕一个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不过云笑并不惧他,他再狠又怎么样,她此刻可是一个傻子,云笑一念落,细嫩白晰的素手陡的一指皇上,尖叫起来:“啊,坏蛋啊,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