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扯唇笑着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只是该如何出去呢,这一次千万不能回云王府,要不然那个老巫婆是不会放过我的。”

凝眉深思,屏风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两个人沉默,一定是秀秀煎了药进来了。

“娘娘,喝药了。”

“嗯,”云笑安静的吃药,因为受了伤,确实累了,那血可是实实在在的流了的,身子虚弱,便真的睡着了。

长信宫。

太后娘娘已经知道事情的来拢去脉,定定的望着下首良媛温碧容,脸色难看至极,狭长的桃花眸微眯,闪发出狠戾的光芒,她这一生最厌有人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说吧,为什么要杀皇后。”

温碧容已由先前的震惊恢复过来,脸色苍白,知道自已难逃一死,逐一脸的视死如归。

“我恨她,是她害了我们温家,我什么都没有做,云王爷为霸我父兄的官职,所以我要杀了她。”

“你?”

太后挑眉,阴森森的望着下首的温碧容,不怒反笑,淡淡开口:“好,很好,本来你们温家只是霸官免职,现在可是难逃一死,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女儿啊。”

声音一落,朝殿门外怒喝:“来人,立刻把温家一众人全部下狱,等候处决。”

门外立刻有侍卫走进来,恭敬的领命:“是,太后娘娘。”

温碧容做梦也没想到发生这种事,眼瞳瞬间闪过惊慌,就是她死,也不能害得父兄性命不在啊,唬得立刻连连磕头:“太后娘娘饶命啊,太后娘娘饶命,妾身自愿一死,求太后娘娘放过温家的人。”

“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寒意料峭的话响起,温碧容一怔,没想到太后竟然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可是这事能说吗,如若说出去,只怕她更落不得好,可是一想到父兄的性命之忧,哪里敢有所隐瞒,赶紧开口。

“禀太后娘娘,是德妃娘娘的意思,德妃娘娘不是有意要杀皇后的,她怀疑皇后娘娘是装疯卖傻,所以让妾身去试探一下,谁知道皇后并没有躲避,妾身失手了。”

温碧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是失手了,如若杀了那个傻子,她死也甘心了,可是谁知道只是伤了她,而且还是刺的大腿,这个只要稍微休养几天就会没事了。

“来人,良媛温碧容,胆大包天,戳杀皇后,仗责三十大板,贬为宫奴,发浣洗局。”

上首冷冷萧杀的话飞泄出去,立刻有长信宫的太监飞奔而进。

温碧容一下子瘫了,这可是比死更让人痛苦啊,一个妃嫔被贬为宫奴,还被分到了浣洗局,未来她是生不如死了,可是她不能死啊,她要看着父兄们活着,才甘心。

“娘娘,奴婢万死不足惜,请饶过温家的人吧,娘娘?”

大殿响着温碧容凄惨的声音,回旋着久久不散。

太监们早已架着她下去了,到仗刑房去受板子了。

这里,太后的脸色并不好看,依旧难看至极,如深潭的眼瞳中,结了一层寒冰,浓郁化不开来。

夜素雪,真的太目无尊长了,看来不给她一个教训,她是不会记住,她靠的是她这个姑母,而且这宫中,只有她说了算。

“来人,立刻把德妃娘娘传来。”

“是,”林安不敢耽搁,皇后被刺这件事,太后虽然生气,但她更生气的是德妃娘娘背后的小动作,太后已一再警告她了,没想到德妃还是搞不清楚状况,这宫中,即便皇上再大,也翻不出太后的手掌心。

如此想来,倒是那一直安静的贤妃娘娘更胜一筹了。

林安飞速派太监去宣德妃娘娘。

皇后被刺的事已传到昭阳宫,良媛温碧容被扭送到太后的面前,夜素雪心底的不安扩大,她深知姑母是精明的人,此次只怕躲不过去,可是心底仍存在着侥幸,她倒底是夜家人,姑母再生气,也不会为难自已吧,因此倒是坦然,听了小太监的宣,立刻收拾一番仪容,领着昭阳宫的太监和宫女前往长信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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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夜来人

这一次,太后没有给夜素雪任何的情面,冷沉着脸下了命令。

“夜素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指使良媛温碧容刺杀皇后,你的眼里还有哀家吗?哀家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既然你不知道珍惜,那么就别怪哀家了。”

太后声落,也不理会大殿正中跪着的夜素雪,抬首望向殿侧的林安。

“传哀家懿旨,四妃之一,德妃贬为二品淑媛,闭门思过,如若再犯,撵出宫去。”

大殿死一样的沉寂,夜素雪呆住了,太监和宫女呆住了。

轻风吹过,夜素雪回过神来,脸色惨白无比,她做梦没想到姑母真的言出必行,把她从妃位上撵了下来,降为从二品的淑媛,这一次她彻底的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恐不已,冷汗不断从后背窜出来,连连的磕头哀求。

“母后饶过雪儿一次吧,雪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来人,送淑媛娘娘回宫去,已观后效。”

太后根本不看她,冷沉的命令下去,长信宫的太监林安领了人过来请淑媛娘娘回去。

夜素雪咬牙,血顺着唇溢出来,抬眸,眸底是绝望,这个姑母真的太狠了,她一直以为,她是夜家人,对自已是不一样的,看来她是高估了她心中的亲情,沧凉的一笑,起身往外走去。

高座上的太后望着那跄踉走出去的身影,眸光幽暗,心底叹息。

素雪,虽然你是夜家人,可凭你现在的心智真的能担当一国之母重任吗?哀家这是在帮你,只此一次,如若你能悟出些道理,哀家终会还你一个位置,如若不能,坐在那样的高位上,只不过枉送了性命罢了。

德妃娘娘被贬为淑媛,四妃只剩下贤妃,三位空悬,宫中的人一半欢喜,一半忧。

太后下了懿旨,不准皇后娘娘被刺的事传出去,诺大的宫中,谁人还敢提这件事,太后娘娘连自已的亲侄女都如此重惩了,何况是别人,整个后宫,寒蝉若惊,各人保自身,安份守已,谁也不敢出半点差错。

长信宫那边赏赐了很多的东西过来。

云笑的伤很快便好了,虽然刺得很深,但大腿并不是要害之处,是以只修养了几日,便可以下地行走了。

对于宫中最近发生的事,她了如之掌。

婉婉虽然是金华宫的宫女,可这丫头就是有本事和宫中的那些宫婢太监玩成一团,从而了解到整个后宫的动向,然后回来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主子。

例如临近景福宫附近的清风阁里,住着一个神秘的人物,听说是皇上的贵客。

还有德妃夜素雪被降为淑媛,闭门思过,再也没看到她出来过。

云笑一边待着养伤,一边听听这些趣闻,倒也乐得自在,可是呆得太久了,感觉自已都快要发霉了。

等到没人的时候,忍不住向婉婉抱怨。

“婉婉,我们出宫去吧,太闷了,这里。”

“怎么出去呢?”婉婉挑眉,一入宫门深似海,娘娘可是皇后,怎么出得了这高大的宫墙呢,而且她们也没有那些江湖高手厉害的本领,飞来飘去的,可以眨眼出皇宫。

“唉,”云笑支着脑袋扑闪着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瞳中是困扰,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整日勾心斗角的,没完没了的。

“对了,娘娘,今儿个奴婢又得了一个消息?”

婉婉忽然想起一件事,抬首望着云笑,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忍心开口,云笑奇怪的催促她:“怎么了?”

“听说云王爷病了,现在正在王府中静养。”

“什么?我爹病了,”云笑陡的从床上一跃而起,由于太激动,牵扯了刚好的伤口,疼得咧嘴,婉婉一看,心疼的拉着她:“娘娘,你当心点,刚好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病了,前一阵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云笑一迭连声的问,在她的心目中,云墨就是她的亲生爹爹,他是她异世中,给予她最真心关爱的人。

“这个奴婢不知道。奴婢是听景福宫那边的小太监说起的,好像今儿个早朝的时候,云王府的下人送来了议程,说王爷病了,皇上还派了御医去给王爷诊治,那御医回来,说王爷确实病了。”

“他病了,我要出宫。”

云笑心急起来,不顾腿上隐隐传来的疼痛,恨不得立刻回云王府去看望他,可是她怎么出去啊。

“可是怎么出去呢?”

婉婉掉头望向窗外,北风呼啸,枯枝摇曳,沙沙的卷起残叶飞舞,那沁凉凄寒的风吹进寝宫之中,宫灯轻摇,窗影迷离,冷寒的气流在空中轻拂而过。

一抹无声无息的影子映照在窗棂之上,轻幽幽的好似无息灵魂,一道银光闪过,半张面具罩脸,下半边的脸阴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他脸上的任何的神情,只一双眼瞳泛着莹莹的冷光,好似隐藏在鞘中的利剑,更似草原上嗜血的狼眸。

婉婉忍不住吓了一跳,倒退一步指着窗户。

“有鬼。”

云笑正陷在自已的沉思中,听到婉婉的话,飞快的抬头望过去。

月影朦胧,风吹动起他如墨的发,飘逸柔美,银制的面具闪着灼灼的冷光,一双深邃而神秘的眼瞳,漆黑幽暗,好似一池深不测的湖水,在灯光的耀下,泛出潋潋的波纹。

白色的长袍,随风摆动,虽是冬天,却执着一把玉骨扇,轻靠在窗台边,周身强大的气流,嗜冷冰寒,比窗外的寒风还冷的气息。

但是只一眼,云笑便知道他是谁?

“慕容冲,你来做什么?”

“慕容冲,”婉婉睁大眼,再睁大,最后呼吸都有些乱了,素手捂住嘴巴,阻止自已尖叫出声,如果自已叫出来,这个男人只怕眼都不眨就会灭了她,不过,他真的是,真的是神龙宫的那个慕容冲吗?还是另外一个人。

“你是那个,那个?”

婉婉纠结得好像得了便秘似的声音,使得窗内窗外的两个人同时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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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设 局

慕容冲把视线从婉婉的身上收回来,望着云笑,唇角微微扯动一下,磁性冷然的声音响起来。

“你不是要去云王府吗?”

“你怎么知道的?”

云笑警戒的望着他,这个男人是她肚里的蛔虫不成,为什么每次她有危险,她想什么,他都会知道,这感觉一点也不好,相当的不好。

“云王爷病了。”

他的话简洁明了,锦锐的薄唇吐出几个字,看她不为所动,秀逸挺拔的身子陡的一转,准备离去。

云笑那个气啊,这个男人不但气势慑人,而且永远那么冷,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吗?总要给她思考的时间,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给她。

“等等我。”

“欠我两次人情。”

暗夜,铿锵有力的话再次响起,蓦然回眸,目光中一片冰寒,语气清绝,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云笑很想冲上去拳打脚踢一番,这死男人臭男人,可真会落井下石啊,这帐他倒是算得清清楚楚,要她欠他那么多次干什么,她可看出来了,他的武功高深莫测,为人冷漠,而且头脑一流,还有什么需要她帮助的啊。

“你,你?”

云笑磨牙,最后想到要见面的爹爹,只好忍了,拿眼死命的瞪他,可惜那家伙早转过头了,只留给她一个漂亮的后脑勺,墨发好似丝绸一样披散在肩上,那背影修长坚挺,举止明明是斯文雅致的,可是偏就带着一股强大的霸气尊贵。

“走吧。”

他一敲手中的玉骨扇,一抹劲风扬起,身上的披风张开,一双修长的大手已伸了过来,揽她靠近他的胸前,人已腾空而起。

云笑一惊,自动伸手拉着他的衣襟,一抹幽香钻进鼻子里。

半枝莲的香味,幽淡清冽。

身后,婉婉大惊失色的叫起来:“主子,主子。”

云笑赶紧叮咛她:“没事,我很快就会回来。”

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云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指尖一片冰凉,头顶上方的人好像感受到她的寒冷,手臂缩紧了一些,她更紧的靠在他的胸前,连他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男性的气息充斥在脑海中,云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和男人接触过,不由得有些张,伸出手欲推开一些。

慕容冲沉魅的声音响起:“别动。”

身子往下一沉,找了一个着落点,轻轻的一掂,再次飘逸到半空,呼啸而过。

云笑不敢往下望,高大威武的皇宫没落在暗夜中,在脚下滑过,他们几个飞纵便远离了金华宫。

先前的抵触,到慢慢的平和,人家可是好意帮她,看她想得太多了吧。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连这点都放不开了,自我检讨一番,收敛起心神,静谧的靠在他的胸前。

他的胸膛很宽,很安全,披风如张开的大网般的包裹着她,使得她感受不到半分的寒冷。

这个人虽然冷漠,可是他的心却很细,而且靠着他,感受到的是心安,和父兄一样的踏实感,完全没有面对穷凶恶极之人的戾恶,虽然他一开始出现,欲杀了她,但通过几次接触以后,多少了解一些,这个男人品格高尚,至于为什么隐在皇宫内,想挑动起云王府和皇家的斗争,必然有他的理由。

一路上沉默无语。

慕容冲的眼神深幽得如同一池的寒冰,可是手却紧紧的拢着怀中的女子,一动不动的靠在自已的胸前。

一直以来,他的这里,麻木不仁了,但是自从那一晚,看到一个出入意料的丫头,睁大着一双水灵的眼睛,好似一个猫眯似的怒瞪着他,这里忽然注入了一抹血液,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却知道,她是他所有计划中唯一的意外。

人性在他心中,早已形同虚设,他以为,他的生命中,剩下的只是一腔的仇恨,可是老天却给他来了这么个意外,这意外究竟是他的救赎,还是逃不开的罪孽?

暗夜中,他好似轻灵的白色大鹏鸟,眨眼出了皇宫,一路往云王府而去。

夜已经很深了。

云王府大门上,两个灯笼在风中轻荡,府门前,不时有打着哈欠的侍卫来回的晃动。

慕容冲揽着她纵身跃进去,那些侍卫竟毫无警觉,想想也是,慕容冲如此厉害的身手,那些侍卫怎么能发现呢?

云笑一路指点着慕容冲往爹爹居住的地方闪去,两个人隐身在屋外的一棵大树上。

房间内,灯光如豆,宽大的床榻上躺着的正是爹爹,前几日还意气风发的人,此刻看上去苍老了很多,房间里还另外有人,正是她的哥哥云祯,哥哥的脸上布着的是浅浅的忧愁,坐在床边不知说些什么,只三两句,爹爹便咳嗽起来,气喘如牛,显然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云笑不由得心急,身子一滑,就待下树。

她只想告诉爹爹和哥哥,她好了,她顶替傻后活了下来,他们两个就是她的亲人了。

现在的光景,至少她好了,他们会开心一点。

云笑身子一动,慕容冲伸手拉着她,他的手很大,完全的包住她的小手,温热的气息笼罩着,使得她心里的好受一些,可是他拉住她做什么,不由得气恼的命令:“放开我。”

凉薄如水的声音响起:“有人监视云王府。”

云笑一怔,飞快的抬头,顺着慕容冲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月影之下,树梢之间,果然有一抹暗影晃动过后,一动不动的蛰伏着,密切的注视着房间的动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笑思潮翻滚,完全的陷入沉思,所以没在意,慕容冲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为什么有人会监视着云王府的动静,难道是皇帝,爹爹究竟是真病了,还是装病,这后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还是皇上已经开始动手了,想到最后一个,云笑蓦然睁大眼睛。

听说清风阁里住着皇上的贵客,那个人是谁?皇帝视为贵客,必然是能帮到他的,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除掉云王府,那么那个人是?云笑心口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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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二更到)

云笑蹲在云王府中的一棵大树上,前思后想了一番,目前形势不明,那暗处的究竟是什么人,皇帝还是老太后的人,现在可谓雾里探花,她还是不要莽撞为好,以免坏事,此刻稍有不慎,便会害了自个儿,还有云王府的人,所以眼下只能以静制动。

念头一落,云笑抬眸望向慕容冲。

不想却望进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瞳中,黑幽幽的好似一片汪洋,波涛汹涌,平空腾起涛天的巨浪,层层叠叠,排山倒海的掩没过来,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浓郁悲凉,似乎想紧紧抓住些什么,却又不敢伸手,冰寒窄起,交错重叠。

“怎么了?”

她小声问,下意识的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这是做医者的一个习惯。

慕容冲眼看着她的手伸过来,不动,任凭她的手指轻拂过他的脑门,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他能负荷的。

从来只讨厌女人的他,没想到有一天竟能坦然面对女人,还能接受她的触摸,连他自已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寒夜之中,明明这指尖冰凉一片,触及他的额头之后,飞快的缩了回来,可是他的心竟升腾出一些火焰,热流窜过。

“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

“好,”他没有多说一个字,依旧和来时一样,长臂揽着她,靠在他的胸前,一挥手,披风无端张开,好似大网般包裹住她,两个人眨眼隐没于暗夜里。

来无影,去无踪。

今晚的一切,算是让她开了眼界,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厉害,是十分的厉害,宫中的那个人未必斗得过他,如若最终风起萧墙,血染皇城,这天下必乱,天下历来分分合合,与她何干,她只想云王府能逃过一劫,然后隐退于旷野。

两个人入了皇宫,慕容冲揽着她直往金华宫而去。

云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可是当今棋局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他是谁?

眼神陡的一黯,沉声:“慕容冲,你一定知道清风阁在什么地方,送我去清风阁,我想看看皇上的贵客究竟是何人?”

头顶上方好久没有声音,云笑以为他不同意,不想却听到一声好,也不问她原因,或者有什么事,身形一转,朝皇宫的另一边闪去,眨眼便到了一处绿荫交错的地方,明明是冬日,却翠竹馥郁,花草芳香。

云笑被眼前的景物吸引,连身后的人放开她都不知道,蓦然回神,那里还有慕容冲的身影,当真是神出鬼没,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没走远,忍不住扬声:“谢谢你,欠你一个人情。”

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欠他的一个人情,他日如有需要,她必然出手相助。

远处,男子如狼似鹰的血眸浮起幽暗,身后的手下忍不住开口:“主子,现在回去吗?”

“回吧。”

两个人隐于夜幕之下。

云笑掉头一步步朝前走,顺着幽径,一路之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看来这位贵客是喜好清静的人,所以没有多少太监和宫女。

月夜凉薄似水,阶下香草萋萋,寒露晶莹,挂在枝头之上,微微颤抖,发出柔和的光芒,万物蒙上了一层纱绢,婉约而朦胧。

穿过幽径,越过一片翠竹林,眼前忽然一片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