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只要能治,我加主子会治好病人的。”

“谢谢,谢谢。”两个人哭着起身,云笑不再理会她们,而是望着床上的病人:“那脓疮长在什么地方?”

男子指了指心口,这两个都是姑娘,可那东西长在胸口,这好像于礼不合。

云笑淡然,在医生的眼中,只有病人和非病人,没有男女之分。

倒是婉婉脸色立马绯红起来,掉转头望向别处。

“让我看看吧,”云笑语气平淡,男子动容,这姑娘真的很神圣,让人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感,男子朝一边的妇人点头,小妇人上前为自己的相公掀起身上的衫儒,只见胸前突起一块大大的土丘,红肿一片,云笑伸手按了一下,已坚硬如石,男子疼得眉毛蹙了起来,却一句话也没说。

“这是一个恶性脓疮,如果早发现,放了脓水,用微毒的药草杀一下,便无大碍了,但是因耽搁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有些麻烦,不过还不至于害人性命,你们放心吧。”

此言一出,男子一家终于彻底放了心,感激涕零的望着云笑。

夜快亮了,云笑不想再耽搁,天一亮,宫中的人便会发现她们不见了,到时候,不知道生出怎样的风波,所以她们必须抢在天亮前出城去。

“你去烧些开水,快点。”

云笑让那妇人去烧开水,又掉头吩咐一边的婉婉:“把东西准备过来。”

妇人立刻去烧水,婉婉把包袱打开,拿出银针,小小的酒炉,还有各种药草,一边往桌子上铺白布,一边道:“主子,都是这些吗?”

“嗯,”云笑点头,那处袖中的银刀,摆放好。

妇人的水一会儿便烧好了,端了过来,看着眼前银光灼灼的东西,不由得心惊胆颤,她们从来没看过这些东西,所以很害怕,母女二人紧握着手,如豆的灯光下,映照出她们的脸色苍白如纸。

云笑抬首,瞄了她们一眼,笑得甜美:“你们先出去待一会儿吧,很快便好了。”

两个人瞄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最后缓缓的退出去。

“婉婉,来,帮我掌灯,屋子里的光太暗了。”

云笑吩咐,已动手拿了一粒药丸让病人服下去,这是一种具有麻醉功能的药丸,但是和真正的吗啡剂比起来,要差得远了,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病人全然的信任,服下了药丸,云笑从桌边撕出一块白布,塞在男子的嘴里,沉声的开口:“可能会有些痛感,但还能忍受着,你可要熬着,想想你的亲人,只要熬过去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清悦的声音赋予了神奇的力量,病人的眼瞳升腾起希望,用力的点头,咬着白色的布。

云笑开始动手。

有条致理,动作熟练而优雅。

婉婉看呆了,掌灯的手微微颤抖,从来没有看过有人用这种刀在人的身上划开来,血肉模糊,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块白色的结痂来,最后用凉了的开水清洗伤口,上药,用银针穿着一种细如银毫的药草缝合伤口。

屋子里,除了下刀的人,面色镇定自若,另外的两个人,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滚。

婉婉只觉得胸腔翻腾起伏,找不到一处着落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如果不是极力忍住,只怕自己要昏过去了。

而床上的男人,是因为疼痛,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脸色苍白,唇也灰白一片,不过想到家人,竟然没有昏过去。

直至云霄完成了整个手术,在缝合的伤口处,上了消炎的药汁,最后用白布包扎起来。

一切总算挨了过去。

婉婉倒退两步,把灯放在桌子上,腿脚发软,双手紧抓着桌边的椅子才稳住身形。

云笑抬眸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走到一边去洗手,洗工具,心里知道,婉婉已是相当不错了,看着这样的情况,竟能撑到最后,一般寻常人只怕早就混过去了,而她之所以让她看着,就是训练她的适应能力,因为这种事,以后会经常发生,她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

“没事吧,你?”

婉婉摇了摇头,深呼吸,已经好多了,不过说一点事都没有那是假的,她周身冷汗涔涔的,冰凉一片。

“主子,真是太厉害了。”

“其实没什么,”云笑已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走到男子的床边,拿掉他嘴里的白布,淡淡的问:“你还好吧。”

男子点头,屋子里的说话声,惊动了外面的人。

妇人和小女孩冲了进来,一看到男人睁着眼谁在床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总算松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下来:“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云笑伸手扶起她们,那了一些药丸放在妇人的手上:“这是给他服用的,这几日千万别让他下床,等伤口愈合后再下地。”

“是,是。”

云笑吩咐完,掉头望向婉婉:“我们该走了,天快亮了。”

“嗯,”婉婉走过来,脚下虚软,不过并无大碍,伸手接过云笑手中的包袱,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妇人和小孩眼看着她们走出去,两个人奔跑着一路追出去,连声的叫。

“姑娘,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远处,云笑豪迈的一笑,清悦的扬声:“我叫鬼手。”

身后的妇人一愣,姑娘不是女的吗?怎么叫鬼手,看来是位公子哥儿,名字叫鬼手,低头望着自个的女儿:“月牙儿,记住了吗?救了你爹爹的恩人。叫鬼手,以后一定要报答他的。”

“知道了,娘。”

两母女相视而笑,回身走进屋中,床上的男人沉睡过去,眉间却少见的舒展。

月亮沉没下去,天边突出青丝白来,潮湿的空气,冰凉一片,熬了一夜没睡的两个人都有些累,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宫中只怕很快便要知道她们不见了,所以要尽快的出城去。

“走吧,婉婉,我们出城去。”

两个人相偕离开,抄近道往城门而去。

这时候,街上已有行人,早起的小贩不时的哟喝声,此起彼落。

云笑和婉婉虽然急着赶路,可是熬了一夜,先坐了好长时间的马车,又给病人看病,现在不但疲倦,而且肚子饿。

“去买点包子吧。”看着街边有卖包子的,两个人顿觉饥肠辘辘,格外的饿。

“拿是个包子给我们,”两个人走过去,婉婉清脆的开口,小贩爽快的应声:“好唉。”

利落的拿了是个包子递给她们,收了钱,继续忙别的事,婉婉和云笑提着包子,两人迫不及待的吃起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前走。

忽然,马蹄声响。

两人心惊,包子滚落到地上去都忘了捡,睁着大眼望着那由远至近奔跑过来的骏马,一先一后两匹,轻雾之中,隐约可见,前面一人,身着淡紫色的长袍,袍摆绣金枝牡丹,奔跑的时候,风掀动他的长袍,说不出的张扬奔放,墨发如云,在风中如飞舞的杨花,妖媚万分,那精致的五官好似雕刻一般,眨眼便从他们面前奔了过去。

云笑松了一口气,低头去捡包子,同时扬起一抹疑惑,这人好生熟悉,是谁啊?

耳边陡的响起一道欣喜的声音:“夜无昀。”

谁,夜无昀,烟京第一公子夜无昀,刚才的人是他啊,难怪面善,云笑嘿嘿笑了两声,吹吹包子上的灰尘,放进嘴里正准备吃。

不想那奔跑过去的两匹马,嘶溜一声竟然勒住缰绳,掉转马头奔了过来,径直停在她们的面前。

嘶,马蹄扬起半天高,尘土飞扬,呛了云笑和婉婉一脸的灰。

灰落,人定,一边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一边咬着包子,那模样儿别提多滑稽了,倒坐实了她之前的傻子身份。

不过心却停跳了一拍,因为马上之人正蹙眉冷盯着她们,扬起晓月般纤美的眉,唇角紧抿,丝丝冷气流窜出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家伙,似乎是他的手下,奇怪的开口。

“公子,怎么了?”

马上的人正是烟京的第一公子夜无昀,刚才从街边经过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一张面容,竟然是云笑,宫中的傻后,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云笑虽然是傻子,但他是见过她的,是以认识她。

夜无昀没理会身后的手下,一撩袍摆,人已跃下马,沉稳的走到云笑和婉婉面前,淡漠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不是该在宫中吗?”

云笑愣住,没想到第一次出逃计划便宣告失败了,这夜无昀的眼睛真力啊,只略略的瞄了一眼,竟然认出她来,好,真是太好了,这梁子结大了。

她此刻真想把包子掷在他的脸上,以示愤怒。

不过她不想把事情搞大,这一阵子,她已摸清楚,这家伙不但是烟京的第一公子,还是太后的侄儿,夜素雪的哥哥。

如若自己此刻破口大骂,把包子掷在他的脸上,那么不傻的事,必然穿帮,到时候有她好果子吃的。

所以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吃她的包子,狠狠地用力地嚼着,相像那是夜无昀的脑袋,咬死他,让他多管闲事。

夜无昀冷冽的眸光并未盯着云笑,而是盯着一边的婉婉,婉婉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来,一直以为夜无昀公子是温和的,柔媚的,却原来,他也是极冷漠的,还真让她失望呢,不过眼下还是想想如何度过这难关吧。

婉婉扑通一声跪下来,小脸上满是无奈。

“禀夜公子,娘娘想王爷了,半夜爬上了采买的马车,溜出宫来,奴婢没办法,只好陪着她,求夜公子绕过奴婢一次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夜无昀生性淡漠,似乎并不想为难她们,但这件事让他碰到了,他就不可能假装没看到,要知道云笑不是一般人,她是皇后。

如若她从宫中消失,这烟京必然动荡,定然影响到百姓,是以夜无昀,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一刀,把娘娘和这宫婢送回宫中去。”

“什么?”

云笑和婉婉睁大眼,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一直以来蒙着一层温润儒雅的表象,使得整个烟京的人都深受其惑,根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冷血家伙,眼下,她们不能回宫啊,婉婉一想到这,越发的楚楚可怜的哀求起来。

“夜公子,娘娘想王爷了,她在宫中一直受人欺凌,就连宫女太监都欺负她,更别提那些妃子了,夜公子还是成全娘娘的心意吧。”

夜无昀抬眸,眸中是刀光剑影,冷冽的盯着婉婉,眼神中是质疑,酷寒。

虽然他不问世事,可是对于宫中最近的传闻,还是有所耳闻的,再加上自己的妹妹也回来哭诉过,所以知道这个皇后并不简单,虽然傻,却上至皇上,下至妃嫔,好多人挨了她的揍,吃了她的闷亏,听说她经常发疯病,狂性大发的时候,便会揍人。

夜无昀慢慢的望向云笑。

这时候,她已经把一个包子有滋有味的吃完了,正啧吧着嘴,用衣袖抹擦嘴巴,然后伸手去拉婉婉,笑得甜美。

“姐姐,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我想爹了。”

夜无昀微侧首,晨风扬起他的墨发,露出完美的五官来,眉眼似画,只是那白皙的肤质中透着莹莹的苍白,这个人似乎身上有什么顽疾,云笑细看之后,心有定论,不过这关她什么事,这男人太讨厌了,她和他的梁子结定了。

“夜公子?”

婉婉再叫,夜无昀已不再看她们,掉头往回走,冷沉的声音想起:“一刀,立刻送她们进宫。”

声落,人以翻身上马,紫色的锦袍扬起一道魅惑的屏障,修长的身子瞬间上马,坐定,拉马掉头准备离去。

而他的手下,利落的下马,走到云笑和婉婉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

“请吧。”

“你们?”婉婉抬头,那个心里是透心的凉啊,熬了一夜,累死了,结果被抓了个正着,还算不算得不偿失,真是可恼啊,死命的瞪着那马背上绰约伟岸的身影,她们这一回宫,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她们呢。

云笑更是狠命的瞪着夜无昀,然后盘算着要不要下手都晕了这个叫一刀的家伙,不过这男子一伸手便是劲风,五指如钩,内力十足,一看身手即使了得,只怕她下手,胜算不大。

难道她们只有回宫等死?

夜无昀迎风策马奔跑,只跑了几步,陡的拉住缰绳,凝眉沉思。

傻后出宫,如若被皇上抓住把柄,定然找云王府麻烦,他是不在乎这两帮人的争斗,可是这争斗一起,一定会影响整个烟京,到时候人心惶惶,云王府一没落,朝中大臣有多少要血溅金銮殿,只怕伤亡惨重啊。

想到这一层,夜无昀冷寒的声音送过来。

“一刀,不要惊动任何人,把她们直接送进金华宫。”

“是,公子。”

一刀恭敬的领命,提了云笑和婉婉,一扬手,两个女人准确无误的落在马背之上,而他,一脚踢在马背上,马儿吃疼,撒足狂奔,云笑和婉婉吓得大惊失色,两人紧抱在一起,那马竟也奇怪,一点也不横冲直撞,好想有人驾驶一般,在大街上迎风而行,而头顶上方,一条灰色的身影,飞快的掠过,和马同在,一路送她们回宫。

街道上不时有人指指点点,云笑和婉婉气得快吐血了,幸好晨起,微有些薄雾,而骏马行驶的又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马已狂飙过去。

一到遵照工资的意思,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后宫门而进,一手拉着一个女人,行动自如,在宫墙之上穿檐走壁,眨眼便把两个人送到了金华宫外,面无表情的扫视了婉婉一眼,沉声。

“进去吧。”

眨眼已闪身离去,婉婉无奈的回神望向主子,她们两个是白忙了一场,现在是又累又困啊,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主子出宫竟然救了一命,这也许是那个人的福分呢。

云笑怒瞪着一刀消失的方向,气氛的磨牙,好啊,夜无昀,我们梁子结定了,今日所受的一切,我会记住的,他日必还给你。

刚才她是准备动手对付一刀的,但一来没把握,二来是她没有制那些厉害的毒药,都是普通药性的毒物,对一般人可以,对付高手,根本不行,如若她一着不慎,不是让自己暴露了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夜无昀让手下偷偷送她们回来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够则她就是拼了一条命,也要和一刀斗一番,眼下还是回去吧,再想办法离开就是,下一次。

云笑抬头望天,唇角勾出淡定的笑。

“我要让皇帝休后,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婉婉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似地睁大眼瞳,滴溜溜的上下转动,很是滑稽。

“娘娘,你在说梦话吗?”

“你等着吧。”云笑转身在前面走,早起的太监和宫女正四处走动,幸好金华宫没有别的妃嫔,所以没有过多的太监和宫女。

不过等她们两个人绕开别人,走进内殿的时候,还是迎来了小小的恐慌。

秀秀急冲冲的从里面奔出来,一头撞在云笑的身上,也不抬头看人,一把抱住云笑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还夹带着呜咽。

“不好了,娘娘不见了,娘娘被人掳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云笑无语,推了推这丫头,好笑的开口。

“你胡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秀秀一听这话,不是娘娘又是何人,抬眸望过去,果然是娘娘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再看看自己紧抱着娘娘,眼泪鼻涕的擦了主子一身,慌忙的放开手跪下来。

“娘娘,奴婢该死。”

“你起来吧,”云笑挥了挥手,现在她是好困的,熬了一夜,又被夜无昀折腾了一番,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休息。

婉婉和秀秀两个人跟着她后面走进来,侍候着她盥洗一番,然后上床睡觉。

临睡前不忘吩咐下去:“今日秀秀当值,婉婉去休息吧。”

“是,娘娘,”两个婢子同时应声,云笑在不管其他,呼呼大睡,婉婉也领命去休息,她也确实累了,眼皮粘到一起去了。

秀秀退到屏风后面守着,一殿的冷静,她的思绪才清明起来。

娘娘和婉婉是从外面进来的唉,两个人一看好像一夜没睡似地,她们去干什么了?

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可不敢去问,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皇宫上书房内。

一身明黄锦袍的皇帝上官曜,墨发金冠,霸者十足,此刻那张俊秀的五官上布着内敛的笑意,望着上书房一侧坐着的男子,郑优雅的品着茶,动作慢条斯理,带着流水一样的舒畅,放下茶盅,修长的手指轻盈的撩了一下鬓边垂下来的乌丝,自然随意,没有半点的局促感,好似山林中自由闲意的一株竹蕉,并不受任何物事的影响。

“不知皇上宣西门钥所事?”

淡润的声音响起,双瞳清明的望向龙案之后,嗜野深沉的男人。

上官曜眼瞳攸的一暗,深幽不见底,唇角挑起隐晦的冷芒。

“朕最近已逐步接受了朝中的事情,不过云王府该如何处置呢?”

“西凉和南晋必犯东泰边境,皇上可派云墨挂帅,只说兵力不足,给他三万兵马,让他和西凉去斗,如若胜了,是他的本事,如若败了,皇上不是可以治他的罪,不管胜败,于皇上有益无害。”

西门钥并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出计划。

上官曜眼瞳闪过精光,妙计。

胜败,于他都是最有益的,他是最大的收获者,如若真胜了,就让他领着三万兵马,守驻边境,远离烟京,如若败了,就别怪他心狠手辣,而且边关重地,若是出点啥事,也是很容易的,上官曜掀起嗜血的笑意。

西门钥已起身,淡然的开口:“西门钥告退了。”

“先生请坐。”

上官曜连忙叫了一声,西门钥复又坐下,他虽然淡泊不问名利,而且不喜约束,但还没蠢到和皇帝直接起冲突,只要不破坏他的原则,他是不会翻脸的。

“皇上请说。”

上官曜目光闪过变幻,眼神清亮,最后笑了,如果能留下西门钥就太好了,他一定会成为他得力的助手,左膀右臂。

“你知道神龙宫吗?朕想除掉他。”

上官曜话音一落,西门钥脸色一暗,明显的不耐,瞳仁闪过寒冷。

“皇上,西门钥说过,只帮皇上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说完,这一次是真的起身了,看也不看皇上阴骜难明的脸,转身往外走去,走到上书房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不掉头只淡淡的开口。

“皇上的口味可真重。”

一言落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上官曜眼看着他离去,桃花眼瞳中跳跃着两簇愤怒的火花,燃烧成一片,带着厚重的杀气。

西门钥,如果你不能为朕所用,朕留你不得,难道能让你这样的人安然离开皇宫。

唇角陡的掀起血腥的笑意……果然不出西门钥的预料,五日后,边关八百里加急,奏请朝廷支援人手,西凉二十万兵马压境,企图夺下峰牙关。

峰牙关乃西凉和东泰的边境,如果峰牙关一失,东泰至少失去两处番国,所以历来峰牙关都是重兵压境,没想到云墨生病的消息一传出去,这西凉便按捺不住了。

他们一直以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峰牙关,自认此次是个机会。

只不过这其中的猫腻,他们不知道罢了。

云墨并没有真正的病,只是装病在家,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便必须整装待发,前往峰牙关,给西凉重重的一击,如果云墨死在战场上,别人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如若他能胜,当然更好。

景福宫内,上官曜和上官霖正商讨云墨怪帅的事,看谁能当副帅,监视着云墨,因为云墨是战场上的老将,那边关重地,必然有他出声入死的兄弟,他要保证在第一时间内控制住他,如果他一有异动,杀无赦。

“霖王认为何人可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