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主子身子刚好,是不是悠着点,慕容公子也是的。”

“关慕容啥事?”

云笑抬眸,看眼前丫头一脸想入非非的神情,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抓起床上的一个靠垫就扔了过去,恼羞成怒的冷哼。

“苏婉婉,你脑子真色啊,我准备找个人把你嫁出去。”

婉婉一跳,让了开来抓住云笑扔过来的靠垫,哇啦哇啦的叫起来。

“主子,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累,难道是我说错了,为什么要把我嫁人,我是一辈子跟着主子的人。”

说到最后,这家伙万分的委屈,云笑好气又好笑,指了指一侧散落在桌子上的药材等东西:“昨儿晚上我给人看病了,你想到哪去了。”

婉婉愣住了,望着云笑,脸色微微泛红,原来是自已想多了,看来是跟什么样的主子学什么样的人,自已真是变得有点色了,不过昨儿晚上是谁呢?好像早上听伙计说夜里有人抓药,她也没注意听,看来是那个主子救了的人。

“谁啊?”

“我们婉婉挂在嘴边的人啊。”

云笑反将一军,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开始动手穿衣服,婉婉在一边认真的想着,是谁呢,她挂在嘴边的人多了,只要是美男她都会挂在嘴边,不过首当其冲的该是夜无昀。

“不会是夜公子吧。”

“聪明。”

云笑笑着点头,盥洗一番,对镜贴上面具,束起发丝。

阳光微薰,照着婉婉的脸,凝眉神思的样子,韵味十足,令人遐想,淡粉芙蓉面,如花薰过,也不理会云笑似笑非笑的神情,唇角自然的勾出关心。

“他没事吧,夜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极伤心。”

“他的寒毒又发作了,比以前更严重,如果不按时服药,只怕他是没救了。”

这句话说完,屋内的两个人心头都有些沉重,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如天神降临的男人,把她们两个当成叫花子,当街给了她们一锭银子,这样如水清雅的人,竟然被告知这样的实情,换成谁都有些不忍心。

究竟是什么人会对那样出尘的人下手呢?

夜思源位高权重,一定会得罪很多人,就连紫蝉这个女儿都出面来对付他了,何况是那些暗处的人。

云笑心底叹息,心疼那样清雅谪仙似的人物,竟然生在那样的家庭,本来她还想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呢,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屋内寂静无声,一阵清风吹过,拂面幽香,叮咚的帘声清脆悦耳,如溪流铮纵。

小楼外,有人的呼声响起:“婉婉姐婉婉姐。”

婉婉回过神来,走到窗前,只见楼外立着雁眉,微仰着头望向上面,金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清晰可见鼻端细细点点的雀斑,这小小的暇疵掩盖不了她的清丽,有事可做的日子,雁眉显得很有活力,把医馆里里外外打理得服服贴贴,而且学习也神速,现在她已能单独的抓药了,连店内的伙计和大夫很佩服她,所以在她手里做事,又勤快又认真。

“什么事?”

“有人送了口信,说约公子在医馆前面的茶楼见面。”

雁眉恭敬的禀报,这报信的人是街边的一个小孩子,说完便走了,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来禀报了公子。

云笑已听到楼下的说话声,站起了身,移步走到窗前,轻纱扬起,撩动得她墨发翩跹,惊人的出尘。

“谁啊?”

“不知道,公子见是不见,不见我派了人去回了。”

雁眉见主子未动,预估她不想去,所以回身往外走去,准备回了。

云笑凝眉想了一下,反正今天没什么事,就见见吧,看看是什么人故弄玄虚。

“雁眉,我待会儿过去。”

雁眉眼看着快走出了小院,听到云笑的话,诧异的挑了眉,不过倒是极爽快的应声:“好,那我去忙了。”

云笑回身,不紧不慢慵懒的坐在窗台前晒了一会儿的太阳,完全不似要去赴约的人,倒像是无所事事的人,婉婉走过来,担忧的开口:“主子,什么人呢?连个名都不留,我们还是不要去了,要不婉婉弹琴给你听吧。”

“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想见我。”

她说着便站起了身子,那个人如果真有事,一定会一直等她,而她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磨磨他的耐性。

“可是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人呢?”

“不是有流星和追月吗?我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现在她的身上放了很多的药,是为了必要的时候用的,所以没什么可怕的,现在唯有自已小心,因为后面会有更大的暴风雨,既然成了慕容喜欢的女人,就算她不找事,事情也会找上门的,等到慕容登基后,只怕事情更多了。

“走吧。”

两个人从后门出去,往前面不远处的一家茶楼而去,等到她们一进门,便有小二走了过来,殷勤的开口:“冷月公子,有客人在雅间等你。”

两个人跟着店小二的身后往雅间走去,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客人,如此的神秘,倒让她多了一些兴趣。

可是婉婉不同于云笑兴致盎然,有些担心,小声的嘀咕:“主子,这人偷偷摸摸的只怕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还是不要理会的好。”

“我是怕事的人吗?”

云笑斜睨过去,她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只会嫌烦,而不怕事。

前面的店小二,听了后面两人的话,再想着烟京城内,对于这冷月公子的传闻,不由得抖索了一下肩。

传闻这位冷月公子医术惊人,只是脾性古怪,一怒撵人,一喜救人。

别说寻常人,就是当今的皇上,惹得他不高兴了,照样甩手走人,理都不理一下。

这等厉害的人物,谁敢招惹他啊,又不找死,至于雅间内的客人,他根本没看见人家什么样子,因为这个女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斗篷,之所以说女人,是因为她娇柔婀娜的身姿,如一朵摇曳在风中的花朵。

小二推开了雅间,偷偷的瞄了一眼里面的女人,她从雅间支开的窗户望向街面,并没有望过来,所以店小二只望到她一个后脑勺。

“冷月公子请。”

他关上门,总算在缝隙间看到那神秘的女人掉过了头,慢慢的开始拿掉斗篷,可惜门被从里面关上了,他来不及看那个女人的样貌。

雅间内,那个戴斗篷的女人。拿掉了头上的黑斗篷,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来,竟是胭脂楼的花魁陌如烟,云笑不知道这女人找自已干什么,上次要杀她,这次又出来见她,真是叵心莫测啊。

“陌如烟,没想到竟然是你。”

云笑冷笑一声坐到雅间的另一侧,婉婉的脸上更是罩着不屑,这女人约主子见面干什么?对于陌如烟和云笑之间的过节,婉婉不是很清楚,而且也不知道这女人仍是胭脂楼的名妓,只知道这女人不安好心,所以很讨厌她,第一眼便想恨恨的甩她两巴掌。

“冷月公子还是来了。”

陌如烟本来快失去了信心,她喝了三杯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人竟然来了,真是让人可恨可恼,陌如烟妩媚柔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冷冽,白晰的肌肤上是冰冻的阴沉。

“说吧,有什么事?”

云笑可不想和这个女人呆在一起,早知道是这家伙,她根本就不过来,所以说,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头猫,不过既然来了,她倒要听听这女人找她究竟所为何事?

陌如烟讨厌冷月,不下于讨厌昨晚上的那个女人。

可是眼下,她要打听这冷月和主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关系很好的话,她倒可以拿来利用,说不定冷月公子会因为嫉妒而对付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个女人,陌如烟打着如意算盘,盈盈一笑。

“冷月公子,那天晚上的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云笑不动,更不接受,听说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是陌如烟此刻的神情,先假情假意一番,然后露出马脚来。

“陌姑娘不说,在下可还有事。”

云笑假装起身,那陌如烟果然急了,赶紧开口:“等一下,我有事想问冷公子。”

“说吧。”

云笑复又坐好,其实她压根就没想走,反正回去没什么事,不如和这个女人较量较量,用来打发时间。

“冷公子和我们家主子的关系是?”

陌如烟轻轻的试探,云笑莞尔一笑,优雅清妍,说不出的潇洒,陌如烟看得一呆,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冷月确实是少见的俊美。

“朋友。”

云笑不屑外加鄙夷,陌如烟的心思她总算明白一些,这女人昨天晚上见到了她,所以想用冷月来对付真正的自已,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已是冷月,冷月就是她。

“你知道主子心中有了喜欢的人吗?”

陌如烟眼神闪烁,紧盯着云笑,希望看到这位冷公子生气愤怒,那么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云笑唇角讥讽的冷笑:“你家主子有喜欢的人与我何干?陌如娘不是该在胭脂楼招呼客人吗?没事管自家主子的私事干什么?若是姑娘愿意,今晚本公子倒可以做姑娘的入慕之宾。”

云笑的话音一落,陌如烟脸色大变,手一凝便是一道寒光,杀气笼罩在她的周身。

云笑根本就不惧她,脸色阴沉,如若不是因为这女人目前可以帮到慕容,她早就废了她,还让她如此嚣张。

“陌姑娘可以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毒药快。”

“你敢。”

“我不敢吗,我不敢吗!”

云笑一连的说了两声,最后慑人的寒光摒射出万道戾气,冷冷的盯着陌如烟,使得她相信,眼前的冷月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听说他连皇上的脸子都敢摔,何况是她们这些人,如若惹到她,只怕胭脂楼便毁了。

陌如烟心含愤恨的垂下手,已然明白,今儿个过来找冷月,根本是自取其辱,是她的失策,这冷月脾性多变,即会让自已利用。

想到这,陌如烟站起了身,沉声:“告辞了/”

说完领着雅间一角,从头到尾怒视着他们的一名手下,走了出去。

身后云笑仍然不死心的追问:“今晚是否要在下去光顾陌如娘?”

雅间内,婉婉奇怪的追问:“主子,这女人是谁啊?”

云笑扬声,清悦如歌:“一个青楼妓子罢了,爷们的玩物。”

雅间外面走出好几步的陌如烟气得脸色惨白,停下身子来拼命的压抑着自已的怒火,才不至于崩溃的尖叫,而她身后的手下,也是胭脂楼里的名妓,一听到这污辱性的话,脸色早变了,停住身子就欲回身。

“这人嘴巴太毒了,让我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不用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陌如烟总算冷静下来,不过那张娇艳美丽的脸已失去了血神,手指掐进肉里,才可以控制自已不去找那男人算帐,头一掉放下黑色的斗纱,沉声命令:“走吧。”

两个人直奔楼下,雅间内,婉婉正奇怪的追问云笑:“一个青楼妓子找主子干什么?”

云笑但笑不语,这其中牵扯的话题多了,如果硬要扯上这陌大美人,就要牵扯到慕容,然后又牵扯到上官霖带她去青楼的事,所以如此这番,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婉婉,我们回去吧。”

云笑慵懒爱娇的开口,头便歪到了婉婉的头上,婉婉知道主子不想说,也懒得去追问,伸手扶着她往外走:“走吧,走吧,总之这女人太可恶了,刚才真想揍她一巴掌。”

云笑想像着美若天仙的陌大美人脸上多了一块黑青斑痕的情况,觉得这主意不错,等到慕容一拿回皇位,她就这么干了。

两个人一出了茶楼,云笑便觉得周遭的气息有些浓烈,不由得蹙了眉,这是流星的气息,他似乎有什么事要禀报,而且是不一般的事,这冷沉气息,完全不像平时冷静的他,难道出什么大事了?

云笑立刻上了马车,马车内果然坐着流星,周身罩着寒潭之气,一张俊逸的五官上,布着的是惊疑,还有黑青的乌云。

“出什么事了?”

云笑沉声而语,语气急促而焦急。

流星扫了一眼在外面守着的婉婉,小声的开口。

“主子,大事不好了,刚刚我得了消息,王爷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

云笑上前一把抓住流星的衣襟,脸色陡的变色,难看异常,眼瞳深渊寒潭,凛然的冷光窄射出来,似刀剑一般锋利。

流星瞄了一眼云笑,心痛的开口:“王爷被抓了起来。”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哥哥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她非要揍云祯一顿,竟然连累了爹爹,他那么疼他,他竟然给他带来了如此大的灾难。

但是流星却摇了摇头,一字一顿的开口:“不是公子的事,有人密告王爷叛乱,意图谋反。”

“这怎么可能?爹爹可是安份守已的人,怎么会是谋反之人呢?这是要证据的,空口无证的怎么说得出来。”

云笑气急败坏的开口,细眉凝成冷秋之色,光洁的肌肤好似笼上了一层冰薄,眼瞳中冷冷的嗜之芒。

“密信上说,因为王爷的小妾是,是?”

流星说不出来,定定的望着云笑,云笑冷戾的开口:“是什么啊?”

那小妾不就是她的娘吗?云王府总共就两个女人,一个是云王妃,另一个就是那生了傻子的人。

说实在的,她一直好奇她的娘是什么样的人,使得爹一生只爱她一个,可是现在竟害怕知道她的身份,似乎潜意识里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事实。

“是西凉国的长公主。”

西凉的公主,如此显赫的身份,没想到她娘竟然是西凉的公主,如果真是这样,只怕她爹爹的罪名难以洗脱,不过,她不相信这件事,如果她娘是西凉的公主,怎么会屈居自已为小呢,而且明明水土不适,竟然到死也不回西凉去,这怎么可能?

一直以为爹爹深爱着娘亲,如果她的娘真的是西凉的公主,那么她的爱究竟有多深呢,为了一个喜欢的男人,宁愿放弃荣华富贵,到一个将军府里做一名小妾。

那时候她爹爹应该只是一个将军,还不是王爷,一个公主怎么会嫁与将军为妾,这太不现实了,就算她爹貌比潘安,云笑还是很难相信世界上有这种女人,所以她认为这事一定是有人用了计谋,现在她只要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她娘不是西凉的公主,爹爹就没事了。

云笑坐直了身子,朝流星吩咐:“立刻去云王府,我要见到云祯,这个混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该死的男人。”

流星吓了一跳,从来没看过主子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应声出去驾车。

婉婉爬上了马车,见主子一脸的灰败,刚才她在车外已听到里面所谈的事了,不由得心惊,没想到主子的亲娘,竟然是西凉的公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主子可就是西凉的郡主。

“主子,现在怎么办,重点是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云笑斩钉截铁的开口,一向温和的面容阴骜狠厉,目光冰寒,盯着车厢内的一角。

婉婉不敢说什么,马车一路往云王府而去。

因为怕惊动到不必要的人,云笑从后院跃墙而进,流星揩着婉婉,那追月一直在外围观察动静,虽然不知流星和这云姑娘为了什么,脸色都冷了,但他只负责做好自已份内的事,就是保护好云姑娘,不让人伤害她。

云笑领着几个人在王府转悠了一圈,竟然没找到哥哥云祯,倒是看到了王府的管家,那管家看着一身冷冽,阴森骇人的冷月公子,张大嘴巴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说,你们家公子呢。”

管家被吓住了,结巴了半天,才开口:“在祠堂内。”

云家的祠堂在什么地方,云笑是知道的,那个地方以前是云王妃念经礼佛的地方,云祯在那个地方干什么,他不会在那个地方礼经念佛吧,不管他做什么,云笑已懒得理会了,身形一转,脚上生风,眨眼便失去了踪影,可见她的轻功相当的厉害。

流星不敢大意,紧随而去,婉婉能和管家在后面往祠堂跑去。

祠堂,有些阴暗,袅袅清烟浮起,微弱的光线,使得云笑一瞬间有些不适应。

只见一人背着光正端坐在莆团上,老僧入定的微睑目,静默沉思,仿佛是什么得道高人一般沉寂。

这人不是云祯又是谁?云笑早气爆了,身子一窜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云祯的身子,冷冷的叫起来。

“云祯,你竟然躲在这里,外面的天都蹋了,你竟然什么都不问?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云笑说着,拳头如雨点打在云祯的身上,他一动也不动,任凭云笑的捶打,直到她累了,他才转过视线,声线平缓的开口:“怎么了?”

自从醒过来后,他的心便陷入了沉寂,如入死灰,不但是那孽情,还有无法释怀的羞耻。

所以他对她避而不见,不敢打听她过得好不好,不敢听到有关她的一切。

没想到她竟然出现了,还如此愤怒,云祯茫然的望着祠堂一角的祖宗牌位,这里是供奉历代云家人的祠堂,以前是他娘念经礼佛的地方,以前不理解娘,为什么要恨笑儿,为什么总是躲在祠堂内念经,现在才明白,那时候她心里其实很痛,只有躲在这里心才会静吧。

“爹爹出事了,他被抓了。”

“什么?”云祯倒退两步,瞳仁闪过难以置信,最后恍然:“难道是因为我的事?”

“流星。”

云笑不想再说什么,掉头朝外面唤了一声,流星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公子,我们得到密信,说有人告发了老爷,说老爷是西凉军的密探,他娶了西凉的公主为妾,此刻正在被押解回京的途中。”

流星禀报完,又退了出去,祠堂内只有云祯和云笑,还有沉默无言的婉婉。

云笑紧盯着云祯,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们现在马上找出诬陷爹爹的反证,只要证明我娘不是西凉的公主,那么这些人险恶的用心只能落空了,就算那个贱男人的诡计都不行。”

云笑冷冷的说着,伸手去拉云祯,可是云祯一动不动的掉头,把目光移向祠堂最角落的位置,那里有一个牌位,正是云笑娘亲的牌位。

一般来说姬妾之类的身份根本入不了家族的祠堂,但是这里却摆着云笑娘亲的牌位,一来是因为她爹的命令,二来是因为她娘显赦的身份。

“笑儿,这就是你娘的牌位。”

云祯指了指角落的牌位,沉静的开口,可是瞳底却不再是冷静,而是滚滚的惊涛骇浪。

他要救爹爹,但他要让笑儿知道,找反证是行不通的,因为她的娘正是西凉的公主,而且还是西凉国先皇最疼宠的长公主姬玉。

“我娘?”

云笑踱步走过去,瞄了两眼,牌位上写着她娘的名字,姬玉。

原来这个生了傻子的人叫姬玉,光听名字,便能想像是一个冰高玉洁的女子。

“哥哥?”

云笑掉头望着云祯,她感觉得出来云祯有话要说,胸口一窒,脸色一瞬间有些难看,难道说,这个女人真的西凉国的公主吗?

“她不会真的是西凉的公主吧。”

云祯点头,眼神迷离,似乎飘到了很远很远的时候,那个清香如梨花瓣的女子,只要从廊前走过,整个云王府的人都会被她迷倒,她高雅得就像天山上的一株雪莲,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是那样的吸引人。

这正是他娘最痛恨这女人的地方,她那么漂亮,聪明,像天仙似的女人,不管放在哪里,都会受尽男人的疼宠,可是这样的女人偏偏要来抢她的夫君,所以她才会那么恨她。

“是的,你娘是西凉的公主。”

云笑脑中轰的一声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