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何脸面见曜儿啊,她是杀人刽子手,可是现在她能怎么做?如果放了曜儿,那么景逸就会死,还有叶家,夜家的人,自己是死有余辜,可是别人都是受拖累的啊。

太后无声的流泪,她的贴身女官平安走了进来,心疼的开口:“娘娘,怎么又伤心了。”

平安身为太后贴身婢女,很多事都是心知肚明的,当初太后做这件偷天换日的事情时,她是阻止过的,这真的太荒谬了,可是太后娘娘执意而为,现在终于为种下的苦果付出代价了。

平安不明白为何太后娘娘就是不喜欢真正的太子,在她的眼里,太子比景逸要乖很多,而且长得出色又聪明。

无奈都是大人的罪,因为太后爱的是叶倾天,所以便连累了小太子,他是何其的无辜。

“平安,我知道错了,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收手了,你知道吗?如果曜儿拿回皇位,他会杀了叶家的人,还会杀了夜家的人,连景逸都别想活了,我死该着的,可是他们是我连累的,所以我不能让他拿回皇位。”

偌大的皇宫里谁也不知道这长信宫寝宫中,竟让有一间地下密室,当初太后发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后来也就安然了,只当不知道,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动用到这间密室来放自个的儿子。

不大的空间里,浅浅清光,一张软榻上,此时安静的睡着一个人。

熟睡中的他,俊雅得想一缕谪仙,眉目如画,那长长的眉,浓密的睫毛,还有那莹润光泽的肌肤,没有一样不是完美的,就像精雕细琢起来,多一笔显多,少一笔显少,墨发自然的泻在胸前,白衣胜雪,包裹着伟岸的身躯,就那么静静地躺着,

太后忍不住伸出手触摸了他的脸,心一阵阵的痛,

气闷得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曜儿长大了,竟然和自己长得特别的像,小时候就有几分了,长大更像。

“娘娘,太子爷长得跟娘娘一模一样。”

平安的话勾起了太后的痛楚,她再次无声的流泪,双手紧握着软榻之上人的大手。

“曜儿,是母后的错,希望你原谅母后。”

她轻声地说,软榻上的人动了一下,睫毛轻轻地眨动,太后吓了一跳,飞快地起身,她不知道接下来曜儿会用怎样痛恨的眼神看着她,就那么痴痴地定定的望着软榻上的人。

软榻上躺着的正是慕容冲,他慢慢地睁开眼,好久没动一下,想起西郊皇陵发生的一幕,还有陌如烟的死,她最后说,都是因为她所做的事,原来是陌如烟害了自个儿,慕容冲苦笑,一切都是情字害人啊,就像当年的母后一样,不也是因为爱另外一个男人,所以连亲生儿子也不放过吗?

慕容冲动了一下,掉头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他不是被那个狗皇帝抓住了吗?现在在什么地方?

慢慢的看到一个苍老的女人,那深浊的眼中滚滚而出的泪水,正无声的望着他,慕容冲蹙眉,这女人是谁啊?如此衰老,真是令人可怜,等到他的目光移到一侧的平安身上,不由得微张嘴,眼神凌厉得像一把锋刀,恨不得一刀刀的刺穿在这女人的身上。

她是他的母后吗?真是报应啊,害了儿子的人原来也不好过啊,他印象中,自己的母后是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哪里是这等骇人的神容,原来她也良心不安啊。慕容冲忍不住笑了起来,尖锐嚣张。

“真是讽刺啊,原来再害我一次的人又是你啊。”

没想到他的好母后再次害了他,如若不是她,只怕没人设计出毁皇陵这一出戏吧,她还真的不重视父皇啊,竟然真的让骷髅血盗去盗上官家的皇陵,挖祖坟的事,她还真做得出来啊。

“曜儿,是我的错。”

太后再也承受不住慕容冲的眼光,看着和自己相同面貌的人,身上流淌着自己血液的孩子如此的鄙视自己,她觉得心都要碎了。

“如果知道错了,为什么再给我下一次毒。”

慕容冲一运气,便发现自己中毒了,是一种压抑功力的毒药,如果强行运功,不但会经脉而断,还会七窍流血。

他真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人了,竟然被自己的母后下两次毒。

“曜儿,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立刻给你解毒,然后派人送你出宫去。”

慕容冲冷笑,果然啊,她还是为了那个人啊,是想要玉龙符吗?

他真想挖开这个女人的心,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就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得了毒手?

“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竟然比虎狼还毒十分,你别想要玉龙符,我不会交给你的,那是上官家的东西,记着,就算没有了我,还有霖在,那个孽种有什么资格坐在皇位上。”

慕容冲说完已垂下头来,长长漆黑的墨发垂泻下来,挡住了他苍白绝色的神容。

太后扑通一声跪下来,望着慕容冲:“曜儿,母后求你了,你玉龙符交出来吧,母后不会再让任何人害你的,你何必执着于皇位呢?景逸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母后是后悔了,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啊。”

慕容冲抬首望向她,没想到母子二人再见面,竟是这样一幅状况下,他想过无数次再见面的场景。

母后是后悔了的,她一直想弥补自己的,可是眼前所见的,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原来世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心似铁,狠似毒。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的儿子。

他真是不幸啊,有人说红颜薄命,看来还真如了笑儿所说的话,男颜祸水啊,如若这一次不是陌如烟坏事,他又怎么会落在这女人手里,不过也好,他终于死心了,从此后,他不会再对这个女人有一丁点的希望。

如果他能出去,他会让她知道。

什么叫痛不欲生,正如她知道他的弱点一样,他同样也知道她的弱点。

死有什么,只有煎熬才是锥心之痛。

夜兰芷,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在是我的母后,我身上流的血液,已被你完全的毒干了,如若有命出去,我不会再放过你,还有那个孽种。

如若我命里该有一劫,我也和父皇团聚了,这上官家的一切,也不会落到你们手里的。

慕容冲脑海中沉沉浮浮,因为中了毒药,再加上怒火大炽,刺激着他的大脑,使得他忍不住歪倒到软榻上去。

太后大惊,飞快地爬起来,冲到软榻边检查,紧张的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别心急了,太子殿下只是刚才运气时昏了过去。”

“曜儿。”

太后再次哭了起来,她知道曜儿的个性,很倔强,又傲,让他交出玉龙符恐怕不是容易的事,但他只能先把他放在这里。

“平安,这里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每日的饮食全部由你送进去。”

“是,娘娘。”

平安应声,说实在的她和小太子曜的感情,不比娘娘少多少,小时候,她经常带着太子,他是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却遭遇到了这样的对待,不过未免让人发现,两个人安顿好慕容冲,便出了密室。

那密室是在一幅画像后面,画像前摆了太后放神像的东西,一般人不会动这个地方,更不会想到,这神像后面有一间密室。

云水山庄笼罩着一层的死气沉沉的愁云惨雾,大家齐聚在大厅内等候消息,已经几天时间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云笑的心更是吊在嗓眼子上,不知道慕容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大厅内,谁也没有说话。

上官霖周身的寒气,冷戾异常,不时在厅内走来走去的,焦躁不安。

时间越久,众人的心越惶恐,本来这所有的事,只要一进京,便解决了,可是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大厅内,众人正焦急如焚的等候着,门外跑来一个手下,气喘吁吁的开口。

“有人回来了。”

“真的,太好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齐刷刷的站起身往外迎去。

云笑和慕容盈雪更是动作快了一步,冲到门前,可是只见石阶之下走来的只有伊玉轩和追风。

两个人都手上挂彩了,脸色罩着青郁郁的死气,走路都是一步三千斤的感觉,身上的衣袖斑斑血迹。

云笑和慕容盈雪一见,心陡的往下一沉,同时倒退一步,身后的人正好走了上来,众人一起望着走进来的两个人,伊玉轩和流风。

“慕容呢?”

云笑冷沉的开口,声音凌寒至极。

那流风和伊玉轩想到主子让他们走时所说的话,扑通一声跪下来,心痛的开口:“云姑娘,你一定要救救主子,他被抓进宫了。”

“什么?”

众人只觉得头顶炸开了惊雷,所有人被炸得外焦里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最先反应过来的上官霖已冲了过去,一把提起了追风的衣襟,吼叫起来:“这究竟是什么回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兄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被抓进皇宫了。”

“主子本来可以杀出来的,是为了我们,所以被那狗皇帝抓了。”

伊玉轩语气沉重的开口,云笑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响,整个人被炸懵了,身子一软,往后面栽去,云祯一伸手扶起了她,柔声的劝慰:“笑儿,你别急。”

云笑摇了摇头,稳住身形,那一侧的慕大小姐早哭了起来。

云笑掉头冷喝:“住口,哭什么。”

然后望了望伊玉轩和流风,缓缓的开口:“你们从头到尾说一遍,发生了什么事?”

大厅内的人全都围在他们两个人的身边,望着伊玉轩和流风。

上官霖也松开了手,嗜血的盯着他们两个人。

这时候,伊玉轩回过神来,沉声开口:“那一日宫主得到了消息,骷髅血盗在西郊皇陵的盗墓,那些人一向专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会炸毁陵墓,主子得到消息,立刻领着我们赶了过去务必要抓住骷髅血盗,谁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原来是那个狗皇帝得了消息,设局在等我们,结果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便中了他们的圈套,为了我们,主子自愿被擒了。”

伊玉轩一说完,云笑的脸色很冷,身上也很冷,说话更冷。

“为什么皇帝会得到消息,他之所以在皇陵设局,也就是知道慕容是太子,那么是谁泄露了他的消息?”

云笑说完,抬首扫视着厅里的人,一个一个轮流的望过去,能知道慕容是太子的人只有他们这些人,难道说是他们这些人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众人面面惊惧,大家心知肚明,只有厅内的这些人知道慕容是太子的身份。

连神龙宫的人都不是十分清楚那么是谁泄露这种事了。

云笑正要说话,谁知道那上官霖陡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云祯的衣襟,怒吼了起来:“一定是你这混蛋干的,你喜欢你妹妹,竟然害皇兄,因为不想让皇兄和云笑一起,是不是?”

上官霖的话一落,厅内的人再次呆住了,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什么跟什么啊?

云笑和云祯的脸 同时一黑,冷瞪着上官霖。

云祯怒吼:“上官霖你疯了。”

“我没疯,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喜欢云笑,所以一定恨皇兄,所以一定是你泄露出去的,要不然还有谁?还有谁?”

两个人在厅内打了起来,云王爷对于眼前的一幕,惊惧心痛,掉头望着一侧的云笑:“上官王爷说的是真的吗?”

云笑不知道说什么,想摇头,可是爹爹高大的身躯已冲了过去,一掌拍了下去,对准云祯,重重的下了手。

云笑呆住了,尖叫出声:“爹爹。”

云祯回首,一脸的苍白,唇角溢出血来,木然的望着自己的爹爹,然后是一厅的人,吼叫起来。

“我是喜欢笑儿,只因为我是哥哥,所以我放开了她的手,祝福了她的,难道就因为这个注定是我泄的密吗?”

他说完,身形晃了一下,转身冲了出去。

云笑紧跟着他的身后奔出去两步,吩咐守在门前的护卫:“快,去追回云公子。”

护卫去追人了,云笑又折了回来,紧盯着上官霖,一字一顿的开口:“上官霖,我相信哥哥,他说过祝福我和慕容的,如果说,他会泄密,为什么不说是慕大小姐泄密,她不是也嫉恨我吗?说不定是她泄了密?”

云笑的话音一落,大家一起望向慕容盈雪,这女人眼神闪烁,虽然哭着,却不敢望向大家,这让大家怀疑,云笑更是一把抓住她,沉声开口:“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慕容盈雪挣扎,连连的摇头:“我没有说慕容哥哥是太子,我不知道,我只让陌如烟送信给皇上,说云笑就是冷月。”

“果然是你。”

慕容盈雪一出声,云笑再也忍不住的甩了她一记耳光,随之双手掐上了她的脖子:“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正因为你们送的信,上官曜才出了慕容就是前太子,今天我要杀了你。”

慕容盈雪眼泪流得更凶了,喘着气用手去对付云笑,可是云笑一手死掐着她,另一只手对付她。

大厅内几道声音响起来:“云笑,不可以。”

可惜云笑像疯了似的,只要一想到慕容此刻被抓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只想杀人,杀掉所有人才解恨。

直到这一刻她才了解慕容为何杀人如麻了,当人愤怒到一个最高点的时候,真的只想杀人,才能发泄胸中的一腔闷气。

眼看着慕容盈雪不动了,陡的有人出手,袭击云笑,使得她手一松退开一步,慕容盈雪瘫在了地上,而刚才出手的人竟然是西门钥,【夭、桃、仙、仙、浓 情 奉 献】他一袭见云笑放手,早已扑通一声跪下。

“这件事不怪小姐,是我的错,是我嘴快泄露了,就让我来死吧。”

他说完,陡的一扬手朝自己的脑门拍去,可是更快的一道身影闪了过来,一掌隔开他的手掌,沉声:“还是赶快想办法救回太子才是真的,现在斗这些还有什么用。”

正是云墨,想到先前误伤了儿子,心里正是痛得不能再痛了,可是眼下还有正事要做。

云笑知道爹爹说得很对,掉头狠剜了一眼西门钥,鄙夷不屑,就好像看一个畜生,西门钥的心忍不住颤抖,一言不发的垂首,他真的没想过害别人,只是小姐问了,他就说了,谁知道小姐会和陌如烟达成一线。

“陌如烟现在在什么地方?”

云笑想起另外一个罪魁祸首,她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了。

不过流风很快开口:“她已经死了,是为了保护主子死的。”

他们组织里的人都知道残红是深爱着宫主的,她练功比别人刻苦,做事比别人积极,对于主子分派下来的任务更是义无反顾的完成,当时主子在成立胭脂楼的时候,让她进去挂牌,她一句话没说便答应了,在神龙宫里,很多人都很敬佩她,只除了她爱慕主子这一点,其他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没想到最后竟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正厅陷入安静,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唯有想办法救出主子才是真的。

“慕容没有说别的什么?”

云笑望着流风和伊玉轩,只见两个人垂首,慢慢地开口:“主子说,如果他遇到了不测,就让你们和上官王爷进京,拥王爷为皇上。”

上官霖一听伊玉轩和流风的话,早气得跳起来:“这是什么话,本王绝不会做皇上的,那是皇兄的位置,我们还是想办法救出他吧。”

这后面的办法,众人是同意的。

云笑扫视了一眼正厅内的人,不管之前做出了多少糊涂事,但现在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一定要救出慕容来,可是慕容现在在上官曜的手里,只有他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才能想办法去救。

“好,我们来分派一下任务。”

云笑果断地开口,众人一起围到圆桌边,那西门钥,扫视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慕容盈雪,终于还是不忍心,伸出手抱起她走了出去。

他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很多话都是习惯了的,他是真的没想到小姐会做这种事,反而害了宫主。

公主被抓,小姐比任何人都害怕伤心,因为如果宫主出事,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正厅内,云笑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上官王爷和伊玉轩进京去找兵部尚书蓝清伦,为何皇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如果真是这样,说明皇帝已怀疑兵部尚书,你们在暗中协助他,一定要抱住兵权,不能让上官曜夺了去。”

“是。”

伊玉轩和上官霖点头。

云笑扫视了一眼爹爹和司马丞相:“你们两位老人家还是留在山庄内吧,因为如果你们回京,若是被人看见,必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

云墨和司马青云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没有反对,最后一起望着云笑,只见她缓缓的开口:“我要进宫去。”

“啊,这太危险了。”

云墨和上官霖等人叫了起来,现在进宫时多么危险啊皇上都知道了她是云王府的傻千金,她再进宫去,若是再把她抓住怎么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容很可能就在皇上的手上,如果真的被皇上抓了,他敢把慕容关到刑部去吗?最有可能是关在皇宫内,何况他还没拿到玉龙符。”

玉龙符还在云水山庄内,当初慕容放在他的书房里了,在他不见的这几天,她去看了,他玉龙符没带,只要玉龙符没带,那男人短时间内不会害他。

“可是?”

云墨担心极了,心底懊恼先前一怒之下大儿子干什么,至少有儿子在,可以保护笑儿啊,可是现在想这些已没有用了。

“爹爹,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我的,还有流星追月,另外追风也跟着我一起进宫去吧。”

“是。”

追风应声,对于救主子他是义不容辞的。

“好了,就这么办,你们下去换下衣服,马上下山。”

云笑扫了一眼伊玉轩和追风,两个人不但挂彩,身上衣服也有血迹,入人眼中,可就麻烦了。

伊玉轩和追风领了命,下去换衣服,云笑和爹爹还有司马丞相道别,留下来婉婉,此次进宫,凶险未卜,自己一个人好逃生,但是婉婉却不行,到时候麻烦,婉婉眼眶都红了,很是替她担心。

“主子,你一定要保重啊。”

“嗯,放心吧,我会平安归来的,还有慕容,我们一定胜利。”

云笑用力的点着头,身后的云墨和司马青云,同时心头沉甸甸的,本来胜券在握的,谁知道出了这么一件事啊,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吧。

云笑领着一帮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两天后到了京城。

在城门前兵分两路,自己依旧是冷月的打扮,前往皇宫内宛而去。

流星和追月还有追风等人皆隐于暗处,没有她的吩咐不准现身。

马车和上次一样停在外宫门前,云笑一出现,那些守门的人自动自发的派人进宫去禀报。

景福宫的书房内,上官曜听了小亭子的禀报,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一连问了两遍:“你说谁进宫来了?”

“禀皇上,是冷月公子进宫来了。”

“她还真敢来。”

上官曜终于确认了真是那家伙进宫来了,对于她为什么进宫来心知肚明,脸色陡的寒冷异常,他都还没找她算账呢,这玉龙符就是被她盗出去的,现在竟然敢来,很好,很好,难道以为他不敢杀她。

“皇上?”

小亭子等着皇上的话,究竟是宣还是不宣,皇上怎么和以前不同,这一次脸色阴沉得好似快下雨的天空,一副咬牙切齿的狠样,似乎恨不得杀了那冷月,不知道冷月公子做了何事惹恼了他。

“立刻宣她进来。”

“是,皇上,”小亭子吁了一口气,退出去,最近他是越来越不了解皇上了,皇上显得越发高深莫测了。

云笑坐了辇车进宫,跟着小亭子的身后走进景福宫。

上官曜已威仪万千的高座在龙椅之上,身着紫金龙袍,手挽烟白的卷袖,胸前佩着汉白玉珠,头上墨发高高束起,戴着小金冠,那紫色和金色衬得周身的霸气,一张俊美的脸上却罩着冷冽的寒芒,阴沉沉的盯着走上殿来的人,好久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