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面的那些残存的药材,心中越发的想要知道,他到底炼制的是什么样的药材,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转身,对着那拿着小药包发呆的于管事喝道:“快!派人暗中跟着他!务必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

顾七虽然没有玄力气息,但天生的敏感与直觉让她知道,她被人盯上了,不用猜也知道定是那拍卖会的人,当下,她迅速的窜进一个拐弯处,借力跃进一间民宅,脱掉身上的黑色斗蓬和黑纱帽,露出里面朴素的衣裙,从衣袖中取出药散服下,放下挽起的墨发,走出民宅,往另一边走去,过了两条街,她以为安全之时,眼角却瞥见两抺身影在四处张望着,正往这边而来,眉心一拧,拐过街巷,见一辆马车从面前经过,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窜了进去。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窜进来,竟是扑到马车里面那人的身上,一股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气息窜入鼻息,心一惊,还不及细想,就听外面有人喝道:“什么人!”

她想跑,却被马车里的男人扣住了手腕,当即低喝一声:“放手!”却不想,她本能的一声低喝,让那男人骤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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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这人是谁吧?哈哈,再度对上了,这回小七麻烦了,会怎么样?静待下回分解!哈哈!

016 本王说过会杀了你!

“女人!是你!”

冰冷而蕴含杀气的声音传入顾七耳中,这回,不用再去想也知道是那个倒霉被她强上的男人了,心知这个男人有多想将她剥皮抽筋,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另一手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击向了那男人的胸口下方,只听一声闷哼,那男人手一松,她趁机挣脱,正想窜出外面离开,但车帘已经被掀开,当即,一手迅速扣上那男人的脖子,将他拉到身前时点住了他的哑穴,同时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实在是抱歉,又要借你一用了。”

这话,让轩辕睿泽怒火直冲,浑身的冷意更甚了,杀气充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这个女人!他非宰了她!

“主子!”当流影和白羽看到里面那一幕时,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退开!”顾七冷声厉喝:“我无意伤人,只想离开,你们若不想他有事,马上给我滚远点!”

流影想上前,却被白羽拦住,以眼神示意他不要,两人朝他们主子看了一眼,见他整个人脸色苍白,目光冰冷而泛着杀气,却无力的被那女人扣住,心下一急,担心他刚好些的身体又严重了,连忙对周围的人喝道:“都退开!”

她扣着他,下了马车,一边注意着周围,当感觉到空气中的杀意时,她朝某一处扫了一眼:“还有暗处的人!退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都退了!”流影不得不妥协,可那双如刀一般锋利而蕴含煞气的目光却直盯着她,握着剑的手更是紧了紧,只要她敢伤主子一分,定要让她血溅当场!

顾七扫了周围一眼,一手扣着轩辕睿泽的脖子,将他带往另一边,两人的身影很快的没入人群中,此时,天色越发的暗,大街上到处点起了灯笼,夜间大街繁华一片,热闹非凡,也没人去注意着这两人,可就在这时,原本浑身无力的轩辕睿泽猛然间震开她的束缚,也冲开了她点住的穴道,手一转,就要反扣上她的脖子。

顾七一惊,没想到这奄奄一息的人竟然还能挣脱开,而且还以掩耳不及的速度攻击她,但从他的招式中没带玄力气息来看,应该是他的身体无法调动,要不然就是仅凭最后的一丝玄力冲破被她点住的穴道,从他那副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来看,若他还能调动玄力,断不会轻易放过她。

想到这一点,她侧身闪开,猛然往后一退,也不跟他交手,只是眸光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张苍白却冰冷的俊美容颜杀气腾腾时,微微一勾唇,一个闪身,没入人群中。

轩辕睿泽眸光一暗,压下身体的不适,闪身追了上去。

而在后面,流影和白羽他们也是焦急的四处寻找着他,因夜晚大街人流较多,远远看见,一个眨眼又不见了他的身影。

夜色下,上演着你追我逐的一幕,从热闹的大街跑到了偏僻的巷落,身后的人紧追不放,让她甩也甩不掉,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下冷不防的停下奔跑的脚步,一回身一记旋腿就朝他踢去。

看到那记旋腿朝他踢来,轩辕睿泽抿着唇侧身一避,同时伸手就扣上她踢出的腿,顾七的腿被的扣住,伸不回来,不由一瞪眼,谁知那男人扣着她腿的手一转,让她整个人也跟着一转身,摔向了地面。

“嘶!该死!”

这一摔,撞向坚硬的地面,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同时口中也低咒了一声,见他男人站在前面抿着唇目光凌厉的直视着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冰冷如同利剑,饶是此时的他脸色苍白气息不稳,居然也能将她放倒,这一点,让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十分危险!

见那男人一步步走来,她眸光一闪,猛的跃起,再度挥腿,这一回,她击向他的下盘,而且力道十足!当她的腿踢向他的腿时,听到他的一声闷哼声和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当他整个人微踉跄一下往前虚晃去时,她迅速跃起来,再度抬腿往他臀部重重一踢:“礼尚往来,回敬你的。”

“砰!”

很不幸,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的轩辕睿泽避不开这一脚,同时也稳不住往前扑去的身体,整个人摔向地面,那模样,十分的狼狈,尤其是这一脚是那女人踢的,更是让他杀人的心都有了,因怒火的翻腾,体内气血上升,嘴角溢出了鲜血,他站起身,幽深而凌厉的目光扫向顾七:“女人!你、找、死!”

这一刻,顾七十分的庆幸,自己出门时还在脸上做了手脚,否则,被这个男人看到她的样子,那岂不是完全没活路了?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能从她的声音认出她来,看来,以后她更要小心一点,免得一个不小心落到他的手中,那可就真的在找死。

瞥了他那苍白无血色的俊美容颜一眼,道:“强上了你是我不对,不过当我也是没办法,你一个大男人,何必斤斤计较?论起来,吃亏的可是我。”

“你…咳咳…噗!”

也不知是被她气的,还是因先前调动了玄力气息所致,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一手捂着胸口猛咳个不停,最后,还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晃着,终是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像死去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地面上。

顾七一见,眉心一皱,上前一手搭上他的脉博,当探查到他的脉博时不禁拧着眉头,眼中浮现凝重之色:“怎么会这样?”

然而,那原本应该昏迷着的人,却突然间睁开眼睛将她冷不防的扑倒,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虚弱的声音透着森寒的传入顾七的耳中。

“女人!本王说过,一定会杀了你!”

017 打晕拖走

“咳咳!”

脖子被他用力的掐住,整个人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再加上他整个人的重力压在她的身上,一时间,让她连喘气都觉得困难,看到身上这男人拼着奄奄一息的身体也想掐死她,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男人,也太狠了。

脚往上一弯曲,狠狠的一踢,将他踢飞出去,她迅速站起来,轻拍了下胸口,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见那男人还想站起来,她当即大步上前,一记手刀重重劈向他的脖子。

“女、人!”愤怒的轩辕睿泽厉目直视着她,只可惜,他的身体终将是支撑不住,在那记手刀劈落之后也随着昏了过去。

她用脚踢了踢他,确定他真的昏迷之后,这才蹲下身,再度搭上他的手脉,再一次探查到他的脉博时,眉心再度皱起,清幽的目光落在面前这昏迷着的男人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半响后,这才一叹:“这一次,就算我还给你的吧!”

另一边,白羽和流影急疯了,也找疯了,他们的主子不见了!派出去的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看到他们主子的身影,心下又是担心他的身体,又担心他在这么虚弱的时候遇害,此时,深深的自责逼得他们几欲抓狂,要不是他们保护不力,主子也不会不见,都怪他们,都怪他们,如果主子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就是死一百次也无法谢罪!

此时,夜已经很深,白羽和流影两人回到洛王府,想看看主子会不会自己回来了?可当回到洛王府的大门前时,就见一身青衣的君千殇站在那里,身边还跟着那个叫木蓝的男子,看到他们两人站在门前,心下不由一沉。

“君公子,我们主子回来没有?”白羽快步上前,急急的问着,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担忧,目光希翼的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让他们放心的消息。

听到这话,君千殇眉头一皱:“我正想问你们,我好不容易才让他醒过来,你们怎么就让他出门了?难道你们不知道他现在随时都会没命?还有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人是你们带出去的,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我再去找!”流影双手紧紧的拧成拳头,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夜色中而去。

见此,君千殇也知事情严重了,拧着眉头当即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主子不见了。”白羽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心中满满的是自责。因为主子势必要揪出那个女人来,醒来后就说要亲自去那天的地方再找找线索,可没想到半路上就出事了。

“不见了?”这回,就是君千殇也不禁愕然:“一个大活人不见了?”

“路上主子被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女人劫持了,她让我们退开,不然就对主子不利,主子在她手里我们不得不从,可后来,就找不到主子了。”

“那赶紧派人出去找啊!我家公子不是说你家主子快死了么?现在这样更危险,一个不小心指不定死在外面怎么办?”木蓝嘴快的说出一串话,可当看到他家公子扫来的目光时,连忙捂住了嘴往后一退。

见白羽也怒瞪着木蓝,君千殇这才道:“木蓝没有恶意的,你不要见怪,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他,否则,我担心他的身体会支撑不住。”

“我何尝不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主子?只是,主子失踪这消息一定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势必会有人暗中追杀,到时主子就更危险了,现在在外面找的都是府中的暗卫,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眼下,只能祈盼我们能尽快找到主子。”白羽说着,想了想又道:“君公子,在主子没回来之前,只怕,还要麻烦到你了。”

君千殇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在洛王府的人暗中四处寻找轩辕睿泽的时候,在顾家最偏僻的那处破落的小院中,顾七的房里,昏迷着的轩辕睿泽赤着上身躺在床上,他的身上此时插着数根银针,坐在旁边的顾七用着手指轻轻的转动着银针剌向他的头顶穴位,因为太过专注,她的额间渗出了汗水,滴落在他赤裸着的胸前,与他的汗水混在一起,顺着腹部的曲线,滑落身侧。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她才将那些银针拔了出来,点了他的昏穴,收拾好银针后,给他套上衣服,再取出其中的一枚九转金丹,掐碎外面的那一层焟,取出里面的那一颗丹药,和着水喂着他服下。

忙完了这边,她还去看了一下她的疯子爹爹,今天早晨出门时她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一直昏睡着,直到晚上回来后她才拿了些吃的给他吃,见他睡着了,便也没再进去,转身回了房。

看着被占了的床,看着床上的那个俊美却又奄奄一息的男人,她眸光微动,移步走上前去,将他往里面推去,自己则合衣在床的外面躺下。

她不是拘束之人,也不会委屈自己睡地下,这里只有一张床,也只有那一床被子,这个男人于她是陌生的,却又与她有着那一次露水情缘,如今再同床共枕,又有何妨?

因她小院多了个人,还是个危险的人物,天一亮,她就起床了,掀开床上男人的衣服后,再度给他施针,这一整个施针的过程需要一个多时辰才能拔出银针,然而,还没等她拔出银针,外面就传来了她疯子爹爹乐呵呵的声音。

“小七,小七,我们走,我们去后山装水珠,爹爹把东西都带上了。”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顾七微打开一条缝走了出来,看着胸前挂着两个葫芦瓶的疯子爹爹,她露出一抺笑容:“爹爹,今天休息,我们不去。”说着,迈步走了出来,顺手关上了门,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也走进来一个身影。

018 登门相欺!

一身轻纱包裹着玲珑的曼妙身段,轻挽而起的发丝柔顺乌亮,简单却不失身份的玉钗插在发侧,两缕垂落在脸颊的墨发更添几分柔媚,绝美的面容带着温柔亲切的笑容,此人不是顾风清,又会是谁?

“你是谁?谁让你来我们院子的?出去!出去!不准欺负我的小七!出去!”原本还一脸乐呵的顾浩天在看到来人后,气愤的大喝着,抄起一旁的扫把就要去赶人。

顾风清在看向顾浩天时,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与鄙夷,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似乎是怕浑身脏乱的他碰到她一般。然,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唤了声:“三叔,我是风清,你放心,我不会欺负小七的。”

顾七按住了她的疯子爹爹,看着她,淡淡的问:“有事?”

离那一次顾风语被挖了眼睛到现在,已经好些天过去了,这是她自那天后第二次见到顾七,却发现,越发的看不懂她,眼前的她,明明还是那个没有玄力气息的废物顾七,可以前的卑微却全然不见,取而出现的是一种自信淡然的气息,那双清幽的眸光,更是让人一窥不见底,究竟是什么令她有如此惊人的转变?

看着眼前淡漠疏离的顾七,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爹爹让我来告诉你,三天之后是家族子弟三年一回的医药考核,全部人都要参加,而这一回,考核不及格的会被遣送出主家。”

“不要,不要赶我们走,不要赶我们走…”

听到会被遣送出主家,顾浩天惊慌的喊着,双手紧紧的拉着顾七:“小七,小七我不要被赶走,我不要被赶走…”不等顾七说话,他忽的放开她的手,双眼冒着狠光,跑到一旁拿起那扫把就朝顾风清打去:“你走!你给我走!坏人,都是坏人,欺负我和小七的都是坏人!走!都走!都走!”

见他情绪突然暴燥不安,顾七连忙上前将他按住,一边对顾风清道:“你的话,我知道了,我爹不喜有外人来这里,你走吧!”

顾风清瞥了那发狂的顾浩天一眼,又扫了一眼这简陋的破旧院落,也不再多留,转身便离开。

“爹爹,没事了,你冷静点。”她按着他,夺下他手中的扫把放到一旁,将他带到石桌边坐下,微沉思着,而后认真的问:“爹爹,如果是我带你离开这里,你愿意跟着我走吗?”这顾家,她不可能总呆在这里的,眼下也是没办法,但绝不是长久之计,终有一天,她要离开这里,带着她的疯子爹爹。

“走?小七带我走?”他怔怔然问着,喃喃低语,似乎有些迷茫。

“嗯,我带爹爹走,我们可以到处去,爹爹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她微笑着,看着发丝凌乱,一身脏兮兮的他,似乎,当他清醒时清洗过后,到疯时他还是会弄得一身乱。

他微歪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她,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仿佛怕她不见了一般,喃喃的道:“小七去哪,我就去哪,小七去哪,我就去哪。”

听到这话,她露出一抺柔和的笑容,心下则在思忖着,她的疯子爹爹到底是因为什么疯的?从脉博来看,似乎是受了什么剌激所致,让她想用药医治,也无从下手,但有一点她却是可以做的,那就是修复他被废的筋脉,让他可以重新修炼玄气。

至于三天后的医药考核?她唇角微微上扬,眼中掠过一抺暗光。

轩辕睿泽的失踪,让整个洛王府蒙上了一层警惕紧绷的气息,一方面派出人手在搜寻着他的踪影,一方面又要防着别让那些人在这个时候有机可乘,然而,他们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在轩辕睿泽失踪的第三天,一个他们不希望他出现,却偏偏出现的人来到了洛王府。就是护卫说闭门谢客也挡不住他的脚步,对他动手又不敢,此人,便是轩辕鸿烈。

进了洛王府,旁若无人般的来到主院,当年到那守在院中的两抺身影时,轩辕鸿烈眼底掠过一抺幽光,迈步走了进去:“白羽,你家主子呢?”

“见过端王。”白羽先是向他行了一礼,而后才问:“我家主子在休养,不知端王爷有何事?”

“无事,只是想来看看他的身体好点了没。”他说着,迈步就往前面走去,这一回,却被挡住,抬眸扫向面前的黑衣男人:“你做什么?”

“端王请回,我家主子不见客。”流影冷声说着,短短两日的时间,没日没夜的寻找着轩辕睿泽,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就连眼睛也都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异常的吓人。

然,轩辕鸿烈只是笑了笑,下一刻,脸色骤变,目光透着阴鸷,沉下脸冷声厉喝:“大胆流影!就凭你也敢挡本王的路?滚开!”厉喝声出,一股肉眼可见的玄力气息也随之袭向流影,震得流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端王轩辕鸿烈,为云天国数一数二的玄力高手,实力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无人得知。流影虽为暗卫之首,在玄力修为上却也不及他,此时被他的玄力震伤,却也不肯退让半分。

一旁的白羽见状心下一急,连忙上前,怒声指责:“端王,我家主子还在养病中,你这样登门相欺,意欲何为!”

轩辕鸿烈眯了眯眼,扫向白羽:“本王特意前来探望,反倒是你们言语放肆一再阻拦,辜负本王的一片好意,这是为何?让开!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轩辕鸿烈要进,白羽和流影不肯,双方僵持着,互不相让,眼见场面杀机四溢,玄气气流涌动,一触即发之际,那紧闭着的房门打开了…

019 试探,跳湖?

君千殇依旧是那一袭简单潇洒的青衣,墨发高束,衣袍随风轻轻摆动,他一手收于腹部,一手负于身后,踏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跟着的则是那一身黑衣的木蓝。

“端王爷,这是怎么了?”君千殇诧异的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走上前来,扫了流影和白羽一眼,皱着眉头不悦的道:“你家主子在里面休养,你们在这里吵闹成何体统!”

流影和白羽抿着唇,沉默着垂下了眼眸。

轩辕鸿烈眼底划过一抺暗光,看着面前的君千殇,忽的露出一抺笑:“原来是君公子在里面,不知,睿泽的身体可好些了?”

“洛王的身体虚弱向来不是秘密,如今更是命悬一线奄奄一息,千殇这几日守在这里,就怕他出什么意外。”他微微笑着,笑容得体中却又带着疏离。

“哦?既然这样,那本王更应该进去看看他。”说着,迈着步伐就要往前走去,然,却被挡住。

君千殇伸出一手挡住了他,淡淡的笑道:“端王爷有心了,只是,洛王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见客,如今他服了药才歇下,端王爷若想见他,还是过几日等他的身体好转一些再来吧!”

闻言,轩辕鸿烈神情莫测的看着面前的君千殇,半响也没有说话,而是负着手,笑了笑:“既然君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本王便不进去了,就有劳君公子代为问候一声,就说本王十分担心他的身体,让他好好的养着。”

“一定。”君千殇微点了下头。

“那本王就先回去了,等过段时间再来探望。”他说着,朝那紧闭着的房间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抺让人猜测不透的笑意,衣袍一拂,这才转身离开。

“流影,你怎么样?”白羽担忧的看向一身黑衣冷着一张脸的流影:“我房里还有一瓶疗伤的灵液,等会你拿去服下。”

“我没事,我出去找主子。”流影冷着声音说着,迈步就要往外走去,只是,嘴角却再度溢出了一丝鲜血,整个人的脸色也越发的显得苍白。

一旁的君千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向轩辕鸿烈离开的方向,而后,对流影道:“你被玄气震伤,今天就先好好调养一下,免得还没找到你家主子,自己就昏倒在外面。”

“我没事,只是小伤。”流影拭去嘴角的血迹,冷声说着,迈着脚步就往外走:“主子在外面多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我一定要找到他!”

见此,他无奈的一叹:“木蓝,去把那瓶灵露拿来。”

“是。”站在他身后的木蓝应了一声,迅速往房中而去,将药箱中的一瓶灵露拿出,来到外面,双手奉上:“公子,灵露。”而后,看了那流影一眼,那一眼,似乎尽是不满。

接过那瓶灵露,流影抱拳向他行了一礼:“多谢。”

君千殇微点了下头,示意道:“去吧!小心一点,端王已经起疑了,他势必会派人去找你家主子,若是让他先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嗯。”流影应了一声,喝下灵露,大步的往外走去。

轩辕鸿烈那里,确实回去后便派了人手去寻找轩辕睿泽的下落,甚至下达了杀令,一经发现在外,当场就将他杀了。今日本只去试探,他们的态度让他知道,轩辕睿泽必定不在府中,若不然,他们也不会一再阻拦,无论他是不是他在找的那个人,既然病弱时落单在外,就别怪他再送他一程!

夜色下,另一边,顾七的破旧小院落中,此时的她正在帮着床上的轩辕睿泽下着最后一次针疗,他的身体之所以虚弱以至奄奄一息,是因为除了重伤反噬气息逆行之外,还有一种隐性的毒深藏在他的体内,也许他以往是用玄力压制住,但那一回的纵欲却引发了毒性的窜起,那一次她给他把过脉,只是诧异他的脉博如此奇怪,当时甚至没有脉出他的身体里有隐藏毒性的存在,若不是他这回又碰见她,估计这会可以去见阎王了。

每一次的针疗都要一个多时辰,而在第三回针疗之后,每一次针疗他身上都会有一层黑色恶臭的液体从毛孔渗出,那些黑色的恶心臭液体就充潜伏在他身体里的病因,也是隐藏性的毒液,知道他是皇子,也可以想象得到他所处的处境是有多复杂,会弄成这样也不奇怪,要不然,那一回也不会倒霉的被她遇上了。

这是最后一次针疗,他体内的毒液也已经排除干净,身上只渗出了汗水,不再有那些恶毒的液体,收好银针后,她帮他拢好衣服,坐在床边盯着床上昏迷着的他有些出神。

如果那一天遇到的人不是他,她是不是也会随便找个人当解毒?

想到这一点,她的目光落在他那俊美如同天人的容颜上,勾唇自嘲的笑了笑,也许初见他时他就入了她的眼,不为别的,就为这副赏心悦目的皮囊。

食色性也,此言,当真不假。

夜色渐深,她带上他,悄悄的从后门出去,打算甩掉这个麻烦,将他送回洛王府,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半夜恢复清醒过来的顾浩天本打算在院子走走,却看见她似乎扶着什么人出了门,心下疑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便悄悄跟在她的身后,只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跟没多久,他的头就一阵剧痛,整个人蹲了下来,抱着头压抑的痛哼着,好半响后,待再度站起来时,他又变成了那个疯疯颠颠的疯子爹爹。

“小七?小七呢?小七?”他知道自己是跟着他女儿出来的,此时不见了她,边跑边喊急得团团转。

“三叔?”今晚端王约她去游湖,到此时才回来的顾风清看着那疯疯颠颠的顾浩天,有些诧异,笑着走上前去:“三叔,你怎么在这?”

“小七…小七呢?你有没看见我的小七?有没看见我的小七?”

听到这话,她美目一动,心念一转,喃喃的道:“小七?小七不在院里?我刚从湖边回来,看见有一个身影往湖边去了,该不会是小七吧?”忽的又惊呼出声:“糟了!会不会是小七害怕明天的考核,一时想不开去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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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醒!谁救了他?

“小七!小七!快,你快带我去找小七!快带我去找小七!”他惊慌的喊叫着,拉着她的手大力的摇晃着。

“好,我带你去,就在那边,离这很近的。”顾风清挣开他的手,笑笑的指着前方,带着他往湖边走去。

另一边,扶着轩辕睿泽的顾七隐隐像是听到她疯子爹爹在喊她,微皱着眉头,停下脚步四处看着:“应该不会是他吧?他应该在睡觉,不可能跟着出来吧!”她喃喃的低语着,瞥了身边昏迷着的男人一眼,再度带着他往前走着,因为她走的是较为偏僻的小道,再加上夜已深,周围也不见一个人影,可就是因为这份寂静,她更能隐约的听到有人在喊她。

“小七…小七…”

“疯子爹爹?真的是疯子爹爹?”她顿下脚步,这一回,听得更清楚了,似乎,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她将身边的男人放在巷子的角落,走出外面四处寻找,当看到那隔着几十米外的熟悉身影朝那在月色下泛着波光的湖奔去时,她心下一惊,同时也看到那紧跟在后面的那抺白色的身影,顾风清!

清幽的眸光一冷,她回头看了那巷子里的男人一眼,不再停留,迅速的往湖边跑去。该死的顾风清,到底想做什么!

“小七!小七!小七你在哪里?小七?小七你不要吓爹爹,小七…”往湖中跑去的顾浩天声音哽咽,双手胡乱的在水中打捞着,脚下被湖中的水草绊倒,整个人扑通一声栽进湖中。

看到顾浩天整个人栽进湖水中扑腾着,站在岸边的顾风清唇角勾起一抺冷笑,脚下步伐微动,正打算离开之时,就听身后传来顾七焦急的唤声。

“爹爹!”

看到她的疯子爹爹在湖水中扑腾着,而那顾风清则站在一边看着,她怒火中烧,快步的跑向湖边,在经过顾风清身边时,她正好转过身来,一看到她那张脸,她一扬手就朝她脸上掴去。

“啪!”

“如果我爹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顾风清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一手抚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从她身边跑过的身影,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顾七那冰冷而泛着杀气的声音。

顾七打她?顾七竟然敢打她!

回过神来,她气得浑身直颤抖,她长这么大,谁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了?顾七!这个废物竟然敢打她!

“爹爹!”顾七快步跑入水中,见她的疯子爹爹因为扑腾已经到了湖中央,整个身子也渐渐的沉下去,她一急,整个人猛的往前一扑,钻入水中,朝湖中游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岸边带。

“咳咳,小七,小七…”

顾七将他拖到岸上,放在草地上,双手在他的胸口处压下,一边应着他:“爹爹,我在这里,我没事,不用担心。”

“咳咳!”

顾浩天听到她的声音,终于放下心来,嘴里也咳出了水,悠悠转醒:“小七?小七你不要跳湖,爹爹就剩下你一个了,你不要丢下爹爹,小七,小七…”

闻言,顾七冷冷的朝那一边的顾风清扫了一眼,这才轻声安抚着她爹爹:“不会的,小七不会丢下爹爹的。”顾风清,今晚这帐,她记下了!

原本打算上前的顾风清被她那一记冷冷的眼刀扫来,竟是整个人浑身窜起一阵直达心底的寒气,迈出的脚步也顿住了,身体一瞬间有了那么一刻的冰冷,那份冰冷与寒意,让她的脚步无法迈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父女两相扶着离开。

抚着还火辣辣的脸颊,她的手紧紧的拧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剌入掌心之中,咬着牙,目光愤恨:“我就再留你多活一天!明天过后,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当顾七扶着顾浩天回去之时,再度往那小道走过,当目光扫向那巷子处时,却见那被她放在那里的男人不见了,眉头微拧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继续走着,从后门回到她的小院落。

身上衣裙沾着水滴落一地,身体没有玄力护体,手脚已经被冻得冰凉,当夜风拂过之时,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爹爹,你快回去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免得着凉了。”她将她的疯子爹爹送回屋子,让他先换下身上的湿衣服。

顾浩天跑进屋里,将床上的被子抱出就要往顾七身上裹:“小七包着,包着就不冷了。”

顾七拦住:“爹爹,我回屋里换掉身上的湿衣,这被子你晚上还要盖的,不要弄湿了,你快进去,我也回屋去。”她将他推进屋子,将被子再度放回床上,这才往外走,帮他关上了门。

回屋换下身上的湿衣,她在想着那个被她放在巷子里的男人,是自己醒了走了?还是被人救走了?自己醒?以他目前身体的状况来看应该不太可能,那就是被人救走了?会是什么人救了他?

次日清晨,今天是顾家子弟三年一回的医药考核,同时,今天的顾七也必须得去参加。

穿上朴素的衣裙,浑身上下也只有墨发上那一根毫不起眼的钗子,当她的手下意识的抚向腰间时,突然一怔:“咦?那颗珠子呢?”她低头看向腰间,原本那里有一颗由绳子编织而成系着的珠子,如今,这颗珠子却不见了。

“难道是昨晚掉了?”她喃喃的低语着,微皱了下眉,因为她记得她爹爹清醒时曾让她保管好那颗珠子,现在却不知被她掉到哪里去了,这可怎么办好?

“小七,爹陪你一起去考核。”清醒着的顾浩天来到她的身边,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走吧!免得去晚了那些人又要找麻烦。”

“嗯。”她点了下头,心下想着,找个时间跟他说一下那珠子不知被她掉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