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调息理、理气、气的药。”他将那碗黑乎乎的药端过来给顾七,顾七接过,闻了闻,里面的药材如他所说是些调息理气有修复内伤作用的,便一口将那碗药喝下,那浓郁的草药味充斥着整个口腔,舌头触及的苦味让她皱了皱眉。

见她皱着眉头,他连忙从怀里拿出包着的几颗蜜枣递上前:“蜜、蜜枣。”

顾七看了他一眼,便拿起一颗含入口中,甜味冲淡了草药的苦味,也让她微皱着的眉头渐渐的松了开去:“将这些药材研制成药液服用,比这样熬成汤药的效果要好上十倍,下回研制成药液。”

“你、你也、也懂药?”他诧异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一个女子竟会懂得这些。

“身上伤口找个女的帮我包扎一下。”那金丹巅峰修士的一掌不轻,她服下丹药后也只缓了缓内伤,到现在身体还虚弱得很,时而还感觉到胸口一阵阵的揪疼,再加上此时有气无力的样子,想要自己包扎伤口根本不太可能,只能让人帮忙了。

“是。”不知为何,戴云笙对上她,竟本能的只有听从的份,见她眉宇间带着疲惫,脸色还那样苍白,便道:“我、我扶你、你躺、躺下休、休息。”

在他半扶下,顾七再度躺下休息,身体的虚弱,以及环境的安全,让她又渐渐的睡了过去。

在见她睡着后,看了看她身上的染血的白衣,戴云笙这边往外走去,约过一个时辰后,叫来了一名妇人。那妇人进一时顾七也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呆子带着那妇人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套衣服。

“姑、姑娘,在、在下请、请了这位大、大婶来、来帮忙。”他上前说着。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他退了出去关上了门,而那妇人则笑着上前,帮她脱下身上染血的衣服…

约过半个时辰后,那妇人才离开,床上的顾七身上的伤也用了药,换了身衣服,虽是粗衣麻布,但也好过那沾上血迹的白衣。

戴云笙见她的脸色那样苍白,便去街上抓了两只鸡,再买了些补血养气的药材炖给她吃。

顾七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天后才能自己下床,虽然胸口还有些揪疼,但相比前几天已经好多了,被那金丹巅峰修士击了一掌,想要那么快好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调养了。

这一天,戴云笙来到厢房里,看着那下了床正走动着的顾七,道:“姑、姑娘,我、我要离开了,你、你…”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七打断了。

“离开?去哪?”站在窗边的她转过身来,看向那站在三米外的戴云笙。

戴云笙看着一袭女装,虽然穿着朴素的衣裙,却难掩风华绝代身姿的女子,不由的呆了呆,一时间竟忘了回她的话,好一会才恍过神来,连忙道:“在、在下要去奕城,回回家、家里一趟。”

顾七挑了挑眉:“我的伤还没好,又还没找到我弟弟,只能先跟着你了。”

“啊?”他有些愕然,看着那绝美的女子朝他走来,不由的又倒退了几步,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再问:“姑、姑娘要、要跟我、我回、回家?”

“不跟你回家,只跟你到奕城,我原本也是要去奕城找人的。”她没事跟他去他家做什么?只不过,奕城的医药公会总部在那里,她要去找风逸和碧儿。

“哦,那、那你便、便跟、跟我一、一道吧!”

顾七看了他一眼,脚步在他的面前停下,问:“你这结巴应该不是天生的吧?你不是药师吗?怎么治不好自己?按理说,这结巴是可以治的。”

“治、治不、不好。”说到他的结巴,他不由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一个古方,你要不要试试?”她看着他,露出了一抺笑,只是这抺笑的意味看在戴云笙眼里,莫名的有些诡异,想要开口说不要,可触及她的眼神,竟说不出来,只能愣愣的点了下头。

“坐下。”她示意着,让他在桌边坐下。

戴云笙愣愣的坐下,有些紧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用了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顾七,拿出了几根银针,还不待他说什么,也不给他后悔的机会,那银针便剌入了他的脖子处。

“嗯!”

他因紧张肌肉僵硬,银针剌入是导致有些微疼,因不知她突然会用银外扎他,一时间心里紧张,也放松不下来,直到,那站在他面前的她轻缓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僵着身体做什么?放松。”顾七的手微转着银针,因他的紧张导致的肌肉僵硬,让她的银针无法再进半寸,只能停留在原处。

“你、你、会、会、会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银针他都不敢用扎,她竟就那样扎下来,要是扎错了地方怎么办?

顾七淡淡一笑,看着紧张的他,道:“懂一点,银针只能舒缓你呼吸肌、喉肌及其它与发音有关的器官紧张与痉挛所造成的问题,至于想要能流利的说话,接下来你就要多练习舌头与口部的动作,说话时别紧张,只要你能调整心态,时刻保持着平常心,口吃很快就会好的。”

若不是见是他救了她,又照顾了她这些天,她也懒得帮他治这结巴之症。然,对她而言,承别人一分情,她就会还十分,欠着别人的人情,总会让她有些不自在。

听她说得有模有样,原本有些担心的戴云笙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他一放松,银针便能再动,轻轻的在他脖子处的穴道转动着,好一会才收回。

因顾七与他一道上路,但因她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不宜像他那样走路,顾七便让他去雇了辆马车,这才往那奕城而去…

一路上,顾七帮他扎着银针,同时也训练着他的口部动作,训练着他的说话能力,短短两天下来,竟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而这最开心的,莫过于戴云笙了。

“姑娘,多、多谢你。”虽然还会口吃,但比起原先,已经好了很多了。

马车上,戴云笙感激的向顾七道谢着。看着那倚坐着的绝美女子,心下越发的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身受重伤,却又好像会医术的样子?长得这样绝色,却独自一人在外,女子太过美貌,往往这美貌就会给她带来祸事,而她,似乎并不惧?

自那一日后,她便也换回了女装,白色的衣裙,素雅的妆扮,慵懒淡然的气息,以及那绝美的容颜,想必任何一名男子见了也不会无动于衷。

顾七看着外面的风景,听到他的话后也就朝他看了一眼,淡淡一笑:“是你先帮了我。”

听到这话,戴云笙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她一眼后又道:“姑娘,到了奕城,我、我先陪你找人吧!”他有些担心她一个女子独自走的话,怕会遇到危险。

“也好。”

闻言,戴云笙这才笑了,马车咯吱咯吱的走着,待到天色渐暗之时,方来到奕城之中,进入奕城后,两人便下了马车,戴云笙问:“姑娘,你要去哪里找、找人?天色渐暗,要、要不就先去客栈休、休息一晚?”

“我去医药公会总部,离这有多远?”

听到她说要找医药公会总部,他连忙道:“医、医药公会总部在城中心点,这里是初、初入城门的地方,从这里到中心街那里还、还要一个时辰。”

“那就先找个客栈落脚吧!明天再去。”既然都到了这奕城了,也不差这一晚的时间。

两人就近找了个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后,便点了几个小菜和两碗米饭一壶酒,坐在一旁角落处的桌边吃着,在这里不显眼,却能看见外面的街道。

“你不喝酒?”顾七见他只吃米饭配着菜,那酒却是一杯不沾,不禁有些奇怪,这年头,还有男人不喝酒的?

“我喝酒身、身上就会起红疹,不能喝。”他说着,低头扒着饭,又夹了一块肉,见她已经喝了两三杯了,便道:“你、你也不要喝太多,喝酒伤、伤身。”

闻言,她微微一笑:“这酒是清酒,就是喝几壶也不会醉。”她端起酒杯轻再度轻抿了一口酒,就在这时,忽见几名男子走了过来,那惊艳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拍着戴云笙的肩膀说着话。

“嘿!这不是戴结巴吗?你小子怎么在这里?这位美人是谁?”

戴云笙侧头看向来人,当见到那几人时,眉头微皱:“你们做什么?走开。”

“呵呵,戴结巴,我们怎么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吧?怎么这回见了我们就装不认识了?说说,这么个大美人你上哪拐回来的?”说话的那男子拍着戴云笙的肩膀,一双泛着色光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顾七瞧着:“美人,你怎么称呼?”

顾七只是瞥了那几人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喝着她的酒,吃着她的菜,仿佛没看到那几人就站在桌边一样。

戴云笙见那几人的目光带着猎艳的光芒盯着顾七看,眉头皱了皱,沉了沉脸:“她、她是我的朋、朋友,你们不要无、无礼了。”手,微动,似有什么从手缝中微微洒出。

别人没瞧见,顾七也瞧见了,眉头微微一挑,眼底掠过一抺暗光,唇角微勾起一抺弧度,继而夹了一睦菜放在自己的碗里,举止优雅而散发着尊贵的气息,那一举一动间带出来的风情,看呆了那一旁的几名男子。只是,那几人在下一刻,就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想不到你还会这么一招啊!”顾七品着酒,戏谑的看着他。

戴云笙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别开了眼讪讪的道:“他们几个不、不是什么好人,论打的我打、打不过他们,但是论用药、药物他们不是我、我的对手。”

闻言,顾七也没再说话,只是喝着酒,看着他叫了掌柜把那几人抬了出去,过了半个时辰,吃完饭的她先回了房,沐浴过后服下一枚丹药便盘膝坐在床上调息,随着身上灵力气息的涌动,身体也微微发热,那服下的丹药在灵力气息的运转之下挥发着药效,约莫一个时辰,她才轻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身体在一天天的恢复,调息时胸口上方那被击了一掌的地方不会疼,但若调动灵力气息作为攻击的话,则会受不了。这些天她敛着一身的灵力气息,如同普通人一样,尽量的不动用灵力气息,只为伤口尽快恢复过来。从空间中取出一瓶最后的一瓶营养液服下,这才在床上睡下,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之时,二楼厢房里还能听到一楼处传来的喧哗声,她洗漱后下楼,就见那昨日昏倒的几人正在客栈门前与那戴云笙在推撞着,那戴云笙被几人推来撞去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被激怒了,忽的冲着那几人大喝着:“不要再推了!再推我就不客气了!”怒极,连结巴也不会了。

“哟!你个结巴,还能怎么不客气啊?不过就是戴家的私生子罢了,还真以为你是戴家少爷不成?本少推你又怎么了?你打我啊!”那为首的锦衣男子推撞着戴云笙,似乎故意那样挑衅着,激怒他。

“你、你、你别太过份!”最不愿被人说起的那一事被当众说起,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拳头紧紧的拧着,似乎在压抑着怒气。

“怎么?本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只是一个私生子,戴家在这城中可是大名望的大家族,而你呢?也就只是一个私生子罢了,就算你是姓戴又怎么样?谁不知你在戴家过着如同下人一样的日子?一个连娘是谁都不知道的结巴而已,还敢这样跟本少说话?看来一年多没见,你这胆子是肥了。”

“你!”

“我怎么了?想打我?来啊!你找啊!就怕你没那个胆,哈哈哈!”那锦衣男子仰头大笑着,笑得嚣张而令人厌恶,可就在他的笑声刚落下之时,忽的一人拳头朝他眼睛击来,一时不察,竟被打了一拳。

“砰!”

“嘶!好你个结巴!你竟敢打我!”那锦衣男子倒抽了一口冷气痛呼了声,一手捂着被打疼的眼睛,一手挥着就朝面前的戴云笙打去。

戴云笙双手抱上他的手,直接凑上嘴狠狠的就咬了下去,一时间,只听见杀猪般的尖叫声在楼下传开。

“啊…痛、痛死我了!快放手!快放手!”那锦衣男子尖叫着,想甩开那紧抱着他的手狠咬着的戴云笙,却越甩手越疼,如同要活生生的被咬下一口肉来一样,痛得冷汗直冒。

“放手!你个死结巴!”旁边的那两名男子见状连忙上前,挥手就朝戴云笙击去,却不料,两人还没碰到戴云笙,顿时也惨叫了一声,整个人跌落地面。

“嘶!啊!好疼!好疼啊!”那两人在地上滚着,只感觉身上痛得厉害,如同有什么在啃咬着骨血一般,别说要打那戴云笙,就是站起来也有些困难。

顾七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楼,站在那围着十几人当中看着面前的一幕,见那戴云笙连咬的都用上了,不由的暗笑,她还是第一回见男人打架也用咬的,咬人?难道不是女人的专利?

“戴云笙?你在做什么!”

突然间,一个低沉而带着不悦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去,只见,一名锦衣男子带着一名美貌女子,身后跟着几名随从,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原本还咬着不放开的戴云笙听到这声音,不由的一怔,愣愣的朝那声音看去,在看到那来人时,脸色白了又白,颤着声音唤着:“大、大、大、大公子。”同父异母,他是他的兄长,但他却没那个资格叫他一声大哥,只能称他大公子。

“砰!”

“该死!本少踹死你!”那被戴云笙咬出血痕来的男子怒喝着,一抬脚就朝戴云笙踹去,那速度之快,让在人群中的顾七也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踹了一脚趴向地面。

“嗯!”

那一脚的力道之大,踹得他痛哼了一声,只感觉被踹的地方传来阵阵揪疼,胸口处血液在翻滚着,喉咙之处猛的窜上一口微咸的鲜血,顺着他喉咙渗出。

顾七一见,眸光一眯,看向那来人。一名锦衣玉带着身,黑发束冠的俊朗男子以及他身边的那名美貌的女子。大公子?是戴云笙的家人?

在她沉思间,那锦衣玉带着身的男子来到戴云笙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他,那目光轻蔑而带着不屑,低沉的声音冰冷而无温度,像极了一把把冰寒的利剑,狠狠的剌入他的心。

“你回来做什么?一回来就在外面惹事!看来你这次在外历炼,别的没有提升,倒是胆子大了不少!”

戴玉笙见了他不敢顶嘴,虽被踹的那一脚很痛,但仍试着想站起来,只是,一口气没能喘上来,卡在喉咙处,让他一动,便痛得不得了,脚不受力,刚站起来又跌了下去,只是,这一回跌下却被伸出来的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给扶住了。

“果然是不会打架啊!这样就受伤了?”顾七扶着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面色苍白的他。

而她突然的出现,却是让众人眼前忽的一亮,惊艳之色溢于眉眼之中…

那锦衣玉带的男子看到顾七时,眼中的惊艳之色也是毫不掩饰,那一次见到这样清雅绝美的女子,那样举世无双的倾世容颜,还有那飘逸出尘的气息,当真是令人心头血液沸腾,好想…将她据为己有!

------题外话------

有票的妹纸别留着啦,就过月了,过月票可就没用啦,嘿嘿

028 遇会长

戴云笙被她扶住,看着面前唇边带着淡笑的她,微怔,想到自己的狼狈,不由的别开眼睛,不敢去对上那一双清眸,可突然似想到什么一般,猛的抬头朝那锦衣男子看去,果然,看到他眼中浮现的惊艳与猎奇光芒,心不由的微沉。

“快走!”他压低着声音,推着她离开,眼中的担忧与焦急是那样的明显。

站在锦衣男子身边的女子看到顾七那绝美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妒忌,再见身边的人盯着她连眼睛也不眨一眼,更是暗恨在心,拉了拉他的衣袖:“表哥,你不是还要陪我去买东西吗?走吧!”

“等等。”那男子头也没回的对身边那女子说着,那目光仍旧直勾勾火辣辣的盯着顾七,迈步上前,面上露出了与先前不同的谦谦君子神态,有礼的对顾七一拱手:“呵呵,在下戴云高,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后面女子见状,不由咬了咬唇,目光怨恨的瞪着顾七。

“戴云高?”顾七低轻声喃着,清眸流动着魅惑迷人的神采,唇边的那抺淡笑有种飘渺的绝美,让人看得心头一动,一颗心也跟着她的轻轻一笑而荡漾起来。

“是,奕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戴家家主是我的父亲,我兄长更是灵药宗的丹师。”他甚是骄傲的挺了挺胸膛,眉宇间尽是沾沾自喜之色。

顾七听了这话,眉头轻挑,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父亲与兄长的荣誉又与他何干?更何况,不过就是区区丹师和一个家族的家主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

但,她仍淡笑着,道:“哦?原来公子还是大家贵族中的公子,真是不说不知道。”就这模样,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有多久的出身与修养。

“哈哈。”戴云高似乎很高兴,大笑了两声,对顾七道:“姑娘如何称呼呢?看姑娘面生得很,是外地来的吧?”

“嗯。”她应了一声,看向一旁的戴云笙,道:“你不是说要陪我去买点药材?”

“啊?”戴云笙没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她,一脸的呆愕。脑海里拼命的想着,她有说要买药材吗?

一旁的那戴云高一听,怎肯放过讨好美人的机会,当即就道:“姑娘要买药材?正好,我戴家主经营的就是灵药之类的药材,我可以带姑娘去我们的灵药店看看。”

“这不太好吧?戴公子不是还要陪那位小姐去买东西?”顾七轻缓的声音传出,目光看向那后方正用着怨恨目光盯着她的女子,唇角微扬,冲着她露出一抺笑,换来了那女子更怒意盈眸的目光。

那戴云高回身,对那后面的女子道:“表妹,你买的是些小玩意,就自己去,我带这位姑娘去我们药铺看看。”

“表哥!”

“去吧!乖,回头表哥给你带礼物回去。”

女子一咬唇,虽不甘,但也不愿跟着他们,那女子有着那样倾城的美,但凡再美的女子站在她的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她才不要当陪衬。当下,便对他说:“那我自己去买。”说着便转身走了。

“姑娘,你不要跟他去,他不是什么好人。”戴云笙压低着声音对顾七说着,就怕她跟着他去,遇到麻烦。

“无妨,我正缺些灵药,正好可以去看看,要不,你也跟着一起来吧!”她淡笑着,眉宇间带着几分慵懒的神色,一颦一笑间皆散发着清魅的风情。

有那戴云高跟着,那先前的几人也不敢再找顾七麻烦,自悻悻的看着他们离开,也不敢跟上去。毕竟,打骂戴云笙没关系,但若动了戴云高可就不一样了,更何况,那戴云高是一名炼气六段的修士,他们也不敢随便对他出手。

在那戴云高的带领下,顾七和戴云笙来到戴家所的灵药铺,其名为灵药轩。因碍于顾七,戴云高也没对那戴云笙出手,由着他跟着。

进了那灵药轩,那戴云高就在一旁骄傲又得意的介绍着,说他们灵药轩的灵药是应有尽有,说这城中最大的灵药铺就数他们家的了。

顾七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在一楼转完之后,也没有自己想要的灵药,目光便落在二楼,打算往那二楼走去,却被那坐在楼梯旁桌子边的一名老者拦下了。

“这位姑娘,我们灵药轩二楼为珍贵灵药的区分柜,要上二楼必须有药师的徽章,或者是筑基期的修士,才能上二楼。”

“这位姑娘是我带来了,无妨。”戴云高上前说着,却来料那老者不卖他的账。

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沉声道:“见过二公子,只是,规距是上面定下的,就是二公子来了也不能破,你们几人想要上二楼,就得同行的人当中有药师的徽章才行。”

“你!”没想到他竟敢不给他面子,一时间,面子上有些下不去。他如今只是药徒,还拿不到药师的徽章,自然无法拿出药师徽章给他看了。

见状,顾七笑了笑,道:“既然戴公子上不去,那就不用陪着了。”说着,对旁边的戴云笙道:“把你的徽章拿出来。”

“哦,好。”一直没说话静跟在顾七身边的戴云笙一听,连忙从乾坤袋中拿出药师的徽章递给那老者看。

老者接过一看,看到那后面刻着的三个字,不由抬眸看向面前的戴云笙,眼底闪过一抺诧异:“你是…四公子?”

“不敢,我、我只是戴云笙。”他说着,拿回那枚徽章收起,静静的跟在顾七身边。

老者收起眼底诧异,对两人做出请的手势:“两位,请上二楼。”

顾七迈步往二楼走去,戴云笙跟上。而当戴云高也要上去时,却被挡下了:“二公子,家主有令,府中公子过来要上二楼,得持有家主手令,要不然就得出未药师徽章,两者都没有的,则不能上楼,请二公子莫让我为难。”

“哼!”他气的衣袖一甩,转身往外走去。该死的戴云笙!什么时候成为药师的?他都还拿不到药师徽章,他竟然已经是药师了,真是该死!

一旦上了二楼,每一位上来的客人都有专门的药童跟着,询问着想要什么样的灵药。顾七上了二楼后,见这上面的灵药确实都是一些较为贵重的,客人不多,加上他们两人,也就只有前方正在看灵药的四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老者。

“姑、姑娘,这里的灵药都、都很贵的…”戴云笙压低着声音说着,那些灵药他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可看到那柜子前的标价,却是心里直打鼓。

他没那么多的钱,而她,有吗?

“没事,随便看看。”她淡笑着,在柜子前看着那里头摆放着的灵药。当看到自己所要的灵药时,便对身后的药童道:“把这味灵药拿出来。”

“好的。”那位药童应了一声,将柜子里的一株灵药取出,就又听她指着前面柜子里的另外两株灵药:“这两株也要。”

“好。”那药童笑开了颜,再度取出她看中的两株灵药。

相比那药童的满脸笑颜,以及顾七的淡然随意,跟在旁边的戴云笙却是愣了愣,看了看顾七,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就在这时,耳边就听她的声音传来。

“你还是药师呢!怎么心性定力这么差?跟在我身边还一个劲的担心,担心我没钱买下那些灵药?”说着,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戏谑之色:“若真没钱给,就暂且把你抵押在此如何?”

“我、我…”他有些羞愧,确实,从刚才上来就一直在担心着,担心会被赶下去,担心她拿了那些灵药而没钱给。

“把这株也拿上来我看看。”她指着另一株灵药,示意药童拿出。

“嗯?这不是赤目珠吗?把它拿出来。”她指着一味放在锦盒中的灵药说着。

“好的姑娘。”那药童将那味灵药拿出,摆放在她的面前,道:“姑娘好眼力,竟一眼就认出这是赤目珠,这是奕城中最后的一枚赤目珠了,这味灵药可遇不可求,寻常时候都没有的。”

她拿起那枚赤目珠看了看,便放回锦盒中:“嗯,我一并要了。”

“赤目珠?这是何物?为何我不曾见过这样的灵药?”旁边的戴云笙听了,不解的问着,目光看着那枚白色类似骨头类的指姆大的东西。

“赤目珠,深海赤目灵鱼的内丹,若是研碎调配成灵液有明晴润眼之功效,若配上其他灵药,炼制成丹,又可成生肉活骨之灵药,这样的东西我在别外也不曾见过,倒不曾想,这奕城竟会遇到。”她笑说着,此行碰到这枚赤目珠实属意外之喜,若用来研制成液给她弟弟滴眼,再辅以其他物,风逸的眼睛一定会恢复的!

“姑娘好眼力,这么一枚赤目珠我等几人也没看见,就让姑娘看到了,还知道它的功效与作用,莫非,姑娘也是药师?”那边的几人这时都朝顾七看来,有的目光落在她所挑中的灵药上,有的则看着那放在锦盒中的赤目珠,也有的,用着探究打量的目光在看着她。

顾七淡淡一笑:“我不是药师,只是凑巧见过记载着关于赤目珠的书藉罢了。”

“哦?姑娘若不是药师,买这些灵药又做何用?”老者抚着胡子看着她,以及她所挑选出来的那些灵药,心下有些好奇,那些灵药她用来做什么?要炼制灵液多数用新鲜的灵药,虽然干的灵药也可以,但提炼过程麻烦,而且药效也没新鲜的大,她买这些若是炼丹,看她年纪不大,又怎么可能会是炼丹师?再者,那些灵药材的价格可不低,一般人也不会买着存放着。

“自是有用。”

“老夫见姑娘所选灵药皆是上上之等,想来姑娘必是懂得灵药优劣之分,故想请姑娘帮忙看看我们所选的十几味灵药,不知可否?”

见老者态度诚恳,顾七眸光微闪,看了他身后的几名中年男子一眼,那几人眼中皆有对老者做法的不解与错愕,似乎没料到他会让她来帮他们过眼,当下,便笑了笑:“几位看着应该是极懂灵药之人,想必定不会有错眼,我只不过就是略懂一二,实在不敢在几位面前班门弄斧。”

“呵呵,姑娘无需这般自谦,姑娘所挑之灵药,就是我等只怕也挑不出这般好的来,若姑娘已经挑选完了你所需要的,不妨也帮我们看看,过过眼,实不相瞒,这次的灵药对我们而言极为重要,容不得有一丝的闪失。”后方的一名中年男子也开口说着,他想,能让会长说出请她帮忙掌眼的人,应该不会太逊色才对,更何况,他粗略扫过她所挑的那些药材,确实株株皆为上等。

虽说这灵药轩的灵药都不错,但也有优劣之分,越是优质的灵药炼制出来的丹药更为完美,此次关乎会长是否能再继任,他们当然也会万分小心。

一直没说话的戴云笙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名说话的中年男子,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想了想,脑海中闪过一抺亮光,一拍脑门激动的道:“啊!我想起来了,您是林丹药!那回我去公会考核时,就是您帮我考核的。”

那林丹师微怔,看着戴云笙,却是没有印象:“这位公子是…”

“林丹师,我是戴云笙,一年前,我就在公会考核拿到了药师的徽章的。”他一欣喜,忘了去想他结巴之事,说话很顺,竟是一点也不打结了。

“哦!原来是你,只是,你…”他终于想起来,只是,当时记得他是结巴的,怎么现在却不会了?

“呵呵,林丹药可是说我为何不结巴?”他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们一眼,道:“是顾姑娘治好我的。”

几人一听,不由再次将诧异的目光看向顾七,结巴这种症状可是药石无效的,她竟然能治好?

这几人竟然是医药公会的人?

顾七心下也有些诧异,还没去医药公会,倒是先遇上他们里面的人了,当下,便问:“几位是医药公会的人?”

“呵呵,正是,这位是我们医药公会的龚会长。”那林丹师笑说着,给顾七介绍那前面老者的身份:“因为三天后便是十年一度的会长选决比试,故此我们在此挑选一些灵药。”

“原来如此。”她这才点了点头,朝那龚会长行了一礼:“龚会长,不知龚老可已回来?”

听到这话,几人皆是一怔:“你认识他?”

“嗯。”她应了一声。

“他回来已有半月了,只是如今正禁足中。”老者答着,有些讶异于顾七竟然会认识他那个让他头疼的弟弟。

“不知可否让我见见他?我找他有事。”

“这…”老者迟疑了一会,便点了点头:“可以,那你等会随我们回去。”

“好。”她笑应着。

“呵呵,顾姑娘,既然都要一道,那不如也帮我们看看我们所挑选的灵药?”那林丹师笑说着,没想到竟是认识的人,眼人这女子气度非凡,举止优雅,看着就知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自然。”她上前,也帮他们的灵药过了过眼。

而在这时,一个带笑的声音从楼梯口那里传了过来。

“呵呵,听说龚会长来了灵药轩,戴某便赶了过来了,不知龚会长可挑好了灵药?若还没挑好,戴某可以让人再送些过来,让龚会长仔细的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