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赵天磊语气冷硬的说着,转身往外走去,同时也对她道:“你也出来吧!”

“好。”她应了一声,跟着他一道离开。

沐泽在屋中坐了许久,也想了许久,直到他走出房门时已经将近正午,出了房,见外面已经不见其他人,只有白羽和流影两人坐在院门口处。

他来到隔间,进了房来到床边,见床上的人昏睡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不由的眸光微闪。印象中的顾七似乎不曾有过这般脆弱的模样,此时的她苍白的面容,苍白的的嘴唇,细微的气息,都在告诉着他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而这一切,还是与他有关。

突然间,他的心隐隐的揪痛,那种感觉十分陌生,也来得很是突然,他忽的退开几步,别开了眼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头的那种感觉,那股揪痛也随着渐渐散去,而这,让他知道,也许那一刹那的揪疼是来自于轩辕睿泽的感受吧!

缓了缓心绪,他回头看了床上昏睡着的顾七一眼,便迈步往外走去,经过院门,只留下一句话:“好好照顾她。”

白羽和流影看着那抹飘逸绝尘的身影就那样离去,两人皆抿着唇沉默着,无法阻止,也不能挽留,因为,他是沐泽仙君。

与这仙门的沉重气氛不同的是,太乙宗门上下都带着期待的心情,因为,灵德道人带着他唯一的一位亲传弟子昨天回来了,而且,他的那位弟子在短短的时间里居然已经进阶成为了金丹强者,十几岁的金丹强者,那无论放在哪个地方都势必引起动荡与注目,而这个人,却是他们太乙宗门的人,这一点,让太乙宗门上下都倍感自豪。

在仙门之中,进入金丹的修士一般都要举行结丹大典,而他们所期待的正是这个三个月后的结丹大典。许多太乙宗门的弟子都没有见过灵德道人的弟子,只知道他名叫顾风逸,只有十六七岁,更听说,原来的顾风逸是个瞎子,眼睛是看不见的,但,这次回来他的眼睛却已经可以看见了。

听说是找到了神药治好的,又听说灵德道人带他去修炼的地方是宗门的秘境之地,在那秘境之地有一处灵潭,是灵潭的水治好了他的眼睛,又传是他们遇到了医术了得的仙人,是那仙人见他天赋异禀,是少见的绝世之才,生了惜才之心,为他治好的眼睛,至于具体是怎么好的,这也只有灵德道人和顾风逸知道了。

在太乙宗门的一处洞府中,一抹碧绿的身影飞一般的往另一座山峰的洞府掠去,娇俏可爱的面容上带着欣喜的笑容,她脚下似生风,轻轻一点,身影如风般飞起,碧绿的衣裙在空中轻轻拂动着,与那娇俏的面容相互映衬着,如同仙子一般的美丽迷人。

而她,确实在这太乙宗门中被称为仙子,因为她终年一袭碧绿的衣裙,故而,被仙门弟子们称为碧波仙子,她,进入太乙宗门并不长久,却以着惊天的天赋在太乙宗门中闻名,她长得娇小玲珑,却偏偏有着惊人的天力,她,听说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却有着一位太乙宗门前三强的峰主为师傅。

而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跟在顾七身边的小丫头,碧儿。

如今的碧儿拥有惊人的战斗力,拥有很多太乙弟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地位与尊贵的身份,然而,对于她来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在她家小姐的身边,给她当丫头。

原本在洞府中修炼的她,因听说她家少爷回来了,而且眼睛还看得见了,当下顾不得修炼,急匆匆的出了她的洞府,往另一山峰的洞府掠去。

来到另一山峰前,碧儿停下脚步,闪亮亮的眼睛带着欣喜的笑意,迈着脚步就朝前面走去。却见前面似乎围着不少人,而且还有弟子在赶人。

“走走走,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你们以为这里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顾师叔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快回去,再不回去休怪我们不客气!”

守着峰门的弟子黑沉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喝着,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拨弟子了,自从灵德师叔祖和顾师叔回来后这些女弟子就一个个的在这外面张望着,就为看顾师叔一眼,他们也从原本的好脾气被闹得有些不耐烦,只差没动手打人了。

“这位师兄,顾师叔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六七岁?听说三个月后就是他的结丹大典了,这是真的吗?十六七岁的结丹修士,好像以往都不曾听说过有这样天赋异禀的人出现。”

“这位师兄,顾师叔如果出来是不是走这条路?我们如果在这里守着,是不是能见到他的?”

“听说顾师叔的眼睛治好了,是不是真的?”

听着那些女弟子们七嘴八舌的问着,那四名守着门的男弟子脸黑得跟木炭似的,正欲开口怒喝,却在眼角瞥见走过来的那抹碧绿的身影时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来。

“碧儿师叔,您过来了啊!是想进去找顾师叔吗?要不要弟子为您引路?”

那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讨好的笑容,谄媚的姿态,皆让那一旁的众名女弟子羡慕妒忌不已,然,当她们看到那俏丽的女子一身碧绿衣裙,头上梳着两个髻,左右分开对称而立像个丫字,看到这整个太乙宗门找不出第二个的妆扮与发型,那些女弟子一个个都不敢露出一丝不满与妒忌,纷纷退至一旁让出一条路来,同时弯腰行礼,恭敬而敬畏。

“见过碧儿师叔。”

“都散了,聚在这里像什么样?叽叽喳喳的吵到我家少爷小心我揍你们!”碧儿直接抡起拳头挥了挥,直接放下狠话,吓得那些女弟子们一个个脸色一白,顾不得给她行礼告退纷纷散开。

那几名守峰门的弟子一见,连忙咧嘴笑道:“还是碧儿师叔厉害,我们怎么赶她们都不走,碧儿师叔一来,她们一个个逃得无影无踪。”

碧儿挥了挥手,不耐的道:“行了行了,少拍马屁,带我去见我家少爷。”

“是是是,碧儿师叔,这边请。”说着,连忙为她带路。

进了里面,带路的弟子便没敢再进去,只是给她指了路后,便迅速往回而去。

对这里碧儿也算是熟悉的,直接进了里面,经过大殿时见到灵德道人坐在那里,便上前行了一礼,笑盈盈的道:“碧儿见过师叔。”

闭着眼睛的灵德道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碧儿的身上,继而露出一抹笑来:“原来是碧儿啊!是来找风逸的吧?他在后面的洞府中。”

“是,我正要去找我家少爷呢!师叔,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她行了一礼,这才继续往后走去。

往后面的洞府而去,见一小童在洞外候着,她便问:“我家少爷在没?”

“碧儿姑娘来啦,主子在里面呢!”小童是以顾风逸为主的,因此,称他为主人,称碧儿则为姑娘。

“那好,我进去找他。”碧儿一听笑了起来,直接往里面走去,进了里面探了探头:“少爷?少爷?”

“碧儿来了?进来吧!”里面传来顾风逸的声音。

碧儿一听到他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往里面走去,正好见他在里间盘膝修炼,见她到来,这才起身往外间走来。

“少爷!你的眼睛真的好啦?”碧儿欣喜的跳到他的身边瞧了瞧,当见他似乎又比她高出很多时,不由撇了撇嘴,这才角色久的时间?他又长高了。

顾风逸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面上带着一丝的笑容,清澈而纯净的目光落在碧儿娇俏的小脸上,忽的轻笑出声:“原来碧儿是长这么个模样的啊!”

一听这话,碧儿不满的嘟起了嘴:“少爷什么意思?是说我长得难看么?小姐可是说了,我是最可爱的!”

“是是是,碧儿确实是长得可爱,我又没说你长得难看。”顾风逸好心情的与她说笑着。

“少爷,你真的结丹成功啦?怎么这么快?你不是服了什么厉害的丹药吧?小姐可是说了的,修炼进阶要一步步来,如果用了什么投机取巧的方法那在修仙这条路上是走不远的。”她一脸正色的说着,有些担心他的修为。

“呵呵,碧儿不用担心,我这修为都是稳扎稳打修炼得来的,师傅也说我的修炼天赋百年难得一见,他也没料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功突破进入金丹之境,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提前回来了。”他笑了笑,走到石桌边示意她坐下。

听到这话,她松了口气,欣喜的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姐要是知道少爷已经是金丹之境的强者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少爷,在你跟灵德道人离开后,小姐来找过我们,后来知道我们都在这里修炼便说放心了,她告诉我她要去华山仙门,少爷,我们要不要去华山仙门?”她一双眼睛泛着亮光的看着他,一脸的期待之色。

“我不是听说你在闭关修炼的吗?怎么就跑出来了?而且跟我下山,你师傅能同意吗?”回来后他就有打算去找他姐姐,当他进入金丹之期后,他心底最想的事情就告诉姐姐,他的实力已经到了金丹之境了,以后,他可以保护她了。

“当然能同意啦!我师傅对我可好了,而且,她也知道我跟在她身边学东西变强就是为了以后可以更好的跟在小姐的身边当她的丫头,她没理由不同意我去华山的。”

闻言,顾风逸摇头笑了笑,问:“碧儿,以你现在的实力修为和在宗门的地位,你还想着回到我姐的身边当她的丫头吗?你不觉得当丫头对你有些大才小用了吗?”正当他的话说完,就见碧儿用着一种诡异而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活是他说了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话似的。

她一拍石桌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雄纠纠气昂昂的道:“少爷,我没想到你竟也会这么想的!当丫头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当丫头了?我告诉你,我碧儿此生最大的愿望,也就是立志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跟在小姐身边当她的丫头,我要当一个最厉害的丫头,你等着瞧,将来的将来就算是一些峰主或者仙门门主什么的见到我也得给我见面行礼!”

听到她的话,顾风逸怔了一下,看着一脸斗志昂扬的她,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而释然的笑:“嗯,我相信,碧儿是可以做到的。”

这会听到他的肯定,碧儿才开心持笑了起来:“少爷,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华山?”

“你什么时候能走?”

“我回去跟我师傅说一声就可以走啦!”

“那就明天吧!明天我们就去华山。”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找你。”说着,她挥了挥手,便往外走去。

见她离开,顾风逸也站起身,打算去前面跟他师傅说一声,明天离开的事情,谁知,当他站起来时,面前的石桌忽的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啪!咔嚓!”

他一怔,低头看去,就见那石桌上裂开了数道小痕,紧接着,那一张石桌轰隆的一声便碎了一地,散落在地面上弥漫出一层尘烟。

看着碎成一地的石桌,想到刚才碧儿的那一拍,他嘴角一抽,摇了摇头往外走去,对那在洞府外面探着头的小童道:“再换一张石桌,将里面清理干净了。”声音一落,便往前而去。

前殿中

“师傅,我明天要下山一趟,去往华山仙门请我姐姐到时来观看我的结丹大典。”殿正中,一袭冰蓝衣袍的顾风逸缓声说着,清澈而纯净的目光则看着上方的师傅。

灵德道人点了点头:“嗯,也好,如今你的实力忆入结丹之境,在外行走为师也放心,更何况,你一直念着你的姐姐,三个月后你的结丹大典确实是应该请她前来。”他的声音一顿,看着站在下方的徒弟,又道:“你心性纯净,而俗世复杂,为师担心你涉世未深多有吃亏,在外行走处理,皆得三思而行,不可大意轻敌惹事。”

“是。”

顾风逸应声的同时敛下了眼眸,那抬眸间的清澈纯净在敛下眼眸时变得睿智沉稳而暗藏锋芒。其实,他师傅的担忧是多余的,他并非无知愚蠢之人,纵少踏入世间与人接触,但,他的经历,他的心思,他的心境,却胜过一般人多多。

他是顾家男儿,他立志要守护他姐姐,谁若敢伤他姐姐,他势必会让那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但凡触他逆鳞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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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阿七,我是师傅

这一日,沐泽再次来到顾七所在的房里,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着的她。已经整整三天了,她还没有醒过为的迹象,那脸色依旧显得那样的苍白,脆弱,削尖的下巴可以看出她这几日的消瘦。

他拿起一旁的灵液,用着小勺子一点点的喂入她的口中,有几滴垂落在她的嘴角,顺着嘴角滑落,见状,他拿起一旁的帕子给她拭了拭嘴角的灵液,却在要收回手时,见那原本昏睡着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双如一汪古井一般的眸子此时正定定的看着他。

往日的那双清眸,此时蒙上了一层氲氤,似水似雾,让人看不见底。而他,被那双眸子这般看着,心,竟是一颤,有些失了分寸的跳了起来,手指的轻颤被他极好的掩饰着,他敛下眼眸,轻咳一声,同时收回了手。

“阿七,你可算醒了。”

温和清贵的声音如同春天里的一缕轻风,轻轻柔柔的抚过心田,如让人沐浴在春风里头,忘记忧愁与悲伤。然,正是这样温和似春风般的声音,让顾七的心一揪。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他,那张一模一样的容颜,已经找不到半点熟悉轩辕睿泽的神采与气息,那双幽深的黑瞳不复往日的深邃,有的只是淡然与平和,那双往日里凝视着她都带着深情与温柔的眼眸,此时只剩下温和与淡漠…

他,不是泽…

哪怕他有着与泽一样的容颜,他,也不是那个深爱着她,宠着她的轩辕睿泽。

心头的酸楚,心头的揪疼,心头的微寒,让她的眼睛有种涩涩的感觉,鼻子酸酸的,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缓缓的合上了眼睛,从醒来,就没说过一句话,不用询问,她便知道他不是他,不是他的泽,不是她深爱着的那个他。

因眼睛的闭上,那盈在眼眶的泪水再次被憋了回去。是的,她不想哭,因为她答应过泽,只笑,不哭。

沐泽看着她无声无息的伤怀,看着她合上眼眸时那眼底溢出的水色,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没有肝肠寸断的悲哀,却让他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生生闷痛,宛如利刃扎心,窒息难耐。

他猛然站起退后了一步,平素里平静淡漠的眼眸中浮现了些许慌乱:“我去叫药峰主过来帮你看看。”声音一落,素来清贵飘逸的身影首次出现了狼狈,逃一般的出了房间。

而床上的顾七在听到他离开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此时的眼中已经不再盈着水雾,而是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她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良久,半扶着坐起来靠在床头,手指拂过空间,从里面取出一枚丹药服下,而后便静静的坐着。

“七小姐,你醒啦?”白羽和流影走了进来,看着靠坐在床头看不出神色的她,两人心头有些忐忑。

“嗯。”顾七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那一声淡淡的应声,让他们两人将要出口的话又不自觉的咽了回去,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一丝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怕自己说的什么话,或者是什么举动让她伤心。

“那个,七小姐,你应该饿了吧?我去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吧?”

“好。”她又应了一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见状,流影看了白羽一眼,道:“你留下,我去。”说着,便往外面走去。正好见药峰主和赵天磊几人往这边走来,目光在他们身后一扫,毫不意外的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收回目光,朝他们点了下头后,他便往外而去。

“顾七,你吓死我了!还好没事醒过来了。”苏绫姗来到床边,见她靠坐着,便在一旁坐下,问:“你觉得怎么样?身体有没哪里不舒服?”

“来来来,我来把下脉看看。”药峰主说着走上前。而赵天磊则站在一旁,看着醒过来后一脸平静的顾七,看不透她此时到底在想着什么。

顾七没说话,只是伸出手给他。

药峰主在探了她的脉博后松了口气露出笑意来:“好了好了,这回总算不用担心了。”说着,抬头看向她:“你是刚吃了什么丹药吧?真是神奇,你体内的伤昨晚我才过来帮你看过,现在居然正以着极速的速度在修复着,当真是不可思议啊!”

“嗯,吃了一枚丹药,已无大碍,再休养两天便成了。”她说着,同时收回手。

“那就好,我峰里还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养。”说着,便起身离去。

房中剩下赵天磊和苏绫姗以及白羽三人,白羽和苏绫姗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她,也不敢过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办?只有赵天磊走前一步,冷冽的黑瞳落在她平静的面上,沉声道:“门主说沐泽仙君和轩辕睿泽是离魂之人,两人如今合为一体,以实力强者占为主体,因此,如今的沐泽仙君虽有着轩辕睿泽的面貌,但依旧不是轩辕睿泽。”

顾七沉默着,没有开口,只是慢慢的敛下了眼眸。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听着他的话,明白他的意思,然,她却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她抬眸,看向一旁的苏绫姗:“我想洗漱,你帮我一下。”

“好。”苏绫姗脸上露出一抹笑来,连忙起身就往外走去,不多时,端着一盆清水进来,身后则跟着几名提着水的弟子。见他们两人还站着,便对赵天磊和白羽道:“你们先出去吧!”

见顾七没打算回答的意思,赵天磊也不逼她,点了下头后便转身往外走去。白羽也跟着走了出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洗漱过后换了一身衣服后走了出来。她虽然已经服了丹药,但脸色仍有些苍白,一身清冷的气息透着淡漠,她缓步走着,来到院外的桌边坐下。

“七小姐,这是刚做好的吃食,你尝尝。”白羽连忙将流影端来的吃食给她舀了一碗。

“嗯。”她应了一声,也不去看他们,便自顾吃着,良久,放下勺子,这才抬眸看向赵天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用在这里守着我。”

听到这话,赵天磊眸光一闪,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半响,才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找我。”说着,便转身自顾离开。

“我要回青云峰静养,你也回去吧!”她看向一旁的苏绫姗说着。

见状,苏绫姗也点了点头:“好。”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了她什么的,她便也往外走去。

“走吧!”她站起身,对身边的白羽和流影说着。

白羽和流影跟在她的身后,往青云峰而去,路上,几人都没开口,只是静静的走着,后面的两人不时的看着前面顾七的身影,因她的反应太过平静,以至于他们都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回到青云峰,走进竹林,顾七的脚步不由的停下,目光落在那前面不远处正在练剑的身影之上,那身形,那面容,是那样的熟悉…

她不是第一回他练剑,往日里舞着剑的他身姿飘逸洒脱,有种宁静温和的气息,而今天的他,章法错乱,剑气微颤,就连气息也没了往日的宁静平和,看着这样的他,她知道,他的心乱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忽的走上前,移着步伐一步步的往那抹身影走去,她的步伐很轻盈,白色的衣裙在地面微微的拂动,如同一朵朵美丽的裙花。

舞着剑的沐泽看到她走来,握着剑的手微紧,手缓缓的收起,静立着看着她缓步走来,似乎是想打破空气间那种诡异的感觉,他微露出一抹温和的笑,稳住自己慌乱的心:“阿七,你才醒怎么就回来了?”

顾七来到他的面前停下脚步,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不过一步,如此近的距离,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竹香,甚至可以听到他跳得失了规律的心跳声。

伸出手,她直接将他的衣襟撕开,惊得他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脚步更是不自由主的退后一步,然,他退后,顾七却走上前,双手依旧抓着他的衣襟,目光定定的落在他的胸前。

那里,一枚熟悉的印记如同胎记一般的烙在他的胸口处,曾经出现后又消失的这枚印记,如今如同胎记般烙在皮肤上,这具身体她并不陌生,这是轩辕睿泽的身体。

“阿七,你做什么?快放开手。”沐泽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出,强行扯开又怕伤了她,只能无奈的任她揪着不放。

而那站在不远处的白羽和流影两人,此时则有有呆愕,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的一幕,心头忽的涌上了激动与热血。七小姐就是七小姐,不鸣则已,一鸣就是惊人的。

她竟是这样二话不说的直接上前撕开他的衣襟看他的胸口烙印,这、这举动也太粗鲁太霸道了,可他们真是佩服死她的这种粗鲁与霸道了,就仿佛,就仿佛当初她二话不说的将他们主子强上了一般。

果然,她是不能用一般的思维去想的啊!

见她目光定定的盯着他的胸口,沐泽的眸光微闪,无奈的轻叹一声。

“阿七,我是师傅。”

------题外话------

情感戏,写得比较慢…

047 心境突破

顾七定定的看着他的胸口,目光中忽的浮现了一抹亮光,她抬眸望入眼前那双温和又无奈的黑瞳,绽开了一抹笑意,松开了手便转身往她的竹院走去。

她什么话也没说,却在做出了那样的举动之后露出笑意,沐泽不解,清明的眸光中浮现了疑惑的神色,看着她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那竹林的深处。

白羽和流影看了沐泽一眼后,便迅速跟上顾七,往那竹院而去。

“拿着我的玉牌去藏书阁给我借一些有关离魂的书藉来。”房门口处,顾七停步转身,将一枚玉牌丢给白羽。

“是。”白羽流了一声,接过玉牌后迅速离去,而流影则守在院中。

拿着顾七的身份玉牌到藏书阁借了一本厚厚的古藉,而这也是唯一一本注有离魂之体的书藉,捧着书的顾七也没去休息,而是关起门坐在桌边翻看着,谁来也不见,专心于那一本古藉。

另一边的沐泽,回到竹院中后,自己坐在榻上摆着棋盘,只是,手中拿着棋子,却因心头陌生的感觉而怔怔出神,连他自己也没发觉自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宁阳真君等人在忙着仙门的事情,在查着仙门中到底出了什么内鬼,又意欲何为?而沐泽则一坐就在榻上坐了一整天,一盘棋也下了一整天。在顾七那里,顾七捧着书神情专注的看着,当她指尖微动,翻开下一页时,目光便定住了。

“离魂之人一为主体,一为精气魂魄凝聚而成,主体为实,魂魄为虚,两者溶合需日月灵气相汇聚,强为主宰,弱则隐,需经灵魂磨合方能相溶为一体,心血冲破卍字神印…现?”

她轻声念出了那书中的几行字,可,那中间却有一些空白的地方,像是什么重要的字眼被抹掉了一般。

“是什么现?心血冲破那个神秘的印记?那个印记又代表着什么?又为什么非要心血才能冲破?”她疑惑的低语着,继续往下看着,然,下面却也是一大片的空白,似乎是什么资料被抹去了一样。

“奇怪?怎么没了?”她再往下翻,也不见有关于离魂的这些资料,而这么一大本书,居然就只有这么廖廖几行关于离魂的信息。

虽然没有再详细的信息,但,看完那几行字,她的心情却是好了很多,至少她知道,无论是沐泽还是轩辕睿泽,这两人都是同一个人,实体与精气魂魄的凝成说白了不就是一个人么?但,两人的性格不同,则取决于七情六欲的变化。

她一手托着下巴想了想,磨合,那就是说只有等实体和精气魂魄磨合成功,两者合而为一,性格上才会更加的完美,有沐泽的温润如玉,有轩辕的霸气凌然,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吧!

莫名的又想到那个神秘的印记,那枚印记现在不是就出现在胸口处么?还要如何用心血冲破?冲破之后又会出现什么?

轻呼出口气,合上了书藉,仿佛心头有什么解开了一般,豁然开朗起来,整个心境也变得更为的清明,体内的气息隐隐有种自然涌动的感觉,而且,还是汇聚成一道河流般的往丹田处涌去。

她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站了起来,迅速在床上盘膝坐下,引导着体内的气息流淌过每一道筋脉,扩充着身体里的筋脉…

院外的白羽和流影察觉到那房中灵气的涌动,皆不可思议的相视一眼,整个人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好浓郁的灵力气息!七小姐这是在进阶?”

“不是听说她才进入金丹之境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就又进阶了?她身上不是还有伤吗?这样进阶会不会对她身体有影响?”流影担心的说着,目光落在那紧闭着的房门上。

“不会,你忘了七小姐的炼丹本事么?她有不少珍贵的丹药,纵是伤到心脉,但以她的能耐定能很快恢复过来,再说,若真不能进阶,她一定不会在这一刻进阶的,我们其他的不用管,只要好好守着院子不要让人打扰到她进阶便可。”

“嗯。”听到白羽的话,流影这才放下心来。

青云峰上没其他人,因此,顾七在房中进阶的事情峰下的人都不知道,而在离此不远处的竹院中,坐在榻上盯着棋盘看的沐泽却似有所感一般的抬起头来,眼眸中划过一丝诧异,起身走出外面,果然感觉到在顾七所在的院落中有着浓郁灵力气息的波动。

意有所动,心还没察觉之时,脚步已经往那里迈去,来到那院中,见那一黑一白两抹身影守护在外,他的目光便落在那紧闭着的房门处,问:“回来后,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身上的伤未愈,心中有结未解,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能冲破心结提升实力境界?更何况,她不是才进入金丹之境不久吗?怎么会这么快便又提升实力?

见他问起,白羽便道:“七小姐回来后让我去藏书阁借了一本有关离魂的古藉,她把自己关在里面看了一整天,也就在刚才才有这灵力气息的波动。”

有关离魂的古藉?他眸光一闪,目光落在那紧闭着的房门上,神情若有所思。

然而,就在这时,傍晚时分的天空却突然传来一声声轰隆的巨响,那声音似从云层深处重击而来,闷重的轰隆声震得地面都微微荡动着,更别说那强大的气息当中所蕴含着的骇人威压。

“华老头!你毁我仙门众徒!若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势不罢休!”

蕴含怒火的声音带着令人心颤的厉色,那声音如雷似鼓,一字一顿皆夹带着强者的怒火与威压,清晰的传入华山上下众人的耳中。

傍晚的天空中,因那突如其来的一幕而卷动着乌灰色的云烟,狂风伴随着闷雷呼啸而起,吹刮得华山的树木摇晃的摇晃,折断的折断,一些实力较低的弟子更是在那强大的威压之中气血翻滚,口中溢出了鲜血。

当那声音以及威压传出之时,沐泽回过神来,大手一挥,口中似低喃了什么,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间将顾七所在的竹院包围起来,将那股震人心脉的声音以及威压隔绝,为她撑开了一片安全的天地。

“出什么事了?是什么人到来?居然有那样强大的威压。”白羽和流影皆心下震惊,抬头望向那乌云涌动的天空。

沐泽负手而立,白色的衣袍在风中飞扬着,一身温润的气息,飘逸而绝尘。他面容平静的看着天空之处,却在看到那天空中涌动的那股气息后眉头微微一皱。

天空中的动静,引得华山众位峰主迅速出来查看,身体虚弱实力跌至筑基期的门主也在宁阳真君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望着天空之处,面上浮现凝重的神色。

在华山的另一处,赵天磊和苏绫姗此时也抬头望着天空,不知是什么人突然而至?还用威压震动云层打响闷雷直逼华山地界。

也在这时,那云层之中突现一抹人影,那是一名须发皆白的青衣老者,然而此时,他却满面怒火,一身杀气,那滔天的怒火与杀气夹带着威压相互缠绕着,形成的气流更是非同凡响。

看见那青衣老者,被宁阳真君扶着的门主脸上浮出震惊之色,连忙上前一步,拱手对着天空施礼:“不知竟是青岚老祖驾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青岚老祖莫怪。”

“哼!何必惺惺作态?枉老夫一直以为你是光明磊落之人,却不料竟是披着人皮的小人!华老头,你残害众仙门徒,打破众仙宗之间的平衡,你,可知罪!”

天空中的青衣老者一字一顿,每一个字皆如一把重锤般砸落在下方门主的身上,这让实力跌至筑基的门主脸色越显苍白,最后竟是受不住那股威压而整个人瘫坐在地无法起身,口中也溢出了一口鲜血。

盛怒的青衣老者似乎这时才发觉华山门主的不对劲,只见他居高临下的在天空中往下俯视着,皱着眉头盯着那面容苍白气息微弱的华山门主:“你的实力也跌至筑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