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发得不忍心了,轻轻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安慰道:“娘娘,人平安就好,太子很担心您,特地赶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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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确定

王良娣的手动了动,然后将眸子缓缓转移到了秦宁之脸上,许久,苍白的脸上才扯出一抹笑容,然后带着哭腔道:“秦四姑娘,我是不是…再也怀不上子嗣了?”

秦宁之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悲哀,看着王良娣的苍白脆弱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将真相说出来,只能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只要加以调养,娘娘您的身子会恢复的,您一定还能再替太子殿下孕育子嗣。”

她能够为王良娣做的也仅止于此了,接下来王良娣的命运如何,都要看太子有没有良心了。

王良娣闻言,脸上却没有半分欣喜,只悲哀地笑了笑,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秦四姑娘,你不必骗我,这孩子他不该来的,这些孩子,都不该投身到我的肚子里…”

秦宁之的心重重一跳。

看来王良娣,她什么都明白。

小丫鬟见状,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娘娘,娘娘您受苦了!”

王良娣闭上了眼睛,不愿再说话。

这时,太子挑帘进了屋。

他径自走到了床塌边,先是瞥了秦宁之一眼,得到一个没好气的眼神后,才笑了笑,将视线落到了床榻上的王良娣身上。

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五六年的妻子,又给生下了唯一的女儿,要说看到她这样心里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

太子也觉得对不起王良娣,他也曾想过,如果王良娣不是母后的侄女儿,如果当初母后没有逼他娶了她,大概,他永远不会这样伤害她。

“若儿…”太子缓缓地坐在了床榻边沿,轻轻喊了声王良娣的闺名。

这个名字只在当初他们新婚燕尔的时候,太子喊过她,后来时间长了,他们之间则变成了相敬如宾,太子便再也没有喊过“若儿”这个名字。

王良娣的睫毛颤了颤,鼻尖没由来的涌出一股酸涩,眼泪就这么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若儿,你受苦了,本王带你回家。”太子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王良娣睁开眼睛,再也受不了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殿下,咱们的孩子没有了!在咱们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没有了!殿下,怎么办?今后我该怎么办啊?!”

太子伸手环抱住她,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无论如何,你都会是本王最敬重的人,哪怕你无法诞下子嗣,本王都会保证你在太子府独一无二的地位。”

王良娣也紧紧地抱住太子,哭得越发伤心难过了。

秦宁之看在眼里,却皱起了眉头。

太子所谓的补偿王良娣,便是保证她在太子府的地位吗?那他可有想过未来的太子妃进了府,她二人之间,又该如何平衡?

不过秦宁之的想法也只有一瞬,反正这一世她不会让长宁嫁入太子府,至于太子府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才懒得管呢!

今日之事,她也算是无愧于心了。

这么想着,秦宁之便站出来道:“太子殿下,良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民女就先告辞了。”

“等等。”王良娣突然喊住她,“秦四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娘娘但说无妨。”秦宁之福了福身。

王良娣道:“我身子还未痊愈,所以希望由你来替我调养,不知秦四姑娘可否答应?”

秦宁之有些讶然,“娘娘,民女医术浅薄,宫中的太医一定比民女更能照顾好娘娘的身体。”

王良娣的眸光黯淡了下来,低声道:“我,我不想被宫里的人知道这件事…母后若知晓我没办法再孕育子嗣,一定会很伤心的…”

秦宁之恍然大悟。

若叫皇后知道了这件事,只怕就要给太子多纳妾以求开枝散叶了,毕竟谁也不会把孕育子嗣的希望放在一个再也怀不出孩子的女人身上。

她点点头道:“民女明白了。”说着,又看向太子,“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怎么看?”

太子淡淡道:“一切都按照良娣的意思来。”

王良娣感激地笑了笑,“多谢秦四姑娘,那以后每日,我都会让人去秦府接你来太子府。”

秦宁之自然不敢推辞,点头应了下来。

她心里却在感慨自己命苦,好不容易在晋国公府治好了楚子恒,想着有时间做自己的事了,这才没多久,又要去太子府替王良娣治病。

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此后,很长一段日子里,秦宁之都会去太子府替王良娣调养身体。

随着王良娣身体的逐渐好转,她也与王良娣慢慢熟悉了起来,彼此也可以说一些知心的话。

一日,她在替王良娣把完脉后,确定王良娣的身体已经痊愈了,便道:“娘娘,民女明日便不会再来了,您切记今后少食生冷辛辣的食物,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够为太子绵延子嗣。”

王良娣闻言,叹了口气,“这件事我是不会再妄想了,前些日子我刚进宫与母后说起此事,母后与我商量着,要为太子娶一位良媛。”

秦宁之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则安慰道:“太子将来是要做皇上的,三宫六院也是迫不得已,可太子心里最爱的一定只有良娣一个。”

王良娣笑了笑,抬眉看向她,“你这丫头,嘴巴就是甜,只随意说几句便能让人心情愉悦。”

秦宁之吐了吐舌头,心道我这不都是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练出来嘛!

可下一秒,王良娣却又眉头紧锁,“只是这太子良媛却不是那么容易挑选的,毕竟将来是要入住皇宫成为宫妃,将来诞下的孩儿便就是皇嗣,所以这人啊,毕竟千挑细选,出不得一点差错。如今母后不想管这些事,这重担便全都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却也是毫无头绪,十分为难。”

秦宁之对于这种事就更是一头雾水了,她只知道这皇家选儿媳妇,可不是普通人家只要门当户对,人品无碍那么简单,这皇家,尤其是太子府,里头的门道大着呢!

她只能道:“民女也不懂这些,良娣为何不问问太子?”

说不定太子心里早就有了人选。

王良娣看了秦宁之一眼,意味深长道:“你说得对,其实我这儿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只是不知适合不适合,看来我确实该与太子商量商量。”

秦宁之毫无察觉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这种事问她的意见有什么用,就该问太子,毕竟是他娶亲啊!

王良娣又笑着拉过秦宁之的手,“宁之,你人真好,我长这么大,除了父母亲人,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可以依靠的人。”

秦宁之听着却有些头皮发麻,幸好她是个女人,若她是个男人,被太子听到了这话,岂不是要脑袋搬家?

她笑了笑,“承蒙良娣信任,民女受宠若惊。”

“宁之,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想你会懂我的。”王良娣又意有所指地感慨道。

秦宁之更是一头雾水,心想这王良娣今日怎么这般奇怪?说的话都让人听不懂。

王良娣却不再与她多说,只道:“我有些乏了,宁之你若有事便先回去吧!”

秦宁之也没有多想,点头告辞。

等到秦宁之走了,王良娣对小丫鬟道:“去看看太子在不在府中,若在的话,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谈。”

母后说得对,她没有办法再诞下子嗣了,必须要在太子妃进府之前,拉拢一个属于她的势力进太子府。

这秦宁之她观察了整整两个月,终于确定了,她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只是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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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太子的心思

不一会儿,太子便被小丫鬟领进了屋子。

看到王良娣时,他冰冷的脸色才褪去,换上了温柔的笑意。

他走到王良娣面前坐下,拉过她的手道:“不错,脸色看着好了许多,这秦宁之的医术看来也并非是浪得虚名。”

王良娣也回给太子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她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淡道:“谢殿下关心,不过臣妾此次找殿下前来,是有要事与您商讨。”

“爱妃但说无妨。”太子摆摆手示意丫鬟退出去。

王良娣闻言,也不跟太子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殿下,臣妾如今怕是再也不能替您绵延子嗣了,您身为一国太子,是大明安稳的根基,只是因为迟迟没有子嗣的原因一直被文武百官拿来说事,臣妾实在是不忍心再让您因为子嗣一事饱受朝臣非议。所以臣妾前阵子进宫,与母后商讨了一下,决定替太子您纳一位良媛,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太子没料到王良娣要跟他说的是这个,颇有些诧异。

要知道王家并没有适龄的女子能嫁入太子府,所以就算王良娣生不出孩子,母后也完全没有要给他再纳妃的意思,反倒是不厌其烦地从全国各地找寻神医来给王良娣治病。之前有个朝臣送了一位美人进府,他推却不掉,母后知道后大发雷霆,将那位朝臣的夫人请进宫来狠狠地训了一顿,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往他府里送什么美人,而这位朝臣送来的美人,也因为母亲的缘故,并不敢让自己怀上子嗣。

对此他并未表露过任何意见,只冷眼旁观着看着她们折腾,外人却以为是他对王良娣痴心一片,就更不会起什么让他纳妃的念头。他倒是乐得自在,因为他对女人并没什么兴趣,这府里的女人一旦多了,对他来说反倒是个累赘。

可现在,一向对他纳妃一事严防死守的母后和王良娣,居然主动提出要给他纳一位良媛?

她们一定是挑好了人选,那位良媛,只怕也姓“王”。

“那个人是谁?”太子不答反问。

王良娣对太子问题并不感到惊讶,多年夫妻,她当然知道太子心思缜密,只怕在心里稍一思量,就会知道母后和她存的小心思。

可是她也不惧,因为她们挑选的这个人,一定能够让太子满意。

“就是给臣妾治病的秦四姑娘。”王良娣看向太子,淡淡道。

太子的神色就从诧异变成了不可思议。

“什么?”太子第一次没能管理住自己的情绪,“你说她?一个小丫头?开什么玩笑?”

秦宁之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尚算有几分聪慧有趣,他还没把她当成女人来看过。

现在王良娣突然告诉他,要把她纳给他做良媛?他可下不去手。

王良娣也没料到太子的反应这么大,急忙道:“太子这叫什么话?秦四姑娘已经整十二了,这秀女十一岁便可入选,她怎么会是小丫头?再说了,给太子您纳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臣妾当年从定亲到嫁给您,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秦四姑娘就该及笄了。再退一万步,就算她提前进了府,也未必就要侍寝,只是给朝臣做个样子。”

王良娣现在急需要一个自己人来稳固她在太子府的地位,若这三年之间定下了太子妃的人选,那她一个没有子嗣的良娣,拿什么去跟太子妃争?可秦宁之若早日进了府,并且替太子诞下麟儿,那么加上她与太子青梅竹马的情谊以及这么多年操持太子府的功劳,就应该能与太子妃抗衡了。

“殿下,秦四姑娘的父亲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权利仅在吕大人之下,您难道不想拥有锦衣卫的势力吗?”王良娣却换了个角度,循循善诱。

她知道太子一直把不能为自己掌控的锦衣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且十分憎恶锦衣卫指挥使吕明,她曾听太子说过,这吕明可能是铖王的人,一个不小心,恐怕整个锦衣卫都要叛变。

锦衣卫叛变可不是小事,他们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一旦叛变了,整个江山都要易主。

若是太子能够纳秦宁之为良媛,那就相当于拉拢了秦寅,这秦寅是吕明的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心腹,只要把秦寅变成了自己人,就能掌控吕明的动向,那么就能明确知道,吕明到底是谁的人。

太子皱起了眉头,“妇人之见。”

若是娶了秦宁之就能拥有锦衣卫的势力,那么秦家的大门早就被人给踏破了。

而现实则是,别说是秦府,就是吕府,吕明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几个人敢娶。

锦衣卫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忠诚、权势、杀伐果决,也代表了危险、狠毒、六亲不认,但凡是当官的听到锦衣卫,可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怕娶了锦衣卫的女儿,不仅不能掌控锦衣卫的势力,反倒会被锦衣卫借势查出自己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毕竟这朝堂之中,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呢?便包括他,也瞒着父皇培养了自己的人脉和势力。

“本王若想要清算吕明和他的锦衣卫,确实会先从秦寅开刀,可本王绝不会蠢到从他的女儿入手。”太子略有些不屑道。

他现在暂时还没有查出吕明到底干净不干净,也没有查出秦寅有任何问题,可他若是一旦查出来,整个锦衣卫,谁都休想逃。

王良娣并不懂朝堂之事,因此,只能垂下头沉默不言。

“不过…”太子却突然又道:“你要本王娶秦宁之,也不是不可以。”

王良娣眼前一亮,忙抬起了头,“殿下同意了?”

太子弯唇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王良娣的问题,只不怀好意道:“你先放出风声,就说本王要纳秦四姑娘为良媛。本王,有一件事要证实。”

王良娣不解地看向太子,“殿下这是何故?”

“本王在给秦府留后路。”太子淡淡道。

秦宁之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婚姻大事就这么被太子和王良娣定下了。

她回了府,正被方氏叫过去商讨着相亲一事。

“是太常寺少卿的嫡次子,长得是一表人才,今年刚满十六,比你长四岁,生辰八字都与你很合,怎么样?要不要随母亲去看看?”方氏还谨记着与秦宁之的约定,这一相看到满意的对象,便赶紧与秦宁之说了,“明日在平安寺,母亲与韩夫人一道儿去上香,把你们两个都带上,你们也可自行交流一番。”

秦宁之没想到方氏这么快就给她相到一门满意的婚事了,闻言还有些怔忡。

她想到了与顾景元的约定。

顾景元说会等她,等她考虑清楚。

距离上次在悦茗轩约定后已经两个多月了,顾景元确实遵守了约定,没有再来打扰过她,而她这阵子忙于王良娣和顾老夫人的病情,一直来回于太子府和晋国公府奔波,因此也没有好好地去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母亲突然跟她说,找到了与她相匹配的人家,如果不出意外,可能明日之后,她的婚事便要被定下了。

那么她与顾景元,就再也不会有瓜葛了。

她的心,竟然隐隐地痛了起来。

“宁之,宁之。”方氏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想什么呢?”

秦宁之连忙回过神来,赶忙道:“哦,没,没什么。”

方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最后问道:“怎么样?你明日愿不愿意随母亲一道儿去相看相看?”

秦宁之克制住心中没由来的疼痛,用力点点头道:“好啊!”

我们宁之的婚事真是坎坷,不过放心,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与顾景元更好地在一起铺路,小安的作品里,绝不会出现感情叛变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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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相亲

第二日,秦宁之便随着方氏一道儿前往了平安寺。

太常寺少卿的夫人是一位十分温柔和顺的贵妇人,与方氏的性子极像,让人一眼瞧着便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她与方氏二人一见如故,才聊了没几句,就恨不得互相称亲家了。

而她的那位嫡次子也相当优秀,不过却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也不擅长打交道,只与秦宁之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说有事要告辞了。

韩夫人略有些尴尬,与方氏陪着笑脸道:“秦夫人莫要怪罪,小儿只是有些内向怕生,我问过他,他对宁之很是赏识呢!”

方氏略有些讶然,“哦?殊哥儿怎会知道宁之?”说着,又看向秦宁之,“宁之,你与殊哥儿认识?”

秦宁之摇了摇头,也觉得有些奇怪。

韩夫人闻言,捂着帕子笑出了声,“秦夫人,您只怕是不知道吧?您的这位女儿可是十分的优秀,京城的贵妇圈都传她医术了得,不仅治好了晋国公府那位小少爷的伤势,还得了太子良娣的赏识呢!我认识的一些夫人,都说今后若有什么治不好的病,都要去找你家宁之呢!”

方氏顿时受宠若惊,赶忙谦虚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女的医书都是看了些医书自学的,先前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秦夫人你就不要谦虚了,我家殊哥儿只说宁之是巾帼不让须眉呢!”韩夫人将视线落到秦宁之身上,越看越满意。

方氏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也就不在意京城的贵妇圈是怎么传的了。

秦宁之垂下了头,心里对这件事却不怎么乐观。

瞧着韩殊方才对她的态度,十分的疏离冷淡,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排斥,她并不觉得如韩夫人所说,韩殊欣赏她。

韩夫人肯定隐瞒了什么。

不过现在她并不清楚,只能按下不表。

韩夫人又与方氏聊了几句,吃完了斋菜,便各自打道回府。

对于今日此行,方氏十分的满意,在回府的马车上,方氏问她:“宁之,你对殊哥儿怎么看?可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

秦宁之倚靠在马车的车窗上,闻言,漫不经心道:“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她对韩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要他没什么问题,嫁给他也无妨,反正韩家家世清白,人口简单,也算是个好去处。

方氏高兴地笑了起来,“如此你满意的话,那咱们很快就可以和韩家下文定了。这样的话,母亲的一桩心事也算是了了。”

秦宁之看了方氏一眼,淡淡道:“母亲先不要这么乐观,虽然韩夫人对我很满意,但我瞧着,那位韩少爷似乎并不是很乐意。我觉着,这门婚事可能并不会如您所想的那般顺利。”

方氏拧起了眉,“怎么会?殊哥儿只是内向怕生罢了,韩夫人不是还说他很欣赏你吗?”

秦宁之笑了笑,“旁人的客气话怎么能当真?不信的话,母亲等着看好了,我总觉着,这位韩少爷恐会生出一些事端来。”

从韩殊对她排斥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想认命,并不想被韩夫人安排自己的人生。

说不定,他会有所反抗。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韩家那边便出了事。

原来是韩殊与他的一位表妹早就私定了终生,只是这位表妹父母双亡,家境清贫,韩夫人并看不上眼,便早早地给这位表妹订了亲,并且软禁了她,不准她在出嫁前与韩殊接触,此后,又开始替韩殊张罗着婚事。

韩殊起初反抗过一阵子,可发现他越反抗,母亲对表妹便越发苛刻严厉,于是便不敢再违抗韩夫人的命令,开始积极地配合相亲,企图让韩夫人放松警惕。

前几回,因为韩殊冷淡疏离的态度,其他人家的小姐并不愿意与他攀亲,韩夫人对那些小姐也不甚满意。

这一回,韩夫人与方氏一见如故,对秦宁之又是满口称赞,最关键的是,秦宁之对韩殊的冷淡也并不在意,眼瞧着这婚事可能就要定下了,韩殊急了,于是,趁着韩夫人不注意的时候,连夜带着他的表妹私奔了。

韩家的人找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没能找到他二人,眼看是瞒不住了,便只好派人往秦府送了书信,将这件事告知了方氏,言辞之间全是对这门婚事的遗憾和对方氏和秦宁之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