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之的神色一动,没有说话。

秦宁之又继续道:“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承恩侯世子承认他做过这件事,届时这公道,自然就站在二姐姐这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要那畜生承认哪有这么容易?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想把这件事闹大?”秦子有些不满,觉得秦宁之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又道:“总之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拖得越久越没有好处!”

秦宁之没有回应秦子,而是看向秦寅,问道:“父亲,您觉得呢?承恩侯府毕竟是世家大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拿什么与他们斗?就算迫于流言蜚语,他们答应对二姐姐负责,可那样二姐姐还有好日子过吗?只怕到时候就要与承恩侯世子为妾,而且进了门也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要我说,咱们就不能正面杠,最好找几个人将承恩侯世子打晕了绑过来,要他亲口承认当日在清音寺侵犯了二姐姐的事,再让他就此事写一份聘书,并且签字画押,到时候咱们就拿着这张聘书上门,就不信承恩侯府敢不认这桩婚事!”

秦寅和秦子都被秦宁之这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将承恩侯世子绑来逼他立字据?

这倒确实是个法子…

“可如果这样的话,玉姐儿嫁过去也没好日子过啊,承恩侯世子只怕要恨透了她。”秦子担忧道。

秦宁之笑了一声,“那按照大伯父您的做法,承恩侯世子就能不恨二姐姐了?只怕到时候恨二姐姐的还不止世子一人呢!比起让整个盛京城看二姐姐的笑话,大伯父不觉得还是让承恩侯世子吃闷亏对二姐姐更好吗?若是大伯父实在担心,我可以以晋国公府未来二少奶奶的名义出面,劝一劝世子,相信世子并不想与晋国公府结仇,届时我再允诺他一些好处,您觉得,事情还会难解决吗?”

秦子的眼睛瞬间一亮,“大伯父就知道你是真为了你二姐姐好!”

如果有了晋国公府的帮衬,那么这件事就要容易解决多了!

陈氏和秦玉之却都蹙起了眉头。

秦宁之的这个法子不能说好,可确实是站在秦玉之的角度考虑了,相比起闹大了与承恩侯府撕个鱼死网破,还是悄无声息地将这件事解决了最好。

可秦宁之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她一定是别有目的!

秦玉之忙假笑了两声,拒绝道:“这怎么好麻烦四妹妹,若这件事被国公府的人知晓了,只怕要责怪四妹妹了,我怎么能因为自己去连累四妹妹!”

这件事孙婉莹早就帮她想好了万全之策,不仅可以帮她保住清白,还能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承恩侯府,她才不需要秦宁之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秦宁之看了秦玉之一眼,心中更加确定这件事是一场阴谋,承恩侯世子只怕是倒霉背锅了。

可是秦玉之怎么会想到了这个主意?她又是怎么知道承恩侯世子当日会去清音寺呢?

看来,她确实有必要将承恩侯世子绑过来把事情问清楚了。

“二姐姐,没事的,我们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衬的,若是因为你的事,导致晋国公府的人责怪我,那我不嫁也罢!”秦宁之摆出一副很讲义气的表情。

秦玉之一愣。

秦子倒是一脸欣慰,忙道:“既然宁之肯帮忙,那还是按照宁之的意思来办,咱们现在贸贸然闯上门去,确实不好。”

“父亲!”秦玉之急了。

若是真按照秦宁之的意思来,那么她的计划就要被打乱了。

她辛辛苦苦演了一天的戏,不就是为了让父亲上门去给她讨公道吗?

“玉儿你别怕,父亲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秦子并不明白秦玉之的心思,只上前搂过她的肩膀安慰。

就连一脸狐疑的陈氏也凑在秦玉之的耳边道:“不知道那死丫头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不过她有一点说对了,这件事不能闹大,咱们得悄无声息地解决,咱们再等等,一会儿问问你舅舅一家。”

秦玉之心急如焚,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若是她执意去承恩侯府闹事,只怕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秦宁之见他们几个人已经上钩,嫣然一笑,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这件事用不着咱们秦府出马,我现在就回去写信给书闲郡主,与她商讨一下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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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大胆的猜测

秦宁之回去后就立刻写了一封信,让青瑶送去了晋国公府。

没过多久,顾长宁的回信便来了。

她邀请秦宁之去悦茗轩会面。

悦茗轩…

秦宁之修长的手指捏着洒金信笺,盯着上面写着的“悦茗轩”三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上一次在悦茗轩,顾景元与她道明了自己的心意,她深思熟虑后,无情地拒绝了他。

谁知道命运却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她现在不得不与他订了亲,成为了他的未婚妻子。

这一次,顾长宁邀她到悦茗轩碰头,会是顾景元的主意吗?

毕竟在他们定亲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也不知道…以未婚妻子的身份与他见面,会不会尴尬?

想到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情形,秦宁之周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心也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姑娘?您没事吧?郡主说什么了?”青瑶见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慌张,担忧地问道。

秦宁之回过神来,忙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道:“没事,你去给我备马车,我要出一趟府。”

青瑶知道秦宁之是要忙着对付秦玉之,也就不再多问,立刻点头道:“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青芽,你再去大房那儿叮嘱一声,就说我已经去找人想办法了,让他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夕照,你去墨香居找到母亲,让她暂时不要与父亲动怒,这个时候将父亲往大房推是没有好处的。”

“卷碧,你再去荣寿堂找祖母,就说二姐姐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让她老人家安心礼佛,其余的事情都不必担心。”

她必须要保证在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控制住事态。

无论秦玉之想要耍什么花招,她都有办法叫她无所遁形!

秦玉之被陈氏和秦子带回了东院,秦子怕她做傻事,一直都在安慰宽解她。

“好孩子,你别怕,无论如何,这件事父亲一定会让承恩侯府给你一个交代。”

秦玉之却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她忧心忡忡道:“父亲,您真的觉得四妹妹会帮我?当初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被祖母关到清音寺去?她会突然这么好心帮我吗?父亲,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我怕听信了秦宁之的话,我会被害得更惨!”

秦玉之此时的内心可谓是异常得焦躁不安,她在秦宁之那儿吃过那么多苦头,怎么可能相信秦宁之会帮她?

哪怕给她打十二万分的包票,她也绝不会相信秦宁之!

可无奈的是,秦子他信啊!

秦子闻言,立刻板着脸道:“你四妹妹怎么会害你?她又何曾害过你?你会被关到清音寺,是因为你当初残害你亲妹妹,这与你四妹妹又何干?父亲原以为你当初对佩儿下狠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失手所致,父亲以为这半年来你已经意识到了错误,打算改过自新,和府中姐妹好好相处,你却怎么还是把你的妹妹们当成是你的敌人呢!你四妹妹方才确实有些话说得不好听,但她肯去晋国公府求人帮你,父亲就相信,她一定是一片真心实意的!”

秦玉之瞬间被噎住,她知道父亲这人虽然并不是块读书的料,但这么多年来却把读书人的迂腐固执学了个十成十,秦宁之既然已经给他洗了脑,那要想说服他,没那么容易。

“母亲…您也觉得四妹妹是一片好心吗?”秦玉之又只好将希望放在了陈氏身上。

母亲那么厌恶秦宁之,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吧?

陈氏却早就蹙起了眉头。

虽然她心疼秦玉之这个女儿,同时也恨极了秦宁之,但她同样心疼秦佩之这个女儿,想到方才秦玉之毫无悔过地说起自己被关到清音寺的原因,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因此也只冷冷道:“她是不是好心,一试便知,再者把事情闹到承恩侯府已经是最糟糕的境地,难道秦宁之还有本事让事情更糟糕不成?”

在陈氏看来,把事情闹大,拼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可置之死地是真的,能不能后生还不确定呢!既然秦宁之说她有办法,那就让她试一试,如果是真的,那正好不必他们冒险,如果是假的,她也能借机把她给拖下水,如此怎么算都不吃亏的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秦玉之没想到这一个两个的,居然都倒戈了,让她先前装的那些可怜,流的那些眼泪都白费了!

该死的秦宁之,简直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可是她能怎么办?父亲和母亲都不肯去闹大,她总不能独自去吧?这样不仅会引人怀疑,她的名声估计也彻底好不了了。

可是若她不去,孙婉莹又怎么能理所当然地出来帮她呢?她又怎么能风风光光地嫁入承恩侯府,成为世子夫人,将秦宁之斩草除根呢!

秦玉之心急如焚,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她忙道:“父亲母亲,我有些乏了,想休息片刻。”

她既然这么说,陈氏和秦子也就不便留在这里,只道:“好,睡吧,折腾了一天一夜,怎么也该困了,父亲和母亲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安心睡一觉,其他的事就不必多想了。”

“嗯,女儿知道了。”秦玉之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将陈氏和秦子送出了屋子。

等到门一关,她便恢复了阴骘的表情,然后匆匆走到书案旁,提笔刷刷地写了一封信。

虽然她的心腹丫鬟倒戈的倒戈了,发卖的发卖了,但好在,祖母身边的红缨还在。

她也不算是全军覆没。

秦宁之很快就抵达了悦茗轩。

她已经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不能算是熟门熟路,但也并不陌生了。

领路的小厮还是上次那个徐来,看到她时还是一副标准得无可挑剔的笑容,可这次不同的是,他居然对她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而后恭敬道:“少奶奶,您里面请。”

秦宁之吓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叫我什么?”

徐来的身子又往下低了几分,“少奶奶,少爷和郡主已经在楼上屋子里等您了,您请进。”

秦宁之吞了吞口水,“你说的少爷,是…顾景元?”

“回少奶奶,正是。”

“他是悦茗轩的什么人?”秦宁之下意识地问道。

虽然上一次她就猜测着悦茗轩背后的主人与顾景元脱离不了关系,但突然要得到证实,她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徐来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意思,闻言,一五一十地答道:“回少奶奶,少爷是悦茗轩的东家。”

“真的是他…”秦宁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还有一丝淡淡的凉意被脊背爬了上来。

父亲的死,顾景元会知道吗?

若他都知道,却一直隐瞒不告诉她,那么上一世她所有想不通的一切似乎在此刻都明朗了起来!

为什么,他不仅对父亲的死表现得那么冷淡,还极力阻止她去查父亲身死的真相!

明明他对她不在乎,也从不管教她,却唯独在父亲这一件事上竭力阻止过她。

大概原因就在,他不想让她知道,是谁害死了父亲。

秦宁之深深吸了一口气,被自己的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少奶奶?少奶奶?”徐来的声音将她唤回了现实,“少奶奶您怎么了?”

秦宁之又吐出一口气,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冷淡,“我还没有过门,你不必称呼我为少奶奶,喊我秦四姑娘便好。”

“可是少奶奶…”

“就按照她说的来。”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淡然的声音。

秦宁之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便看到了她许久未见的,她从前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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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坦诚相对

那是一张清朗俊逸的脸,剑眉星目,眼眸深邃,肤色白皙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透着清润的光泽。

哪怕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秦宁之仍然能看清他脸上温柔又深情的笑容,望向她时的眼神,就像望着一件珍藏多年的宝物。

这样的神色,这样的笑容,让秦宁之觉得头顶忽得如闷雷炸响一般,炸得她头晕眼花,心神不属,让她忍不住想就此沉溺在他的温柔情深之中。

“听长宁说,你遇到麻烦了。”淡淡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秦宁之恍惚回过神来,发现顾景元竟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而徐来,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她脸色大窘,知道自己方才一定很失态,居然被一个男人的美色蛊惑到失了神的地步,连周遭的动静都没有发现!

果然还是太没出息了,才会被他普普通通的一个笑容左右情绪。

明明,她上一秒还在怀疑他的。

顾景元看着秦宁之突然之间红透的脸颊,知道她心中所想,忍不住打趣道:“这不丢人。”

“什么?”秦宁之一时反应不及,本能地问道。

顾景元弯唇笑了笑,“我说,这不丢人,我是你的未来的夫君,你被我迷住了,这一点都不丢人。相反,旁人知道了,只会羡慕我们感情好。”

秦宁之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脸色“腾”得一下更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胡说。我,我只是,只是在想别的事。”

她这解释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顾景元的笑容更深了。

他走上前,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发丝,宠溺道:“好,我信你,你是在想别的事。”

顾景元突然亲密的举动让秦宁之有些措手不及,忙慌张地往后退了两步,瞪着他道:“男女授受不亲!”

她如受惊小白兔的模样,更激起了顾景元逗弄她的兴致,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搂过她的腰,将她带入了自己怀中。

秦宁之惊呼出声,顾景元则将嘴唇贴到她耳边,沉声道:“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想要吻你的。”

秦宁之闻言,马上就住了嘴,只是脸色如熟透的苹果,双手则横在他二人中间,挣扎着低呼,“顾景元,你放开我!”

“我们已经定亲了。”顾景元却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淡淡道:“秦宁之,我们已经定亲了。你是要嫁给我的,我们成了亲后,你也要这样抗拒我吗?”

“我,我…”被顾景元这样抱着,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和鼻尖传来的熟悉体香,秦宁之的脑袋早就成了一团浆糊,哪里还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顾景元则继续道:“我能感觉到你喜欢我,可是宁之,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这是顾景元一直想要问出来的问题。

秦宁之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怕他只是玩弄她的感情,并不会对她负责?还是怕嫁入晋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会担惊受怕?

可他们已经订了亲,而且凭她的聪慧和魄力,他并不觉得她会怕这些后宅的勾心斗角,更何况,只要有他在,他定会保她一世平安顺遂。

而她所害怕的,她内心所恐惧的,是他并不知道,也不知该如何解决的东西。

秦宁之的身子一僵,在慌乱了几秒后,突然间就冷静了下来。

她突然想,或许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糟糕。

上一世的顾景元并不爱她,为了某些利益,他才选择对她隐瞒父亲身死的真相。

这一世既然顾景元口口声声说要娶她,那就证明,他对她是有些许感情的。

可能,他会为了她,救父亲一命呢?

想到这儿,秦宁之顿时紧张了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然后抬眸,望着顾景元深邃的眸子,鼓起勇气,一字一句道:“顾景元,我觉得,有人要害我的父亲。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如果可以,你能帮我查一查吗?”

无论现在顾景元是否知道,他若真有心对她,她相信不会有他查不到的事情。

上一世的很多事,过去了也便过去了,她既然还是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他,就不能再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否则就是自我折磨。

她现在要在乎的是这一世,她要将这一世的日子过好。

她希望顾景元,不会再令她失望。

顾景元闻言,轻轻蹙起了眉头,他松开了她,沉声道:“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可是查出什么端倪?”

秦宁之摇摇头,不知该怎么跟顾景元解释这件事,只能胡诌道:“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我梦到父亲死在了战场上,梦到母亲殉了情,然后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秦宁之说着,突然就悲从中来,眼泪也忍不住从眼眶滑落,她主动抓住顾景元的手,仰头望着他,恳求道:“顾景元,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我只要一想起来就毛骨悚然!我日日夜夜都在被这么梦折磨着,可这是一个困局,我怎么都打不破!顾景元,你能不能帮帮我?”

顾景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觉得,这一定不单单是一个梦而已,秦宁之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一件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的事。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他就愿意相信她,也愿意帮助她。

“好,我会替你查清楚。”他轻轻扶住秦宁之的肩膀,承诺道。

秦寅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他手上的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且锦衣卫只会皇上卖命,想要置秦寅于死地的人,一定是跟锦衣卫有利益冲突的人,而会跟锦衣卫有利益冲突的人,也便是跟皇上有利益冲突,他的地位,也一定在人之上。

顾景元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可他知道,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奈那个人如何,偏算是有了证据,他大概也左右不了那个人的行动。

难啊!

顾景元垂眸,看着秦宁之感激的模样,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上来…啊!你们在干什么?!”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不可思议的尖叫声。

顾景元和秦宁之双双抬头看去,便看到顾长宁张大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们。

秦宁之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推开了顾景元,解释道:“长宁,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居然,居然…”顾长宁却不听她解释,而是蹭蹭蹭地从楼上跑了下来,然后指着他们,质问道:“你们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二哥你不是说宁之会答应嫁给你是情非得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