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日后再说吧,现阶段,也只有再帮秦玉之一把了。

这么想着,孙婉莹便收起思绪,朝陆湘湘露出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一个远房亲戚,遇到了点麻烦,想让我帮忙。”

“哦。”陆湘湘闻言,瞬间没了兴趣。

她与顾长宁不同,她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尤其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闲事。

话题又重新转回到登高节那日活动的细节上,陆湘湘与孙婉莹说了自己的想法,孙婉莹四两拨千斤地回应着,心里则在想着帮秦玉之的方法。

秦宁之与顾景元和顾长宁在悦茗轩门口辞别,顾景元告诉她一旦有消息了便会立刻派人通知她,让她不要担心。

秦宁之心中有暖流潺潺而过,觉得自己现在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她有了依靠,也有了底气。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一路心情大好地回了秦府,谁知道刚下了马车,青瑶便一脸慌乱地冲了上前,带着哭腔道:“姑娘,您终于回来了,不好了,出事了!”

看着青瑶满脸惊惶的模样,秦宁之的心“咯噔”一跳,忙道:“出什么事了?”

青瑶抓紧秦宁之的手,颤抖着身子道:“太太,太太不小心推了大太太一把,导致,导致大太太流产了!”

秦宁之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么?”

青瑶带着哭腔道:“姑娘,怎么办啊?太太现在被老太太关到了柴房,大太太现在伤心欲绝,要死要活的,哭着喊着要咱们太太拿命去还!姑娘,怎么办啊?咱们太太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这一定是大太太栽赃陷害的!可是,可是该怎么说才能让老太太相信太太是清白的?姑娘您快想想办法,您一定要救救太太啊!”

秦宁之的心瞬间乱成了一团。

她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反握住青瑶的手,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要哭,冷静,我这就去看看情况。”

说完,也顾不上照顾青瑶的情绪,拔腿便朝府内跑去。

府中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压抑,哪怕在秦佩之指认秦玉之是凶手的那天,府中的气氛也没有这么可怕过。

是啊,大房的太太好不容易有了怀孕,秦府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承继香火的长子嫡孙,老太太正高兴呢,谁知道还没高兴几日,这香火突然就灭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如今的当家太太。

比这种事相比,姐妹间的勾心斗角又算得上什么呢?

若这件事一旦定了性,杀人偿命,二太太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处置呢!毕竟当年大太太只是因为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被老太太给抛弃了,二姑娘只是因为年少无知的冲动就被老太太给关入了寺庙,而二太太害的还不仅仅是一条人命,是秦府的希望和未来啊!

府中的下人一时间只感慨自己命苦,从前站队大太太,谁知道大太太迅速被二房搞了下去,他们仔细观望了一阵子,确定大房没有了翻身的可能,才纷纷倒戈了二房,哪知道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你说说看,他们除了保持沉默,还能怎么办?

所以当下人们看到一路焦急着走过来的秦宁之时,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

现在这种形势,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秦宁之自然不会在乎下人们的想法,她在乎的是秦老太太,她必须要让秦老太太相信母亲是被冤枉的!

陈氏这次怀孕来得蹊跷,她当初就猜测过陈氏会利用怀孕捞到好处后,再找个借口假装流产。

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居然还将母亲牵扯了进去。

母亲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她早就看穿了陈氏的画皮,怎么还会被陈氏给摆了一道?

这其中有太多的疑点了,她必须要尽快弄清楚,这样才能证明母亲的清白。

秦宁之一路冲到了东院,她知道如今大家肯定都在陈氏这里。

果不其然,她刚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是陈氏。

“我的孩子啊!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秦宁之蹙了蹙眉,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陈氏的声音太过凄惨绝望,让她忍不住想起上一世自己失去腹中骨肉的痛楚。

“姑娘,您怎么了?快进去啊!”青瑶推了推秦宁之,在她身后焦急地提醒,“您再不进去,老太太就要被大太太的三言两语蛊惑了!”

秦宁之回过神来,赶忙收拾好情绪,推开院门,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乱糟糟地哭成了一团,有陈氏的,有秦子的,也有下人的,此起彼伏,间或还夹杂了秦老太太愤怒的叹息声。

“祖母!二婶娘太恶毒了!一直以来她都见不得母亲当家做主,只是从前四妹妹不争气,不讨祖母您的欢心,二婶娘在祖母您这儿也不得志,她没有办法,只能韬光养晦!后来四妹妹翻了身,不仅得了祖母您的喜爱,还攀上了晋国公府,二婶娘理所当然地夺了母亲的管家权,得以当家做主!她本以为已经彻底将母亲踩在了脚下,谁知道母亲突然有了身孕,又得了祖母您的重视,二婶娘一定是怕母亲会重新夺走她的管家权,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做出这等心狠手辣的事情来,求祖母一定要替母亲做主,一定要还母亲腹中尚未来得及出世的弟弟一个公道啊!”是秦玉之愤怒又凄凉的控诉声。

秦宁之听着,双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好一个秦玉之,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居然还想着找二房的麻烦。

看来她还是对大房太仁慈了,才叫她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为他们二房的人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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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陈氏小产

“二姐姐这话未免太倒打一耙了,大伯母当初是怎么丢掉的管家权,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居然将这一切都怪到我母亲头上,是不是太不要脸了?”秦宁之推门进了屋子,看着秦玉之的眼睛,冷冷地讥讽。

秦玉之没想到秦宁之会这么快赶回来,她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刚想对秦宁之反唇相讥,可转念一想,马上就换上了一幅哭脸,扑倒在秦老太太跟前道:“祖母,您听听四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早上的时候她还在二叔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们都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衬,可是在她心里,从来没有把我们大房当做是一家人,她一直都将我们当成是二房的拖累!”

秦玉之说着,又流下了两行清泪,凄楚道:“祖母您应该知道的,从前四妹妹就喜欢拿二叔的官职说事,总是讽刺我们,说整个秦府都是是靠着二叔过日子的,要我们都看她的脸色行事,甚至四妹妹一直对祖母您把管家权交给母亲耿耿于怀,她一直都恨我们,她和二婶娘,一直都恨着我们…”

秦玉之在秦宁之身上吃过一次大亏之后就明白,她不能和秦宁之正面杠,谁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噎死自己,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在祖母面前博取同情。

祖母一直都喜欢柔弱可人的女子,只要她装得可怜一点,祖母一定会动摇的,再者,秦宁之过去几年嚣张霸道的形象深入人心,就算她现在学乖了,可要完全抹杀掉旁人对她从前的印象是不可能的。

只要秦宁之绷不住再犯一次错,她在祖母心目中,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而她,就有可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秦老太太听了秦玉之这番话,果然就想到了秦宁之过去种种恶劣的行径,同时耳边又萦绕着陈氏撕心裂肺的哭喊,秦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

“孽障!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给我跪下!”秦老太太拍着桌子冲秦宁之怒吼道

她现在急需一个发泄怒火的出口。

秦宁之冷眼瞧着这一切,心瞬间就凉了个彻底。

到头来,秦家的人,还是一个都靠不住。

祖母心里最重要的,始终都是秦府的名声和未来,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

不管是秦玉之还是她,不管她们之前再怎么讨祖母的欢心,一旦她们损害了秦府的利益,祖母就能够翻脸不认人。

这件事她上一世见得多了,所以她不应该失望,不应该伤心,不应该愤怒,她要做的,是让祖母继续站在二房这一边。

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谈什么真心真意。

想到这儿,秦宁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快到嘴边的反驳之语系数吞进了肚子里,然后红着眼睛望向秦老太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则凄惶道:“祖母,孙女儿为了二姐姐的事到处奔波,方才刚从国公府回来,谁知道一进府就听说大伯母出了事,孙女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正想问一问大伯母的情况,就被二姐姐劈头盖脸地指责了一番,孙女儿一时委屈,才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孙女儿知错了,还望祖母责罚!”

她这一番话言辞恳切,字字含泪,又技巧地将自己和秦玉之两人目前身处的位置明明白白地告诉了秦老太太,目的就是要让秦老太太好好冷静下来,仔细考虑该怎么站队,不要因为一时的同情和冲动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秦老太太听完她这番话,果然皱起了眉头,须臾,表情已经不是那么愤怒严肃,只是依然板着脸,冷冰冰道:“我想你应该听说了,你母亲因为妒忌,将你大伯母推倒在地,导致你大伯母当场小产,方才大夫说,你大伯母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身孕了。”

秦老太太说完,突然站起身,然后走到秦宁之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母亲将你大伯母推倒在地时候,你大伯和你三婶娘亲眼所见,所以你不要以为这一切是你大伯母栽赃陷害,反倒去怨恨你大伯母。宁之,你之前在你二姐犯事的时候口口声声地说过,一个人若心存歹念,那么秦府是绝不能留了,逼着祖母我大义灭亲,如今,你母亲犯下了这等大逆不道的错,你告诉祖母,应该如何处置?”

秦宁之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到秦子和元氏身上。

只见秦子恶狠狠地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痛恨至极的仇人,眸中是滔天的火光,只怕若不是秦老太太在场,他早就扑上前把她撕碎了。

而元氏的眸中则是心痛和不可置信,她只看了她一眼,便瞥开了视线,眸中似有泪光闪现。

秦宁之的心“咯噔”一跳。

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若这一切是陈氏栽赃陷害,那么陈氏必定不会怀有身孕,毕竟她不可能拿腹中的孩子来做赌注。

可若陈氏没有怀孕,为什么从祖母到三婶娘,她们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她?

除非陈氏买通了大夫。

可她这阵子一直派人盯着陈氏的一举一动,陈氏分明一直在院子里韬光养晦,根本没有和外界接触过。

难道…

秦宁之想起母亲曾经提起陈氏时的咬牙切齿,说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的心突然揪成了一团,忙握紧双拳道:“祖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因为晋国公府的缘故,秦老太太现在愿意给这个孙女儿几分薄面,只是方氏做出这等混帐事,就算是国公夫人出面,那也是保不住的。

“孙女儿想要看一看大伯母,孙女儿的医术虽然算不上高明,但还是想替大伯母诊治一下,说不定大伯母将来还能怀上自己的孩子。”

“不可以!”她话音刚落,秦玉之的反对声便响了起来。

秦玉之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你自诩医术高明,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母亲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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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借尸还魂

秦宁之看都没有看秦玉之一眼,只挺直脊背望向秦老太太,目光坚定。

秦老太太叹了口气,松口道:“你去看看吧!我知道你不相信,若不让你亲眼见到你大伯母的惨状,只怕你要以为这一切是大家合起伙来陷害你母亲。”

秦宁之垂在衣袖中的双拳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心脏也像是被什么敲打着,一下一下跳得飞快。

母亲啊母亲,您可千万不要干什么傻事啊,否则我如何能帮您?

秦宁之不敢让自己多想,她双手撑着地面,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然后迈步,朝里屋走了过去。

秦玉之却突然上前拦住了秦宁之的去路,冲着秦老太太哭喊道:“祖母!您不能让四妹妹进去,我和母亲会落得如今这副田地,全都是被她给害的!若不是她一再二再而三地算计我们,我怎么会名声尽毁,被歹人玷污!母亲又怎么会郁郁寡欢,落胎小产!秦宁之她就是一个吃人的魔鬼!对,对,我想起来了,她年初落过一次水,自从她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她一定是被恶鬼附身了!对,她一定是被恶鬼附身了,专门来夺人性命的!祖母!您清醒清醒,莫不要再被她蛊惑了去,我怕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害了秦府满门!”

秦老太太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混账!谁叫你胡说的这些话!”

鬼神之言是一般人家最忌讳的说法,就算真的怀疑家中某个人被恶鬼附身,那也是找道士悄悄地做一场法师,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人人避之不及。

更何况四丫头还是跟国公府的二少爷订了亲的,说她被恶鬼附身,这不摆明了给国公府找晦气吗?

秦玉之却抹着眼泪,死死地盯着秦宁之,咬牙切齿道:“本来就是!四妹妹自从落水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难道祖母您不觉得蹊跷吗?她从哪儿学会的医术?她从前根本连字都不识几个!更何况,更何况她为什么会被顾二公子看上?说她不是用了什么妖术蛊惑顾二公子,谁会信名动京城的顾二公子看得上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毒妇!”

这些话全都是孙婉莹教她的,当日在清音寺,孙婉莹问了她很多关于秦宁之的事情,当她得知秦宁之是在年初一次落水生病后彻底变了性子,眼睛顿时就亮了,连说找到了打击秦宁之的法子,还叫她帮她收集证据。

孙婉莹告诉她,现在的秦宁之可能早就已经不是她从前的那个四妹妹了,因为一个人可能会在一场变故后改变性格,但绝不会脱胎换骨,知道从前根本没接触过的事。

一个原本不学无术的无脑蠢货,怎么会突然精通医术,精于谋略算计?

这里头一定有蹊跷,唯一的解释便是从前的那个秦宁之早已经溺水身亡,而现在住在秦宁之躯壳里的,是一个心机深沉,阴险狡诈,要向他们秦府一门索命的恶鬼!

当时她听完孙婉莹的话久久无法言语,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那些从前想不通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就清晰明朗了起来。

对啊,秦宁之有猫腻,她或许早就不是秦家的女儿了!

当时她恨不得立刻飞奔到祖母面前揭发秦宁之,就算弄不死她,也要重挫她,叫她永世不得安宁!

可是孙婉莹却让她不要打草惊蛇,说要想一举打击掉秦宁之,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时机和证据缺一不可。

她当时按耐住了,可方才看到秦宁之嚣张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和母亲处境的困境,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她要告诉所有人,秦宁之有蹊跷,她是一个要秦府灭门的恶鬼!

祖母最忌讳这些,只要她说出来了,秦宁之一定会被怀疑的!

秦玉之想到这些,盯着秦宁之,笑得狰狞又可怖。

秦宁之看着秦玉之一副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的神色,想到她方才说的那番诛心之言,突然弯唇笑了笑。

果然她们还是留了后手啊!

智斗不行,使尽阴招。

只是秦玉之真的太沉不住气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招应该是孙婉莹的主意,说她被鬼怪附身,让她被国公府的人厌弃,直到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可时机不对,不应该是现在,而应该在她和顾景元大婚的那一日,将所有的证据都准备好,然后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只怕到时候,她是百口莫辩,就像上一世她被人陷害与译表哥有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钉在耻辱架上,接受众人的唾弃。

相比起孙婉莹,秦玉之,还是太弱了。

秦老太太的脸色则更加阴沉了,她手抖得厉害,厉声道:“你越来越混账了!来人,把二姑娘给我带下去,叫她好好反省反省,要她知道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胡说的!”

几个人丫鬟上前搀扶住秦玉之,秦玉之则挣扎扭动了起来,“祖母!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秦宁之她为什么在落水后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为什么在她落水后秦府就没有安宁过!祖母,您仔细想一想,您难道还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吗?!”

秦老太太的脸上阴云密布,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她确实被秦玉之的话搅乱了心绪。

“二姐姐。”秦宁之适时地开了口,她微笑着看着秦玉之,淡淡道:“我真没想过二姐姐会这样看待我,可二姐姐应该知道,任谁经历过生死,都会大彻大悟的,就像我从前以为二姐姐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后来才明白,一切都是假象,难道只有继续被二姐姐骗下去,我才是从前的我吗?”

秦玉之话音一滞。

秦宁之又倾身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和孙大小姐的计划其实挺成功的,只是你们忘了一点,我既是会夺人性命的恶鬼,又岂会轻易被你们区区蝼蚁陷害了去。”

秦玉之的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几个丫鬟顺势将她扭送了出去。

她却猛地回头瞪向秦宁之,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秦宁之远远地望着她,朝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秦玉之的面色立刻惨白一片。

鬼,她真是鬼,秦宁之真的是鬼!

秦宁之看着秦玉之瘫软着的背影,心中冷笑了数声。

不是口口声声说她被恶鬼附身吗?这样就怕了?

“方才二姑娘说的那些混账话谁都不准传出去,若叫我在外头听到一点风声,有你们好果子吃!”秦老太太又严肃警告了屋内的所有人。

众人纷纷低头应是。

他们自然也明白这些话的严重性,况且他们也觉得二姑娘方才的话是太过分太恶毒了。

毕竟话本故事里常说,高门大户想要害一个人,通常都会说这个人被恶鬼附身,然后找道士做法驱鬼,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弄死那个人。

看来想置对方于死地的并不是四姑娘,而是二姑娘。

因此秦玉之的这一出闹剧,秦老太太反倒对大房失了几分同情,对二房消了几分怒气,她疲惫地对秦宁之挥挥手道:“你进去看看你大伯母吧!”

“祖母不怀疑我吗?”秦宁之看向秦老太太,“二姐姐的话,祖母可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休得胡言!”秦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她的那些混账话也能当真?这世上哪有鬼!”

秦宁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秦老太太未必当了真,可一定放在了心上。

只怕不用几日,便会有道士上门了。

她得提前控制住这件事。

因为哪怕是她自己,都在怀疑,她到底是人是鬼?

借尸还魂,借自己的尸,还自己的魂,这就与正常人无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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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赔罪

秦宁之进了里屋。

陈氏此时已经哭晕了过去,隔着厚厚的床幔几乎都能看到她惨白的脸色。

几个丫鬟侍立在一旁照顾,见到她进来了,皆是一愣。

徐妈妈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迎上前,恭敬地喊了一声“四姑娘。”

其他几个丫鬟见状,也都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

“四姑娘怎么会来?太太已经睡下了。”徐妈妈礼貌地挡住了秦宁之看向陈氏的视线。

因为当初在茯苓的事情上秦宁之帮过徐妈妈,所以徐妈妈对秦宁之的态度比较友好。

秦宁之将视线移到徐妈妈脸上,见她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纠结,下意识地问道:“大伯母怎么样了?”

徐妈妈垂下眸,叹了口气,道:“大太太很不好。”

秦宁之的心“咯噔”一跳,难道陈氏是真的小产了?

“我去看看。”她想上前查看情况,却被陈氏的贴身丫鬟给拦住了。

“四姑娘还想怎么样?”落梅拦住她去路,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她,愤恨道:“我家太太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四姑娘你还想怎么样?非得要逼死我家太太,逼死大房的人你们还会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