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巷街因为人数众多,鱼龙混杂,且平日里一些人到处流窜,确实消息很灵通,可这不代表他们会关注这些朝廷大事。

石勇看起来也并不像会关心这些的人,他一定是从别处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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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跟踪

石勇的脸色一变,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没,没什么。”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小宁姑娘不是要出京吗,赶快去吧,这天快大亮了,若是再晚一点,城门那儿要排好久的队。”

秦宁之见他不肯说,也就不再逼问,只对石勇道:“好,不过在我离京前,还得请你帮我一个忙。”

“小宁姑娘尽管吩咐。”石勇见秦宁之没有追根究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秦宁之道:“一会儿我写一封信,你帮我交到城北秦府的青瑶姑娘手中,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她,不要被其他人给发现了。”

太子已经发现了她,可能还在监视晋国公府的人,她得想办法让青瑶去国公府给顾长宁传个口信。

石勇一听,恍然大悟道:“原来小宁姑娘真的是秦府的四姑娘?”

秦宁之没有否认,她也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只道:“你快去吧,记得走西侧门,不要被人发现了。”

石勇拍着胸脯道:“小宁姑娘放心,一切就交给我了。”说完,又拍了拍身边两个男子的肩膀,交代他们道:“阿文,阿武,你们千万要保护好小宁姑娘的安危,可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叫阿文和阿武的两个男子点点头,“石勇哥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保护好小宁姑娘。”

石勇笑笑着与他们辞了别。

等到石勇走后,秦宁之对阿文和阿武道:“阿文,你去租一辆马车,我们坐车前去。阿武,你走两条街去南边的成衣坊买两套男子穿的衣裳回来。”

阿武忙推辞道:“小宁姑娘客气了,我与阿武都带了衣裳,不用再额外帮我们买了。”

秦宁之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样子,忍俊不禁道:“我是让你帮我买,毕竟我一个姑娘家,在外行事多有不便,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会更方便一些。”

阿武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小宁姑娘我这么就去。”说完,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不多久,阿文和阿武便将她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

秦宁之见他们办事爽快利落,心里便多了一份好感,想着自己之前一直局限在秦府内,人脉不足,所以很多东西都查不到。

阿文和阿武一直在东巷街长大,或许可以培养起来,为她所用。

“你们两个多大了?”在马车驶出盛京城的路上,秦宁之坐在马车内询问阿文和阿武两个人的基本情况。

阿文一边架着马车,一边侧头回答秦宁之的问题,道:“我跟阿武是亲兄弟,他是我弟弟,我今年十八岁,阿武今年十六岁,不过小宁姑娘别看我们年纪小,我们的力气可大了!东巷街上有什么粗活重活都是我们做,小宁姑娘今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快吩咐,不要跟我们客气。”

秦宁之笑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东巷街?因为什么原因?父母可都还健在吗?”

阿武闻言垂下了头,倒是阿文面不改色道:“我父亲和母亲都被杀了,在我五岁那年,当时我带着阿武走投无路,是东巷街的成大婶收留了我们,一直是以乞讨为生,后来我跟阿武年纪大了,便会出去做些苦力赚钱,其实也没有多辛苦。”

秦宁之蹙了蹙眉,听着阿文毫无感情起伏的话,鼻尖泛起了些许酸涩之意。

“你还记得,你的父母是被谁杀害的吗?”秦宁之试探着问道。

阿文摇摇头,云淡风轻道:“不记得了,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再说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秦宁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总觉得,阿文在骗她。

若是他真的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了,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父母是被人杀害的?

只怕,这东巷街内存在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到了晚间的时候,马车已经行驶出了京郊。

秦宁之让阿文驾车到就近的客栈歇息一下。

阿文很快找到了一家客栈,他们一行三人下了车,往客栈走去。

客栈内很快就由跑堂的迎了上来,“几位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店?”

阿文看向秦宁之,“小宁姑娘,此去天津路途遥远,为了赶时间,咱们还是尽快走比较好。”

“不着急。”秦宁之抿了抿唇,状似无意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当看到一个身穿天青色绣祥云纹长袍,一直往他们这边看的男子时,唇角轻轻翘了起来,然后对跑堂的道:“住店,给我们两间房,最简单的那种就好。”

“好嘞,三位客官里面请。”跑堂的开心地将他们迎了进来,对掌柜喊了一声,“三位住店,两间房。”

说完,又笑呵呵地躬了躬身子,道:“几位客观跟着掌柜走就好。”

跑堂的又跑出去迎客了。

阿文不解道:“小宁姑娘,您方才不是还说只歇息片刻吗?”

“嘘。”秦宁之压低了声音,悄悄对阿文和阿武道:“有人在跟踪我们,小心为上。”

阿文和阿武吃了一惊,连忙端正了神色,噤声不语。

等他们三个到了房间,阿文才问道:“小宁姑娘,您可知道是什么人在跟踪我们?”

秦宁之猜测是太子的人,不过这话不能和阿文阿武说,于是只能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一个身穿天青色绣祥云纹袍子的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甩掉这个人。”

“小宁姑娘可有想到办法?”阿文第一个反应过来,马上进入了状态。

秦宁之沉吟了片刻后,道:“阿文,一会儿你下去找跑堂,问他们愿不愿意用我们的马车跟他们换一辆破旧一点的马车,交代他谁问起来都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阿武,我给你一枚银针,你下去找那个跟踪我们的人,试图接近他,然后趁他不备将这枚银针扎到他身体里去。”

阿文和阿武立刻下去办事了。

秦宁之在房间等了一刻钟,阿文先回来了,向她回禀道:“小宁姑娘,办好了,跑堂的听说可以换马车,高兴极了,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也答应了我无论是谁问他都不会说出去,让我们晚一点直接去马厩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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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拉拢

秦宁之点了点头,“再等一会儿,等到客栈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了,我们再连夜赶路。如今,还是小心谨慎得好。”

阿文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凌晨的时候办事最安全了。”

秦宁之侧目看了他一眼,对他方才脱口而出的话产生了一丝好奇。

凌晨办事最安全,难道他从前也在凌晨的时候办过事?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秦宁之知道就算她问阿文阿武,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还是等回了盛京城再慢慢查吧!

又过了片刻,阿武也顺利回来了,“小宁姑娘,那个人已经被我放倒了,只是不确定他还有没有同伙?”

阿文告诉他道:“小宁姑娘说咱们凌晨的时候再出发,那时候路上没人,若是有人在跟踪,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阿武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秦宁之让阿文和阿武下去问跑堂的要一些晚饭,顺便观察一下客栈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用过了晚膳,秦宁之便先歇下了,阿文和阿武继续在客栈四周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人在跟踪他们,也才回屋歇息。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秦宁之第一个醒了过来,她先在屋子里换了一套男装,将一头长发盘起,又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东西遗落在屋子里,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便小心翼翼地开了房门。

阿文和阿武也已经起床候在了隔壁门外。

他们见秦宁之出了屋子,立刻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一切安全,可以放心出发。

秦宁之点了点头,和阿文阿武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客栈。

他们架着马车一路向北出发,等到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已经到了承德一带。

秦宁之让阿文阿武停下马车,在官道旁的茶肆稍作歇息。

茶肆内来来往往有许多人,秦宁之在角落里的一个位置坐下,让小二上了些茶水和吃食,便又将地形图找出来仔细研究路线。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顾景元应该是带着顾景睿躲起来了,他们肯定不会走官道,顾景睿身负重伤,脚程不快,如果他们没办法弄到马车或者驴车,可能现在还在辽东一带等待时机,晋国公府只要有人前去营救,凭顾景元的智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凭借她对顾景元的了解,他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营救的人,他一定是找准时机,想尽快带着顾景元回京。

只要回了盛京城,回到国公府的地界,很多事都能化险为夷,瞒天过海。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出了辽东,过些时日,可能会抵达锦州。

只要她算好时间,就有可能在锦州找到他们。

但愿顾景元能留意到她。

秦宁之将地形图收了起来,对阿文和阿武道:“一会儿用完早饭,咱们走小路,不走官道了。”

阿文和阿武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隔壁桌的一个中年男子道:“诶小兄弟,这可万万使不得,你们不知道最近北地出了大事吗?后金的一支军队被圣上卧底在后金军的人杀光了,现在后金军上下震怒,扬言要让大明付出代价,不过后金兵力弱,不敢与大明军队正面冲突,所以很多后金军就耍阴招,一个个乔装打扮成难民混入大明,一路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呢!”

秦宁之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咯噔一跳。

如果这位大叔说的是真的,难道太子的人是被后金军给杀掉的?

那顾景元和顾景睿呢?是生是死?是被抓了还是逃跑了?

秦宁之这么想着,那大叔又继续道:“我跟你们说还是走官道安全,官道上毕竟人多,每隔一路还有官兵检阅,你们现在还敢走小路,简直是不要命了!”

“多谢提醒。”秦宁之收起思绪,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先向大叔答了谢,又问道:“大叔,您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听到的?可确定属实?”说着,又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摆出尴尬的表情道:“不过不是我不想走小道,只实在是因为官道不方便,我,我是贩卖私货的,您懂的…”

大叔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这个都是大家口耳相传的,我也不清楚是否属实,不过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还是不要冒险得好。银子毕竟是身外之物,这命可只有一条啊!小兄弟,你还是好好考虑吧!”

秦宁之点了点头,“多谢大叔,我明白了。”

看来这个消息只是空穴来风。

应该是有人为了阻止人们走小道。

毕竟后金军千方百计来大明,就为了在路上杀几个普通百姓也太蠢了,如果她是后金军,她会一路乔装打扮到盛京城后再制造混乱,为何要在路上就暴露了自己,让大明军可以有所防范?

这不符合常理。

再者说了,后金的人如果这么容易就混进大明杀人,那么北地的老百姓恐怕早就死光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

相比起这个流言,她更愿意相信,这是顾景元放出来的消息。

他让更多的人去走官道,把大明军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小路上,是不是为了更方便地隐藏自己?

她怀疑顾景元会反其道而行,他很可能带着顾景睿走官道。

“阿文,阿武,既然如此,咱们还是老老实实走官道吧!”秦宁之掩下思绪,如是说道。

时间又匆匆过了三日,秦宁之和阿文、阿武三个人终于抵达了锦州。

锦州位于辽东西南部,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并不如盛京繁华热闹,秦宁之找了很久才在街边找到一家客栈。

她打算就在这里住下,然后寻找顾景元。

“阿文,阿武,谢谢你们一路的护送和照顾,就到锦州这里结束吧!”秦宁之让小二给她开了一间上房,便转身向阿文和阿武道别。

“这是二十两银子,是你们兄弟两个的劳苦费,等回了盛京,我会再找你们。”秦宁之笑笑着将银子塞到了阿文手里。

阿文连忙推辞道:“姑娘,这万万使不得,你帮了我们东巷街那么大的忙,我们这只是举手之劳,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银子,若叫石大哥知道了,也会责怪我们不懂事的!”

秦宁之并没有坚持,顺势将银子收了回来,然后望着阿文淡淡道:“我这人向来不玩虚的,给你们银子是因为你们这一路都做得很好,行事稳重谨慎,可堪重用。等我回到盛京城后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你们收下这银子,就算是为我所用了,若是你们不愿意,那便可以不收。”

她这一席话瞬间让阿文和阿武犯了难。

“小宁姑娘,我们自然是乐意为你效劳的,只是这银子,万万不能收啊!”

秦宁之闻言,转身便走,“那便当是你们瞧不上我,并不愿意为我做事了。”

“小宁姑娘!”阿文无奈,只能上前将银子收了下来,顺道:“小宁姑娘今后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和阿武定赴汤蹈火,竭尽所能!”

他这句话是真心的,要知道二十两银子够他们东巷街一整条街的人好几年的开销了。

他和阿武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所以方才怎么也不敢收。

可小宁姑娘说了这样的话,说他们是可用之才,说将来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就等于是肯定了他们的价值,认为他们两个值这二十两银子。

这种肯定远远要比这二十两银子对他们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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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公子”与美人

送走了阿文和阿武后,秦宁之便在客栈住了下来。

因为对锦州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她也并没有把握顾景元一定会经过锦州,所以秦宁之并没有贸然行事。

她下楼问掌柜的要了一张锦州的地图,然后便回了屋子,仔细研究锦州一些相对偏僻的地方。如果顾景元真的在锦州,顾景睿又身负重伤,他一定会带着顾景睿在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安顿下来。

很快就到了午饭的时间,秦宁之研究了一上午,也有些饿了,便将地图收了起来拢入到衣袖中,随后便下了楼,问小二随意上了一些简单的饭菜。

这家客栈位于过路口,又是午饭时间,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

秦宁之坐在靠窗边,一面等待着掌柜上菜,一面透过缕空窗棂,看着外面往来的行人,期待能够发现什么线索。

没过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秦宁之收回视线,开始专心用饭。

她决定了,一会儿吃完饭就去外面找找线索。

“公子,这儿没有人吧?”有个声音在她对面响了起来。

秦宁之抬眸看去,入目是一个眉目清秀,神色怯弱的少女,看上去与她一般大小。

她穿了一件已经洗得发了白的粉色粗布小袄,头发枯黄,只简单扎了两个双丫髻,没有丝毫配饰,不过从她细白的皮肤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一个贫苦人家出身的孩子。

秦宁之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只见这个小姑娘的脸色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瞪大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衣角,就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她会拒绝一样。

秦宁之见她这样,便将视线往客栈内扫了一眼,发现此时客栈内差不多快坐满了人,并没有单独的空位,有空位的地方旁边坐的也都是一些人高马大的男子。

难怪这个小姑娘会找上她了,比起那些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男子,显然她这个“清秀小白脸”更容易亲近。

她对着小姑娘粲然一笑,“没有人,你坐吧!”

小姑娘脸色一红,低低道了声谢,然后便放下手中的包裹,拘谨地坐了下来。

“小二,我要六个玉米面馒头。”她向小二招了招手,又飞速地瞄了秦宁之一眼,似乎是不好意思,耳根子都红透了。

秦宁之觉得好笑,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失笑着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小姑娘要的玉米面馒头便上来了,她先小心翼翼地将其他五个玉米面馒头装进了包裹里,然后才将盘子里剩下的一个抓在手上,满脸幸福地啃了起来,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秦宁之见她这幅模样,不由想的上一世的自己,那时候在逃亡途中,她也是这样,别人随意送她的一个窝窝头,她都能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怕下一顿就没得吃,有时候一个窝窝头会掰成几份慢慢吃。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遇到了什么灾祸,只是因此产生了几分感同身受,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小菜,道:“吃一点菜吧,这馒头干巴巴地吃着不舒服。”

小姑娘闻言差点要呛到,忙受宠若惊地摆摆手,咬着馒头含糊道:“不,不用了,谢谢公子。”

秦宁之冲她温柔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菜,你不吃也是浪费了。”

小姑娘一听要浪费了,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她费力地咽下了嘴里的馒头,对着秦宁之急切道:“公子,可不能浪费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您不知道有多少人连粥都喝不上呢!”

秦宁之挑了挑眉,这姑娘有些文化,看来真的不是普通贫民。

“你读过书?”她好奇地问道。

小姑娘闻言攥紧了拳头,低下头闷声道:“我爹爹是先生,我五岁时,他便教我读书写字了。”

秦宁之点了点头,“那你爹娘如今可还在?听你的口音并不是锦州本地人,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只身一人出来了?”

小姑娘听了这句话,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爹娘已经死了,我现在是想去盛京城投靠我的舅舅、舅母。”

秦宁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孤女投亲去的。

既然如此,自己并不介意帮她一把。

于是她便道:“我是盛京人,不过我要在锦州待几天,你若是肯相信我,可以等我办完了事和我一起回京。你一个姑娘家上路,毕竟太危险了。”秦宁之说着,指了指她有几道淤青的手背,“想必这一路,你吃了不少苦。”

小姑娘又是惊讶又是感激地看向秦宁之,她不明白秦宁之为什么要帮她,但直觉告诉她,面前的公子是一个好人。

再说了,就算这位公子不是好人,难道还能坏得过拐子去?

她这一路上除了遇到言语轻薄的浪荡子,更可怕的是遇到了一个拐子,差点要将她拐了卖到窑子里去,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一路上担惊受怕的,已经好些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她心里害怕极了,急需要一个庇护。

所以她在思虑了片刻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下来,“谢谢公子!我愿意跟着公子走,这一路上我会好好照顾公子的。”

秦宁之失笑,“照顾我不用了,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