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突然往天上看了看：“好像下雪了。”
小雪，纷纷扬扬地飘着, 还没落到地上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两人并排走在路灯下，一高一矮的背影。
赵焱轻轻碰了下叶惜的手套：“我们一起跨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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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店看完监控回去，秦野想了几天，他短时间里没有办法拿到叶惜的DNA，只能靠别的办法。
最先想到是赵家，因为叶惜是赵父带回来的，除去秦野能查到的东西，恐怕只有赵父知道的更多些。
不过秦野没有登门，而是周日的时候把赵父约出来钓鱼。
这么冷的天出来钓鱼不过是借口，赵父猜到秦野是有事情找他。
见面之后，两人都没带鱼竿，相顾一笑，于是改了地方去喝茶。
两人坐下之后，聊了会儿，大概半个小时过去，赵父见他还没有进入正题。
忍不住：“这茶都快凉了，你还没说正事。？”
秦野一向耿直豪爽，这辈子就没经历过这么让他难以启口是事情。
“我听说叶惜的父亲以前是你的部下。”慢慢升腾起来的水雾后面，秦野开口。
赵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他是我的老部下。”
秦野：“那你对他这个女儿了解多少？”
赵父：“叶惜？”
秦野点头：“对，你对叶惜了解多少。”
赵父喝了口茶：“老叶这个人，一辈子都没结过婚。”
“那他这闺女是哪来的。”
赵父知道他的意思：“老叶在入伍之前有个未婚妻，两人也谈婚论嫁准备结婚。后来那姑娘听说老叶准备结完婚去当兵，就不干了。”
这种情况也很能理解，毕竟军嫂这个身份，听起来光荣，其中艰辛只有她们知道。
“老叶一听姑娘不乐意，于是同意退亲。那姑娘心里头有主意，虽然对老叶有情，但坚决不当军嫂。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扔给叶家就走了，后来跟老叶也彻底没了关系。”
秦野：“叶惜是这么来的？”
赵父：“嗯，老叶当了十年的兵，叶惜十岁九岁那年他退伍回去。”
这个故事非常的完美无缺，和秦野调查的一模一样。他来赵父这里就是想问些其中的破绽。
“那老叶在你手下当兵，他闺女有没有出过什么意外，他回家的？”
赵父想了想：“有这么一次，他请了十多天的假。好像是闺女生了什么重病。”
秦野听完这句话，留了个心眼。
赵父对叶惜知道的不多，秦野没问出很重要的信息。
“你问这么多叶惜的事情做什么？”赵父见他皱眉不展，一副思虑过重的样子。
秦野重新烹了一壶茶：“你记得陆修风女儿小时候丢过这件事么？”
赵父：“记得。”
秦野叹了口气：“其实，那闺女一直没找到。”
赵父惊住了：“什么叫没找到？陆希不就是那女孩？”
随即他想到什么，这才明白秦野的话，深吸一口气，简直难以相信：“他陆家能干出这种事？”
秦野点头：“嗯。”
赵父想起当年丢孩子的那件事，当时几家对这事儿有介入。宋宁逸病倒了，陆修风衣不解带照顾，反而是其他三家对找孩子亲力亲为，赵父也费了很多力气。
赵父感叹一句：“这事宋宁逸知道？”
秦野摇头：“当时要不是为了宋宁逸，也不会想出这招了，两个孩子就这样被改了命。”
赵父一直摇头叹息：“陆修风这事做的，那是他亲闺女，怎么能这么糊弄宋宁逸。”
秦野：“要么离婚，要么孩子“找着了”，你选哪个？”
赵父沉默。
半会儿赵父把前后两件事联系起来：“这事和叶家有什么关系？”
秦野：“你相信直觉么？”
“那件案子是我承办的，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忘记这件事。我第一眼看见叶惜时就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赵父糊涂了：“叶惜？你是说她是陆家那闺女？”
秦野：“那个女孩手掌心有一颗红痣，叶惜也有。”
赵父觉得秦野有点过于多想：“一颗痣说明不了什么。”
秦野：“我当警察那么多年，直觉从来没错过。”
赵父还是不太相信，这整件事太玄乎了。
秦野：“我一直在查叶惜，户籍，医院出生证明都没问题，这事一直让我很困惑。”
赵父：“你直接取些DNA检验一下得了。”
秦野：“这件事更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儿。”
赵父：“什么？”
秦野郁闷：“叶惜知道我在查她，但她什么都不问，甚至我上次取她DNA时，她还弄了个假的给我。”
赵父：“什么意思？”
秦野：“我查她，她不惊讶，也没有疑问。就像事先预料到我会查。”
赵父没理清楚：“为什么？”
秦野：“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赵焱终于把叶惜拐回到自己的公寓，叶惜上次来过这里，但没什么印象。
公寓后来被打扫过，赵焱又添置了一些东西，比之前干净许多。
叶惜见他今天殷勤的很，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你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呢？”
赵焱叫了海底捞外卖，这会儿正在收拾桌子，头也不抬。
“我请你吃，请你喝，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叶惜放下书包，四处打量，公寓在十八层，视野特别好，站在阳台上能把半个城市容纳在眼底，夜景很美。
吃了晚饭，叶惜把垃圾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却见赵焱在客厅，用蜡烛摆了个心。
赵焱：“好看吗？”
叶惜：“你那地板挺贵的吧。”
赵焱：“我俩第一次跨年，总得整点浪漫的。”
叶惜：“蜡烛滴到地板上不好擦。”
赵焱：“待会儿零点一到，你就站在蜡烛中间许愿。”
叶惜摆手：“不了不了。”
赵焱：“为什么？”
叶惜：“我怕烫脚。”
赵焱有点不高兴，他光摆这么多蜡烛就费好久时间，全凭想着叶惜看到能高兴的意志力去摆的。
叶惜见他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耳朵不说话。
走过去：“生气了。”
赵焱伸出手指：“刚才点蜡烛烫的。”
叶惜觉得自己真是败兴：“好啦，对不起。”
“你那蜡烛摆的挺好看的。”
赵焱瞬间气就消了：“那你喜欢吗？”
赵焱心花怒放问：“那你给我点奖励呗？”
叶惜警惕地看着他：“要什么奖励？”
赵焱一张俊脸凑过来，叶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叶惜：“你适可而止。”
气氛有那么一点尴尬，赵焱把人逼到墙角了，也没能碰到叶惜一下。
抵着墙，叶惜一只手指抵着两人的距离：“保持适当距离。”
赵焱：“是我陪你跨年。”
叶惜点头：“是。”
赵焱：是“陪你吃火锅。”
赵焱：“是我摆蜡烛放小星星给你的。”
赵焱：“那我要亲你了。”
叶惜下意识点头，然后猛摇头。
怎么不上当，他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叶惜恍然大悟：“原来你去图书馆找我，陪我跨年，陪我吃火锅，给我小星星，都是为了要亲我？”
赵焱：“我不是，前面几个都是走心。”
叶惜：“那后面一个呢？”
赵焱：“走肾。”
叶惜到底没给他亲，她拧着赵焱的脸让他把这种龌龊心思放一放。
“男女授受不亲。”
赵焱：“上次我已经亲过了。”
叶惜怒：“什么时候？”
赵焱：“手指。”
那次是她没注意，而且那天她精神不好，着了他的道。
赵焱坐在沙发上，有点闷闷的。
叶惜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余光扫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赵焱：“我对你好不好？”
叶惜：“嗯，好。”
赵焱：“那你做不做我女朋友？”
叶惜愣住了：“为什么？”
赵焱：“做女朋友就能名正言顺亲你了。”
叶惜脑回头转了转，把脸颊凑过去：“你亲吧，当你女朋友就算了。”
第 37 章 ...
叶惜的意思是做女朋友不行, 但是脸可以勉为其难给他亲一下。
赵焱垂着头, 很丧了。
叶惜凑过来的小脸近在咫尺, 赵焱心想, 不亲白不亲。
于是凑过去, 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亲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叶惜：“什么感觉？”
叶惜摸了摸脸颊：“嗯？没什么感觉。”
赵焱星星眼看她：“比如，心动的感觉呢！”
叶惜摇摇头, 然后伸手摸赵焱下巴：“你皮肤挺滑呀。”
这…这不应该是他的词吗？叶惜怎么抢着说了。
赵焱很挫败了, “真的不能做我女朋友？”
叶惜摇头：“不能。”
赵焱见她一脸拒绝：“不做女朋友也行, 要不你直接嫁给我得了？”
叶惜回了他三个字：“想得美。”
赵焱趁着叶惜现在心情好, 跟她谈条件：“那你不做我女朋友, 你会做别人女朋友吗？”
叶惜毫不犹豫：“不会。”
“那你会嫁给别人吗？”
“不会。”
“那你会让别人亲你吗？”
叶惜被他问烦了：“你烦不烦，谁敢亲我。”
然后瞄了赵焱一眼：“除了你。”
赵焱也不敢亲她，是想了很久才鼓起的勇气。
“那再亲一下, 可以吗？”
叶惜：“有什么好亲的呀？”
“呐呐呐, 给你亲。”
赵焱亲了好几下叶惜的脸颊，然后盯着叶惜的嘴唇蠢蠢欲动。
他一开始计划的地方，可不是脸颊呀！
叶惜一边看电视, 一边被赵焱亲着脸颊，最后被亲的不耐烦了。
转头朝他，命令：“不许…”
下面字还没说完，就被赵焱在嘴唇上亲了一下。
这下她呆住了, 眼睛愣瞪瞪半会儿：“你亲哪呢？”
赵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