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叶惜。”
“爸，没了她.......我会死。”
赵父眼神动容，一句话不说。
大雪落得两人如同雪人一样。
两人正在僵持时，宋展的电话到了。
赵焱接通电话，摁了免提。
“焱哥，小姑娘抱到了。”
赵父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盯着电话。
赵焱声音很低，却没了刚才那么激烈的感情。
“阿展，你叫她哭两声听听。”
宋展拿着电话，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姑娘，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哭两声？
“焱哥，你要听她哭？”
赵焱扯动嘴角笑了笑：“不是我听，叫我爸听听。”
宋展明白，跟马师兄对视了一眼。
看着小姑娘上下不知道从哪下手，马师兄想起自己那个皮小子，提议：“要不打一下屁股吧？”
随后，听到手机里传来小女孩的啼哭。
“呜呜呜。爸爸…妈妈…”
这声音，赵父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底。
“小王八蛋，你…”
赵焱把电话摁了，发语音过去。
语气淡淡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对着手机，发了一段语音给宋展：“五分钟之后，如果我不打电话给你。”
“按照原来的计划，卖了她。”
赵父脚下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混蛋，那是你妹妹，亲妹妹。”
赵焱挂了电话：“我没有妹妹。”
“我妈叫熊曼曼，她只有我一个儿子。”
赵父看着赵焱，就像是看什么蛇蝎猛兽一样。
他跟熊曼曼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赵焱眼神无波无澜：“别这样看着我。”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叶惜在哪？”
赵父：“我不信你真敢卖了她，你要是敢卖了她，我…”
赵焱：“你怎么样？杀了我？”
笑的无畏：“叶惜没了的话......我也不想活了。”
赵父咽下所有的话，这个儿子太叫他陌生。
赵焱：“还有两分钟。”
赵父颓然，长叹了一口气。
说了地方。
赵焱当着他的面打电话：“阿展，小孩先留着。”
“这边结束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你。”
父子俩非常冷酷的站着，眼底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爸，麻烦你亲自带我去。”
“叶惜安全，你女儿也安全。”
父子俩无话，上了车。
车里暖气足，一进来便叫人呼吸一暖。
警卫员递过来两条毛巾，赵焱接了一条，另一条他递给了赵父。
赵父担心小女儿：“那是你亲妹妹，你不能这样…”
赵焱淡淡：“别说了。”
“趁我还不怎么恨她，你最好不要多说话。”
车缓缓启动，父子俩相顾无言。
赵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赵焱：“我妈刚死没多久。”
他母亲去世时候，赵焱才十几岁，那会儿正好又是叛逆的年纪，有一段时间天天在外惹是生非，赵父当时只以为他母亲去世对他打击太大。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他心里思绪良多：“我…”
赵焱打断他：“有些话你不用对我说，等你死后，去找我妈妈说。”
赵父闭嘴。
赵焱心底里冷笑，这些龌龊事，他不过是不想拿到台面上说。
刚上车没几分钟，就见赵父接了个电话。
赵焱扫了一眼，看到温婉两个字。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哭腔：“老公…女儿被人带走了。”
赵父：“我知道了。”
温婉见他语气一点都不惊讶，“老公…是不是，赵焱？”
旁边的赵焱挑了下眉。
赵父：“别胡乱猜，没有的事。”
说完把电话挂了。
去的路上，赵焱又接到宋宁逸电话。
她刚下飞机，便接到赵焱的短讯，大概了解事情之后，便急忙打电话过来。
赵焱把叶惜的位置告诉宋宁逸，她从机场直接过去。
赵焱靠在座椅上：“老头儿，你一把年纪，怎么拎不清。”
“你帮陆修风，得罪了宋宁逸，又没了儿子。”
“有什么好处。”
有句话叫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早就下不了船。
这些个男人，年轻时就喜欢用这些手段去改变别人的人生。
老了还想故技重施。
却不知道，现在又是新的年轻人的世界。
赵父不说话，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赵焱他们的车先到，到了地方才发现陆修风和叶惜已经不见了。
赵父低头看时间：“三点的飞机，现在还早，说不定去机场的路上。”
赵焱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宋宁逸，宋宁逸回想了一下。
在电话里对赵焱道：“那个三点估计是他故意说给你爸听的。”
“今天应该不会出国，我需要查一下他的行踪。”
“你去调监控，看看附近出去的车。”
今天除夕夜，又是大雪，开车出门的确实少，而且陆家的车又是那么显眼。
做完这些，赵焱等在车上，时间流逝过去后，他心底里越来越急。
父子俩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车里，彼此都很坦诚。
“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叶惜？”
赵焱看向窗外，雪下得比刚才还要大，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到地上都不会化。
要是叶惜看了，肯定会很喜欢。
“你还记得你刚跟我妈在一起的日子？”
赵父陷入回忆：“记得。”
赵焱：“你会让人这么动我妈？”
赵父沉吟：“不会。”
赵焱不说话了，一切都在沉默里。
宋宁逸和陆修风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对他的性格十分了解。
甚至不用太多的时间，她就旁敲侧击地从陆修风心腹那里打听到陆修风的位置。
宋宁逸第一个杀到那里。
陆家有什么房产，宋宁逸一清二楚。
陆修风倒也聪明，去了陆希名下的公寓。
那个公寓宋宁逸没听说过，更没去过。
从陆希那里拿了钥匙。
陆希一个人在家，除夕夜家里没有一个人，宋宁逸回来拿了钥匙又要走。
再迟钝的陆希也察觉出家里出事了，宋宁逸要走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抱住她。
“妈妈，你跟爸爸怎么了？”
宋宁逸现在对陆希，感情很混乱：“你快睡，明早起来我们会和你谈谈。”
陆希迷茫：“谈什么呀？”
宋宁逸没说话。
到了公寓这边，宋宁逸拿钥匙开门。
客厅开着灯，沙发上坐着陆修风。
宋宁逸四处看：“叶惜呢？”
陆修风不动：“我不知道。”
宋宁逸心里快疯了，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陆修风居然轻飘飘的一句不知道。
宋宁逸见他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强迫自己也冷静下来，坐下。
“怎么样才会把女儿还给我。”
陆修风坐在她的对面，艰难开口：“不离婚。”
宋宁逸差点一口呸他脸上：“你做梦！”
陆修风不着急：“离婚的话，净身出户。”
宋宁逸：“你休想！”
宋宁逸肯定不会选第二个，陆修风敢肯定。
陆修风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宋宁逸突然笑了笑，如果这两招就是陆修风全部的筹码话，那她真不怕。
两人眼神直视，宋宁逸毫不掩饰，她压住心底里的焦躁。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从来没防过我。”
“你藏得了叶惜一时，你藏不了一世。”
“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会把她找出来。”
陆修风：“非要离婚？”
宋宁逸：“我下飞机之前，没想过离婚，一下飞机就知道你绑了叶惜。”
“离婚已经便宜你了。”
“我恨不得亲手把你送进去。”
说完这句话，陆修风眼神滞了滞：“我不想跟你分开，做错了吗？”
宋宁逸：“你明明有无数次改过的机会，你全部都放弃了。”
“第一次秦野怀疑叶惜的时候，你已经确认了，那时你没告诉我。”
“第二次叶惜来陆家给你祝寿，你羞辱了她，让她断了认我念头。”
“第三次，陆希血型的事情败露，可你还想着骗我。”
“这三次，每一次你都可以跟我坦白。”
“可你没有，一错再错。”
陆修风还是那句：“能不能…不离婚。”
宋宁逸：“你…不可原谅，不可饶恕。”
陆修风神色灰败。
艰难地问：“如果…我第一次跟你坦白了。”
“你会跟我离婚么？”
宋宁逸心里不知道，事情往往有了对比，才会有选择。
对比现在的结果，如果重新回到第一次，陆修风跟她坦白的话。
宋宁逸觉得自己不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