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常胜看着陈曦：“你忽悠我呢吧？以为我没见过狼？”
“你见过？”陈曦眉头一挑，就听常胜断然道：“我就算没见过，我也知道狼没有这么大。”
“雪山顶上的雪狼，就有这么大的。”
陈曦语声沉沉，斩钉截铁。
“说的好像你上过雪山见过雪狼似得。”常胜撇嘴，就见陈曦转过头去，轻声道：“我当然见过。”
幼稚！
秋凉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深深觉着陈曦这只没有阴沉冷酷性格的雪狼真的很丢脸。
“哎，崽儿，做雪狼和做藏獒的感觉如何？”桑添也凑过去，贴着秋凉的“狗耳朵”悄悄问了一句。
一爪子把桑添推回去：能怎么样？反正都比做猪强。如果不是为了两脚兽的安危，我犯得上跟着你们过来吗？唔！得想个办法，末日降临，妖孽横生，两脚兽单独出行我不放心，可是怎么办呢？我又不能化形，要不然？让他再多买几套狗狗装？或者……干脆就买一套猪猪装？或许还逼真一点。咩咩个嗯嗯的，为什么熊猫要长成猪的体型？你怎么就不能像个东北虎和金钱豹呢？
秋凉越想越悲催，好在车站很快就到了。他抬着熊掌跟随董小辉稳稳当当的下车，就听身后传来一声低呼：“我明白了，小辉原来养了一只猪啊。哎呀其实养猪也不算什么，何必做这种伪装呢？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时间突然静止的技能再次发动，秋凉身子僵硬，熊掌轻轻摩擦地面：咩咩个嗯嗯的，所以老子最后还是要做猪？
“崽儿，冷静，你冷静些。”
董小辉蹲下身子，安抚被悲痛淹没的团子，就听常胜哈哈大笑道：“小辉家的猪这么通人性啊，它是不是以为我在嘲笑它？其实真没有，我就是看见它的肚子……唔唔……”
“求求你别说了。”桑添都替秋凉憋屈得慌，堂堂国宝，被众口一词的说成猪，这怎么能忍？
“咦？那个是魏冉？我的天，他……他怎么成了这样子……”
成功的声音将关注重点拉回，常胜桑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就看见魏冉被五花大绑，木然站在两个中年人中间。
有车站民警在询问，魏母正在流泪哭诉，看见常胜等人上前，这才勉强抑制住悲伤情绪，对民警道：“警察同志，这位是我儿子的同学，他是n市医科大的学生，有学生证作证明，我们真的不是拐卖人口，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
第五十九章
“阿姨, 魏冉……他的病情加重了？”
常胜看着被绳子深深勒住, 瘦的不成样子的好哥们儿，眼睛一热，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哽咽道：“就算病情加重，也……也不用这样吧？”
“你不知道, 这孩子在火车上把原本的绳子挣断了，抓着人家一个小姑娘就打, 还想去咬人, 没办法，我们和他叔与乘警一起，好不容易才把他制服, 说来也怪, 被绑住了他就老实些，一旦不绑着, 立刻就要打人。”
魏母说着说着, 眼泪再度夺眶而出。成功等人都无语看着魏冉，明明一个多月前还时不时见面的同学，此时相见，却怎么都给人一种阴冷的陌生之感。
彼此无言凝视，魏冉木然的眼神慢慢起了变化, 似乎是认出了面前的同学，他的眼神中充满惊恐和喜悦，大叫道：“常胜救救我, 成功，桑添，董小辉陈曦，你们都来了？快救我，我不是精神病，有东西在吃我，在吃我的脑子，快啊，快点啊，再不救我我死定了，你们快些啊……”
最后一句尖叫无比凄厉，只听得成功等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接着就见魏冉又猛地跳起，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嗬嗬”的粗重喘息声，一双眼睛瞪得几乎凸出来，眼角瞬间变得血红。
他这副模样就连民警都吓坏了，听常胜等人说要送他去精神病院，民警嘴上没说，心里却暗自想道：这是精神病？这不就是影视剧中的丧尸吗？什么吃他的脑子，明明是他想吃别人的脑子吧？
常胜和成功等人好不容易将魏冉弄到董小辉的车里，魏家父母以及和他们一起过来的魏冉叔叔对董小辉好一通感谢，如果不是他开了车来，就以魏冉现在这个状态，要怎么去精神病院真是个事儿。
“三哥，我和聪睿在车后面坐，防止魏冉暴起伤人，让叔叔坐前面吧。”
陈曦提出建议。董小辉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心想老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热心？而且打电话时他第一句话就问我崽儿在不在？难道他知道崽儿不是普通滚滚？这……这不可能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再怎么疑惑，此时也不好问出来。陈曦的提议得到全票通过，于是成功桑添常胜等人就打了辆出租车，跟在董小辉的车子后面。
“魏冉，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陈曦看着安静下来的魏冉，或许是这些日子一直活在恐惧中的缘故，他整个人显得木讷又绝望，不知怎么，陈曦一向冷硬的心竟然泛起几丝同情。
秋凉抬头看着这个怪异的人，心中也升起一缕同病相怜的感觉，想当初他渡劫失败的时候，那种绝望恐惧同眼前的人也是如出一辙。
陈曦安慰完魏冉，就给了秋凉一个眼神，那意思是：看出什么来没有？
秋凉的眼睛的确厉害，毕竟是经过先天清气洗炼过的，效果堪比孙大圣的火眼金睛，可即便如此，他对魏冉进行了两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扫射，也没看出任何异常。
见秋凉摇了摇头，陈曦心下一沉，暗道真是末日降临妖孽横生吗？魏冉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变成了妖孽？
开车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常胜说的那家精神病院，是在市郊的一座青山脚下，环境很优美，只是看起来不是很大。
“我了解了一下，这家精神病院的价格虽然比较高，但是各项服务是很好的，大夫也都是很有水准的专业人士……”
“小常你不用再说，之前你和我们说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谢谢你啊，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忙。”
魏家父母打断常胜的话，他们急着带儿子进去诊治。也许这家医院大夫的水平很高，很快就可以治好儿子呢？虽然这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但说不定就会有奇迹发生。
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院里走，眼看就要走到大门口时，就见从院子里走出几个大夫，面色阴沉双目通红，看见他们，似是犹豫一般停顿了下脚步，但很快就又往外走去。
众人都有些发愣，不约而同看向常胜，心想这就是你口中水平高超的大夫们？这怎么……像是刚从监狱里出来要砍人似得。
魏冉父母也有些惊惶，想着这几个大夫会不会是因为常年和精神病人打交道，所以有些暴戾。如果儿子落到他们手中，会是什么下场？虽然这个儿子现在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们也有些灰心，但那终究是自己的亲骨肉，送他来这里是治病，不是要把他推进火坑的。
这些想法在脑海里转着的同时，两帮人便擦肩而过。
秋凉紧挨着董小辉，抬头看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忽然玩心大起，直立起来扑了一下，心想不错，我要是站直了，应该可以到小辉儿的腰上了，可恶，这里不好站着，等回家后一定要拉着他好好量一量。
但旋即又想到作为熊猫，似乎也只能长这么大了，最多因为自己修妖的关系，能有点天赋异禀，了不起能到两脚兽胸口，就这样，他已经可以成为滚滚中的姚明，还真是不甘心啊。
嗨！没关系，等我能够化形，嘿嘿！到时候我的人形可是要比小辉高多了。
秋凉耷拉下去的耳朵很快又竖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纠结两人身高，就是觉着自己应该比小辉高，如果比他矮，那会是一件非常难堪的事。
要早点化成人形啊。
秋凉叹息，一想到即使有元力石的帮助，还要好几年才能化成人形，他心里就有些烦躁，忍不住甩了甩大脑袋，又蹭了蹭董小辉的腿。
风声就在此时响起，秋凉想也不想，瞬间直起身子搂住董小辉向旁边一闪，接着飞起一只熊腿，将身后袭来的那块石头踢了个粉碎。
碎石末纷纷扬扬落下，走在前面的几个人被淋了一身，这才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就见刚刚过去的几个大夫不知为什么，咧着嘴瞪着眼正向他们奔过来。
“啊！”
众人惊叫一声，惊叫声中，陈曦如同炮弹般蹿了出去，而秋凉也放开董小辉，“嗷呜”一声吼，猛地蹿上前。
他比陈曦起步晚，却是后发先至，接着高高跳起，抡起熊掌，一掌就把冲在最前面那个家伙扇的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总共有五个大夫，此时围上来，咧着的嘴里滴下口水，双目通红青筋暴涨，他们完好的身体和丧尸没有一点共通之处，但这副情景却只让人联想到影视剧中那些没有了思维意识，只知道战斗冲杀咬人的丧尸。
陈曦和秋凉却是丝毫不惧，在五个人中闪转腾挪，出手便要倒下一个人，不过这些人似乎完全不知疼痛，落地后便弹跳而起，再入战团。
秋凉和陈曦杀得兴起，骨子里那股凶性都被激发出来，只是没敢动用真元力，远处那么多人看着呢。
谁知就在大战正酣之际，先前那些还仿佛不要命般直往上扑的人，却忽然转身就逃。
秋凉和陈曦拔腿就追，刚跑出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两声痛呼。于是两人想也不想，转身就往回跑。
两道人影如同闪电般向身后的山林逃去。董小辉和成功两人坐在地上，面色煞白。
“老大，三哥，你们怎么样？”
陈曦跑上前，关切扶起两人，接着扶住董小辉的手被秋凉一头拱开，然后它用爪子拉着董小辉慢慢起身，“嗯嗯”叫了两声。
“没什么，刚刚你们正打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就看见那两个人正在悄悄靠近我们，虽然穿着白大衣，可也是两眼通红嘴角流涎，我还不等叫大家小心，他们就冲过来，把我和老大打倒，接着看见你们转身，这才逃了。”
董小辉捂着肚子缓缓站起，一边看向成功：“老大，你没事儿吧？”
“我还好。小辉你怎么样？”成功咳了两声，就见董小辉摇头道：“我也还好，那两个人的力气好大，幸亏老四和聪睿及时赶回，不然真不知会怎样，我看其中一个差点儿咬上常胜。”
“是啊，多亏了他们及时赶回。”常胜也是心有余悸的点头，接着看了秋凉一眼：“小辉，你家养的这只猪好厉害，这……成精了吗？”
“呃……它是野猪，特别好勇斗狠。”董小辉无奈，幸亏狗狗装没破，所以这谎还可以继续撒下去。
“野猪？”
常胜的目光更好奇了，忽听陈曦沉声道：“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里面很可能出事了，我们快进去看看。”
“对对对，快进去看看，该不会里面的人都被咬死了吧？”
桑添如梦初醒，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秋凉，心想老三家这只滚滚真的没有成精吗？我当然知道滚滚的战斗力惊人，但是刚刚……那也太惊人了吧？完全就像是人的战斗。
只是这会儿也不能问，众人匆匆进到精神病院，就见原本整洁的住院大厅，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人，俱都成了干尸：有的尸体身上只穿着衬衣裤子，有的则是穿着病号服。当然，这些细枝末节现在也没人注意。
众人呆愣当场，好一会儿，成功才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还真的是吸血干尸……不对，这样说其实还不准确，这些尸体，绝不是被吸血就能变成这个样子，就如方林所说，这些干尸除非是把体液全部抽取，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陈曦和秋凉走上前，正要翻转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就听桑添道：“老四，崽儿，你们别动，咱们还是报警吧，这事儿……先都不要往外传。”
众人沉默，都明白桑添的话是什么意思，这种事如果传出去，一定会造成全市甚至更大范围内的恐慌。难怪从第一具吸血干尸后，后面传出的“xx处又发现干尸”等都是小道消息。现在想来，即使这些消息是真的，只要能封锁住，官方都会不遗余力的进行封锁。
“你们……你们是谁？那些……那些东西走了吗？”
忽听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众人扭头一看，就见从侧方的楼梯上走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头发花白，身上穿着白大衣，另一个则是一名中年男子，只是身上的白大衣式样似乎有些奇怪。
“太好了，还有活人。”
桑添大叫一声，接着像遇见亲人般的冲了上去，连珠炮似的问着：“你们是这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丧尸冒充精神病人混进来了？其他的人都还活着吗？有没有报警？”
“够了桑桑。“
陈曦一把把这货拉回来，没好气道：“不弄清楚情况就往上冲，你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万一这两人是伪装的丧尸怎么办？”
“不不不，我们不是丧尸，我是这个精神病院的院长，这位是护士长。”
头发花白的老者连忙解释，接着看向地上那些尸体，忽然间呆了一呆，面容顿时悲痛起来，哽咽道：“小张，小李，那个……那个应该是小腾……天啊，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男护士长的眼泪也掉下来了，两人哭着奔向地上几具干尸，成功等人连忙上前拦住他，沉声道：“院长，护士长，这些干尸最好还是不要动，我们已经报警了，等警察过来再处理吧。”
院长护士长这才如梦初醒，两人无言点头，成功便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院长悲痛摇头，我们当时正在办公室开会，小陈大夫就冲进来，说是下面出事了，让我们赶紧锁门，对了，其他人呢？不知道其他病人怎么样，张南，你快去看看。”
“哦，好的，我这就去看。”
两人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弄得心乱如麻，听了院长的话，张南就要去别处查看，忽听陈曦沉声道：“我和你一起。”
“呃……”
张南有些犹豫，看向陈曦的目光也十分警惕，就听成功道：“我们是n市医科大的学生，今天本来是送同学来住院的，没想到赶上这件事，我这兄弟是散打高手，刚刚我们在院门口也遭到了袭击，如果不是我这兄弟，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老院长和张南这才放心，于是陈曦和张南一起顺着楼梯上去，这里老院长经过仔细辨认，认出了地上穿着衬衣的四具尸体都是院里的大夫，剩下三个穿病号服的则是之前收治的病人。
“这么说来，几位大夫身上的衣服是被那些凶犯扒下来了。我记得他们最开始是五个人，后来袭击老三和老大的又有两个，加起来一共七个人……”
桑添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共七套白大衣，地上却只有四具干尸是医院里的大夫，那应该还有三个大夫的衣服被扒了下来，至于人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看这情景，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已经遇害。
气氛十分沉重，秋凉很想问问院长具体经过，刚才的打斗让他亲自见识了陈曦所说的“像丧尸但绝对不是丧尸”的妖孽们，他可以很肯定的说：那绝不是丧尸，因为非常明显，他们是有智慧的，当意识到自己和陈曦厉害，那些混蛋的选择不是继续拼命，而是撒丫子逃跑。
这令他十分好奇：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人间真的就这么倒霉，末日两大流派：全球进化和智慧版丧尸赶到一起了？我擦！那还有活路吗？
秋凉怎么说也是人类，哪怕修真者性情淡漠，但想到人间地狱的惨象，他还是心有戚戚，更不用提自家两脚兽是个古道热肠的性子。
所以他想尽力试试看能不能先帮人类除去这一个隐患，最起码弄清楚这些有智慧的高等丧尸是怎么回事？人类中也不乏聪明绝顶的，也许弄清楚原因，就能找到解决之道，那也算自己力挽狂澜了不是。
苦于一肚子话没法问出口，而成功等人被震住，也都只是看着地上干尸无语凝噎。
老院长更不用提，现成魏冉这么个一看精神就不正常的病号，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凝视着地上的干尸老泪纵横，身子都颤抖了。
“院长，节哀顺变。”
最后还是董小辉率先回神，扶着院长来到大厅的长椅上坐下。
这里魏家父母也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看身旁木然的儿子，他们到底爱子心切，来到院长身边小声道：“院长，您看……论理这个时候我们不该打扰您，可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真的也是没办法，还指望孩子来了这里，能恢复一些。”
院长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魏冉，颤声道：“请原谅，我现在心乱的很，虽然我很同情你们，但这个时候……确实没办法帮你们的忙，就算勉强看诊，最后也得不出什么结果，还可能出现误诊误判，咱们能不能等一等？”
院长这么说了，魏家父母也没有办法。又过了一会儿，就见楼梯上下来一群人，都是幸存的大夫和患者，经过大家彼此确认，没有发现其他死者。
“不对啊，应该还有三名大夫死了，因为那些凶犯总共有七人，身上全都穿着白大衣，我们不会看错的。”桑添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就听张南忽然喊道：”对了，郑联呢？他去哪儿了？”
“还有陈安，陈安也不见了。”
又有人喊了一声，老院长从椅子上站起来，颤巍巍道：“还……还有谁不见了？难道这些凶手不但杀人，连尸体都带走了？”
“没有。”
陈曦肯定摇头：“七个人都是赤手空拳，没有带任何包裹行李，除非有空间法器，就是玄幻小说中那种，不然就算是干尸，也不可能带在身上不被我们发现。”
“会不会……失踪的三个大夫就在那七人中？”
董小辉忽然开口，一出声就吸引了大家注意，陈曦皱眉道：“很有可能……”
不等说完，就听张南激动大叫道：“不可能，他们又不是病人，怎么可能变成丧尸？这不可能。”
陈曦沉声道：“小说中丧尸病毒都是传染的，你怎么敢说不是大夫们被传染？”
张南看来也看过几本末日小说，愣了一下，旋即反驳道：“如果只是传播丧尸病毒，这些人只会变成丧尸，不会变成干尸。更何况，现在这不是小说。我是不相信真会有什么世界末日和丧尸的，这一定……”
他想说一定是有人利用什么高科技手段作案，但是想一想，这个猜测比丧尸还不靠谱。
发生在医院里的袭击完全就是突如其来，而且，什么样的精神病人能够掌握高科技手段，这不是胡扯吗？所以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忽听远处警笛鸣响，众人都松了口气，知道是警察来了。
说来也巧，这次来的警察中也有一个董小辉和秋凉的熟人，唔！或者说熟人不太恰当，毕竟大家只有过短暂接触，那就是刑警大队的王大庄，当初张穹绑架董小辉未遂，就是他和两个民警上门查看的。
王大庄和另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走在最前面，两人目测最起码天没睡好觉，眼睛红的跟丧尸似得，下巴上胡子拉碴，和董小辉记忆中那个干净利落的刑警简直判若两人。
第六十章
进了大厅, 一看见地上的干尸, 几位刑警的面色就变得无比凝重。
成功和常胜主动上前介绍情况，这里王大庄却一眼看见了董小辉，及至看到他脚边穿着狗狗装的秋凉, 这位刑警副队长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接着立刻抬起头看向董小辉, 进行无声的询问。
董小辉无语，看了秋凉一眼, 然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咳咳咳……”
王大庄看来是咽口水呛到了, 他也无语地看了秋凉一会儿，才终于转过头去，专心听常胜介绍情况, 当说到董小辉的“猪”和陈曦力战歹徒的时候, 副队长到底忍不住，又往秋凉这边看了两眼, 目光之复杂, 言语难以描述。
接下来就是勘验现场，分别问话等流程，而那几具干尸则被装袋运走，毫无疑问，这是要进行尸检的。
据那位前往会议室通报的陈姓大夫所说, 他是在三楼听见大厅有嘶吼声，所以想着下来看看，然后在楼梯口遇到其他几个同事, 大家因为谨慎，就没有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下来。
结果就在二楼大厅看见楼下住院大厅里，几个病人正在攻击几名医护人员，其中一人咬住一个医护人员的脖子。
从对方宛如兽性的状态，他们意识到不好，果断放弃下去制服病人的想法，分头去报信，他负责去五楼会议室通知正在开会的院领导和医护人员，其他人则是将剩余病房上锁，并且通知其他同事躲进屋里锁好门，然后报警。
但他们没想到，这些人在大厅攻击后就迅速离去，并没有对整座医院进行无差别攻击，也正是因此，才会在门口遇到前来求医的魏冉等人，展开一场恶战，然后逃之夭夭。
几位目击了整个事件的大夫显然还处于惊吓中，思维有些混乱，最后是将他们的话拼凑在一起，才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当时的攻击者全部是病人，被攻击者则全部是大夫。
这就说明，董小辉之前的猜想被证实了：失踪的三名大夫就在七人当中，而原本作为攻击者的三个病人，却不知为什么成为了干尸。
大厅里有好一会儿的沉默，这时候董小辉就觉着有些恶心，身子也开始发软，他只好悄悄来到椅子上坐下，忽觉身上一暖，转回头，果然是秋凉跟着过来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个诡异恐怖的杀人案中，没人注意到他的情况，只有自家的熊。
董小辉心中一阵暖意流淌，伸手摸了摸秋凉不知何时露出来的两根长长睫毛，然后将它们轻轻塞进狗狗装中，小声道：“是不是饿了？再忍一会儿，看看需不需要我们去警局做笔录，不需要的话，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你想吃什么？哥给你做。”
两脚兽都受伤了，还惦记着我想吃什么。
秋凉忍不住用头在董小辉身上轻轻蹭了蹭，接着烦躁地看向那边人群，心想擦！有完没完了？事情都已经讲清楚，剩下的带去警局再问不行吗？耽误我给两脚兽治伤。
好在那边的流程也结束了，接下来需要带几个人回去做笔录。
魏家人要留在这里办住院手续；董小辉此时已经是脸色苍白，冷汗都出来了，听说他不舒服，桑添便自告奋勇要送他回家；于是最后就只有陈曦和成功常胜以及魏冉的叔叔还有护士长张南前往警局。
几个人刚要出门，就听其中一个大夫小声对老院长道：“我怎么看着这孩子的症状，和之前攻击的病人有些相似？我记得有两个病人来的时候就是他这副模样，看上去}人的慌。”
“还没有诊治，别轻易下结论。”
老院长说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次的事情对于精神病院来说，是个难过的坎儿啊，一旦那些病人的家属闹起来，质问为什么病人会在医院变成这样，他确实没法交代，哪怕医院明明也是受害者。
秋凉心里只记挂着董小辉的暗伤，什么疑惑好奇拯救人类的想法都没了。倒是陈曦留意到这句话，回头看了看魏冉，忽见对方冲他一笑，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眼睛里，有讥诮之意一闪而逝。
眼睛一眯，陈曦冷冷一笑，冲对方暗暗比了下拳头。
“老三，我看你这情形不太对劲儿，要不咱们先去医院吧？我来开车。”
董小辉此时的情况的确很不好，肚子里仿佛有人拿刀搅着他的内脏，只疼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忽觉腿上秋凉的脑袋蹭着他，仿佛是摇头的动作，他就下意识道：“不用去医院，我可能是跑了这大半天，有点发虚，早饭没吃呢，桑桑你送我回家就好。”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