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包包里的指甲刀同样正色道:“你误会了,上次咱们不是说过了么,剪掉小弟弟。既然你这么渴求着来找我,我怎么好意思一次又一次来拒绝你呢。脱裤子,不然我就亲自动手了。”

他好生怔愣了一番,最后叹了一声气,似是非常无奈道:“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改,一个女孩子说这些话,谁还敢要你。”

“哦。”我点了点头,“原来你是嫌剪掉小弟弟不够爽,还想被爆菊?”

“何夕!”他有点生气了,眉头一皱道,“我是认真来和你谈谈的。”

我点头:“你谈。”

见我态度变得合作,他神色又缓和下来,问我:“你在与秦陌交往?”

我借着路灯的光剪起了指甲:“干你屁事。”

他深吸一口气,又道:“看在以前朋友一场的份上,何夕,我奉劝你最好离他远点。”

我想起昨夜秦陌被打后颓然的坐在墙角的杨子,抬头望着杨子,难不成那些事是他,或者说是他背后的人做的?

杨子见我真的在认真听他说话,显得有点高兴,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笑,然后又很快掩盖了下去,他继续道:“秦氏的作风过于强硬,半点也不给人留退路,已经有很多人看不惯了。跟着秦陌现在虽然风光,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

我心头微微一乱,又马上镇定下来,盯着杨子道:“谈完了?”

他望了我半晌:“而且,即便秦氏能永远风光下去,你与秦陌多半也是没结果的。”我冷眼盯着他脸上的苦笑,这样的笑容我见过许多次,以前每次我把他欺负得狠了,他真生了气,我又逗他笑的时候他便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说“夕夕老婆啊,你全身都是骄傲做的刺,这么扎手,为什么我还偏偏放不开呢。”

我仍记得,我会在他身上蹭:“都扎你肉里去了,当然放不开。你这辈子就认了吧。”

而现在的杨子,脸上还是那样的笑,却与我谈论的是另一个男人的事。

“你和他都太骄傲。”

杨子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我没有如往常那样放狠话,也没有做出鄙视他的眼神和动作。

我望着他独自离去的背影,在楼道下站了许久。

这是我们分手以来,我第一次深深的思考我与杨子这段感情结束的原因。以前是不敢触碰,蒙蔽着自己的眼睛,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到了杨子的身上。现在我敢触碰了,敢揭开伤疤了,也总算是看清,原来我和他的结束,不仅是因为距离,不仅是因为他的无法坚守,还因为我的过于骄傲。

20.割地求和,丧权辱国……

春节快到了,公司的工作气氛有点浮躁,多数同事们都在谈论着今年回家要给自家小辈包多少红包,给自家老人买什么年货,人人哀嚎着自己即将要大出血了。

我突然想起,秦陌还欠我三倍奖金。上次说让他去看房子,结果晚上却发生了那档子事,后来他忘了我也忘了。这放假在即,拿钱的事可不能再耽搁了。

我拿起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敢直接联系秦陌,转而拨给了Lisa。然而Lisa却说秦陌现在还在医院住着的。我心道,丫不过就是点皮肉伤,居然在医院住了三天!这货平时不是很热爱工作的么,这会儿怎么偷起懒来了?

我正想说让Lisa帮我预约个时间,让秦陌去把房子看了,Lisa却突然道:“你有事找Eric?正好,我现在在医院的,你直接跟他说。”

“呃……不用不用……”

“喂?”

我拒绝的声音还没停,那边便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听到这个嗓音,我心底微微划过一阵酥麻的感觉,一时没敢开口。

“何夕?”

“呃……嗯,是我。”

那边也沉默了一阵,我能想到他微亮的眼神盯着屋里的某处沉静思索的模样。

“伤好了?”

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会问这个,我又呆了好一阵才深吸一口气,找回自己的理智:“不过是一点皮肉伤,早就没事了。今天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你哪天有时间去看看你家房子……”

“正好今天下午有时间,你到医院来找我吧。”秦陌忽然道,“等会儿办了出院手续,我们一起过去。”

“咦……”

“你下午有事?”他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可是过了今天下午,我的时间就只有安排到春节后了。”

“呃……没事。”

“好,待会儿见。”

电话挂得干脆利索,我却又傻傻的呆了半晌。此次对话,没有争吵,没有交锋,但是我为什么会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就像……就像一直按兵不动的双方,有一边突然主动的、强势的、带着必胜决心的,出击了……

他提的要求很是奇怪,既然是要去他家看房子,那为什么不直接去他家见面,反而要去医院与他一起过去?但是我想了想,反正从公司到他住的医院再到他家也是顺路的,到时候与他一起过去还能省了车费,于是便没有计较了。

下午两点,我出现在秦陌的病房外,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了,适时他正在系领带,见我进来,他淡淡扫了我一眼道:“我妈熬了点粥放在桌上,你要不要喝点?”其神态语言自然得就像他住院的三天我一直在这里照顾他一样。

他态度亲和得让我奇怪,我惊疑的以为那粥里一定是被他下了药,吓得忙摇头说不喝。

他也不强求,系好了领带转头看我:“嗯,那就去吃饭吧。”

不喝粥就吃饭……我无力的想,这到底是什么强盗逻辑。我义正言辞的拒绝:“我已经吃过了。”

“可是我还没吃。”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陪他吃饭是我的分内之事一样,见我的毛微微立起,马上就要反驳他,他眼神却越发犀利,而语言却软了下来,就像在哄脾气不好的小孩,“吃了饭就去看房子。”

在这一瞬间我又可耻的懂了他的意思——吃饭,看房子,拿钱容易。不吃饭,不看房子,拿钱不容易。

微微立起来的毛被脑海中奔腾而过的红色毛爷爷温柔的一抚摸,我安静微笑。

秦陌在窗户的逆光之中似乎也勾了勾唇角,但是等他穿戴整齐,走过我身边时又恢复了我自淡然的模样。

我以为他所说的吃饭不过是随便吃吃,但是等他带着我走进一家西餐厅时,我黑了脸:“秦先生,今天下午陪你看完房子我还要回公司工作的。”

“嗯。”他应了一声,没了后文。

默念了十声客户至上,我总算是淡定的陪着他坐了下去。

他点了牛排,我要了一杯橙汁。他吃得安静,我也没有找到什么要与他说的话题。才开始显得有些尴尬,在我习惯了这个氛围慢慢的神游天外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或许……他只是想找个人陪他吃饭吧。

“何夕。”

“嗯。”

“你和那个医生结束了?”

我白了他一眼:“要不然呢?和别的男人共用一个男人?”

他似是斟酌了一下语言,问我:“不伤心?”

“不知道,反正这点心情还没有强大到足以影响我的生活。”我咬着吸管,在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还没有你秦先生的影响来得大。待这话划过心头几秒后,我突然清醒过来,打了个激灵,扫了一眼正在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的秦陌,死死压抑住心头忽然怦怦跳动的感觉。

“何夕,你这是坚强得过分还是伪装得太完美?”他问我,声色中倒还真有点茫然,“我记得当初在我车上嚎啕大哭的女人可不是这样。”

当然,一个是相思的几年的真男友,一个是半路出家逮来的替代品,付没付出感情,在分手的时候最能见真知。自然,这些话我是不会解释给秦陌听的,我长舒一口气,笑了笑,也不知是对秦陌说还是对自己说:“想通了,不过就是爱情嘛,有什么了不起。”

秦陌点了点头,似颇为赞同我这句傲慢的话,隔了一会儿,他又道:“但是你现在还没有男友,家里不会有意见?”

当然有意见!春节回家这是我最头痛的事情好不!

我忍了忍,憋住了各种吐槽的冲到,生生挤出一句:“这种事又不像开火车,急得来么?”我将嘴里咬得乱七八糟的吸管放生,决定转移战场攻击方向,“再说了,你这么大岁数的人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

‘这么大岁数’这几个字似乎有点把秦陌刺激到了,他将刀叉往盘子里一放,犀利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紧紧盯住我。

我被他看得发慌,眼珠转了转道:“干嘛,不兴人说实话么?”

“我确实不急。”他瞅了我半晌,神色慢慢缓和下来,“逮到兔子,就准备下锅了。”

听出他话中意有所指,我迟疑了一会儿:“你……有目标了?”

他沉默的不再答我。我却已明了他的意思,原来,连秦陌这种人都找到另一半了……霎时,我心里不知溢出了什么样的滋味,像是被背叛的难过,又像是被抛下的悲伤,还掺杂着许多像嫉妒一般的酸涩,挤满了胸腔。

但是我明明没有任何权利去难过悲伤和嫉妒。

这顿饭接下来的时间一片安静。

等秦陌真正看到房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进了房间,我履行公事一般,生硬的给他介绍房间的整体布局以及一些方便生活的细节设计,偶尔还说两个设计灵感的来源。他似听得津津有味,而我却想早点讲完了甩门走人。

“你做得很好。”将楼上楼下走完之后他道,“我很满意。”

“真是我的荣幸。”我翻找着包里的合同,想让他快点在上面确认签字,我就可以乖乖滚回公司等着拿钱。

“可是……”他有些迟疑的摸了摸沙发的一角道,“家里没有床单被套和一些生活必需用品。”

我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秦先生,这并不属于我们合同的服务范围,这些东西应该由您自行采购。”

“何小姐,我需要的是一间可以直接入住的房子。”

“我是设计师,你所说的东西并不在我所考虑的范围之内。”

“我相信设计师的眼光。”他道,“你所选的东西必定与这房间的格调更为搭配。”

我怒了:“不做!”

“好吧。”他看了看表,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正巧今天晚上我也没什么事,咱们就一起去超市采购这些东西吧。”

我惊得瞪大了眼:“凭什么!分内工作我已经干完了,我不去。”

他抱起手,一脸的严肃,但是仍不能遮掩他眼中那么明显的笑意,十分恶劣的笑!他皱了皱眉:“何小姐,你的服务态度实在让我很不满意,我想这份合同我还是改日在确认签字好了。”

心头怒火噌噌的蹿了三丈高,我恨不得将手中的合同砸在他脸上,然后再用高跟鞋再上面戳出N个血洞来!

他看我这副要吃了他的模样,似非常无奈道:“看来我得向你们谢总好好说一下员工的工作积极性的问题。”

我捏了捏拳头,他要是去和谢不停说了这话,我的三倍奖金铁定打水漂!

我咬牙切齿道:“去!这就去……”

看着他眼里得逞的笑,我脑海里只闪过八个血淋淋的大字——

割地求和,丧权辱国……

21.跟我在一起

秦陌家的小区旁并没有大型商场,我和他还特地打了辆车过去。

走过一排排购物架,看着他时不时往购物车里放东西的身影,我无力道:“秦先生,你所有的生活用品在秦姨那边都有多的备份,你可以直接拿来用。”如果他真的要把那些东西都采购完,我相信我一定会被奴役……

“我经济早已独立。”他转过头来看我,眼神带着些鄙视,“难不成你还在靠家里接济?”

“我只是说你这是一种浪费的行为,可耻!”

“我喜欢。”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头来,高深莫测的打量了我一番,“何小姐,你是在管我的闲事么?”

关你屁事……我忍了忍骂人的冲动,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好吧,如果你觉得是。”

走出几步见他没有推着购物车跟上,我皱着眉头回头看他,却见他颇有些高兴的自言自语着:“管管也行。”他见我看着他,走上前来,对我淡淡道:“不过跟我在一起还不用那么省。”

这样微微贴近的声音让我心中一跳,腹部涌出一股暖意,脸也微微发起热来。我哼了一声,掩饰自己心里的混乱,扭过头往远处看去。

然而当我眼角余光扫过一个地方,倏地僵住,然后目光定定的落到那个点上——沈熙然和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迅速转过身,将自己掩藏在购物架之后,又赶紧拉住了正要走出去的秦陌,道:“你先等等。”我探了个脑袋出去,像个侦察兵一样,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两人。

他们说说笑笑看起来很是熟悉,甚至有些……亲密。我在脑海里寻找了一下,并不记得沈熙然有哪个亲戚或是要好的女性朋友是长这个样子的。

“你在做什么?”秦陌困惑的往我看的那个方向一望,瞬间便明白了,他道,“胡思乱想不如上去问问。”他参加过程晨的订婚宴,也知道我与程晨的关系,见我这般举动,脑子稍稍一转便知道了我在想什么。

他说得对,我不应该在这里自己胡乱猜测,如果因此误会了沈熙然让他们两人之间生出什么嫌隙就不好了。但是如果我直接上去问,不管是或不是沈熙然铁定都会否认……

在我还在纠结之时,秦陌凉凉道:“人都走了。”

我抬头,果然没看见他俩的身影,一时有些气急,忍不住拍打了一下秦陌的手臂:“你干嘛不早点跟我说!”

他任由我不痛不痒的打了一下,扫了我一眼,有点不悦道:“别人的闲事管他干嘛。”

我用他的话堵他:“你的闲事我都管了,还不兴我管管别人的闲事?”

“你在意才会去管,我和他一样么?”他反唇相讥,几乎是下意识道。

此话一出,我一怔,他也愣了愣,随即清咳一声,转开了脸,眼神虚弱的瞟向远方。

我死命压抑住心里猛然乱调的心绪,强迫自己冷了脸色,摆出一副好笑的模样:“有什么不一样?”我面无表情的踩过他的鞋,指了指洗漱用品区:“秦先生,我建议你多买一瓶洗发水。”我正色道,“你不仅头发糊掉了,连脑子也快糊完了。两瓶洗发水,一瓶外敷一瓶内服,当你喝完一瓶,或许就正常了。”

他没有生气,连眼神也没有落到我身上,半晌之后,才微带着别扭的说:“家里有碗么?”

他重新寻找了一个话题,我自然也没有再追究他刚才那句颇为暧昧的话:“买橱柜的时候橱柜商送了一套碗。”

“锅呢?”

“没有。”

“嗯,那买了锅之后再去买点菜吧,回去做饭。”

我吓了一跳:“我又不是你请的保姆,陪你来买这些东西已经是额外服务了,你居然还想让我给你做饭!而且你不是今天三点才吃完午饭么?”

他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六点了,而且,是我做,不用你动手。”

我更诧异了:“你……你会做饭?”

他瞟了我一眼:“以前一个人在国外读书,这些事当然自己做。”

我瞬间觉得秦陌变得平民化了。既然他说自己买东西回家做饭,我也没什么理由阻止,只有乖乖的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等将他买的所有东西都搬了回去,已经七点过了,我毫无形象的坐在他家沙发上,心道,这下总算可以摆脱他了吧,等他签了合同,我就再也不要和他见面了,再也不用受他威胁被他奴役了!

一回家他就去了厨房,其他的东西管也不管的堆在客厅。我歇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搭理我的迹象,便主动跑到厨房去,他今天从医院出来时便没有穿往常一样的正装,这下往厨房一站,倒还真像个主家的男人。

我将合同向奏折一样呈了上去:“秦先生。”我挤出微笑,笑得谄媚。

他微微一挑眉,这次倒是没有为难我什么,爽快的在上面确认签字了。

我欣喜若狂的收回合同宝贝一样捧着看了好久,才愉快的放进自己的包里。

“与你合作很愉快。”我伸出手,心想走之前假惺惺的过场还是要走一遍的。

他一手握着铲子,一手不客气的握上了我的手,并非是礼节性的握手,而是大掌一包,像小时候爸爸牵我过马路一样把我拉到菜板前,自然而然的递给我一把菜刀,若无其事的说:“帮我把这个萝卜切了。”

我愣了一愣,看了一看我这一身职业装的装备,又握着菜刀发了一会儿呆,道:“可是我要回去……”

“忙了大半天,你不饿么?”

“呃……”

见我犹豫,他相当自然的扔出一句:“吃完饭再走。”这语气不是询问,不是客气的请求,而是命令。我想,他平时在公司给下属下达指令的时候应该就是这副德性。而我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将菜刀深深的砍入菜板之中,我道:“咱们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了。不奉陪。”

手心又是一暖,他拉住我,皱了皱眉,微微有些恼怒的模样,“你就不能……”

我手挣了挣,想要甩开他,但是他死握着不放,掌心紧贴的温暖又让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像着了魔一样,我任由他拉着,不动了。他仿似也有点出神,时间默了默,他神色依旧淡淡的,然而语气却软了下来,“不过是将就吃顿便饭而已。你回去一个人能吃什么?”

我心底被这话柔软的一摸,瞬间柔了下去,冷冷的脸色一时也有些挂不住。

他又道:“而且做了这么一天白工,连顿饭都不吃,不亏么?”

亏……

于是我就很没出息的帮他把那根萝卜切了。

打开餐厅的灯,柔和的橙色灯光顿时让这个小隔间变得温馨起来,这应当是这个房子第一次执行它的使命,而我居然坐在这里,与它的男主人一起,吃了这个家里的第一顿饭。

四个菜,不多,却够我们两个人吃了。

这顿晚饭让我有些不自在,一是因为男主子太过自在,添饭夹菜做得很是自然,好似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一样,二来……我并没有什么话与他摆谈,整个房间就剩下筷子与碗偶尔碰撞的声音。

“何夕。”

他突然唤我,吓得我险些将嘴里的汤吐出去。

“干嘛?”

他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而我却觉得他这样思考问题的模样该死的迷人……

“跟我在一起。”

我眨着眼望了他许久,等脑袋将他这话的意思理解出来之后,心脏像跑了八百米之后一样狂跳,腹部紧缩,我忽然有一种拴上了安全绳,马上就要有人一脚踹我下去蹦极的感觉。我咽了口口水,好久之后,才勉强捡起自己的盾牌,近乎脑残的回了一句:

“一起干嘛?”

这个回答似乎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知他脑海里浮现了什么画面,我看见柔和的黄色灯光下,他的脸慢慢飘出一抹红晕。

“咳……”他清了清嗓子,似在悬崖旁边抓回自己的思绪,他严厉的瞪了我一眼,谴责我不按理出牌的思维方式。他道,“可能会觉得有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