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我就是说了,恐怕祖父也不会相信。”

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长孙,除非有证据,否则定国公真的很难相信。

“祖父跟我说过,要直接把爵位传给我。被我拒绝了。”

江令宛听着心中一凛。

前世,定国公是坠马而亡的,当时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京城议论了很长一段时间。

定国公戎马一生,是马背上的英雄,怎么会无端坠马?

该不会是因为定国公想传位给萧湛,被萧嗣寅察觉,所以就痛下杀手吧?

不管是或者不是,她都得盯好了定国公,想办法避开坠马这件事。

萧湛道:“大老爷想要爵位,就让他拿去好了,我留在国公府是为了祖父。日后祖父不在了,我立刻从萧家搬出去。”

他眼角眉梢凝着冷意,被亲生的父亲这样算计,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江令宛不想气氛这么严肃,就笑着安慰他:“爵位不要就不要吧,就算你一无所有,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我嫁妆多,还有南北商行一半的干股,以后我养你。”

养这么好看的男人在身边,她不吃亏。

萧湛被她逗笑了,抓着她的手摩挲:“你打算怎么养我?”

江令宛想了想,睥睨着他:“这得看你表现,若是你让我高兴了,我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你表现得不好,我就让你吃剩饭剩菜,不饿着就行。”

“我会好好表现,会‘用力’服侍你,尽心尽力,予取予求,毫无保留地给你。”

这厮,没说几句就拐到这上面来了。

若说一开始江令宛还会羞臊,这段时间下来,脸皮也渐渐厚了,她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那我就等着看你半年后表现了。”

“半年太久了,你今天可以先验货。”他凑在她耳边说完,吻住了她的唇。

马车到了皇宫门口,傅氏先下了车,站了一会,小夫妻俩才下马车。

傅氏目光从儿媳脸上滑过,见儿媳双唇红润,面色带粉,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娇,就知道儿子在马车上不老实。

不老实好啊,儿子越不老实,孙子来得越快。

傅氏暗暗冲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萧湛笑了笑,很愉悦。

母子二人的眉来眼去自然没能逃过江令宛的眼睛,她瞪了萧湛一眼,脸红了。

若不是他在马车里太过分,到地方了都不松手,她怎么会出糗?

傅氏呵呵笑:“没事,没事,娘不是外人,不会笑话你的。你们感情好,娘只会高兴。”

她拍了拍江令宛的手,说:“你们去面圣谢恩吧,我到淑妃娘娘那里等着你们,今儿中午我们就在淑妃娘娘这里吃饭。”

江令宛知道婆婆没有笑话她的意思,可她脸还是很热,忍着羞臊送走了婆婆,她瞪萧湛,萧湛也看她,眼角含着笑,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是幸福与满足。

他之前从没有这么开心过。

不过是亲亲她,萧湛就这么满足…

江令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碰触了一下,心中像被糖水泡过,从里到外都是甜的。

她眼中的嗔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甜蜜的微笑。

两人视线胶着,满满都是甜意。

这份旁若无人的恩爱,让跟车的下人、宫门口的侍卫、太监都没眼看了,恨不能化身为空气,销声匿迹。

“走吧,我们去谢恩。”

进了宫门,两人都收敛了许多,江令宛就想起昨晚临睡前,她给大皇子写了一封匿名信,让萧湛想办法送出去的这件事。

她靠近萧湛一些,却保持着不碰触他的距离,问:“昨晚答应的事,你安排好了吗?”

不能直接说大皇子,她只能晦涩地问,不过萧湛一定能听得懂。

“昨晚啊?”萧湛看她,目光意味深长,“昨晚的事挺多的,你说是哪一件?”

又来了!

江令宛决定打击打击他:“昨晚能有什么事?”

她低声道:“某人又不能做什么,心里还没点数吗?”

萧湛:…

身为男人的尊严被践踏了!

看着某人哑口无言,眼中憋屈,江令宛占据上风,别提多高兴了。

萧湛也低声道:“某人现在不行,半年后,某人会让某人哭。”

这回轮到江令宛不好了。

她坐在他腿上时,他那个地方有多吓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想到半年后自己遭遇,她笑不出来了。

男人找回了尊严,占了上风,却并未沾沾自喜,反而十分有风度地安抚小妻子:“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

江令宛脸上一阵热,强装镇定:“我何曾怕了!”

她这故作大胆的模样让萧湛越看越爱,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捧她在手心里逗一逗,亲一亲。

眼看着快到乾清宫了,他低低道:“信已经送出去了,想来今天就能看到效果了。”

江令宛点点头,与他对视一眼,进了乾清宫。

见到洪文帝,夫妻二人先跪下磕头谢恩。

洪文帝看着这对新婚夫妻,男的高大俊美,昳丽无双;女的唇红齿白,天姿国色,不说其他,光这份容貌朝那里一站,就让人赏心悦目。

他的儿子、儿媳妇就没有这一对这么耀眼。

洪文帝心里淡淡的遗憾转瞬即逝,让两人起身:“看来昨天的刺杀真的只是有惊无险。”

“刺杀来很快,幸好迎亲的儿郎俱有武艺在身,没让歹人讨得好处。但因为顾忌周围百姓,儿郎们不敢肆意扑杀,以致大部分歹人逃脱。”

萧湛拱手道:“抓到的一个歹人,口含剧毒,儿郎们来不及阻止,他便吞下毒药。所幸救治及时,目前已脱离性命危险,只是仍旧昏迷。待他醒了,严加审问,一定能查出幕后指使。”

洪文帝冷哼:“天子脚下,金吾卫的指挥使他们都敢截杀,如此胆大妄为、目无法纪,简直可恶。你速速调查清楚,万不可放过幕后真凶。那个活口,一定要看好了,不可像上次那样,被人杀害。”

提到这件事,洪文帝就生气,大皇子太让他失望了。

萧湛立刻保证,一定会抓到真凶。

此时肖公公快速走了进来:“皇上,大殿下听说皇后娘娘病了,十分焦急,刚才派了人过来,说想要进宫探病,不知皇上是否应允。”

江令宛心头一动,知道大皇子收到匿名信了。

洪文帝皱起了眉头:“皇后会病,都是被他气的,他还有脸进宫。让他在府里好好禁足思过。何时满两个月何时才能进宫。”

肖公公点头哈腰道:“殿下说知道错了,不该让圣上烦心,让娘娘惦记。但娘娘病了,殿下他真的放心不下。殿下说了,他进宫看过娘娘就回去禁足,绝不逗留。”

洪文帝没说话,萧湛起身道:“大殿下也是一片孝心。说起来皇后娘娘的病的确是因担心大殿下而起,若大殿下能进宫探望,娘娘看到大殿下心情高兴,也有利于凤体康复。”

洪文帝本来就想让大皇子进宫,只是碍于萧湛在,不好立刻答应罢了。

听萧湛这么说,洪文帝便顺水推舟道:“既然清华开口求情了,便让他进宫吧。就如他所说,探病之后,继续回去禁足。”

“是。”肖公公应了,退出去宣旨。

萧湛跟江令宛也退出了乾清宫。

走在甬道上,两人说起大皇子的事:“昨晚的信,必定让他十分震撼,所以他才不顾被禁足,急着进宫求证。”

“若一切顺利,我们不日便可以除掉宁轩。”

她语气很冷,萧湛看着却喜欢,她心肠软,对亲人朋友有着无限的宽容耐心;对待敌人,她睚眦必报,绝不心慈手软。

跟他很像,注定要做他的妻。

萧湛笑着冲小妻子邀功:“如何?这趟差事为夫办得还行吗?”

路两旁不时有内侍、宫女走过来,萧湛脸上的表情很板正,声音也淡淡的,但江令宛却能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得意。

她笑了笑:“还不错,今天记你一功。”

“那你打算怎么奖励为夫?”他看向她,目光从脸上下滑到脖颈,再往下,在她柔软高耸的某处停下了。

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盯着看,江令宛就觉得那里烫了一下,本能地含胸。

小姑娘很饱满,本来身姿优雅从容地在走路,这样一含,那里就颤了颤,更明显了。

萧湛就转着头,一直盯着。

男人个子高大,江令宛跟女子比不算矮,站在萧湛身边,却只到他肩膀。他微微低了头,视线朝着斜下方,来往的人只会以为他是在看新婚小妻子的脸,绝不会朝那方面想。

江令宛却能感受他视线的灼热,人来人往,总含着胸太难看,她只能挺直了身子,丰盈越发傲人,萧湛的视线就更舍不得移开了。

“把脸转过去,不许看。”她只能冷着脸命令他。

萧湛最后瞄了一眼,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江令宛低头看了看自己,脸有些热,她知道好看,但也没好看到让他这样喜欢吧?

而且还隔着衣服,能看到什么呢?

那册子上的画面又涌入了脑海,她赶紧摇摇头,不去想了。

到了傅淑妃的昭阳宫,两人行了礼,傅淑妃就笑着把一对羊脂玉手镯拿过来:“这是给你的认亲礼,别这么客气,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姨母就好。”

傅氏在一旁站着,一脸的高兴,萧湛也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江令宛就从善如流,喊了一声“姨母。”

傅淑妃更高兴了,拉着她的手说话:“我从前一直怕五郎太俊,找的媳妇容貌不如他,会被他比下去。直到皇上将你赐婚给五郎,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容貌登对,才华相当,再合适不过了。”

傅氏连连点头,喜滋滋地对妹妹说:“我这个儿媳妇真是样样都好,知道疼人,今天早上认亲就开始护着我了。”

傅氏笑着把早上认亲,江令宛怼遍所有人无敌手的事说了。

傅淑妃听了大笑,夸她:“真是好样的,你婆婆没白疼你。”又转头对傅氏说:“有这样的儿媳妇,姐姐就等着享福吧。”

傅氏抿嘴笑:“管家的事,都交给宛姐儿,我只等着帮他们带孩子。管家我不行,带孩子却是我的强项。看我把五郎养得多好,以后有了孙子,我会带得更好。”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萧夫人这么快就要抱孙子啦?”

陆明珠笑着跑进来,直接奔向江令宛,盯着她的肚子:“这么快就有小宝宝啦,我这个做姨母的要早点准备见面礼了。”

江令宛推她一把:“别胡说,还没有呢。”

大家哈哈一笑,气氛特别欢快。

因为有陆明珠这个未出嫁的姑娘在,大家就止住了生孩子这个话题,聊起衣裳首饰来。

萧湛对这个话题不敢兴趣,坐在一旁听得头大。

好在没一会,长平公主来了。

傅淑妃生了一女一子,长女长平公主是洪文帝唯一的女儿,嫁给了陆明珠的堂兄陆明朗,生下一个女儿,才四岁。

长平公主一家三口到了,傅淑妃见了女儿、外孙女喜欢得不行,抱着外孙女不撒手。

傅氏看着白嫩柔软的小女孩,眼里流露出几分歆羡。

满屋子女眷,就萧湛、陆明朗两个男子,他们本就是朋友,就坐到一起说话。

又过了一会,四皇子也到了。

昭阳宫热闹得很,大家欢欢喜喜吃了一顿饭,萧家人告别傅淑妃一家,出了昭阳宫。

“小郡主太可爱了,我看着都喜欢,难怪淑妃娘娘整日嘴上心上放不下。”傅氏无不羡慕道,“你跟宛姐儿要多努力,早日让我抱孙,孙子孙女我都稀罕。”

她看向江令宛:“越多越好。”

江令宛只做娇羞低头,萧湛再三保证,一定会早日给她生孙子,三年抱俩,五年抱仨,五男八女,孩子满屋跑。

把傅氏哄得尖牙不见眼:“好,好,好,再多娘都喜欢。”

上了马车,萧湛问江令宛:“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江令宛不大明白:“什么提议?”

“生孩子的提议啊。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江令宛啐他:“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她眼睛水汪汪的,这样瞥过来,萧湛心都软了,一把将人搂怀里了:“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是人伦大事,哪里不正经了?嗯?”

他用鼻音发出“嗯?”的时候,还摇了摇她,随着身体摇动,她身上的柔软也跟着摇了摇,又弹又软,摇曳动人。

他绝对是故意的。

在宫里顾忌有人,这会子上了车,他想看个够。

光看还不满足,手也不安分了起来,被江令宛及时按住。

“萧湛!”她红着脸,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若再这样,我可以奉陪,到时候出了丑,你别怪我。”

她当然可以,但他现在还不行。

所以出丑的,注定是他。

萧湛听着小妻子的威胁,心中满是遗憾,把人抱紧了,亲她耳垂:“我实在太想了,冒犯你了。等蛊毒解了,我就不这样了。我忍忍,你也忍忍,半年后,就好了。”

男人忍得辛苦,这样抱着她道歉,江令宛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他们成亲了,是夫妻了,本该有更亲密的接触。

萧湛疼她,怕蛊毒有隐患,所以才忍着。

若不是心疼她,昨晚他就…

江令宛回拥着他,咬了咬唇,忍着羞臊说:“马车上不行。”

马车上不行,回家当然就可以啊。

萧湛听懂了小妻子的话,把下巴抵在她颈窝,压着嗓子吩咐青峰:“速速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