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呵呵一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不能碰女子,若真要纾解,不是没有可以泻火的清倌相公,我只是不屑,对男人也没有想法。”

“至于用强,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轻轻揉捏她耳垂,揉捏她其他地方,声音充满磁性:“若我真是这种人,何至于等到今天?”

当年,他们相遇时,她虽然还小,但也已经十二三岁了,若是他想,凭他的身份地位强要了她,当时的她,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的。

可是他并没有。

他守着她,护着她,等她长大,一点一点解开她的防备,得到她的信任。确认她对他不反感了,他再标明心意,娶她回家。

其实前世,他也是这么做的啊。

疼着她,宠着她,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是喜欢她的,却不曾勉强她,只是守着她。

可惜她不懂。

她先被宁轩休弃,后与顾金亭分开,她已经不相信会有人喜欢她了。

她中毒,毁了身子不能生孩子的事,主子也是知道的,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朝男女情爱上去想。

是没想过,也是不敢想。

前世的他,跟这一世一样,也是想等她慢慢放下芥蒂再跟她表明心迹的吧。

她记得,前世他无意中提起过,要给他介绍一个靠谱的男人。

她以为他要撵她走,当时跟在他身边,她的日子不知道多自在,若是嫁人,一切都没有了。

她怎么可能愿意?

她的反应十分激烈,言辞锋利地拒绝了,她还气哭了,说死也不嫁人,死也不找男人。

若是谁再提,她这就去死。

她又哭又闹,像个撒泼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主意主子的反应。

只依稀记得他轻叹一声:“好,以后不提,你不想嫁,就不嫁。”

现在想来,他其实是在试探的吧,试探她对他有没有意,试探她想不想嫁人。

她的抗拒那么激烈,他一定很伤心吧。

她不敢想,他是忍着何样的痛苦允诺不让她嫁人的。

江令宛眼眶湿了,紧紧抱着萧湛,心里五味杂陈,酸涩极了。

萧湛能感受到她的难过,心里竟没来由地也跟着揪揪地疼:“不哭了,宛姐儿,我在这呢。”

“五舅舅。”她慢慢哭出了声,原来前世今生,他待她都那么好。

萧湛抱着她不说话,她哭了一会就不好意思了。

离萧湛的胸膛太近,她眼泪把他胸膛打湿,泪水混合着汗水,湿漉漉一片。

萧湛却觉得那一片胸膛发烫。

因为她贴得太近了,热热的呼吸喷在他肌肤上,双唇无意识地擦过,她又抱得这样紧,他真的很难控制自己。

怕她太过劳累,承受不了,萧湛坐起身来:“我们去沐浴。”

沐浴回来,让她早点睡。

萧湛起身将她抱起,朝浴室走去。

浴室与卧房一样,烧着热腾腾的地龙,一点也不冷。

木制浴桶里装了大半桶热水,萧湛把江令宛放进浴桶中,水温格外舒适,江令宛一脸的惬意满足。

她大半身子埋进浴桶中,露出白皙圆润的香肩与胸前诱人的圆,乌黑的秀发湿漉漉地披下来,脸颊绯红,娇艳欲滴。

萧湛长腿一伸,跨进桶中,将她抱在腿上。

江令宛立刻察觉到他的异样。

她脸更红了。

萧湛亲了亲她后颈,揽着她低声道:“不怕,我不做什么,我们泡一会就回去休息。”

他压抑着自己,让江令宛心疼。

主子他这样疼她,明明很想,却顾及她的感受。

江令宛咬了咬唇,忍着羞意,从贝齿中挤出几个字:“五舅舅,我可以的。”

萧湛身子一僵,呼吸一紧,却没有动作。

然而他身体的变化更明显了。

江令宛红着脸,又说:“五舅舅,亲我。”

她声音柔软而娇媚,是世上最撩人的邀请。

萧湛虎躯一震,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掐住了她的腰。

水波拍打着木桶,声音久久未歇…

江令宛疲倦极了,她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浴桶中,后来她实在困倦,后面的事情她已记不清了,她沉沉睡去。

有人亲她的脸颊,轻声叫她的名字。

“别闹。”江令宛太累了,小声嘟囔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小姑娘着实累着了,小脸睡得红扑扑,被他吵着了,皱了皱眉,轻轻翻身之后,又立刻陷入梦乡。

她长得美,睡颜也美,让他心里怜惜,想搂着她一起睡。

萧湛亲了亲她的脸颊:“宛姐儿,醒醒,今天是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要起床去给傅氏拜年,然后一起去国公爷院里拜年。

江令宛不想起,也得起,她坐起来,全身像是被碾过一般的酸疼。

重重打了一个哈欠:“我怎么感觉刚刚合眼天就亮了。”

随着她坐起来打哈欠,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她雪白的肌肤,上面红红紫紫,印着无数梅花。

看着昨晚自己的杰作,萧湛连人带被一起抱住,其实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才刚刚睡了一个时辰。

沐浴的时候,他没想动她。她主动要给,他就忍不住了。

本来是想浅尝辄止,可疾风暴雨之时,她如泣如诉地叫他五舅舅,由着他为所欲为,他便控制不住,想不停要她。

放纵了整整一夜,他前所未有的满足。

只是苦了她,最后晕倒在他怀中。

萧湛自责又心疼,抱着她温柔地亲,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他昨晚的放纵似的。

被萧湛这样抱着亲,江令宛清醒了许多,一大早就是甜甜的亲吻,她不由绽开一个笑颜。

“好了,别亲了,我要起床了。”

从萧湛怀里挣开,她起身穿衣,喊柳絮、竹枝进来给她梳洗。

两个丫鬟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抬头。

她们值夜睡在外间,里间响了整整一夜的动静,还有自家小姐如泣如诉,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她们都听到了。

以前两人还担心萧湛是不是不近女色,经过昨晚她们依然担心,不过不是担心萧湛,而是担心自家主子。

“奶奶,今天扑点粉吧。”

镜子里,江令宛肌肤白皙如昔,只是面色倦怠,眼底淤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好,扑一点吧。”

只是眼底的淤青哪里是香粉能遮得住的,乍一看不明显,仔细一瞧,还是能看出来。

江令宛无奈,瞪了萧湛一眼,怪他不止节制。

萧湛自知理亏,想过来亲她,被江令宛用手挡住:“我可是扑了粉的了,再亲,妆就要花了。”

萧湛便再她手上亲了一下,笑着说:“走吧,去给娘拜年。”

昨夜有了肌肤之亲,今天两人的心好像更近了一些,有时候不用说话,一个对视就能让人心里发甜。

看着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小夫妻俩,傅氏满面笑容:“昨晚你们辛苦了,陪我守岁到下半年,娘睡着了,都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走得,给你们一人一个大红包。”

原来萧湛一早就打发人过来,提前跟傅氏打过招呼了。

这样说出去,旁人便以为他们俩是守岁太累,所以才会眼底淤青。

这种事,竟然要婆婆帮着遮掩,江令宛脸皮发烫,却忍着羞臊不露怯。

傅氏看了看眼底淤青,面容疲倦的儿媳妇,笑瞪儿子一眼,怪他不知节制。

“宛姐儿坐下吧,灶上包了饺子,是你最喜欢吃的猪肉虾仁饺。”

“谢谢娘。”

三人吃了饭,一起去给定国公拜年,在路上遇到了萧嗣寅、萧泊夫子俩。

江令宛萧湛先给萧嗣寅拜年,傅氏又问萧嗣寅好,萧泊跟傅氏请安后,满脸笑容,朝萧湛伸手:“五哥五嫂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萧湛比萧泊大了五岁,萧泊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对萧湛都是亲近又不失恭敬的。

萧湛之前对萧泊很不错,自打知道给他下蛊的人是萧嗣寅之后,对萧嗣寅、萧泊便只有面上的情分了。

不过红包他一直都有准备,也不单单是给萧泊,家里还有萧江、萧河的儿女,等会见了,总不好让孩子空着手。

萧湛递了个红包给萧泊,道:“再过两个月便要娶亲了,该成熟起来了。今年是最后一年。”

萧泊嘻嘻笑:“五哥成亲后,小气了许多。一定是钱都被五嫂管起来了,那五嫂得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才行。”

他双手伸着,看着江令宛。

江令宛有钱,准备的也有红包,给萧泊一个无所谓。

但萧泊说的话,她很不喜欢。

大年初一头一天,就挤兑她管着萧湛,她若是忍气吞声了,不出一个时辰她母老虎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江令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住六弟,我听说,咱们定国公府的男子十六之后,便是大人,就不能再跟长辈要红包了。所以,我就没准备六弟的红包。”

她看向萧湛,声音温婉:“五爷,咱们国公府是有这个规矩吧,我没记错吧?”

“没错。”萧湛颔首,“是萧泊犯了规矩,该罚。”

萧泊的脸色登时就不好了。

定国公府的确有这么个规矩,但萧泊是这一辈最小的,性子活泼爱说爱笑,就算他今年已经十九,也还是要红包。

不过是想试试江令宛,没想到萧湛竟然翻脸不认人,要罚他。

“五哥这是怎么了?你从前最疼弟弟,怎么五嫂一进门,你就像变了一个人,难不成成亲了,就不顾兄弟情分了吗?”

萧湛道:“我自认对你这个弟弟不薄,只是你这个弟弟有没有把我当兄长那就两说了。”

这话含的意思太多,萧泊心神一动,来不及分辨,就听萧湛道:“正因为我是你兄长,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否则我们国公府的规矩朝哪里搁?”

他目光一扫,淡淡道:“你现在就去领罚,五军棍,祖父那里你不必去拜年了,我会跟他老人家说一声的。是你自己去,还是我派人押着你去?”

萧泊登时变色,转头看向萧嗣寅。

萧嗣寅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的:“阿泊还小,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大年初一就罚军棍,不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昔日儿子犯错,您也是这样教训儿子的。”萧湛淡淡道,“萧泊已经十九,不是小孩子了。这里离祖父的院子很近,想来这边发生的事情,他老人家已经知道了。不如让他老人家评个理?”

第136章

定国公府人人都知道,萧嗣寅最疼爱的是萧泊,因为他是杨姨娘生的幺儿。最看重的是萧湛,因为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是萧家的中流砥柱。所以萧嗣寅对萧泊很宠,带在身边教养;对萧湛很倚重,事事都让萧湛自己拿主意。

萧湛对萧嗣寅很尊敬,父亲的吩咐,他一向是照办的。

像今天这样当众顶撞,还是头一回。

萧嗣寅跟萧泊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下蛊的事情,必然被萧湛知道了。

否则他不会这样对萧泊,更不会顶撞萧嗣寅。

片刻的慌乱之后,萧嗣寅最先冷静下来,他板起脸孔,对萧泊说:“今日你坏了规矩,就要受罚。你自己去领,不要让人押着,那样不体面。”

萧泊知道,老国公最重规矩,又疼萧湛,若他不去领罚,事情传到了老国公耳朵里,就不单单是五军棍那么简单了。

“儿子知错,甘愿受罚。”

萧泊临走前,狠狠看了萧湛一眼,这件事虽小,但兄弟二人已撕破脸皮,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一幕被领着孩子来给老国公拜年的萧江、萧河夫妇看到了,四个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决裂会来得这么快。

萧嗣寅的脸色清冷,看了众人一眼:“走吧,别让国公爷等急了。”

一家老小齐聚一堂,恭恭敬敬给定国公磕头,定国公笑道:“都起来吧,很好。今年家里添了宛姐儿,人比去年多了,这样很好。”

虽然多了一个江令宛,却少了一个萧泊,但定国公却像没看见似的。

萧嗣寅面色更冷了几分。

他为什么偏疼萧泊,是因为穆婉柔,更是因为老国公太偏疼萧湛,忽视萧泊。

定国公须发皆白,却老而弥坚,举止不见行伍之人的粗俗,反而儒雅从容,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文武双全,胸有沟壑的儒将。

萧湛俊雅风流的气质与他一脉相承。

定国公让众人坐,吩咐随从姜叔把红包给小辈们发下去,萧江萧河的孩子得了红包很高兴,都喊着跟曾祖父道谢。

江令宛没想到自己也有,而且还是最大的。

定国公说:“宛姐儿今年头一回给我拜年,所以我破例给她一个红包,只此一回,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