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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马特报了一串密码出来,迟小多当即就傻眼了,还真的知道啊!

家属们千恩万谢地走了,杀马特还没把附身的鬼魂赶走,已经没人理老太太了。杀马特坐在地上哭了一会,自觉没趣,便慢悠悠地爬起来,弟子们忙扶着他坐下。

“完了?”项诚问。

“大师”干坐了一会,呜呜呜几声,忽然浑身打了个冷颤,哆嗦几下,眼珠子一轮,恢复正常,干咳几声。

“到你们了。”杀马特说。

于是迟小多和项诚过去,坐下,项诚点头道:“李营大师。”

“天气好,正想出来透透气…”李营声音嘶哑,艰难地说:“才把帷幕给撤了…咳!咳!”

迟小多:“您好您好。”

当李营报出账户密码时,迟小多就决定还是对他客气点好了。

李营接过一盒金嗓子喉宝,吃了一片,含糊地说:“有什么问题?”

项诚想了想,没有说话,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迟小多征求地看项诚,项诚示意迟小多说,迟小多便道:“求问一件东西的下落。”

“哦?”李营道:“打算拿什么来换?”

迟小多心想还要来换?

“我付钱。”项诚掏出黑卡,李营把刷卡机拿走,说:“收不了钱,你俩都是混这行的,对吧。三界六道,得拿东西来换,对凡人才收钱呢。”

迟小多说:“用法宝吗?”

“什么都行。”李营说:“十年的阳寿啊,重要的回忆啊,二十年的事业运,爱情运,健康运,一辈子吃素…”

有这个规矩吗?迟小多看项诚,心想上次项诚是怎么修法宝的。

项诚说:“上回不是才收了我五块钱吗?”

“上回是修法宝。”李营说:“用鸡蛋清粘一下就完了,一块五的鸡蛋钱,三块五手工费,有问题?”

“一辈子不吃榴莲可以吗?”迟小多说。

反正我也不喜欢吃榴莲,迟小多心想。

李营答道:“你喜欢吃榴莲?”

迟小多说:“如果不喜欢呢?”

“那当然不行!”李营说:“我要请神的!不重要的不行。”

项诚有点为难,说:“要么,拿走我所有的财产?如果金刚箭拿到了,我就把家财散出去,都拿去做善事。”

迟小多说:“加我的好了。”

李营想了想,说:“行,按手指印吧。”

项诚拿过朱砂,说:“按我的就行,不按小多的。”

项诚在符纸上按下手印的那一刻,迟小多有点忐忑,说:“如果问不到,不会把钱都拿走的吧。”

李营答道:“当然不会,要请到神鬼,符咒才会发挥作用,请不来就问不了。”

项诚想了想,征求地看着迟小多,迟小多说:“按吧,钱财身外物。”

如果真的能把项诚体内的魔种驱散掉,付出再大的代价,只要他俩都活着,迟小多也十分愿意。钱可以再赚,如果项诚死了,留给他再多的钱也没有意思。

那一刻,迟小多真切地感受到了“钱财身外物”的道理。

李营拿着符纸,放在火上烧了,朝弟子示意,弟子便恭恭敬敬地拿着一枚大药片过来,李营把那药片扔到符水里。

说时迟那时快,符水开始沸腾,灰色的符纸余烬散开,沉下去,仿佛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什么符纸什么手印,估计都是假的,真正的重点在那枚药片上,是什么奇特的丹药吗?

“怎么了?”李营看迟小多满脸疑惑,说:“要问就问,我这儿没什么禁忌,你要拍照也行,发微博上给我打广告也可以啊。”

迟小多本着降妖师的职业病,好奇地问道:“你加进符水里的是什么?”

“泡腾片。”李营奇怪地看着迟小多,说:“柠檬味的,怎么了?”

“柠檬味的泡腾片。”迟小多说:“也是施法材料吗?”

李营答道:“不啊,让它喝起来好喝点,一天喝几十碗符水,这么灌下去我不难受啊,放泡腾片还能补充点维c。”

“说吧。”李营答道:“请谁?”

李营喝着符水,迟小多说:“请妈妈?”

项诚答道:“请她没有用,巴山之战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被魔化了,那段记忆存在于执念中,死后灵魂净化,就再也记不起来了。”

迟小多想了想,说:“那么请谁呢…”

“请不动明王。”项诚说。

李营喝了半碗,差点喷出来,说:“请不到,另想。”

“请我爸,项建华。”项诚又道。

李营把符水喝完了,用纸巾擦了下满嘴灰,念念有词一会,翻了个白眼。

五分钟后。

“请不到。”李营说:“已经走了。”

这个答案似乎是意料之中。

李营又说:“换一个吧。”

项诚想了很久,最后说:“那还是请我妈。姚姬。”

“姚姬…”李营喃喃道。

迟小多紧张起来,李营又念念有词一会。

“请不到。”李营答道:“都进天地脉去轮回了。”

“你会占卜东西的下落吗。”项诚问。

李营想了想,说:“我帮你请个乩仙算了,问不到不要钱。”

李营又念念有词一会,说:“靠,乩仙没了?”

迟小多差点给跪。

“那算了。”项诚无可奈何道。

“等等。”李营说:“拿他的龙瞳来,我有办法。”

迟小多与项诚同时一怔。

“你看得见我有龙瞳?”迟小多说。

李营说:“你眼睛都绿了,瞪着我看这半天,怎么不知道?”

项诚说:“不用,走吧。”

“给。”迟小多当机立断道:“只要能找到就给你。”

李营答道:“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替你找法宝,不要你的眼睛,只要眼睛里的妖力,你拿龙瞳交换,两清了。”

“不行。”项诚起身。

“给他!”迟小多说:“只要能找到,什么都好说。”

项诚眉头微微一皱,迟小多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

“用龙瞳找东西的原理是什么?”迟小多问:“你先告诉我,我才能决定。”

“当然不能告诉你。”李营答道:“你傻的么?”

迟小多有点犹豫。

项诚不由分说,拖着迟小多起身,李营答道:“出去了就不要再进来了,你俩不要后悔。”

“别这样…”迟小多小声道。

项诚低声道:“他是骗子。”

“你说谁是骗子呢!”李营耳朵尖,听见了。

“还不是你说要来的!”迟小多不乐意了。

项诚一脸烦躁,迟小多说:“试试看吧,鸱吻…和鸱吻留给我的龙瞳比起来,我更在乎我们…”

“你这是病急乱投医!”项诚说。

“开始的时候不也说得好好的么?”迟小多说。

“别吵别吵。”李营答道:“有话好说,过来坐下,这样,我不收你龙瞳,先办事,完了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都行,你看成不?”

迟小多过去,坐在李营面前。

李营说:“起一卦吧。”

迟小多起了一卦,项诚背对他站着,点了根烟。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李营答道:“八个字,没了。”

“什么?”迟小多隐约猜到了一点,李营表示无可奉告,说:“你走吧,我看你家那位都要拆我棚子了。”

迟小多哭笑不得,只得起身道谢,项诚一手插在裤兜里,叼着烟,与迟小多出了巷。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什么意思?迟小多心想,是要回北京去吗?唯一受的托付就只有郑衾的事了,正好也要回北京一趟,说不定在郑衾那里,能得到解开疑难的关键。

项诚在前面走,片刻后回头,朝迟小多说:“喂。”

迟小多刚吵完架,有点小不爽,项诚把烟头扔了,迟小多说:“怎么又随地扔烟头?”

项诚只好捡起来,放到垃圾桶里去,迟小多从他身边走过去。

“生气了?”项诚问。

迟小多没理,项诚又说:“我怀疑他是个骗子,四六不着调的。”

“那你还去?”迟小多说。

“碰碰运气。”项诚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靠谱,别生气了。”

就在这时候,迟小多注意到周围有不少驱魔师看着他们,已经形成了包围圈。

项诚伸出手,说:“大敌当前,先不生气行吗?”

迟小多只得让他牵着手,项诚扫视四周,与迟小多走向包围圈,显然外援还没来,没人敢阻拦,项诚高了敌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打量对方,驱魔师只得让出一个缺口,让他俩过去了。

“走。”项诚马上道。

两人加快脚步,跑向停车场,项诚开车,载着迟小多绝尘而去。

入夜时抵达成都,项诚打电话,通知黄杉订飞机票,迟小多还在翻阅资料,并推敲郑衾在不久前说过的那番话。

还有两个月二十四天就是中元节了。

项诚过来,抱着迟小多,把他压在床上,迟小多翻了个身,趴着看妖怪图鉴。

“还在生气吗?”项诚问。

“没有了。”迟小多无聊地答道。

“今天几号了?”项诚问。

“还有八十七天。”迟小多答道。

“八十六天。”项诚看了眼手机,说:“过十二点了。”

迟小多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的气就消了,项诚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呼吸着迟小多脖颈和身体的气味,两脚的脚背在迟小多的脚底来回摩挲,说:“小多,我对不起你。”

迟小多侧过身,抱着项诚的脖子,与他接吻。

“不要这么说。”迟小多看着项诚的眼睛。

项诚专注地吻他,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迟小多不住喘气,拉起项诚的t恤下摆,项诚迫不及待地脱了上衣,撩迟小多的衬衣,不片刻,彼此十指交扣,项诚紧紧地吻着迟小多,迟小多抽出另一手,伸手到身后要去扶,要给项诚抹油。

项诚几次要野蛮地进来,迟小多握着他硬起来的那物,不住阻止他,项诚抽回去,再顶过来,犹如一场缺乏耐心的交锋,最后迟小多松开手,感觉到项诚霸道地侵入了。

“唔…”迟小多痛得全身发抖,却被项诚吻住,手指也被扣住,项诚刚一进来便温柔起来,动作缓慢,却专心地感觉迟小多全身的反应,迟小多稍一僵直,项诚便知道他有点痛了,或是进得太深了,抽开些许。迟小多的气息一旦舒缓,项诚便给他一式深入。

直到迟小多完全适应了,项诚才放开他的唇,看着他的双眼,紧接着是一轮狂风骤雨般地突进,迟小多连声大叫,满脸通红,两手抬起,放在头顶,项诚又把他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抱起迟小多,把他抱到落地窗前,外面是春熙路灯火缤纷的夜景,玻璃倒映出他们相拥的身躯,迟小多垫着脚,被按在落地窗前,看着身后的项诚,项诚透过玻璃的反射注视着迟小多的双眼,朝他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迟小多快要受不了了,项诚又把他抱到浴室,把浴巾垫在盥洗台上,让迟小多趴在上面,一脚高抬,让迟小多侧头看镜子里,两人的交接之处。

“啊…不要录!”迟小多说。

项诚打开手机,对着镜子。

足足过了四个小时,迟小多筋疲力尽,躺在大浴缸里,背靠项诚,浴缸里放慢了热水,他们身躯紧贴,迟小多摸项诚的脸,凑上去吻他。

项诚的唇上,下巴以及嘴角带着不太明显的胡茬,轻轻地吻迟小多。

“今天是我不好。”迟小多说:“我有点焦虑了。”

项诚说:“答应我,你不要想以后,我们尽力。你一担心,我就难受得不行。”

“好的。”迟小多说。

项诚抓来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机,说:“刚才录的那段你要重新看看吗?”

迟小多满脸通红,说:“太…过分了,不过我好想看…咦?”

手机上有一条短信。

【小多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哥哥失踪了。我不敢用自己的手机给你发短信。】迟小多:“…”

项诚看了一眼,马上打电话给黄杉。

“飞机改到早上第一班。”项诚朝黄杉说。

现在是半夜四点,项诚洗过澡马上收拾东西,上高速去机场,迟小多盖着项诚的外套,在车上睡了会儿,黄杉等在机场,身后站着郎犬,郎犬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郎犬说一定要跟着您。”黄杉递给项诚与迟小多身份证,说:“小的赶不走它。”

郎犬穿着黑西装,自己一个人站在一侧,戴着个墨镜,迟小多看到墨镜下似乎有眼泪,鼻子红红的,心想实在太造孽了。

迟小多看了项诚一眼,项诚想了想,示意他随意,迟小多便道:“来吧。”

黄杉发了身份证,项诚说:“圣地情况如何?”

“弟兄们都搬过去了。”黄杉说:“从前住在唐古拉山的同族也都过来了,封管家让大家先住着,等大王回来。管家不放心,还是让小的跟在大王身边。”

项诚点了点头,黄杉要跟上,项诚说:“你们坐下一班飞机。”

“陈真怎么会失踪了?”迟小多说。

“我不知道。”项诚过安检,朝迟小多说:“我和他们不熟。”

安检卡了好一会,反复对比迟小多的身份证,说:“头发捋起来看看。”

迟小多让对方看了,安检便没再说什么,两人进了候机厅,迟小多犹豫着是否告诉陈朗,项诚给陈朗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们自己今天早上到,到了北京以后联系。

“来。”项诚带着迟小多进洗手间。

迟小多心想这里也有驱委吗?

项诚左右看看没人,进了一个隔间,关上门,迟小多说:“怎么了?这里是…”

项诚抱着迟小多,把他压在墙上就开始亲。

半个小时后,迟小多简直要晕了,项诚才紧紧牵着他的手出来,坐在候机位上,迟小多满脸通红,还在喘气。

“你睡会。”项诚说。

迟小多俯在项诚身前,说:“待会飞机上…绝对不可以…”

项诚却很精神,看着手机,嗯了声,答道:“看情况吧。”

“不可以啊!”迟小多炸毛道。

“好的好的。”项诚安慰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