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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链联系不出这两者能有什么关系,疑惑地看着他。

萧夜白吹吹奶茶杯上的水气:“那意味着,她虽然行事狠辣,可是,正义感十足。”

站在家里窗户边上的顾暖,趁苏逸夏去洗手间时,拉开窗帘,往对面的奶茶店看了看。不会儿,马上看到了那个穿白衬衫白西裤的纨绔,因为,他真的很显眼,不是普通的显眼。

这样一个,无论站在哪儿都像聚光灯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18】我要亲自和她谈

晚上,父母没有回家。

顾妈知道女儿听不见,只好不辞辛苦地给女儿连发了几条短信。顾暖就此,询问了下生病的爷爷的情况。

“你爷爷——”顾妈说到这个公公,语气里都是无奈的感叹号。

顾暖不用想都知道,老人家又装病了。

小心谨慎地关好门窗,检查了水电,顾暖走回自己的房间,苏逸夏躺在她床上,翻着一本书。见她进来,手里指着她房间里的书架,吃惊地比手势:原来你家里这么多书。

顾暖是个书痴,书迷。小时候甚至被人误会曾经有自闭症,喜欢把自己困在家里面,在家里做什么呢,读书。

为了一本书,她可以节省饭钱,不买衣服,不买化妆品。

苏逸夏如果看见她买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爱情小说的话,像她苏逸夏,一般女孩子喜欢读的书大多是这些吧,比如简爱,比如斯佳丽,比如傲慢与偏见。可偏偏,她在顾暖房间里找不到一本谈情说爱的书籍,找了半天,都是些学术知识。

比如,国富论。

比如,资本论。

比如,凯恩斯的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

凯恩斯有多出名这不言而喻了。几乎全球的央行采取的印刷货币政策,即宽松货币政策,都被财经学家用凯恩斯主义来诠释。

“这么说,你不是在上大学前后的那段时间,才决定考金融系的?”苏逸夏口气里满满的问号。

一般来说,高考生,都是会在高考前才决定自己要读什么专业。毕竟是要受到自己的高考成绩和环境等因素的考虑,而不能说只顾自己一厢情愿的梦想。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些人,有能力的人,意志力坚定的人,是不会受到这些外在的因素影响的。

想走什么样的路,一早,在人生里已经计划好。

萧夜白那只修长的手指撑在下巴上,在张小链和李斯同眼里,他这样一副像是陷入沉思的表情,一样是前所未见的。

李斯同找人打来的调查报告,调查了两天的结果,此刻摆在萧夜白的面前。

里面,详细记录了顾暖在学校的表现,包括顾暖的学科成绩,学习期间的打工经历,以及在学校内外的人际交往。

其中有一样,调查人员认为非常重要,把它列在了第一位,给萧夜白过目。可见,萧氏家族聘请的人,一个个都是智商之高,嗅觉之敏锐,已经料定这是一只鳄鱼池里漏网的鳄鱼了。

“比长达集团更早,在那个地方买了一套房子。升值达到了翻倍再翻倍。”萧夜白的手指在报告纸上轻轻地弹了两下。

李斯同感觉到一股压力扼住了自己的脖子,低下头,承认:“我们小看这个人了,萧董。”

“小看?”萧夜白唇齿间冷冷地迸出一声,“你不如说是巧合到不能再巧合的事。”

意外的概率。是,如果,不是顾暖突然间回家,突然间邱三姑会去求顾暖,那么,他们能按照他们之前完美的计划拿下邱三姑。

应该说,做每笔生意,都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可预知的意外。一般,学者们把这种意外叫做风险管控。

风险管控的强与弱,在于专业人员具备的专业素质到了哪种程度,对前期的调查工作有无做到几乎万无一失的细致谨慎。

但是,显然,顾暖这件事,这个人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顾家三口子和邱三姑感情向来都不好。

不过,按照蛛丝马迹来说,他们其实能在邱三姑犹豫着去找顾暖的时候有所察觉的。这确实是个疏忽。

在胜利果实块到手之前犯了疏忽大意的毛病,导致功亏一篑。

对专业人员来说,一样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你可以说她是个意外,但是,这个意外,该有所察觉的。”

对此,李斯同没有敢反驳一句话,更不可能否认这是自己工作上的疏忽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不是小看了顾暖,是分明,他之前并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跟踪调查。

原因要追溯到一清二白,不能糊里糊涂的敷衍过去,否则,以后这个团队怎么进步,怎么做好下一次不会再出现的风险管控。

作为领导者,更是需要有这种定力,一针见血的洞察力。

张小链神情严肃,此刻,在他眼里,这个被外界称为纨绔、败家子的男人,显而易见,并不是犹如外界所想的那样。只是,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李斯同接下来领受了该有的惩罚,因为他是此次事件的直接责任人。

做一个项目,不能说遇到困难了,知难而退。撤退,是别无选择之后的别无选择。

萧夜白吐了一声:“告诉她,准备签合同。”

这句话出来,张小链和李斯特一块被吓了一跳。

“萧董。”李斯同说,“我知道责任在我,但是,这个对方新要求的数目,与我们原先的计划书相差甚远——”

“计划书是死的,你是活的还是死的?”

李斯同的脸上立马一红。

萧夜白扫了他脸上一眼,随即站起来走到窗户前,像是俯瞰眼下黑暗里的大山,说:“这笔账,我和小链在你去忙着调查的期间,重新估算了下。应该说,她出这个价是合情合理的。如果她真想宰人,不会说另外五百万作为股东投进我们项目。只能说,对方有这个诚心想达成这笔交易。”

李斯同觉得心里气不过。再说,萧夜白那么高傲的人,能气得过吗?被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当猴子耍了一回。

萧夜白又看了他一眼:“明天,让她到我这儿一趟,由我亲自和她谈。”

这意思是?李斯同和张小链都不敢确定:“不通知邱太太吗?”

“不。她既然有诚心想与我做生意,我当然要用诚心去回复她。至于邱太太,八成更希望一千万全部拿到手里才安心。没有什么好谈的。”

太贪婪的人,没有会喜欢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想邱三姑之所以临时变节去找顾暖,不就是因为本质上的贪婪成性!

“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这笔生意不用谈了。”萧夜白喝了一口办公杯里的清茶,眸光冷冽。

她说他们店大欺客,或许没有错。不过,要不是早知道邱三姑是这种贪婪的人,他们也不会想着曲线救国。

【19】第二次交锋

到了第二天,顾妈顾爸没有回家前,苏逸夏就走了。按照苏逸夏的说法,她这是被自己哥气的,这口气到现在都没有办法缓过来,回去继续和失去理智的兄长较量。

顾暖想,要是苏逸夏不是学金融的,可能还没有这么疼的割肉。毕竟,苏逸夏比普通人更懂得商品的投资价值,明眼看着的亏本生意要做,依了等于割自己的肉。

当然,苏逸夏第二个目的,千里迢迢来找她顾暖,除了内心在吴子聪这件事上的愧疚想弥补以外,更看重的是顾暖这个朋友。不想失去她顾暖。

“拜拜。”苏逸夏跳上汽车时,向顾暖使劲儿招手。

伴随长途汽车的缓慢出站,看着苏逸夏美女的眸光逐渐消散,只剩下一双眼睛,是从昨天开始一直盯着她顾暖。

昨晚想了一晚上,顾暖都想明白了:钱,哪里是轻松可得的。要是如此,世界上亿万富豪满街跑了。没有人因为钱苦到三餐都吃不饱。

等着那个娃娃脸的男人走了过来。近距离看,只觉这男人比她昨天看到的,全身更为金贵的模样。

人长得俊俏有模有样不说,那身西装,纯手工的,顾暖保守估算,他身上这一套价格,至少几十万都有。

这样一批人,三十万买邱三姑的鬼屋,邱三姑真的是——连对方穿的多少钱衣服都没有看出来,瞎眼。

张小链在她的眼睛对自己西装上口袋插着的一支笔看时,眯起眼睛弯弯的笑了笑,好像两片月牙似的,说:“顾小姐,乔先生想请你过去亲自谈谈买卖合同的问题。”说着,想起了她听不见,抽出口袋里的钢笔在随身携带的便条本上给她写几个字。

写完,给她看。

顾暖扫了一下,说:“还是去那屋子?”

“是的,乔先生没有走。”说罢,张小链招手,示意让不远处的司机把要接她去的车开过来。

是一辆漂亮的白色宾利,好像富豪养的卷毛狗一样一枝独秀行驶在大马路上。

张小链给她拉开后车门。顾暖坐了进去。

宾利朝邱三姑的鬼屋开过去了。

这事儿俨然邱三姑不知道。这些人,只是单独找她,没有想过找邱三姑。顾暖在车上初步推算着。

按理说,邱三姑才是那块地真正的主子,如果他们找邱三姑谈,会更直接些。可这些人不这样做,应该是看的很清楚了。如果不把她这颗钉子先拔掉,邱三姑那边,怕是糊弄不下去了。

做好这些心理准备的顾暖,当然是盘算接下来要打一场硬仗了。

抵达鬼屋下方的山脚,车开不上去。下了车,顾暖沿着山道往上面爬。张小链和司机跟在她后面。到了门口,和昨天一样,李斯同给她打开铁门。

顾暖踏进门口之后,自然地仰头看了下楼上的窗子。这回,上面的窗帘拉开了一半,一个秀拔的白色身影伫立在落地窗旁。

优雅的银条衬衫,灰色的西裤间着银丝,脚上一双养眼的白皮鞋。

油墨的刘海微微向上扬着,一双眼型极为好看的眸子,带着几分复杂的颜色,微微低着,像是在俯视底下所有的人。

他那只白皙的手一只插在裤袋里,一只举着一杯白色的咖啡杯。

这样看,比起昨天戴墨镜装逼的姿态,多了一分商业精英的色彩。

顾暖微微拧了起来的秀眉,明显是对眼前这个男人,这些人,都没有太好的初次印象。或许是敌手的关系,也或许是,这些人给她的初次印象本就不太好。

“请,顾小姐。”李斯同对她很是客气的做了个手势。

顾暖很明显的感觉到,昨儿和今儿一比,截然不同的招待方式和目光。昨儿,这些人无疑是不当她顾暖为一回事的,今儿,却完全不同了。

不要以为这些人,不鄙视她顾暖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姑娘就算是好事了。不,不是什么好事。好像她顾暖昨天根本不把他们鄙视她放在心头上一样。她甚至有点庆幸他们不屑她呢。因为,在商业谈判中,对手越轻敌,无疑对她来说越有利,可以打到对手措手不及。

现在,李斯同对于她平等的一种看待,其实是带着一种同行里的警戒,等于是战斗力全开打算来对付她了。

顾暖承受了这迎面而来的几分压力。李斯同的年纪比她大,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社会经验丰富意味着事业上经验也十分丰富的老手。

论真正的商业谈判,她顾暖是个学生,并没有真正走入到这个战场过,这是第一次,压力自然而然的大。昨天他们轻敌,其实给了她最好的发挥空间。今天看起来没有那么多幸运了。

进到客厅,没有请她坐下,而是带着她往三楼走去了。这是要去见那位传说中的乔先生,她昨天看见的纨绔的节奏。

有了今天这一瞥,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个纨绔吗?她顾暖绝对不敢轻敌。

轻视对方,等同于,昨天他们的失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萧夜白看着她走上来时,发现,越是靠近了看,越是可以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一股犀利的气场。

真是耐人寻味的女人。明明,朴素的衣服,像乡土姑娘家的马尾,本该出身像邱三姑那样土里土气的女人,却因为某些缘故,早已脱胎换骨?

“坐吧,顾小姐。”在顾暖抬起眼睛时,他抓住了她眸里的一丝东西,眉毛扬了扬,“我想,不需要写给你看我说的什么。你知道我说什么的。”

这话说得李斯同和张小链都愣了。

顾暖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在玻璃台上放下那杯白色的咖啡杯,在一张舒适的懒人沙发上坐下之后,翘起了二郎腿。

双手交叉,他微扬的下巴,带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她:“你会读唇语,顾小姐。看着我的嘴唇,你会知道我说什么。从现在开始,我会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给你说。你尽可以看着我的嘴唇。”

会读唇语?!李斯同惊愕。

张小链啪一下,想拍自己额头。

什么叫看着这人的嘴唇,他以为他的嘴唇很好看吗?

顾暖陡然发现,自己不知觉捏紧了一只手,嘴角微扬:果然是个,不容小看心计不可深测的男人。

【20】求婚

风一阵儿过去,把碧绿色的窗帘吹得像是掀起了波澜的湖水。此刻安静的屋里,无疑弥漫着一丝诡异的不平静。

张小链把一杯开水端到客人面前。

顾暖道了声:谢谢。

很寻常的语气。

张小链却足以认为,能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保持如此镇定的女人,恐怕只有她一个。

“都出去吧,我和顾小姐单独谈谈。”萧夜白说。

主人发了话,无论张小链和李斯同,再有多少好奇心,都是必然要走出去的。李斯同走出房间的时候,问张小链:“你知道萧董找顾小姐打算说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张小链摇头,随之,手指插入裤袋里一笑,娃娃脸上嘴角漂亮的小酒窝,笑起来似乎勾勒出了些阴影。

李斯同看了眼他这抹笑,只等他先走下楼梯之后,往紧闭的房门回头望了望,最终,还是迫于什么不敢凑过去听,慢吞吞地走下了楼梯。

房间里

顾暖环顾邱三姑的房间,应该邱三姑的屋子可能有过简单的装横,但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沙发和家具。因为这些沙发的造型,看起来极具个性和品位,不是邱三姑可以摆出来的姿态。

“顾小姐,我们长话短说吧。”

对面的男人说。

顾暖回头看着他,见他那支漂亮名贵的钢笔在白皙到犹如白玉的指尖上飞转。一看这连点茧儿都没有的手指,都知道是从小养尊处优,绝对没有吃过任何苦头的人。

这是一个,和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能和这种人谈什么?

心里突然起了一丝好奇。

“乔先生,我赞成你的话,生意,彼此越坦诚越好。”

“哦,对了,我不姓乔,我姓萧。”

萧?感觉好像有点耳熟。不过,萧这个姓算是大姓了。顾暖记得,自己同学里,姓萧的,也有十个以上。

问题是他干嘛主动对她说自己是故意隐瞒了身份。何必呢?即使要签合同,都没有必要。他完全可以找个公司代表签署。大老板都是隐藏在幕后的。

“我以为萧先生已经认为合同可以签署了。”

“合同的话,等会儿,我的人,会把它交给你。你到时候交给邱太太就可以了。全部按照你上回的提议作了修改。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再找律师看看有什么漏洞。”

这样的话,他们之间还要谈什么?

顾暖冷静地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抬起的眸子,再扫过眼前男子那张漂亮的,嘴形明显一丝刻薄的嘴唇:“萧先生果然是个爽快的生意人。”

“我是很爽快,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从上回的对话中,能深刻地感受到顾小姐是个非常适合交往的生意人,因此,决定和顾小姐亲自面对面谈一笔生意。不知道顾小姐有没有兴趣?”

此话意思,不是说邱三姑卖房子的事了,是单独找她顾暖谈其它的生意。

她顾暖暂且听听也无妨。可就是她记得她手里,可没有什么优质资产像邱三姑能被这个男人看中的。

萧夜白和她一样,端起水杯喝了口水,道:“我想买的是——顾小姐你这个人。”

“荣幸之至。不知道萧先生是属于哪个公司的?”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我想,你应该更感兴趣的是我本人有多少资产。”

顾暖眉头微揪,是确实有些困惑他口里的这句话了。什么叫做他本人有多少资产?她干嘛去在意他有多少资产。如果他看中她的才华想挖角,她要考虑的是他所在的公司是不是有潜力值得她顾暖就职。

眼前这个男人要么是胡说八道。不,一个如此聪明的男人,会胡说八道吗?别看这个男人表面上像极了纨绔,败家子。可是,只冲他有这个魄力一刀断下邱三姑这笔买卖,说明,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萧先生此话何意?”

“听说顾小姐以前有个男朋友。”

扯到吴子聪做什么?这个男人调查她?原因她搅了他的局,他调查她,好吧,这点她认了。

吴子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相信他能拿这事儿来威胁到她什么。

“刚好,我一位同事,提起一件有趣的事儿。说是在顾小姐回老家之前,和某个人进行过一番非常有趣的谈话。那人说,如果顾小姐如何,她愿意和自己儿子去跳河。我个人对此事非常感兴趣。不知道,顾小姐愿不愿意给我这样一个参与的机会。”

顾暖的眸子锐利地一眯。

这人,竟然把那天,她和吴妈的对话都调查了。这个人,不是太无聊了,那就是心计太深了。

是,那天吴妈对着她发飙。她没有回头去看吴妈发狗疯,但是,刚好咖啡馆前门挂了面镜子,吴妈冲着她骂的话刚好脸对着镜子,她顾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吴妈说:“你以为你了不起啊!你有什么本事可以了不起!我儿子都不要你了!像你这种聋子,残废人,有谁会想娶你?我告诉你,我儿子就是有这个本事找到个有钱的,你呢,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本事的,乖乖认命,或许以后还能找个踩三轮车的娶你。”

或许吴妈这话有些遭惹到了众怒。

当时,咖啡馆里,有个人看不过眼,唠叨了句:“要是她,到时候找到个比你儿子有钱的呢?”

“我和我儿子立马去跳河!”

吴妈这话或许是当时被刺激到说出来的气话。可偏偏,有人真的录下来了。

所谓是人到了犯贱的地步,怎么都不算为过。

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应该是坐拥巨大财富的男人,怎么,突然对这种滑稽的,并且司空见惯的事儿能感到兴趣?

吴妈这种人,在如今这个市场化的社会里,到处可见的吧。

顾暖轻轻抬起眉毛。

对面翘着悠闲二郎腿的男人,停下了手中旋转的好像箭一样的金色钢笔,冲她的眼睛微张嘴唇,一个字一个字标准圆滑地吐出道:“我的财产绝对比那个男人多,顾小姐要不要考虑投资我呢?”

求婚?

【21】条件

不。这哪里叫做求婚,这压根儿叫做谈生意。

顾暖冷冽的嘴角一勾:“萧先生对很多女人说过这种话了吧。”

“噢,不。”他摇头晃脑,“我这个人,你知道,这种生意,一辈子只能谈一次的。所以对这事儿,我最少势必是十分讲究和谨慎。”

“萧先生真会开玩笑。以萧先生的资产,少说,这样的生意,一辈子谈个上百次,在他人眼里,都是纯属正常。”

有钱人结婚离婚,不就是像做戏一样?他们有这个资本和精力去做这种事情乐此不彼,只有普通老百姓没有这个资本去耗。

在顾暖再喝口水润嗓子的时候,对面的男人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在她脸上仿佛又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突然的,把头往前探了探。

骤然间,一张男人的脸逼近到自己面前。顾暖确实有一些心头的惊吓。她微微抓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尽可能维持不动,对着几乎热气能扑到了她面前的这张脸。

这是一张在时下来看长得挺好看的男人的脸无疑,可让人心惊胆跳的是这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好像她在动物世界里看见的,泛着可怕的绿幽光一样的眸子,让人能联想起的,只有野兽,但不是爆发的野兽,是伺机而动的野兽,盯着什么一般。

这种感觉有多可怕,对,像是被绳索困住了,一点都不能动弹。心中弥漫的恐惧和紧张,可以让人发疯的节奏。

“萧先生?”

“我原先以为顾小姐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从中已经受到教育了。结果,顾小姐还是把爱情误认为和婚姻一样吗?”

“萧先生从何得出这样的结论。爱情怎么可能是和婚姻一样的东西?”

“那你认为它们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不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

那男人的嘴角突然弯起一个弧度,就好像突然从乌云里狡猾地只冒出一点儿月牙儿的新月,很狡猾地回味她这话。

“我以为,顾小姐能更精辟地解释这其中的差异性。毕竟,顾小姐在金融系的成绩可算是佼佼者。最少,用专业点的名词来解释不是更显得出顾小姐是个金融家吗?”

顾暖沉住气,尽可能不去看这个男人可怕的尽带勾魂的眼睛:“萧先生意思是说,爱情和婚姻是截然不同的两样商品。”

“爱情怎么能算是商品呢?爱情从来就是伟大的。无私的,不求回报的,才能叫做是爱情不是吗?如果要求回报的,那叫做伪爱情。虽然每个人在爱着别人时,总是希望对方回报自己。这是人自私的本性索然,所以才说,这个世界上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没有爱情的。”

顾暖静静的,当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拿起水杯又喝了口水。

真是可怕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居然能喝得下水。

萧夜白在她像是垂落的眸子上眯了下眼。

“我明白萧先生的意思了。”顾暖道,“婚姻是具有价值的投资品,爱情是没有价值的连东西都算不上的东西。”

“你不赞同吗?”

“不。我赞同。”

她抬起的眸子直率地与他那双野兽般的眸子对视。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这双眸子的话,她顾暖会认为,这双眸子最像的是动物界里最可怕的那种生物——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