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萧老板的意味深长,似乎预示了什么。朱玥有些愣意。

她身旁那位十三岁的小姑娘明显比她了解她的两个老板,对她解释一样,挑起小眉头说:“明礼哥,你这是要玩身份互换游戏了吗?”

“谁说的?”明礼才不会被这个十三岁的小孩子抓住自己的把柄,道,“我们两个想做这种事情很难,因为压根不像。”

不像,真的是不像。乍一眼看,五官相似,因为毕竟出身时是双胞胎,可是,这两人的性格绝对是南辕北辙,气质迥然不同,只要稍微接触,非常容易辨认出谁是谁。

“对哦。”钟巧凤替他们兄弟皱眉头的样子,“这样怎么办?会被人认出来的!”

“我哥需要去趟医院和我舅舅见面。”明礼解释来由,目光在朱玥那儿打量。看他们两兄弟能不能互换成功,只能看这个朱玥能否发挥作用了。如果她能成功诱骗到媒体把注意力放到他这边的话,他哥哥有机会可以脱身。

朱玥已经意识到了他们的计划,肃正脸色。

在酒店里的聆信,作出了把她交给自己弟弟的计划。当他挂了电话时,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一丝残忍。本来以她只是个实习生的资历是不该被牵扯进这个漩涡的,可现在迫不得已他必须利用她。

做商人,有时候的无可奈何,以前看着父母做决策的时候不是很懂,原因不能亲身体会。现在,他能体会到了,自己父母的那份艰辛,在于体内的这颗心必须偶尔很残忍。

没事的,交给明礼,自己弟弟虽然平常和爸爸一样吊儿郎当,可到了关键时刻很难掉链子。聆信在心里对自己说。原谅刚继承这个公司的他,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男人,想要做到这份商人的残酷,需要历练。

眼下最需要他去做的,是赶紧把公司面对的这个难关度过去。王工程师在警察局里,远比她的处境更危险。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酒店门口聚集的媒体一个个撤走了。这个迹象证明了,弟弟代替他做的这个诱饵计划很成功。

聆信带着金秘书从另一条电梯抵达停车场,乘坐另一辆车离开酒店。路上,他与舅舅通了电话。

欧亚楠奉命将美国的医生秘密带到了墨西哥城,与对方医院接触。由于外界并不知道他和长达董事长的关系,所以,对方没有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生怕打草惊蛇,聆信没有踏入医院,而是全权委托了舅舅来处理医院里的伤者治疗。

欧亚楠接听到他电话后,来到了医院后门口的一条街,看到他的车缓缓驶过来,于是站住了,等着他到来。

坐在车里的聆信,在看见欧亚楠的刹那,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本来慌乱的心头就此找到了避风港,由焦虑变成了平静。

车门打开后,欧亚楠坐上了他的车,问道:“没有和你妈妈联系吗?”

聆信感觉舅舅已经看到了他内心的一丝脆弱,脸色局促,答:“没有。”

欧亚楠明白他肯定不会随随便便打电话向自己家人求助,语重心长道:“在你妈妈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在我眼里也是。”

“舅舅——”

“十八岁而已。”欧亚楠本想伸出手去摸下聆信的头,然后发现,外甥的身高已经与他差不多,按这个身材,确实不是那个小时候能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孩子了。

聆信再低头时,看见了手机上发来的一条陌生人来的短信,信里的内容让他眸光骤然发直。

欧亚楠以为他担心公司的事,说:“初步判断,两个伤者的情况未到不可医治的地步,协调好的话,这个危机完全可以度过。”

聆信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欧亚楠感觉到了异常,视线跟着落到了他的手机屏幕,里头写着:你妹妹,更喜欢我。

番外拾

什么时候,这个魔鬼的手是伸出来触摸到他妹妹了!

聆信脑子里仿佛被颗炸弹轰炸碾过,一片波浪状的空白。

欧亚楠拿过他手里的手机翻来覆去地查看那条短信来源,想确定是不是某人的恶作剧。可他不是电脑专家,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不太可能。”欧亚楠边想边说,“馨馨才几岁。”

三岁的娃儿,而且,整天深居简出,宅在家中,有个把女儿当成无上至宝的老爸,怎么想,对方想把馨馨绑架起来绝不可能。

“当年,你弟弟失踪以后,你知道的。”欧亚楠再指出了一个事实。有了明礼当年遭遇绑架的惨痛教训,无论是萧夜白或是顾暖,肯定在这方面多加防范,恶魔的手想触摸到他们的孩子,基本是比登天更难。

聆信不敢回忆当年弟弟失踪那段难以忘怀的经历,每次想起,心口的那抹疼始终无法缓解。但是对欧亚楠的分析,聆信没有觉得哪儿是对的。因为对方是那只恶魔,神出鬼没的,世界上没有人能抓住的穷凶恶极的家伙。

“我家里有台电脑。”

欧亚楠疑问:“家家户户不是都有电脑?”

“不。舅舅。爸爸妈妈,不会管我们如何使用电脑。”

“什么都不管?!”欧亚楠被吓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姐姐如此放纵孩子们肆无忌惮地在互联网上活动。

聆信说到这里,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父母那种过于强大的自信:“实际上是这样的。我们的电脑都有一个特殊的屏障系统,可以帮我爸爸妈妈过滤掉那些对我们成长无益的网站。”

原来如此。欧亚楠说:“这样的话——”

“不。无法阻止那只恶魔通过屏障和馨馨接触。因为那只恶魔,有可怕的精神力。”聆信表情严肃中,掠过一抹难以忍耐的愤怒和悲伤,“这好像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我知道舅舅听了我这话肯定不信。”

“不,我信。”欧亚楠出乎意料地说,“世界上有许多难解之谜。比如你和你弟弟之间的心灵感应,你叫医学家或是科学家去解释这个东西,肯定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聆信听完他这话并没有感到多少轻松,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实是,那只恶魔犹如他噩梦里显示的那样,已经把手摸到他妹妹那里了。

对方,和馨馨究竟接触了多久。恐怕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否则对方不会如此得意地向他炫耀说:馨馨更喜欢他!

问题是,这只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结论。又是为何冲他挑衅。为什么不是找他爸妈挑衅而是找他。

对于他这些疑问,欧亚楠同样感到困惑:“他给你发短信?不给你父母发短信?馨馨不是陪着你父母吗?”

说到底,他妹妹先是他爸妈的宝贝女儿掌上明珠,接下来才可能轮到是他的妹妹这一身份。要打击他们一家,不是应该先对他爸妈发起挑战吗?

事实上,如果不是今天的话。对了,一切原因都是因为今天。连他父母,都没有办法得到的阮家财产,将会由他阮聆信亲手继承。如果那只恶魔意指他身上将背负的阮家财产。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欧亚楠一样想了起来,道:“今天是你生日。”

总之,这事,既然关系到他妹妹的安危,肯定不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欧亚楠思及他的顾虑,道:“我来给你妈妈打电话。”

“舅舅?”

“你现在要关注公司,而且,馨馨在你爸爸妈妈身边,你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通知你父母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欧亚楠替他做出了决定。

没多久,在厨房里给老婆女儿做三明治的萧夜白,突然得知了这么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天天跟在他身边的女儿居然要被人拐走了!

“馨馨!”萧夜白喊着,身上系带的围裙都没有来得及解开,急匆匆先冲进了女儿的房间。

猪丫头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双手把玩一套人家送给她的益智积木。听到爸爸像火车头冲进她房间里,她处惊不乱地抬起自己三岁的圆圆脸,看着爸爸说:“爸爸,你烧焦了吗?”

萧夜白挥着手里拿的锅铲,振振有词:“才没有!才不会!”

不知何时,老婆顾金融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指头点了点他耸起的肩膀。

萧夜白立即收拾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能打草惊蛇,不能把自己女儿吓坏了。他的小棉袄年纪小,什么都不懂,需要谆谆教导,而不是批评责骂。

“馨馨。”萧夜白放下了手里的锅铲,一边解开做饭的围裙,朝女儿小心翼翼走过去。

猪丫头低头继续玩自己的积木,既然爸爸没有煮焦东西,没有烧坏房子,她和妈妈不需要逃难,那么,没有什么好可怕的了。

“馨馨——”趴在了玩积木的女儿对面,大白用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想博得女儿的注意力。

“爸爸是不是无聊了?”很善解人意的猪丫头问大白爸爸。

“告诉我,馨馨,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做穆?”实在忍不住了,大白直接吐出最核心的问题。

猪丫头的小眼珠子,看看爸爸,再看看站在门口的妈妈,他们家的法则之一,小孩子不可以撒谎,尤其不能对父母撒谎。

“是。”馨馨点头。

大白的脸刷的一白,简直想自杀谢罪了。

那只恶魔,怎么潜入他们家的?!

只看老公乌烟瘴气一幅俨然要把全世界都炸了的趋势,顾暖走过去,推开大白,弯着腰对女儿说:“告诉爸爸妈妈,你怎么认识他的?”

“因为哥哥做噩梦。”

猪丫头的这个答案俨然完全出乎了大白和顾金融的意外。

“你说什么?”大白叫道,“馨馨,你说哪个哥哥做噩梦了?”

他们做爸妈的都不知道,女儿居然知道。真是,大白都要妒忌起儿子了。眼看女儿一颗心全关心哥哥去了。难道连儿子都要和他大白抢女儿?大白捶打地板。

猪丫头看到大白爸爸一幅复杂的表情,似乎早有所料,说:“我不说,就是怕爸爸想歪了。”

顾金融瞪下大白的脸。

大白连忙改口:“关心你哥哥是应该的。馨馨做的好,做得对!”说着,大白摆出非常宽容的父亲慈善心,摸下女儿的小脑瓜以示鼓励,心里头却想:哼,以后,儿子们和他女儿说什么话,他都要窃听才行了。

顾金融看都不看老公那幅表里不一的表情,继续正经地询问女儿:“你说哥哥做噩梦?”

“是,哥哥做噩梦,说穆,穆。”猪丫头说起整个事的来源,“我就想,哥哥梦里的穆是谁?在网上发出求助信息后,有个人说他是哥哥梦里的穆,找到我。”

这个起因,谁能想得到?顾暖的心头不由沉甸了起来,生怕儿子因为这事心里背负上不必要的罪恶感。

听到这儿,无论顾暖,或是萧夜白,都已经听出来了,那个做噩梦的哥哥,是大儿子聆信。

“馨馨,你知道吗?既然那个人,让你哥哥做噩梦。你很聪明,馨馨,你应该知道,那个人不是好人。”顾暖告诉女儿。

猪丫头对妈妈这话并不反对,聪明的三岁小脑瓜点点,说:“我知道。所以,那个人和我对话,也和我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对方是只恶魔,这个策略确实也高。不需要为自己详细解释,澄清,因为知道这些没有任何用处,在聪明的猪丫头面前,任何解释只会变成越抹越黑的局面。于是,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神奇男人,穆,干脆在猪丫头面前,承认自己的一切罪恶。这样,反倒是引起了聪明的猪丫头的好奇心。

摸透了对方的战略以后,顾暖的心头深深地蒙上了一层担忧。正因为自己的孩子天分都高,遗传基因优秀,与普通孩子不同,一旦陷入对方的心理圈套,却恐怕更难以抽身。

“馨馨,除了这些,还有其它吗?他和你还说了些什么?”顾暖轻声问女儿。

大白在旁边眼珠咕噜咕噜地转动。

猪丫头说:“他没有说什么。一般都是我有问题的时候去找他。”

“你有什么问题需要问他,而不是找爸爸妈妈,找哥哥,找叔叔阿姨,或是找你喜欢的舅舅?”顾暖越说越担心,感觉到女儿身边的防护网一层一层的,几乎是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完全全部攻破了。

只能说,对方已经在猪丫头心头上开始驻扎了,说不定还萌芽了。

穆,是只恶魔没有错,同时是一只具有非同凡响魅力的恶魔。

猪丫头果然这样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因为,爸爸妈妈,哥哥,阿姨叔叔,舅舅的想法,和他都不一样。”

孩子的好奇心是无穷的,尤其是猪丫头这种天赋远超其他孩子的智商。恶魔的门一旦打开,宛如潘多拉的盒子,后患无穷。

顾暖沉了脸,对老公说:“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馨馨单独说几句。”

关于这只潘多拉的盒子,顾金融曾经也打开过。

番外拾壹

和女儿促膝长谈这种事,顾暖想着女儿年纪小,却明显忘记了,当初自己两个儿子也是,以为年纪小不懂,结果,如今孩子的心智早超出了他们原本年龄的范畴。

坐在女儿身边,顾暖的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问:“你喜欢他吗?”

这话倘若被大白听见,大白肯定是拿把刀子要去追杀那个敢诱拐他女儿的男人。

猪丫头奶声奶气的声音咬文嚼字:“现在馨馨觉得他很有意思,喜欢,可能有一点。”

“你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感觉妈妈的口吻里富含了许多其它的东西,顾馨问:“妈妈,你想说的是什么?”

“当初,我和你爸爸在一起时,有人曾经告诉我,说你爸爸,是个——”

是个?猪丫头眨巴乌黑的小眼珠。

顾暖嘴角边浮现出一抹深层的苦笑。那时候,她真不知道唐思礼和她说的那些话啥意思。知道那一次去暗岛,看见了那些人之后,她才恍悟到了些什么。

潘多拉的盒子。

她打开了那个盒子,所以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世界的噩梦将会被放飞出那个盒子。

“你们爸爸,给你们的哥哥他们,说过超人的故事。”顾暖说。

猪丫头巴拉巴拉点头:“爸爸和馨馨也说过,爸爸画了超人漫画。”

“你爸爸说的事,可能还不是全部。”

有些事,大白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猪丫头眼珠子瞪的更大了,这是她第一次,或许哥哥们都不知道的,原来妈妈瞒着爸爸有个秘密。

顾暖把小女儿的肩头搂了一搂:“这个世界上,非善即恶。同时,所有的善也好,恶也好,终究都是有根源的。”

“妈妈,你意思是说,那个说他自己是坏人的人,其实不一定是坏人吗?”

“或者是说,没有人能真实地了解他自己。”顾暖对三岁的女儿,说着这些可能成人世界里的成人都听不懂的话,但是她别无选择因为女儿已经踏出去这一步了,收不回来了,作为母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女儿自己的经验让女儿尽量避免走弯路,“他对于我们,对于很多人,做了很多我们觉得不好的事,所以,认为他是个坏人。”

“在我们眼里,他是个坏人。”猪丫头好像听懂妈妈的一些话了,说,“但是,他在其他人眼里,或许不是坏人。”

“馨馨,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呢?”顾暖问女儿。

猪丫头似乎早就想好了,不假思索:“妈妈,爸爸,哥哥,对馨馨最重要。我不想有人伤害到对馨馨最重要的家人。所以,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顾暖对于女儿这么的摇起小脑袋瓜,也是有些吃惊起来了,女儿究竟对着那个恶魔做了什么事。导致对方给她大儿子聆信发了这样的短信说馨馨更喜欢他。

听猪丫头这么说,理应在猪丫头心里,爸爸妈妈哥哥比谁都重要,怎么可能更喜欢那只恶魔?

猪丫头就此得意地扬起小眉头说:“我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和他打了个赌。如果他输了,他要娶我当他的新娘子。这样,他是爸爸妈妈的女婿,哥哥们的妹婿,不会伤害到爸爸妈妈和哥哥了。”

天!

大白从窃听的房门口冲进来,咆哮:“你说你想当谁的新娘子?!”

他的女儿,只能嫁给,不,最好不要嫁!

和大白的表现截然相反,顾暖关注的是:“馨馨,你说你和他打了什么赌约?”

“他说他戴了面具,全世界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说,我可以从一个城市里的人,找到他没有戴面具时的他。”

猪丫头这一句淡定沉着的话,让大白和顾暖再次深深地感受到了:他们这女儿,貌似比两个儿子更强悍!

可是馨馨姓顾,这下,不知道阮家和萧家会不会都后悔到要去死了。只能说顾爸顾妈好福气。有个聪明绝顶的小外孙女姓顾。

“你能认出他的样子?”顾暖迟疑着女儿的自信从何而来,女儿只是骄傲地说说?

猪丫头对父母卖了个关子,只说:“赌约我赢了。”

“什么时候赢的?!”大白再次咆哮。

“一个小时前吧。”猪丫头歪着脑瓜回想。

刚好是,那只恶魔给聆信发短信的时间。也就是说,其实是那只恶魔输了赌约以后,气不过来,于是给阮聆信发了这样一条短信发泄。

那个他们恨得要死的恶魔,竟然输给猪丫头了。大白和顾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老天,这是,他们的女儿真要嫁给那只恶魔了吗?

那只恶魔今年究竟几岁了。保守估计,不得快五六十岁了?

大白浑身恶寒。

三岁的孩子嫁个六十岁的老头子,不止老牛吃嫩草,是老老牛吃小小草!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大白用尽全身力气摇脑袋。

猪丫头看着大白爸爸快要发疯的样子,乌黑的宛如星星的小眼珠眨一眨,露出很不理解的表情,问:“爸爸,你想什么呢?”

大白赶紧蹲下身,两只手握住女儿的小肩膀,很用力很用力地说:“馨馨,爸爸告诉你,你喜欢哥哥他们吗?”

“喜欢。”

“那是因为哥哥年轻,长得帅,对不对?”为了避免女儿嫁个老头,大白豁出去了,任两个儿子踩他头顶上,承认他自己老了。

“不是。”

呃!大白的脸惨痛一白:女儿这个想法怎么和一般女人不一样。

顾暖没眼看的,把手捂在自己眼睛上:老公有时候犯这个傻劲头,确实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不是?”大白存了一丝幻想,问女儿,“是因为,你更喜欢爸爸是吗?爸爸告诉你,你可以喜欢爸爸多过哥哥,但是,如果要给你当老公的男人,必须是越年轻越好,知道吗?”

“哎?”猪丫头被大白老爸绕了个弯儿,才知道原来爸爸拐弯抹角是要对她说什么,小眼珠子瞪了大白爸爸一下,说,“爸爸,才不是这样呢。”

“那是怎样!”大白要双手插进头发里发疯了。

“爸爸,他,几岁你知道吗?”

他,几岁?那只恶魔几岁?不是六十岁了吗!

“他今年才七岁。”

猪丫头的声音,宛如一颗石子投入湖里,激起的是千丈巨浪。

大白和顾暖都懵了。

那只恶魔怎么可能只有七岁?他们女儿是在做梦吗?还是说,那只恶魔用自己只有七岁来拐骗他们三岁的女儿?怎么想,这些理由好像都解释不通。

“你说他只有七岁?你亲眼见到他只有七岁?”大白稍微冷静了下来,回想女儿之前自己说的,从上千万人口的城市里认出了那只恶魔,说明女儿通过互联网天眼亲眼看过那只恶魔的真面孔了。

顾暖同样仔细地回想着,回想当年自己解救自己老公时,和那只恶魔不巧遇到的那一次。明明,记得那个男人已经是成年人的身材,固然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呈现出的实际年龄,但是,身材骗不了人的。一个成年男人的身材,和一个七岁男孩的身材,绝对是天差地别,一眼分明。他们的女儿馨馨,聪明的猪丫头,是不可能连成年男人和七岁男孩是分不清的。

这个,究竟是什么原因?莫非,他们说的那个人,和猪丫头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面对父母质疑的眼神,馨馨露出了更加不可理解的表情,说:“他是七岁。虽然端着大人的口气说话,变了声音,可明明只有七岁。”

“你怎么知道他七岁?”

“因为他给我感觉是个小屁孩。”

猪丫头这句话再次让大白和顾暖大开眼界。他们的女儿,真是天才?!想必那只恶魔听见猪丫头这话后,想吐血去死的心都有了。

“不不不。”大白摇摇头,疑点的症结处没有解开,他必须弄清楚,“他只有七岁,可我们知道的那个人,绝对不止七岁。”

顾暖看着老公在自己和女儿面前团团转起来,这个谜团看似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实际上,却把答案指向了唯一。只有那个,没有其它了。

那就是,猪丫头认识的穆,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的后代,极有可能的事!

“他还说了什么没有?”顾暖问女儿。

所谓愿赌服输,那个恶魔说话算话,说得出口,输的起。那么,猪丫头如果因为惧怕而拒绝履行约定,不,这不是他们教育孩子的方式。

大白定住脚,看着自己的老婆女儿:这样说,老婆是想同意了?

猪丫头对母亲点点小脑瓜:“他说了,等成年了,再来带我走。但是,这样哥哥不用再害怕了,因为他绝对不会伤害我们一家了。”

对女儿这话,大白和顾暖除了苦笑能有其它吗?如果聆信真的知道是因为他的噩梦使得妹妹主动走向了那只恶魔,聆信,八成更不会原谅自己了。

和欧亚楠一块坐在车里的聆信,并没有等待父母从自己妹妹那里得知的回答,而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题外话------

肥妈开新文了,喜欢的亲可以去看一眼,新文走温馨和睦风,淡淡爱情婚姻风,叫做:官门暖婚。讲一个花的故事。再次感谢所有亲的支持,谢谢。

番外拾贰

明礼带着两个女人,兜了一圈墨西哥城,等待哥哥的回复时,只听坐在车座后面的两个女人一直在说话。

应该说,朱玥是基本没有什么话说的,因为当着给自己工资老板的面,她哪敢说什么。说个不好听的,老板不给她钱花怎么办。只有那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钟巧凤,好像从来不知道闭紧嘴巴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或者说,她觉得如果一刻不说话这个天会崩塌。反正,连明礼都这么觉得,这只麻雀哪时候不说话了,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钟巧凤说些什么呢?自然不会说自己的衰事,于是,闲不住的嘴巴,和朱玥说的,要找共同话题,只能说起他们兄弟俩人了。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把她从她爸妈那里听说的,再和他们两兄弟相处过的经历,通通都说给了朱玥听。

这令明礼恨不得重新投胎一次,而且这一次,绝对不要与这只麻雀呆在同一个世界里。

“你知道吗?他们兄弟两个,性子完全不一样。明礼哥,性子散漫,明明可以做一手好菜,却偏要饿我肚子。”钟巧凤叫屈。

明礼哼一声:我恨不得饿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