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五把他拖到客房去,丢到床上。

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一直在逼迫着他的神经,他需要一次非常彻底的睡眠。

陆柏挑眉,“小五,尽量让他接受这个事实,方曼宁心狠手辣,乔夏怕是凶多吉少。”

“方曼宁为什么死了?”顾小五突然问,实事求是,“我觉得有点奇怪,她若刚杀了乔夏,一定很得意,若是我,怕是要去狂欢一把,没理由就死了,她已是顶级特工,防备心又强,身后又是一个无忧门,谁敢动她?”

“听说,是无忧门清理门户,小乔出手!”

顾小五倒吸了一口气,“我的终极女神。”

孟纤,“…”

卧槽,你到底有几个女神啊。

小乔,无忧门快枪手。

快,神,准,见识过她枪法的人,要么就在梦中,要么就在地狱,没有人能在小乔的追杀下逃脱,她是无忧门的王牌,反恐的一把利器,一名拥有执照的杀手,所有和反恐作对的人,听到小乔的名字都会瑟瑟发抖。

反恐去年暗杀十六名恐怖分子,其中十一人死于小乔之手,她就像是死亡收割机,所到之处,千里无人区,遇神杀神,第一杀手遇见小乔都要退避三舍。

她有一名隐形拍档,没人知道是谁,也没人见过,两人明暗配合,简直就是无忧门的招牌。

常年活跃于中东和西非等战乱地区。

去年,俄国国防部部长买通两名俄罗斯顶级杀手在布兰卡千里追杀小乔,她的失去一只手的情况下完美反杀,之后遇到一个三百人的非武装暴动分子,还能成功逃脱。

屡屡创造奇迹。

顾小五一直把小乔称之为开了挂的女神,真是遇神杀神,从无败绩。

虽然是政府的人,可不一定只给政府办事。

小乔特别没节操,只要给钱,你让我暗杀国防部长也没问题。

只要价格给得高。

据说,戴安娜一直对她非常不满,因为难以掌控,一直都想处之而后快,无忧门却找不到一位可以取代小乔的快枪手,只能不了了之。

更有人传闻,戴安娜从四年前,声名鹤起,其实暗中掌控无忧门的人,并非门主戴安娜,而是小乔。

四年前,楚凛非常看不起无忧门。

如今的无忧门,他戏言一句,卧槽,竟然高攀不起了。

今年年初,纽约出现一次巨大的议员暗杀事件,专案调查员就怀疑小乔收了烽火集团的钱,转头杀了米国议员,总而言之,就是一个相当没节操又带着杀人执照的特工。

极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据说,美艳如玫。

分明拥有一个娇娇弱弱的名字,却拥有钢铁一般的意志,风一样的速度,巨大的反差一直是道上津津乐道的事情。

小乔这个名字,素来和美人捆绑在一起。

第226章 陌生的国家

却第一次,以一种别样的方式,深刻地印在那些对小乔根深蒂固的人心里。

“一枪毙命,的确是我终极女神的手法。”顾小五歪着头,想了想,“可是,为什么无忧门清理门户?我总觉得太突然,必然和乔夏一事有关,我觉得乔夏没死。”

陆柏挑眉,顾小五突然灿烂一笑,“小白哥哥,你帮人家问一下小九妹妹嘛。”

陆柏,“…”

刘正,“…”

所有人,“…”

画面是静止的,陆柏的眼神微微上挑,这个姿态最具有神经病特质,就像刚从疯人院放出来的一样,顾小五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一种犀利的杀气。

顾西西目光不变,心中冷笑。

“我和她早就断绝联系。”陆柏面无表情,微微垂下眼眸,落寞中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她的事情,和我再无关系。”

顾小五,“…”

陆柏啪一声关了视频。

“你好像踩到雷区了?”刘正不了解陆柏,也不知道陆小九是谁,只是觉得陆柏的反应,比较奇怪,冷漠,又落寞,仿佛那是他心中,谁都不能提及的人。

“习惯啦。”顾小五挥挥手,漫不经心的样子,“反正都是一群蛇精病,动不动就踩着雷区什么的,家常便饭的事情。”

“哪有人明明知道人家雷区在哪儿还去踩,还不是找死吗?”孟纤说。

顾小五转头看她一眼,哼了一声,又回头继续工作。

傲娇得不得了。

孟纤翻了一个白眼,小受!!!!!

乔夏醒来,已过了好几天,人也不在船上。

室内的风格,美轮美奂,很有欧洲风格,基本都以白色为基调,低调又奢华,微风吹起层层叠叠的窗帘,带着几分神秘又美好的色彩,乔夏赤着脚,踩着柔软的高级地毯上,走到窗前,轻轻的拂开窗帘,外面阳光明媚,一望无际园林,尽头是一座非常古雅的城市,她能看到一些高耸入云的建筑物。

这是哪儿?

睡了一觉,不声不响就出了国吗?

这一看就不是自己熟悉的国家。

乔夏穿上鞋开门下楼,客厅非常大,像是一个宴会厅,处处都是欧式的风格,尽显欧式的奢华和华美,入眼很舒服,穿着燕尾服的佣人们上上下下,女佣服是清一色的洋装,还有一名穿着燕尾服的老人家正指挥着他们在摆弄客厅里的装饰。

方曼宁呢?

这是方曼宁家吗?

“小姐,您醒了,请问您饿了吗?需要准备什么食物呢?”老管家微笑上前,用一口浓重口音的英语问她,态度非常的和蔼,和善,释放着他的善意,乔夏一时间觉得人都变得放松,没那么惧怕。

“您好,这是哪儿?”

“这是古雅市,位处于法国边界。”

一觉睡到法国来了。

乔夏心情复杂,一时半会,一定走不了,刚想起所有的事情,她的心情也乱糟糟的,既来之,则安之,也没必要在逃避,她累了。

她这个病是纯心理病,一遇到无法承受之痛,习惯性地封闭自己。

或许,这一次过后,她能痊愈吧。

经历了她和穆凉之间的决裂和仇恨,没什么比这件事,更让她崩溃了。

把自己逼到了极限,或许,也就好了。

穆凉…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穆凉走下去。

“小姐?”

“请您给我准备吃食吧,我很饿。”

“好的,小姐这边请,您请稍等片刻。”管家对她非常礼貌,来往的侍女都是金发碧眼的大美女,男佣人也是高挑英俊的帅哥。

真是一场视觉上的享受。

等了二十分钟,管家上菜,严格按照法式大餐厅的上菜风格,一次上一小点,吃完再上,乔夏说,“管家,我很饿,请把盘子装满吧,全部上吧。”

一片鱼一道菜,实在不是她的风格,她至少能吃二十片。

管家一愣,“是,谨遵吩咐。”

他明显吓了一跳,一定的心想着,这是哪儿来的乡巴佬,竟然让别人在那么精美的瓷器里装满食物,一点都不懂美感。

管家真的把所有的菜都上了,并且把盘子都装满了,也就牛排就一份,海鲜什么的,全部放在冰渣里,铺了厚厚的一层送上来。

虽然饿了,一开始提出来的要求,明显吓到了法国绅士,乔夏的用餐姿势还是很美的,没有狼吞虎咽,慢慢把一桌子都吃完了。

她的确不太习惯法国人这种小饭量,不好意思地和管家说,“我没吃饱,请问,还有吗?”

“有!”

乔夏都看到管家完美的礼仪在崩裂了,迅速下去吩咐人做菜。

乔夏很尴尬,但是,她真的很饿啊。

管家也很尴尬,觉得丢人,如果主人知道他待客,竟然没让客人吃饱,他有什么脸面留下来?

这一次上菜比起上一次,多出了一倍来。

每一道菜都非常的好吃,汤也很鲜美,就算是过去她觉得很黑暗料理的奶油海鲜汤,竟然觉得还不错,乔夏心想,一定是我太饿了。

桌上的食物慢慢在减少,管家的唇角抽搐一下。

或许,他不太习惯乔夏的食量,毕竟就算是他的主人,一个大男人吃的也没乔夏多,他们更讲究的是少食多餐,乔夏仿佛要把一天的都吃完。

东方人吃饭都是如此吗?

若是乔夏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定会告诉他。

不,你误会了,我晚饭还能吃很多。

总算吃饱了,乔夏也觉得舒服一点,“请问,有电话吗?”

“乔姑娘想打电话去哪儿?”一道别扭的中文声传了进来,管家带领佣人们齐齐喊了一声主人。

尼古拉从容地进了客厅,微笑地看着乔夏,他的皮肤过分白皙,有一双如海洋般的眼睛,非常英俊,并不会给人太过于锋利的感觉,怎么看都是一个法国大帅哥。

“你认识我?”

“我救了你。”尼古拉说,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我记得,我在海上和方曼宁在一起。”乔夏说,她失去意识前,遭到了方曼宁的毒打,为什么又落在他的手上呢?乔夏很茫然,或许这里的人太过于善意,她竟然一时没有感觉出一点点恶意来。

尼古拉微微一笑,很绅士,也很有风度,“乔夏小姐,你可以叫我尼古拉。”

“你好。”乔夏说。

尼古拉挥挥手,跟着他进来的保镖,管家,佣人们,一分钟之内走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他和乔夏两个人,他看着乔夏,带着审判的目光。

他很少接触到东方女人。

乔夏是一个特例。

“我想,你一定不会让我打电话,是吧?”乔夏微笑地问,不知道为何,她竟然很镇定,或许,她在穆凉身边太久了,耳濡目染,已经变得很淡定了。

若是没认识穆凉前的乔夏,一定吓得瑟瑟发抖。

“你很聪明。”

乔夏淡淡说,“这不难猜,我在失去意识前,只记得方曼宁一个人,以她对我的怨毒,一定恨不得把我丢到公海里,尸体都找不到,又怎么可能让我活着,只有一个解释,您在船上,你们是一伙的。”

尼古拉食指摇了摇,“有一点你错了,我和她不是一伙的。”

“我正在听。”

尼古拉有点欣赏乔夏这样从容淡定的作风,穆凉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有骨气,也有智慧,真是令人嫉妒呢,为什么他就拥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我不会伤害你,只不过,前提是,你要乖乖听话。”尼古拉说,微笑地看着乔夏,“对于有美貌,又有智慧的女人,我只会尊重,不会伤害,等我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就放你回去,一根头发都不会伤着。”

“你的目标是穆凉?”

“显而易见。”尼古拉摊了摊手,并不在乎乔夏知道他的目的。

“那你绑错了人。”乔夏从容地坐下来,微笑地看着他,“方曼宁告诉你,抓住我,可以抓到穆凉吗?”

“是。”

“那你真是错了,我和穆凉的缘分早就尽了,我恨他。”乔夏说,眼里隐藏着一股深刻的恨意,“我爸妈,妹妹,都因穆凉而死,我恨你,我们之间早就决裂,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恨他入骨的女人来送死吗?”

尼古拉挑眉,英俊的脸庞上,有着非常妖异的色彩,“我也觉得,为了一个女人来送死是相当不明智的事情,穆凉这几天一直在找你,所有人都知道你死了,他就不死心,如疯了一样去找你,如果他知道你活着,他一定会来,倒是不像你说的,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看他很爱你。”

“我和他之间有不可解的仇恨。”乔夏冷硬地别开了目光,穆凉真的到处在找她吗?

又何必呢?

或许,他并不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所以到处在找她。

真是讽刺,若是知道了,他就不会了吧。

毕竟,有了记忆的乔夏,迟早会离开他。

她一看到穆凉,就会想到爸妈和妹妹,这是她不管再爱穆凉也无法解开的心结。

第228章 命运的束缚

珍惜眼前人,过去的一切尽量放手,大道理谁不会说,不是你的爸妈过世,不是你的妹妹过世,你自然说得很轻巧了。

她的家庭观念太重,仇恨就像一把利剑,撕扯着她的心。

“乔小姐,那就最好了,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既然如此,何必把人引来,我帮你报仇,或者,你想怎么报仇,都可以。”尼古拉声音带着一抹轻松,根本看不出他的恶意来。

乔夏脸色一白,把她当成诱饵,吸引穆凉过来?

尼古拉显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乔小姐,难道你不希望他死?”

“我当然希望他死!”乔夏斩钉截铁地说,心中带着一抹恨意,语气毫不隐藏对穆凉的痛恨,“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那我就等着和乔小姐合作,若没有乔小姐的配合,我怕是不能抓住穆凉呢。”尼古拉淡淡说道。

乔夏定定地看着他,“就算我恨穆凉,为什么我要帮你?”

“你有不帮我的理由吗?”

“我恨他,是我的事情,你恨他,是你的事情,我有我的复仇方式,你有你的复仇方式,我不干涉你,你也别来强迫我,我不会帮你。”乔夏冷冷地说,她恨穆凉,却不会谈这样的条件。

“乔小姐,相信我,你会帮我的。”尼古拉说,他摊了摊手,“这是一处我的私有庄园,你可以随意走动,没有人会干涉你的人身自由,只是,乔小姐,别想着逃走,否则,你承受不起我的震怒,我就等着乔小姐什么时候想通来和我合作,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值得我等。”

湛蓝的眼眸,带着一抹柔和的光芒,仿佛是很温柔,又仿佛很病态,令人看不清楚他原本的样貌,乔夏心里对他反感到了极点。

尼古拉就算什么都没做,在她眼里,也是一个不可靠,不诚信的卑鄙小人。

男人的仇恨,男人的战争,男人来解决,用女人来当诱饵是极其下作的行为。

乔夏的身体养了两天,果然好转。

这是一个特别大的城堡庄园,很气派,又很庄严,她以为尼古拉说自有行走是欺骗她的,没想到她的确能在附近自由行走,这样神秘的城堡里,仿佛总是藏着故事,每一个灰姑娘都有一个城堡的梦,她也不例外,这就是她梦中的城堡,王子和公主一起生活的地方。

在河的两岸,还有许多庄严辉煌的城堡。

拥有十七世纪的文化和装潢,乔夏随意往外走了一段路程,根本就没人跟着她,却也没有车辆,极少才能看到一辆车,偶尔拦下一辆车,说的也是法语,还带着一点地方口音的法语,她就更听不懂。

这一天晚上,乔夏计划着逃跑。

她不信尼古拉真的会放她行走自有,她偷偷摸摸地跑,还没跑出三公里就被管家带着保镖找到了,管家笑眯眯地说,“小姐,这么远了,出来散步吗?”

“是啊,出来散步,月光很好。”乔夏说道,抬头望天,只有漫天星光,没有月光,乌云遮去了月光,只有漫天星光闪耀。

管家很配合,“既然散了步,那就和我们一起回家吧。”

她被护送回来了。

刚走进城堡客厅的大门就听到一声极低的喘息声,男的声音夹着女人的声音,弥漫着整个客厅,特别的银荡,丝丝缕缕如看岛国片子的感觉,这样低沉暧昧的气息里,她竟然能感觉到几分诡异和阴森。

管家没跟着进来,客厅的灯光特别暗,调得很昏暗,暧昧,灯光笼在暗黄的水晶灯罩里,流泻出来的一点灯光,落在客厅交缠着的三个人身上。

尼古拉宛若神祗一样,全身不裹,四肢摊开,微微靠在一旁,大腿张开,一名女子趴伏在他胯间,正在服侍他,一名少男模样的男子承受着他的玩弄,全身颤抖,却舔着他的胸膛,喉结,乖巧得很,竟然在玩男女3p,乔夏感觉到自己的三观都在震碎中,喉咙间一阵作呕。

脸色惨白,突然,尼古拉的动作一粗暴,手里那什么东西狠狠地戳到男孩体内,邪魅又狠毒,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乔小姐,去哪儿了?”

乔夏沉默,猛然别开了目光,不忍在看。

尼古拉就是一个虐待狂魔。

她看到女孩背上一条又一条的鞭痕,她喉咙间难掩作呕,如逃一样的上了楼,身后还传来他魔鬼般的笑声,“跑什么,乔夏小姐,一起来玩。”

她疯狂地跑着,好像背后有一头魔兽的追赶。

慢一步,好像就要被人打死了。

乔夏冲到房间,关上门,开了电,反锁了门,喉咙间一阵阵恶心,实在忍受不了,她冲到洗手间,抱着马桶疯狂呕吐,酸水都吐出来了。

那一幕,真是太恶心了。

尼古拉一看就是一个虐待狂。

那一男一女都很年轻,都是城堡中的佣人。

难怪,这个城堡里的男女如此漂亮,原来都是他的禁脔。

这一夜,乔夏睡得战战兢兢,神经仿佛都拉着警报,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她觉得自己都会草木皆兵,很害怕那个虐待狂魔冲进来,对她也做出那种可怖的事情。

那不如死了算。

窗户房门都关得紧紧的,窗外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乔夏的神经绷到了极点,一直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一早,那名被晚上被虐待过,背上都是鞭痕的少女坐在她床边,睁着一双带着绿色的眼瞳,无辜地看着她,眼神带着一抹祈求,也带着一抹希望。

乔夏吓了一跳,猛然从床上起来,神经衰弱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