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问得那么尖锐,她以为穆凉要说她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呢,没想到竟来这么一出,她相当的意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陆小九今天心情也不太好,懒得思考,“那我先回家了。”

穆凉点了点头,他回来时,陆柏已经下楼了,刚刚简直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跑的快,“你和小九说了什么,说了这么长时间。”

“没事,探讨一下感情问题。”

“…”陆柏,“探讨什么感情问题。”

“这是我们的秘密。”

陆柏挥挥手,穆凉说,“我就喜欢你这种我想撬开你的嘴巴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陆柏,“去死。”

“生日别说不吉利的话。”楚凛说,“别理会穆凉,他在报复我们奴役他做饭而已。”

“说了下午去祭拜陆柏,阿生,你记得买一束郁金香上山。”

“为什么是我?”

“我们都没空。”楚凛说,“算了,我陪你去吧,多大事啊,就去个墓园而已。”

“那是墓园好不好,都是孤魂野鬼。”

众人,“…”

陆咏收到一封神秘的信件。

放弃大选,否则,我就公开你的丑闻。

陆咏握紧了威胁信,心里挣扎至极,他找到陆庞和陆涛商议,陆庞早就预料到,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快就结束,肯定会有人在幕后推动。

可他们不知道,敌人在哪儿?

“不能放弃大选,你去联系方玲。”陆庞说。

陆咏连续玲姨,说了来意,玲姨气得大骂一声,“无耻!”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出国,一世无忧,陆柏已经死了,你在c城也没有牵挂,这件事结束后,你可以移民到国外去生活,谁都不会认识你。”

“无耻!”玲姨痛骂,“陆咏,你真是一个伪君子!”

“是,我是伪君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陆俊,我不配当陆俊的好兄弟,可是,你就没有错吗?如果你当年没生下陆柏,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不是你来告诉我,这件事泄露出去,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这么多年了,你生下陆柏,知道我的身份特殊,你带他出国生活,也不会有人发觉什么,你偏偏要留在c国,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陆咏问。

“陆咏,你真是一个无敌自私的人,我为什么要为了你一个伪君子,放弃我的生活,放弃我的祖国,带着儿子到异国他乡生活,这是我的儿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等等,是不是你派人杀陆柏?”最后一句话,玲姨问得非常尖锐,伪装得很好,就算早就知道,她也假装自己并不知道。

“不是我。”陆咏说,“虎毒不食子,我就算再虚伪,我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

玲姨并不想陆咏起疑心,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淡淡说,“这件事,我不可能会配合你,陆咏,除非你想身败名裂,否则,别来找我。”

玲姨放下电话,胸膛剧烈起伏,她都想不清楚,为什么陆咏会那么无耻,竟然要求她背所有的锅,要求她背叛感情,当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一笔钱就能买一个人的名誉?

她的儿子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一名英雄,她怎么让他知道,他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小人。

陆涛匆匆而来,交给陆咏一份调查报告,里面是一份陆小九被绑架的调查报告,“我已经让小九指认过,她认得其中一人,你猜,这是谁?”

陆咏夺过那份报告,“天朗的人?”

“是,天朗将军多年前的死士,已经退役很多年。”陆涛说,“他做事很干净利落,可小九非常聪明,她和他们发生打斗,关押她的地方,到处都是血迹,他们清除得不干净,我找到了一片血迹,正好所有军人资料库里都有生物对比,所有我们找到他。”

“不可能是天朗,他怎么可能绑架小九。”

陆涛说,“你和天朗多年朋友,他的确没理由绑架小九,这名死士已经退役多年,可能是一名雇佣兵,拿了钱办事。系统里没有他的资料,我们也找不到他,你和天朗谈一谈,问他知不知道这个人的下落,若是知道他的下落就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件事,早点解决,对我们都好。”

“好,我会和天朗谈一谈。”

陆咏和陆小九去医院看天朗将军,陆柏也在,几人寒暄了一会儿,陆咏和天朗将军有事要谈,陆柏带着陆小九离开,他有心偷听,门口却有首相的警卫员,也不知道陆咏会和天狼将军谈什么,陆小九的身体已经好转,拆了线,气血也慢慢恢复,人看起来很健康,这是陆柏最欣慰的事情。

哪怕陆咏要杀他,他也做不到迁怒陆小九。

明知道,他们会是一个死局,依然沉浸在热恋之中,这是他多年求而不得的感情,换了另外一个身份可以毫无顾忌地爱她,这让陆柏很着迷。

病房里。

陆咏问,“你现在都让医生保守治疗,放弃了吗?”

“不放弃也没办法,这种病已是晚期,没有治愈的可能,能多活几个月,多看一看天一,我就满足了。”天朗将军说,“大选就要到了,准备得怎么样?”

“挺好的。”陆咏说,“可我这里出了一点问题想要请教你。”

“什么问题?”

陆咏把电脑拿过来,打开电脑,调出照片,“你还记得他吗?”

“我的死士。”天朗将军说,“个人能力很好,当年单兵作战非常出色,好多年不联系了,退役后,他去了南美当雇佣兵,自己组建了一个雇佣兵团队。”

“果然是当了雇佣兵。”陆咏神色阴狠,这件事情果然有了一点眉目,只要抓住幕后之人,除掉他,他就高枕无忧,“你能联系他吗?”

“我和他已经断了联系很多年,大概有五年不曾联系了。”天朗将军说,“可能要花一点时间,他有一个联系的邮箱,我可以给他发邮件,他什么时候回,还用没用这个邮箱,我就不知道了,你找他干什么?”

“他绑架了小九。”陆咏说,“小九上一次被绑架,差点没命,幸好天一舍命救了她,捐了肝脏,否则,我就失去小九,天朗,帮我联系他,我不会找他麻烦,我只想知道,他的雇主是谁。”

464.第464章 一场伏杀

天朗将军微微蹙眉,“雇佣兵都是拿钱办事,而且,对钱非常忠诚,就算你找到他,他也未必会告诉你,雇主是谁。 ”

“我有办法让他开口,既然雇佣兵对钱忠诚,我给他一倍的价钱。”陆咏说,“我不可能让小九一直处于危险之中,天朗,这也是为了天一好,这两个孩子形影不离,小九若是出事,天一也会很危险,你试着联系他吧。你曾经的死士,他对你很忠诚会和你见面的。”

“好!”天朗将军一口应承下来。

自从陆小九逃跑,他就怕陆家会找到蛛丝马迹,他的人做的非常干净利落也没用军队里的人,都是雇佣兵,这件事结束后,人就离开了,他的死士对他十分忠诚,这件事情甚至不需要他付钱,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是他意料之外,他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最好的办法是陆咏放弃首相之位,只要他不当首相,付家也不会威胁他,陆柏母子也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倘若他继续留在首相的位置上,肯定会被政治对手抓住弱点,为了解决隐患,只有杀了陆柏母子才能保证秘密永远不被人知道。

最差的办法,就是杀了陆咏,一了百了。

陆咏才是他们母子最大的威胁,没了陆咏,陆庞就算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动他们母子。

这么多年的朋友,虽然知道陆咏是一个伪君子,天朗将军只不过是想逼他失去他最看重的首相之位,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如今,是逼着他下杀手。

大选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陆咏到处去拉票,就算被威胁,他依然不在乎,只要事情没爆发,他就一直演讲,拉票,他的票数比起付家要多,民意调查也比付家好,皇室成员基本一致赞成陆咏继续出任首相,大选只是一个形式,情势一片大好时,陆咏不可能放弃眼前大好的情景。

陆庞派去找玲姨的人,没找到玲姨。

她并不在a市的医院里。

这件事透出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玲姨的确坐飞机去a市,天朗将军知道陆家的人肯定会找她,所以让她别留在医院,就当是一段旅程,玲姨听了天朗将军的话,漫无目的在a市游荡,陆庞的人没找到玲姨。

“这个女人果然精明,她会不会告诉天朗了?”陆庞问,“据我所知,是天朗安排她去a市,这件事我觉得和天朗脱不了关系。”

“不可能!”陆咏说,“大哥,我和天朗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们子女又是联姻,他没道理帮着方玲,更何况,你这么说是指绑架小九的也是天朗?这不可能,没有理由。”

“你别低估了爱情的力量。”

“大哥,天朗不会的,肯定是方玲故意利用天朗离开c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还能一辈子留在a市吗?既然她不肯作证,金钱也不能买通,那就算了,我另外想办法。”陆咏说,眼里掠过一抹阴狠,藏了多年的秘密,如今风雨欲来,早知道会牵扯出这么多问题,当年就不应该贪图一时之欢。

陆庞说,“这件事情早点解决,敌暗我明,非常不利于我们。”

“我知道。”

陆咏接到天朗将军的电话,死士找到了,只不过要求在郊区一家废弃工厂会面,他要求陆咏单枪匹马过去,陆咏一口应承下来。

陆柏这几日一直察觉到天朗将军情绪不好,一直在医院守着他,看到他一个人驾车离开,陆柏心中疑惑,尾随天朗将军到了郊区,不敢追得太近,他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干什么?陆柏正想喊住天朗将军,发现不远处开来一辆车,陆柏蹙眉,看着陆咏下车,然后两名特种兵悄悄地靠近,陆柏藏在暗处,看着陆咏进了废弃工厂。

“天朗,他人呢?”陆咏问。

“马上就到了。”天朗将军微微一笑,“别着急,坐一坐吧。”

他身体非常虚弱,已到了晚期,陆柏听着他说话的声音都觉得过分的虚弱,陆咏十分焦虑,走来走去,天朗将军丢给他一瓶水,“喝点水吧。”

陆柏看到陆咏拧开了盖子,喝了水,天朗将军看到他喝了水,微微一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等了二十分钟,陆咏察觉不对,厉声问,“天朗,怎么回事?”

“你一直都没有怀疑过我,是吗?”天朗将军说,“是啊,谁会怀疑自己几十年的兄弟。”

陆咏大惊,丢开自己手里的水,“你下毒?”

“你放心,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

“为什么?”陆咏盛怒,枪口指着天朗将军,陆柏呼吸都变得平缓,不敢太过靠近他们,天朗将军,“陆柏才十七岁,那么年轻,你怎么忍心下手?”

“果然是你!”陆咏盛怒,“你绑架了小九?那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你可以理解我,付家抓住了我的把柄,我不能不这么做,首相府里有间谍,倘若事情曝光,我就毁了,大选将至,我不能让陆柏毁了我,你理解我的,这么多年兄弟,如果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会理解我。”

“他是你儿子!”天朗将军厉声说,“你怎么那么狠心,去杀害自己的儿子,有许多种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你却选择最差的那一种。”

陆柏,“…”

天朗将军在说什么?

他是谁的儿子?

“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一直以为他是陆俊的儿子。”

“那是你禽兽不如,陆俊把你当成兄弟,你却强女干他的未婚妻,陆俊甚至因为救了你而死,他会死,是因为你战术失误,他因此丧命,你活着,这么多年,你就没梦见过陆俊,你就不觉得心里有愧吗?”天朗将军脸色涨红,盛怒之下大骂出声,“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亏得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当你是兄弟,你对自己兄弟的妻子做了什么?我就奇怪,为什么你一直不喜欢陆柏,陆咏,你配当陆俊的兄弟吗?”

陆柏脑海一片空白,胸膛剧烈地起伏,他从小所信仰的东西,仿佛活生生地被撕裂在他眼前,他从小到大所信仰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他是陆咏的儿子?

还是…陆咏强女干他妈妈所生的儿子?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想这样子吗?我一直都不知道有陆柏的存在,如果我知道他是我儿子,我哪怕是拽也要拽着方玲去堕胎。陆柏被付家的人陷害入狱,方玲要救自己的儿子才会和我说实情,我受到的打击不比你少,你以为我愿意有那样的儿子吗?”

“那是因为你犯罪,陆柏是无辜的。”天朗将军说。

陆咏大笑,“我犯罪?是的,我犯罪,天朗,你又何尝不想做和我一样的事情,年轻的时候,谁没有犯过罪,这件事你就算知道,你当不知道就行,为什么要追我的不放,小九和天一都快成亲,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可真够伟大。”

“你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报复是吧?”天朗将军说,“因为你杀了我的儿子,你派人杀的是我的儿子,天一是我的命根子,你却派人杀了他。”

“你胡说什么,天一…”

“那是陆柏,我可怜的孩子怕我死不瞑目让陆柏假扮他,等我长眠,死的是天一,活着的是陆柏,所以,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乱轮,这就是你的报应!”

“陆柏还活着?”陆咏大吃一惊,“他竟然还活着。”

“没关系,反正你也快死了。”天朗将军说,“没人能伤害他们母子,我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我不亏,可你休想伤害他们。”

陆咏突然掏出枪,射杀天朗将军。

天朗将军缓缓地往后倒去,陆咏咬牙,“天朗,这是你逼我的。”

他必须要马上去医院。

下腹隐隐绞痛,陆咏出了工厂,那两名隐藏起来的特种兵立刻过来,突然两声枪响,那两名特种兵倒在血泊里,陆柏撕了脸上的面具,看着惊恐的陆咏。

“你…”

他竟然真的活着,他竟然一直活着。

剧烈的怒火,燃烧着陆柏的理智,他朝着陆咏开枪,打空了他的枪管,这还不算,他冲过去,掐着陆咏,一拳一拳,发泄着他的愤怒,打得陆咏的头部面目全非。

禽兽!

这个人伤害了他的妈妈,毁了他们所有人的生活。

“啊…”陆柏嘶吼着,因为愤怒,拳头深深地打进陆咏的头颅里,陆庞和陆涛等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陆柏把陆咏的尸体打得面目全非的一幕。

因为愤怒,陆柏的拳头都是僵硬的,陆庞和陆涛把他拉开时,他的身体都是僵硬的,宛若野兽。

陆柏被关进了黑暗的地牢里,一天两夜,陆庞等人通过陆咏的监听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陆咏的头被愤怒的陆柏活生生地打烂了一半。

极度的愤怒,曾经一度让陆柏失去了理智,被关在牢房里,他的理智又一步一步地回来了。

第465章 生命出演的戏

黑暗的牢房被打开,陆庞和陆涛走了下来,他们看着眼前这位陆家的子孙,没有人愿意承认,他是陆家的人,哪怕是陆咏,心里也拒绝承认陆柏,承认了陆柏就等同于承认了当年那桩丑陋的犯罪。

“他是你父亲,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陆涛愤怒地说,虽然他知道,陆柏不杀陆咏,陆咏也不会死,可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打成那副惨状,陆涛极其愤怒。

“我的父亲,永远都是陆俊,他不配!”陆柏沉声说,双眼通红,宛若野兽,“你们知道我的身世,就这么偷偷计划地杀了我,无声无息,结果阴差阳错杀了天一,导致天朗将军报复,你们是报应,你们那么在乎的首相位置,没有了,我猜,这两天,活动在首相府的是替身吧。”

陆庞抬手,阻止陆涛,“没必要做这种无所谓的争辩,我要杀了你,非常简单,但是,你是我老三的血脉,我给你一条活路。”

“我会对外宣布,首相和天朗将军都遭到暗杀,但是,你要向陆家认罪,你杀了他们,作为陆家的子孙,我不会杀了你,只会将你除名放逐,永远离开C国,你还必须断绝和小九一切来往,既然天一已死了,那么,你就捏造出一副你杀了天一的假象,我陆家绝对不允许兄妹乱轮。作为代价,我不会公布当年的丑事,否则,我把所有真相公布,陆咏已死,陆家大不了沉淀几年,人们很善忘,很快就会忘记一切。但是,如果公布这件事,知情人全部死绝,死无对证,我陆家只要说方玲年少时水性杨花勾引陆咏,人们会原谅血气方刚的少年,方玲在国无法立足,一直享受烈士家族待遇的你们也会遭人唾弃,身败名裂,你想清楚了。”陆庞说。

一开始无声无息杀了陆柏,一了百了,如今陆柏知道了实情,天朗也知道了,陆柏和楚凛林景生都是生死之交,倘若他们知道了,陆柏一死,这秘密肯定就保不住,陆家有钱势也不敢动楚凛和林景生,只能捏着陆柏的软肋,让他闭嘴。

“你们…”陆柏被铁链锁着,否则,他能跳起来砸死他们。

不愧是政治家,分析得头头是道,并且拿捏着陆柏最大的软肋,他从小那么崇拜陆俊,怎么愿意陆俊死后这么多年,被人鞭尸,遭人嘲笑,他怎么愿意让她可怜的妈妈,身败名裂,陆家在国是绝对的强权,他根本抵不过陆家的强权。他们这么多年享受了多少烈士家属的待遇,方玲和他就会受到多少唾弃。

“无耻!”

“小侄子,你应该庆幸,你是我陆家在子孙,并且是如此耻辱的存在,否则,你早就没命了。”陆家的名誉,重于一切。

陆咏已死,陆庞只想把这件事的损失,降到最低。

宣布死亡几个月的陆柏,突然回来,全国震惊,陆小九狂奔而来,不顾众多人侧目,激动地抱住陆柏,陆柏无动于衷,整个天地都是旋转,他从小构建的东西,一一坍塌。

他眼前就像是一条永无止境的黑暗之路,背后的光明和灿烂,一一在沙化,他一步一步往前走,他的世界只剩下荒芜。

“小白,小白,你活着,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陆小九十分惊喜地看着他,却闻到陆柏身上一股浓厚的血腥气,陆小九看到他的拳头上一片伤,“小白,你怎么了?”

陆柏冷冷地看着她,妹妹…

明明几日前,他们还约定共度一生,却突然发现一个悲惨的事实,他们竟然是一对兄妹。

“我杀了你爸爸。”陆柏说。

陆小九探了探他的额头,“小白,你在发烧吧,我爸爸好好地在首相府呢,你怎么了?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我很担心你,你不要吓我。”

楚凛和林景生,穆凉匆匆而来,穆凉拦住了陆小九,楚凛把他带回家,“小九,我们先带他走。”

陆小九茫然地看着他们,这发生了什么?

她联系天一,联系两天,都没联系上,大伯说派天一执行秘密任务去了,她也没有起疑,小白突然回来,陆小九惊喜不已,整个人开心地要跳起来,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天一分享这个好消息。

“阿柏,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不假扮天一了?”众人七嘴八舌地问。

陆柏万念俱灰地坐着,长久不说话。

穆凉问,“到底怎么了?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杀了陆咏。”

众人,“…”

“陆家就这么放过你了?”

“因为我是陆咏的儿子,所以他要杀我。”

众人,“…”

林景生慌忙探了探他的额头,“你失踪两天就傻了吗?发烧了呢,开始说胡话了。”

“当年,他强女干了我妈妈,所以才有了我,我妈早就想带我出国生活,我不肯,我多白痴,我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地扇自己一个耳光并告诉自己,快点和妈妈出国生活,你这个白痴。”

穆凉说,“看来是真的了。”

“怪不得陆家不敢动你,他们家族最看重名誉。无声无息杀了你还好,现在闹得这么大,他们怕你早就告诉我们,只有让你活着,封住你的嘴巴,他不可能连我和阿生都敢下杀手。这种事情泄露出去,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难受,所以他们让你活着,他们还让你做什么?你怎么那么冲动杀了陆咏,这是要…”

楚凛还没说完,陆柏双眸血红,“他不是我爸!”

国比较注重血缘关系,子杀父被视为下十八层地狱不可饶恕的罪过。

林景生说,“陆庞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放过我们,我觉得他甚至连我们几个都不会放过,这种老狐狸,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来一刀把你杀了。”

“阿柏,他们还让你做什么?”

“杀天一,断绝和小九的联系。”

“天一都死了…”

“杀了天一,让小九恨他们,这辈子他们断绝关系,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可能,陆家怎么可能他们继续来往。”穆凉说,深呼吸,“这剧情,真是神展开,天一当时让你假扮他时,肯定没想过会有后面这一出,陆家肯定会告诉小九,你杀了天朗和陆咏,天一来找你报仇,被你所杀,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这人太阴毒了,就算如此,也不应该让小九和陆柏反目成仇吧,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没有,坏处肯定是没有,陆咏死了,他这一脉没有男丁,陆柏和小九的死活,陆庞肯定不关心,陆庞更关心陆家这一代八个男丁的将来,所以不允许陆小九和陆柏闹出一点丑闻来。”林景生说,“他的心思很好猜,就是要他们断绝来往,自相残杀。对陆庞而言,一个陆小九,对陆家影响不大。”

“太自私了。”

林景生深呼吸,“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怎么弄出天一被陆柏所杀的假象,做完这一切,陆柏尽快出国,不,是我们尽快出国。陆咏死了,陆庞一定要处理大选的事情,空不出手来的对付我们,我们要尽快走,陆家在国影响力太大,没人能和他们抗衡,哪怕是皇室,也不行。”

楚凛恼怒极了,“我们只能听陆庞的摆布吗?”

“阿柏必须要这么做,他对天一有承诺,玲姨和陆俊叔叔的名誉,比什么都重要。”林景生说,生活在国,名誉比一个人的命还要重要,“反正…阿柏和小九是兄妹,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恨就恨吧。”

穆凉暗忖,这样保全了所有人,不会辜负天一,不会背叛承诺,不会伤害陆俊和玲姨,然而,谁来问一问,陆柏心里痛不痛?

陆柏所受的折磨,是他们所想象不到的。

“我和她注定是一个死局,幸好,就让她一直以为,她爱的人是天一,怎么能让小九知道,她爱的人,其实是她哥哥假扮的呢?”

他想给小九最美好的爱情,最诚挚的守护。

最后却发现,他把一把尖刀,刺在小九的心脏里。

小九心里仅剩下的那一点美好,他不忍毁去。

林景生说,“我不相信你和陆咏是父子,我会想办法拿到他的血液,找人做鉴定。”

“我们来演完这一场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