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来。”
“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也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小乔问。
“你没心没肺的性子，跟着卫斯理还变了不少，都能看出我有心事了。”白夜微笑说道，这换成以前的小乔绝对是不关心这种事的。
她没那么多的情感。
爱情对一个人的改变，果然是巨大的。
“一个人有没有心事，看眼神就能知道，我过去只是懒得问而已。”有的人交情不够，何必去问呢，她不是那么友善的人也不是好相处的人，更不关心不相干的人有没有心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说对了，的确有一些麻烦。”白夜说，“我们的麻烦是来自于内部的麻烦，并不是外人给予的麻烦，需要有一段过渡期。”
“当然烽火集团发展也有一段很敏感的时期，就是楚凛和陆柏意见不合，虽然没闹到自立门户的地步，也是僵持了大半年，我还想着烽火集团会不会走下坡路，度过那段时期就好了，蒸蒸日上，核心人物不一定要方针一致但一定要同心同德，目标明确。”小乔淡淡说道，那时候她就开始盯着穆凉了，想要复仇，所以会特别关心烽火集团的情况，再加上小九和陆柏的关系，不得不关心，她很好奇陆柏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得到小九的爱，有一段时间她分不清楚爱情和友情还以为自己是一个拉拉，天天狂吃陆柏的醋，就像一个中二病一样每天反复地纠结，为什么小九不爱我爱陆柏，我不服，我要杀了陆柏等等这种诡异的心事。
所以，关注就更多了。
因为不服气。
后来一见到陆柏，擦，不是一个病娇花嘛，小九真是重口味。
心里反而平衡了一点。
“你还关心这些事？”
“特殊情况。”小乔一笑。
白夜不认识小乔，所以感觉不是很明显，他认识小乔的时候，已是小乔从阴影走到阳光时，她整个人都是灿烂的，朝气勃勃的，可丽娜却感觉很明显，他们家老大和前几年真的变化太大了，顾西西没死之前，她和小九的命运并不是那么好，那时候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顾西西针对小乔，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所以，最危险，最肮脏的工作，都是小乔来处理，有时候故意把陆小九调开，他们看着都像是要借刀杀人的意思。
小乔很强，没一次都浴血重生。
那段时期对小乔而言，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她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活着，每一天都在最肮脏的地方，那是毁掉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
见不得阳光，每天舔血过日子，顾西西甚至会命令她在执行任务赶尽杀绝时，对I一名天真的孩童下杀手。那时候的小乔，就算是笑，也带着一抹阴鸷，一看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身上笼罩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像是没有感情的人，她离每个人都特别远，身上也带着死亡的气息，这样的感觉是很孤独，也很阴森的。
可这样的人，在特工的世界里，反而是最受欢迎的。
因为足够强。
他们不管你是什么性格也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足够强，只要够特异独行就很受欢迎。
丽娜完全想不到，时光对一个人的改变如此巨大，虽然小乔骨子里的东西没变化，可她的气质都有了一些变化，人变得柔软一些，非常灿烂，就像是沐浴在爱和包容下长大的女孩。
那时候，他们都觉得小乔活不过几年，那样的生活，很容易就毁掉一个人，且是从内到外的毁掉一个人，他们想要帮忙，却也自身难保，没有人敢去惹顾西西。
小乔会有反叛之心，大概就是物极必反吧。
她很清楚地记得A市时，小乔阻拦顾西西时，身上那股嚣张和阴鸷交织的气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顾西西和小乔之间，会爆发一场战争，只有一人能存活下来。
她对美国政府，美**队，其实很忠诚，这些年来，安排给她的任务从来不失手，也曾经被敌国抓过，受尽苦刑却不曾透露过一个字机密。
这样的人是很复杂的。
可丽娜喜欢如今的小乔。
有人情味，快乐，幽默，她也总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最重要的是，她对无忧门的姑娘们，掏心掏肺，有情有义。
这样的上司，谁不喜欢。
白夜说，“我们的营运方向出现了分歧，但是，很快就会解决，不会花多少时间，楚离和我意见只要一致就不会出现大的变动，时间的问题罢了。”
“是，相互信任的人，从来不会出现很大的问题。”小乔说，“冰岛是一个散心的好地方，我初恋就在这里，很美好的一段回忆。”
“初恋？”白夜惊讶，“少校不是你的初恋？”
“不是！”小乔一笑，“少校是我的绝恋，我这么多情的人，他怎么会是我的初恋，其实我对顾飞没有那种特别刻骨铭心的爱情，这对少校还是不一样，可我当时的确有和顾飞认真谈恋爱，也喜欢顾飞的感觉，看见他就开心，每天都想见到他，感情不是那么激烈，可能是因为顾飞性格的缘故。”
第883章 精神分裂症么？
可这也是爱情的一种。
爱情有千百种样子，有一种就是小乔和顾飞。
细水流长。
“人死了？”
“嗯，死了。”小乔说，“死得很惨烈，没有全尸，所以，我一直都不太想来冰岛，怕勾起回忆，没想到再一次过来，心情还是很平静没有我预料中的那么痛。”
只是有一些淡淡的遗憾，如果顾飞活着就好。
“他要是活着，你们早就分手了。”
“是，有可能，可他死了。”小乔说，“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你未必会和一个人天长地久，可一旦他死了，你就会记得他一辈子，没人能预料到我和他会不会分手，毕竟无从验证。他要是没死，说不定我就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不会到处撩汉。”
白夜大笑，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撩汉就好。
“我听说，夫妻的缘分，都是注定好的，该遇见的人，转了一圈，总会遇见，不该遇见的人，一旦遇见，要么是遗憾，要么是仇恨。”白夜说，“所以，你和少校才是天生注定的缘分。”
“你这么拍我家美人的马屁，他也是不会放过你的。”小乔挑眉。
白夜淡淡一笑，“这不是有你么？”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点股份什么的。”小乔说，“我对你们的发展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要不是我把敌人弄得神魂颠倒，你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丽娜，“老大，这话绝对不能让少校听见。”
“我又不傻。”问题是，少校要做什么，她都支持，她是不过是无意中分散了少校的精力，人的精力总是有效的，过多的放在一个人身上，自然就会对另外一件事少了关注，这充分地证明，她是少校的真爱。
少校为了她，都忽略了死对头。
白夜说，“你姐是穆大哥的妻子，烽火集团算你的娘家，我们的就是你的。”
“你们果然狼狈为奸，我要告诉我老公。”
“啧，叫老公真顺口。”
“本来就是我老公。”
两人说说笑笑在市内游走，丽娜感觉自己就像电灯泡，小乔哭笑不得。
倏然，小乔看着某一个地方发呆，这是不远处的一座冰山，并不算特别高，今天没有风雪，天气晴朗能看到冰川，山上寥寥数人，像是在摆拍中，小乔的心情瞬间变得格外的沉重，丽娜忍不住停下来，没有推着她往前走，小乔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
她深呼吸，压住心里疯狂涌来的回忆。
有些回忆，真的很残忍，总是不断地戳着心。
她对不起顾飞。
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人。
“那是你初恋出事的地方？”
“嗯，是的。”小乔说。
“那个地方很美，死在那里，也算得上安息。”白夜说道。
小乔说，“总归是活着好。”
白夜想，小乔是真的很喜欢顾飞，这些年，都没有忘记过他。
“老大，还要看吗？”
“不看了。”小乔说，“真是奇怪，我竟然没有过多的伤心，我一直以为我再一次出现在这里一定会伤心欲绝。”
白夜心想，那是有人早就取代了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白夜，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我并不打算谈恋爱。”白夜想了想，“我不信任其他人，如果要谈恋爱，找一个人过一辈子，只能从熟人下手，那我可供挑选的只有叶薇和十一，薇薇的个性，相伴一辈子，我觉得我会疯，十一吧，倒是还不错，至少比较安静，关键是，她们都是妹妹，小时候我都给她们洗过澡，实在是…没法下手。”
“你的熟人，就两个女孩子？”
“是。”
“真惨。”小乔说，“万一遇上一见钟情的人怎么办？”
“我不可能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白夜斩钉截铁地说，他太清楚自己的性格了，见识那么广，惊才绝艳的人那么多，身边都是人中龙凤，有什么人能让他一见钟情呢，一见钟情就是看脸么？他的脸已经足够好看，看自己就够了。
“说这话的人，总会被打脸。”小乔说，“我还是不婚主义者，我的意志难道不坚定吗？”
结果还是被少校给搞定了。
“我不会。”白夜说，“一见钟情这种事，不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
小乔也没和白夜争论这问题，白夜这种的男人不缺女人，女人对男人趋之若鹜，无非是几种情况，钱和权，身材，容貌，这些白夜都不缺少，对于一些不稀罕爱情的女人而言，遇上一个容貌不错的男人，春风一度，又能拿到一笔钱，她们相当的乐意。
所以，他身边的女人，不会少。
丽娜问，“老大，你对少校是不是一见钟情？”
“是！”
“胡扯吧。”白夜说，“你对少校一开始要是能杀早就杀了。”
“我对少年时的美人一见钟情。”小乔说，“那也是一见钟情，虽然后来爱上别人，可不妨碍我对他一见钟情过啊。”
“逻辑不通。”
“是你经历太少了。”小乔说，“医生，我能喝咖啡吗？”
看到她喜欢的咖啡厅了。
“不可以。”医生无情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太残忍了。”小乔说，“我不喝，我就闻一闻，丽娜，我请你喝咖啡。”
丽娜，“…”
老大，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喝咖啡的。
三个人不由分说地进了咖啡厅，咖啡厅今天生意比较冷清，没什么人，丽娜推着小乔到落地窗前坐着，落地窗外就是蓝湖，这一片没有人泡温泉一片浅浅的蓝色，像一块蓝色的琥珀，风景宜人，白夜也喜欢这家咖啡厅，人不多，这么多年却一直开着，给旅客们带来了一处静谧的空间。
落地窗的侧面，有着一片非常大的留言墙，都是游客们留下的文字，或是照片，贴了满满当当的一墙，小乔不能喝咖啡，白夜给她点了一杯。
“好好闻。”
小乔说，“等老子好了，小心我揍你。”
“我可是你恩人。”
“恩人也揍！”
白夜轻笑，倒是没说什么，小乔想了想，拿出手机来玩耍，旧地重游，怎么能不发个动态玩一玩呢，丽娜找角度给她拍摄了一张侧影的，小乔就像坐在蓝湖边上，丽娜说，“老大，其实我一直想说，你真是侧影杀。”
太美了。
“我正面不美？”
“没，侧面更完美。”
白夜一笑，作为一名直男，他也有必要说，小乔的确是侧影杀，且威力无穷，他曾经差一点心动了，特别是无意中的慵懒姿态，极其的迷人。
她和叶薇有些地方很像，却又有很大的不同。
小乔的手机是新手机，也是新号码，根本不会有人追踪，所以安心的登录了自己的社交账号，这个社交账号也是秘密。
最后一条动态是她结婚当日。
她这种网瘾少女，最多两天不发动态，看，粉丝们都在问她去哪儿了。
小乔发了照片，白夜探头去看她的社交网络，“这么美的照片，能不能发一点文艺的文字？”
“那又不是我的风格。”小乔说。
简单粗暴。
他们都说，我是侧影杀！想死我的美人，你老婆刚醒，你跑去哪儿，许个心愿，我老公快点开机！
白夜无语地看着她，许多很漂亮的照片，小乔的配字，实在是惨不忍睹，若是给他，两百字超文艺华丽的诗句都能出来。
“我就是文盲，你有意见？”
“每意见。”
“有意见也憋着。”小乔说，这又不是她的错。
丽娜好奇留言墙里都写了什么，好奇地在留言墙旁边转来转去。
游轮上，卫斯理的电脑叮咚一下，他原本正在闭眼休息，倏然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电脑，特殊关注的提醒声很特别，曾经他听到这种声音就觉得心情愉快，迫不及待去看一看小乔今天发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她真的很喜欢一个人记录自己的成长经历。
他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了。
小乔死了，谁会上她的社交账号，难道是陆小九吗？
卫斯理死死地看着手边的电脑，他刚刚还在看小乔的动态，每天看一遍都不会觉得很腻，他不敢去翻开，怕自己看到是一条不想看到的动态。
难不成，有人黑了小乔的账号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吧。
昨天他就看到她的粉丝们都在炸毛，女神这么久去哪儿了，结了婚度蜜月了吗？度蜜月一个月也该回来了，快更新动态，结婚了我也爱你，再不更新就要黑了你的账号了。
所以，是有人黑了她的账号吗？
卫斯理知道他这种心态，在心理学上是消极的，对某一件事太过执着和期待，害怕失望就抗拒到来，他想起点开这条消息，却又害怕，不是他所想的内容。
我是不是得了精神病？
他是不是变成了和约翰。纳什一样的精神分裂者，出现了幻觉，或许，这根本就是幻觉，并非真实的，说不定他见到的，也会是幻觉。
卫斯理深呼吸，拿过电脑，点开了那条动态，看到了一条动态。
第884章 如何得以凉风约
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认出照片里的人是小乔，她是小乔，没有错，他没认错人，卫斯理呼吸顿沉，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地抚摸，仿佛碰触到了实质的她，温柔的，带着一点刚硬的小乔。卫斯理冰蓝色的眼眸，颜色加深，看着照片的姿态眷恋又深邃。
他的妻子！
这竟然是冰岛的蓝湖边，他曾经去过的咖啡厅，他曾经做过的地方。
他苦涩一笑，果然是他的幻觉，他太过思念小乔，已经成了精神分裂症，他刚从冰岛回来就幻想着小乔出现在冰岛，这不是精神分裂症又是什么，他在冰岛十多天，每一天都渴望着小乔能出现，每一天都在渴望，小乔陪伴在他身边，鲜活灿烂地活着。
他不愿意对现实，俯首称臣。
他不愿意！
他一直以拒绝的姿态，面对小乔离去的现实。
他失望透顶，又松了一口气，得了精神分裂症也好，至少，能见到小乔，他是不是一转头就能看到小乔了？卫斯理抬头看向周围，旁边的美女一开始尝试着和他搭讪，他不曾理会过一句，美女也知情识趣没有再撩他，卫斯理没看到小乔，心里略失望。
他想了想，“这么问，或许有点失礼，我的眼睛看东西有点模糊，劳烦你告诉我，第一条动态有什么，可以吗？劳驾了。”
美女一怔，啊，原来是一个瞎子呀，怪不得看不出她的美貌，对她的搭讪也视而不见，美女一时也没太傲慢，对他心生怜惜，因为少校戴了面具，其他人也认不出他来，美女看了手机，把那条动态念出来，顺便说，“说一个美女的侧影，很漂亮。”
少校心神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美女的侧影？”
“是啊，一看就是一个大美女的侧影。”
这样侧影的女人，不看脸都知道，卫斯理心跳异常，看起来格外的激动，倏然一把夺过平板电脑，疯狂地冲向自己的船舱，美女骂了一句，“神经病，不按套路搭讪，说好的瞎子呢？”
卫斯理疯一样地寻找他的手机，却没办法开机。他的手机曾经掉到雪地里可能是坏了，卫斯理急着满头大汗。
她在冰岛！
她在冰岛！
他慢慢地冷静下来，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精神分裂症呢？
不，他精神一直都很健康，不会的。
万一是有人利用小乔引他入局呢？
说不定是一个陷阱呢？他明明是看着小乔死的，看着小乔被火化的，怎么会活着呢？就算是这样子，他也要去回去冰岛，就算那是一个火坑，他也毫无怨言跳下去，只为了寻一个答案。
手机没办法开机，电脑还是能用的，小乔的电话打不通，卫斯理打了陆小九的，陆小九电话占线没有接听，卫斯理直接视频莉莉娅，莉莉娅接到卫斯理的视频，十分奇怪，又放下心来，卫斯理精神异样奋抗又让她有点吃惊，“怎么了？”
“陆小九是不是在找我？”
“你怎么知道，几乎隔几天就问一下你的下落，说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让你回个电话给她。”
“妈咪，我在大西洋上，你检查一下我的坐标，我发给你了，你看一看我们军队谁的舰队离我最近，最快什么时候到，我有事要去一趟冰岛。”
“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十万火急的事情，拜托你了。”卫斯理说。
莉莉娅看了一眼，“我知道了，我帮你查一查。”
卫斯理把游轮的坐标给她，航线也给她，莉莉娅回消息很快，这种事让瑞利帮忙最快，“四十五分钟后会相遇，你的手机保持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