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东西?”夏珍珠皱眉,没顾得上计较这个伤害的事儿,不是她还活着,之前沉塘的伤害就不算数了,毕竟原主,是真的没了。

“夏家,和我什么关系?”夏珍珠重新将人拖回去,拽了凳子在三个人面前坐下,顺手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晚上烧水洗澡的时候特意留了一壶,虽然这大半夜的有点儿冷了,但对夏珍珠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男人犹豫了一下又不出声了,夏珍珠也不着急,今天问不出来就明天,明天问不出来就后天,反正她时间一大把的,不用做功课的日子就是很美好。

眼看天色不早,夏珍珠起身,她之前从这三个男人身上搜到了三个荷包,里面装着一些碎银子,看起来不是很多,但应该能解燃眉之急,明天得先想个办法到镇上买点儿东西才行。

就算要换新住处,眼下也不是时候,总得先将别人泼到原主身上的脏水给清洗干净才行。她倒不是在乎什么名声,就是不愿意背着一些冤屈。

但转身看到床铺,夏珍珠本来打算休息一下的念头,又被止住了,这床铺不是她的,睡不下去。要不然,先找找东西?夏家要找的,肯定不是什么便宜货吧?说不定明天能拿出去卖掉。

她伸手扯掉棉被盖在三个男人的脑袋上,然后自己就开始叮叮当当的忙活,先敲墙壁,再敲床板,甚至连床底下,她都爬进去找了找,床板背面她也没放过,床底下更是亲自挖了挖…然后不负众望,真的挖出来一个洞,里面放着一个瓦罐。打开瓦罐,里面装着一些铜板和碎银子。

铜板上写着的是盛景通宝,这个年号夏珍珠没听过。

虽然有钱是好事儿,但夏珍珠还是略有些失望,她伸手要将罐子给搬出来,然后就发现,罐子下面的泥土,还是略有些不对劲儿,于是,继续挖。

这次挖出来的是一个小箱子,铁的,锈迹斑斑。特别小,放在她手心里就刚刚好,上面有锁,打不开。

夏珍珠抱着瓦罐和铁箱子从床底下钻出来,里里外外找一圈,在门框上拆了根铁丝回来,捣鼓了半天,还是没打开。开锁这技术,她学的不是特别到家。

有锁就要有钥匙,但既然知道了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夏珍珠就不用再翻箱倒柜了,拐去厨房折了几根小木头,回来蓍筮,本该用蓍草的,但这会儿夏珍珠也找不到蓍草,就只能用木棍代替一下了。

不过,可能准确率不是很高。

夏珍珠第一次丢木棍,算出来的是在东边,第二次就换成了西边了,第三次,又换回了东边。

她闭着眼将这院子的布置重新回想了一下,院门是冲着南边开的,房门自然也是冲着南边,东边放着一个瓦岗,装的水,西边种着一棵树,白天没仔细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树。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树,或者这个瓦岗了。

“你快放开我们,我,我尿急。”被子底下的男人忽然嚷嚷道,夏珍珠没好气:“尿急就直接尿吧,反正没人看得见,我也不嫌臭。”

放是不可能放开的,她又不傻。

眼看天亮了,她家里忽然出现三个大男人算是怎么回事儿?想到这个,夏珍珠就忙掀开被子,将昨儿白天院子里的那些破布团一团,直接塞到三个男人的嘴里,然后再拼命的将他们往床底下塞:“你们一天没说真话,我就一天不放开你们,放心,不会让你们饿死渴死,晚上会给你们吃饭喝水的,但白天就省省吧,至于拉撒,自己看着解决就行了。”

三个男人脸色都变了,想抗议却开不了口,只好满脸哀求的看夏珍珠。

想当年他们三个也算是主子身边得用的人了,就算是伺候主子饿过肚子,但真没被人这样折辱过,拉撒都在自己身上,不出一天人都要臭掉了。

领头的男人都想屈服了,赶紧给夏珍珠使眼色,表示自己愿意说了。

但夏珍珠不愿意听了,将人塞进去,被子搭在床边盖住下面,然后才去了厨房收拾。

天色不算特别亮,但已经有人在外面走动了,多是背着农具的,有往这院子里看一眼的,但没人主动和夏珍珠搭话。

“珍珠,你没事儿吧?”她原先还以为夏珍珠的人缘在村子里奇差无比呢,结果,后面那条街就跑过来个中年妇女,一看见夏珍珠就红了眼眶了:“我晚上回来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本来想早点儿来看看你,你叔非得说你受惊了,早睡下了,让我今儿再来,这不,我一早起来就赶紧过来了。”

夏珍珠来开了院门:“婶,我没事儿了,就是院子里被人糟蹋了。”

“肯定是王翠花那女人带头干的!这村里就数她不要脸了!”中年妇人气的脸都要变形了,去看了看水缸:“幸好水缸没给你砸了,要不然,这水缸可得十几个铜板呢。你放心,婶子知道你啥人,你肯定不会做出那不要脸的事儿,定是村长在冤枉你,你和婶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珍珠摸摸下巴,笑道:“村长想要我家的一个东西,但他又不明说,我也搞不清楚他想要什么,就没给,他就生气了。”

第 4 章

这个大婶的面向挺好,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平和舒缓,中年不受苦,晚年不受罪,儿女孝顺,自己本身也是个心底良善的。夏珍珠觉得,这位大婶,对原主本身,说不定还是有些了解的。

比如说,娘是谁,爹是谁,怎么来的这村子,是世代居住在这儿,还是什么父母带过来的。家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被人惦记的。

“这个周扒皮!”大婶立马就变了脸色:“他是不是让你搬家来着?”

夏珍珠眨眨眼,摇头:“没啊,不过我要是死了,还是沉塘死的,连个坟墓都捞不到呢。”

“他家里五个小子,大大小小,都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依我看,他定然是看上了你家这院子,虽然破,但到底是个家,稍微收拾收拾,还是个好端端的房子。”

大婶一边帮夏珍珠收拾院子,一边絮絮叨叨,很快就让夏珍珠听出来不少信息来。比如,村长是真的姓周,因为又小气又贪财,对村民们也很是不客气,所以背地里被人叫做周扒皮,吃掉骨血还不算,要连皮子都给扒掉才行。

村里的宅子是不少,但世世代代下来,村中间是肯定没什么空余地方了,村长家儿子们也不想住到村边上或者村外,那山上不定什么时候下来个野兽,一不注意一家子就要赔进去了。再加上几个孩子成亲,村长也实在是不想花钱再去盖房子了,就打上了夏珍珠这房子的主意。

反正一个孤女嘛,没爹没妈没宗族的,就算是死了,也没人在意。

当然,只为了一套房子,其实将夏珍珠给嫁出去也是个好主意,但偏偏这会儿,夏家的人找上门来了,他们也没想着将活着的夏珍珠带回去,所以村长才一狠心,索性将人给弄死算了。

不过,所谓的奸夫,夏珍珠暂时还摸不清是个什么情况。这村子不是村长的一言堂,村长空口无凭的也不能随意栽赃,所以,至少这目击者会有三个以上的人,或者,和村长勾结的,至少有三个以上的人。

“我爹娘…”夏珍珠犹犹豫豫的问道,想到自己说不定再也见不到师父,这情绪不用酝酿,眼眶就红了起来,大婶叹气:“你爹娘肯定也是想你好好活着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想不开的,村子里的人也有那眼明心亮的,定不会冤枉你的。不过,珍珠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事啊?”

“我还不想成亲。”夏珍珠揉揉眼睛,她对当个生孩子的机器没兴趣。

“你都十五了,哪儿有女孩子不成亲的?又不是要当尼姑。”大婶唠叨道,“村长既然是想要你这房子,那这一次不成,总有第二次第三次的,说不定哪次…”

“哎,好吧,你不想成亲就先不成亲,我看着你爹娘不像是普通人,你回头打听打听你爹娘的来历,说不定还能有一门有钱的亲戚呢,你爹能写能读,你娘温柔能干,他俩唯独不会做农活儿,瞧着不像是咱们这样的人。”

夏珍珠抿唇坐在一边,将话里的信息和心里的猜测一一对上来。

“大婶听说过夏家吗?”夏珍珠问道,大婶摆摆手:“没听过,咱们镇上没有姓夏的,不过县城府城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大婶几乎没怎么出过家门的。要不然,我让你叔打听打听?”

“不用了,我自己去打听,这房子,反正也住不了了,我回头就搬走。”夏珍珠说道,大婶立马着急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要搬去哪儿?”

“听我爹大概说过,我想回夏家。”夏珍珠含糊的说道,她也不知道爹娘是个什么出身,也不知道夏家想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她要是非得留在这儿,不超过三天,就要被人给拆穿了,没点儿记忆,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人家穿越都有记忆的,为什么到了她这儿,连个熟悉感都不给?

“那我让你叔送你…”大婶说道,夏珍珠摆手:“不用了,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不能耽误大叔做活儿,我打算将这院子卖掉,然后拿上路费找个镖局或者商队一起跟着走。”

这倒是个好主意,大婶考虑半天也没想到能反驳的点儿,只好闷闷的叹口气:“也好,找到家人总是好的,不过,他们要是对你不好的话,你就还回来,院子也别卖了,大婶帮你看着,我回头给你凑个路费。”

夏珍珠肯定不要,但她这会儿也没拒绝,免得还要推来推去的麻烦。等走的时候,钱放回去就是了。

大婶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不枉夏珍珠和她说半天话。到了下午,就有人上门来安慰夏珍珠了,不敢明着说村长坏话,但私底下抱怨几句,再安慰夏珍珠几句总还是能做得到的。

大约是村长倒霉的太明显了,整个安慰大会上,居然没人提出什么黑影什么奸夫的问题来,害的夏珍珠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眼看快天黑,她笑眯眯的送走了那些打听消息的来看笑话的来展示自己同情心的还有那些想摸清夏珍珠那诅咒或者算命的本事的人之后,就穿上利索的衣服,往村长家摸去。

这些人带来的也不全是聒噪。

蹲在茅房墙后一个多时辰,才听见有脚步声,她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翻身进来,趁着来人没解开裤腰带之前,一棍子下去,顺便抬腿拦了一下,免得人掉进了茅坑里,她可不想去打捞。

“你你你…”将人拖到祠堂,这是夏珍珠一早就计划好的地方,大晚上没人会过来,也方便她装神弄鬼。

“想不到是我吧?你收了那些人多少钱?”夏珍珠冷笑着问道,她将原主那一盒子的粉都倒在自己脸上了,惨白的一片,一动脖子都簌簌的往下掉,但大晚上的,村长看不清,只能看见一张雪白雪白的大饼脸。

“你今儿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看你自己了。”夏珍珠咧嘴笑,尽快解决了这些糟心事儿她好尽快搬家,吃住方面都太勉强,她受不了。

村长瞪着眼睛不说话,夏珍珠也不着急,捏着棍子蹲在一边,一点点儿的敲村长的腿,从下到上,一整天修炼出来的灵气还没办法用,但不妨碍夏珍珠找好地方敲,挑准疼痛点,又不会敲死人,也能给人带来“快感”。

村长一会儿就受不住了,满脸大汗:“我说我说!你别敲了!”

“是有人给我钱,一个男人,大概七尺高,不胖不瘦,哦,脖子长了个痣,给了我十两银子,想要买你的房子,我又不想将钱给你,又想要房子,时间太短又没办法将你嫁出去,所以才鬼迷心窍…”

“没有奸夫,他们看见的人影,都是那黑衣人到你家院墙下面转两圈,我领着人去看的…”

说着村长的眼睛就红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女儿都没命了!我没出世的外孙,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你还想怎么样?还不满足吗?”

夏珍珠都惊呆了,是她弄死了村长的女儿和外孙吗?她怎么没这个记忆啊?

“恶有恶报,你女儿和你外孙的死,和我可没什么关系,你自己做下的孽,自己承担。”夏珍珠敲了敲村长的膝盖,“你以为,我现在是个活人?”

村长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势,瞬间就泄掉了,整个人恨不能像个气球一样缩起来。他若是真没察觉到一点儿异样,这两天会不敢出门吗?

夏珍珠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是个什么样的人,整个村子都知道。

她在河里晕过去一会儿,醒来就会诅咒别人了,醒来就会翻墙了,醒来就力大无比了,醒来就会折磨别人了…这躯壳里的东西,真的是夏珍珠吗?

抓着村长的手在她准备好的纸张上按了一下手印,这是认罪书,她说了要洗脱夏珍珠身上的脏水的。幸好祠堂里有族谱,大部分的字,她还是能从族谱里翻找到的,要不然,写个认罪书也困难。一朝穿越成文盲,也有点儿委屈。

“我要一个车子,要那十两银子。”夏珍珠说道,整个村子里,也就村长家有车子,两个轮子的那种,其他人家的都是独轮车,夏珍珠不会用。

“明天晚上,给我放在祠堂门口。若是不想你儿子也一个个都死掉,就照办明白吗?”夏珍珠瞪着眼睛说道,邪笑一声:“要不然,你算算,什么时候能轮到你?”

说完就闪人,还得回去处理一下那三个“小偷”呢,总不能房子给别人了,一转头让人发现里面有野男人。

夏珍珠爹娘的坟墓还在这村子里,夏珍珠也不好将原主的名声任人践踏。

等她在外面转一圈,弄清楚了这个世界的道道,说不定以后还要回来呢。

至于被捆着双手的村长怎么回去…又没捆脚脖子,该怎么走就走呗,反正她是没力气送的。

第 5 章

回到院子里,夏珍珠就先去将水缸给挪开了,地下挖三寸,然而一点儿东西都没找到。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索性找了石头,直接将水缸给砸开了。至于明天的吃水用水问题,那不还有两个水桶的吗?应该是足够了。

一块块的碎片,她重新给砸开,几乎是要砸成粉末了,才终于从水缸的底部,砸出来一个小小的钥匙。正好是和那铁盒子上的钥匙孔对上。

夏珍珠伸手擦一把额头,也是她运气好了,要是水缸里面找不到,她等会儿还得去砍树,然后再将树木给锯成粉末,这个工程量个更大,可见老天爷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带着钥匙回房间,夏珍珠先掀开被子看了看床底下的三个人,饿了一天一夜了,早就有些饿晕头了,还有个实在是憋不住尿了裤子的,整个床底下都是尿骚味。

一看见外面的光线,三个男人,脸上同时露出了恳求的神色。

夏珍珠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被子,重新盖好,然后才回到桌子前,将那铁盒子给摸出来,用小钥匙打开。铁盒子不算大,原本夏珍珠还想着里面是不是装着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但打开之后就略有些失望了——里面就装着个石头疙瘩。

她伸手将石头疙瘩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就察觉到有些不太对了,这石头疙瘩里面,居然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灵气在。这就有意思了,难不成还是个原石?

现代的环境差,灵气稀薄,所以为了修炼,很多人都是借助玉石之类的东西的。夏珍珠也是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的,手头上没有合适的工具,但她好奇心重,索性就去厨房拿了菜刀出来,一点点儿的开始磨石头。

大约是一个时辰,或者是一个半时辰,反正她没在意,那石头被磨开了表皮,然后就露出下面的一抹浓郁的几乎要成黑色的蓝绿色了。

夏珍珠对着油灯看了半天,然后就给收起来了,再将铁盒子里里外外的翻找一遍,就什么都找不到了,里面只一个石头。

夏家的人,就是想来找个石头?这种原石不算是稀罕吧?

她重新到床边,将床底下的几个人拽出来,用棍子将他们嘴里的布团给挑出来:“别喊啊,要是喊了,我一个不小心,这手里的菜刀掉下去了,那可就是白死了。”

“说说夏家吧。”夏珍珠问道,这些家丁,原本也不是什么意志力坚强的杀手,被塞了一天一夜,不说身体僵硬,光是又渴又饿还要尿裤子,就足以折磨的他们精神恍惚了,只要不被重新塞回去,说什么都可以。

夏家是个大家族,但只是个商户人家,家里主要是做珠宝首饰的。夏珍珠的亲爹,是个次子,擅长做玉石方面的首饰。有一次,有个大官儿为媳妇儿订做个簪子,所以是夏珍珠的爹出面做的,原材料则是那官员提供的。

然而,簪子做好送过去,那官夫人用了不到三天,忽然断了。夏家为此不光要赔工费,还要赔材料费,还得罪了一个大官儿,于是一气之下,就将夏珍珠的爹给开除了。

夏珍珠的爹只觉得自己做的没错,簪子不应该断开,本来就不想认错,又被家族抛弃,于是就想不开,自己拎着包裹离家出走了。

“等等,我爹离家出走的时候,没成亲?”听到一半儿,夏珍珠忽然开口问道,领头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点头:“是,二少爷离开家的时候没成亲,他之前醉心玉石雕刻之类的事儿,一直到二十多都没成亲。”

一听就知道这位夏家二少爷的性子了。

夏珍珠点点头:“继续。”

老夫人一开始也是生气,不让人去找,等后来愿意让人去找的时候呢,又找不到了。一直到死,心里都放不下这事儿,然后大少爷就很生气,觉得是二少爷气死了亲娘,所以哪怕是后来打听到了夏家二少爷的住处,也从没让人上过门。

但是,大少夫人…哦,现在应该叫大夫人了,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夏家二少爷走的时候带了夏家一个传家宝走了,她想要回这东西,所以才派了人上门。

夏珍珠挑眉:“传家宝是什么?说不定我听说过呢?”

“大夫人也不知道,大老爷从不让人在家提起二老爷。”那人哆嗦了一下说道,夏珍珠挑眉,说实话,整个故事听完,她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原先她还以为自己的身份隐藏着什么大秘密,比如说,被仇家追杀,有灭门大仇,或者是带着个藏宝图,再或者是前朝的公主什么的,或者格局小一点儿,父母相爱却不能成亲最后只能私奔的爱情话本,家里主母容不下所以被奶娘和管家偷偷带走的宅斗剧本,亲娘过世被后娘苛待,然后需要回去代嫁的逆袭剧本之类的。

完全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

嗯,不过,好歹还算是有个传家宝之类的东西在,说不定最后还能绕回到寻宝这个剧本上来?

“算了,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大夫人,恶有恶报,今天我既然大难不死,那等日后,我必有厚报,让她等着就是了。”夏珍珠笑着说道,伸手拿着菜刀,在三个男人肩膀上各自砍了一下:“杀人总是要偿命的,你们之前既然想要我的命,虽然我没死成,那但是我运气好,不是你们手下留情了,所以,这代价,你们也是需要付的,我也不要多,一人一条胳膊好了。”

夏珍珠从来不是什么善人,看着鲜血从三个人的肩膀上冒出来,她挑挑眉,有些不想弄脏了屋子,毕竟这院子,也是原主的父母留下来的,好歹是个家呢。

所以,起身将人拽起来,直接扔到院墙外面,绳子割断,他们自己是能走掉的。

夏珍珠半点儿不怕他们会将事情扯到她身上,反正,她马上就要走了。

屋子里的东西要收拾一下,用得上的都带走,用不上的则是要打包送人。屋子里有半箱的书,虽然有些旧,但书本是好东西,夏珍珠打算全带走。

天色发白的时候,夏珍珠就听见外面有声音了,是惊叫声,她赶紧出来扒着矮矮的墙头往外看,隔壁的大婶一脸惊慌:“这是怎么了?地上,地上怎么全都是血啊。”

夏珍珠瞄一眼,大约是那三个男人逃走的时候留下的,她扔的地方比较好,路中间。所以,硬扯的话,还是能将她给分离开的,夏珍珠作出迷茫和受惊吓的样子:“真的有血啊,该不会是谁家半夜杀鸡,从这条路路过了吧?”

隔壁仔细看她一会儿,夏珍珠半点儿不心虚,脸皮厚着呢,行走江湖,脸皮薄容易被欺负。

外面陆陆续续有人经过,也有压低了的议论声,夏珍珠耳力好,也能听见那么几句,甚至还有说是村长的女儿和外孙回来找夏珍珠报仇的。

这种说法,夏珍珠都是嗤之以鼻的,又不是她将人给弄死的,她命不好,稳婆正好不在,能怨谁呢?

隔壁的隔壁的春草姑娘来找夏珍珠,夏珍珠将自己不要的东西都给她:“你自己用,或者自己留个纪念也成,我打算去找我外祖父了,过两天就走了。”

春草姑娘特别吃惊,夏珍珠也不详细解释:“这院子我留给曹大婶了,曹大婶人好,肯定能和你们家好好处的。”

春草姑娘虽然人美心善,但嘴巴大,从夏珍珠这里出来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人找上门了,先是隔壁邻居,先是夸赞夏珍珠,想一分钱不花的诳走,发现夏珍珠油盐不进,就换成了掏钱买,但只给几十个铜板。

夏珍珠能怎么办啊,当然是拒绝她啊,这院子光是地皮就要二两银子了,要不然,村长怎么宁愿害死人都不想掏钱呢?

曹大婶赶来的非常及时,在夏珍珠即将要爆发的时候,将邻居大婶给臊走了。

对于夏珍珠的好意,曹大婶是坚决推辞的,等夏珍珠说明地契房契还在她自己手上之后,又说了房子不住人就破的快,曹大婶这才勉勉强强的应了下来。

根据前天来探望她的人的态度,再结合她们彼此的面相,夏珍珠从剩下的人里面,又挑出了两三家拜访。毕竟,原主父母的坟墓还在这村子里,她若是不回来,这坟墓还得有人帮忙照看一下,也不是说帮忙烧纸上贡品什么的,就偶尔拔拔草,盖两层土,别让雨水将坟墓给冲没了就行。

等这一切都处理完,就又是一天过去了,下地的人也都准备回家吃饭了。夏珍珠拎着村长签字按手印的认罪书去祠堂,直接敲了祠堂门口的锣,嗯,这是最后一件事儿了,做完她就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这个村子了。

第 6 章

夏珍珠将一切都计划的很好,然而,还是出现了一点儿小差池——村子里除了村长,以及外出求学的两三个学子,剩下的,没人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