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点点头,吉藏发现了不对,与法朗交换眼色,法朗微微点头,吉藏喃喃道:“搞不好你还真能成佛…”

小和尚莫名其妙,看着吉藏,吉藏便岔开了话题,朝法朗道:“不知通天教主吩咐了他什么,小仲明刚过来,就找不着人了,多半是落在那白耗子营里。也不愿出来见。我以释尊之名请杨广让仲明出面,杨广却瞒着我,隋家终究气数未尽,不好强要人,恐怕违了天道。”

法朗道:“玄奘,帮我将右边架子上第三排的茶具取来。”

玄奘起身去拿茶叶,吉藏又道:“我在回来的路上见了燃灯一面,燃灯问过士兵,也道杨广将仲明带到大兴去了。”

法朗脸色微微一变,吉藏道:“慈航眼下还在大兴,若能与仲明见上面,倒还好说,就是另外那位,委实不好对付…”

法朗沉吟片刻,而后道:“纸里包不住火,大兴那两位,迟早也会知道的,人间天子能耐有限,扣不住他。仲明自出生起便未有劫数,拖得太久,反而不好,教主将他送回此地,想必也是一片苦心。”罢了,随他去罢。”

吉藏道:“不能不管,仲明年方十六,一身惊天动地的神兽之力,金龙又护子心切,不知给了他什么法宝,上次去金鳌岛拜谒教主时,十件开天辟地的神器都在后山,封神之战后,截教又将天地间不少灵物收了去,万一仲明没轻没重,将一身法宝乱放乱扔…只怕连佛祖都不是对手。”

法朗道:“这些想必灵宝天尊都有其考量。你担心仲明乱来,还不如担心元始天尊与老子俱不知所踪那事…”

吉藏:“老君化胡的内情,只有当时跟随他的燃灯心中清楚。但每每提及此事时,燃灯俱避而不谈。万一通天教主亲自驾临…”

法朗哂道:“截教在封神之战时便走了,我猜他也不会回来,顶多派个人来探个风声,看看元始天尊究竟出了什么事。毕竟三清之中就剩灵宝天尊了,过问几句道家一脉存亡,也属寻常。”

吉藏还有话想说,那名唤玄奘的小和尚却回来了,吉藏一身风尘仆仆,便起身去洗澡,法朗则若有所思,坐着喝茶。

章丘城内,隋军大营,张须陀面前。

吕仲明坐着,打量张须陀,秦琼一抱拳,正要开口,却被张须陀目光压了回去。几名部下带着刀与箭过来,躬身道:“将军,我们在福隆山下树林里找到了死者,确实是被山贼所袭,还有破烂的囚车。穿的是征北大军的服饰。”

张须陀看过武器,吕仲明知道自己乘坐的囚车被找到了,心里有点不安,生怕把他又按照皇帝的命令给抓回大兴去,然而自己也要从杨广那里索回龙鳞,当真是好生纠结。他看了秦琼一眼,秦琼却以眼神示意吕仲明稍安。

“将军。”一名参赞在张须陀耳畔小声道:“杨玄感起兵作乱,陛下在辽东抓住此人,并吩咐押送回宫中,这少年会不会是杨素的孙儿?”

张须陀声若洪钟,反问道:“怎可能?!他自言姓吕,又非高丽人,若是杨家逆臣,落在陛下手里,怎会不带着上前线去,太也无稽。”

参赞脸色不太好看,张须陀又朝吕仲明道:“你说你忘了前事,老夫是信的,先前战场上脱困,也已证明,然陛下之命不可违…”

“我…先不想回去。”吕仲明道。

张须陀看着吕仲明,说:“陛下吩咐让你回皇宫中,怎可不回去?!”

“我又没有做错事。”吕仲明道:“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张须陀哭笑不得,说:“以陛下脾气,想必不会难为于你,待你到了大兴,朝他分说明白,也就是了…”

秦琼朝吕仲明使了个眼色,又向张须陀道:“师父。”

“我军正在交战。”秦琼如是说:“现在押送他上路,只恐沿途多有闪失。”

这话提醒了张须陀,如今天下不太平,自己领地也就罢了,难保一路上不出差错。张须陀考虑良久,不得不道:“也是,照你说该当如何?”

秦琼道:“不如将他留在军营中,待回报军情时,由弟子带去大兴。”

张须陀稍一沉吟便道:“也罢,就依你所言。”

秦琼带着吕仲明出来,吕仲明问道:“那老人家是你师父?”

秦琼道:“别多说,跟我走。”

秦琼将吕仲明带到自己房中,随手把门关上,皱眉道:“隔墙有耳,这个道理都不懂?”

吕仲明似懂非懂,见秦琼有点生气,便问:“是不是我在路上碰着你时,说了些话,被人听了去,转告你师父了?”

秦琼点头,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吕仲明。问道:“你家住何方?你爹姓吕?”

吕仲明在榻上坐下,说:“是这样的…”

吕仲明寻思半晌,却打住了话头,问道:“你一定知道我会来找你,是么?”

“猜的。“秦琼答道,径自坐下,摘下头盔,脱了战甲,一身肌肉白皙纠结,以湿布擦拭全身。先前脏兮兮的一身,现在用布一抹,脸上黑灰洗干净,赫然是个俊朗至极的少年。

秦琼眉如剑,目如星,眉眼间带着一点凛然战意,坐姿一丝不苟,可见平素里持身甚正,严以律己。

当兵的人最难磨练的正是这点气质,吕仲明不知道为何,便从秦琼身上找到了恍若自己父亲的那种可靠感,吕布昔年也是身经百战过来的,那种洗练之气与少年郎的魅力,不由得令吕仲明心生亲近。

两人在帐内静默无言,吕仲明只看着秦琼,从小在金鳌岛中所认识的仙人,身上都有股不食人间烟火,伤春悲秋,流连忘返的仙气。说白了大家都是一副没睡醒成天也不知道想干嘛的颓废气息。除了自己两个老爸之外,鲜有像秦琼这样,一脸认真的人。

如今见得,便被秦琼吸引住,看了他许久,情不自禁对他有好感,便友好地笑了笑。

秦琼:“?”

吕仲明忙摆手道:“没什么。”

过得片刻,外头兵士送了吃的进来,刚打完胜仗,有酒有肉,有饼,秦琼便道:“先吃罢。”

吕仲明心道这顿还算将就,起码比路上吃的干饼好,肚子又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秦琼只是看着吕仲明吃,问道:“你认识仙人?”

吕仲明道:“我就是仙人。”

秦琼道:“你是仙人?难怪看你不似寻常人。邙山上有一位云游仙师,曾经向我提起过你,你认识么?”

说到这里,吕仲明心中一凛,大约猜到了教主是怎么给秦琼“打招呼”的了,秦琼见他脸色有异,却不追问,只认真看着吕仲明。

“那位仙师传授我无极棍三式,又告知来日将有一人前来寻我,姓吕,虽不知名谁,但名中定然与明光有关。”

吕仲明听到这话时,险些被噎着,秦琼把水放在他面前,又道:“嘱咐待我来日得遇此人,须得好好照顾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备注一下,本文采纳一些民间传说设定,并在目前提及的几个称呼多变的人物太上老君——道德天尊通天教主——灵宝天尊

燃灯道人——燃灯古佛

文殊真人——文殊菩萨

普贤真人——普贤菩萨

慈航真人——观自在菩萨

地藏菩萨别称幽冥教主

第三回:出兵

吕仲明:“是我是我!他说的人就是我了,我在家中排行老二,我大哥名‘晖’,我爹就给我起名叫‘仲明’。那仙人呢?还能联系上他不?”

“云游四方,不知所踪。”秦琼沉声道:“授我无极棍法后,便再也寻不见他了。”

吕仲明无奈头疼,问道:“他只教了你棍法,没教你仙术?”

秦琼答道:“没有。”

吕仲明道:“那位仙师是不是穿一身脏兮兮的道袍…呃,笑嘻嘻的…”

“不是。”秦琼道:“是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我在山上砍柴时,见他在青石板上打盹儿,便将衣袍给他,怕他着凉了。”

吕仲明道:“穿八卦袍子?”

“太极袍。”秦琼答道。

吕仲明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问道:“是不是总喜欢睡觉,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眼睛一边还有那个…眼屎…”

秦琼点头。

“那是道德天尊。”吕仲明心想怎么老君办事总是一副没睡醒的作风,连点法术也不教给秦琼的。

秦琼沉吟片刻,吕仲明便自己继续吃,心下盘算接下来要怎么办,倏然间无声无息的一掌已到面门。

吕仲明没料秦琼会突然出手揍他,下意识地回手后拖,架住秦琼一掌!然而秦琼力未尽,一脚扫来攻其下盘,吕仲明翻掌,再变掌为指,一指点向秦琼膝前,秦琼大喝一声好,旋风般退后,两人你来我往,已在房中拆了七八招,吕仲明一边打一边回忆,招式断断续续使出来,及至秦琼一拳攻来。

“喝!”吕仲明以掌力将吐未吐,继而力道一崩,然而秦琼却早已料到他这式,朝后一让,吕仲明登时扑街,还扑得甚是难看。

“不算,再来…”吕仲明这时知道秦琼是要试他功夫了,便尴尬稳住,回头回掌,划圈,收式。

秦琼摆手,说:“你武技太也生疏。但看得出乃是名师所授。”

吕仲明输得十分狼狈,面上无光,便道:“我…拉弓射箭的功夫…还可以,打架不太行。”

秦琼打量吕仲明,随口道:“冒犯了,秦某只是想知道贤弟家学,看贤弟使力路子依稀是无极棍一家,你的力道却刚柔并济,柔劲将穷之时转而为霸道硬拳,你师父一定是武学好手。只是…学的不怎么认真。”

“承…承让。”吕仲明抱拳,心下暗道幸好武学还是多少会上那么一点点的。当年在金鳌岛桃花林里,自己总是不耐烦打拳,觉得有仙术就够了,吕布则好话说尽,软硬兼施地让他练武。

武神的儿子怎么能不会打架?吕仲明那时觉得无用,现在想起来,多亏跟着父亲学了一段时间的拳法。

秦琼见吕仲明下不了台,遂开口道:“不妨,你还小,来日勤加修炼,也就是了。平日里抱拳客气时,拇指不能竖,须得将左手拇指藏在右手掌中,唯有起意切磋时,拇指才是竖着。你师父没告诉过你?”

吕仲明摇头道:“没有…我爹见了谁都这么抱拳。不过你说得对,我会注意的。我得想想,总算找到你了,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琼见其困扰,便道:“你慢慢想罢,我有点事,先走了。” 秦琼穿上盔甲,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吕仲明要问去哪,却不敢多问,只得坐着继续吃饭,脑子里越来越混乱。吃过晚饭,他实在困得不行,打了个呵欠摸上床睡下,梦里一会是吕布授艺,一会是一身黑铠,黑发的麒麟戳戳他的头,让他读书,一会是教主告诉他,回到初唐后可找秦琼…然而这些人的面孔都是模模糊糊的。

夜半时他听见有人进房,登时一睁眼,醒了,听脚步声感觉得出是秦琼。

秦琼轻手轻脚,也不点灯,摸进房里来,到铺前时犹豫了片刻,吕仲明便起身道:“对不起,占了你的床,借点被褥,我打个地铺去睡。”

秦琼低声道:“睡罢。”说毕便躺在铺上吕仲明身边睡下,一夜无话。

翌日。

“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就走罢。”吕仲明朝秦琼道。

秦琼莫名其妙:“去什么地方?”

“换个阵营。”吕仲明如是说:“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开什么玩笑?!”秦琼打量吕仲明道:“我是朝廷命官!食君之俸,忠君之事,怎么能说走就走?”

吕仲明认真说:“杨广的气数已到了头,你总不能呆在这里,早一点走,就不至于这么被动…”

秦琼道:“我拿大隋俸禄,自当为大隋出力,如何能走?”

吕仲明:“…”

吕仲明又问:“兄弟,你想成仙吗?”

“不想。”秦琼连考虑也没考虑,便一口回绝了吕仲明的提议,吕仲明当即没辙了,只得看着秦琼漱口洗脸,擦拭铠甲铁靴,吕仲明又道:“邙山的那位仙师,让你辅佐我,协助我…”

秦琼道:“仙师只授我棍法,让我照顾你,没让我追随你。”

吕仲明道:“那是老君睡糊涂了,话没说清楚,我是来帮助你的,兄弟!”

秦琼道:“这就对了,既然是来帮我的,就好好在军营里呆着,别给我捅娄子。”

吕仲明:“…”

秦琼整理好盔甲后又去磨刀,吕仲明把口水都说干了,还是在“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的对话逻辑中反复循环,吕仲明实在拿他没办法,总觉得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明明眨眼间就可以通关的节奏,装备药品全没了,等级瞬间归零,简直就是被盗号了不算,游戏忽然间不明不白就一下被调成了HARD模式,这究竟是要闹那样!

镇定,镇定。吕仲明不住告诉自己,想起麒麟老爸教过,凡事不可较真,要动脑筋,便深吸一口气,决定改变策略。

“秦兄。”吕仲明正襟危坐道:“如今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隋家气数已尽,不出数年,定将覆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秦琼大好男儿,为何忍心投隋…”

秦琼:“…”

秦琼一副“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的表情打量吕仲明。

三秒后,吕仲明终于崩溃了。

“我不玩了啊!”吕仲明抓狂道:“我要回家——!”

秦琼:“…”

吕仲明简直无计可施,倒在床上,秦琼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吕仲明一脸圣洁状道:“带你弃暗投明。”

秦琼道:“别闹,你倒是说啊,离开了这里要上哪去?投谁?投哪儿?”

吕仲明被这么一问,赫然也答不出来,上哪去?自己也没个计划。

想了半天,吕仲明拇指一指自己,豪迈地说:“我就是明,吕仲明。跟着我,待我力量恢复了,咱们一起打拼!”

秦琼打量吕仲明,嘴角抽搐,起身,说:“贤弟好意,愚兄心领,仙师只让我照顾你,授艺之恩,秦某不敢忘,自然会照顾你。但你若想乱来,秦某却是万万不能奉陪。若嫌弃此处,可自行离去,有天大的干系,秦某为你担了就是。”

说毕秦琼起身就走,吕仲明却一直在想离开后去哪的事,倏然间灵光一闪,按照历史,隋亡大乱,最终将归于陇右李家天下。不如就去找…

“去找李世民。”吕仲明道:“他也是明。”

秦琼莫名其妙道:“李世民是谁?”

吕仲明要解释,秦琼却起身就走,吕仲明忙起身追着,问道:“上哪去?”

秦琼道:“练兵!”

吕仲明追到走廊上,秦琼不再与他多说,径自走了。吕仲明以手扶额,不忍卒睹。郁郁回到房中,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攻略本上明明就不是这样,设想中回到初唐后,有教主庇佑,身上法宝如云,十万两黄金傍身,那当真是豪气干云,小弟们前呼后拥,众星捧月,只要动动手指头,还不把敌人一路碾压过去?

奈何设想与现实实在差得太远,吃喝拉撒都够不上条件,更愤怒的是,上个茅房,居然还没有纸巾!要用一根草绳…吕仲明解决了必须问题,系好裤带,欲哭无泪地回到房中。

事到临头,抱怨也没有办法,发生了的事情,只得暂时接受。麒麟老爸说过,凡事要动脑子,不能逞勇,但要怎么动脑子解决这个问题?

走廊上,一张纸凌空出现,飘着飘着落下来。

【小小宝贝吾儿:

在初唐的生活还好吗?离开金鳌岛后,爹想你,念你,恨不得你明天就回来。十五载光阴,你都在爹身前,如今你一走,为父心里顿时空空荡荡,生怕你碰上挫折…】吕仲明看到这封信时,登时无语凝咽,继而泪流满面,一手抓着信,趴在桌上,另一手把桌子锤得咚咚响,哽咽不已。

片刻后,展开皱巴巴的信,继续看。

【…你仲父说,男人便该有男人的责任与担当,是以为父虽心不甘情不愿,仍不得不让你离巢。为父知你之能,却怕你被骗,只因世上人心险恶,凡事不可尽信他人,说话须得留三分余地,便于转圜。隋末唐初,天下大乱,能人异士心本孤傲,若要令其心悦诚服,须得自身强卓,方能服众,投其所好,是为“恩威并施”,切记。

若需任何物资,速速写信回来,需法宝增援,也一并告知。

爹:奉先】

【仲明:

别听你爹的,结交朋友,不可以武力胁迫他人,更不可以钱财收买,钱财买得到打手,买不到真心。须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真正愿意追随你一生,对你不离不弃的,大多因为理想,而非利益。有理想的人可以当兄弟,因利益所谋,则只能当朋友,谨记慎重对待。要在乱世立足,须得将心比心,真诚所至,金石为开,切记。

古代食宿条件不比金鳌岛,需设法克服困难。你虽出身不凡,却有劫难未过,但凡天地至灵,都需历尽劫难,以平常心面对,竭尽全力即可。

父:麒麟】

吕仲明泪水盈眶,东翻西翻,找出一张纸,一支笔,给两位父亲回信,写了个:【爹我装法宝的金葫芦忘在碧游宫教主那里忘拿了,龙鳞也被人抢走了,见信再装一万卷卫生纸和四十箱袋泡茶在金葫芦里,尽快投递过来。】写完信以后,吕仲明松了口气,打了个响指,手中却搓不出三味真火,当即傻眼了。

糟糕,要回信,就得以真火将信烧掉,以上清天音术送入虚空,这样才能送回金鳌岛。偏偏自己一身仙力又被悉数封印了,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吕仲明坐着,看着那封信干瞪眼。

金鳌岛,上清池畔,吕家。

吕布认真坐在案前,提笔蘸墨,铺开一张宣纸,准备给儿子写信。

麒麟在一旁浇花,哭笑不得道:“不是才写了吗?怎么又写?”

吕布像个玩具没了的小孩,郁闷道:“刚刚那封他没给我回信!”

麒麟道:“这才刚过去,人生地不熟的,笔都不知道有没有,怎么给你回信?”

吕布不悦道:“中午我就觉得似乎是出了什么事…龙鳞的波动连我都感觉到了…”

“放心吧。”麒麟无奈道:“是你提心吊胆的,想太多了外加练胸肌。没事总动来动去的,这也波动那也波动,打个喷嚏也波动,这是让他去历练,你现在就差自己扑过去了,别的不说,你儿子明明过得正好的,你又去一打岔,小心挨骂。”

吕布耷拉着脑袋,麒麟倒了这么多话还是其次,关键在于那句“小心挨骂”,吕布关心不成反被骂的情况多了去了,对着这么个小儿子,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被闹个几句,简直就是玻璃心碎一地,只得听麒麟的。

麒麟收起墨砚,笑吟吟地又来抽走吕布手里的笔:“别这么紧张,走罢,咱们也出去玩几天。你老跟小小宝贝在一起,我都快吃醋了。”

吕布转念一想,抬头时,麒麟便吻上他的唇来,金鳌岛春风拂过,桃花飞散,那一刻二人柔情顿生,吕布伸了个懒腰,说:“也好!小小宝贝加油!”便扔了笔,起身牵着麒麟走了。

吕仲明坐在走廊下,看了许久信,最终长叹一声,只得把来信和回信都折好,收进怀里。HARD模式就HARD模式吧,小爷就不信自己不行。

秦琼的反应虽然与自己料想中的有偏差,然而仔细想来,却也理应是这么说。换位想想,自己要是秦琼,一份差事当得好好的,忽然就来了个人,要自己追随,说的还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当然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