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要?”尉迟恭问:“休息会,接着再战?”

吕仲明舔了舔嘴唇,虽然已经被顶得出来了一次,却没有享受够,但他总觉得这个过程,纯粹是自己一个人在爽,尉迟恭有爽到吗?

“你有感觉吗?”吕仲明问。

“没有。”尉迟恭低头,眼里带着狡猾的笑,擦拭自己那物,虽已软垂了下来,却依旧像条酣卧的黑龙般强大。

吕仲明道:“不不…不对吧,你不是应该也觉得挺舒服的吗?是我做得不好吗?”

尉迟恭:“…”

“睡罢。”尉迟恭道:“你没浪起来,所以我没爽够。”

吕仲明道:“要…怎么配合你?”

尉迟恭已忍不住笑了,哈哈大笑,说:“有感觉。”

“有什么感觉?”吕仲明又道。

“你要试试?”尉迟恭一本正经问道,带着捉弄的脸色。

吕仲明心想这么动来动去,尉迟恭只有那个地方是摩擦了的,真的很舒服吗?哪种更爽点?

“你要?”尉迟恭让吕仲明躺下,扶着他半硬的那物,跨坐起来,半蹲着,像条大狗一般,作势要朝下坐。

吕仲明:“…”

尉迟恭面朝吕仲明,全身赤着,单膝跪在榻上,另一腿张开,自己的黑龙竟又微微抬头,朝着吕仲明,那场面极其富有冲击力,吕仲明怔怔看着,鼻血淌了下来。

尉迟恭笑着用布给他揩去鼻血,说:“先躺下。”

吕仲明又问:“真的…可以吗?”

“可以。”尉迟恭随口道:“你喜欢就可以,你想试么?”

吕仲明确实有点冲动,但现在又硬不太起来,便道:“你也喜欢被那样?”

“不喜欢。”尉迟恭认真道:“也没试过,不过因为宠你,所以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话时,吕仲明便不住朝尉迟恭怀里缩,尉迟恭低头,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两人就这么未着寸缕地抱着,尉迟恭小声在他耳边道:“你愿意留下来陪我么?”

“嗯。”吕仲明道:“愿意,但我也问你,如果我想带你回家,你愿意跟我回去么?”

尉迟恭没有回答,许久后,低声道:“可以。”

吕仲明笑了笑,抬头来吻尉迟恭,不到片刻,彼此呼吸急促,尉迟恭又硬了,沉声道:“来。”

他摸着吕仲明,又效法上一次,这次吕仲明彻底爽到了,尉迟恭坐着,把吕仲明抱在怀里,还让他伸手来摸两人的连接处,出出进进,吕仲明被折腾了足足半夜,几次被干的溢出来。

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了,吕仲明呜咽着心想,以前光顾着吃,这才是凡间最幸福的事。

直到鸡鸣时,尉迟恭才以被子裹着二人,让吕仲明渐渐入睡。

第四十回:陷阱 …

这一觉吕仲明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黄昏时才起来,睁开眼时,发现尉迟恭已经不见了,登时一个激灵起身。

桌上放着一盒点心,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洗干净的衣服上还带着舒服的气味。

“尉迟?”吕仲明道。

尉迟恭不知去了何处,吕仲明一摸脖颈,封印已解,威力全开。

吕仲明长长吁了口气,左右扭了扭,起来打拳,哇哈哈哈,吕仲明得意异常,人生最志得意满之时,莫过于此。一团金色光球在吕仲明手中推来推去,照得厅堂内大亮。

正在游走时,李靖过来,一看吕仲明光溜溜地在房内发疯,登时一脸抽搐。

吕仲明:“…”

李靖:“…”

吕仲明马上跳脚穿裤子,胡乱把衣服穿好,面红耳赤,李靖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问:“尉迟将军呢?”

“不知道,我刚起来就不见他了。”吕仲明答道。

李靖带的兵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然而现在外面宵禁正严,洛口城门紧闭,王世充驻军北邙山中,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候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城。

偏偏尉迟恭又不知道去了何处,是在李密那里?吕仲明心中一动,翻找自己的鳞片,见果然被尉迟恭自觉揣走了,于是便坐下,以一手轻轻抚过面前空气。

不远处,尉迟恭揣在怀中的龙鳞发出金光。

尉迟恭靠在一个大柜里,用手把贴身携带的金鳞捂住,侧头望向墙上的缝隙,有点犹豫是不是离去。

吕仲明已经感觉到尉迟恭的位置,正距离他不远,如果是在千里之外,他就彻底没辙了。

“喂。”一道微弱的光亮起,传出吕仲明的声音,尉迟恭被吓了一跳,险些摔下去。

那是仙家的水镜之术,被通天教主称为“五十元包月”的通讯方式,吕仲明见把尉迟恭吓了一跳,颇为得意,笑问道:“在哪儿?”

尉迟恭作了个嘘的动作,吕仲明已感知其位置,朝李靖道:“我去看看。”

吕仲明闪身出门,飞上屋檐,一翻身,布下消音封印。沿着主宅屋顶飞也似地掠去,站在正中央,脚底散发出一圈金光,无声无息地沉进了屋内,恰好进了衣柜,落在尉迟恭身边。

尉迟恭马上伸手搂住吕仲明,吕仲明单衣短裤,少年身躯有种好闻的气味,令尉迟恭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你还会穿墙?”尉迟恭低声道。

“一点小伎俩…”吕仲明道:“三进三不进,你在这儿干嘛?偷听?”

“我守一天了。”尉迟恭低声道:“想听听李密说什么。”

吕仲明在衣柜里,总忍不住想打喷嚏,尉迟恭赤着胳膊,温暖而可靠。两人贴在一起,墙上有一道缝,吕仲明好奇地凑过去,见隔壁是个书房,顿时明白了。

“三进三不进是什么意思?”尉迟恭抱着吕仲明的腰,亲了亲他的侧脸,吕仲明答道:“缩地穿墙之术,金木土不能挡,是为三进。茅房穿不进,天子紫微星起居之处不能进,仙人洞府…唔…”吕仲明被尉迟恭吻着,眼睛转来转去,怀疑尉迟恭根本就不是想知道这些,只是想逗他玩。

“昨天晚上爽不?”尉迟恭的手又伸过来到处摸了。

“嗯嗯。”吕仲明道:“今天晚上还要。”

尉迟恭:“…你怎么这么实诚…”

吕仲明笑了起来,说:“好舒服,等等…别!”

尉迟恭停下,两人在那狭小的柜子里耳鬓厮磨,呼吸粗重,空气渐渐有点不太流通,吕仲明头晕了。

尉迟恭也忘了这事,今日蹲守许久,为窃听李密对话,屏息运功,减少消耗空气,吕仲明一进来,两人登时不住喘气,不片刻便头昏脑涨。

“你先出去。”尉迟恭道:“听完我就回来…”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声响,有人进来了。

两人都顾不得别的,马上凝神静听。

李密带着两人进书房,愤怒无比,将桌上东西一扫,哗啦声响,尉迟恭与吕仲明同时一凛。

“翟让必须早日除去。”李密道:“祖君彦,不能再等了。”

被叫到名字那人上前一步,抱拳道:“蒲山公,王世充兵临邙山,这时再起内乱,实在不智至极,蒲山公请三思。”

李密冷冷道:“不除翟让,瓦岗上下军心不一,隋军都快攻到城门前来了,居然还要与朝廷和谈,再拖上十天,必定会一起死!”

另一名文官躬身道:“蒲山公,善无畏大师已前去与王世充和谈,不如等消息回来,再作决定为好。”

李密道:“一个书生能起什么作用?”

祖君彦道:“程知节与单雄信也在劝说翟让,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若贸然发难,只怕将令部将离心。”

李密冷笑道:“程知节就是翟让的人,徐世绩更不知道收了尉迟敬德什么好处,帮着他说话,今天你们都听见了,与王世充一战,势在必行…去安排宴席…”

“不可!”祖君彦色变道:“蒲山公,你忘了善无畏先前所言?胜败乃是必然,如今事态已逐步发生改变!”

“我不会再相信他了。”李密几乎是烦躁无比,答道:“翟让此举,简直就是出卖了瓦岗,一旦投诚王世充,大伙儿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墙壁上,吕仲明的眼睛转来转去,盯着李密,李密又道:“程知节杀尉迟恭,明显是奉了翟让的命令,此事说不定善无畏也参与其中,翟让不服我统帅,他投降了王世充,能混个高官厚禄,你们呢?”

“想清楚了。”李密上前一步,低声威胁道:“一旦与王世充议和,瓦岗就不再是从前的瓦岗了。”

李密抽出刀,沉声道:“祖君彦,今天不杀翟让,你就杀了我,我见不得大伙儿辛辛苦苦,走到此处,一夕投诚,又成了朝廷走狗。”

那文官战战兢兢道:“蒲山公,有话好说,至少待善无畏大师归来后,再议对策…”

说时迟那时快,李密手中雪亮刀锋一掠。

吕仲明险些叫出来,被尉迟恭捂住嘴,文官被李密一刀割喉而死,李密将刀掷于地上,祖君彦脸色大变,忙上前去察看那文官,文官倒在地上不住抽搐,叫也叫不出来,眼看是救不活了。

李密道:“我已杀了邴元真,你若不愿追随我,可自行离去。”

祖君彦沉吟片刻,说:“我这就去安排。”

“今夜动手,事不宜迟,宴席后令尉迟恭整兵。”李密冷冷道:“给他补足一千人,让他明早动身,前去迎战王世充。派人埋伏在城门处,待善无畏归来,便将他直接杀了。看那狗头军师还能朝翟让说什么。”

“程知节,单雄信,徐世绩。”李密道:“这三人不忙收拾,设下刀斧手,杀翟让后,看其是否心悦诚服,否则杀无赦,就在今晚。”

吕仲明张着嘴,惊讶无比,祖君彦最后点头,出了书房。

邴元真的血淌了一地,正在慢慢地蔓延开去,李密疲惫不堪,倒在案后,片刻后双眼通红,竟是抽搐起来。

尉迟恭捂着吕仲明的嘴,缓缓从柜子里离开。

“他要杀善无畏。”尉迟恭神色凝重道:“杀得了他?”

“他们全部一起上都不是善无畏对手…”吕仲明哭笑不得道。

尉迟恭道:“加上你呢?”

吕仲明舔了舔自己的犬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许久后摇头道:“不行,不能这么做。”

他知道尉迟恭的解决方法,煽动瓦岗与善无畏对立不难,但这么一来,势必就落了下乘。

“如果善无畏回来。”尉迟恭道:“说不定会扭转瓦岗的乱局。”

“我会去阻止他。”吕仲明现在已经约略能摸到善无畏的计划了,出使王世充想必也是其中的一步,他不知道善无畏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说服王世充,但王世充的决策一定是毫无疑问的——结果只有一个:瓦岗投降,所有将领并入洛阳体系。

并入洛阳体系后,再从内部瓦解掉王世充,瓦岗这么多人,要搞倒王世充并不难。当然王世充也不是吃素的,招降后肯定会对李密有所忌惮。所以李密投靠王世充,多半也是死路一条。

“我如果是李密,我就不会投靠王世充。”尉迟恭若有所思道。

“让他动手罢。”吕仲明道:“我去与善无畏谈谈,毕竟李密要杀他…呃…”

“你能让他别回城不?”尉迟恭道:“只要拖住他,拖过了今晚,一切就好办了,咱们也得尽快出城。”

吕仲明沉吟,点点头,期待地问:“你呢?”

“我去找知节,让他设法开城门,放咱们与李靖离开。”尉迟恭说。

两人站在院子里,商量片刻,各自分头去办事。

李密即将发难,局势危险无比,尉迟恭却说不出的轻松,吹着口哨过了长廊,见程知节正站在长廊中沉默。

“好点了?”尉迟恭问。

“无大碍。”程知节答道:“还未曾感谢尉迟将军救命之恩。”

尉迟恭笑笑,拿出夜明珠,交给程知节。

“你欠我一命。”尉迟恭如是说:“来日若有缘再相见,此物存证。”

程知节心中一动,问:“尉迟将军这是要走了?”

尉迟恭深吸一口气,而后道:“瓦岗之争势在必行,知节,但听我一言…”

程知节闻言脸色剧变,上前一步,尉迟恭却无所谓一笑道:“怎么,知节要捆我去大当家面前问斩?”

程知节冷哼一声要走,却被尉迟恭在肩上一按。

“知节。”尉迟恭道:“人心离散,长留何益?李密迟早会对你们动手,收拾了翟让,接下来的就是你们了。”

程知节:“此事不必再提,瓦岗是大家的瓦岗,纵有争端,也不劳兄台多虑。”

“今日的瓦岗,已非你们当初的瓦岗。”尉迟恭正色道:“我相信,知节前来投靠瓦岗,是想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是也不是?徐世绩,你说呢?”

徐世绩站在回廊另一侧,显是听到已久,尉迟恭又道:“只要兄弟之情仍在,留在何处,何处便是瓦岗。现在王世充大军逼近,李密已按捺不住要发难,外忧内患,一旦撕破脸,不论谁胜谁败,势必元气大伤,令王世充坐收其利。”

“走罢。”尉迟恭沉声道:“徐世绩,李密已容不下你们。”

“翟大哥在,我就不会走。”程知节道。

“只要翟让愿意。”尉迟恭道:“敬德可以性命作保,各位前程无量。”

徐世绩似乎有些被说动,看着程知节,程知节却缓缓摇头,不愿就此放弃。尉迟恭见状便不再勉强,又说:“今夜某愿与李靖率军出城,为诸位一拒洛阳隋军,无论事成与不成,都算不负唐王嘱托。”

“我与你一起去!”程知节道。

“不必告知翟让。”尉迟恭道:“酒宴过后,取道腰牌,便一起出城。”

徐世绩道:“好!”

徐世绩前去准备,尉迟恭沉吟片刻,跟着二人离去。

夜渐深,洛口仓城内一片黑暗,偶有几点星火,吕仲明坐在北邙山城外必经之道旁的一棵大树树枝上,叼着根草杆。

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叼草杆,只是觉得罗士信与尉迟恭这么做都挺帅的,于是就有样学样叼上去了。

黑夜里,光芒暗淡,却不见人经过,吕仲明提前在平原中布上了阵法,以借助地脉流向,应付即将到来的一战,却迟迟不见善无畏经过。

终于,在二更时分,身穿青袍的男子缓缓走来。

“原来菩萨也会走路。”吕仲明笑道。

善无畏淡淡答道:“当个苦行僧,不走路,怎么吃苦?”

善无畏站在树下,略仰起头,吕仲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菩萨,来。”吕仲明道:“我佩服你救苦救难,请你玩玩。”

说毕吕仲明化作一头金麒麟,浑身金光焕发,黑色的眼珠咕噜噜打转,盯着善无畏看,善无畏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伸手过来摸。

金麒麟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灵兽,连慈航真人也是首次得见其真身,只见其面容轮廓柔和,并无龙首那般充满了锐利线条,双目灵气充沛,且清澈得犹如深潭瀚海,隐有星辰闪耀之光。双角不似黑麒麟般是钝角,而是长了一双龙角,斜斜朝后,角尖有电芒跃动。

善无畏伸手抚摸金麒麟的龙角,笑道:“我正缺个坐骑,你乐意不?”

“你说呢?”吕仲明答道,让善无畏骑上来,便四足腾空而起,飞向璀璨的星河。载着他飞过洛口仓城,天空的阴霾重得快要压下来,空气一阵闷热。

“带你去当坐骑,只怕你父隔天就要杀上门来。”善无畏笑道:“我可不敢。”

吕仲明悠然道:“那天你问我的话,我想通了。”

“是么?”善无畏淡淡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如何看待此事。”

“所谓生,所谓道。”

疾风在他们耳畔掠过,吕仲明穿过云层,周围尽是白雾笼罩。

“生如茫茫长路,前行不止,而所谓道,就是有所托。”

倏然间吕仲明冲出了云层,万里晴朗夜空,眼前倏然一空。

“苦,正是存证的一部分。”吕仲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证明你活着,能感知‘苦’也就是生而为人的证明。”

“有苦,便该有乐,生之苦痛与快乐,一如阴阳二极,生生轮转,道便在此间往复而生。有所托,有所求,便渐渐孕育,化出道来,成为有所失,或是有所得。是每个人必须的遭遇,尉迟敬德告诉我,他不想成仙,想与我相守人间一世,这就是他的道。李靖想成家立业,不负平生所学,也正是他的道。”

“那终究是他们的道。”善无畏的眼中洋溢着笑意。

“我的道。”吕仲明如是说:“便是寻找我的生涯,来到此处,学习凡人的喜怒哀乐,并找到安身立命之处,此乃生之意义。”

云端一望无际,善无畏落下,站在云层上,缓缓踱步,脚下所过之处,现出一行白莲,吕仲明也幻化为人身,朝着善无畏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