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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刚下了马车,云舞便神色慌张地迎了上来,凑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一听,心中一紧,赶忙进了府,边走边道:“太医怎么说?”

“魏太医还在诊治。”

我又问:“瑾明是如何受伤的?”

云舞道:“听侍从所言,是驸马爷回府时,马匹受惊撒蹄狂跑,以至于驸马爷从车窗里摔了出来。”

我脚步一顿,皱眉道:“马匹怎会突然受惊?”

云舞道:“吴管事还在彻查中。”

我此时心中已是明白了个大概,马匹断不可能会贸然受惊,即便是受了惊,车夫也有能力制住马匹,此事定然与温凡有关。

说话间已是到了,我抬步进房,赵太医对我行礼,我摆手让他起身,低声问道:“伤得可严重?”

赵太医亦是低声回我:“回公主,只是擦伤了手臂,并无大碍。”

我松了口气,进了内室,柳豫躺在床榻上,神色略显苍白,我走了过去,见他想起身连忙制止了他,“你有伤在身就莫要乱动了。”

柳豫方是躺了回去,睁着眼睛瞅住我。

我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声音颇轻,“只是手臂有些疼,娘子无需担忧,赵太医说最多十日便能痊愈。”顿了下,他神色一凝,又道:“此事该是与温凡有关罢?”

我颔首,“我会处理这事,你安心养伤。”

柳豫忽道:“我听云舞说,娘子今日去了京城郊外?”

回府的路上,我本是已想好了要如何与柳豫交待,可是当着他的面我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我去了温衍那儿,最后唯有移开目光,道:“时值十一月,山茶花漫山遍野,极为赏心悦目,待你伤好后,我们也可前去一赏。”

柳豫笑着道了声“好”。

“你好生休息罢。”言讫,我便出了内室,走到了外边的长廊上,空中的乌云遮蔽住了圆月,冷风夹杂着细雨向我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吴嵩过来向我禀报了马车一事的结果,如我所料一般,吴嵩归结于意外二字,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吴嵩去查明润这人。

明润看起来虽是没有恶意,但今日他出现得太过及时太过凑巧,让我起了疑心。按理来说,温凡没有理由会怕了明润,以他的能力,即便是十个明润他也用不着担忧,可是偏偏他却跑得比谁都快,宛若一只见了猫的老鼠。

我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温凡究竟在怕明润什么,唯有待吴嵩查出结果后才再做打算。

两日后,吴嵩查出了不少东西。明润是明寒最大的儿子,身子极为薄弱,及冠之年生了场重病便一直昏睡不醒,直到最近才醒了过来。

那一日我见明润的模样,估摸也有二十七八,也就是说他整整昏迷了七年或是八年。

我问:“最近是指什么时候?”

吴嵩答道:“七月初六。”

我心中不由得一愣,七月初六不就是我与柳豫成亲前的那一日么?我又思忖了一番,还是决定去翠明山庄探一探,遂命了吴嵩去翠明山庄递拜帖。

次日恰逢休沐,柳豫晓得我要去翠明山庄时,便也想一道去,我心中自是万般不愿,他若是去了,那天我所说的谎便不攻自破了。我正愁着要如何打消他这个念头时,刑部却是突然出了些事,柳豫不得不过去处理。如此一来,我总算是放下心来。

这回去翠明山庄不比前两回,之前是温衍邀我的,而这回是我主动要去的,我身为公主,与翠明山庄来往过密,传出去后定会惹来不少闲话,毕竟翠明山庄在众人眼里始终是划分在江湖这一派的。

是以,我的行装打扮极为简朴,马车也专门挑了不惹眼的一辆,力求低调。

明润在正堂里接待了我,他今日仍然是身着淡青色的衣衫,墨发上所束的乃是一根木簪。上回见他由于情况紧急,一时也没有仔细打量,今日一看他面貌虽是平凡,但身上却是有股温文儒雅的气质,令我感到十分舒服。

我含着笑意道:“上回多谢明润公子了,若不是明润公子及时出手,我许是就命丧黄泉了。”我对云舞使了个眼色,云舞呈上了一锦盒,我道:“此为谢礼,还望明润公子笑纳。”

明润温和一笑,让身边的随从收下了。

我不经意地说道:“明润公子身手委实了得,不愧为明寒庄主之子。我也曾习过武,那一日明润公子出现得无声无息,仅是一招便让对手落荒而逃,想来明润公子已是达到了常人不可比及的境界了。”

明润笑道:“公主谬赞了,只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尔。”

“若是明润公子这也称雕虫小技,那这世间便无其他可称雕虫小技了。”我笑了笑,随手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喝了口香茗润了润嗓子,又道:“不知明润公子师从何人?”

明润道:“家师有令,不得对外宣扬,还望公主见谅。”

我牵唇道:“无碍,是我唐突了。”

明润此人有些怪,他昏迷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体弱多病的人,为何醒过来后在短短数月间武功竟是能如此惊人?且听闻明润以前是个胆小内向的人,此刻的明润谈吐得体,温文儒雅,想来即便是面对数百人也能毫无畏惧。

我心中甚是不解,但也不好多问,便随意问道:“之前明润公子说见过我?可是在何时?”

明润答道:“七月初六那一日,我路遇竹林,恰好见到了公主和温衍公子。”顿了下,明润笑道:“公主此等相貌,见过一回便难以忘记。且这数月里,我常听山庄里的人提起公主以前的各种事…”

以我过去的名声而言,我估摸不会是什么好事,我咳了咳,道:“过去种种便不要提了。”

明润眼里闪过笑意,“公主委实是个有趣的人。”

蓦地,云舞的肚子却是发出了声响,我瞥了云舞一眼,云舞摸了摸鼻子,嘿笑了一声。明润没有多说什么便唤人端了些糕点进来,“都已是接近晌午了,公主想来也饿了,我之前唤人做了不少糕点,公主若是不嫌弃便尝一尝。”

我迅速瞅了眼食案上的糕点,也不知凑巧还是什么,食案上的糕点全都是我平日里爱吃的,一样也没有落下。

我抬眼看明润,他正含着笑意望我。

明润这是什么意思?我心中咯噔一跳,此种举动,怎么看也像是带了讨好之意。明润究竟想做些什么?

就在此刻,我的暗卫忽然进了来,垂首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我一听,不由得神色凝重了起来。柳豫在回府的途中,遇见刺客,被刺了一刀。

我起身匆匆地和明润告辞,不料明润却是追问道:“公主府中可是有急事?”

我颔首。

明润又问道:“冒昧问一句,不知是何急事?”

我瞅了他一眼,索性把柳豫受伤一事告诉了他。明润这人相当聪明,我也不晓得他是如何把事情联系起来的,他神色一凝,就道:“可是上回那人?”

我再颔首。

他道:“也许我能帮上公主的忙。”

我问:“你要如何帮我?”

明润答道:“我能抓到那人。”

我问:“你有什么法子?”

明润道:“公主只要信我便可。”

“事成后,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我仅仅是想帮公主。”

他的眼神极为真挚,让我不由自主地便觉得此人可信,我遂道了声“好”。之后,明润跟着我回了公主府。

柳豫这回被刺了一刀,也不晓得是被刺到了哪里,柳豫身子本来就弱,压根儿就经不起温凡这样的折腾。倘若温凡再折腾多柳豫几回,柳豫铁定就能去见阎罗王了。

我一进府便急急地往柳豫那儿奔去,柳豫面上毫无血色,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赵太医在一边告诉我,所幸只是刺到了小腹,若是在往上,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我不由得叹了声,只能吩咐太医尽一切可能地去救治柳豫。

明润一直在外边候着,我一出去就见到了他,他神色颇是复杂,但见了我又温和地道:“还请公主借我一些人手,不出半月我便能抓获此人。”

“你要多少人?”

“我只需要借公主的八位暗卫一用。”

我略微沉吟了片刻,便很爽快地借给了明润,而明润在半月后竟然当真将受了重伤的温凡捆到了我的面前。我起初还不大相信,直到将温凡的面具掀了下来,我方是相信了。

我十分惊讶,不知明润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

明润含笑不语,唯有温凡恨恨地看着明润,仿佛要将明润剥皮剔骨似的,那眼神真真是令人触目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额,是不是晋江抽了,所以大家留不到言了?

第三十八章

明润问我想如何处置温凡。

这回我断然不会放他离去,但也不能杀了他,就凭他是温衍的阿弟这一点,我就不能杀他。我思忖片刻,问道:“不知明润公子有何高见?”

明润沉吟道:“翠明山庄有处密室,极为隐秘,外有阵法把守,即便是有异能之人,也难以逃离。”

我知道那个密室,上回温衍带我进去过,且温凡上回也是关在那里的。事隔多月,温凡又再次回到密室里,兴许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了。

我颔首道了声“好”,明润便亲自押了温凡回翠明山庄。

我心中颇是好奇,也不知明润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遂唤了我的暗卫前来,一一问过,不料他们也是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

我顿觉明润此人甚是神秘,心里头不禁猜测莫非明润也是有异能之人?不过不管明润究竟是打着什么心思,这回他帮了我是事实,我欠他一个人情。

至于要如何还,我暂时没有想到。

十二月初,京城迎来了第一场雪,雪下得极大,仅仅是一夜,次日京城便是银装素裹。我推开窗子时,雪霜扑簌扑簌地掉落了下来。寒风袭来,我担心会冷到柳豫便连忙关上了窗子。

上回柳豫被刺了一刀,昏迷了数日有余,养了一个月头的伤后方是能下床走动,不过此时他的身子仍是十分虚弱,这样的寒风,他估摸会受不住。

柳豫裹着狐裘病怏怏地半躺在贵妃榻上,云舞正端着汤药伺候,一碗汤药毕,柳豫开口道:“娘子,我想出去走走。”

云舞退到了一边,我踱着步子走到他身前,轻声道:“外面寒气太重,你的身子受不住,待天气回暖后再出去罢。我在屋里陪你,你可是觉得闷了?要不我让人拿几本书给你看看?”

柳豫从来都不会反驳我的话,这次也不例外,他很是乖顺地点头,道:“不用了,娘子陪我说说话就好。”

云舞搬了张软椅过来,又在上边置了如意云纹锦垫,我坐下后又喝了杯暖茶,方对柳豫道:“我们说些什么?嗯?说说这个月朝廷里所发生的事?”

柳豫凝神看着我,牵起唇角淡笑道:“娘子说什么都行。”

我略微沉吟了下,便捡了些趣事与柳豫说,柳豫听得眉眼间都含了笑意。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柳豫却是问起了明润这人。

我将我所知的一一告诉了柳豫,柳豫听罢,神色颇为古怪,他道:“此人怪矣,娘子还是小心为上。”

我颔首,“我有分寸。”

过了一会,柳豫又道:“上回我在藏看到了几本书册。”顿了下,他看着我。我心中明了,笑着道:“你列个书单罢,待会我唤人进宫取出来。”

柳豫说了声“好”。

几日后,大雪停了。我披着斗篷坐在亭子里赏雪,石桌上一坛美酒,几样精致小食,侍女为我倒了杯酒,我仰脖一饮而尽,喉咙里火辣辣的,甚是舒畅。

我喝了几杯后,心中腾地有些闷。

我记得往年每逢冬至,我同绾绾还有承文三人都会在宫中赏雪喝酒,那情那景何其美哉。我感叹了一声,又饮了一杯。一坛美酒入肚后,忽有侍女匆匆而来,递给了我一张请帖。

我打了个嗝,也并不在意,唤云舞收好,准备待我心情好了再去看。

不料侍女又递给了我一样信物,翠意盎然的玉佩,一边刻着仙鹤送桃的图案,另一边则是刻了个小小的绾字。我顿时酒意全无,猛地站了起来,握紧了手里的玉佩,急问:“送帖的人在哪里?”

侍女答道:“回公主,送帖的人已是离去了。”

我心中一紧,赶忙从云舞手中夺了请帖过来,其上是熟悉的字体,一字一句都显得如此亲切,落款处的一个绾字更是勾起了我万般思绪,我此刻欢喜极了。

绾绾,我最好的知己,值得我全心全意去对待的姑娘来了京城。

云舞问:“公主,可是有什么喜事?”

我含笑道:“天大的喜事。”

云舞看起来很是好奇,只可惜我不能同她说。绾绾来了京城,这事除了我自己知晓之外,谁也不能说,就连承文也不可以。

当年绾绾放火烧宫,整个大荣便已是知晓太后薨逝,倘若此时绾绾被人瞧见了,定会惹起不少的闲言闲语。况且我晓得绾绾私下里应承过承文,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是以我得替绾绾保密。

我垂首又看了眼请帖,之后方把请帖扔进了火盆里,烧得一干二净。

绾绾邀我去畅戏园里听戏,就在今夜。

天还未全黑,柳豫便睡着了,我吩咐了云舞和其他侍女好生照看着。待到华灯初上时,我悄悄地离开了公主府欣然赴约。

避免给人认出来,我今夜还戴了帷帽。到畅戏园时,还未抬步进去便有一面生的小厮溜到我身前,样貌颇是老实,只听他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殿下,请跟小人来,我家公子和夫人在里边等您。”说罢,又从袖中拿出一个信物来。

我认出了是绾绾的东西,遂放心地跟着他进了一间厢房。

门一闭,我刚站稳,一团黑影就往我身上扑了过来,我晓得是绾绾便展开双臂抱住了她,我轻喊了一声“绾绾”。

绾绾亦是抱紧了我,过了一小会,绾绾方是放开了我,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面色严肃地道:“常宁,你瘦了,是不是新驸马欺负你了?”

我笑着道:“他哪里敢欺负我,我没欺负他就已经很不错了,”说话间,我亦是打量着绾绾,见她面色红润,神采飞扬的,心里头甚是欣慰,看来宁恒将她照顾得很好。“怎么突然来京城了?也不先给我打声招呼。”

“你也晓得以前我最爱看畅戏园的戏,如今远在江南,想看也看不了。且今日的这场戏只演一回,我便过来了。”绾绾弯唇一笑,拉着我到桌前坐下,宁恒倒是规规矩矩地给我行了一礼,喊了我一声“公主殿下”。我让他起身,对绾绾道:“你家木头怎么还是这么死板?”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晓得绾绾究竟是看上了宁恒哪一点,我家阿弟千般好,怎么就及不上眼前的宁恒了?去年他还是我朝不苟言笑的死板将军,是承文的忠臣,眨眼间就成了承文的情敌。不过感情这回事,也只有自己才晓得,我尊重绾绾的选择。

绾绾迅速地瞥了宁恒一眼,低笑道:“他一回到京城就是这个模样,平时在家可不是这样的。”绾绾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小声道:“灭灯后,他就像是一头狼。”

绾绾的话音还未落,宁恒的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我笑眯眯地道:“委实难以想象。”

之后,我同绾绾拉了会家常,戏也开演了。我们所处的这个厢房正对着戏台,稍微抬下眼便能看得一清二楚。我蓦地想起之前我曾做过一件傻事,为了能画到温衍的画像,竟是将畅戏园所有的位置都包了下来,当时似乎也是在这个厢房里等着温衍,没想到最后却是被温衍的一套清水紫砂给吸引下去了。

我心想,估摸我对温衍的情便是在那时不经意间就埋下了。

“这个戏班似乎换台柱了。”

我回过神来,应了声,“是呀,前几个月便换了。”

“还是以前的好看些。”绾绾忽然笑了声,“欸,木头你看,我之前就说过这个戏班上有个戏子长得像你,你看看像不像?就是在角落里拿着把大刀的那个。”

我顺着绾绾所指的一瞧,委实是有四五像,目光飘回来时,却是见到宁恒含着笑对绾绾道:“嗯,像。”

我此时方是想起以前朝中就常有人说,宁大将军平生有三不爱,看戏就摆在头一位。而现在绾绾专心地看戏,宁恒面上也无任何不耐,反而是千里迢迢陪绾绾来京城,时而面含笑意看戏时而温柔地望着绾绾。我想宁恒大概很爱绾绾,要不然怎会连绾绾所爱也一起爱了呢?这大概也就是爱屋及乌了罢。

绾绾是对的,宁恒能给她的,承文未必能给她。

“咦,常宁,有个人一直在看你。”绾绾凑到我耳边,“这个人倒是眼生的很,常宁,是你在外边收的面首么?”

我的嘴角一抖,“我不收面首很久了,我今年年初就把府里的面首都遣散了,我如今就只有一个驸马。”我在底下扫了一圈,“在哪儿?”

绾绾道:“我们对面的厢房。”

我抬眼一瞧,不由得愣了下,竟是明润。

作者有话要说:绾绾和木头出场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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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自从温凡的事情一结,我就再也没见过明润,算起来也有好些日子了。我举起酒杯遥遥地对明润一笑,明润亦是含笑回了我一杯酒。

之后,我便开始专心地看戏。

戏结束后,绾绾问我:“方才一直在望你的那人叫什么?”

“姓明,单名一个润字,是翠明山庄的大公子。”顿了下,我道:“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原来是江湖人…”绾绾低声呢喃着,她忽然笑道:“常宁,我看得出来,这位翠明山庄的明润公子喜欢你,你可是对他做过什么事情?”

我摇摇头,道:“绾绾你多想了,我和他仅仅算是点头之交。”

绾绾眨了眨眼,“当真?”

我很肯定地点头,“当真。”

明润识我不过数月,且这数月之前他一直都处于昏迷中,他没有理由会喜欢我,况且他也是晓得的,我已经有了驸马,也不打算收面首。

是以,明润当真不可能会对我有情,也许他想在我身上图谋些什么。

绾绾和宁恒当夜就离开了京城,我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没开口挽留。承文若是晓得了绾绾在京城,许是又会勾起旧伤。我送绾绾出了城门,千叮万嘱宁恒要好好对绾绾。

绾绾的马车在我视线里消失后,我方是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地行驶,我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心中甚是寂寥,我低叹了一声,伸手将车帘褰开,寒风冷飕飕地刮了进来,我不由得打了寒颤,刚想把车帘放下时,却是忽闻一阵箫音,低低浅浅,婉转悠扬,像极了当初离开翠明山庄时温衍送我的萧曲。

我心中一紧,也顾不得寒风凛凛,便探出了头寻找箫音从何处来,四处寻找未果,赶忙命车夫停下车来,裹紧斗篷便跳下了马车。

我凝神细听,这回听清了箫声是从揽月楼里传出来的。

揽月楼乃是一家酒肆,我去过几回,其酒酿得极为甘醇,我颇是喜爱。箫音愈发接近,我想也不曾想就迈步进了揽月楼。

此刻已是接近戌时,酒肆即将打烊,店小二认得我,见到我时面上表情甚是惶恐,结结巴巴地道:“公主…公主殿下…”